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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的背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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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柔软的嘴唇贴上来,被含得温热的白水带了甜味般一丝丝渡进口中,魏寻如在梦游,而后抛却一切全心配合。
  然而魏展并不满足,一手扣住魏寻亲吻一手解开他在供暖充足的房间里穿着的轻薄棉质睡衣。唇瓣分离,他将剩下的水倾倒在魏寻犹如精雕细琢的漂亮锁骨旁,那里有浅浅凹陷,一切都被艺术家把握的恰到好处。
  水碰到皮肤时魏寻难免瑟缩一下身体,随即便看到那大哥埋首,将其一点点卷入口中。
  一杯水就这样被他如品甘露般享用殆尽。魏寻无比懊恼自己方才那完全没看清时候的口渴。

  第41章

  去山庄游玩的亲朋在初二这天回来,进城时分做两拨,车队清减不少,进屋来都是魏阑山这一脉。碰巧了,注定热闹,晚饭前宅子里来了贵客。
  是极有可能成为大嫂的许荣许小姐和她父亲许添。
  许添算得上是魏阑山学生,幼时家境清贫,承蒙魏阑山资助才没有中途辍学。他人也很争气,一路跳级,念完博士便直接到魏阑山手下工作。
  以秘书的身份在魏阑山身边待了几年,颇受器重,后来由老爷子出了笔启动资金,出门闯荡自立门户,公司总部设在瑞典,是当地锯材行业龙头。
  魏阑山对这位许添,大概要比对骨血还要亲热,小魏展两岁的许荣还在婴儿车里时便已经承诺好,定要拿魏家最最出色的男孩来配。
  岂知第一位站出来反对这门娃娃亲的却是许家小公主。小公主含着金汤匙长到十五岁,受瑞典民风影响,完美诠释了何为巾帼不让须眉,撑着细腰往那一站,浑身装扮干练利落又潇洒,把头一扬便是独立宣言,“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要听你们包办婚姻,我自己懂得如何寻觅最让我自己满意的夫婿!”
  两方长辈都当作笑谈,问她何不先见见魏展,老爷子说:“万一我这孙儿合你眼缘呢?”
  许荣便眉眼弯弯上前替老爷子按肩,一口一个爷爷,手法极好,嘴又甜,也不知爷孙俩嘀嘀咕咕谈了些什么,总之最后魏阑山笑说:“那你便出国好好做学问吧,回来了,当是魏展最如意的贤内助。”
  于是乎,许荣高高兴兴去追寻她的艺术及自由,十来年间蓝颜知己有过不少,称心的丈夫却还没有。直到年前端午回国省亲时与魏展相见。
  碍于情面,魏展很绅士地邀请她共进晚餐,晚餐后二人沿着细柳随风的河岸散步。许荣热情洋溢又很会把控尺度,她对身旁这位俊郎不凡的男伴十分满意,几乎可说是一见倾心。但她独立又有主张,并不刻意讨好或处处展示自己引人注目的优点,很清楚只需要如平常那样谈吐,便已足够自信耀眼。
  像一首不对胃口的歌,心里明白它很动听,不然也不会有那样高的好评率,可是不喜欢,怎样都无法喜欢。
  魏展只在起初认真看过这位早已得到所有长辈祝福的未婚妻,他的态度与其划归绅士领域不如形容为难达心底的敷衍。更不必说,她其实没有魏寻漂亮。许荣要摘支柳条儿编个花环,他便替她摘了,许荣要断言《瓦尔登湖》所谓思想不过穷人式的自我满足,他便含笑点头,尽管内心并不赞同,但懒于同其争论。
  许荣说:“这条河不清澈也不宽广,实在不值得安城市民如此喜爱。”
  他顿下脚步,“你知道它的源头在哪儿吗?”
  交谈这样久也未见他用心,许荣为这突如其来的认真着迷,她听他说:“从木鸣山流出来,再深的喜爱他都值得。”
  他用的哪个字眼,许荣并未注意,只问,“木鸣山有何不同?”
  “最特别最美丽最合我心。”
  男人隐在夜色中的脸在那一刻变得何其温柔,简直算是情话了,许荣发誓这样的情话以后都要属于她。
  “我在那里有一座小屋。”魏展说。他迎着河畔站立,风掀起衣摆,身姿笔挺,眉飞入鬓,潘安也不过如此了。
  许荣背着手,指尖勾着小皮包,“我能去拜访吗?”
  魏展半点不绅士地绕过这个话题。哦,他有心上人了。但他终将属于我。
  许荣曾经对贤内助这个词汇并不喜欢,她想,男女皆平等,她不要站在谁身后,而是应该并肩。可如今,倘若那个人是魏展,此方面便毫无所谓了。
  “这次过来呀,一定要多住几天。”魏展母亲出来迎接,拉着许荣手说慈祥话,对这个准媳妇,她心里十分满意。
  “这次打算回来定居,需要叨扰阿姨的地方很多呢。”许荣笑着应答,语调里恰到好处的顽皮逗得未来婆婆花儿乱颤。两人挽着手,身旁同行好大一群人,夸夸许小姐容貌啦,赞赞许先生生意啦,你一言我一语,热闹极了。
  唯独男主角魏展却不在。白牧河略鞠一躬,说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脸不红气不喘,谁也没怀疑这老管家话中真假。
  魏展父亲笑骂他那儿子太过工作狂,恐怕许荣以后要吃他苦头。许添一身白衣黑裤,富贵不从表面显,气质却是人中龙凤才具备,“男儿该有志,顾工作才好。”
  一行人便相邀着往厅堂走,魏展母亲安排白牧河,“你让他快点过来,工作哪有家庭重要。”
  老管家便寻人去了,却哪里是往什么书房走,狐狸心并了狐狸脚,拐个弯儿就往最偏僻的别院去。
  魏展正陪着小孩儿看动画片,播到龙猫带领小月和小梅助力植物生长那儿,魏寻拉着大哥离开沙发,双手往前摊开,半蹲,站起,半蹲,站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对着光影变换的墙壁有样学样。
  老管家敲了好长时间门都没人理,几声震天响的咳嗽,终于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魏展有些尴尬,还维持着万分搞笑的姿势,魏寻早已闪到旁边,哈哈大乐。他瞪小恶魔一眼,干咳两下清清嗓,“什么事?”
  什么事?您舒坦日子到头了!
  白叔到底没这样直白,只说:“许荣小姐和她父亲前来拜访,正在客厅。”
  魏寻仍然在乐,只是声音变了调子。

  第42章

  晚餐要求所有家庭成员出席,魏寻表面倒没太大情绪起伏,除了那饭吃得一板一眼,差点喂到领口里。
  魏展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定不住,几次三番想要去安慰坐长桌最末那小孩儿,却都止息。
  男士们推杯换盏,女眷们低语说笑,已经有一家人的气氛。
  “听说四婶在抄写经文,请问是哪几本呢?我也好有兴趣。”许荣大概是出于未来主母的气度,瞧着像是被冷落的郑舒雨,语气带点垂怜地如此发问道。
  却不曾想郑舒雨莞尔一笑,并不作答,只提醒,“许小姐客气了,叫我郑姨就行。”
  好不识颜色。许荣还从没被人如此拂过面子,脸上一时青白交替。但很快就回转过来。魏展母亲拍拍她手,小声道:“别多心,她那人就这脾气。”
  魏展注意到了这边戏剧,与许添碰杯,双眼带笑,“叔叔看中的那个港口,其实货物吞吐量有所虚报,实际并没那么夸张。”这就是暂时不打算让利的意思了,许添也不慌,他等得,女儿早晚会过门。
  另外几位长辈心觉魏展此举太不显诚意,那个港口在瑞典,对许家来说必定是如虎添翼,但他们到底只是打哈哈,没有什么代表性发言。魏阑山也一副早不掌权的模样,再亲近的徒儿,晚辈的婚期还没敲定,变数多着呢。
  许家在安城有自己的住宅,但这边主人们热情挽留,便没回去,大概会在此客居到元宵过后。
  饭毕,众人一起聊天消食,宛笙挨许荣一块儿坐,说说笑笑,似乎很谈得来。
  宛笙道:“许小姐真是好福气,我大哥那人谁也拿不住,竟然甘愿为你新学一门乐器,只图博美人一笑。”姐妹俩手挽着手,好亲热地靠在一起,“我初次听他演奏大提琴时,简直完全迷醉其中了!”
  许荣表情一顿,只半瞬便消失不见,她与魏展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知道对方会些什么乐器,但旁人眼里他们早已经是顶般配的一对,因此报以最不会出错又最能体现二人感情的回答,“他那人啊,就是这脾气。”
  宛笙笑盈盈,不拆穿不点破,又和许荣聊到别的话题。她与魏寻大概是这家里最温和的后辈,但温和并不意味着痴傻。大提琴是培养计划的一环,魏展很早就考到满级,真正新学的是架子鼓,年前中秋的那场表演让人惊艳,并且大家都以为他是为许荣而学,现在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从头到尾,宛笙没说半句谎话,便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魏寻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打算回房间继续看电影,离开时经过二人身旁,碰巧听见三两句言语。他想起有一回拍戏在法国取景,彼时魏展正好在那边谈生意,双方工作都完成后,他们相约出游,在街头看见位金发青年用塑料桶做鼓,一番表演精彩至极,他看得挪不动腿,诚心奉上自己口袋里所有零钱。魏展当时并未表露什么,哪知回房后却如同野兽般将他舔干吃尽。猜不透心思,只好哭喊着求饶,魏展一面挺动一面要他发誓以后再不看其他男人。终于明白过来,他其实根本没在意那金发青年,纯粹只是被鼓乐吸引。魏展双瞳里有喜色闪过,之后再没提这茬,哪知回国后便挤出时间学了架子鼓。而魏寻对此毫不知情。
  初次听他演奏已经距那时过去了一年多,并不顶重要的记忆被挪到角落里,因此他很不明白魏展这是抽的哪门风。
  总部大厦的顶层特意装修了一间屋子,室中室结构,六面隔音。很空旷,除了正中的架子鼓和一台三角钢琴外,没有更多器件,但是旁边地上铺了榻榻米。
  对于音乐,魏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对方冲他勾唇一笑,动作潇洒的松了领带,同外套扔到一边,而后便是他此生看过的最为色气入骨的表演。
  那人肌肉密实的双臂变换着极度性。感的线条,右手敲击的同时左手能将鼓棒抛到空中转个花样再稳稳接住,并且连贯性丝毫不受影响,最后一段,节奏快得魏寻完全无法计数,实在不该这样短时间便有如此水准。眼花缭乱。他扑上去同他亲吻。
  大哥身上覆着的薄汗是世间最惑人心神的毒。药,魏寻沉醉其中,热情无比。但到底在那人试图把他抱上落地鼓时理智回笼,且不论对方的彪悍程度,好歹他也是个成年男子,真坐上面非得人鼓尽失不可。
  坚决反对,魏展笑着把他按一旁钢琴上,从身后困着他,并且逼迫他弹一曲《小兔子乖乖》。魏寻简直对这人的恶趣味无力腹诽,但拒绝的后果是被更强势的对待。他在断断续续的乐音中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魏展却附他耳边低声念着没法听的歌词。末了,他把手指伸魏寻嘴里搅弄他的舌头,笑着诱哄,“叫出来,不会有人听见。”
  羞耻的记忆,魏寻将它们通通甩出脑袋。一路踢着小石子,瞧上去实在没心没肺的模样。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不准多想,我会处理。”摁灭了屏幕,没有回复的打算。
  隔天早上雁弥来了一趟,她先前一直参加排练,过年都没有好好放松。
  她是径直来找魏寻的,但在半路杀出了个魏悦凡。魏悦凡也不是故意找麻烦,纯属巧合,但碰着了,难免管不住嘴要与这位小表妹交流思想。也不晓得她说了些什么,雁弥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孔渐渐垮塌下来。魏寻去用早饭时在路上看见二人气氛诡异,招呼了声,雁弥听了立马又笑逐颜开,三两步蹦过来挽着魏寻胳膊,高声道:“不管怎样,魏寻哥始终是魏寻哥!我永远敬他爱他!”
  魏寻猜了个大概,虽并不清楚细枝末节,但听到这一番兄妹式的表白感动不已,他揉揉雁弥头发,小姑娘雀儿般欢快。
  这欢快却并不持久。早饭后回了他屋子,雁弥很担忧地问他,“哥,你走这条路一定好辛苦,我心疼你。”说着,竟是已经哭了起来。
  魏寻给她抹眼泪,轻声哄她。哭得好伤心,漂亮脸蛋儿变得皱皱巴巴。
  良久她才止住情绪,最后她问另一位哥哥在哪里,多大年纪做什么职业,一长串问题,魏寻只能回答暂时还不能向她介绍。
  雁弥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她从包里取出两张门票,“《胡桃夹子》,我和老师同学一起表演,魏寻哥一定要来看!”
  魏寻当然会去,但两张门票,这可让他有点苦恼,他该和谁一起呢?如果和魏展,在雁弥知道他性向的情况下难免有些不妥,索性多个人打掩护最好,于是他问雁弥,“还有多的票吗?我想有一个人一定很想去看。”
  “啊,是上次送我精油的那位吗?我后来又陆续收到好多别的贴心小礼物。”
  魏寻没点头也没摇头,但雁弥接着说:“还能拿到票的,不过我排练好忙,不能自己过来了,我请别人帮我送吧!”
  又聊了几句雁弥便不得不离开,魏寻送她出去,路上竟又遇见二姑,真是躲也躲不掉的一家人。
  二姑道:“雁弥呀,听说你要在大剧场表演芭蕾了,姑妈很想去看呢。”
  这当然是客套话,加之雁弥小丫头心性,还记恨着方才二姑女儿的一番言辞,于是温温和和道:“二姑,真的万分抱歉,内部票都被同学们抢光了,我实在拿不到。”
  二姑笑着表示惋惜,其实也并不想看,正好,两相合意。

  第43章

  雁弥离开后,魏寻在屋子里看书,小玉来做清洁,魏寻平时多用投影,电视好久没开过,她开了检查是否还能工作。正好在播一栏鉴宝节目,参与者是位穿着打扮都颇耀眼的年青女性,拿出只花口盘,说是康熙中期青花,祖坟改址时发现的,她乐呵呵道:“大家回去也都给祖宗们迁个新住处。”专家还未定音,但小玉一看就笑了,“假的。”
  她语气太过笃定,魏寻从书里抬头,果然专家只瞧了两眼便抡锤砸碎,“大家听我的,还是少折腾你们祖宗。”
  哄堂大笑。
  节目如何通通不谈,魏寻只关心小玉怎么一眼就能看出。
  “其一,康熙中期青花发色掌握得很准,往往呈现出纯蓝色,明亮爽目,鲜艳浓翠,它不是;其二,底足露胎处光滑细致,多呈泥鳅背状,少见火石红,瓷器的质量明显提高,胎釉结合紧密,器内外壁及底足釉色基本一致,它不是;其三,受国画影响,康熙青花青分五色,画山水都可以显出层次,它不是;其四,康熙青花瓷制作时常留有手指印的纹样,它没有;其五,且不说它底部字体并不端庄工整熊健有力,何况朝代款‘大清康熙年製’的‘製’竟然用的是简化字‘制’。以上光占一条就已经很需要注意,而它却有如此多不符合,必定是仿的,并且仿也仿得不用心,赝品终究是赝品。”
  赝品终究……只能是赝品么……
  魏寻道:“这种节目按理应该有初步筛选,而她却来得如此容易,自家宝贝破碎时也不见多么惋惜,想必都是走台本。”他一笑,“不过我最惊奇的是小玉你竟说来头头是道,我这方面知识浅薄,听后十分受用。”
  方才小玉那副模样说是三尺讲台上的教授也不为过,但此刻她变得有些害羞,“我爷爷和父亲生前经营一家鉴定坊,我只是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她说到后半段,眼里流露出悲伤。
  小玉因家中发生变故而来魏宅做事。
  正此时又一位参与者登场,捧来幅齐白石,小玉扫了几眼特写后笑道:“这回便是真品了。”
  的确是真品。别的鉴宝栏目出过鉴错的丑闻,这档播了好几年,还没有过,可信度颇高。宝物持有者满面喜色,但其实这鉴定过程并不那么走心,专家们报喜不报忧,都只谈升值不说风险。
  魏寻屋子里倒没多少古玩字画,那些做装饰用的器件他先前并未仔细观察过,此下看来,博古架上有一枚弘治鸡油黄卧足碗,一对雍正胭脂红撇口杯,一只清乾隆款珐琅彩芍药雉鸡纹玉壶春瓶,帅府古韵老船木茶几上则摆放有青花茶船,再者一幅盖满印章的书法作品,其中属于乾隆帝的就有八枚。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值得特意拎出来走一遭,不过是些杂项。
  魏寻和小玉站在那幅书法前,小玉直笑着摇头,“据说若是见印章有大有小不仅破坏构图而且没完没了逮着个地方就盖的话,那多半出自作诗最多的大才子乾隆帝之手。”
  魏寻被逗笑了,他沉吟片刻,目光转向外间那早已枯败的梅花,“不如你帮我看看这白瓷瓶有些什么不同之处。”
  小玉曾在郑舒雨房里见过,看后问,“是夫人送的吧?”等魏寻点头,她便笑说:“大抵融了母爱。”
  实在最平常的器物,倒也能被小玉说得如此动人。
  他曾意外碰到过小玉午休时坐后园角落里看教科类书籍,大概有自考的打算,但宅子里事务繁多,想必会很辛苦。这样聪慧的小姑娘,实在不该被埋没,因此他道:“小玉,我近来变得很懒惰,一点家务活也不愿意动手,你可以去木鸣山帮我忙吗?”
  小玉一怔,她太清楚魏寻哪里是如他所言的脾性,何况木鸣山有家政阿姨定期打扫,加之魏寻几乎一个人住,根本没有多少事情。魏寻诚心待她,她却很难坦然,已受惠太多。
  最美好的大概是不言说的善意能被对方明白并存之于心。尽管魏寻所做并非图报。
  小玉的拒绝是魏寻没有想到的,他蓦然反思是否自己的提议有所冒犯,“你知道,我喜欢男性,不用担心的。”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不论男女,他也只喜欢一个人罢了。
  小玉听后猛地摇头,“不!不是因为这个!”几乎快要哭出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我还是希望留在本宅。”
  既然已经说开,魏寻道:“去那边可以有更多时间看书学习哦。”
  “嗯,我知道,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小玉心知对方根本不需要为自己考虑这样多,倘若木鸣山果真欠缺人手,他大可直接通知白叔调派。她担心魏寻认为自己不识好歹,努力解释着。
  看来是已经很有主意,魏寻便不再强求,拍拍她肩膀,“那我跟白叔说一声,让他以后少给你安排点事情。”想了想又补充,“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提,别自己硬撑着。”
  倒是很乖巧地点了头,但依对方心性,魏寻估计自己很难派上用场。最后小玉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慌乱,魏寻自觉实在看不懂她。
  饭后去向母亲道别,他已准备好要回木鸣山。
  郑舒雨搁下毛笔,“不等到中秋了么?”
  “嗯,不等了。”
  意料之外的是,郑舒雨起身过来替他整了整衣领,之后便没在说什么。
  雪小了些,却依然在下,虽然不过才几天,但在这座南方城市并不多见,老一辈都说从来没有过这样长时间的飘雪。今年或许十分不同。
  木鸣山应该已经积雪很厚。车里开着暖气,阮东送的加百列挂件荡来甩去。
  一个人的旅途中,魏寻想到很多,他偏头,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泛红。

  第44章

  再熟悉不过的道路,往左就是住宅区,汽车却并未拐弯,而是继续前行。
  木鸣山深处有座红渠寺,香火并不旺盛,常年只住着一老一少两位师傅。魏寻木屋后的那条小路能通往此处,无关心情好或不好,起了兴致,他便踏着石阶来与师傅们共饮一壶清茶,有时一待就是大半个白天,再沿着小路返回时,口齿间都是茶香。
  盘山公路并不能直达红渠寺,它意图带人前往的,是山顶度假村。魏寻在离红渠寺最近的路段找了个恰当位置停好车,一出来,寒风刺骨。他又回到车里去翻手套,找来找去也找不成一双,另一个不晓得去了哪里。索性都不要了。
  平时他来师傅们会泡自制的春茶,倘若是这种存货已尽新茶未摘的时候,便会用柚子茶填补空缺。他捧着白色搪瓷杯坐于檐下,旁边有个火炉,炉子上坐着水壶。老师傅在拣豆子,旁边一册中学语文课本,十二三岁的小师傅正高声背诵其中一篇。他一面背一面往横牵的长竹条上晾新切的白萝卜,又收下一些干了的来,做晚饭用。
  水开了,壶盖雀跃得以为自己能够飞起来。魏寻给杯里蓄了一些,茶叶浮沉。
  旁边手机屏幕亮了又灭,魏寻不予理会,老师傅抬头淡淡看了一眼,没做任何评论。
  魏展不愿在客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尽管对方已经显露出半个女主人的姿态。他无意婚姻,但他所处的位置不容许他独身,如果削去大半财富,如果身后没有这根系复杂的家族,如果只是一介小有成就的普通商人,或许能拥有更多自由。
  但假设无用,他的人生经验也使他鄙弃龟缩在臆想躯壳之中的行为。不断往前,绝不回头,他相信一定有某种方法存在于路途之上,只要找到它,便能解决眼前困境,并能助他取得挚爱与责任间的完美平衡。
  为了实现这种平衡,他开始逐步清理堪称阻碍的每一颗碎石。
  首先想到的是与许荣达成一项婚姻内互不干扰的协议,困难之处在于对方似乎十分期待成为他的妻子。这种期待与爱情无关,不过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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