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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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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吉川道:“可不是,那怡亲王可是当时。。。算了,宫中人多耳杂,等出去了再同你细说。”
傅承瑄回头嘱咐道:“樊忠,你派人暗中瞧着,有新消息了立刻来报我。”
“是!”樊忠领命退去。
这时,外面有人吵嚷起来,傅承瑄和赵吉川连忙出门查看,原来又是亲军卫的人闹了起来,非说傅承瑄安排巡逻时没有一碗水端平,分给亲军卫的都是皇城里的边边角角,而京营卫的人却去巡逻中心地带。
“傅统领别总顾着自己的兵,我们亲军卫一直以来保护皇城,可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一个亲军卫嚷到。
“不知所谓!”傅承瑄也有些气恼他们没事找事,“不说我们编排巡逻队伍都是两边的兵将混着来,巡逻的地方也是一旬一换,如何没有公平?”
“一旬一换?恐怕一旬过去,那妖怪就被擒住了,我们却白白挨了累。”
“是啊是啊!。。。”周围其他亲军卫的人也跟着起哄。
赵吉川冲到了前面,“怎么?你们不服?”
那人哼笑一声,“别以为自己当初擒住了虎妖,便有几分本领,也来皇城里抢饭吃。。。呜呜!。。。”正说着,那人突然捂住嘴呜咽着倒在地上,似是疼得不行,在地上打着滚,眼泪也淌了出来。
亲军卫的人不明所以,连忙去查看,扒开他的手,那人嘴中竟然有血流出!
“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人指着傅承瑄道:“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呜呜!。。。”说完,竟也捂住了嘴,呜呜道:“舌。。。舌头。。。我的舌头!”
其他人见这两人似乎说话咬到了舌头,都觉得十分邪门,惊讶地盯着傅承瑄退后数步,害怕他使出什么邪术。傅承瑄也正纳闷着,为何忤逆自己的两个兵将都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禁宫内,竟敢大声喧哗?!我看韩千晟是不是忘了教你们规矩?”骆修崇一边斥责着,一边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有人问好:“王。。。”
“闭嘴!”骆修崇吼着,“谁再说话就不光是咬舌头这么简单了!都滚下去!”
亲军卫的人像见了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个瑟瑟发抖的退了下去。
傅承瑄从未见过骆修崇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也惊住了,只见他缓缓走了过来,轻声说:“谁再惹你,只管来说与我听,和这般小喽啰争辩,只会气坏了你。”
傅承瑄咽了咽口水,“你别生气。。。说到底,我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无非是嫉妒我们京营卫抢了他们的生意。”
“我没生气,只是在宫中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傅承瑄脸红,竟有种被保护着的错觉,忙问到:“刚才那些人的舌头是怎么回事?”
“一些小教训罢了,看以后谁还敢在你这撒野。走,进屋说吧。”说完骆修崇迈步向屋里走去。
赵吉川跟上来,偷偷和傅承瑄耳语,“修崇道长刚刚可太威风了,不愧是皇家请来捉妖的,在宫中简直是横着走,看看亲军那帮家伙,屁滚尿流地吓跑了。”
傅承瑄红着脸,“确实。。。威风得紧。”想起刚才的情景,只觉得骆修崇身上好像笼罩着位高权重者的威仪之气,傅承瑄头一次被除了家人之外的人这样护着,心里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两人跟着骆修崇进了屋,骆修崇回头对他们说:“我已经有些眉目,但还需一些准备,你们这些天只需奉旨巡逻宫中,有何异常让陆凛告诉我。”说完,指着身边人向傅承瑄介绍,“这是陆凛,这些日就随你差遣吧。”
陆凛向傅承瑄行礼,“亲军卫陆凛,见过傅大人。”
“免礼。”傅承瑄也抱抱拳,“陆大人也是亲军卫?”
“虽是亲军卫,但不归韩千晟管,只听我一人之命。”骆修崇道。
傅承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骆修崇站起身来,走到傅承瑄面前,再三叮嘱:“巡逻时凡事多加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置自己于危险当中,有事要和我商量。”
傅承瑄见他颇为紧张自己,点头答应,心里颇为甜蜜。
“那我先去做些准备,那邪物得意不了许久了。”说完,留下陆凛,施施然而去。
傅承瑄转头对陆凛再次抱拳:“还请陆大人多多指教了。”
“不敢。”陆凛回礼,“但凭傅大人差遣。”
再说这镜妖,竟是几天都消失了踪影,再无迹可寻了,若是从此它便销声匿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一日没有捉到它,京营卫和亲军卫便一日不可懈怠,绷紧了弦守卫皇宫的安危。
又过了一日,樊忠带来消息,说那齐贤妃竟是怀了身孕!
“亲军卫把景阳宫的异样上报了圣上,圣上先是有些恼怒,本派了人前去责备,没想到竟是贤妃娘娘怀了龙子,先前不让我们进宫巡逻,也是怕冲撞了龙胎。圣上大喜,要亲自前去探望,但贤妃娘娘说自己怀胎后全身浮肿,不可面圣。现如今圣上已经下旨赏赐景阳宫了。”
“我听闻贤妃娘娘嫁入宫中多年,久不成孕,如今这个节骨眼儿却怀上了?”赵吉川道。
“便是赶巧吧,但越是这样,越要重视景阳宫的安全。樊忠,你派一队人,专门在景阳宫宫外驻守。”傅承瑄命令道,总觉得这景阳宫有些问题。
入夜,傅承瑄没有休息,也加入了巡逻的队伍。待转到了景阳宫,突然感觉一阵心悸头晕,脚步踉跄了几下,却被人扶住了。傅承瑄抬头一看,竟是骆修崇!
骆修崇一手将傅承瑄提了起来,“你觉得不舒服了?”
傅承瑄站稳,调匀了气息,“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走到这儿就突然晕眩起来。”
骆修崇道:“看来你也品到了妖气。”
傅承瑄问:“妖气?你是说这景阳宫有问题?”
骆修崇点头,“你自己也感受到了,不是吗?我早说过你的八字奇特,身体对邪崇颇为敏感。”
傅承瑄道:“我只是觉得这景阳宫有些蹊跷,就来这边看看。这些天你做什么去了?你不在,我们对这妖邪束手无策。”
骆修崇道:“我有事离开京城几日,别担心。我昨天一天沐浴斋戒,卜上了一卦。”
傅承瑄好奇:“什么卦?”
骆修崇回道:“看看那妖怪藏在何处。”
傅承瑄瞪大眼睛,“修崇可算出来了?难道就在这景阳宫内?”
“不错。我费了这些天算卦,还不如你的五感所知。”
傅承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哪里知道,不过是瞎猫来碰死耗子。”
“给你带上这个。”说着,骆修崇把一枚桃木符挂到傅承瑄脖子上,“可保你邪崇不侵。”
傅承瑄拿起闻了闻,“清香扑鼻,像是刚摘下的桃花味儿。”
骆修崇道:“确实是今天刚摘的,上午做成,下午注入些灵力。”
傅承瑄拿起来瞧了瞧,桃木被磨成了小木牌形状,边角圆润,可见是用了心做成的,“专门为我做的吗?”
骆修崇点点头,“嗯,你带上身体就不会不适了。”
傅承瑄美滋滋的,笑得露出了梨涡,眼里好似有汪清泉,凑到骆修崇耳边说:“你可真好,多谢了!”
一股清气窜到他耳朵里,骆修崇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你我。。。不,不必言谢。”
傅承瑄道:“对了,现在贤妃娘娘怀了龙胎,若是镜妖藏在景阳宫,可会惊扰了娘娘?”
骆修崇却说到:“齐贤妃的这胎,怀得蹊跷。”
“要叫娘娘!”傅承瑄纠正道,“你说的蹊跷什么意思?”
“还记得易参散记上说的么?镜妖擅诱女子用其美貌易其心愿。”
傅承瑄想了想,随后大惊失色:“你的意思,难道。。。?”
骆修崇点点头,“这胎妖气凌盛,恐怕不是正常得来。”
“听樊忠说,贤妃娘娘现在闭门不出,说是全身浮肿,卧床养胎。”
“恐怕真相并非如此。”
傅承瑄叹气,“事情关乎皇家血脉,真是棘手。”
骆修崇道:“我已向皇。。。皇上禀明此事,本可以在宫中设坛施法,但是顾忌齐家势力,只能暗中调查。”
傅承瑄却皱了眉头,“可这景阳宫根本进不去,要如何调查?”
“师父曾给过我这个。”说着,骆修崇从怀里掏出两颗干瘪的果实,形如无花果,深褐色泽,看着再普通不过。“此果名唤庚银,含在口中可隐身形,吞入腹中便能再次现身。”
傅承瑄赶紧接过瞧了瞧,“世间竟有如此神果!”
骆修崇神秘兮兮,“有了这个,我们便可自由出入景阳宫了。”
☆、探深宫
两人躲到角落,傅承瑄刚要把庚银果放入口中,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我们。。。我们是不是得把衣服脱掉?”
“可。。。可能吧。” 骆修崇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犹豫起来。
“好吧。”傅承瑄说着便开始动手解衣。骆修崇没有动作,只呆呆看着他解开衣领,露出了凸出的锁骨,忽地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急急忙忙摁住他的手,“我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含入此果,身上所配物件亦可隐形。”
傅承瑄呼出口气,“那太好了,否则,光着身子走来走去,虽然别人看不到,总是自感有伤大雅。”
骆修崇不知想到了什么,磕磕绊绊道:“能,能看到,含服此果的人,能见到彼此。”
傅承瑄又确认道:“穿着衣服的彼此?”
骆修崇舌头似打了绊,“穿着衣服。”
傅承瑄点点头,二人一同将庚银果放入口中,傅承瑄只觉一股凉气直冲灵台。眨了眨眼,知道这果是起了效用。虽是彼此仍能看见,却不知旁人看来效果如何。
傅承瑄向外指指,意思想去外面试试。正巧一队兵士巡逻过来,傅承瑄来到路旁,这些人竟然无视他走了过去,也没有行礼。傅承瑄回头冲骆修崇点点头,意思是已有了隐身效果!
两人轻手轻脚来到景阳宫宫门处,傅承瑄见四下无人,重重敲了几下大门。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打开门探出头,却见四下无人,“谁啊?”
傅承瑄在旁踢了一块石头。
听见声音,小丫鬟打开大门走出来左右瞧了瞧,“是张太医吗?”还是没有人影,“奇怪。。。”说完,又转身回到大门内,但她没有看到的是,其实在她身后,两人已经趁着空隙,溜进了景阳宫宫内。
来到宫内,只见一个大丫鬟叉着腰站在寝宫门口指挥着低等的宫女:“快点快点!瞅你们一个个皮懒的,娘娘要热水沐浴!抓紧时间去烧水!”
一盆盆热水被鱼贯而入的宫女们端进寝宫,又时不时有人端着冷水出来,也不知这齐贤妃沐浴,要用去多少水了。
两人看着人来人往,溜到了窗下,里面正是齐贤妃沐浴的房间。
一个侍女道:“娘娘!您泡了好一会儿了,再呆下去,可是对龙胎不妙!”
沉默过后,一阵轻微的哭声传来:“我要这孩子有什么用,你看看我这皮肤,定是那妖孽害我!”
“娘娘莫担忧,奴婢已将此事报给齐大人了,让他物色些法力高深的道士前来降妖,到时我们只说是请他们前来为小皇子祈福!”
齐贤妃道:“哥哥可否能将国师请来?”
侍女道:“不能请国师啊娘娘!暂不说国师还在闭关中,若是他能来,岂不是暴露了!”
“可我看这妖怪厉害得紧,哥哥去哪能找来法力高超的人?”
“无论去哪找,都要是自己的人才行。这天下之大,如何找不着厉害的道长灭了那妖怪?”
“灭不灭的无甚关系,能让本宫的皮肤恢复原样便可!”
“娘娘先出来吧,水有些凉了,一会儿到床上,奴婢用玫瑰花给您敷脸。”
齐贤妃吩咐道:“多备些花瓣,我要敷全身。”
齐贤妃沐浴完,再无人进出打水,傅承瑄和骆修崇从正门溜进了寝宫,骆修崇只觉妖气更盛,回头看傅承瑄,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想必是自己做的那桃木符起了作用。
齐贤妃已经卧在床上,宫女们在她后背铺面了玫瑰花瓣,骆修崇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脸背过身去。傅承瑄偷偷在心里笑他,虽然别人都看不到他们两个,这道士还不忘恪守君子之道呢!
傅承瑄好奇心大涨,随着声音望去,只瞥见齐贤妃那无花瓣覆盖的胳膊和侧脸上,竟是皱纹遍布,一派老态龙钟之象!
齐贤妃呜咽道:“想我真是幼稚!妖怪哪能白白施舍给我一个孩儿!如今我成了这副模样,有了孩儿也将失了圣上恩宠。”
傅承瑄心下了然,看来这齐贤妃便是招来这镜妖的罪魁祸首,其心愿便是怀上龙胎,恐怕是不知道自己将要把美貌赔给那镜妖。傅承瑄再看,却隐约瞧见齐贤妃额头上似有黑色印迹,影影绰绰,不甚清晰。
两人侦察完毕,趁人不备又偷偷溜出了景阳宫。直走到无人处,才吞下了庚银果,现出身形来。
“果然是她。”傅承瑄道,“你刚刚可看到她额上有黑色图纹?”
“哦?什么样的?”
傅承瑄抬手在骆修崇手上画了自己刚才所见的图纹,“大概,是这个样子,中间好似一个蜘蛛。”
“你竟然能看到这些?” 骆修崇略有些惊讶。
傅承瑄好奇地问:“是什么?”
骆修崇答:“镜妖与其交易所留印迹。”
“这便是证据!” 傅承瑄兴奋道。
骆修崇点头,“正是。可惜了,她虽怀有龙胎,却是妖怪所赠,实不能留。”
傅承瑄问:“那你可有法子打掉胎儿?”
骆修崇道:“只要灭了镜妖,那胎儿自会掉落。刚刚她不是说,已经拜托她哥哥从外面找些道士来作法?且看她怎么折腾吧,但是这事我需先报给皇上。”
“唉,皇上本十分高兴后宫妃嫔有孕,如今却变成这样一副光景。”
“齐家叶大根深,齐家老太爷位列宰相,齐家大爷任京兆尹,颇有实权,齐家的外孙又是怡亲王,皇上未必希望齐贤妃诞下龙子。”
“真的?齐家真是满门贵胄。话说你还知道这皇家秘辛?!”傅承瑄惊叹。
“嗯。。。总会从师父那听到些。”
“师父?”傅承瑄困惑。
“家师正是太清宫正阳道长。”
傅承瑄惊讶,“修崇竟是国师高徒!”
“惭愧。”
傅承瑄兴奋得难以自持,国师大人可是大宁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是全民崇敬的对象,却又似大隐于市的高手,充满了神秘感,“国师大人长什么样子?可是仙风道气松形鹤骨?”
骆修崇想想自己师父的模样,“不说话的时候。。。算是吧。”
“听闻国师大人法力高深莫测,可会腾云驾雾兴云布雨?”
“承瑄这么好奇,改日我予你引见家师。”
“真的?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我至今还没邀请你去我家瞧瞧呢,我父亲一定会喜欢你!”傅承瑄心想着真是有趣,两人竟同时仰慕彼此的长辈。
骆修崇却不知想到哪儿去了,脸红了又红,傅老大人若是喜欢自己,那可是天时地利了。
又过了几日,齐贤妃哥哥找来的道士低调进了宫,虽对外宣称是为贤妃娘娘怀的龙嗣祈福,但是实际上是想拿住那镜妖,除去祸害。骆修崇和傅承瑄知道了内幕,便时刻注意着景阳宫的情况,傅承瑄嘱咐樊忠多加留意,自己这边和骆修崇也在商议着计策。
是日,傅承瑄“正巧”巡逻到景阳宫,便看见两个身着青兰色道袍的道士由几个小太监领着走了过来,两人头戴混元帽,手持仙钵与浮尘,一派正气凿凿。
“两位道长,这儿就是贤妃娘娘居住的景阳宫。”
“有劳这位公公。”两位道长还礼道。
听口音并不是京城本地人,傅承瑄暗自思量,不知道齐大人为了掩人耳目,是从哪里寻到的这两位高人。
两人进了景阳宫大门,傅承瑄的视线也被挡住,面色不显,心里却急得火上房,要是再有些庚银果便好了,便可出入各处如入无人之境!
傅承瑄颇觉沮丧,却无法再在景阳宫门外逗留徘徊,若是惊扰了他们,恐怕还要徒生事端,只得带着兵士继续巡逻,待走到了一座楼亭,突闻有人唤他,正是骆修崇。只见他站在亭内,悠然闲适地摇着八卦扇,朝傅承瑄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傅承瑄转头吩咐下头的兵士继续巡逻,自己三五步迈过去,登上了楼亭,“齐大人找的道士已进了景阳宫了!”
“我知道了。”
傅承瑄见他丝毫不急,撅嘴道:“也不知他们在宫内做何勾当,要是再有些庚银果。。。”
骆修崇无奈笑道:“还想要些庚银果?庚银果不常有,只在齐云山奇峰飞涧才能偶然寻得,师父仅赐我两颗。”
傅承瑄一阵心痛,“这么珍贵?!那晚就那么用掉甚是可惜!”
“无妨,给你用了怎会可惜,你过来看。”说着,引着傅承瑄来到楼亭中央,石桌上摆着一铜盆水。
傅承瑄问:“这是什么?”
“加了些料的清水。” 骆修崇伸出手掌抚上水面,似是用手画了太极图,“你来看。”
傅承瑄把头凑过去,本来清澈的水突然变得浑浊起来,随即,两个作法的道士的身影显现出来!
傅承瑄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景阳宫内!”
“正是,我们在这也能看见宫内发生何事。”
傅承瑄赞叹,“真是太厉害了!”
“但只能现影一柱香时间。”
“够用了!”
两人头抵着头看水内幻影,只见那两个道士正在设坛作法。
“是太乙道。”骆修崇道。
傅承瑄问:“何为太乙道?”
“与吾等教法不同,注重符籙法术,主张以老子之学修身,以巫祝之术御世,除妖禳祓,类似天师道。”
“这么说,他们擅长捉妖了?”
骆修崇道:“不错,且看他们如何折腾了。”
那两个道人似命人搬来了一块硕大的铜镜,对着镜子挥舞着宝剑和符火,不一会儿,一道白影从镜中飞出,被收进了他们随身所带的仙钵里!
“来人。”骆修崇招呼道。
一个影卫忽地从旁边的假山后飞身而来,傅承瑄吓了一跳,差点拔出剑来。
骆修崇吩咐道:“带人过去吧。”
“是!”影卫领命离去。
“这,是皇上的影卫?!” 傅承瑄问。
骆修崇点头,“不错,现在人赃俱获,皇上要个由头,要治他们的罪。”
“你是说齐贤妃?”
“她招揽妖邪,祸乱后宫皇嗣,是为重罪。”
一队影卫迅速集结到景阳宫,闯了进去,当场擒拿了两名道人。齐贤妃的贴身侍女跳出来:“你们是何人所派!道长是我们娘娘请来为龙嗣祈福的,惊扰了娘娘玉体,你们个个儿可要提头来见!”
影卫长皱皱眉头,不耐烦地指挥手下:“让她闭嘴!”
影卫直接听命于皇上,怎会怕这等角色,直接捂了她的嘴,拖了下去。
齐贤妃听见了动静,脸上蒙着锦帕踉踉跄跄地从寝宫中出来,“何人在此放肆!”竟是连声音都变得苍老了!
影卫长道:“皇上有旨,即刻封查景阳宫!齐贤妃搬弄巫蛊,混淆皇室血脉,罪不可赦,责禁足于景阳宫,景阳宫宫人无旨不可出入!”
齐贤妃见自己败露,险些瘫倒在地,被人搀扶着进到寝宫。
☆、真相明
傅承瑄带人来查景阳宫,既然那镜妖已被捉住,那道士们设的坛和满地的符咒也再无用处,傅承瑄命人将东西都搬走,寝宫内也不能放过,所有和妖邪相关的东西,都要收走留存,当作证据。
齐贤妃在屋内哭天抢地,侍女们只得安慰:“娘娘,保重凤体啊,您还怀有龙嗣!”
齐贤妃哭诉道:“龙嗣?!如今这龙嗣却是累赘,将害我不得翻身!”
“娘娘,皇上爱重您,必会原谅您这回,说到底您也是求子心切!”
“只恨我耳根子软,听信了那贱人的谗言!”正说着,下腹突然一阵巨痛,“啊!肚子!”
侍女们惊叫道:“娘娘,您见红了!我去叫太医来!”
景阳宫内一阵混乱,待到太医被请来时,只号了脉,便知齐贤妃的这胎已然没了。正是和骆修崇所说一致,镜妖被抓,这胎儿便自行消散了,可奇怪的是齐贤妃的容貌却并没有回归如初。
这边皇上连夜召见了齐贤妃的父亲齐仲仪和哥哥齐庸和,斥责了他们心怀不轨,助纣为虐。
齐庸和却百般辩解:“皇上,臣实在是不知情!贤妃娘娘只托人捎来口信,说是让我寻些道法高深的道士来为皇嗣祈福!臣哪知她竟会做出这种事!臣罪该万死,望皇上恕罪!”
皇上被气得反而笑了,“不知情?不知情你找了两个太乙道的道士?为何不从太清宫寻人?”
齐庸和道:“臣也是不清楚那两人的底细,只是听从友人所荐。”
皇上斥责道:“你什么都不知情,不摸清楚底细就敢送人进宫,你真是有理了。”
“此事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还请皇上不要生气,保重龙体,赦免贤妃娘娘,她也是求子心切!” 齐庸和连连磕头。
皇帝恨不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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