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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的背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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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认这个父亲,规规矩矩任他打。
展父一边抽一边骂,“你们是亲兄弟!孽子!孽子!魏家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他说的句句属实,可无论他怎么动怒怎么骂,魏展脸上皆没什么表情,不在乎,或者,不后悔。
藤鞭劈开风,呼啸声响亮,十几鞭,皮开肉绽。
他心里笑着,幸好当年没打在魏寻身上。
展父的怒气暂时得到发泄,走了,他口中的孽子只简单处理下伤口便又回到病床前,温柔守护着,像最忠诚的大犬。
魏寻在傍晚醒来,很渴,手颤得杯子都拿不住,魏展含了水渡给他。魏寻低低呜咽,怎可能不后怕,小孩儿一样圈着大哥脖子,整张脸埋在味道熟悉的颈间。魏展温声哄,轻轻拍着他的背,柔情蜜意的吻落在他发上耳上。
待情绪平复,他轻声问:“饿不饿?”
“想喝椰奶粥。”
“好。”魏展笑着答应,让人立马去准备。
很快送来,就着大哥的手小口喝着,身体不舒服,没喝多少,还剩大半碗。魏展看不上碗里的,低头把人唇边的奶渍舔干净了。
魏寻提不起力,身体是软的,大哥抱着人躺下,只想好好把人护进心窝里。
绑匪以及幕后主使人的信息依然在查,但魏展不想再拿此事来影响怀里人,关于匪徒特征他一个字没问。魏寻明白大哥的体贴,可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主动开口,“我在半昏迷中听到了一段音乐,虽然两秒不到就被掐掉,但我非常确定那是《梦的延续》。”
这个推测让他痛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手机铃声,之前我在另一个人那里听见过。”
魏展静静听着,双瞳深不见底。这个人第一次引起他注意与两家大公司类型相同有关,但调查来看对方并未使什么阴招,也就将其从视野中放过。这次的大清查,所有存在利益磕碰的商人都被纳入其中,但怪就怪在唯独此人毫无异常,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纯良得如同少女。这反而更稀罕。
顺着查效果不太显著,但现在他们的怀疑对象重叠在一起,逆着推回去,或许能有惊喜。
而当下,这些通通被魏展划归为次要,交给秦堂去跑腿,他只想抱着人,地老天荒。
第61章
这份安宁只持续不到两个小时,小憩后的魏展理着衣襟站起来,御海现下四面楚歌的境地不容许他悠闲。
倾身,右手抚着魏寻的脸,在温柔笑意中唇瓣相贴,“乖乖的,快点好起来。”
魏寻勾着他脖子答应,而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在带上房门前,魏展回身朝他宠溺地一笑。他听见大哥的皮鞋踏在走廊地板上的声音,现在,他或许已经乘上了电梯,这会儿,他到了一楼。魏寻赤脚跑到窗边,天上在飘小雨,司机为他撑着伞。啊,他不能看到大哥的脸了,却仿佛心灵感应,魏展稍微离开遮蔽,他在冲楼上的人招手。必定也是笑着的。
拼命回应,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病号服在拦腰的地方被窗台压了深深一条印子,它的主人正笑得欢快,笑着笑着,眼前慢慢模糊起来。
汽车消失在视野尽头,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分别,但总有某些地方变得不一样,比如那个离开的人终于回眸,比如自己方才挥舞的右手,即使在拥抱里也小心翼翼不敢碰触大哥的背。
他没有表露,魏寻却清楚那一定是钻心的疼。如此严重的鞭伤,偌大宅子里只有父亲和大哥承受过。魏寻想象不出该有多痛。
在等叶绪的间隙,他一直望着电视发呆,对御海的新闻报导滚动不断,他没有听进去多少,只觉形势严峻四个大字后面连接着感叹号对他怒吼咆哮。
展母下午又来了一次,被拦在外面,没瞧着人,她很不甘心地大喊,“有多金贵,小娘们儿?见都见不得了!”她暗笑终于撕破脸皮,其实这动静并未进入魏寻耳朵。
叶绪带来了郑舒雨亲手做的那只白瓷瓶,她没有不适当的好奇心,将东西一一交给魏寻便准备出去。
魏寻叫住了她,叶绪有预感她会听到什么,非常抗拒,可该来的注定会来,“我在圈子里有一位要好的朋友,无论演技亦或事业都比我优秀,我向他推荐了你,双向选择,你去看看吧。当然如果你有其他追求,我会尽可能给予最大的支持。”
叶绪背对着声源,良久后她才点头。
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拆了一块橡皮泥,用手托着贴到瓶子内壁,碰到了凸出来的部分,怪不得当初母亲的三叶草会落不下去。魏寻取出橡皮,上面印了一串数字,很重要的,不能被别人得知的,母亲总担心他遗忘的……
他用新号给对方拨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在时光中愈添魅力的男音,“少爷,您终于用到我了。”他没说出来的那句是,即使我替您用我的原因不值,在这种情况下。
这件事的发展过程中有齐鸣的踪影,他来看望病人也算情理之中,但仍免不了于门口被查遍全身,他却是乐意的,至少证明里头的人被重视着。
出现在魏寻眼前的人西装笔挺却不张扬,光是这么一站便可见风华,一派中年绅士模样。魏寻看着对方,这个初次谋面的人让他想到那张玉置浩二坐在长椅上,旁边放一把大提琴,背景是漫画版田园风光的照片。
但旁人眼中的齐律是顽劣算计手段高明的老头儿,儒雅被忽视,更不能发现他骨子里的忠仆心肠。
知其一的道他周旋于各政商名流,知其二的当他倚靠魏阑山这棵苍天大树,但归根究底,他忠的是魏寻外公。
七年前的那场事故,魏阑山当然不想救第四子,毕竟是他一手将之引入陷阱,可表面功夫不得不做,对外仿佛严厉至极绝不包庇,对内又似乎是老父样一把焦心,甚至将齐鸣这精干律师推荐给郑舒雨。他却不知道,别人是早就相识。
与魏阑山让他做做样子的吩咐不同,齐鸣尽了全力,尽管最后没有保住魏群安,但在其岳丈处得到的信任并不减分毫,并且由他全权打理老人的所有资产。
这笔资产的源头追溯起来大概比魏氏的还要久远,祖辈从商,可一代代传下来,后主走的路变了,早不如曾经丰厚。
魏寻单刀直入,“有多少?”
“近百亿。”
不够,御海如今资金短缺,他对这个数字感到失望。魏寻靠回床背,视线落在虚空中。
无论是多是少,这钱必定要易主了,齐鸣来时与异国他乡的父女俩通话,老先生没表态,郑舒雨苦笑,到头来家产要用于填补她最恨之人留下的企业,可她最后叹口气,“传给他了就是他的,由他怎么用吧。”
钱是好东西,可以让夫妻反目父子相残,但如果钱落在魏寻手上,其结果很难变得这样坏。他没有野心,一个人没有野心究竟是好是坏?齐鸣说不清楚,他是个俗人,只知道,“这笔钱可保你几世富贵。”
魏寻闻言笑了,恬淡又满足,“我自己也有积蓄,够了。”
他再劝,“送出去就难以回来,不会有人感激你。”尽是忠言,没一句场面话。
魏寻弯弯嘴角,“你去办吧。”
心意已决,劝不动,就不劝了。
第62章
为一件事付出行动并非奢求旁人的感激,也不代表享受这种带着悲剧色彩的牺牲且从中获取由自我怜悯而产生的满足,消极结果中,也许最终所谓回报是成堆异样目光。比如魏寻,他能够清晰预见自己的……下场,也可以说,正在苦食之中,却依然作出此种决定,傻,或者纯粹空灵的剔透感,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完美提炼他所带给齐鸣的震撼。
他的眼睛,永远只注视一处,为之向生为之高歌为之狂乱,像独身者举家好养,又仿佛斩断所有无关紧要的斜生枝桠,全部营养输送向主干,使其茁壮成长直冲云霄。
但不是随随便便一颗种子都具备这种潜能,魏寻的幸运在于,他所在乎的地方,付出与回报成正比,他迎来了对等的感情,至于旁人的反应,并不在他视线以内。
有了这样一番解读,齐律突觉自己似乎能触及到眼前他所忠诚之人的灵魂,不一定产生共鸣,不一定完全理解,但绝对尊重。
是这样吗?如果他的心声被当事者听到,多半换来摇头苦笑,恶意的声音尚且还能屏蔽,但倘若已经化为洪水猛兽从四方袭来,呼吸都困难,还谈什么精神高度。
齐鸣走后,魏寻在脑海里一遍遍仔细回忆《极乐城》所刻画的场景,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在他的现实生活中找到对应,换个时代,换个背景,便能看见高度重叠的故事走向。不寒而栗,比最初拿到剧本时还要深刻。
但是,尚南的结局却并未交代,尚南……魏展……他自知简直是混乱了,竟然希冀从一个虚构世界中摸索出现世未来。
无力感,渗入骨髓的无力感,心底有一只困兽,他想朝着它哭喊,想要发泄就必须尖叫出来,明明早就交战到撕裂面上却平淡冷静,理智在说,疯了吧,于人潮中心,只有疯了的人才会突然做出如此举动。
越发压抑,平躺在床上,天花板下一刻就要坍塌。碎石灰沙落了满身满脸,被掩埋,在黑暗里看见走远了的过往,看见离开的人,看见大哥布满伤痕的后背,看见一切沉痛,却看不见光明。
懦弱的,无用的,是他对自己的全部定义。他起了更为可怕的想法,如果他从来就不存在……可魏离说,“活着。”他想起周蕊欣,想起她看见的从高楼急速下坠的肉体,声音没有传过来,心悸却不曾减弱分毫,被引力狠命拉扯,在最后一刻碎成好几块。对死亡有本能的恐惧,那么,魏离的话对他而言是支撑还是怯懦的借口?
总是在自我否定,他厌倦了这种状态,但不是有改变的决心生活轨迹就一定能朝着喜人的方向发展。不过,在被碎屑长久掩埋之后,无论好歹,至少有一条道路的边角显露于眼前。他拂开脸上的沙尘,以浑身脏污的姿态审视天花板上所倒映的另一个自己,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全心依赖其牵引。
天黑了,清淡可口的晚餐被送进来,留在这边照顾他的人都能信得过,其中一位见他似乎因接二连三的烦心事焦郁,笑着安慰,“流云金庭那套房子已经收拾好,魏总说等您身体康复了便搬过去。”
魏寻点点头,搁下汤匙。
“不吃了吗?”小姑娘很是担忧,“您吃得太少了,这怎么行呢。”
可魏寻已经站起来走到窗边,她只得暗暗叹着气离开。
带了些凉意的夜风轻柔拂开魏寻额发,双手搭在窗台上,安静又坚定地望着楼下灯火。熟悉的车辆驶进来,比他预期要早,他看见魏展下来,目光投向三楼,二人视线在半空交接。
一盏灯火一段情缘,三楼的那一盏为他留亮,最在乎的人候在窗边,病号服外只披了一件薄外套,孤身立着,美得惊心动魄。
第63章
他大步往那人所在的地方走,最后甚至拔腿跑起来,长款风衣被掀开边角,迫不及待,像十七八岁少年郎。
没有等电梯,三层罢了,一口气冲上来。魏寻离开窗台奔出去,守在门外的一干人等不明所以,那小姑娘急忙提醒,“寻少爷,当心着凉!”话音刚落,他已在楼梯口被疾步上来的人拥入怀中。
魏展给心头宝整了整衣襟,轻刮他鼻尖,“谁让你出来了,里面等着就好。”
“不好。想你。”
仰着小脸满腹诚挚地说出这番话,魏展对此毫无抵抗,爱惨了一样搂紧他。甜蜜又温暖的气氛荡漾开来,其余人不觉红了脸。
司机师傅慢了一步,错过了好场面,在后头大喘气儿地将公文包送上来,站定一看,老板却早不见踪影。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就要去敲门,其余人咿咿呀呀拦住他,“办事儿呢,长点心!”
满身腱子肉的保镖原本想打趣同事,结果话刚脱口就闹了个满脸猴屁股红,众人捂着嘴乐,门却是从里开了,魏展衣冠楚楚,只这么轻轻扫一眼下属,诸位立马噤声。师傅怯着脸双手递上公文包,魏展接过,但没立马转身,“病着呢,真当我禽兽啊。”不是玩笑话,没带半点笑意的,语调里充斥着担忧。
听闻此言的人忽觉自己仗着平时与上司关系稍近就口无遮拦很不应该,虽没受教训,但都纷纷检讨方才言行。魏展没就这事儿再说什么,提着包要进套房的另一间屋子继续工作。
“就在这里。”魏寻坐床上朝他伸出手,“我想看着你。”
他揉揉魏寻头发,“会影响到你。”
摇着头道:“不会。”另一只手被拉住,只好妥协,让人将长桌搬过来与病床平行放着。
大哥背靠床沿处理工作,魏寻半跪,于身后右手圈着对方脖颈,要贴上那脊背时却猛然警醒,小心翼翼保持了些距离。他下巴搁在兄长发旋上,左手被魏展握着,时不时送到唇边亲吻。这样的温存让魏展越发贪婪,将小孩儿的白嫩指尖含进嘴里,舌头挑逗着,牙齿轻轻啃咬。
越甜蜜越害怕,越温情越不舍。在大哥看不到的地方,魏寻无声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涩涩的。
族人的鄙弃、躲在暗处的记者、网络上的暴力言论、被噬满虫洞的御海大厦……既然存在,就难以做到完全无视,何况他如此痛恨而今这副苟且模样。如果算战斗,他渴望与魏展并肩,但这样的境地下,不出面不回应,让舆论被新起的又一波热潮淹没,任由记忆短暂的网友在茶余饭后慢慢谈论起别家二三事,也就是说,不处理即最好的处理,倘若消于众人视线,天大的新闻也能很快随风飘散。
可此刻这事还正火热。他像一尾鱼,密封的玻璃缸里没了氧气,快要窒息了。
命中最大的一道坎,他被困得死死的,声音从嗓子缝里挤出来,“我过不去……”
正在翻看金水传媒相关文件的魏展手指一顿,一颗眼泪砸下来,印有家成之名字的那一块泛起褶皱。
他回身,惊觉眼前这张脸竟如此痛苦。害怕,心慌,他颤着手去擦拭那些水痕,可擦不完,怎样都擦不完,源源不断,没有穷尽一般。
魏寻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他压抑着,狠命咬着唇。魏展把手伸过去要做替换,红着眼,说出的话几乎是哀求了,“不准咬,宝宝,快松开……”
到底见了血,鲜红的,就是这东西在身体中流淌。魏展捧着他脸去舔舐那血迹,心脏都快被撕碎了。怀里人浑身颤抖,“哥,我难受,我过不去……”他才二十四岁,却恍惚余生都燃尽了。
魏展心头恐惧,他不该把他栓在这满是荆棘的地方,他明知道这点,可他放不开。他为了让自己保他周全的许诺有些底气,不觉拔高了声音,“你不用去想,你只需要呆在我身后,我会去处理。”
“我会毁了你的。”
“不会!”
“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有结果的,不可能的!楼下守着一群人,网络上天天都在骂,大伯已经恨不能杀了你,不可能……”
魏展站起来踢翻了凳子,文件被扫得满地都是,大吼,“去他妈的!我看不着别人!”
动静太大,响起了试探性的扣门声,“魏总……”外面的人问得战战兢兢。
“滚开!都他妈滚!让灌木丛里那群狗仔当心他们眼珠子!”
他的暴怒让人胆颤,魏寻瑟缩着往后退,跌下床崴了脚踝,不觉痛般继续靠向墙角。魏展懊恨自己不合时宜的发作,立马放软了声音过去蹲下来抱紧人,“宝宝对不起对不起……”不停亲吻安慰,小东西却抖得更厉害。
魏寻不再说话,起初的眼泪证明他的心绪还在活动,到后来,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没了呼吸。贴墙坐在地上,地板是热的,这让魏展的担忧稍有减弱,可要他命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紧紧抱着人,似乎只要不松手就能永远都是他的。
夜深了,腿麻了,灯光一盏盏熄灭,奋斗者早起试图看到五点的太阳,城市的街道再次繁忙起来,外面的人轻声询问是否需要送来早餐。
他们坐了一夜,眼里布满红血丝,各自的心里想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魏展手臂施加的力道一点点收回去,这过程显得那样漫长。
他走了,与先前所有的离别不同。魏展没有起身,他不敢从窗台朝下望,乃至于他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回头。
没有行李,占比最大的财产是几年前买的一辆车,剩下些许存款。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从祖国南方出发,有时会同长江相见,行程蜿蜒摸不出规律,走走停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改变方向。
困了就在车上睡,不具备旅行的好心情,连酒店都懒得找。有回在一间小超市买水,年青的售货员紧盯着他,瞪大了眼睛。笑笑,付了钱离开,大概不曾听见后面的议论。
有些东西仍然堵在那里,或许会一堵就是一生,最终烂在心底。
天长水阔,何谓归途。
从三月开始便进入了农忙,五月正值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江岸的油菜梗被码成一个个高高的草跺,然后在漫天火光里结束这短暂的一生。从这里看过去似乎还能听到骨架裂开的声音,关于它们的心情却无从得知,是雀跃着的还是罩满了无望的凄凉。
第64章
“都不好,在这种状态下两种都没办法选择。”秘书蔡晴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拧紧了眉头,“如果爆出去,且不说舆论方面对公司的影响,那么大笔现金转瞬倾洒出去就已经足够让人猜疑御海的资金链,再加之几件稀世珍宝,被有心者对其来源添油加醋一番,惹上行贿污点也说不定。”
另一位秘书边听边认真思索,等蔡晴说完,她补充,“如果不曝光则损失一件大好素材,倘若操作得当,是可以引导旁观者从寻少爷被绑一事上摸索出御海连番遭暗算这类结论的,那么或多或少都能扭转些风评。”
“可别人也能污蔑这是御海自导自演。况且无论好坏,你觉得魏总会容忍寻少爷再次出现于大众视线被指点评说吗?”
下意识便摇头,小秘书垂着脑袋,“真是两难啊……”愁得她指甲盖都快要被自己掀开。
请了军师回来的秦堂听到后半程,一位低调内敛的男士与他并行,玩笑一句活跃开气氛,“这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里面那位该给你们狠狠提几成薪水。”
蔡晴和小秘书急忙站起来问市长好,李宴食指往唇边一竖,“嘘,以朋友身份悄么么来的。”
女士们捂着嘴笑出两双月牙,李宴推门进去,好家伙,幽阴得超过天平间,脏臭得堪比垃圾场。
魏展毫无形象可言的瘫软在地上,偌大一间办公室,瓶瓶罐罐散得没处落脚,发疯摔出来的碎玻璃渣子这一摊那一摊跟暗箭似的,酒气熏天,李宴轻拍几下那人的脸,见不到反应,像死透了一样。
他把人架起来要往里间浴室抬,秦堂等想来搭手又不太敢,先前被暴力拒绝过无数次。
这会儿也难见他领情,不容置喙地命人通通出去,被推阻产生的反作用力带到地上,手臂到掌心压上一摊玻璃片,立马划开几条口子,鲜血淋漓。
蔡晴飞奔去拿医药箱,场面吓人,伤得倒是不重,两位秘书懂些基本医护方法,没必要请医生来。疼是在所难免的,他这会儿不发疯了,皱着胡子拉碴一张脸,就那么呆愣愣地盯着缠了纱布的右手。
李宴望着他叹口气,狠了心决定做回伺候人的,非得给他把澡洗了不可。女士们回避,和秦堂一块儿把人往浴室带,哪知这动作让醉鬼再次神经失常,死不配合,嘴里念叨着,“小寻被烫伤了,不能沾水。”
简直头大。秦堂看一圈屋子,这地方基本没魏寻的物品,算得上数的只当初带来那株盆栽,他也是搭错了弦,三两步把仙人球取来搁老板手上,安慰小孩儿一般,“您拿好,这是寻少爷的。”
醉鬼一听那名字就笑起来,李宴见他要把仙人球往唇上按被吓得瞠目结舌,赶紧去抢,“妈的戳不死你!”
秦堂看得傻了眼,仙人球被他死抱着不撒手。两人决定先不折腾,等几样属于魏寻的安全物品送来再说。
挨着人坐地板上,期间保洁进来轻手轻脚收拾干净了屋子。都心酸,没见人这么狼狈过。
半个多小时后从本宅送来几套魏寻的衣物,温声哄着人做交换,好说歹说才把那带刺的东西拿了开去。
也同意洗澡了,魏展坐浴缸里,神志是不清醒的,但顶宝贝地将心上人外套举过下巴,就怕碰了水。
直到把人扶上床才暂喘一口气,两位劳碌者仿佛打了场仗,心情颇为复杂。
李宴很难体味这种心情,他一生都走得顺遂,没吃过什么大苦头,也没尝试过爱谁爱到刻进骨子里,好也不好,为人一场,情感体验太淡太薄。可他看到魏展这副蠢样子,心里又几分庆幸,也好奇,这事儿万一落自己头上,他会如何?
同性以及血缘关系,哪一个都是禁忌,又该死地掺杂了数件其他阻碍,光是想想都犹如大山压顶,因此他觉着,魏寻走了也好,即使得不到救赎,但总强过两人都被毁个干净。
但现下,他必须改变观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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