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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的背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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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节日其实也就这么回事,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玩笑,互相敬酒互相吹捧,吃饱喝足后放几簇烟花,或许会看节目,或许不会,取决于生活安排的丰盛程度。
  九点过后魏寻便离开了喧嚣,换了黑色外套前往祠堂,点了三炷香敬上。他从架子上取了火盆,准备烧新年纸,大概同往常一样,郑舒雨不会来。有时候魏寻觉得母亲已经超然物外,他看不透她的内心。他努力过,但他知道郑舒雨偶尔流露出的温柔是希冀透过他的眼睛传达给长眠地下之人。
  七年了,七年前的事故过后,隔了好久好久他才反应过来那天其实是除夕。
  纸燃得很好,听说这代表那边的人已经很高兴地领到钱。魏寻不知道是真是假,传说中的另一个世界究竟是否存在,他并不知情,但他知道,即使深信不疑,离开的人是已经永远离开。不能通信不能交谈,不能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火光跳跃着,宛笙来了,她每年都会来烧几张纸。今年她看魏寻的眼光里似乎多了些内容,她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
  小玉在忙完之后也来了一趟,尽管牌位上的人她从没见过,但她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之后便安静下来,起初那两年来的人会多些,渐渐便不来了。魏寻跪坐在蒲团上,他会守在这里直到天明。
  雪下得很大。他知道身后有人陪着他,撑着伞,却没有进来。

  第37章

  烟火声相较往年少了许多,由于下雪的缘故,市民都自去摸索别的跨年活动。
  凌晨,万籁俱寂,魏展还在院里,身姿笔直,几乎就要化为一座雕塑。伞上堆了好多雪,魏寻走过去将伞柄抽出来,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变僵了。
  “傻子。”他嘟囔着,魏展没有反驳,只是勾勾嘴角。
  祠堂旁边有间空屋,作禁闭室用,设计者认为这样好处多多,在祖先的监督下,犯了错的儿孙能更快吸取教训。很丧心病狂,小孩子眼里无论是黑漆漆的牌位还是彻夜燃烧的香火,带来的恐惧都远远超过挨打受骂。起初里面什么也没有,魏群安成了常客后,白叔悄悄添了只热水壶。魏寻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熬过的那些时光,而现在他成了他们其中一员,仍然在害怕吗?魏离呢?魏离怕不怕?
  他不敢深想,接了水烧开,递给魏展,魏展便捧着杯子暖手。
  “你总骂我不戴手套,可是你自己也经常忘戴。”
  他们坐在外面的石梯上,祠堂的半扇门关着,祖先看不到他们。
  “你不一样。”魏展说,眼睛望着从杯沿冒出来的白汽。
  哪里不一样了?魏寻没问,起身去拎来一只食盒,里面有些点心,最特别的是一种外表稀奇古怪的植物。
  魏寻分一半给魏展,“这是什么?长得好丑。”他的语调像是挺嫌弃,却伸出手很欢快地接过去。
  “龙爪果,小玉送来的,她给自己妈妈打电话时随口说了句很想念这种味道,没想到她妈妈立马拜托别人给她送了好多来。这种树如今很少了,小玉分了我好多。”
  魏展认真听完,“直接吃吗?”他像个收到了新年礼物的孩童一样,对着鸡爪一样的植物不晓得该如何下手。
  “嗯,直接吃,洗过了的。”怕对方难以接受,魏寻特意先示范性的送一些到嘴里,“看吧,没毒。”
  魏展笑了,“有毒也要吃。”
  “味道有点奇怪。”大哥说,“但是无可取代。”他随后又如此补充。魏寻没说话,他始终带笑,眼里映着旁边石灯笼发出的微光。
  两个大人坐在台阶上分食从长相到口味都特异独行的水果,脚下踩着积雪,偶尔有三两片飘到身上来。
  魏寻伸手帮大哥拍掉落在肩上的雪花,前两次还十分正经,之后越来越用力,简直故意找茬。魏展由着他撒欢,龙爪果吃完了,便道,“再分我一点。”
  “没有了!”声音越大底气越小。
  “快点,食盒拿过来,我看见了。”魏展声音里全是笑意,小东西原本分了他一半,后来又耍赖抢了好些回去。
  “点心通通都给你!龙爪果已经没有了!”魏寻把盒子推到大哥面前来,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魏展便扑过去抢,正此时,路灯点亮了。
  开关在进园时的一座石灯笼上,魏寻屏息,片刻后他看见了自己母亲的身影。
  她不会来的……她从没来过的……还是说,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在魏寻思绪翻飞的时候,魏展已经起身,肩膀挺阔,全然平时那副扰人判断的精英模样,“四婶好,我来看看四叔和魏离。”
  郑舒雨点头,她脸上的笑容很淡,像蒙娜丽莎,可以有太多解读。她抬手将关着的半扇门打开了,魏寻不自觉便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处于牌位的视线盲点。郑舒雨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表情不变。
  上完香后,郑舒雨便用那种仿佛不受任何世俗影响的缓慢步调往回走,走到拐角,她回头望向魏展,魏展挑眉,但考虑到身旁人,最后只好和她一起离开。
  “早点休息,不用守到天明。”最后她对魏寻这样说。
  母亲的声音,像是让深潭泛起涟漪的那一滴水,她身上明明背负枷锁,却又轻盈得仿佛目空一切,而她和魏寻说话的时候,处处都透露出慈悲。魏寻讨厌这份近乎怜悯的慈悲,他是她的孩子,不是祈求她庇佑的信徒。
  个中差别,郑舒雨能够分清,但或许并不在乎。
  后半夜,魏寻没有再进去。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随后传来炮竹声,儿时最喜欢的节目此刻显得那么索然无味,甚至到了惹人厌烦的地步。
  早饭过后家里组织去山庄游玩,魏寻没去,推脱了回屋补眠。
  却怎么也睡不着,双目盯着天花板,快要一条条数出木质吊顶的纹路,眼睛早已酸涩不堪,强迫它闭上,却又很不听话地睁开。
  魏展的外套还挂在衣帽架上,他起身去将之纳入怀里,果然啊,最最管用。

  第38章

  外套的主人此时正与亲友一起前往德风山庄,几乎是全员出行,前前后后十来辆车。
  出发前老爷子招呼魏展与他同坐,但魏展以爷爷太久没与叔公们见面为由推拒了,转而钻进后面一辆。上了车顿觉后悔,这辆改装商务车上已经坐了魏悦凡与旁系几位女眷。女士们已经注意到他,临时反悔非绅士之举,魏展便略略点头致意后坐了下来,没参与聊天,靠在椅背上小憩。
  不过此刻看来,好心顾人脸面,别人却并不领情。
  从上车开始,几位女士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并且她们的思路可真无厘头,起初还只聊些箱包服饰,渐渐便开始论人长短。魏悦凡说前几天某间百年金铺送来了一册新品图样,她看上了,正打算买断,闻言,旁边女士故作惊讶地发出一记尖利嗓音,劝她别买,说那金铺老板最近与一男子走得近,“干屁鬼,能做出什么好东西!”女士们便交头接耳窃笑起来。
  此时,魏展依然没做声。
  直到魏悦凡故作神秘道:“我们身边呀,就恰巧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说的是魏寻。魏寻表明性向是在两年前,他当时正在北方拍戏,隔家十万八千里,毕业证都是请人代拿的,照说教师节这种日子他不必特意请假回来,却接到了宅里人电话,是在魏阑山示意下拨通的。
  爷爷让他回家一趟,虽没说明目的,但这种情况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魏寻或多或少有些雀跃。可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并非天伦之乐。
  赵璇是一位商业合作人之女,两家交好,晚辈们见到她父亲赵凛要尊一声伯父。
  一进会客厅魏寻便明白了,这是催他回来联姻。阵仗挺大,坐了好些人,多半来看热闹。
  二姑很热情地招呼他,这种热情以前没有过,他偏头,看见了坐在父母旁边的赵璇。赵璇长他五岁,容貌生得好,五官可谓是水乡儿女的最高代表。赵凛把魏寻指给她看,其实以前见过,但她可能印象不会太深。
  她似乎是喜欢魏寻的,很高兴地站起来,每一个装吃食的碟子里都抓上好大一把,通通兜在衣服里,就要跑过来献给魏寻。她母亲在一旁稍显急迫地拦住她,劝说她这种做法很不恰当,字字句句全被赵璇当了耳旁风,她提着两边衣角避开母亲,哒哒哒冲到魏寻面前来,笑得眉眼弯弯。
  “墙上……墙上有你!”大概是在观看电影时瞧见过魏寻。
  他对赵璇笑得很温和,让人拿来只较大的盘子,赵璇便很欢快地将装得满满的衣服前摆搁在盘子上,轻轻抽开,糖果糕点堆成小山。
  此后的谈话里,无论赵璇父母如何唤她她都不再搭理,一心一意抱着魏寻胳膊坐在他旁边。赵氏夫妇便和魏家长辈说笑,“不会有错,看样子我们该以亲家相称了!”
  旁边人正用一只手很艰难地帮他剥松子,表情认真,偶尔有松子蹦到地上她便会小声抱怨,“诶呀,你快飞回来!”其实是讨人喜欢的,又有长相家世添彩,追她的人算起来不在少数。但她父母看谁都不满意,主动往上凑的是贪图财产,吸引他们往上凑的又看不上内女,而魏寻这个世家子孙便正正好,屋里再不受宠,背景说出来怎么都是风光的。此番想法与魏家长辈们一拍即合。
  对这联姻满意的长辈里有郑舒雨吗?郑舒雨不在,听说她到寺庙上香去了。
  他轻拍赵璇的手臂,赵璇抬头很疑惑地看着他,是心软的,但他不能靠心软过一辈子。魏寻起身先对长辈深深鞠躬,而后道:“对不起伯父伯母,我工作不定,配不上令嫒。”
  笑声止,赵凛盯着他,一双眼睛射出冷光。
  魏阑山慢条斯理抿了口茶,碗盖扣上时发出清脆响声,他不先开口,他等着赵凛发话。
  赵凛说:“怕是我女儿配不上你吧?”
  一向很有礼仪的宛笙发出急促咳嗽,她用眼神示意他,有什么私下说,千万别在众人面前拂长辈面子,魏寻回她一个苦笑,恐怕敲定了就容不得他不愿意。
  “实在抱歉,错在我,我给不了令嫒幸福。”
  始终不做声的魏展眸光暗了暗,魏寻心里却想着,过了赵璇,还有吴璇李璇王璇,他是铁了心般继续往下说:“对不起伯父伯母,我性向小众,不能与令嫒结亲。”
  赵母嗤笑,“拍过戏的就是不一样,这种说辞也出来了。”
  另一位当事人依然在旁边剥松子,对周遭一切丝毫不觉。魏寻没有回头看她,再次对她父母深深鞠躬。
  魏展欠身询问,“伯父伯母,菜该凉了,我们不如先移步餐厅,吃过饭再商量如何?”
  赵凛一拍桌子起身,“还吃什么吃,赵家女儿何时受过这种气!”说着便去牵赵璇,赵璇已经剥出白白嫩嫩一大堆松子,她想着都给魏寻,却被自己父亲一把就拂洒在地,赵璇看着,嘴角一撇就哭了起来。
  她是被父母拖着往外走的,魏寻跪在厅堂中央,没忍心回头看她。
  等人背影远了,二姑笑一声,“赵家女儿在我们魏家眼里还真就不算回事儿。”话毕又道:“不过魏寻呀,你说的那性向小众是几个意思?”
  魏寻没回她。老爷子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几眼,随即抬手就将盖碗朝魏寻砸来,魏寻没有半点闪躲动作,那瓷制品便直直磕他额头上,宛笙捂着嘴,她看见血顺着魏寻脸颊流下来。
  肃静。他的背依然挺得笔直。有长辈问他可有另一方,魏寻说有,长辈问那人是谁,魏寻道不方便与大家见面,长辈便说既然已经坦明,何以不方便,魏寻便不答话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缄默不言,哪知停顿半晌后魏寻忽然笑着开口,“在心里,要挖出来给您瞧吗?”
  送客回来的魏展碰巧听见这一句,他说不清当时的感受,只觉得胸腔里那东西跳动得急促起来。

  第39章

  坐上位者脸色晦暗不明,长孙对老爷子脾气太过了解,知道一旦等他开口便是去让人拿藤鞭来,十几二十鞭,会打到解恨为止。
  宛笙要站起来求情,被她母亲死死按回去,其余人或许也捏一把汗,但多半抱着偶遇的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冷颜观望,但无论周遭如何,正中跪着的那人,脊背始终笔挺。
  “请问是谁要的凤梨酥?”正此时小玉端着托盘急急忙忙跑进来,一副忘了具体吩咐的模样,宛笙连忙招手,“小玉,这里这里!”
  小玉当然可以静悄悄绕墙沿过去,但她偏偏走了厅堂正中,偏偏一不留神平地摔将糕点尽数撒在魏寻身上。小姑娘跌得不轻,但还没爬起来便遭了呵斥,“你今天办的什么事这都几点了还没完全醒过神来赶紧将地方收拾干净!还有你魏寻拍戏拍傻了吧尽干些不着调的事还跪这儿干什么立马给我滚出去!”
  魏寻有一瞬间的愣怔,他还是头回听大哥鞭炮一样说出这么长串话,宛笙也在一旁帮腔,无非骂他太不懂事最好立马去抄祖训受教,还说身为堂姐有监督他的责任,拉扯着便将魏寻拖了出去。
  长辈们怎么看,看出了几何,魏展都没心思去在意了,他在厅堂一副火冒三丈的架势,公司到本宅上上下下全骂了个遍,甚至将几位担任董事的长辈委婉批评一番,连自己亲爹也不能幸免。若说起初众人还怀疑他对魏寻有所庇护,此刻便大多相信魏寻是顶倒霉恰巧撞在枪口上的那一个。
  爷爷呢?瞒过他了么?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魏寻想的谁念的谁爱的谁。魏阑山对这件事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慈祥的,如果将人视若无物算是慈祥的话。
  但到底给爱嚼舌根之人很添了些谈资,比如魏悦凡,她此时说到兴奋之处好似就要在车里舞蹈起来。
  “家训第二十七条是什么?”魏展的声音突然传来,魏悦凡一愣,却只好背诵,“不语人短,不道人非,静坐独思,检言慎行。”
  “很好,回去抄一千遍,两天后给白叔检查。”
  魏悦凡心里敲响一长串惊叹号,还要再辩驳,但是,
  “要么安静要么下车。”魏展已经毫无耐心,他的语调听来很和缓,眼睛依然闭着,侧颜线条刀劈斧凿般深刻锐利。
  魏悦凡曾意外见过自己父亲因为一份峰会策划方案不尽完美而在这位大哥面前含腰低首如奴仆般受训的场景,但恐惧早在那之前便已深深重下,她相信无论魏展言论如何过头他都可以说到做到。
  女士们齐齐噤声,互相交换几个眼色,而后正襟危坐直到抵达德风山庄。
  德风山庄坐落于棕荟县尼雾雪山山脚,距安城仅有98公里,石砌建筑与自然风光完美融合,集农场酒窖高级会所于一体,占地面积广,分滑雪场与温泉区、高山湖泊区以及山脚建筑群区,几乎囊括尼雾山所有著名景点,有安城后花园之美誉。魏氏持有这座后花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每隔两三年便会大规模前来游玩一趟。
  魏展心思全未放在本次出行上,但身为当家人,有许多事情无法推脱。
  经理亲自前来迎接,甚至午饭也全程陪同。饭后部分亲友三五结伴四处闲逛,经理邀请剩下坐在厅中聊天的人去选几支酒,老爷子则有人搀扶着去看农场里据说两人难以合抱的硕大金南瓜,魏展懒得动弹,仍旧坐在原位抽烟。
  有工作人员大概以为厅中已经没人,推着辆装了两个银皮圆墩形花盆的小车进来,一盆金钱树一盆文竹,依次将先前两盆替换掉。
  魏展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开口,“你那植物怎么了?”
  工作人员有些惊吓,随后急忙为擅自进入一事道歉。
  “无妨,那文竹怎么一副半死不活样儿,还有那金钱树怎么受冻害如此严重?”
  “这……我……我只负责更换,其他我也不清楚。”
  碰巧那工作人员领班从门外经过看见下属战战兢兢的模样,他进来,赫然一见魏展坐沙发上老神在在抽着烟,完全拿不准这大老板在想什么。
  “这两种植物都很难养?”
  领班诚恳认错,“回魏总,是我们没有照顾好,我们往后一定吸取教训。”
  魏展心里奇了怪了,我这还没骂人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急着认个什么错?
  “你就说是不是难养?难养怎么还要养?”
  为什么要养,还不是经理对这两种植物一见倾心。但他到底没道上司长短,只答,“是……是,这两种植物都是新引进的,大家一致认为十分好看,但的确不好养,我们经验不够,光这个冬天就已经换过好几趟……”
  领班心想这下该骂滥用经费了,哪知魏展却突然勾唇笑了,他想起在木鸣山那人细心打量花园的场景,仿佛回忆了片刻,而后俯身将烟捻灭。
  “文竹冬天适当控水,保持通风,金钱树盆土不能太湿,夜晚温度太低可套双层塑料袋,两者在冬天都停止施肥。”
  领班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竟是经验传授,他有些错愕,随后急忙掏出本子记下。魏展半句批评没有,只是拎了外套起身,出门前还回头追问一句,“的确很难养吧?”
  两位下属忙不迭点头,一面还连连称赞魏总博闻强识。殊不知他们这魏总脸皮厚比城墙,揽了六少功劳还要端十足架子,“略懂。”再多说便要穿帮,魏展欢快笑着往外走。
  去停车场时遇见几位长辈,魏展赔礼说自己工作繁忙不能留到最后,央给老爷子带个话。有女士道,“那多可惜,这里能一边泡温泉一边赏雪花的。”魏展笑着作别,心想谁爱泡谁泡。而后便径自驱车回城,一路都念叨着,很难养吗?魏寻就养得很好,我家小孩儿可真厉害。

  第40章

  那只猫躺在草地上,草地他认识,荷花池旁曾经坐过的那一片。他走过去,缓缓靠近,它一动不动。啊,原来已经停止了呼吸。
  猫的脖颈上被撕裂开一条巨口,原本属于那里的肉现下摊在它旁边,流出来的却并不是血,从这儿看过去,内里黑洞洞。有一只小猫,具体什么颜色他却不能看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睡在大猫耷拉在地的皮肉上,肚子没有起伏,所以,大概已经不是睡着这么简单。
  至少让他们入土为安,但即使明知是自己的梦境也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眉头是紧紧蹙着的,床边那人掀开丝被以尽量不惊扰他的轻缓动作躺进去,想揽他入怀,却发现两具身体之间存在着讨厌的隔阂。
  竟然是自己的外套,既惊且喜。
  被魏寻以绝不松手之姿态紧紧抱在胸前的衣物现在由魏展小心抽出放到一边,而后换成自己的身体包裹住对方,视线贪婪,在精致的五官上流连舔。舐,最后停留在极富挑。逗意味的唇线上。
  魏寻一向浅眠,还未从睡梦中彻底抽离便察觉自己竟已落入另一张虎口,他不睁眼,亦不反应,倒要看看对方会有些什么动作。却仅仅只是这样啊,结果让人有些失望。
  伸出手回抱他,双脚钻进对方的双脚之中,贴近,仰头露出得意笑容。魏展立马明白原来自己又被小孩儿戏耍了一次,当然要变本加厉地报复,把魏寻的痒痒肉好一通折磨。
  魏寻连连求饶,笑得泪水都满溢出来,大哥却半点没有要放他轻松的意思。他终于恼羞成怒,抬脚就往对方胸口踹去,哪知魏展身手奇快,往侧一闪且一把扣住那白净漂亮的脚踝。
  他蹬腿,被大哥牢牢钳制,好吧,现在是已成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魏展哪里舍得宰割他,光是看着他,便能感觉自己喉结滑动,他没能克制住这份要将其啃食干净的心情,俯身,在他脚背上落下一吻。
  魏寻蓦然睁大了眼睛,不论性格如何强硬,嘴唇却是极为柔软,与这柔软相触的地方一阵阵电流划过,身体里燃烧得四溅蹦洒的火花,顺着血管,直抵心脏。
  魏展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这种很脏……的事情,在他们的经历中,也从来没有用嘴做过亲吻以外的尝试,他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抽回右脚,等将自己全部藏进被子里才惊觉,其实对方也没有扣得那么紧。
  魏展看着小家伙裹成一只蚕蛹状的搞怪模样,心里暖意升腾。他好笑的靠近,低声哄他出来,魏寻在里面拱来拱去,全身高热,已经羞成熟透了的红草莓,香香甜甜,多汁又可口。
  做大哥的哭笑不得,明明更亲密的都早已做过。他下了狠心,找了个缝隙,手探进去一用力将小东西给剥出来,魏寻红着双眼瞪他,还残留着泪珠,要人命的魅惑。
  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魏寻一阵心惊,吻终于落下,铺天盖地,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漫长的时间,等大哥终于放过他时,魏寻早已瘫软,被怜爱过度的模样,靠在床上大口呼吸着。
  “水……”除了空气,还想要水。
  “还没喝够?”魏展扬眉打趣,小东西如果再瞪,他就夺干他所有力气。
  魏寻渴到不行,撑起身体便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被魏展先行一步。他伸手去接,魏展却坏心将水杯拿开,他一下子颓力落回枕上,闭目省神。
  有柔软的嘴唇贴上来,被含得温热的白水带了甜味般一丝丝渡进口中,魏寻如在梦游,而后抛却一切全心配合。
  然而魏展并不满足,一手扣住魏寻亲吻一手解开他在供暖充足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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