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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经嫁过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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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准备着,收不回来就重新买,我想挑两个铺子给菁儿练手。”欧阳道。
第5章 重逢在即
菁儿就是被欧阳带在身边的侄女,今年已经16岁了,若是放在以前,很可能已经嫁人生子。但受战乱的影响,再加上欧阳对所谓终身大事的不上心,欧菁至今还不曾谈婚论嫁,只把欧阳的后宅管了起来,像模像样地干起了女主人的活计。
听欧阳这么一说,苏素心下一动,“要给菁儿相看人家了?”
“你想太多了。”欧阳翻了个白眼,“她有爹有娘,婚姻大事轮不到我来插手。不过,该准备的也得准备起来,不管她爹娘怎么安排,我这边该给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少了她。”
“你开心就好。”苏素撇了撇嘴,没再多言。
苏素和欧菁的关系很不好,欧阳知道。
相比苏素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欧菁更乐意和他的另一个小妾——大字不识几个,脑子也不灵光,只对吃喝玩乐感兴趣的金珠亲近。
用苏素本人的说法,导致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四个字——
三观不合。
事实上,欧阳后院里的女人,上到妾侍,下至奴婢,和苏素的关系都不大好。
在她们看来,苏素既没尽到妾侍的本分,更没守住女子的规矩,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不说,还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厮混,早该被欧阳厌弃发卖才对。
当然了,苏素也同样瞧不起她们,觉得她们空有一副人类的皮囊,却连一个人该怎么活着都不知晓,要么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瞎算计,要么只想着嫁人生孩子,简直就是直立行走的母猪。
欧阳懒得理会她们的纷争,但苏素是给他赚钱的,后院那些女人却只会花钱,孰轻孰重那是想都不用去想。再加上苏素忙得很,根本没可能在后院长住,欧阳干脆让人在前院的书房旁边收拾了一个小院子,给她回来时歇脚,顺便避开后院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女人。
苏素汇报完毕就下去休息了,负责山庄警戒的邬大刺溜一下钻了进来。
“头儿,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
“怎么了?”欧阳疑惑地歪了下头。
“从三天前开始,庄子周围总有陌生的脸孔在四下转悠,看模样不像是普通的匪徒。”邬大说道,“今天人一下子变多了,像是要把山庄包围一样!”
“没查查这些人的来历?”欧阳问。
“小东西们远远地听了一下,好像是京城那边过来的。”邬大迟疑了一下,“我怀疑是你那位男媳妇派人找过来了。”
——戚云恒?
欧阳马上坐了起来,“你确定?”
“就是不确定才要跟你说一声啊!”邬大把手一摊,“你把邬二和那些懂人话的小家伙全都派去了京城,我这边只剩下几只还在调教中的蠢麻雀,它们能把东南西北听明白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奢望更多!”
“你就不会亲自出马?”欧阳气恼地翻了个白眼。
“化形是很消耗修为的,变回去容易,再变回来可就难了!”邬大理直气壮地答道。
——说得好像你哪一次化形都不是靠我帮忙似的!
欧阳心下腹诽,却也没和邬大争执。
邬大和邬二都是妖精,原身是开了灵智的乌鸦,和一群狐狸精打架争地盘的时候被欧阳碰到,干脆一锅端,把这两伙妖精全收进了自家门下,帮他们化形成人,做了自己的打手。
想了想,欧阳道:“去把还在家里的都叫来,包括小素,咱们得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了。”
“又要挪窝?”邬大挑眉问道。
“肯定要挪的。”欧阳点头,“外面那些家伙要是来意不善,咱们就往南边去,到罗老鬼那里安家落户。如若不然,那咱们大概就要返回京城,在那里定居一段时间。”
“知道了,我这就去叫人。”邬大点点头,转身离开。
邬大一走,欧阳立刻沉下脸,握紧了拳头。
原本知道他确切地址的只有那个名义上的长兄欧阡,然而欧陌和欧防既然能找过来,就说明欧阡并未向家中人隐瞒他的所在,甚至很可能就没觉得这是应该隐而不言的秘密。如果戚云恒一直派人盯着欧家的动向,都不用欧家人告密,只要追踪了欧陌和欧防昨日动向,他所在的这处山庄便会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
欧阳一直在等戚云恒找上门来,好根据他的态度来决定自己如何完成对兴和帝的承诺。
如果戚云恒打算把他当黑历史一样抹杀掉,那他也不用考虑什么情谊,直接率人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灭掉那三个家族,顺便给这天下再换一个有人情味的皇帝。
如果戚云恒还打算与他再续前缘,那他的手段就得温和一点,顺便借用一下戚云恒的势力,等事成后再给他相应的回报。
然而十年未见,欧阳也拿不准如今的戚云恒会做出怎样一种选择,所以他也只能做出两手准备——
或许,再续前缘;或许,鱼死网破。
虽然做好了搬离的准备,但知道此事的只有欧阳的一群心腹手下,后院的小姐丫鬟依旧该吃吃,该玩玩,忙忙碌碌地准备过年。
欧阳没打算告诉她们真相。
帮不上忙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担心她们自以为是地帮倒忙,还不如什么都不告诉她们,到时候直接打晕装箱。
反正后院一共也没几个人,一辆马车就塞下了,顶多就是挤了那么一点。
但事态的发展却有点诡异。
眼见着山庄周围的陌生人有增多的趋势,邬大不敢懈怠,迅速和邬二取得联系,探明这些人确实是戚云恒派出来的探子,以前叫影子营,戚云恒登基后更名为金刀卫,但职责还是和以前一样,查人盯梢,打探消息。
这些金刀卫并不是用来打仗的,然而山庄里看起来也没什么兵力,某人要是想要杀人灭口,原本就不需要大兵压境。
欧阳不确定戚云恒到底想干什么,只装作没发现这些探子,外松内紧,见机行事。
然而等了几天也不见这些人有所动静,好像他们过来就是监视山庄的,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意图。
腊月二十六的中午,欧阳正和侄女欧菁一起吃午饭,邬大的脑袋忽然出现在玻璃窗外,朝着他挤眉弄眼,明显有事。
“你自己吃,我出去一下。”欧阳放下碗筷,起身出门。
见他出来,邬大立刻把他拉到背静处,还没开口说话就先嘿嘿嘿地一阵诡笑。
欧阳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不由瞪眼道:“有什么事,快点说,我饭还没吃完呢!”
邬大好不容易止住笑,开口却又故弄玄虚地问道:“你猜我看见谁了?”
“……戚云恒。”欧阳用磨牙的声音地挤出一个人名。
邬大顿时一愣,“你咋知道的?”
“看你这副鬼样子就猜出来了!”欧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好歹也惊讶一下嘛!”邬大郁闷道。
“惊你个头!”欧阳抬手给了邬大一记响头,“直接说他过来干嘛,别是看到人就急忙忙跑回来……靠!你还真是啊!”
一看邬大又一副见鬼的表情,欧阳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我这不是急着回来给你报信嘛!”邬大辩解道,“他都亲自来了,肯定是来见你的,这还用想吗?”
“兴许是来杀我的呢!”欧阳冷哼,“别人信不过,总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安心。”
“他舍得吗?”邬大眨眨眼,抬手做了个猥琐的手势,“你俩可是……那啥过的啊!”
“你他娘的怎么知道?!”欧阳恼羞成怒,爆了粗口。
“你俩那啥的那天晚上,胡小西和胡小北听了一夜的墙角。”邬大干笑两声,“第二天,大家就知道了。”
欧阳捏了捏手指,狞笑道:“我就觉得今年冬天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做了几件狐皮大氅!”
“呃,可不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邬大这才感觉不妙,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晚了!”欧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欧阳当然不可能真把狐狸兄弟剥皮,眼下也不是计较这群妖精传八卦的时候。
狠话说完,欧阳就眯起双眼,皱起眉头,开始琢磨是等着戚云恒找上门来,还是自己主动露面。
想了又想,欧阳决定还是露些肌肉出来。
即便戚云恒真要把他接回去做那所谓的皇夫,他也不可能靠着戚云恒的“宠爱”过日子。
别的不说,光是想要履行他许给兴和帝的诺言,他就不能像那些皇后妃嫔一样困守后宫。
更何况朝堂里一向不缺少卫道士、老学究,就算大家都知道戚云恒封他为皇夫只是千金买马骨,大家恐怕也更愿意把他变成真正的骨头再打板供起来。
除此之外,免不了还有些新仇旧恨。
复生之后的他一直肆意妄为,巴不得他死翘翘的敌人从来就没少过,今后也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就算去了京城,他也不可能放弃手中刀剑,该捏在手里的权力更是同样放松不得。
一如他之前在兴和帝手下混日子的时候。
但戚云恒却未必会像兴和帝那样纵容他。
他和戚云恒毕竟是做过夫妻的,纵然绝大部分时日里都只是空有夫妻之名,朝夕相处下来,对彼此的性情也无可奈何地有所了解。
戚云恒是那种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再怎么宠溺一个人也会划定一个底线,超过了,就是自家亲娘都别想让他妥协。如今他又做了皇帝,能让他有所顾忌、不得不卖其面子的人已经近乎于无,这个底线只会拉高,不会降低。
而欧阳眼下要做的,就是适当地展示实力,和戚云恒谈条件,迫使戚云恒把这个底线放宽到最低限度。
皇家无父子,也一样没有什么夫妻。
想要得到皇帝的宽容相待,光靠出卖色相可不够,妄想打感情牌更是会跌得头破血流。
说到底,还是得靠实力。
只要实力够大,即便是皇帝也一样动不得你。
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做。
第6章 红烛再燃
当天下午,欧阳就写了一封帖子,让邬大养的一只鹦哥送到戚云恒的面前。
这时候的戚云恒其实也是刚刚抵达,因着不想露出行迹,附近又本就没多少人家,于是就让人在隐密处搭了一座营帐作为休憩之所。
这会儿,戚云恒也在为如何与欧阳相见而举棋不定,一看到这只突如其来的鹦哥,倒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用为难了,那家伙肯定已经发现他来了。
戚云恒深吸了口气,让人将鹦哥爪子上抓着的帖子取下,展开一看。
果然,帖子上是欧阳十年如一日的圆润楷书——欧阳只有这一种字体尚能见人,换一种的话,连工整二字都难以企及。
帖子上只有一行半白不白的文字:藏头露尾,何不直面?
落款正是欧阳的字:重檐。
笔墨很新鲜,没有用印,送信的使者也一如既往地没有用“人”,和欧阳十年前的习惯一般无二。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戚云恒感慨万千,定了定心神,抬头向那只鹦哥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白天不方便,晚上的时候,我再过去拜访。”
“晚上再拜访,记下了,晚上再拜访。”鹦哥立刻用沙哑的嗓音重复起来。
周围的几名金刀卫没想到自家皇帝竟然会和一只鹦哥说话,而这只鹦哥竟然还给了回应,一时间没控制住,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诧异表情。
“陛下,这只鹦哥有些邪性。”跟戚云恒一起过来的禁卫都尉高名提醒道,“是不是派人盯一下,看它去往何处?”
高名从小跟在戚云恒身边,早年当小厮,成年后做了侍卫,等到戚云恒和欧阳拜堂成亲,又跟着戚云恒去了欧阳的府邸,对欧阳的脾性嗜好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欧阳豢养了不少通人气的飞禽走兽。
但他是禁卫首领,对戚云恒的安全负有首要责任。
即便他也觉得这就是欧阳养的鹦哥,有些听起来多此一举的话也还是要说。
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去安排吧。”戚云恒点点头。
然而话音未落,鹦哥便拍动翅膀,趁着侍卫们下意识靠向戚云恒的机会,在毫无防备的高明脑门上狠狠啄了一口,然后就嗖地一下飞上天空,速度快得堪比鹰隼,转眼没了踪影,让一旁的侍卫想要用箭将其射下都没来得及。
“这绝对是阳公子养的鸟!”高明捂住脑门,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去上药吧。”戚云恒笑着摇了摇头,没再提派人去盯着鹦哥的事,心里却对晚上的会面多了几分期待。
——十年未见,也不知那人变了多少。
——就算性情还是一样地糟糕,容貌上也免不了会有所改变吧!
戚云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那里尚没有染上白霜,但却因为一次箭矢的擦伤而再也长不出头发,只能将旁边的发丝梳过来遮挡。
在战火中打熬了十年,即便他依旧处于壮年之期,却也免不了粗糙许多,也不知道欧阳还能不能认得出他,认出之后,又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姿态。
毕竟……
戚云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人分别前的那个夜晚。
柔软的唇瓣,火热的肌肤,还有身体合二为一时的销魂快意……个中滋味,真真是言辞亦不能描绘。
最让戚云恒念念不忘的,却是欧阳并未抗拒他的求欢,只生涩地承受着,予取予求。
只可惜,行程已定,戚云恒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在天明前悄然离去,将酣睡不醒的欧阳留在床榻之上。
但那一夜的欢愉实在是让他刻骨铭心,即便是过去了十年之久,指尖的触感和被包裹的紧致滋味也依然如昨日一般清晰如故。
不知不觉,戚云恒的心和身体都热了起来。
是夜,戚云恒在禁卫和金刀卫的双重保护下来到欧阳的山庄。
除了吃喝玩乐,欧阳在其他方面一向极其慵懒,比如这座住了十年的山庄,至今都还没个名字,连个牌匾都没,偏偏门口处还挂了一排火红的灯笼,深更半夜一看,很是让人毛骨悚然。
戚云恒本没打算走正门,然而他们刚一靠近山庄就被人拦了下来,笑眯眯地请他们从正门进去,而他身边的侍卫竟然没一个看出这家伙是怎么出现的。
好在这人是戚云恒认识的,乃是欧阳身边一个姓庄的管家。戚云恒“嫁”给欧阳的时候,这个管家就给欧阳打理家务,手底下的功夫也相当了得。高名曾和这人交过手,没走过三招就被人家轻飘飘地放倒在地,想不服都找不出理由。
让戚云恒惊讶的是,十年过去,这人竟然没什么大的变化,只身材略有发福,原本有些褶皱的脸皮也因此撑开,乍一看反倒年轻了少许。
庄管家把戚云恒一行领进山庄,笑眯眯地任由他们在沿途安排岗哨人手。
山庄里的“人”手虽然算不上多,但想要把“他们”尽数拿下,非数以万计的大军不可能实现。而戚云恒此刻不过带了百十来人,合起来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如今这么一分散,那可真是只剩下被逐个击破的份儿了。真要动起手来,被拿下的肯定不会是山庄这边,顶多就是舍弃那些普通的仆从杂役罢了。
等到了欧阳的院子,戚云恒身边只剩下高名和十来个禁卫。
“主人就在屋中,您请自便。”庄管家指了一下那间亮着烛光的屋子,然后便躬身退下,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夜色之中。
高名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转头看向戚云恒,“陛下……”
“其他人都留在外面,你和我进去。”戚云恒摆了摆手,迈步向房门处走去。
高名总觉得心里没底,但跟随戚云恒多年,早就习惯了唯命是从,此刻也只能隐去心中烦躁,迅速朝其余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自己去找能够第一时间冲入房间的位置,然后才快步几步,跟在戚云恒的身后。
推开门,戚云恒便看到了已经在屋中等候多时的欧阳。
欧阳一身猩红色的短褂长裤,外面披了一件同色的大氅,懒洋洋地倚在窗边的罗汉床上,无论神情、容貌、姿态,全都一如往昔,时间竟然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仿佛他们分开之时不过就是昨日。
“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欧阳扬起嘴角,俊俏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戚云恒的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原本想要说的话和想要做的事霎时间就被抛到了脑后,只想也不想地抬起手,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高名吩咐道:“你先出去,我不叫人,谁也不许进来。”
高名一惊。
但再一看戚云恒此刻的状态,还有对面那个明显在施展魅惑之术的不老妖精,高名便压下抗旨不尊的念头,一声不吭地退到屋外,并顺手关紧了房门。
随着这声门响,戚云恒已快步上前,将欧阳从罗汉床上拉了起来,用力地拥入怀中。
欧阳这边正准备和戚云恒“谈判”呢,没曾想这家伙又不按理出牌,再加上猛然间由卧而立,脑子不由得有些发晕。
等他回过神来,嘴巴已经被戚云恒堵住,衣服也被解开了大半。
欧阳正想抗议,身子却再次由立转卧,一个天旋地转,倒回了罗汉床,紧接着,裤子就被拽了下去,而他脚上穿的是苏素提供的拖鞋,连阻碍都当不了,早在裤子被扒掉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脚面。
欧阳气急败坏地踹向戚云恒,却被他顺势抓住脚踝,分开双腿。
“乖。”戚云恒毫无诚意地安抚了一句,跟着就再次欺身上前,重新咬住欧阳的双唇。
一通天昏地暗的唇舌官司之后,欧阳也懒得再去考虑其他,伸出手臂,勾住戚云恒的脖颈,与他彻彻底底地滚作一团。
高名站在门外,没有走远,耳聪目明的他不可避免地将屋内的声响听了个清清楚楚,摇曳的红烛更把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影像投映到了窗帘上,迫使他只能转过身来,背门而立。
——幸好,带进内院的禁卫不多,而且都是心腹中的心腹。
高名在心中叹了口气。
十年前,他在接戚云恒离京的时候就曾见过类似的一幕,戚云恒也不曾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对欧阳的恋慕之情。欧阳给了戚云恒一万两黄金和一座粮仓的事,他也同样知晓。这笔钱和这批隐藏的粮食虽然算不上多,却在关键时刻起了大作用。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戚云恒能否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未知。
至少,不会如眼下这般顺利。
高名很清楚,这二人虽与正常的夫妻相去甚远,但也绝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貌不合神亦离。
更何况戚云恒原本就有些偏好男色,这十来年间也曾有过几个男宠,只不过这种事不宜宣扬,每次都是高名千挑万选后送到戚云恒身边,宠幸个几次便又迅速送走,没有一个能让他动过留下的念头。
而在戚云恒南征北战的时候,即便是已经不认为自己和欧阳还会有再见之日,他也没把正妻的位置许给旁人。身边人不止一次劝戚云恒迎娶正妻,戚云恒就是不在这件事上松口,只说自己已经与人拜过堂成过亲,不管因由如何,事实就是事实,有天地为证。除非欧阳身死或者与他和离,不然的话,他便是停妻再娶,背信弃义。
一直到戚云恒登基称帝,后宫里也只有为他诞下子嗣的四个女人。
前阵子,戚云恒终于打听到欧阳的下落,这才对朝臣们松了口,用一个皇后的位置给欧阳换回了皇夫的头衔,然后就急不可待地来到此地。
高名本以为欧阳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不管当年再怎么如花似玉,经过近十年的岁月洗礼,总不可能再有当年的魅惑姿容。
然而今日一见,高名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或许有些人真的就是上天的宠儿,青春永驻的他们,即便腹中只有草芥,亦可以凭着一副面孔去魅惑众生。
时间没在欧阳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战乱亦没有带给他丝毫的影响。
只要他的这副容颜能够维持下去,戚云恒对他的恋慕就只会有增无减。
一想到戚云恒肯定会把欧阳带回京城,置入皇宫,高名就不由自主地担心起自己身在后宫的妹妹。
第7章 良宵短暂
当年,戚云恒顺利接管了卫国公留下的军队,连战连胜,很快就在乱世中站稳脚跟,然而年轻且无后的问题也随之突显出来。
为了让追随者安心效忠,戚云恒急需子嗣,高名便将自己的妹妹荐了上去。
虽然戚云恒的母亲也在同一时间送来了两名侍妾,但高名的妹妹还是率先得到宠幸,顺利诞下戚云恒的长子,如今的皇长子——戚雨澈。
但不管旁人怎么以为,从小就跟在戚云恒身边的高名早已看出戚云恒对这个长子并不满意,完全没有立其为太子的意思。不然的话,自家妹妹就算出身低了一点,起码也该封个贵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其他皇子公主的生母一样只得了妃位,连个特殊的封号都没捞着。
他那妹妹或许也感觉到了不妙,可他那外甥却毫无自觉,一举一动都以太子自居,学问手段不见长进,面见群臣时的派头倒比戚云恒还大。
欧阳要是回了京城,住进皇宫,两人免不了碰面。若是他那外甥对欧阳也敢摆架子,甩脸色,欧阳一脚把他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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