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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经嫁过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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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家人难当
简单清洗之后;戚云恒和欧阳重新坐回池中。
戚云恒背靠池壁;欧阳背靠着他。
因水池底部有地暖一样的恒温系统,池中的浴汤倒是并未因为二人长时间的冷落而冷却,但戚云恒还是抱怨了几句浴池中未曾引入活水的疏漏。
“可惜了;没能与重檐鸳鸯戏水。”戚云恒把欧阳抱在怀中,一脸遗憾地说道。
“想要玩水;不如来我家;或者等夏宫那边修好……”
欧阳话未说完;便被戚云恒打断。
“这里才是你家;我们的家。”
不;这里是你家,但不是我的家。
欧阳这样想着,却没有出口反驳;只耸了耸肩,平静地辩解道:“说顺口了而已,你别总斤斤计较好不好?”
“不是我计较,而是重檐你……你仍然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戚云恒叹了口气;用力将欧阳抱紧。
这一次;欧阳没有辩解;无法辩解,也不想辩解。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终是仰起头,由下至上地与戚云恒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我怎么与你做一家人呢?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教养,把你的后妃当成自己的女人疼爱?抱歉,我做不到,更不想做,即便我这么做了,也没有人会感觉开心——无论你,我,还是你的孩子,后妃。”
戚云恒微微一怔,随即便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家这个词,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组成的。
早在他们刚刚婚嫁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够称之为一家人,但现在,他们之间却隔着他的儿女,他的后妃,还有一个庞大的江山社稷。
见戚云恒没有说话,欧阳笑了笑,淡然道:“抱歉哦,我做不了你的家人,我所能做的,也就是与你在一起罢了。”
“……那就永远与朕在一起!”戚云恒低下头,埋在欧阳颈间,把他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怀中,“不许离开朕,一直到老!到死!一辈子!”
“这样的话,不要对我说。”欧阳又是一声轻笑,“我可没有离开过你,从来没有。”
戚云恒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
欧阳确实没有离开过他,是他离开了欧阳,而且一度打算永不相见。
只是机缘巧合,他竟平定了天下,登基称帝,而欧阳也未曾湮灭于战乱,他们二人才有了机会再度相逢。
“当年,我……”戚云恒张了张嘴,便说不下去了。
他当然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当年的他为什么要留下欧阳,独自奔赴边陲要塞,与父亲留下的兵马汇合,比如路途遥远,比如危险重重,比如人言可畏。
但无论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撇开欧阳,独自离开的事实。
是他先离开了欧阳,这一点无可辩驳,亦无可改变。
戚云恒终是叹了口气,“是朕的错。若是再有下一次,朕绝对不会……”
“若是再有下一次,请你务必还要这么做。”欧阳转过头,在戚云恒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我可没有说你做错,相反,在当年那种情况下,你的选择才是最正确、最理智、最切合实际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一想,当年,你若是没有走,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种境况?”
“我……”戚云恒被欧阳问得又是一愣。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欧阳想,顶多也就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罢了,总归不会让你吃苦遭罪。
但戚云恒显然不会这么想。
戚云恒将欧阳的话理解成了一种劝慰,愣了愣便沉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我这么多年流血流汗,搏命拼杀,岂不是全都没了意义?重檐此前不也和我说过,只要我抓牢手中权力,不给旁人可乘之机,你我就能长相厮守,永世欢愉!”
“那我就……拭目以待?”欧阳弯了弯眉眼,笑意盎然。
“我不会让重檐失望的。”戚云恒抓住欧阳的双手,将他环抱在怀中,脑袋也向前蹭了蹭,贴住他的脸颊,“重檐不要不信我,如今的我,早不像当年那般软弱无能。”
情话,当然是让人愉悦的。
只是呢,若是谁把情话当真,那就未免有点太蠢了。
欧阳眯起双眼,望着浴池上方的氤氲雾气,不知不觉竟有一些昏昏欲睡。
不是他不相信戚云恒,只是他已经无所谓信与不信。
有一句话叫做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还有一句话叫做有一便有二。
所以,只要不涉及生死,欧阳通常都可以原谅别人两次。
但与之相对的,他也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三次犯同样错误的机会和可能。
欧阳心有所想,又被困倦所袭,一时间就没怎么在意戚云恒又说了什么,
戚云恒则因为欧阳过于平静的不回应而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于是,浴池里便忽地静了下来。
戚云恒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弄得很不自在,有心将其打破,却又有些无所适从。
无奈之下,戚云恒便转过头,想要窥探一下欧阳此刻的脸上表情,却发现他已经闭上双眼,仿佛是……睡着了!
戚云恒顿时被气乐了,抬起手,很不客气地在欧阳脸颊上重重拍了两下,恼道:“醒醒!”
“啊?”欧阳睁开双眼,迷惘地向戚云恒看去。
“朕的话,对重檐来说莫非只是催眠之音?!”戚云恒一边磨牙一边质问。
“轻轻柔柔,还怪好听的,确实……”欧阳眨了眨眼,忽地感觉有点不对,反问道,“我睡着了?”
戚云恒没有回答,瞪着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欧阳。
欧阳干笑了两声,“辛苦之后,犯困也是正常的嘛!不信,你躺地上,把腰折半个时辰试试。”
“……重檐辛苦了。”戚云恒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五个字。
“知道我辛苦,就让我好好休息嘛!休沐休沐,沐浴之后,当然就要好好休息。”欧阳咬文嚼字地强调道,“你接我进宫,不就是为了这个?难道还有……难道真有别的事情?”
话未说完,欧阳就发现戚云恒的脸上似有尴尬。
“有事你就说。”欧阳道,“你若不说,我也只能当你没有了。”
戚云恒被欧阳这么一逼问,反倒生了些许犹豫,不知是现在就说更好,还是让欧阳先睡上一觉,把精神养足再说。
仔细看了看欧阳,见他似乎已经没了睡意,戚云恒终是开口道:“你也知道,我手下有金刀卫,以前是在军队里做斥候探马侦察敌情的,如今也还是负责类似的行当,帮我收集各方面的消息。”
戚云恒强调一般地把金刀卫的职能重复了一遍,然后道:“前日,他们发现重檐的车队在王家的宅院外莫名滞留了一会儿,当天晚上,王绩的幼子王涣便暴毙身亡……”
“怎么,他们怀疑我是凶手?”欧阳挑眉问道。
戚云恒赶忙摇头,“他们倒不曾怀疑,只是……”
“你怀疑?”欧阳替他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戚云恒没有立刻承认,先伸出手,将胳膊架到欧阳的腿下,将他横着抱了起来,转了个方向后重新放下,使他横坐在自己腿上,不必费力地扭回头也能与自己正面相对,然后才解释道:“我知道他曾经想要谋害于你,死掉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我不明白,几个月前,你就知道此事,为何现在才……”
“首先一点,我没有杀他。”欧阳打断道,接着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动手的是庄首,死因是纵欲过度,所以,他确实没有杀王涣,他只是让王涣去死。
说完这一句,欧阳继续道:“其次,几个月前,我只知道王家有人想要害我;前日,我才知道那人是王涣。那一日,我之所以过去,就是想要收拾这人一顿。只可惜,我还没想好怎么动手,老天爷就把人给抢走了。”
“重檐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一次巧合?”戚云恒一愣,接着又心下一动,“等等,重檐前日……好像先去了承恩侯府?”
“不用好像,我知道你派人盯着我呢!”欧阳撇嘴说道。
戚云恒尴尬地笑了笑,没好意思为自己辩解。
欧阳没和他计较这个,伸出手臂,揽住戚云恒的脖子,歪头道:“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
然后,欧阳便把欧菁跑来找他告状,他怒回承恩侯府,从赵氏口中得知真相的事跟戚云恒讲了一遍。
当然,中间隐去了他和赵氏摊牌,之后也依旧矢口否认自己与王涣之死有关。
说完这些,欧阳道:“可能我就是有些乌鸦嘴,丧门星吧!以前也发生过我看谁不顺眼,谁就突然暴毙的事,而且不止一次两次。对了,我记得,有个家伙还是在平地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结果竟把脖子摔断了,当场死掉。”
“这事我也记得,而且还亲眼目睹。”戚云恒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看了欧阳一眼,脱口道,“若重檐的意念真有这般玄妙,那重檐定是爱煞了我!”
所以,他才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还一飞冲天,做了皇帝。
欧阳被这话硬生生噎了一下,偏偏又没法反驳,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精彩纷呈。
戚云恒只当自己说中,不由得心情大好,抱住欧阳,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嬉笑道:“重檐那日定是气坏了吧?你那兄弟也是鬼迷心窍,腿都断了,还想拿亲兄弟的儿子去给自己换前程,而且都被人骗过一次了,竟然还不长记性,再次上当。这样的人,若非是你的兄弟,我定是不会留他苟活与人世的。”
第103章 舍己为人
——那你倒是动手呀,赶紧的;别犹豫!
欧阳心下腹诽;却也知道这种话不说为好,只撅起嘴巴,冷哼道:“也未必就是上当受骗。人家传话的人可是说了,这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宫里?”戚云恒一愣;再一联想王涣的姓氏,不由皱眉;“你是说……皇后?”
“我可没这么说。”欧阳马上撇清;接着又叹息道;“可惜王涣死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把他抓来问个清楚。”
“重檐放心。”戚云恒虽也有些疑虑;但还是反过来安抚欧阳;“你哪里是可以被人取而代之的?再说;这人也不是他们想送就能送得进来的。宫里的大门和禁卫都不是摆设;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让哪个官员上奏章请我纳男妃入宫!”
“皇夫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有男妃呢?直接塞夏宫里就好了嘛;都不用另辟宫舍安置!”欧阳故意挤兑了一句。
“我前脚把人塞夏宫,你后脚就得把人脑袋给砍了。”戚云恒吐槽道。
“放心,绝对不会的!”欧阳嘻嘻一笑,心道,要砍也是砍你这个罪魁祸首!
该提醒的提醒过了,王涣之死也就此揭过,欧阳很是满意。
戚云恒则觉得欧阳既然会因为家人想要献男宠给他的事而恼火,显然还是在意他的,并不像欧阳嘴巴上说得那样不把他当回事,自然也是通体舒泰,心满意足。
两人泡在浴汤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调侃了几句,戚云恒很快想起另一件事,赶忙问道:“对了,重檐,你那日让黄朋送进来的地址又是从何而来?”
“那里应该是那天那名假道士放养鸽子的地方吧?”欧阳打了个哈欠,“他啊,玩什么也不该在我面前玩鸟!一看他在那儿变鸽子,我就知道他是个假把式。回家之后,我把自己家里养的鸟雀放出去一找,立刻就把他变戏法用的那群鸽子给逮出来了——话说,你去那地方查过没有?”
“去是去了,只是去晚了一步,院子里的鸽子和人都被灭了口。”戚云恒叹了口气,“虽然下手之人毁尸灭迹做得不彻底,直接在院子里就给埋了,被金刀卫的人找到,挖了出来,但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处院子据说是被租了出去,如今也只能继续在院子的主人和租客身上寻找线索,看能不能再挖出些什么。”
“这样的话,我倒是没法再继续帮忙了。”欧阳也跟着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不能帮,只是性价比太低,和戚云恒用金刀卫去调查的方式方法差不多,效果也不会更好,实在没必要再费那二遍事。
“重檐养的鸟雀,能不能再做点什么?”戚云恒试探着问道,“比如,让它们查一查都有谁进过那处院子……”
“你还真当我会说鸟语啊?”欧阳满头黑线,为戚云恒的脑洞拜倒,“说白了,驯鸟其实和驯狗一样,不过就是拿颜色和图案让它们去记忆,然后再反过来,根据它们回馈的反应进行判断,哪可能像人类一样,举一反三,见微知著。”
欧阳确实不会,但他家里的邬大和邬二会,而且还会用神识与不同种类的鸟雀进行交流。
可普通鸟类的智商终究有限,这种交流也是有程度限制的,不能太过复杂。
“与其指望鸟,你不如找条狗进去闻闻,兴许能闻出点什么。”欧阳道。
“血腥味太大,没闻出来。”戚云恒一脸遗憾地说道。
——你那金刀卫竟然还训练出警犬了?
欧阳颇感惊讶。
戚云恒并未注意到欧阳的好奇,郁闷地叹了几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告诉欧阳,他已经把欧阳当众斩杀假道士的事摆平了,让欧阳别在这件事上多想。
“怎么摆平的?”欧阳好奇问道。
“想要弹劾你杀人的人,首先得说清,你杀了什么人。”戚云恒道,“但这个人是谁呢?目前为止,没人知道。这个人是否是我国臣民,受我国律法保护呢?还是没人知道。所以,若是他们想要向你问罪,就得先去查清楚这个道士是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欧阳一阵无语。
如今这个年月,律法的适用范围是十分狭隘的,能够保护的对象更是在狭隘的范围内进一步受限。比如,外邦人要是杀了本国人,只要抓住,必然要处以极刑。但要是本国人杀了外邦人,只要那人不是会引起两国纷争的大人物,基本都不会获刑。
因为这年月的普遍观点就是外邦人非人,至少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自然也就无需一样对待,一视同仁。
戚云恒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说白了,就是打了个太极,玩了个逻辑游戏。
“还有,那人并不是道士。”戚云恒继续道,“我请沈真人看过他的尸体,然后被沈真人告知,那人穿的道袍乃是自制的假货。我再命人一搜身,结果又搜出许多道具。也就是说,那人根本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个会变戏法的骗子!”
“这也是条线索,就是追查起来太麻烦。”欧阳道。
“是啊!”戚云恒又叹了口气,接着便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戚云恒也知道,之所以会出现假道士这种事,其实是他自作自受。只是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再后悔也没有意义。
至于今日,虽然他没能从欧阳口中问出多少实话——欧阳的解释,戚云恒半信半疑,觉得他多少还是说了些实话,只是肯定不尽其实,但至少也让他知道了欧阳的心结所在——风云变幻,世事难料,欧阳对他这个另有后妃子女的皇帝不信任,有防备,也是在所难免。
日后,他只要打开欧阳的心结,使欧阳放下戒备之心,总是能让欧阳敞开心扉,与他说出实情的。
这样一想,戚云恒便也放松下来,专心享受起池中碧水,怀中美人。
这天下午,欧阳是躺在马车里,一路睡回了自家府邸。
马车进门之后,欧阳才被过来接人的庄管家唤醒。
“主子,到家啦!”庄管家拎着欧阳的耳朵,没好气地喊道。
欧阳被庄管家这冷不丁的一嗓子喊醒,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庄管家一眼,然后就直接把手一伸,“背我进去……”
“背个屁!”庄管家气恼地把欧阳伸出的手给拍了回去,“陆二手还在前厅等着您呢!赶紧换衣服,洗把脸,过去见人!”
欧阳愣了愣才想明白庄管家在说什么,脑子一激灵,立刻从车厢的座位上爬了起来,追问道:“那小子还在府里?!”
庄管家无奈摊手,“我告诉他,您进宫了,他非要等您回来;我让他有事就说,我可以转达,他偏不说,还是非要等您回来!”
“那个榆木脑袋!”欧阳恨恨地骂了一句,却也不得不下了马车,先去自己院子里洗漱更衣,拂去一脸焦躁,然后才转过身来,去前厅见人。
陆焯倒是没在欧阳府里等太久。
他还记得欧阳有晚起的习惯,特意磨蹭到吃过午饭才从家里出发,只是没曾想,欧阳竟然进了宫,让他扑了个空。
此刻看到欧阳归来,陆焯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脱口叫了声,“欧老大!”
他这一嗓子倒是把欧阳叫出些许唏嘘,面色也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坐下说话。”欧阳朝陆焯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主人家的上首位落座,然后没急着与陆焯说话,转过头来,让随他一起过来的庄管家先出去取些水果点心。
庄管家转身离开,欧阳才向陆焯问道:“直接说吧,找我干嘛?”
陆焯干笑两声,“上一次找您,是我家里的私事。这一次,却是为了张木匠和郁骨头他们。”
私事就可以敷衍了事,可办可不办;别人的事却要全力以赴,不成功便成仁?
欧阳刚刚被那一声“欧老大”激发出的热情立刻冷了七分,但还是敲了敲桌子,淡然道:“都说来听听。”
“上一次找您,是因为宫里正在挑选伴读。”陆焯立刻先从私事解释起来。
如戚云恒曾经猜测到的,陆焯上一次给欧阳府里递送名帖,确实是为了伴读的事情。
只是想给皇子皇女们做伴读的不是陆焯自己的孩子——他成婚晚,唯一的儿子还没二皇女年纪大,启蒙都还不到时候,哪可能给人做什么伴读。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家子嗣谋福利,让一家人平步青云的是陆焯的大哥和父母,想送进宫里做伴读的,也是陆焯大哥家的孩子。
但陆焯也不是当年那个对父母和兄长唯命是从的陆二手了。
娶妻生子之后,夫人的枕头风便迅速占据了上风。
受自家夫人的点化,陆焯也觉得大哥一无爵位,二无官职,他的孩子,哪有资格去宫里陪伴皇子皇女?再说,当了伴读就等于是提前站队,这要是家里的姑娘被选上,当了某位公主的跟班倒还好说,若是家里的小子被选中去陪伴皇子,而这位皇子还没能笑到最后,如戚云恒一样当上皇帝,那陆家将来可就要祸事临头,搞不好是会把全族都给搭进去的!
于是,陆焯就敷衍家人,说自己没有门路,结果却被大哥点破,说他和皇夫乃是旧识,交情深厚。陆焯倒没反驳,只把手一摊,告诉他大哥,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皇夫可不是当年的欧三,人家肯不肯认他这个旧识还是两说。
然后,陆焯便当着父母和兄长的面,写了名帖,派人送往欧阳府邸。
再然后,欧阳便如陆焯期盼的那样——
没理他。
第104章 人心不足
“我知道欧老大那会儿在宫里,我只送名帖;不说事情也不定时间地点,您肯定不会特意为了一张缘由不明的名帖出宫——我没那么大的面子。”陆焯嘿嘿一笑;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没挣着面子而不高兴;“这一次;我把时间地点都知会给您了,不就顺顺当当地见到人了吗?”
欧阳没有接言,冷冰冰地看着陆焯。
被欧阳如此盯了一会儿;陆焯终于生出了些许慌乱;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我知道您火眼金睛,就不跟您打马虎眼了。实话跟您说,我这次过来,确实是为了张木匠和郁骨头两个——他们两个,想从您这里求一条活路。”
“活路?”欧阳微微撩了下眼皮;“这又是怎么一说?”
“他们两个……惹上金刀卫了。”陆焯神情一黯;只是黯淡中似乎又夹杂了不少尴尬。
张木匠和郁骨头都是前朝的官宦子弟,真名一个叫张昭;一个叫郁庆鄯。早年的时候;因前者喜欢玩些奇技淫巧,后者瘦得只剩骨头,便得了张木匠、郁骨头这样的绰号。
张家和郁家一直都未离京,张木匠和郁骨头便也跟着家人一起留了下来。
十年动荡之后,那些离京之人几乎全都没了音讯,他们这些困守京城的,反倒是阴差阳错地避开了祸乱,保全了性命。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能让他们这些前朝的臣子继续活命已是新皇“仁心”,官职什么的,自是不会再给他们保留。
于是,一夜之间,他们这些人便从人上之人沦为了寻常百姓。
但在这十年里,张木匠和郁骨头却也没再像少年时那样虚度光阴。
欧阳离京之后,他们这群纨绔子弟群龙无首,很快就四分五裂,各奔前程。留在京城的张木匠和郁骨头便利用早年跟欧阳一起撰写《春光烂漫》时积累下来的底子,把当初用过的那些人手重新召集起来,又培养了一些新人,然后就在京城里做起了情报生意。
然而他们这种都已经仗势欺人到习惯成自然的人自是不会讲究什么童叟无欺、良心诚信的,经常做一些反复无常的交易,如双面间谍一般,把张家的故事卖给李家,再把李家的秘密转售给张家。
后来,天下越来越乱,反王越来越多,张木匠和郁骨头又半点不挑剔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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