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说书人[下]-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逃出那屋子,两人果然在暗处看到了躲在某座屋之后的一名盯梢之人。
阿魄停顿了脚步,问怀中的人:“杀了还是逼问?”
他之所以这么问,便是因为逼问或许能套出消息来,但难保周围另有盯梢之人,无论是杀了还是逼问都有风险。
邱灵赋把脸依在阿魄肩上,闭着眼想了想,从包袱中取了一粒药丸,夹在拇指中指之间,朝那人肩上飞射而去。
那粒药丸极细小,击在那盯梢人身上,那人只是若有所感,警惕回头一望,可那药丸已经砸开,瞬间化成飞粉消散在空气中。
那人寻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异常,便当做是小虫小蛾,不再在意了。
“那又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不是稀奇的玩意,是冷香蝶的母蝶碾成的粉末。”
阿魄似想到了什么:“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一种盯梢人的做法,就是将冷香蝶母蝶的蝶翅碾成粉,抹在一人身上,要寻此人,只需跟着公蝶寻去便是。因为冷香蝶公母蝶以香为缘,既定此缘,生死相随。”
邱灵赋点点头:“是。”
“从花雨叶要来的?”阿魄抱着邱灵赋便转身继续穿梭暗巷屋檐。这冷香蝶也不是那么容易来的东西。
邱灵赋却是不满阿魄的说辞:“要来多没意思,这是从许碧川那里偷的。”
阿魄听了笑道:“这不是从许碧川那里偷的,是从冷香蝶那里骗的,人家本来生生世世做一双,现在不仅丧了偶,还得被你骗了念想,把妻子的遗物四分五裂,让他靠着那点念想永无止境奔波下去。”
邱灵赋未看向阿魄,但耳朵贴着他的侧颈,听他那低低的笑声只觉得心痒,阿魄话的内容没听进心里去,但听着这笑声,邱灵赋忍不住问了个心中想了许久的问题:“白家灭门何其惨烈,你为何报起仇来这般不着急?”
阿魄未回答,只反问了一句:“要多着急?”
邱灵赋道:“要是我,我得知那段惊蛰在这城中,今晚就要把他捉住来杀了!”
邱灵赋说完,并未听见阿魄说话,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声音:“白家灭门的直接凶手是那六大门派,就算他们当真罪无可恕,可十五年过去,孔雀滨的掌门换成了段惊澜,蛊地阿骨姑娘当年都还未出生,我要找谁复仇?况且当年六大门派必定是受人挑拨被当做刀子使,而这幕后指向的正是改头换面的孔雀滨。我学有所成之时,段仲思已经死了,我是要把那至今还未露面不知扮演何等身份的段惊澜杀了,还是去孔雀滨不论青红皂白大开杀戒?”
阿魄说得平静,邱灵赋听着却忽然想要侧过头看看阿魄的神情,可才要扬起头,也不知阿魄是有意无意,一只手却已经把他脑袋按住,让他继续安静靠在自己的肩上。
邱灵赋压得唇只能蹭着阿魄的肩蠕动:“看来你是想做说书口中那种豁达隐忍的江湖呆子,自己吃喝和仇恨都顾不上,还得顾别人死活。”
终于又听到阿魄的笑声:“怎么顾不上?我要做的便是与你一样,找到催动这一切的根源,这根源便是我的仇人,与它站在一道的便是我的敌人!我的双手虽斩不了当年幕后之人的脑袋,但至少可以让我今日如我所意,想斩杀妖言惑众视人命为草芥者,便斩杀妖言惑众视人命为草芥者,要把你从刀山火海里救出来,便能把你从刀山火海里救出来!”
邱灵赋听了敏感道:“妖言惑众视人命为草芥?多谢你赞美我。”
“你也知道你爱妖言惑众,还视人命为草芥?”阿魄话刚说出口,便感到肩上一疼,用手把邱灵赋的脑袋托了托,才把那人的嘴从肩上挪去,随即便看到那人龇牙咧嘴,正瞪着自己。
“你不把这当做赞美了?”阿魄笑得可恶。
话说着,阿魄已经轻轻落脚在一处地方。
这是一间药铺,阿魄带着邱灵赋翻窗而入,取了点止痛的药粉,给邱灵赋敷上,邱灵赋又补足了自己的行囊,这天便已经快亮了。
邱灵赋喝了点水嚼了个饼,又从行囊中取出了一根竹管:“这冷香蝶夜里才看得清楚,趁着现在天还未亮,我们赶紧去找了那段惊蛰的老窝!”
伸手把那管口的塞子取了,里边幽幽飞出一只蝶,蝶翅扑腾抖落荧荧夜光,如鬼火晦暗。
阿魄看着那蝶急急从竹筒里出来,辨识着其中方向,便道:“听闻这东西有一处不足,药丸的粉末只能掩盖一阵那母蝶的夜光翅粉。要是时间长了药粉抖落,怕是会被人发现。”
“那我们便快一些。”邱灵赋心中已经迫不及待要与那段惊蛰较量。
阿魄看那邱灵赋舔了舔嘴唇,战意昂扬,如同说书前的那番胸有成竹。此时即使受了伤,却无颓丧软弱之气,他看向阿魄,眼中明亮着。
可阿魄却想起上回在紫域,这人中了一鞭,在那如意楼上彻夜直冒冷汗的可怜模样。
想来这止痛的体贴药物未必是好东西,用得多了,人的皮肉麻木起来,受的伤只会愈来愈多。疼痛虽苦,也还是悬梁刺骨的绳和锥,永远仰着头提起精神,至少告诉自己不敢去松懈遭更大的罪。
而自己便是那帖止痛药物,千方百计护着他疼惜他,还暗地里鼓励了邱灵赋把自己磨砺成所向披靡的刀斧,让他从此愈战愈勇,愈勇愈战。
今后的路伤痛无法避免,那便只能让两人手中的剑更加锋利!
第30章 煽风(十九)
两人一前一后,追随着那飘忽不定的萤火,在依旧漆黑的街道巷口里穿梭。那冷香蝶当真灵验,一头便往那黑夜中扎去,是半点犹疑也没有。
冷香蝶本无香味,但这穿走半个城的本事无从考究,便有人给这其中的稀奇本领定了个“香”缘。人嗅不到,便唤作冷香。
“待会儿若是找到了,暂且按兵不动。”两人连夜从那崇云山下来已是消耗不少体力,这会儿追着那不断行进的蝶,阿魄却是一步不落,此时说着话也是大气不喘。
“嗯。”邱灵赋跟着那阿魄的脚步,可说话之间已是有些气虚。
说起来两方交涉这般久,这邱灵赋与段惊蛰却是初次正面交锋。这段惊蛰善于伪装,又狡猾沉得住气,邱灵赋从许碧川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半天没回忆起自己与这人见面时的细节来。
想必真要找到,杀他也未必容易。
“他为了隐藏自己,肯定只与固定手下见面吩咐命令,其余的蠢货见得多了容易暴露自己。”邱灵赋道,“今日在那城门上袭击之人,武功高强,定不是蠢货。”
邱灵赋说罢只听到阿魄在一旁偷笑。
“笑什么?”邱灵赋心里觉得那阿魄在笑自己傻,不由得恼怒道。
“没什么。”阿魄却不与他解释,只看着那夜里扑棱着翅膀的蝶,“那便只能顺藤摸瓜。”
两人随着那冷香蝶公蝶引领,渐渐远离了那大街道,路越走越狭窄。
那冷香蝶越飞越急碌,想必就是在这附近。
“等一下。”忽然阿魄伸出手来,轻盈一跃,把那冷香蝶捕在手中,对那邱灵赋道,“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邱灵赋打开竹筒,阿魄便把那蝶放了出来,那冷香蝶便钻入了竹筒之中。
阿魄这才发现那冷香蝶其实身上系着一根细小的丝线,邱灵赋从竹筒底部一个小孔抽出丝线,那冷香蝶只能挣扎着,被迫回到了竹筒里。邱灵赋随即便把那丝线缠在竹筒上。
“这里是知府的一处宅子。”
邱灵赋看阿魄严肃的模样,笑道:“知府宅子便是知府宅子,与官府勾结的江湖门派又不少,我现在只要找段惊蛰。怎么,你怕了?”
阿魄看着他嘴角那弯笑容,忽然伸出手捏住他下巴狠亲了一口:“那便只进去,小心注意些,若见了那可怜的知府,可别伤着了。这牵扯起来可不好解决。”
邱灵赋一听,那双眼瞪着像是要咬阿魄一口。这阿魄一旦要让自己手下留情,自己便恼火,心里又想到那一句“视人命为草芥”。
这说着语气便刻薄起来:“这位知府不是曾把你的乞丐朋友害了么?你还想做东郭先生?”
阿魄看着他笑道:“这位知府已经不是那一位了。瞧你说的,与你在一起,我阿魄简直要成了济世的佛祖。”
邱灵赋撇过头,想了会儿:“不伤他便不伤他。”
看是把邱灵赋说妥了,阿魄才与邱灵赋一道翻墙而入。
知府的这处宅子不算大,但内有假山凉池,置琴小亭,像是用来消暑玩乐或宴宾用途的。倒是会享受。
两人几处屋子一一查看,终于在其中一幢楼屋内发现了人声。
远远地找了个假山俯身躲藏,阿魄又拿出那块小石子,手把那石子推靠至那墙角,放在耳朵听了不到片刻,又把那石子收回,背后紧靠住身后的假山,还把邱灵赋往阴影里推了推。两人皆是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那屋中走出一人,左右探查了一番,便抽身离开了。
看来这些人只是明目张胆把这里当做了藏身之地,与县太爷是未必有关系。两人对视一眼,便保持着距离,远远地跟上了那人。
前边那人身手敏捷,行走躲藏的位置刁钻,又是极其小心观察着四周,阿魄与邱灵赋只能亦躲亦追,一路跟着并不轻松。邱灵赋盯着那人飞檐走壁的身影,对阿魄低声道:“那人真不是段惊蛰?”
“不是。”阿魄肯定道,“段惊蛰的武功与他不是同一路数,这人武功路数诡异,却未比得上段惊蛰的阴狠。”
“这人步法稍微有些轻,应该是个年轻的。这样的才俊一个门派能出一个便已经是门派的福气,这孔雀滨竟有两个······”邱灵赋忽然不说了。
“你觉得是段惊澜?”
邱灵赋摇头:“不一定,我忽然想起,孔雀滨要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其实有三个。”
话说着,前边那一道人影已经落在了一座楼前,那是一家无名无招牌的小客栈,阿魄便没继续问下去,与邱灵赋小心地在一旁暗里观察着那人。
此时东方天色已经破晓,阳光一缕缕染上崇云上方的天空。
那人在那座楼前等了一会儿,不知是在观察周围是否有跟随之人,还是在等待什么别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楼上某间房中飞下了什么东西,楼下那人才飞身上了那房间,一手便把那东西收在手中。
屋内光线昏暗,只贪着外边初现的天光,并未点灯。
段惊蛰一身端正严谨打扮,坐在椅子上,刚才还在睡,只是方才才把衣服穿上了。那道黑影从窗外飞入,跪在了地上,双手递上了一道签。
他冷冷地看着那道签,却并未去接,只问道:“那女人是要与谁联系?”
“邱灵赋与阿魄。”那跪在地上之人,说话却也是简洁的。
这么空手回来,这追拿结果是如何,段惊蛰也想得到:“你擅自打草惊蛇,把那女人的灯打了下来,现在人又没捉住,该罚什么?”
那跪下之人沉默着:“任由二掌门处置。”
这段惊蛰对手下一向残酷,这么大的过错,一般人要领罚早就吓尿了裤子,可这人语气却是平静,似乎知道这段惊蛰并未舍地杀了自己。
段惊蛰冷笑道:“那便罚你与我同床,如何?”
那跪下之人听了,却沉得住气,姿势动作不变,宛如一块石雕。
但下一刻,那段惊蛰便把那人一脚踢在了地上。那人被踢得往身旁一倒,却又立刻起了身,像方才那样继续跪着。
“你自小便喜欢我那没半点本事的傻哥哥,从来没与我好脸色看,躲入孔雀滨秘林中便十多年不见踪影,现在怎么愿意出来任我差遣?一连把事情搞砸,是要致我于死地不成?这会儿不会把邱灵赋他们引过来了吧?”
“孔家世世代代辅佐段家,我不会致您于死地。”那人低微着身子道。
“那你是想与我哥哥见上一面?”段惊蛰挑声问。
久了,才见那人微微点了下头。
段惊蛰又过去把那人肚子上狠狠一踢,那人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段惊蛰不等他喘气,又接连踢了几脚。
接着段惊蛰又伸手钳住那人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你两个月前主动找我并非偶然,见我哥哥?这么多年你都未出来找他······不如老实交代到底是为了何事?除了要杀我,我想不到什么别的原因。”
那人的眼睛勇敢地直视段惊蛰:“您多心了。”
段惊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嫌恶地把他的下巴甩开,用帕子擦了擦手:“无妨,现在我身边的废物虽然忠诚,却不比你有用。”
他看着那人:“事成之后,我就把我那最心爱的傻哥哥送给你,要是你再办错事,我就把他杀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只是要我杀了邱灵赋?”
段惊蛰冷笑:“活捉邱灵赋,杀了烈云霞。其余的再说。”
那人点点头。
“你不问为何要杀烈云霞?”
那人回答道:“因为她自小与段惊澜有婚约。”
段惊蛰喉咙里发出阵阵低笑声:“看来你也想杀她。”
那人没有说话。
“我改主意了,烈云霞也别杀死。给你更难一些的任务。把她绑回来,我要折磨死她。在烈老鬼面前把他女儿活捉,也好折磨折磨你。让哥哥看看喜欢他的人的下场······没准你死了,这比烈云霞死了会更愉悦我。”段惊蛰说着,顺手把那人手中的签子拿起来,“滚吧,捉到邱灵赋之前别来这里。邱灵赋是难对付些,捉的时候,活的死的都可以。”
“可那阿魄······”
“这我不管。”这话里分明是给了那人一道难题。
那跪下之人听了却道:“这孔雀滨的部分骨干都被您杀死了,您也说了您身边只有我一个,若是您非要致我于死地,那便是把自己推置于孤身无助的境地。”
段惊蛰看着那人,却是没因为他的鲁莽言辞而生气:“我有哥哥给我的一整个孔雀滨,何来孤身无助之说?”
“易友为敌,终将孤身无助。”
“友?”段惊蛰挑眉。
“暂且合作便是友。且段惊澜若在,那一定也是要护着你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无法与他交代。”
“与他交代?”段惊蛰发出了阵阵低沉的冷笑。
可那笑声罢了,他却为多说一言。那人的回答天衣无缝,段惊蛰只是盯着那人的头颅。
忽然间,那人抽出腰间的长剑向前一步朝自己冲来,段惊蛰下意识往后一退。
与此同时,一柄亮闪闪的软剑从窗外袭来,邱灵赋的身影从外边跃入,像是一片随风入户的云。接着血花在那人手臂上绽放,而那人所在的便是段惊蛰方才的位置。
段惊蛰看得虽一惊,一瞬间已经明白了如今状况,瞬间便从那床边抽出一把剑,剑上寒光凛凛,向那邱灵赋刺去。
可窗外钻入的另一人却以迅捷的身手挡住了那剑。
锵!
这一声惊天动地。这客栈周围甚至开始有人吵闹起来。
邱灵赋一剑刺伤了那黑衣人,随即便调转了软剑要往段惊蛰刺去。可那黑衣人便立刻缠上来阻挠他。
这房间不大,四人很快破了那房门,直接在那客栈空旷之处打了起来。
这客栈周围的住户已经开始尖叫逃跑,却并未影响到四人的交战。
段惊蛰小心应付那阿魄的匕首:“邱灵赋,我还未找你,你倒是送上了门前。”
“你找我娘是为了什么?我们不如坐下来谈谈?”邱灵赋从袖中取了一把软筋散,往那黑衣人便撒去,那黑衣人屏气一躲,直把身边那道阻身的栅栏冲破,从那二楼飞身而下,险险避开了那团白烟。
“若是谈谈,你为何要拔剑相向?”段惊蛰道。
阿魄光凭一把匕首势如破竹,段惊蛰还要开口说话,应付得稍微有些吃力。
“是你先派了这家伙对我拔剑相向的,方才还说要杀了我,那我只好把这个机会送到你跟前,就看你要不要得了。”
那段惊蛰并未搭话,与阿魄这般武功绝学属上乘的高手较量,哪还有半点能分神的精力,他立刻知道这套话是那邱灵赋的阴谋,便闭了口专心应付。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对那手持匕首的少年笑道:“阿魄,你不必为他杀我杀得如此尽力,你不想知道为何上次我不杀你么?”
阿魄未搭理他的话,手中一招一式当真是往命门上刺,毫不手软。
“因为我们才是一伙的。”段惊蛰煽动道。
第31章 煽风(二十)
这话一出,段惊蛰看阿魄眼中平静,手上动作依旧有条不紊,便知道他不是个会轻易听信他人言的,又道:“你若埋怨当年六门派与白家之事,那我得为这六个门派抱个不平。这六门派何其无辜,当年的事也是受人挑拨。至于是何人挑拨······呵,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所谓子承父业,这学富五车是承不了,至少这挑拨离间造谣生事的本事还是得到了真传。”
阿魄听着依旧毫无反应,匕首却是挥舞得更眼花缭乱,段惊蛰险险避开,那匕首正巧从眼前掠过。
段惊蛰方才躲了一劫,自己手中的剑突然狠厉起来,想要击退那死死纠缠的阿魄。可阿魄避也不避,匕首与长剑交戈发出清脆急促的锵响!
突然段惊蛰左手在袖中一动,一枚毒镖便朝着阿魄而来,阿魄稍一避,分了几分神,与此同时那段惊蛰长剑一斩,一旁的等身高月夜墨竹白瓷瓶便往阿魄碎去。
又被耽搁了一程!
段惊蛰知道自己与阿魄硬碰硬占不了上风,便从未想着要真正正面较量。
段惊蛰趁着这空隙又道:“难道你不就是一直跟着这人一起的么?你们白家不待见邱心素,可邱心素却放心你与她的宝贝儿子在一起,你想想······这一路上,有多少‘真相’是来自他的口中?”
段惊蛰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这客栈房间的排布,看那阿魄又飞了几块碎瓷过来,手中长剑立刻横扫阻挡!那碎瓷来势汹汹,把剑震得微微颤动,段惊蛰手心发麻,几乎握不住那剑!
一不留神,漏了一片碎瓷,那碎瓷直飞入段惊蛰肩上,段惊蛰却忍着未吟一声,他看了一眼那边与黑衣人相持不下的邱灵赋,又对阿魄循循善诱:“你想想,那人可把你的性命放在眼中过?”
“闭嘴!”邱灵赋口中终于忍不住迸出了点回应。那边黑衣人在一开始中了一剑,此时皮开肉绽还在流着血,可避开邱灵赋依旧是游刃有余。那人心极细,在这对峙之中一开始未见锋芒,频频落下风。可他静静看着邱灵赋的招式,很快便找到了破绽,手中的剑专挑邱灵赋的弱处去,总想来个四两拨千斤。邱灵赋自然也看得出此时的状况,便开始用各式毒物各种险招,意图打乱那人的思路。
这时听闻段惊蛰在那边对阿魄胡言乱语,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急躁,不禁胡思乱想:那阿魄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拖住这黑衣人这般久,那阿魄竟然还未伤到他?
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段惊蛰的笑声:“阿魄啊阿魄,你其实还是信的,不然为何会对我手下留情?”
邱灵赋听得手中一顿,抽出空隙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段惊蛰依旧安然无恙,人与阿魄隔着好几步。两人中间木屑飞舞,原来是把一旁的门框击碎了。
阿魄迎着木屑追去,可动作果然迟疑不似从前。
那段惊蛰又提高了嗓音:“邱灵赋,你害过人家,就别傻到觉得真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想利用人阿魄去以德报怨舍命保护你?就是要凭色相,这天底下多得是美人才俊,你的色相能够把阿魄这般人杰骗得失去心智不成?”
说着便一笑,这段惊蛰生得仪表堂堂,有几分王族的贵气,笑起来倒是看不出多少阴险。
但这笑不过一瞬,段惊蛰便急急收住了,这笑便显出了冷意。可邱灵赋此时一面应付着那黑衣人,一面又偷偷看那阿魄,却是未留意。
接着段惊蛰便趁阿魄未追来,转身冲入身旁一间房,从那窗户要逃走。
邱灵赋赶紧追上:“站住!”
这边一放过了那黑衣人,邱灵赋把背对着那人正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转过身要防备,却见那人也并不偷袭自己,只是趁自己转身,逮住机会便也从身旁一间房中溜走了。
邱灵赋看那阿魄追到那窗前,脚步却越来越缓,一时气道:“你······”
话只说了一个字,他一顿,眼睛却看到阿魄身前。像一朵朵红梅乍开在雪中,阿魄身前渗出点点血珠,如红色雨点打湿衣襟。
邱灵赋往那方才地上的碎屑,却见那碎屑本该轻飘飘的,可却湿漉漉粘在了地上。
“阿魄!”
邱灵赋扶住阿魄的手臂,可阿魄却没有要倒下的样子,他像寻常那样双脚稳健,只是低头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这毒又是什么?比你的那些倒是平凡无常,不痛不痒。”
“快躺下。”邱灵赋赶紧道。
阿魄却按住了邱灵赋攀附上自己胳膊的手:“这方才大闹了客栈,县衙很快就要派人来了,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
邱灵赋看了一眼阿魄血红的衣襟:“这毒不能大动。”
阿魄自然也能感到这毒的厉害,身体沾上之处通通渗出了血,动多了那血便流得更快了些,想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