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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经嫁过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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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雨露被戚雨澈这冷不防的一声叫喊吓得缩了下脖子,但马上就瞥了身侧的戚雨溟一眼,跟着说道:“我……我的伴读也被卢讲师打过手板。”
戚雨溟咬了咬牙,终究也选择了开口,“我的……不曾。”
——因为你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不只戚云恒,偏殿中不少禁卫和内侍都冒出了同样的猜测。
但这样的想法即便是戚云恒也不好宣之于口。
对于三个孩子的答复,戚云恒也没有当场置评,只控制着脸上表情,继续问道:“其他的太傅和讲师可曾有过类似的行径?”
“有!”见戚云恒没有打骂训斥,戚雨澈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教文书的王太傅,教礼学的曹讲师,还有教马术的武讲师,全都打罚过儿臣的伴读!”
“武讲师不曾责罚过儿臣的伴读!”戚雨露马上接言。
“那是因为你是女的,他根本就不稀罕教你,自然也不会管你!”戚雨澈恶狠狠地瞪了戚雨霖一眼。
“教礼学的曹讲师也曾责罚过儿臣的伴读。”戚雨溟赶紧插话,一方面让自己不再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另一方面却是将皇兄的注意力从皇妹的身上移开。
果然,戚雨澈马上转移了炮火,气鼓鼓地反驳道:“连手板都没打,就是把礼学的章程抄写了几遍,那也能叫责罚?!”
“够了。”戚云恒不快地蹙眉,制止了儿女间的争吵。
戚雨澈立刻哑了火,只满目凶光地瞪着同父异母的弟弟。
戚云恒没再理会四个儿女,转头叫来魏公公,让他派人把皇子皇女们的伴读全部送回家去,顺便告诉他们的父母家人,宫中休学十日,十日内,无需他们再入宫作陪。
魏公公应声而动,叫来几个年轻太监,安排人手送伴读们出宫。
等到一堆小萝卜头都被领出了偏殿,戚云恒这才转过头来,对四个儿女道:“你们四个,跟我来。”
说完,戚云恒转身朝殿外走去。
戚雨霖立刻迈步跟上。
戚雨溟和戚雨露习惯性地互望了一眼,很快就也步调一致地行动起来。
只有戚雨澈的反应最为迟钝,眼见着戚云恒已经出了偏殿,看不到了,这才一咬牙,一跺脚,一路小跑地追出门去。
戚云恒把四个孩子带回了轩辕殿的正殿。
进门后,戚云恒先将殿中那些不相干的太监宫女全部遣了出去,只留了魏公公在身边伺候,然后才调转身形,在大殿正前方的龙椅上落座。
“戚雨溟,说一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戚云恒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下面站着的四个儿女,准备将他们挨个审问,逐一击破。
二皇子戚雨溟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但讲出来的内容倒是与禁卫、小太监说的一般无二,既未偏袒哪方,也未添油加醋。
听他说完,戚云恒转而向长子发问:“戚雨澈,你为何要将卢讲师砸伤?”
“他打了我妹妹!”戚雨澈梗起脖子,想也不想地叫嚷道。
听起来似乎兄妹情深,很是感人,然而戚云恒却丝毫不为其所动,漠然追问道:“就为这个?”
戚雨澈立刻迟疑起来,似乎有心咬死这个答案,只是又免不了心中发虚。
最终,戚雨澈并未坚持多久就败在了戚云恒的目光威慑之下,低下头,放低了音量,小声嘀咕道:“他今天虽是头一次责罚二妹妹的伴读,但平日里却没少让我那几个伴读挨打,我……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所以你就拿砚台砸他?”戚云恒费力地压下心中怒火。
“我倒是想用拳头,可我才这么大点,就算打他几拳,他又能疼到哪儿去?”戚雨澈抬起头,理直气壮地撇嘴答道。
戚云恒满头黑线,一时间竟觉得这儿子倒也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蠢笨。
——这小子岂是一个蠢字所能描述!
就在戚云恒开始考虑是否该用砚台把戚雨澈的脑袋也砸上一次,试试能否物极必反,把他砸出点灵光的时候,正殿的门口处却传来小太监的通禀声——
“皇夫九千岁求见!”
戚云恒立刻把儿女们丢到一边,扬声道:“请皇夫进来!”
第62章 事有对错
很快,殿门打开,睡眼惺忪的欧阳一脸狐疑地走了进来,边走边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欧阳一觉醒来就发现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然而戚云恒却没有在他身边,也不曾派人过来唤他,随口向身边的宫人一询问,一个个却是神情窘迫,语焉不详。
欧阳顿时生疑,干脆起身来了前面正殿,想要亲自一探究竟。
听到欧阳发问,戚云恒也和宫人一样不好作答,只得叹了口气,向欧阳伸出右手,示意他到自己身旁落座,同时道:“重檐先别问了,待朕处置过这些孽子再与你解释。”
欧阳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好冒冒失失地说些什么,再说这几个熊孩子又不是他生的,怎么处置都与他没有干系,当即闭上嘴巴,安静地来到戚云恒的身边,在魏公公亲手搬来的椅子上落座。
见欧阳这边安稳坐下,戚云恒才转过头来,再次点名,“戚雨霖,为何背不出诗文?”
“……没有背。”二皇女戚雨霖面无表情地给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原因。
对于这样的答复,戚云恒自然是不会满意的,但他也没有直接追问,只冷着脸,同样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戚雨霖。
父女俩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戚雨霖终于垂下眼睑,再次开口,“诗文,无用。”
这个回答终于让戚云恒消去了几分火气,但也并未予以褒奖,只淡淡道:“说出你认为它无用的理由。”
“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用。”戚雨霖一字一句地答道。
“只是这些?”戚云恒不免有些失望,但跟着便意识到自己的小女儿不过是个不满六周岁的孩子,没有对师者言听计从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定下心来去品评一项技能的价值高低更是难能可贵,真要是如成年人一般思考到于国无助、于民无益这种层次,那也……太妖孽了!
戚云恒正想就此打住,戚雨霖却忽地抬头,直盯盯地看着自己父皇,反问道:“诗文,何用?”
戚云恒不由一愣。
不等戚云恒给出自己心中答案,身旁的欧阳便接言道:“朗朗上口,易读易懂,闻之悦耳,品之生趣。”
“……还是无用。”戚雨霖抿了抿嘴,漠然自语。
“用处还是有一些的。”欧阳一本正经地反驳道,“诗词一如歌舞,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赏心悦目,娱己娱人。毕竟,即便是山中野兽也不可能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花费在捕猎和吃喝拉撒上,总要有闲暇的时候。人也是一样,不可能一天到晚只忙于那些生死攸关的正经事,总要想法子娱乐自己,让自己开心,然后才能带着好心情继续去做正事,把正事做好。”
“既然诗词如歌舞,那为什么作诗的能当官,跳舞的却是贱人?”发出质疑之声的不是戚雨霖,而是大皇子戚雨澈。
“好问题!”欧阳灿烂一笑,然后却转头看向戚云恒,“陛下,不如就将此问作为课业,留给皇子皇女们解答?”
“善!”戚云恒欣然应允,“重檐与朕想到一处去了。”
话音未落,戚云便恒神色一敛,将目光回落到四个儿女的身上,沉声道:“尔等应该都已听到,朕在偏殿的时候曾经说过,接下来,尔等将休学十日,在此期间,太傅、讲师以及尔等之伴读都不会再来宫中打扰,尔等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思索御父之问以及今日之事,得出一个解答——为何诗人可以为官,舞者却是贱籍?讲师责罚伴读之事,又是对是错?若对,因何而对;若错,又因何而错?”
下面的四个皇子皇女顿时有些发懵。
如大皇子戚雨澈便觉得父皇纯粹就是在为难他们,而二皇子戚雨溟却开始考虑父皇为何要让他们完成这样的课业,二皇女戚雨霖郁闷地发现她想不出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大皇女戚雨露却是彻彻底底地被这一串对错与否给闹懵了。
然而戚云恒却没有到此为止,继续道:“我出的这道题目并非二择一的简单选择,尔等不能只议其对或者只评其错,二者必须兼而有之,既要想出对的道理,也要想出错的缘由——尔等可听明白?”
“不明白!”戚雨澈的脑神经已经因为超频使用而被烧断了弦,听到戚云恒这么一问就下意识地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话已出口才意识到问问题的人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的父皇,赶忙捂住嘴巴,仿佛想借这个动作让戚云恒无法发现说话的人是他。
但这种可能只会存在于他的妄想之中,戚雨澈刚一抬手,戚云恒的目光便如利剑一般扫了过来。
好在,被说糊涂的人不只戚雨澈一个,不等戚云恒向长子发难,次子就跟着开了口,“父皇,一件事怎么可能既是对的又是错的?”
“这种问题,自己去想!”戚云恒冷冷答道。
戚雨溟明显想不出来,但他和兄长一样畏惧父皇,张了张嘴,终是欲言又止。
“我来给你们一个提示吧!”欧阳笑眯眯地插言,“有句话叫做: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想明白这句话,你们也就能想明白陛下到底想让你们完成怎样一种课业了。”
小孩子和大人这两个对立的名词很明显地触动了四个孩子的心弦,就连戚雨澈都不自觉地放下手,琢磨起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然而不等他们想出结果,欧阳便继续说道:“但你们也要知道,天底下并不存在免费的午膳,作为获得提示的代价,我要恳请陛下再给你们增加一点难度——或许你们听过一句话:臣不密,失其身;君不密,失其国。你们虽然年纪尚小,但有些事也该尝试着学习——比如,保密。”
四个孩子仍旧似懂非懂,戚云恒却已经明白了欧阳的意图。
这家伙大概是闲得发慌,竟然拿四个小孩子开涮,看似谆谆教诲,实则没事找事,甚至有挑拨离间之嫌。
但这样的磨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戚云恒自己早年也没少被欧阳这样折腾着调教过,之后,自是记忆深刻,再一回味,亦是受益匪浅——至少能教会他不要在同样的套路里泥足深陷。
果然,欧阳接着就把保密的要求公布开来——
有一群伴读当目击者,今天发生的事是不可能瞒得住人的,陛下留了课业给他们的事也同样难以保密,而且以他们四个的年纪和阅历,想要只凭自己的胡思乱想就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也是极其困难,免不了要去查阅典籍乃至请教他人。
这一步可以光明正大地完成,但在这一步之后,他们最终交出的那份答卷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找人帮他们解答,但在抄写答卷的时候,却要遣开近侍,避开亲眷,然后再把这份答卷不经他人之手地交到自家父皇的手中。
“再直白点说吧,你们可以向任何人请教答案,也可以谁都不问,自己去想,但绝不可以让人知道你们在最后的答卷上写了什么,用了谁的解答,或是谁都没用。”欧阳笑眯眯地说道,“明白了吗?”
戚雨霖低头沉思起来,戚雨溟和戚雨露又习惯性地展开了眼神交流,唯有大皇子戚雨澈很是躁动不安,似乎很想说点什么。
“不懂就问!”戚云恒对这个长子实在是越看越不顺眼。
“若是答不好,会怎样?”戚雨澈咽下唾沫,小心翼翼地发问,“我是说……”
“不会怎样。”戚云恒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答不好,朕不会罚;答好了,朕也不会奖赏你们。”
“哎?!”四个孩子全都愣住了。
戚雨澈脱口叫道:“那样话,岂不是不做这项课业也没关系?”
“没关系。”戚云恒扬起嘴角,笑容里头夹杂着一丝嘲弄,“朕留给你们的这份课业,无论完成与否,完成得好坏,都不会涉及到奖罚之事,只是——”
戚云恒话音一转,脸色一沉,冷冷道:“倘若你们连做都不肯去做,那也就不要再妄想什么太子之位,当什么国之储君!”
戚雨澈和戚雨溟不约而同地浑身一震,露出了惊愕之色。戚雨露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而年纪最小的戚雨霖却是淡定依旧,仿佛事不关己,一如既往地瘫着脸,看不出半点表情。
“还有什么疑问吗?”戚云恒挑眉问道。
“那个……”戚雨露忍不住开了口,“我们……我是说,我和二妹妹……难道不是和立太子的事……没有关系吗?”
“为何?”戚云恒冷冷问道,“难道尔等不是朕的子嗣?”
“当然是了!可……可是……”戚雨露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只是脑子晕乎乎的,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去反驳父皇。
更让她心悸的是,如果父皇真的不打算把太子之事局限于两位兄长的身上……
一时间,戚雨露情不自禁地幻想起自己穿上龙袍,头戴宝冠,端坐于金光闪闪的龙椅之上……
——多么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妙景象!
戚雨露情不自禁地走了神,一旁的戚雨霖却依旧瘫着脸,毫无反应。
两个皇子则因为父皇的这一番话而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皇夫九千岁再一次笑眯眯地插言,“女儿的继承权当然是排在儿子后面的,但按照历朝历代的惯例,却也比其他那些五服之内的子侄要优先得多。若是你们的兄弟出了差池,无法承担起继承人的责任,你们这些做女儿的自然就得协助他们甚至取代他们来稳住这个国家,让戚氏王朝能够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传承下去。”
第63章 见微知著
说完上述话语,欧阳收起笑容,一字一句地继续讲道:“别人家的女儿嫁出去了,或许真会如泼出去的水一样与娘家人没了干系。但你们是公主,是陛下的女儿,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葬的都不是夫家的祖坟。你们的夫君也不是娶你们,而是‘尚’公主,除了生下的孩子会随夫姓,余下的,和入赘也无甚差别——这一点,你们最好谨记在心。”
大皇女戚雨露张着嘴巴,目瞪口呆。二皇女戚雨霖也抬起头来,听得目不转睛。
与此同时,大皇子戚雨澈仍然沉湎于惊愕之中,二皇子戚雨溟也没有放松下来,皱着眉头,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戚云恒已经没了继续哄孩子的耐心,强调了一次让他们四个在三月十一的时候带着各自的答卷来轩辕殿递交课业,然后就叫来宫人,将四个儿女送回各自母妃和母后的宫中。
四个孩子一走,戚云恒便吩咐宫人在后殿摆膳,带欧阳过去填饱肚子。
御膳房提供的伙食并不比夏宫更好,但御厨的手艺却不是欧阳带进宫的那个二把刀厨子能够相比的,再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到色香味俱全,每月过来吃上两次,调剂一下口味,倒也让人开胃亦开怀。
欧阳这边开怀了,戚云恒自然也就跟着愉悦,免不了要打赏御厨,让他们再接再厉。
一来二去地,一众御厨也愈发有了干劲,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把初一十五的两顿午膳做出了各种花活儿。
几次下来,欧阳也有了察觉,无奈地让人也准备了赏银,和戚云恒的赏赐一起送往御膳房。
到如今,欧阳已经是看到午膳就直接命人赏钱。
但也因为欧阳每次都要赏钱,戚云恒不自觉地生出了逆反心理,从上一次开始就已经不再给御膳房赏赐了。
这次,看到欧阳又赏了送菜的小太监银钱,让他拿到御膳房去给御厨们分赃,戚云恒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必这么惯着他们。”
“一报还一报罢了。”欧阳道,“他们用了心,我这边自然就要给些反应,赏钱是最简单也是最能让人开心的。说到底,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何乐而不为?”
戚云恒不以为然,但也不好和几个厨子争风吃醋,摇了摇头就换了话题,重新说起了四个孩子,顺便把今日之事的因由经过给欧阳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戚云恒随口道:“也不知道他们能做出怎样的答卷。”
“兴许会很有趣。小孩子嘛,总会有一些奇思妙想。”欧阳道,“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凭一己之力完成的话。”
“不太可能。”戚云恒立刻摇头,“恐怕他们连只凭一己之力的胆量和心气都不会有。”
“有什么关系呢?”欧阳耸了耸肩,“反正这份答卷的重点也不在答案上。”
“以他们的年纪,恐怕也想不到这一点。”戚云恒叹了口气。
“不要小瞧小孩子,只要你敢放任他们的思想和行动,他们就会让你大吃一惊。”欧阳道,“有时候,小孩子会比大人更加可怕。”
“今天就已经很吃惊了。”戚云恒郁闷道,“接下来,我还要给他们擦屁股……唉,下一次的大朝会有得闹心了!”
“儿女都是债,慢慢还吧!”欧阳笑眯眯地说道。
戚云恒和欧阳边吃边聊的时候,四个孩子也被送回了各自的生母和养母身边。
这会儿是午膳时间,即便是王皇后也没有忙于宫务。刚刚用过午膳的她正坐在正殿里喝着花茶消着食,悠闲得快要飘起来的时候,宫人却进来禀告:本该在轩辕殿上课的二皇女被送回了凤栖宫,随行的还有一位太医。
上课的日子,皇子皇女一向在轩辕殿里用午膳,晚膳时才会返回各自居住的宫殿。
一听说二皇女戚雨霖在午膳时间被送返,身边还跟了太医,王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丫头是不是求仁得仁,作死得死,又把自己搞出了一身伤。
但紧接着,王皇后就意识到即便这丫头真是不省心地又去作死,也不是她这个养母能够处置的,赶紧定了定神,先带人去戚雨霖居住的偏殿里查看她的伤情。
——就是块红痕,醒目但不严重。
亲眼看到戚雨霖的所谓伤情,王皇后顿时放下心来,但脸上表情还得继续绷着,一直盯到太医为其诊治开药,留下医嘱。
涂好伤药,送走太医,王皇后打量了一下戚雨霖的表情,见她明显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干脆也不浪费时间和精力追问,转头询问跟在她身边的宫人:二皇女是否在轩辕殿里用过午膳。
得到否定的结果后,王皇后便安排宫人准备膳食,并让人伺候戚雨霖净手更衣。
等戚雨霖这边吃上饭了,王皇后才把跟在戚雨霖身边的徐嬷嬷单独叫到正殿,询问这次送返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嬷嬷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讲出来,至于皇帝陛下把四个孩子叫到正殿里说了什么,她却是不知情的,回来的路上,二皇女也不曾向她透露过只言片语。
“看着几位殿下的表情,很像是遭了训斥。”徐嬷嬷猜测道,“还有,陛下命宫中休学十日,待到三月十一的时候才会重新开课。”
听到徐嬷嬷的猜测,王皇后原本还在心里默念着“活该”二字,然而再听到后面这段话,王皇后却是心下一惊,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思,追问道:“那位被大皇子砸破头的卢讲师……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送到太医院里诊治了,后续情况,尚不知晓。”徐嬷嬷实话实说。
“陛下没有责令大皇子向这位卢讲师赔礼道歉?”王皇后继续问道。
“并不曾。”徐嬷嬷摇头。
“我知道了。”王皇后深吸了口气,跟着就摆了摆手,将徐嬷嬷遣了下去。
冷静下来之后,王皇后就已经对二皇女的安危不再挂念——都把太医送到凤栖宫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这孩子才六岁,又是陛下的亲骨肉,就算真的做了错事,哪怕是杀人,陛下又能惩罚到何种程度?顶了天也就是高高举起,再轻轻落下。
然而王皇后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平稳,反而愈发地忐忑起来。
以小见大,见微知著。
不曾令大皇子向那个被他砸伤的讲师道歉,这就意味着皇帝陛下并不认为大皇子有错,最起码也是觉得,就算大皇子有错,也没有错到需要向一名讲师低头的地步。
无论哪一种因果,对王家这个靠着教书育人而显赫于世的世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好信号。
——陛下是不会重用王家的。
王皇后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她的祖父被陛下选作太傅的时候,王家上下齐声欢庆,均以为这是王家兴旺的开端。
可就在那时候,王皇后就注意到,陛下册封的这个太傅和欧阳最开始的皇夫头衔一样,都是没有品级的,不过就是多了一份和宫中行走相差无几的俸禄,仔细一想,更像是祖父被皇帝陛下雇去做了教书先生。
可“太傅”这个头衔实在让人迷惑,再加上她那时已经在宫中有了权威,地位也显著提升,别说家中人不曾注意,就是她自己也是想过之后便将其撇过,并未多加深思。
到了这会儿,王皇后才真正警觉起来。
只是再一考虑到是否该向家中人示警,王皇后便又有了迟疑。
她对王家人的影响是十分有限的,真要把警告传过去,未必能说服家人小心谨慎,倒是更可能将他们所谓的骨气激发出来,纠集一众门人弟子,与皇帝陛下针锋相对。
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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