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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宁为长生-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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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连奢望都被打破了。
他真的担心,再这样忧思下去,陛下的身体就拖垮了。
可他也毫无办法,他乞求老管家能够给陛下一丝安慰,在他面前陈情,试图为当年的陛下开脱。但老管家只是冷脸相对,丝毫不为之所动。
那时他心里便明白,除了当年目睹陛下疯狂痛苦的自己和暗卫们,这些或多好在往事中沉沦受害的故人断不可能原谅陛下,更不会有恻隐之心。
东升太监无声地叹了一声,若是梁三少爷当年不曾逃亡,不曾陨落在某一个天涯海角,那该有多好。
这般想着,寝殿中传出若有似无的声响。
东升太监赶忙收拢心神,侧耳听了一下知道是暗卫在对陛下汇报,便放松了神情,静静地立在殿外守候。
而寝殿之中,贞元皇帝拥被而坐,听着暗首汇报道:“陛下,贵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红蕊,和一等宫女春夏已经查证是暗桩。红蕊掌宫不等拿问已经自裁,查探她的寝房,一无所获。另外,春夏已经受审,确系为敌方暗桩。据她口供并不知自己到底是何立场,不过她指认一处敌方窝点。”
——上洛郡,良月庵。
第204章 并肩作战
朱定北在得知皇帝查到良月庵身上后,便立刻和宁衡合计如何引导皇家暗卫,利用好这步棋。
比起这件事,宁衡却为另外一件事伤神。
“……这位红蕊姑姑是?”朱定北语带试探。
宁衡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他的猜测。黄贵妃宫中的掌事宫女确实是宁家的人,而在春夏暴露在皇帝面前时,红蕊便依然察觉对方的不对劲。
见朱定北不解他的困扰,宁衡低声解释道:“春夏确实是某一方的暗桩,不过并不一定是匈奴人。她传导消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良月庵这一处地方还是红蕊无意中透漏给她的。我现在还不知红蕊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何她会选择自尽。”
宁家有宁家的使命和做事原则,在良月庵这个匈奴消息中转的据点暴露出来后,宁衡便有意让皇帝接手探查这件事。
因此在某一次春夏传递消息时,红蕊便“闻”到了她身上某一种特殊的良月庵香烛中仅有的味道。
春夏对自己上线所知甚少,因此“无意中”得知的良月庵这个她甚至不知道在何地的庵堂便深深扎根在了她的记忆中。他们达成借宫女春夏的口告知皇帝的目的,但红蕊的死却在计划之外——她是畏罪自尽,而非他人逼迫。而宁家人,便是走投无路,受尽苦难,也必会遵循宁家“绝不自伤自损”的家训!
何况,红蕊明知宁家会尽最大的努力营救他。
她的死,是向宁家传递最后一个信息。
当时情况有异,她没有能力处理会危及宁家的事情,才选择自尽斩断一切可能牵扯出宁家人的线索。
宁衡将宁家暗桩若非不得已绝不自尽等待救援的铁则说明,朱定北闻言也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同样毫无头绪。思忖半晌,他道:“宫女春夏是黄贵妃的陪嫁丫头,是黄家的家生子,不论她是匈奴还是谁的暗桩,与黄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陛下也定会按照这个方向彻查。”宁衡道,“事实上,在宁家得知春夏这条线后便查过与之息息相关的黄家,但没有查到值得怀疑的事情。而这个春夏,深得黄贵妃信任,可贵妃娘娘却又不是她真正的主子。在黄家身上下功夫,大抵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事情。”
黄家现在已经陨落了,就算黄氏背后站着的是李党、匈奴或是其他什么人,在黄家遇难之后,有点脑子的人肯定都会撇清与黄家的关系,按图索骥的成功率极低。
“去年,阮家和黄家相继被人焚杀。当时我们都觉得他们是冲着宁州和凉州,以及他们背后的两位最得势的皇子去的。可是后来,阮家便牵扯到劣银案中,阮淑妃甚至给皇帝下毒谋命。其中真真假假,现在还不能辨认。若是阮家曾经真的是李党的人,是劣银涉案人之一,那么黄家也有可能与他有过相同的立场。”
朱定北分析道。
劣银一案在一团乱麻的当下情况下,他们虽放缓了调查的速度,但从未放弃过追查。
只是在阮淑妃暴毙后,原本交织在一起的谜团仿佛被人一剑斩断,线索变得零碎而互不衔接,更无头绪。
但是现在,朱定北意识到黄家或许是下一个突破点。
阮家蒙难只因不配合李党的安排,而他们为何会改变立场放弃和李党的合作,究其根源与有望等上皇位的大皇子起身相关。若将来是大皇子登基,他们作为大皇子的母族可以享受的荣誉和地位,肯定比李党许诺的要多得多。
作为曾经呼声极高的四皇子的母族,黄家有同样的遭遇就顺理成章了。
宁衡想了想,而后道:“宁家查不到不代表皇室就查不到,我们且等陛下明晰真相后,再议如何?”
朱定北点了点头,他现在最关注的还是眼下边境的战事和匈奴可能会生的变故,至于已经没什么威胁的黄家,就算查出再骇人听闻的内幕,也左右不了时局。
“先不管这些,皇帝查到良月庵,能拔出这个毒瘤是好,我只担心贾妍的身份会不会过早暴露。”
朱定北略感忧心。
宁家有世代相传的辅助君王的第一要务,宁衡给皇帝透露良月庵一事无可厚非,但却也打乱了朱定北的计划——眼下,他尚且还不能够将十一完好地从贾府抽身。
宁衡清楚他的顾虑,他会这么做还没有提前告知朱定北,便是有把握不会让他的计划生变。
他安抚道:“贾妍不会过早暴露的。十一查到良月庵的线索已经被我抹除,以贾妍在暗桩中的地位和机敏,短时间内皇帝也无法缉拿归案,贾府的安危无需担心。”
有他的保证,朱定北便不怀疑。转而道:“皇帝再这么漫无头绪地查下去确实害大于利,李党一事应该慢慢渗透给他,这样一来许多人都有皇帝替咱们收拾,也给他一个提醒,别再被人作伐。”
宁衡微微一笑,对他的话自然赞同。不过,他暗自也替皇帝抱屈——不说皇帝,便是他自己或者说整个宁家,若非因长生的机智和大胆的猜想,也不可能看透李党的存在和他们与匈奴千丝万缕的关联。李党经营得太久了,犹如水滴入大海,融合得太过融洽,已经成为大靖吏治中的一部分,自省自查都不容易,想要找出他们来何其困难。
“可惜,李甲李乙所知有限,剩下两个可能知道内情的李氏逃犯,一个死在了南海,一个在皇帝手上。”他们还不知皇帝手上那个逆党已经死亡的事实,还抱有希望皇帝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线索。朱定北顿了顿,继而道:“鲜卑立军一事也须得加快速度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过于被动,而朱定北就算有心反击也无处下手,而时至今日,他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
宁衡见他陷入沉思,静默半晌还是将心中犹疑说了出来:“长生……你真的不想去鲜卑从军么?”
朱定北愣了下,而后笑笑道:“如果我一个人不痛快了,能保住整个朱家军,我求之不得。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虽然偶尔还是为洛京这一亩三分地而心生厌恶,也总是忍住不怀念当年的铁骨铮铮和战场,但朱定北早就斩断了重回朱家军的念头。他从前不甘心,不能否认总是抱着但凡有机会一定会远走高飞回到属于他的沙场的念想,但自从真相慢慢在他面前揭开面纱,露出大靖已经千疮百孔破绽百出的真实面貌,这个想法便淡了。
他想报仇,他,也想守护。
守护朱家,守护朱家军,守护国家。
为此,做一切牺牲都在所不惜。再者说,他早就认清现实了,在他选择跟阿爷回到洛京的那时起,他便已经舍弃了自由。
宁衡有些不忍,但心里却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最终他还是道:“若有朝一日,你改变心意。不要隐瞒我,可好?”
朱定北笑出声来,这小子木着一张脸用这种深闺怨妇渴望垂怜的眼神看着他,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抿住嘴唇,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谨遵长信侯爷教令。”而后又忍俊不禁道:“我若要走,想隐瞒也未必瞒得住你。你担心什么呢?”
宁衡扭开视线,咳了一声道:“我不想猜测你。”
不论是歹意还是善意,他都不想费心揣测朱定北,他奢望彼此坦诚,期盼自己能够成为唯一能够站在朱定北身边的人。
但到底不敢表露心意,心怀怯懦,于是掩耳盗铃道:“我许诺过会帮你,这个承诺,只要我活着,便会做到。”
朱定北目光柔和,凑近他了些,见他僵着脸不动声色,才挑眉道:“这么严肃做什么?反正,宁家主这张虎皮扯大旗好用得很,我还舍不得弃之不用呢。”
他嬉皮笑脸,神情却是认真。
他不愿看到宁衡畏手畏脚的窝囊样,但却苦恼同样给不了他想要的承诺和回应。
宁衡一定也明白,他身上背负着太多身不由己的沉重的责任,还有哪些他隐瞒着的别人也看不透的危机感。这样的他,注定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羁绊。
与其说宁衡是怕被拒绝,所以小心地藏匿心意,不如说,他懂他,所以不愿在纷扰之中再给他添乱罢了。
宁衡握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淡得若有似无的感伤,他说:“我不想你太累。”
不愿长生独自一人承受,他怕对方迟早有一天会被不断施加在身上的压力所拖垮。不仅是心疼,他更期盼,能与长生,并肩作战。
第205章 攻破联盟
北境的战事越大越烈,捷报和战败的消息交替而来。
匈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一次赛过一次的恶毒下作,连远在洛京的安逸百姓都为之提着一颗心,对匈奴的咒骂和对北境将士的祈福在街巷中间或可闻。书生意气,做了许多讨伐匈奴和赞扬军士的诗词,而武子们更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去战场,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在这个当口,秦奚却对自己一直坚定不移地想要到边境从军的信念产生了一丝怀疑。
“我昨日才知,阿爷已经做好准备卸去禁军统领一职。”
镇北侯府的演武场,大汗淋漓的秦奚瘫在地上忽然说道。朱定北怔了下,和宁衡对视一眼,而后蹲下来看着他等待他的后话。
“我阿爷年纪大了,武力体力却是大不如前,再统领禁军护卫陛下却是有失妥当。”秦奚叹了口气,对于禁军统领的权势他毫不恋栈,但却也为之苦恼,“阿爷想在卸职前给我谋一份御林军的差事,我从前只抱怨他不能体谅我的心愿,现在却是……哎。”
秦大统领的年迈,还有秦家字辈在洛京根基薄弱与孙辈过于年轻后继无力的情况,让他忧心。
“我阿爹和叔父调派往别处驻军时,我还没有多想,是听了我阿爷的话才知道,原来陛下早就有让他们替他看管内州军的意思。往后内州军要迁徙到鲜卑府,他们定也要前往鲜卑,替陛下把一把关。”他扭头看向朱定北,皇帝并不打算让朱家军干涉培养徙军一事,秦奚也想通过这件事和他透个底。
递给他一个眼神,秦奚才继续道:“阿爹和叔父的能力和资质要接管禁军都没到那个火候,下面的弟妹年纪还小,若我再离开洛京,家里便没人照应了。或者说,我走了,陛下……大概对阿爹和叔父不会比现在放心。”
对着朱定北和宁衡,秦奚把话说的直白,一脸愁容藏都藏不住。
朱定北看出他的意思,他虽被动摇决心,却依然不甘心留在洛京。朱定北明白少年人想要展翅高飞的心愿,也知道这孩子为何犹豫。自从陈阁老仙逝之后,秦奚虽然还是那副傻头傻脑的模样,却懂事了不少。他是个很孝顺的好孩子,狠不下心为自己的报复而离开这个需要他的家。
朱定北道:“你可有把你的想法与你阿爷深谈?”
秦奚鲤鱼打挺地坐直了,道:“我哪儿敢啊,他们还一直当我是不知世事的孩子,就想把路给我铺平坦了深怕我走的时候磕着碰着。”
秦奚抢过朱定北手上的布巾,胡乱擦了擦脑门和脖子上的汗水,没注意到一旁的宁衡视线略冷地少了一眼那布巾,顾自说道:“其实我懂我阿爷和祖母的顾虑。我爹、叔父、姑姑,他们仅有的三个孩子都上阵拼杀去了,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大靖边境这些年都不太平,隔三差五就打战,他们要都集中在了边境,哪天有不好的消息传回来,他们怎么承受得住?”
“所以,”秦奚捏紧布巾,“我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才能让他们安心,也能给他们安慰。”
朱定北还是那句话,“你自己想得再多也没用,这些话你应该和你阿爷坦诚布公地谈一谈,不要因为任何没有发生的或许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放弃自己的追求。”
秦奚狠狠地揉了揉脸,苦笑道:“长生,我不想这么自私的。可是你知道的,御林军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就是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成日训练巡防,而且待的地方还只是皇宫的某一处宫殿,多走动一步都可能惹出祸事。那群龟儿子还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是有那么一两个武功超群不错,但皇帝陛下一辈子有几次机会会遭遇险境?武功再好,没有用武之地,还练来做什么?”
他只要想到御林军荣誉背后的模样,便倍感苍凉。
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不甘心也无法容忍自己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哪怕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光耀门楣的好差事。
可他同样不忍心拒绝祖父的心意,他心疼祖父母为远方的儿女忧心,也想照顾他们,让他们依靠。
两相矛盾之下,才会让他年轻的心智经受痛苦,几乎要承受不住这种煎熬。
朱定北将他拉起来,让他打起精神别哭丧这一张脸。“你们秦家一门忠悍,你阿爷也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人,不会有把你养成软脚虾的心。归根结底,是你自己优柔寡断,也从来没表现出足以让他放心地让你闯荡的能力和头脑。你若是再这么扭扭捏捏下去,别说你阿爷不放心放你走,就是我也得收回前话,让你老实待在鸟笼子里当金丝雀。”
秦奚哀怨地看着他。
贾家铭和楼家兄弟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对宁衡他是起不了那个情绪诉苦,唯独只有朱定北,他知道亲身困居在洛京的他最能懂他的彷徨和烦恼。
朱定北哭笑不得地给了他一脑袋瓜子,“自己的人生大事自己做主,你还能指望我给你说是道非?再说了,就算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就会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吗?秦奚,你其实比谁都明白你自己的决定。你现在是对家里愧疚,但很抱歉,从我这里你是得不到安慰的。”
“长生,你真太不讲义气了!”
秦奚气哼哼声,得了朱定北一个白眼,又涎着笑脸凑上来道:“我这不是想扮一扮可怜嘛,如果我真走了,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家里,尤其不能让我弟妹在学府里被人欺负了去。”
“你不是总抱怨你阿弟像你阿爷,你妹妹学了你姑姑的模样总是欺负你么,还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朱定北似笑非笑。
秦奚摸了摸鼻子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朱定北于是也摆了一张正经脸,摊手道:“我能做的事情有限,你还不如和阿衡卖个乖,这还比较实在。”
秦奚扭头看了看不远处擦着刀刃的宁衡,不知怎么感觉背后一凉,压低了声音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多嘴么。我这不是心里实在不安定,想找个人说说话嘛。”
朱定北一副宽宏大度谅解的神色,而后拍了拍秦奚的肩膀道:“再陪我打一场,你就是精力没处使,闲得慌。”
秦奚回去后怎么和家里交代的朱定北没有过问,因楼家兄弟在工部任职的缘故,他们几人又恢复在国子学同窗时的习惯,每逢休沐日出外聚在一起说说彼此的近况,或者谈一些时事,也或许胡侃一通,乐得自在。
比起秦奚越来越松快的神色,贾家铭的气色却越来越不好。
不知情的三人只当他是因为贾十二郎反复的病情和备考的劳累,朱定北和宁衡却知,那是因为良月庵的那场惊天大火中丧生的人。他们虽然知道贾妍已经逃出生天,还在贾惜福的庇护之下安全地躲过了皇家暗卫的探查,但他们没办法告诉贾家铭真相分,只能等他自己缓过来。
皇帝对良月庵下手又快又狠,良月庵中人他不管是否无辜,直接下了杀手,打草惊蛇引出那些人背后的人。
他的出其不意,确实很有效果,若非贾妍当日就在贾府中探望再一次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贾十二之外,良月庵中的人无一生还。此事传出之后,一些人便沉不住气了,让朱定北名单上的又多了几个确定的红名。而他更期待的,是风声过去后,贾妍会有的举动。
她会联络什么人,又会借贾惜福之手做些什么。
他可是翘首以盼。
而良月庵的大火之后,朱定北派出的近五百名精兵也终于传回消息。他们做到了!甚至比他预期的做的更好!
两日之后,羌族的异动传入了洛京,引得朝廷上下为之大喊痛快:羌族王亲弟谋反,羌族王保住了王位,诛杀了亲弟,却也同时让留守在羌族境内的四个儿子,为之丧命。
更为大快人心的是,领兵攻打宁州的羌族王子被朱振梁亲手斩落马下!
羌族王六个儿子,四个死在他谋反的亲弟手中,一个死在了朱家主帅手中,剩下的最后一个在凉州领兵作战。
羌族王已经过了六十岁了,就算再想生继承人也有心无力,再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敢放任的最后这个宝贝儿子在凉州那样危险的地方冲锋陷阵?在凉州大将斩杀羌族三王子未果之后,后怕不已的羌族王,终于不顾战事,将仅存的第三子传召回境。
至此,羌族和匈奴的联盟不攻自破。
这一场三境之战,在九月秋日,终于以双方休战,落下帷幕。
第206章 过继子嗣
贞元二十七年,时值寒露。
北境寒风已起,呼呼风声中传出铿锵战歌,朱承元站在城墙上,为逝去的亡者祭洒烈酒,安息安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战争永无止息,或许下一刻马革裹尸的会是他们,但他们无所畏惧。为了心中的信念,更为了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弟兄们!扯着嗓子,许多人吼着吼着就落下热泪,但很快抹去泪水,凝视着那挂满草原上的写着亡故战友的名字和祖籍的木牌。
同饮一碗酒,护送英灵走。
这最后一程,依然有你我同袍共度。
朱承元擦了几次泪,心里不由想到,果真老喽受不得这个场面。没能像早年那样狠下心鼓舞士气,他只能单薄而慈悲地勉励士兵,兄弟们不离不弃,这份血仇总有一日他们会向敌人讨回来!
听到士兵们高声的应喝,他心里欣慰再与众人喝下一碗黄泉酒,便先离开。
古朝安正在帐中看伤亡兵将的名录,将他们分别列出来以供上呈兵部论功行赏或加以抚恤。
朱承元见他眉间痕迹深沉,想是恰巧看到他所熟知的亡人或是为看好的将士伤残再无力一战而遗憾,坐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说话不由清了清嗓子,说:“明日我将事情交代好便回帅府,朝安是否与我同行?”
仗打完了,向来陛下的召回令也就在这几日,他的小重孙们可都未见过面呢,自然想趁此机会去看看。
古朝安抬头笑道:“难怪主帅总说洛京水土养别致人,叔父回去这些年,竟也能说这般话了。”
朱承元撇撇嘴,这种转变他可敬谢不敏,听他调侃也不计较,依然粗着嗓子说:“走一走一句话!”
古朝安连忙答应,他一个军师也不是后勤军,这后头收拾战场,重整军士的事情他不好干涉,与其在这里干坐着,还不如陪着长辈看看小辈。
左右无事,古朝安便将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的问题问出:“不知那千五精兵,叔父作何打算?”
见识了他们卓越的战力,古朝安舍不得放人,他相信老元帅和主帅肯定也是一个心思。但这些人到底没在兵部上的挂名,属于来路不正之人,战后要安插进来便只能冒领亡故的将士名目,以编入朱家军中,被冒领者的抚恤再有朱家来承担。
但这到底对亡者不恭,算作一条下策,古朝安便没有诉诸于口。
朱承元摆手道:“无妨,这几年下来,新添入伍的寒门武子中都有添上一些人头,足够安置这些人丁。”
古朝安惊讶莫名,直接在各驻军处入伍的士兵都由各驻军呈报兵部入籍挂档。早前有一些驻军投机取巧,将入伍兵丁的人头数做得更多些以便多领些军饷,后来被查明后自然严惩不贷。要冒的风险太大,那三五十数士兵的军饷也不过寥寥几两银子,又有监军专人盯着此事,于是不轨之人便都收了心不再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他没想到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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