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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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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来这一着是要帮邱心素的,这会儿果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段惊蛰毫毛也没沾上,却因为自以为是而成了把柄。
原来自己最后,走的竟是这说书故事里最可笑最愚蠢的一种死法吗?
许碧川何曾见过这没心肺的小子露出这般难过的神色,却也只能安慰道:“切勿多想,现在看来这毒对你还未有什么影响,先好好休息调养。别忘了,除了花雨叶,你还有个阿魄。”
“阿魄······”邱灵赋念着这个名字,忍不住抬头看向那紧闭掩实的门。
在那之外约莫十步的地方,有一高束长发的布衣少年,昏黄烛光下一动不动地望向那扇门。
白家之事经过许碧川精心酿作,如今就像是地里挖出了价值连城的棺材,尘封的血腥气和铜臭味一同喷薄而出,刺激着整个江湖的心脏。
三十大小门派带着正义凛然的借口奔赴白雪岭,成百上千的江湖人为之兴奋难眠。但普通百姓却依旧平静度日,阿魄与他们一样,都是在一个肮脏黑暗的小茶馆里,知晓了江湖对此的重视究竟到何等地步。
“江湖终究是平静太久了,此举怕是做错了。”许碧川摇头,“要是邱心素能够露面,为我提点哪怕一句都好。”
“为何是做错?”邱灵赋躺在床上翘着腿,哪有一点病弱的模样,还赖着阿魄,要他为自己剥栗子。
许碧川轻摇折扇,看着楼下清晨的街道:“这事引得江湖人瞩目,除了避免大雪封山由着孔雀滨胡作非为,我想不出对花雨叶的任何好处。”
“但是对段惊蛰却是有坏处。”邱灵赋凑到阿魄身边,张口便咬向阿魄指尖澄黄滚烫的栗子,眼睛盯着阿魄,恶意伸出舌头在他指尖一挑,等阿魄与自己暧昧相视,又若无其事别开眼。他以此为乐,得意忘形。
“在人数越多的情况下,对撒谎的要求就越完美。”邱灵赋咀嚼着栗子,满嘴含糊,“就像是饭酒老儿,从来都是挑人少的时候玩耍。”
江湖上的事不是埋下种子就会立刻结果的,五湖四海的江湖人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来到崇云,但因为远近而分个先后。
再焦急难耐,也还需再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再听到消息。
花雨叶与青山盟对峙之事闹得沸腾,胡堂主之死谣言四起,又引起轩然大波,许碧川在这客栈中指派着花雨叶的弟子处理事务,忙得几乎无暇顾及两人。
阿魄却是坐得住,每日与邱灵赋不是练剑便是逗留茶馆街市。只是督促他吃下许碧川嘱咐汤药却是难一些,每至黄昏,还得费尽心思逮住四处躲藏乱窜的邱灵赋,要他滴出半杯血来让许碧川。
此时邱灵赋便正抖着身子别过头,不去看被阿魄捉住的手指。与其说要在预知的情况下等着阿魄刺破自己的手,还不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挨一刀。
惴惴不安等了许久也没感觉到疼痛,却听到轻轻的笑声压在耳边,转过头来正为阿魄嘴边的坏笑不知作何反应,手上忽然刺痛,鲜红的血像是落红一般滴入了瓷白的杯中。
“唔!”
阿魄在他紧闭的眼睛上飞快地偷了一个吻,又低声道:“原来平日里邱小石做的活儿这样有趣,只是逼迫着你做平日不爱做的事。真叫人羡慕。”
邱灵赋正要瞪他,却被阿魄狠狠挤了一下指尖,不由得抽气:“变态······”
“弱点被人握在手中,不是应该嘴甜一些么?”阿魄笑道。
把邱灵赋的手包扎好了,阿魄便把那杯子拿去给许碧川,回来刚开门,便看到邱灵赋执了剑杀气腾腾刺来,阿魄赶紧往那客栈后院逃去。
两人在那宽敞的后院里,又是针锋相对红着眼打了一个时辰。
这几日阿魄给邱灵赋取了血便都要打上一两回合,疼痛果然是良药,每当这时邱灵赋定是要拼尽全力,拿出最磅礴的气势来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邱灵赋杀得凶狠,第一日云乔听闻这里的打闹还傻乎乎地来劝,差点伤了自己,现在一听这打斗声便只是在一旁看着。今日两人打了一会儿,云乔甚至拿了自己的剑来,要跟着练。
“走开!一会儿把你折腾死了,你们许诸葛还得怪我欺负人!”邱灵赋没好气,“我这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在花雨叶时云乔以为这邱小公子是来花雨叶捣乱的,自己对他的态度便极差。这几日邱灵赋对她凶巴巴,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从前不知真相得罪了邱灵赋,便也不生气。
“没关系,我可以和阿魄少侠练。”云乔望着两人你来我往,几乎看得眼花缭乱,“昨日与阿魄少侠过了几招,云乔觉得受益匪浅。”
说着又急道:“是孙掌门说了武学技艺永无止境,我们得向外人多多学习。”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云乔便轻轻吁了一口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傻丫头对阿魄怀着别番心思,她还欲盖弥彰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邱灵赋心中不知为何恼怒,又看到面前阿魄看着自己面上似笑非笑,手中的剑骤然便变幻莫测:“不行!他要和我练!”
云乔听了不免有些失落,可嘴里只得道:“你们练着,我在一旁看着便当学习了。”
说着便抱着自己的剑,果然只乖乖坐在一旁石梯上观摩着两人相斗。
邱灵赋打了一会儿,手中剑是快了,可却是愈发够不着阿魄,索性收了剑:“不练了。”
这话刚说完,云乔便高兴站道:“那到我了?”
邱灵赋看云乔面上欣喜,眼睛害羞地看着阿魄,心中便烧着一股无名火,倏然提起剑来:“那我便与你过过招。”
说着那软剑盘绞如鞭,像是在空中炸开了水花一般,粼光眩目地朝云乔刺去。云乔在花雨叶里武功便是不上不下,哪里反应得过来,剑还未抽出,便只能往后踉跄几步躲开。等剑□□了,与那软剑交锋不过一次便几乎脱手而出,奋力应付了几招,那剑终究还是飞离手中,当啷掉地。
“还要再来吗?”邱灵赋这话可不是挑衅,而是自己怒火还未撒完。
云乔不知邱灵赋对自己为何怀着这般大的敌意,但孙掌门和诸位姐姐平日的影响下,坚韧的性子如出一辙,她把剑拾起,毫无惧色朝邱灵赋再次杀来。
这次更是可怜,还未过两招,便被邱灵赋一剑掀开,往后倒去。但人却未摔在地上,有人在身后托住了自己。云乔回头一看又通红了脸,这扶住她的少年不是阿魄是谁?
邱灵赋看阿魄扶住云乔的手,又因为云乔痴痴的模样,画面旖旎,火气像是要从心头烧到喉腔里,手中的剑便化作自由飞窜的长蛇,朝两人袭来。
阿魄提着匕首正准备为云乔挡去一招,可他立刻发现那软剑却是朝自己而来的。不过犹疑片刻,那银蛇的信子便已经从耳边穿过,只听一阵簌簌声,一缕缕青丝像是水中的墨晕浮空中,随着剑风飞散。
阿魄看到邱灵赋眼中果真杀意汹汹,透着不见血不罢休的决然,明亮得像是烧着火,耀眼又寒气逼人。
这一剑划去,邱灵赋便将剑收在了身后,纵跃几步,头也不回躲回了客栈之中。
“阿魄少侠!”阿魄想也不想便向那邱灵赋追去,云乔下意识喊了一声。
她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知道邱灵赋气在心头,少女心思慧敏,她看阿魄奋力追去的背影,没准自己已经猜到了也不一定。
邱灵赋到了屋中,便把门窗通通关上,甚至还上了门梢,可才关上坐在床上撒气,门便被后来之人一掌破开,门梢甚至被震落在地,四分五裂。
邱灵赋才望过去,阿魄整个人却像是一阵黑风袭来,双手擒住邱灵赋的肩便凑过来吻他。
邱灵赋哪里愿意,张了嘴便要利着牙咬他,岂料阿魄已经捏住了邱灵赋的下颚,不让他得逞,反而只得被迫任由阿魄的唇…舌入侵其中。
邱灵赋躲得凶,阿魄只得暂且放过他,猛地将他压死在床上。这次却未点他的穴一了百了,近在咫尺,看到邱灵赋怒焰燃烧的眼睛,又扫向邱灵赋红肿的唇,撇嘴嗤笑了,低声问道:“像不像情人吵架?”
第49章 心毒(六)
说着又欺身上来要吻他,邱灵赋却拼了命将他掀开他气在心头,不想这阿魄还嬉皮笑脸要来讨便宜。自己也清楚自己这般尽失冷静足够丢脸,但他就是想要不顾一切挥霍出来。
“走开!”
阿魄捉住他的手腕,看邱灵赋怒不可遏,反而笑得心满意足:“你这话从我遇见你便没日没夜说个不停,哪时灵验过?”
邱灵赋狠声道:“你走吧,白家之事与我本就没太大关系,我又不需要洗冤昭雪,我只要把段惊蛰杀了再找白还谱就行,我们各走各路。”
“不要。”邱灵赋话说得绝情,阿魄却丝毫不被激怒,“既然白家之事与你没关系,为何你在紫域还要费尽心思要我做你鞍前马后的仆从······为了讨得一个我爷爷的消息,你付出的可不少。”
付出二字说的轻,便逸出一点暧昧的味道来,邱灵赋也不装傻:“你我都舒服,哪里是付出?”
阿魄点头应和:“好好好,那今后你我便继续舒服。”说着也不怕邱灵赋使毒,非要凑近他,问道:“为什么生气?”
邱灵赋琥珀色的眼睛瞪得铜铃大小,不声不响。
阿魄直视他的眼睛:“你就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生气?”
一人愤怒狼狈,一人好声好气,一看便知谁占上风,邱灵赋咬牙道:“你滚了我便不生气!”
阿魄听了,像是隐忍着不去笑,避免去激怒邱灵赋。只真的放开了邱灵赋:“那我走了。”
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那利落高束的黑发在空中闲闲摆动,他步履轻快,并无挂念。
邱灵赋看着那道洒脱的背影,还未细想,手中的软剑便已经杀到那人身后!
岂料阿魄突然回头躲过软剑,又精准地擒住了他的手,捉住他便往自己身上拉来。将邱灵赋的脑袋压向自己,便凑过去咬住他的下唇,不等邱灵赋反应,便逮住机会,探入那人口中,吸…吮他柔软的舌尖。
吻不过片刻,在邱灵赋心火大旺之前及时收敛,阿魄用手指将邱灵赋眼角拉下来看了看:“气得眼睛都红了,我知道了,我该留下来。”
邱灵赋被吻得头脑混乱,此时只是盯着他看。
阿魄却笑得温柔:“你永远闭口不说也没关系。看一个人想什么,不是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特别是对你这般撒谎成性的江湖说书人。”
最后一句话是压在邱灵赋耳边说的,声音低哑调子却轻快。可这次听着这般戏弄的话,邱灵赋却未感到冒犯,只听得到心剧烈跳动。少年情深的低语,最容易落进年轻的心思上,悸动像是凛冬乍见寒梅一般,又热又麻地跳入心中。
灵赋一腔怒火化成了水洗后空濛烟云,阿魄便又伸出手来将这浑身是刺的邱灵赋抱住,行为举止真像极了不知规矩的乞儿,凡是所看见的东西想拿就拿,也无须经得对方同意。
无身无分,才胆大妄为做得出这般毫无顾忌。
邱灵赋也伸出手来,要扯阿魄的衣襟。
阿魄止住他,又低头在那修长素白的手上一吻,眼中含着笑:“许碧川就在这楼中,你要做什么?”
“别管他。”两人挨得近,邱灵赋只能吊着眼睛看他,他喘着气便张口咬住阿魄的衣襟往外扯,话说得含含糊糊。
阿魄看得眼神沉沉,忽然把邱灵赋抱在了床上:“要是被听见了怎么办,我可要吃醋的。”
邱灵赋充耳不闻,直把阿魄上衣扯开便伸了舌头向前舔去,挣开阿魄的手,便向阿魄身…下抚摸。
“自己吃醋便要纾解,却不在乎我。你真是······嗯!”阿魄忽然抽出手来将邱灵赋喉咙压住,让他跌落在床上,无法在自己胸膛前继续为非作歹。
邱灵赋眉目从来澄净素淡,但只要沾染了七情六欲,便是月下烟火雪上红梅,一洗人间禁忌的肃杀之气,瑰丽得让人心中妖魔丛生。
你真是自私自利。
阿魄心中将这句话念罢,看邱灵赋嫣红的口中还连着银丝,便低了头下去含住他的唇,邱灵赋抱着阿魄的脑袋却已经不知足,双脚禁锢住阿魄的腰,不断上前挺去。
他嘴中咬得凶,阿魄万般小心,却还是被咬破了嘴。
阿魄看他舔着嘴边自己的鲜血,忍俊不禁,又明知故问:“到底气什么?”
邱灵赋话不说一字,又凑上前去将阿魄下巴咬得使劲,喉咙里发出气愤的声音,像极了饿狼。
看这情况是要把话说清楚的,要不等下这凶兽与自己交欢,自己非得受伤不可。
阿魄将他挺起的双肩按下,喘着气问他:“接受别人的好和对所喜爱之人好,哪个更让人喜欢?”
邱灵赋稍微一想,眼中便是愠怒:“自然是接受别人的好更喜欢,免费得来的好处,谁不喜欢?”
“你自小生在温柔的花雨叶多情的淮安,未见过险恶,喜爱之人喜爱之物众多,不知我们这些江湖乞儿的可怜。等你恶人见得多了,便知道心上有人何其不易。”阿魄笑道,“心上能有一人在,可比受到不需要的好处欢喜多了,再累也至少能感到心在跳动。”
“我也见过险恶,我也知道不易。你少糊弄我。”邱灵赋轻声狡辩,但说得却像是在垂死挣扎。
“你那书中看来的险恶不过薄纸一张,连你提防的你恨的你不信的,也都是薄纸一张,轻轻一吹就破了。”阿魄说着便真的在邱灵赋耳边一吹,邱灵赋喉咙里忍不住吟了一声,再看向阿魄,却忍不住伸手要去抱他的头颅。
那双眼睛透如晨露,阿魄心念一动手下便松开,放了对他的束缚,任由那人把自己抱得窒息。
阿魄摸着他如瀑的头发,闭着眼睛贪恋此时的亲密无间,他知道等天色一亮,此人便又会抖出浑身的刺,去防备和刺伤身边的人。
他声音轻地像是叹出来的:“我爱你。”
可再不会有人像他一般,用这世间的虚假恶意精心做了一张皮,目光却澄净炽热,难掩光华,让他此生铭记。
第二日许碧川才与弟子吩咐完,便瞥见邱灵赋的身影在门口犹豫不前。
嘴角一翘,饮了一口茶便道:“这几日不是去玩就是破坏这客栈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想起我来?”
邱灵赋知道他看见自己,便也走进,忸怩问道:“你没事了?”
“我的事可忙不完,还是先听邱小少爷有什么吩咐。”
邱灵赋也不含糊,一双眼睛神采奕奕:“我中的是什么毒,快告诉我,我要赶着去白云岭。”
说着还伸出了手,明摆着是要解药。
许碧川看了不禁嗤笑:“你当我是叶徽和,什么解药也能拿得出?”
这么说着,却从一旁取出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圆形木盒,口中不知对谁说话:“躲在暗处做什么?不如一起来看看。”
说着邱灵赋面色僵住,回头便见阿魄挂着懒散的神色走进来,瞥了自己一眼,便顺手将门阖上了。
接着又从身后把邱灵赋一把抱住:“都说了一同来没事,只有你不把我当自己人。”
邱灵赋手肘一捅,便听耳边吃痛的喘息声,回头瞪去,阿魄好看的薄唇一翘,好心放开他。
许碧川对那两人不过是淡淡看了一眼,摇摇头,未多做评价,只见他将盒子打开,其中分了七个大小不一的格子。
每个格中黑乌乌放置几团活物,仔细看去,都是细小的虫,彼此纠缠蠕动,让人头皮发麻。
“蛊地的毒鉴宝盒,听闻蛊地祭司月珠姑娘快到崇云,让阿鹊办妥了事顺便讨来一个。”不知有意无意,许碧川又添了一句,“回来本三日马程,阿鹊快马加鞭硬是两日赶回,今晨送来我这,此时劳累,正在房中歇着。”
阿魄看向邱灵赋,只见他面色如常,好似未听见什么特别的说辞。
许碧川又取来七只茶杯,打开盖子,有的鲜红有的暗朱,正是这几日阿魄千方百计把邱灵赋捉来滴出的血。
许碧川不知按照何种规律,把这些杯子一一倒进那格子中,格子里的虫子登时像是泼了油的火苗,激烈蠕动起来,要把那血瓜分蚕食。
一盏茶后,这虫子便死了一半,其余半死不活挣扎,也在等着时间夺取生机。
这等做法取自神秘的西南蛊地,诡谲之极,邱灵赋却道:“要是这些虫子都死了,我便没有生路,是么?”
阿魄听着便看向邱灵赋,又扫向那满盒子密密麻麻的虫子。没想到这其中生死弥留竟与邱灵赋的性命攸关。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许碧川早将阿魄的神色收入眼中,“若是花雨叶、阿魄与你,一切便未必。”
三人看那满盒蠕动的虫子渐渐死去,一个个不再动弹,像是野火烧尽。
“这······”邱灵赋上前去看,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我如今除了心绞痛无任何异样,这毒不应该······”
这时便见许碧川用根枝在那些虫子中拨弄了一番,竟然有两三只蜷曲着身子,又动了动。
邱灵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感到有人牵住自己的手,往一旁看去,却见阿魄盯着那盒子,神色从未有过的肃穆。
他又转过头,对自己一笑。这一笑安静淡然,又是潇洒无双。邱灵赋不知为何,立刻安了心神,看那些成片死去的虫,也不觉得可怕。
第50章 心毒(七)
可那几只活着的虫子被许碧川挑出来放在一只碗中,他对邱灵赋道:“手伸进来。”
邱灵赋闻言,抬头看向许碧川。
“你那毒不声不响,晦暗得很,脉象又太奇。虽不知是何毒,但这蛊地土办法,至少能把那毒压住,至少两个月内相安无事,至少让花雨叶有时间派人去寻那叶徽和的踪迹。”许碧川厉色道,“这两个月你爱去哪去哪。”
邱灵赋将头撇向一边:“我与阿鹊关系可不好,谁知道她会不会······”
“阿鹊是什么人,你自己心中不清楚么?”许碧川冷声打断他的话。
邱灵赋听了,却是倔着一张脸不说话。
不声不响候在一旁的阿魄突然逼近过来,邱灵赋还未侧头看去,胸前又被一击,软软倒下,又是正好落入阿魄怀中。
“性命攸关,你还怕疼?这时候应该跪下来求许诸葛把虫子给你才是。”阿魄不顾邱灵赋恼怒的瞪视,抱着他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揉了揉,才递去给许碧川。
许碧川把邱灵赋袖子挽上,拉了过来,没好气:“这段日子派人查了当年你娘的事,只知道你娘的父亲与雨儿深交,外公死后,你娘便被雨儿从太平镇带走,其余之事不知。她在一次探查自己身世时,遇见了你爹。”
又道:“前几日衔璧与我请罪,说不小心向你走漏了风口。我隐瞒此事是还未查实,怕你惹是生非把自己害了,不要多想。”
“唔······”邱灵赋的手被许碧川划开一道,才放在碗中,虫子便攀附上来,邱灵赋看着那虫子顺着鲜血钻入身体之中,突然觉得浑身如抽丝一般无力。
阿魄感觉得到他身体微微颤抖,他握住邱灵赋另一只手,偏过头,悄悄在他发上印了一个吻。
“白家祖上也曾几次来往太平镇。”阿魄沉声道,“看来这太平镇非去不可。”
许碧川摇摇头:“孔雀滨早已把太平镇翻了个底朝天,花雨叶也派人前往探查一个月,并无发现。”
阿魄听了,眉头紧蹙:“邱心素竟然能把这秘密埋藏得如此之深,其中过往痕迹也销毁得如此彻底,做得未免也太······”
许碧川未说话,看着邱灵赋面色苍白满脸汗水,似是在犹豫什么。
邱灵赋的视线几乎被汗水模糊,却对周遭的气氛依旧灵敏,他转头看向许碧川,一双眼睛依旧鲜活生动得像是蕴含光彩。
“说。”说完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阿魄已经为他解了穴位,可浑身是一点劲也没有,只得被阿魄抱在怀中。
他呼吸了一口气,又拼了劲逼视许碧川:“不说我也总有办法知道!”
这句示威才出,许碧川阿魄暗地里对上一眼,皆是摇头苦笑。
正因为这家伙总是想尽剑走偏锋的弯弯道道,对于常人而言该瞒下的东西,对他恰恰不能。这人自私自利的倔性子,就是逼着人去满足他想要的,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
“有件事确实只有你可以。”许碧川不再卖关子,“太平镇的说书人伍老先生,曾是师兄的忘年故交。花雨叶百般请求也无用,但他没准能因为你这张神似邱心素的脸多说几句。”
手上的伤口倒是不疼,只是整个血脉都像是随着心脏一跳一痛,邱灵赋意识几乎要被这安抚不尽的钻心刺骨杀毁,浑身像是泡在水中,全是汗水。
他混沌中对自己暗暗发着誓:今后一定倍加小心,决不让任何人伤自己一丝半毫。
给意识不清的邱灵赋包扎着伤口,许碧川又对阿魄低声道:“那所谓的秘密,我估摸着像是一张能盛植花草的秘方······但又不太像,因为这份秘方就连花雨叶也闻所未闻。花雨叶所植花草与常人无异,像是得来的一份恩赐。”
阿魄给邱灵赋擦着额上汗水,低声道:“这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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