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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经嫁过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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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重新闭上双眼,一边回想自己逃脱的经过,一边默默苦笑。
  自打入京,钱氏便与定北侯以及他那心肝外室斗作一团,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关注女儿的动向,自然也不知道她竟然与皇夫的侄女攀上了关系。但也幸亏有了这么一道关系,那姑娘又是个彪悍且讲义气的,硬是打着皇夫的旗号,冲进了定北侯府,而且一路杀进后院,这才把她和女儿从几近绝望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能不能报得了这份恩情,而这件事又会不会给那位皇夫带来麻烦。
  钱氏并不相信欧菁真是得了她那叔叔的指示才会到定北侯府里救人。
  那位皇夫和她们娘俩又没交情,甚至连她们是猫是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冒着和一位侯爷结仇的风险帮助她们,十有8九就是这位欧小姐自作主张,拉大旗作虎皮,拿她叔叔吓唬人。
  ——但愿那位皇夫真如欧家小姐说的那样宠溺她。
  ——若是因为此事而让这叔侄俩生了嫌隙,那她们娘俩的罪过可就大了。
  钱氏在心里念了声神仙保佑,重新睁开双眼,起身下床。
  人啊,不管遭遇了什么,只要还活着,日子就得过下去。再说,欧菁把她们安置下来之后就返回了城内,如今的别院里除了原本就住在前院看宅子的一家四口,余下的都是她带过来的下人。吃饭,打扫,都要他们自己动手。她这个当主母的总要安排一下,把活计分派下去,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客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还有,她带到京城的下人有大半都被定北侯打罚过。欧菁虽然釜底抽薪,永绝后患地把这些人全从定北侯府里接了出来,但昨晚乱糟糟的,也来不及理会这些人的伤势,今日总要请个大夫过来,给这些下人好好看上一看。
  除此以外,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别人家的宅院里住着。就算定北侯没能将她休弃,那定北侯府也肯定是回不去也回不得的,总要另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安置自己以及自己带来的这些下人。
  要做的事情太多,钱氏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收拾妥当便走出内室,叫醒趴在榻上打瞌睡的婢女,带着她出了屋子。
  昨天半夜下了场小雪,给静悄悄的院子里了增添几分寂寥。
  经过昨日里那一通折腾,钱氏带出来的下人总算是筋疲力尽地安下心来,不自觉地全睡了懒觉。
  但钱氏却无法放纵他们酣睡,先去了嬷嬷们的屋子,将她们逐一叫醒,然后又由她们去叫醒余下的婢女、小厮,从中找出还有余力的人,赶紧进城去请大夫。
  和金刀卫离开家乡的时候,钱氏就没打算再回去。一来是她知道封侯不同于当官,没有告老还乡那一说,京城里的府邸就是她们下半辈子的家了;二来却是她明白武将的妻儿通常兼任着质子的角色,就算她不想在京城里定居,皇帝陛下也不可能放任她们母女返回老家。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和觉悟,钱氏直接卖掉了家乡的宅院和田地,将那些愿意跟随她进京的下人全部带上,毅然决然地来了京城。
  只是,没曾想……
  钱氏深吸了口气,一边再一次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自怨自艾、伤心悲痛的时候,一边带着婢女和嬷嬷在他们占据的院子里巡视了一圈,看看都有什么需要添置。
  这座别院明显是多年不曾使用,昨日刚来的时候,除了别院管事一家居住的小院,余下的屋子全都空空如也,连把椅子都没有摆放。还是看院子的管事打开地窖,从里面搬了些掉了漆的家具出来,这才没让他们一群人睡了地板。
  好在看院子的管事十分尽责,屋子虽空却不破,地暖自打入冬就一直烧着,窗户纸也都是崭新的,欧菁又命人从城里运了木炭和粮食出来,使他们这些人终是舒舒服服吃了一顿热饭,又舒舒服服睡了一宿好觉。
  把琐事安排得七七八八,钱氏正打算去女儿的屋子里看看,欧家留在这里看宅院的管事的小女儿却从前院跑了过来,施施然地行了一礼,然后笑眯眯地告诉钱氏,菁小姐带了人来,希望她去前院一叙。
  因欧菁来了别院却没有直接进入他们暂住的院子,钱氏以为她带来的是个男人,赶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又带上两个嬷嬷,一起去了前院。
  然而到了前院会客的正堂,钱氏却发现来人竟也是个女子,打扮上虽作妇人状,但脸蛋和眉眼却怎么看都像是个姑娘,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比一旁的欧菁大不了多少。
  “这是我三叔院子里的妾侍——苏氏。”欧菁没有掩饰她对苏素的不喜,面无表情地给出了最为简单直白的介绍。
  “我代表皇夫阁下而来。”苏素自行补充了来意,“不知夫人可愿与我单独一谈?”
  钱氏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欧菁,见她表现出的不快更像是对苏氏这个人的不喜而不是针对某件事的反对,当即点了点头,“客随主便,不知您想在哪里……”
  “请跟我来。”苏氏——苏素身形一转,朝正堂西侧的偏厅走去。
  钱氏赶忙向身后的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们留在正堂。另一边的欧菁则是直接往椅子上一坐,摆出了“我才不稀罕偷听”的傲然姿态。
  苏素把钱氏带进偏厅,关上门,放下挂在门上的帘子,并顺手在帘子特制的夹缝里塞了一张隔音符。
  这张纸符乃是欧阳的杰作。别看他字写得很不咋样,画起符箓却是无师自通,第一次照猫画虎就搞出了成品,现如今更是成了手下人的符箓提取机,即便顶着符师的头衔出去招摇撞骗都不会被其他修者揭穿。
  但苏素的修为实在是低到令人发指——欧阳原话,即便是最最低阶的纸符,能被她拿去使用的也是屈指可数,而隔音符这种只要感受到声波震动就可自行激发的便是其中一种。
  安放好防御措施,苏素转过身来,没有急着和钱氏说话,先把左臂的衣袖撸了起来,露出胳膊上那颗猩红醒目的守宫砂。
  钱氏不由一愣。
  “我不想您因为某些错误的认知而生出了错误的猜测,以至于错误地解读了我今日来此的目的。”苏素微微一笑,放下衣袖,“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姓苏名素,身边人一般叫我素姐儿或是苏掌柜,因为我做的就是掌柜一职,为我家皇夫打理生意店铺。”
  这颗守宫砂纯粹是因为好奇才被点上去的。点的时候把苏素疼得吱哇乱叫,后悔不迭,但之后倒是真起了几次关键性作用——这年月的人无论男女都对女性的贞洁有着一众近乎变态的重视,只要一看到守宫砂,其态度十有8九会从轻蔑转为肃然起敬。
  钱氏也不例外,马上直起身来,和苏素重新见礼,自责道:“失敬失敬,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苏掌柜见谅。”
  “您客气了。”苏素笑容不变,“大家都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在这种世道下的艰难与不易。比如在下,即便有与男儿一较高下之心,也只能栖身于我家皇夫的羽翼之下,靠着他老人家的庇护小打小闹。”
  在苏素心里,欧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人家,即便按生理年龄计算也是父亲辈的,若是换成生存年限,更是曾祖父、曾曾祖父一级。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个回合,苏素没再继续虚与委蛇,率先挑明了来意。
  “不知钱夫人对今后可有打算?”苏素问道,“我想您也明白,那定北侯府肯定是回不得了。”
  “陛下允了那匹夫休妻?!”钱氏马上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苏素笑着摆手,“您别忘了,这姻缘之道上虽有休弃正妻的‘七出’一说,更有不可休弃的‘三不去’,而且‘三不去’的地位是排在‘七出’之前的。无论是礼法上还是律法上,定北侯都没有休妻的资格,陛下更不可能允许他做出这种千夫所指的荒唐行径。”
  说到这儿,苏素话音一转,“事实上,就我来看,定北侯本人恐怕都没想过真的要休了您——他之所以上了那么一道请求休妻的奏折,就是因为他知道陛下绝不可能允许他休弃发妻,最后只会训斥他一通,再把折子打发回来。这样一来,您这位真夫人得了安抚,他对那位假夫人也有了交代——你瞧,不是我不想把你扶正,实在是陛下他不允许我这样做啊!”
  钱氏深吸了口气,无论表情还是心情,都明显没有因为苏素这番猜测而变好。
  沉默了半晌,钱氏才缓缓开口,“若是真如您猜测的,那匹夫从未真的想要休掉我,为何您之前却说这定北侯府肯定是回不得了?”
  “初八那天,您去过正阳门,还险些告了御状,对吧?”苏素问。
  “是。”钱氏点头认下,“得知那匹夫竟然递了折子,想请陛下下圣旨废了我的正妻之位,我便一时激愤,生了同归于尽之心。只是真到了正阳门,我便冷静下来,有了迟疑,正好那匹夫追了过来,我就顺手推舟地作了罢,跟他回了侯府。只是没曾想……”
  御状不是随随便便想告就能告的。
  只要敲响正阳门前的天雷鼓,当值的侍卫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先抽击鼓之人五十鞭。等这顿鞭子抽完,击鼓之人才能转往刑部大堂,再根据所告之人的身份地位,享受打板子、滚钉板或是在刀山火海里走一遭的不同招待。等到这一关也熬过去了,主管此事的刑部官员才会接下状纸,将其呈献给皇帝。
  钱氏不清楚具体细节,但她知道告御状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生了迟疑——那时候,她和定北侯之间的怨忿还远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是因为您有了这样的举动,却又没能将其进行到底,才会让定北侯对您起了杀心,欲除之而后快。”苏素叹了口气,“说句难听的——这儿子啊,没了可以再生;女人呐,更是排着队地等他去挑;只有这官帽和爵位,一旦丢了,那就很难找得回来了。如果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这断人官路就等同于刨人家祖坟。而您此前的所作所为,便是在定北侯的祖坟上挖了一锹土。”


第41章 靠山压顶
  钱氏再一次地沉默了,脸上的表情也失去控制地变化起来,似恍然大悟,似咬牙切齿,似追悔莫及,到最后,这一切全化作一声自嘲的轻叹,“我道他移情别恋,喜新厌旧,却不知,那男人的心里根本就不存在‘情’字。”
  “您明白就好。”苏素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注视着钱氏,“您有了这样的感悟,我们也就可以继续往下谈了。”
  “洗耳恭听。”钱氏收拾心情,重新将目光转向苏素。
  苏素却再一次地问道:“您可曾想过给自己找位靠山?”
  钱氏微微一怔。
  不等钱氏作答,苏素便继续道:“和好不如初。就算您向定北侯低了头,他也不会忘记您曾经动过置他于死地的念头。继续吃亏受委屈是免不了的,怕就怕,即便您吃了亏,受了委屈,人家也未必肯放您一条生路——别忘了,将来继承定北侯府的肯定不会是您女儿。”
  “还请苏掌柜指点我一条明路。”钱氏当即屈身下拜。
  苏素伸手将她扶起,微笑道:“我已经提醒过您了,您若是想要靠山,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
  “您是说皇夫……”钱氏明显有些迟疑。
  苏素马上摇头,“不,不,不。哪怕只是为了避嫌,我家皇夫也不会让自己与大臣家的夫人扯上关系。我说的靠山,乃是我家皇夫上面那一位。”
  苏素自以为一语双关地给出答案,并抬手指了指头顶。
  “您是说……陛下?”钱氏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苏素点点头,随即收起笑容,正色道,“陛下正欲整治皇庄,很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您若是有心为陛下效力,最起码也能做个独掌一系的皇庄管事——您家里就是世代经营土地的,称得上家学渊源。您本人也有着丰富的经验,不存在会不会做、能不能做好这一说。”
  被苏素这么一形容,钱氏莫名地觉得自家那位土财主老爹竟也如村里的老举人一样高大伟岸起来,赶忙醒了下神,追问道:“可我是个女人……”
  “只是让您管事,又不是让您当官。”苏素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是在暗示:夫人,你想太多了。
  钱氏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进而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收起纷乱的思绪,钱氏很快想到了更为关键的所在,连忙抬起头来,小心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我想,陛下的庇护不会也不该是无条件的。”
  “和离。”苏素直接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小半个时辰之后,苏素掀开侧厅通往正堂的帘子,顺手把隔音符收了起来,然后推开门,和钱氏一起回到正堂。
  此时,除了欧菁一行以及钱氏带来的两个嬷嬷,正堂里又多出了一看就是一主一仆的两名少女。
  明显是主子的那个少女正坐在欧菁身边,其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好在人很白净,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如她花骨朵似的年纪一般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无形中为她加分不少。
  见苏素和钱氏一先一后地从侧厅里走出,坐在欧菁身边的少女立刻站起身来,唤了声“母亲”。
  钱氏向她微微颔首,转过头向苏素介绍道:“这就是小女宝儿,还请苏掌柜多多关照。”
  说完,钱氏本想继续把苏素也介绍给车宝儿,但话到嘴边就因为苏素复杂的身份而生出了迟疑。
  看出她的窘迫,苏素主动接言道:“我就不介绍自己了,相信菁小姐一定已将我的身份来历实实在在、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宝儿小姐。”
  被她近乎自嘲地一调侃,欧菁和东宝儿齐刷刷地红了脸。
  苏素没跟两个小姑娘计较,转身向钱氏道:“我这就回去向皇夫阁下复命。若夫人不曾改变主意,明日里,便会有其他人登门拜访。我只在这里祝夫人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借您吉言。”钱氏微微一笑。
  苏素也还之一笑,然后便没再多言,转回头,朝欧菁挑了下眉,“菁小姐,该走了,皇夫阁下还在府里等着呢!”
  欧菁明显有些不愿,但终是站起身,向车宝儿说了句“我改日再来看你。”然后就快步走到苏素身前,抢在她前面出了门。
  苏素向一旁的钱氏欠了欠身,笑着跟了出去。
  钱氏没有送行。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安排的事情也都安排妥当,不存在继续客套的必要。更何况钱氏并不是此地的女主人,苏素明面上的身份也担不起一位侯夫人的过分礼遇。
  “娘。”车宝儿来到钱氏身旁,换成更为亲近的称呼,“这到底是……”
  “放心吧。”钱氏立刻打起精神,握住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别想抢走。”
  “娘?”车宝儿愈发迷惑。
  钱氏却没有再为车宝儿解惑,只抬起手,把她揽入怀中。
  苏素这边直接带欧菁回了京城内的府邸,向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欧阳交差。
  “她答应了。”将满头雾水又一肚子闷气的菁小姐打发去了后院,苏素才把自己做说客的战果禀告给欧阳,“这位钱夫人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人,人很理智,也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唯一有可能拖累她的就是她那女儿。”
  “那姑娘有问题?”欧阳问。
  “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苏素皱了下眉,“这么说吧,菁小姐对人的喜好其实和您对颜色的喜好差不多,真真是十数年如一日。能被菁小姐喜欢的姑娘,不是道行高深的伪白莲,就是傻头傻脑的真白莲。若是前者倒也罢了,就怕是后者……而且这位宝儿小姐还要留在定北侯府,不可能跟着钱夫人一起离开,万一被人拿捏,成了钱夫人的软肋……”
  “那姑娘十七了吧?”欧阳打断道。
  “嗯,比菁小姐大一岁。”苏素点头。
  “给她找个婆家,嫁祸于人就是了。”欧阳轻描淡写地说道,“再说,这个钱氏是给戚云恒干活的,不是给我,就算她出了问题,有损失的也是戚云恒,不是我。更何况,钱氏能不能在皇庄里干出名堂还是两说,现在就考虑将来独掌一方时才有可能遇到的麻烦,你不觉得——早了点?”
  “说的也是。”苏素叹了口气,又耸了耸肩,“我杞人忧天了。”
  “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接下来的事,自有戚云恒的人去接手。”欧阳端起茶杯,“辛苦了。”
  “为老板服务!”苏素灿烂一笑,知趣地起身走人。
  欧阳今日出宫并不单为了钱氏一个。
  收到苏素带回来的答复,欧阳便让人把消息送回夏宫,再由夏宫里的庞忠转达给戚云恒身边的魏公公。再之后,戚云恒大概会将此事转交给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由她名正言顺地挺身而出,为钱氏和定北侯主持和离。
  等到这二人和离之后,钱氏才会搬入皇庄,转入到欧阳的手下,成为他打理皇庄的一把快刀——如果她真如苏素判断的那样值得一用的话。
  至于现在,欧阳却是点齐人手,再一次前往皇庄。
  继两次走马观花的调研之后,欧阳决定再去皇庄里深入地走马观花一次,顺便考察一下戚云恒调拨给他的第一批人手到底可不可用。
  虽然欧阳在向戚云恒要人手的时候特意强调了男女不限这一条,但戚云恒派过来的第一批人还是十个清一色的大老爷们。
  好在戚云恒对欧阳翻脸不认人的脾性更为忌惮,并未塞些关系户进来,第一批被派过来的十个人据说全都能写会算,有着一技之长。只是其中有三个是身上带了残疾的,一个瞎了只眼,一个没了半拉耳朵,一个少整条胳膊。
  欧阳对他们的身体是否完整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的脑子是否完整。
  苏素去钱氏那边做说客的时候,欧阳便在自家前院安排了一处考场,出了些算术题和常识题给他们。
  苏素回府的时候,欧阳刚把这些人的考卷看完,之所以没和苏素多聊就把她打发下去,也是因为刚看过这些考卷,实在生不出闲聊的心情——
  用苏素那边的话说: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瞧瞧吧!
  第一题,写出十个数字的简写体和繁写体。很简单的一道题,然而完全答对的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连简写体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都给写出了错误。
  接着考的是加减法,结果只有个位数以内的加减法是所有人都做对了的;两位数的加减法,正确率只有十分之八;三位数的加减法,能写出正确答案的人剩下了五个;增加到四位数之后……好吧,总算还有一个答对的。
  这之后是九九口诀,知道什么是九九口诀而且还能将其准确默出的,很遗憾,依然只有一个——就是算对了四位数加减法的那个。
  常识方面的考试也一样不尽如人意。
  能把二十四节气全部写对的只有七个,若是排除掉错别字,这个数字将变为三。
  而在要求他们写出常见农具的题目下方,不止一个人把写改成了画,用儿童简笔画一样的笔法描绘出了只能用“天晓得”一词来形容的工具。至于到底画了什么……反正欧阳认不出来,并且深刻怀疑绘画者本人再见之下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他随手出的一道填充考卷的逻辑题:
  有一个人是你父亲的孩子,但既不是你的兄弟也不是你的姐妹,这人是谁?
  十个人全部答对,总算让欧阳对这十个人的智商有了最基本的信心,也彻底绝了退货的心思。
  如今这个时节,但凡有点学问又能抓住机遇挤进皇帝阵营的,不说百分之一百也是百分之九十九都当了官,戚云恒能挑拣出一些残疵品给他就已经是认认真真用了心的,夸他们能写会算也不是说谎——虽然只是“能”写,“会”算,再想奢求更好的,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正因如此,欧阳并没把心中奔腾的千万只草泥马释放出来,也没当场公布考试成绩,只把这十个人全都叫上,带着他们和一众随从,出城去了皇庄。


第42章 皇庄见闻
  皇庄其实是一个泛称。
  在前朝,京城周边一度有大大小小数十座农庄可以被称为皇庄,每一处都住着十几户乃至几十户佃农。
  名义上,这些皇庄的存在是为了给皇帝陛下供应粮禽蔬果。
  实际上,皇帝本人所用的米粮均是各地献上来的贡品,为了确保安全,日常所用的牲畜和果蔬也多在宫中培育。
  皇庄,尤其是开国初期的皇庄,其实就是成国皇帝的小金库,真正的用途是以宫中采买的名义把国库拨给内库的钱转入皇帝陛下的私库,避开大臣们的指手画脚,使皇帝陛下能够更加地随心所欲。
  然而几代之后,皇帝逐渐势弱,皇庄就成了太监和庄头的自留地。皇帝管不了,大臣们管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监和庄头们内外勾结,欺下瞒上,中饱私囊。
  只是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又彼一时。
  当成国势弱到一定程度后,皇庄也就彻底失去了保护伞,曾经在皇庄里大捞油水的太监和庄头成了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而皇庄里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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