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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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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樊忠?”
  “嗯,我大哥虽然没说,但我清楚得很,他看上了隔壁铁匠家的女儿,总去铁匠铺找张铁匠锻剑,但其实,他就是想去和那姑娘搭话。”
  “樊忠看着老实,没想到还有这等事。”而后又自言自语地说,“赵兄说得没错,喜欢一个人就是总想见他,和他说话。。。”
  樊义见他又开始神游天外,便抱拳退出屋子,然后大嘴巴地和傅承瑄的下属们透露,原来傅督尉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傅督尉竟是害了相思病!
  浑浑沌沌地过了些天,傅承瑄心里既想念着骆修崇,却又害怕再面对他,身体矛盾得简直要拆成两半,每夜也睡不着觉,一做梦全是骆修崇娶亲的画面。傅承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真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傅夫人看了,还以为傅承瑄在新的衙门里当值当得不开心,只好每天做些好吃的犒劳自己的儿子,但傅承瑄食不知味,平时爱吃的菜也不见他进得多,傅夫人简直要愁出白发。
  无奈,傅夫人只好去问傅怀砚,“相公,长生这是怎么了?可是都尉司里的差事不轻松?”
  傅怀砚回到:“最近圣上都在忙着秋后算账,彻查朝廷里和滇南王有关的人,没心思指挥都尉司做事,听闻最近那里都清闲得很。”
  “那可是都尉司督抚大人要求严格?”
  “陈大人与我是同科,他这人最是随和,从未听闻他有苛待下属之事。”
  傅夫人皱了眉头,“那长生最近是怎么了?”
  傅大人老神在在,放下手中了书卷,“睿王爷,这些天不在城中,受了皇命去京郊督办祭天礼。”
  “啊!”傅夫人似恍然大悟,却又无法任自己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颇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只推了一把傅大人,转身忙别的去了。
  这天,皇帝终于给督尉司下了任务,曹禹被关进大狱后,为了调查他是否与滇南王勾结,皇帝便下令抄了曹家,指名都尉司前去曹府做调查。
  傅承瑄接了命令后,带着樊义等人来到曹府,却正遇见曹府家眷被一条麻绳牵着带离出府,其中一年轻女子似是曹禹的小妾,趁人不备突然间挣脱了绳索,朝门口的石狮子撞去!
  跟着傅承瑄的樊义眼见不妙,飞身去拦,幸好他动作快,将人推了开。那小妾被推得跌倒在地,愣了一愣,发觉自己并未寻死成功,便扑倒在地大声哭泣起来,“老爷!说好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进诏狱我也要和您在一块儿啊!我不走!我不走!”
  傅承瑄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又想起了骆修崇,没想到连曹禹这样的人都被女子深深爱慕着,可自己呢,竟然喜欢上一个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傅承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咬紧了牙关才能不叹息出声。他顿时心生恻隐,走上前欲将那女子搀扶起来,可谁知刚刚凑近,胸前的玉佩突然热起来,皮肤像被灼伤一般疼痛刺骨,而那女子也露出惊恐之色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再仔细一瞧,那女子的鼻子里飘出一缕若隐若现的烟,又转瞬不见了,令傅承瑄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而当那烟雾彻底消失之后,女子的发丝竟然瞬间开始变白,与灰暗的脸色对比鲜明,显得极其不自然!
  督办抄家的士兵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那女子抬走了,傅承瑄心生困惑,自己胸前的半枚玉佩竟然有了反应,难道那女子是妖精变的?傅承瑄面上不显,偷偷叫来樊义让他去打探一番,自己继续进到曹府调查。
  曹禹之前在朝堂之上,公然为滇南王说话,被皇帝听到,已然犯了忌讳,而此次调查,便是要找到曹禹与滇南王来往的证据。傅承瑄虽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差事,但安排起来也是井井有条,嘱咐手下人要重点查看几个方向,其一,到书房查来往信件,其二,到仓库查年节礼单,其三,再到后院女眷处查衣品饰物。调查结果一出来,下属们啧啧称奇,原以为他顶多是个不纨绔的官家子弟,没想到办案手段如此了得,书房里确实查到了曹禹与滇南官员的书信往来,礼单里也有滇南送来的年节贺礼,更奇的是曹府后院的女眷卧房里,竟找到了滇南特产的淡水珍珠,样样坐实了曹禹勾结滇南的罪名。
  待傅承瑄完成了都尉司的任务,心里却还是对那个曹禹的小妾耿耿于怀,而此时樊义也将打探到的消息带了回来,只听闻那小妾原籍安阳,三年前被曹禹纳了做妾,之前在曹府并不显眼,最近突然颇受曹禹宠爱。现在那女子已被押至刑部大牢,等着曹禹的罪名下来,估计会随着曹府女眷一同充入教坊司。
  “那女子进了牢里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木讷得很,许是害怕了。”樊义道。
  “可有其他异常?”
  “并无。”
  “我想去牢里见见她,可能安排?”
  “这。。。从刑部大牢里打探消息倒是可以,可要是进去人可不容易,属下没有那么野的路子啊。”樊义苦着脸说。
  “路子。。。”傅承瑄念叨着,突然想起骆修崇留给他的令牌,喜上心来,“走!我有办法。”
  二人一路来到了刑部大牢,傅承瑄拿出令牌时还有些惴惴,可刑部的人见了令牌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腰简直要低到地上,忙带着傅承瑄和樊义进到牢里。
  待来到曹家女眷关押之处,叫了那小妾来回话,果真同樊义所说,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了白日里玉石俱焚的贞洁之气,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乡野姑娘的模样,低着头不敢回话。
  傅承瑄定了定神,决定与她再接触一次,鼓足勇气靠近了,玉佩却并无反应。傅承瑄皱眉,以为是离得不够近,于是轻声道:“对不住了。”他将轻轻将手搭上她的肩膀,那小妾也只是轻轻一颤,也不见有白日的异样。
  傅承瑄同樊义离开了大牢,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可线索断了,一时不知又该从何查起。他让樊义回了家,自己也牵着马慢悠悠地准备回府,可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走到了骆修崇的府邸,待他反应过来,不禁低声嘲笑自己一番,也未着急归家,而是将马拴好,略施轻功跳上了房檐,飞身几步,来到了内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骆修崇回来,两人有甜蜜互动哦~

  ☆、伊人归

  骆修崇忙完了祭天礼,也甚是想念傅承瑄,便撇下大队伍匆匆回京,又走一遍长街,左顾右盼却未见傅承瑄来迎接他的身影,便劝慰自己道,想必是他值上正忙着。于是将祭天礼之事回禀了皇上之后,便去到督尉司去找傅承瑄,没想到,督尉司的人却说今天恰是傅承瑄的沐休日。
  骆修崇想,此时傅承瑄恐怕是在自己府中休养,突然造访恐有不便,还是先回王府查看一番。离京几日,想必王府的改造工程也会有很大进展。马车刚刚转到了王府所在的巷子里,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崇哥!”骆修崇赶忙叫停掀开帘子,来人竟是傅承瑄!
  骆修崇惊喜道:“瑄弟怎么在这?我刚去督尉司寻你,他们说你今日沐休。”
  傅承瑄左右瞧瞧无人,便钻进了骆修崇的轿子。
  “崇哥,我这些天,发现些不寻常之事。”
  骆修崇拉着他的手想让他坐稳,揽他在身边才发现了异样,“几日没见,怎么消瘦了许多?”
  可没想到傅承瑄的手像被咬了一般缩了回去,眼神躲闪,转移话题,“我无事,是。。。是我见正辉师叔有些不妥。”
  骆修崇手中一凉,虽发现傅承瑄有些怪异,却不好打断他的话,“你说正辉师叔?有何不妥?”
  “我前些天在你府上。。。附近闲逛。。。”傅承瑄差点说漏了嘴,赶忙改口。上次无意中走到王府,因太过思念骆修崇还翻进了内院,这才发现了正辉又在院中自言自语,那飘渺的声音还在,却未见其人!“我发现师叔他样子有些怪异,像是比以前瘦了,脸色也不好,晚上便抽空跟着他,发现。。。”
  “为何到我府上附近闲逛?”骆修崇抓住重点。
  “没。。。没什么。。。哎,崇哥,我现在在说正辉师叔!”傅承瑄一副被抓包的窘迫。 
  骆修崇见他脸红的样子,笑了笑,没再追问,“发现什么?”
  “发现他这些天去福云楼买吃的,都买双份,去成衣店置办冬衣,也是买了两件,而且两件尺寸不同!”
  “哦?”
  “他虽然看起来高兴,眼神却无光,我担心他是中了邪。”
  骆修崇想起之前傅承瑄在其府上过夜时发生的事,“难道是。。。”
  傅承瑄和他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还没说。”
  傅承瑄急急道:“不用说,我知你想说什么,是上次在你府邸里,我们半夜听见的那个人!我也问过督办你府邸修缮的官员了,他们说在府里,除了正辉师叔和督造办的人,没见过其他人!尤其是正辉师叔的友人!”
  骆修崇皱眉思考了一番,也发现了其中不妥之处,“你是说,那人可能非我族类?”
  傅承瑄肯定地说:“一定是了,因为我前些天和正辉师叔说话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上次在景阳宫中时一样!”
  骆修崇略微想了想,“此事先别声张,师叔是个有分寸的人,想必是一时不察,被什么迷了心窍。”
  傅承瑄点头,“这些天,我一直盼你回来,晚上好一同调查一番,若是那人有问题,定是只能在晚间出没。”
  骆修崇挺了挺背,脸色稍显不爽,“瑄弟盼我回来只是因为这件事?”
  傅承瑄听了这话,立刻瘪了气,“不。。。不光是。。。”
  骆修崇追问:“哦?那还有什么事?我上次投给你的花,可还留着?”
  傅承瑄眼神闪躲,“这冬日里的鲜花如何能保持长久?早凋谢了。。。”
  “无妨,待到来年春天,我再送你。”
  傅承瑄耷拉着头,小声道:“花的事。。。明年再说,不定那时,你要将花送予谁了。”
  “你说什么?”
  傅承瑄摇摇头,抬头时收敛了失落的神色,“没什么,既然你回来了,晚上我们便一同去偷偷看看那人如何?”
  “好,未免打草惊蛇,现在我们先不回王府,晚上再一同潜入进去。”
  月上梢头,睿王府后花园。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正是正辉端着一坛酒和一个食盒走到院子中。来到石桌处,放下两个碗,斟满酒,摆好饭菜。他显然是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意,忙活了一阵,坐了下来,抬眼望了望悬在半空中的月亮。
  像是突然到了时间,正辉从怀里掏出三支招魂香,点燃后,拿出自己的佩剑,插在了剑柄上。不一会儿,一缕青烟从宝剑身上燃起,越聚越多,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形,等再清楚些,那人形竟然穿着和正辉道长颇为相像的道袍。
  “昨天你吵着要喝酒,今天我便拿来了,你看看这杏花酒,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正辉笑着说。
  那笼人形青烟似乎更具实体了一些,恍惚中似乎有“手”伸向了酒碗,那酒碗飘飘忽忽的起来,最后凑到那人的嘴边,嘶哑飘渺的声音响起:“啊,还是。。。一样的味道。。。”
  “哈哈哈,你爱喝便好,也不枉我走了半个时辰去城西给你买。来,干了这碗。”正辉爽朗地笑着,拿起酒杯和对面的人轻轻撞了下,一饮而尽了。
  而此时,假山后面,两个人影对视着点了点头,轻手轻脚退出了花园,正是骆修崇和傅承瑄二人。
  傅府,竹葵见天色已晚,猜想傅承瑄恐怕晚上不会回来了,正打算关了内院大门,却见傅承瑄拉着骆修崇匆匆赶了回来。
  竹葵连忙迎上前去,“少爷!王爷!”
  “去砌壶茶来,若是有糕点也拿些来。”傅承瑄说着,拉着骆修崇进到自己卧房内。
  两人坐定,傅承瑄道:“果然不出所料,看来师叔总会在夜半时分会面这“人”,而我们之前所听见的声音,也和此人声音相同!”
  骆修崇点头道:“我刚刚见那人模糊一团,气息不稳,还不能算作鬼怪,顶多是一缕孤魂。”
  “可对师叔身体有碍?”
  “我见师叔他老人家确带鬼气。”
  “可我看师叔对那人似乎感情颇深,每日为他带酒肉不说,每每深夜还与之相会,相会时笑容满面,我们可要劝劝他?”
  骆修崇摇了摇头,“师叔毕竟也上了年纪,不会是非不分,纵容鬼怪乱世害己。我们做晚辈的,最好还是想个隐晦些的办法,提醒他为好。”
  傅承瑄计上心来,“何不让国师大人出面?”
  骆修崇点点头,“也好,明日我们去太清宫见师父。”
  “那你。。。”
  “那我。。。”
  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傅承瑄掩嘴笑了笑,“那你今晚便留在傅府吧。”
  “那便叨饶了。”骆修崇半点没客气,他抬眼看了看屋内,却惊见窗台上竖着一盏瓷瓶,瓶内赫然插着那日走长街时抛给傅承瑄的红花。想起之前傅承瑄还骗他那花早已凋谢,自己却偷偷将花养在屋内,顿觉好笑。
  竹葵正好端着沏好的茶水和准备好的糕点走了进来,傅承瑄吩咐道:“竹葵,去收拾下客房,王爷今晚在此留宿。”
  “好嘞!”竹葵答应着,转身又对骆修崇说:“王爷,您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们少爷,您这些天不在,我们少爷真是茶不思饭不想!”
  “闭嘴!”傅承瑄嚷着,却悄悄红了脸颊。
  竹葵见自己家少爷色厉内荏的样子,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悄悄吐了吐舌头退下了。
  骆修崇抬手替傅承瑄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瑄弟可是因为想我才瘦了许多?”
  傅承瑄狡辩,“怎么会。。。”
  骆修崇却坦荡道:“我想瑄弟了,撇下大队人马自己先行回京,便是希望能早些见到你,可没想到,瑄弟却对我颇为冷淡。”
  “我何时冷淡了?”傅承瑄听他这样说,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反驳到:“我。。。我没有冷淡。。。”
  “嘶。。。”骆修崇闭紧双眼抽气,傅承瑄急忙掀开他的衣袖,见他手腕处竟又添新伤!
  傅承瑄看得心头发颤,“这,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这不又去祭天了么。。。”
  “为何伤口不好好包扎?!等着,我去拿药!”说完,跑到柜子里拿出了消毒和治伤的药瓶,坐下来为骆修崇处理伤口。骆修崇见他一副紧张自己的模样,白天那些不自在的情绪早没了踪影,看着他藏在灯下的泛了泪光的眼睛,抬手拭了拭他的睫毛。
  傅承瑄揉揉鼻子,闷闷道:“你是为国祈福,可如何连给你包扎伤口的人都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不要别人帮我包扎。”
  傅承瑄听了怒斥,“怎可任性!伤口若是肿疡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哦对了!前阵子樊义给了我一种治伤的奇药,让我放在柜子上了,我去取。”
  说罢,傅承瑄来到柜子边,伸手够了够,却发现柜子很高,上次放药时是踩着凳子放到顶上的,刚想回身去取凳子,哪知刚退了半步,身子便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傅承瑄一动不敢动,不知是不是惊到了,他只觉得身后人的心脏跳得有力,似乎带着自己的心脏一起,简直快要破胸膛而出。骆修崇呼吸灼热,气息烫着自己的耳廓,那热度顺着自己的身体往下。。。
  傅承瑄猛地从骆修崇怀里窜出来,转身将后背靠到柜子上,脸上全是惊恐之情,身体竟有些微微发抖了,也吓了骆修崇一跳,以为是自己的冒犯令他不适。
  “瑄弟!对不起,你不喜欢如此,我下次再不孟浪!”
  傅承瑄猛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想朝屋外跑去!
  骆修崇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他,傅承瑄却还是摇头,弓起身子,脸朝下深深埋着,骆修崇见他有些不对劲,连忙捧起他的头,却见他满眼泪痕!
  “这是怎么了,瑄弟,我,我错了,你别这样!”骆修崇边道歉边帮傅承瑄擦去泪珠,急得语无伦次。
  傅承瑄却是渐渐哭出声来,一边啜泣着一边连着摇头,最后哽咽道:“不。。。不是。。。不是崇哥的错,是。。。我的错!”
  “瑄弟何时有错?错都在为兄!”骆修崇后悔极了方才自己的冲动,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傅承瑄,恨不得将抱他的手自行切掉。
  其实傅承瑄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想起之前赵吉川给自己看的书和说的话,无措得涕泪横流,慌张地用手拽了拽自己身前的长袍,“不是。。。是我不好。。。我。。。我对崇哥,好像是。。。好像是情难自禁了。。。!”

  ☆、孤魂去

  骆修崇愣了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片柔软袭来,脑袋热得不能思考,喉咙火烧一般,只捧着傅承瑄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傅承瑄呆住了,鼻子因为哭的原因不能畅快呼吸,嘴也被堵上了,他想张嘴呼吸,可谁知刚一放松,骆修崇的舌便探了进来,傅承瑄的呼吸便更急促了。
  骆修崇刚刚碰上傅承瑄冰凉的唇,只觉得身上的燥热都散了出来,可如今缠住了他那柔软的舌,却发觉自己更热了。虽是热,他却总觉得不够,手渐渐移到傅承瑄的后脑,用力将他按向自己。
  傅承瑄的眼泪顺着流到两人的口中,咸咸涩涩的,傅承瑄动了情,慢慢地将手攀上了骆修崇的腰,二人紧紧贴在一块儿,直吻了个天昏地暗。
  待到骆修崇终于松开他时,傅承瑄这才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骆修崇看着他忽闪忽闪的,还挂着泪珠的眼睛,像是黑夜中行走的人终于看见了些许烛火。
  他凑到傅承瑄耳边,“我对瑄弟才是情不自禁。”说着,拿起傅承瑄的手按到了自己身上。
  傅承瑄似是有些被吓到了,待反应过来又羞得头晕脑胀,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情景都是真的,一时又感觉到丝丝欣喜,竟说不出话来。
  骆修崇也知道自己孟浪了,紧紧盯着傅承瑄的反应怕再有不妥,也不敢再有亲近。两个人都忍着对对方强烈的想要亲近的欲望,却不得而动,不能有动,僵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傅承瑄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而此时的他,已对自己之前没头没脑的傻气羞得有些懊悔了,眼神低下去,又偷偷抬眼去看骆修崇,反复了几次,才嘟囔着说到:“对。。。对不起。”
  骆修崇见他说了话,这才松懈下来,“缘何道歉?原是我不好,对你有了心思却不道明,害你纠结如斯,身为兄长,却没告诉你这些反应对于男儿来说都是正常,害你不知所措,如今你若打我骂我,我也绝无二话。”
  傅承瑄摇了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刚才那股子冲动也被一连串的情绪掩盖了去,平静之后,也越发窘迫起来。
  这时,竹葵在门外报,说是傅怀砚有事要和骆修崇相商。
  “父亲找你能有何事?”傅承瑄问。
  “大概是朝廷之事吧,你先休息,不必等我,待这些事了了 ,我们的事。。。我再同你细说。”
  傅承瑄不敢看他,只用力点了点头,骆修崇抚了抚他的头,先行离去了。
  傅承瑄似是终于松懈来,一仰身倒在了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又觉得脸上发烧,和着被子滚做一团。
  骆修崇被引到傅怀砚居住的内院,到了内室,见其正在伏案写字。骆修崇行了一礼,“见过大人,深夜叨饶傅府,还望恕罪。”
  傅怀砚放下笔,“无妨,你与长生是好友,你们来往我也不反对。”
  “是。”
  “王爷前些日子去京郊祭天,可能错过了些朝堂之上的消息。今天上朝时,滇南发来急报,说是怡亲王的大军将滇南军打至了泸沽湖以南,之前可谓是节节胜利,收复滇南在即了。”
  骆修崇道:“是个好消息。”
  “皇上听了确实高兴。怡亲王手握十五万大军,等胜利归来之时,如何妥善安排这些军队,恐怕现在也需要好好考虑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怡亲王还派人来报,说是郭权,领兵突袭宁蒗时,被敌围困,已经殉难了。”
  骆修崇心中一惊,这消息意味着什么?这郭权相当于是皇帝派去制衡骆修岚的,可如今却冒险带兵,放弃了之前皇帝交给他的最为重要的任务,这实在令人费解。可真相真的如此吗?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两人又聊了一番,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待骆修崇再回到傅承瑄的卧房时,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脱便睡着了。
  骆修崇轻轻坐到床边,替他脱掉鞋子,解了外衣,又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那上面还有风干的泪痕,看上去甚是可怜。帮他掖好被子后,骆修崇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傅承瑄从梦中醒来,忽然觉得恍惚,脑海里印出昨天的情形,一时还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
  竹葵听见了动静走进屋来,“少爷醒啦?王爷早就醒了,等您一起用膳呢。要起来梳洗吗?我给您打了水。”
  傅承瑄紧张起来,“他。。。他在外面呢?”
  “是啊,王爷昨夜在客房歇下的。”
  傅承瑄赶紧翻身下床,到水盆边净了脸,让竹葵帮自己束了发。
  竹葵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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