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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其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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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人,又怎会是一介莽夫。
  叶岩柏翻了翻,在这些奏折里,看到了越国公府的折子。
  略扫了一眼,却是哭笑不得,晟王爷见他面露异色,翻开一看,也笑了,说:“当年追随先皇打下大邱江山的功臣里,唯有越国公和镇远侯的爵位是世袭继承的,可见先皇对两位先辈的爱重,本王年少时,还曾在此二人麾下做过先头兵,甚为敬佩,不曾想,他们去了,留下的两个儿子却一个天一个地。”
  叶岩柏垂眸,笑道:“的确如此,实乃云泥之别。”
  其实相比越国公与镇远侯,先皇最爱重的是大将军孟霆威,可惜他手里握着十万兵权,因怕伤了君臣情分,先皇没有夺他的虎符,但也不能给他爵位,否则一代传一代,大邱的江山,日后不知会在谁的手里。
  现在孟老将军去了,虎符暂时在太子手里,但实际是握在皇帝手里,若是新帝即位,虎符便会被勒令收回,届时顾琛不上交,便等同于乱臣贼子。
  晟王爷道:“那陆凛不到而立之年,大理寺在他手里,竟压了刑部和京兆府一头,就连本王也自愧弗如。前些日子,京兆府尹来刑部找本王,说要和本王一道整治大理寺,给陆凛一点颜色瞧瞧,结果,被本王派人给打出去了。”
  叶岩柏失笑,道:“王爷最厌恶这些把戏,京兆府尹却是找错人了。”
  晟王爷道:“本来么,这办案查案凭的是各人本事,本王不好此道,皇兄让本王管刑部,本王才勉强去的,既然那陆凛喜欢查,案子就都给他好了,本王白拿俸禄,还乐得自在。”
  说到这里,他却是哼笑一声,道:“相比之下,越国公就差了太多,年纪一大把,家里那点事闹得人尽皆知,长子死得不光彩,一个出自名门的正妻,硬是被他给逼疯了,太后对他不满,上官家更是视他为仇敌。现在,京里这样乱,聪明人都知道明哲保身,他却拼命地蹦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贤王的一条狗。”
  叶岩柏将那本折子合上,道:“越国公的确荒唐,本相只是可惜那莫子枫的才华。”
  晟王爷却不以为意:“会投胎也是各人的本事,本王与叶相,便是会投胎的,那莫怀轩不会投胎,也怪不得人。”
  叶岩柏皱了皱眉,他自小受的教育,是学问底下无贵贱高低之分,在他看来,莫家公子满腹才华,晟王爷则是粗人一个,谁高谁低还未有定论,因此只敷衍一笑。
  晟王爷也知道,他与叶岩柏这样的人,总归是说不到一起的,只是眼下他皇兄危在旦夕,几位皇侄各个君心叵测,唯有小五是个省心的,却为了避嫌,连说句话都不敢。
  现如今,能发泄几句的,也就只有这个素来不对头的老狐狸了。
  两人将今日的奏折整理好,与皇位有关的全部撤回,把需要处理的要事,整理成一摞,送去帝王寝宫。
  太后见到这些奏折,道:“皇帝已经病成这般模样,你们还拿这些叨扰他,快走快走,否则哀家要叫侍卫赶你们走。”
  庆宗帝脸上布了一层灰败气息,虚弱道:“母后,这些奏折,爱卿已经批注好,只念给朕听,国之大事,不可儿戏。”
  太后眼眶泛红,握住他的手,道:“若是太子在京,这些事哪用得着皇帝带病处理,琛儿实在叫哀家失望,他莫非真如外面所言,被兵权迷了心,想拥兵自重不成?”
  她这一开口,一旁服侍的穆皇后骤然变了脸色,她欲开口解释,却被兰贵妃抢了白,道:“太后娘娘,太子是大邱的功臣呢,外面的百姓,爱戴太子胜过爱戴陛下,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病成这样,他还不回来,是不是过于冷漠了一些。”
  太后脸色难看,回首骂道:“还不住口,哀家在和皇帝说话,轮得到你区区一个贵妃插嘴?”
  兰贵妃连忙请罪,跪在一旁。
  她早知会讨骂,但也清楚,这番话是说进太后心里了,对于太后而言,几位皇孙于她而言并无差别,嫡出也好,庶出也罢,都是她儿子的子嗣,差别就是,哪个对她更孝敬一些。
  太子一身反骨,显然不得太后的喜欢。
  穆皇后道:“母后,您是看着琛儿长大的,他是什么品性,母后应该清楚。太子十二岁随军出征,是为了大邱的黎民百姓,也是为了皇上,怎么会是冷漠无心之人?塞北遍地荒凉大漠,连一口热茶都喝不着,一个不慎,便是马革裹尸的下场,本宫倒要问问兰贵妃,三皇子肯去受这份苦吗?”
  兰贵妃道:“若是陛下下旨,三皇子自然也是肯的。”
  “可太子是自愿去的,因为他是大邱的太子,为了国家的子民,为了敬重的父皇,他才冒着性命之忧,去征战沙场!”
  穆皇后跪在龙榻前,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含泪道:“母后,陛下,太子如今不在京中,这里的一切传不到塞北的荒凉大漠,陛下病重他不知,朝局变幻他也不知,他一心在保卫疆土,哪里会知道,他的兄弟们都在争着抢着将他取而代之呢!”
  这下,不仅仅是兰贵妃,六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妃也都脸色大变,连忙跪在穆皇后身后。
  莲妃道:“皇后娘娘担忧太子是人之常情,可也不好张口说胡话的,我们小七才十三,还是不知事的年纪呢。”
  徐妃也道:“皇后娘娘,六皇子对皇后娘娘您敬爱有加,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不敬,敢问是何处惹了娘娘不快,才会在太后娘娘和陛下面前如此中伤他?”
  皇后嘴角泄出一丝冷笑,并不答话。
  太后闭了闭眼眸,刚要命她们起身,却听庆宗帝淡淡道:“皇后起来替朕喂药。”
  穆皇后一愣,只当自己听错了,一直以来,她与后宫妃嫔起了争执,皇帝不问缘由,一定首先责骂她,这些有皇子傍身的妃嫔,才越发不拿她当回事。
  庆宗帝又道:“兰贵妃,莲妃,徐妃御前失仪,去殿外跪着,天黑再起,朕身边不必你们伺候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众人心里都清楚,皇上暂时没有改立太子的意思。
  太后皱了皱眉,道:“皇帝……”
  “母后,让李贵送您回宫吧,若是过了朕的病气,就是做儿子的过失了。”
  太后眼眶一红,道:“哀家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活够了,当年就该跟着先皇去的,否则也不必忍受骨肉分离之痛,哀家是前生造了什么孽,送走了丈夫,如今又要送走儿子么……”
  晟王爷道:“母后您快别哭了,您这样难过,不是叫皇兄不安么。”
  又劝慰了好几句,她才止住眼泪,在宫婢宫人的陪同下,出了乾正宫。李贵搀着她,眼看离乾正宫有些距离,太后才问:“李总管,陛下可有立下遗诏。”
  李贵道:“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这病来得急,还不曾立下遗诏。”
  太后点点头,摆手道:“回去伺候皇帝吧。”
  等皇帝一撒手,传国玺绶会暂时放在她手里,皇帝没有留下亲笔遗诏,此事便好办许多。
  =======
  接下来的日子里,乾正宫里的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宫外更是张贴皇榜,招名医给皇上治病,只是瞧过之后,无一例外都是摇头,曰:药石无医。
  御医用天山雪莲给皇帝吊着命,竟是撑过了近一月时间。
  这日深夜,皇后在龙榻旁的长椅上睡着,睡梦中,忽然感到有人在抚自己的脸颊,她蓦地睁眼,却见庆宗帝正站在她身旁,她先是惊喜,随即便是一阵天地崩塌的感觉。
  这不是痊愈,而是回光返照。
  庆宗帝坐在她身旁,道:“朕忽然感到浑身舒爽,就下床走走。”
  穆皇后从得知皇帝病情开始,没有为他难过一分一毫,她只担心自己的儿子能否顺利继承皇位,但此时,却忽然眼睛发涩,胸口涌出一股难言之感。
  “雅娴,你可恨朕。”
  恨么……这个人给了她无上的尊荣,也让她成为世间最可悲的女人。是恨吧,自然是恨,但她只轻轻摇头。
  庆宗帝扯了扯嘴角,缓缓说道:“朕知道你恨朕,朕又何尝不恨你,朕知道,婉颜的死与你有关。”
  穆皇后猛地抬眸,眼里闪过不可置信,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慌。
  “婉颜天真烂漫,刚入宫时,人人刁难她,你对她好,她便把你当做亲姐姐对待。可她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胎位不正难产,朕后来问过御医,说有些像落子汤的毒,但如果真的饮下落子汤,就不会是难产,而应该是一尸两命才对,所以,该是有人把药剂熏在衣服上,日日接触婉颜,才会使得她在产子时殒命。”
  他道:“真是聪明的办法,即便查到你头上,也没有证据,便是朕也拿你无可奈何,何况宫妃难产太过寻常,谁会去查呢,朕也是几年后才想起可疑之处。可怜小五,因为那种药,心智发育不全,反应比常人迟钝,还把你这个杀母仇人,当做亲生母亲孝敬。”
  穆皇后面无人色,嘴唇发颤,像极了一只女鬼。
  庆宗帝道:“朕不杀你,因为朕知道,死对你来说是解脱,朕让你坐在最尊贵的位子上,然后捧起一个又一个女人践踏你,看着你痛苦,无助,朕想,婉颜应该满意了,可是朕刚才梦到她,她说不满意,她说朕应该原谅你。”
  “当年婉颜待你真挚,你对她,想来也有几分真心。这些年,我看你由一开始的耐心照顾小五,到后来越发疏远,甚至是惧怕他,”说到这里,他轻笑道:“毕竟他与他的母妃越来越像,你看多了,也会良心不安吧。”
  穆皇后咬着牙,忽然厉声质问:“我为何要良心不安!”她面目狰狞地抬眸,眼里却流出泪水,她泣不成声道:“我不后悔,从不后悔!”
  “陆婉颜,陆婉颜,我之所以活得如此可悲,都是因为她陆婉颜!我恨兰欣,却更恨她!兰欣的恩宠是她争来的,可陆婉颜,她什么都不必做,你便把什么都备好了,送到她的面前,丽妃,丽贵妃,然后是皇贵妃,到最后,连我的后位,都会被她抢走!”
  “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只想保护琛儿活下去而已,这后宫里谁都不容易,为了活下去,谁的手上不是沾满鲜血,兰欣,徐安蓉,王轻莲,她们谁没有杀过人,她们做的坏事比我多!我,我这一生,就只杀过一个人,就只有一个人……”
  她垂首望着自己的手,猛地捂住泪湿的面颊,那个人,是她的好姐妹。
  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她幽幽地说道:“我……我一开始不想杀她的……我已经停了熏药,可有一天,她跟我说,你告诉她,想让五皇子做太子。”
  庆宗帝道:“可是婉颜拒绝了。”
  “她是拒绝了,那是因为她还太年轻,还保留着在宫外的天真善良,再过几年呢,有一天,她开始留恋权势,到那时,我和琛儿该怎么办,从潜邸,到后宫,我最不敢相信的,就是女人。”
  殿内烛火通明,大邱最尊贵的一对夫妻,共坐在一条长椅上,二十多年来,头一次离得如此之近。
  不知过了多久,庆宗帝道:“按照朕原本的想法,朕死后,皇后要与朕殉葬。”
  穆皇后吐出一口浊气,笑得轻松,“臣妾谢陛下恩典。”
  庆宗帝摇摇头,道:“现在,朕改变主意了。太子戍守边关七载,拯救数十万军民于水火,朕就留他母后一命,算是朕这个做父皇的,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言罢缓缓躺回龙榻,闭上了眼睛。
  穆皇后呆坐在原处,看着这个男人面上带着笑,起伏的胸膛渐渐停歇,神色木然。
  那年十里红妆相嫁,人人羡慕她做了太子妃。她也曾是个天真的闺中女孩,猜想大红盖头掀开后,她的夫君是何等的俊俏,她也曾,暗暗期待过举案齐眉,相携白首。
  二十多年,似一场镜花水月,竟只留下了恨。
  ========
  自丑时起,安华楼鸣钟八十一响,乃是帝王丧讯。
  这一夜,宫中无人成眠,庆宗帝驾崩,太子尚在返京途中,皇位空悬,朝堂大乱。
  贤王连夜进宫奔丧,被六皇子带兵拦在清武门外,按照宫中规矩,但凡进宫,不得佩刀,而贤王非但骑马佩刀,且带了大队人马,夺位之势显而易见,双方对峙,各不相让。
  与此同时,明王纠集一干文武大臣,候在金銮殿外,等着早朝,逼太后立新君。
  如今嫡子不在,理所当然该立长,这是先皇留下的规矩,他有恃无恐,京里这几位皇子,他哪个都没放在眼里,唯一警惕的只有顾琛。
  从庆宗帝病重消息传出,传到塞北,少说也要近月余,哪怕八百里加急,此时太子的人也只能到达中州城,何况他带着大批军队,想进城哪有这么简单,等到他回到京城,他这个皇兄,已经先登上皇位了。
  届时顾琛兵临城下,皇后在他们手里,他难道还能为了皇位,不要自己母后?
  若他当真有这样的气概,这皇位让他又何妨,他倒要看看,顾琛如何被史书唾骂,被后世戳脊梁骨,做千古第一不孝子。
  收到宫中丧讯后,叶岩柏便再难入睡,在书房坐了一整晚,等到天将明时,他揉了揉眼睛,朝门外唤:“叶三,伺候本相沐浴更衣,准备上朝。”
  叶三带着几个丫鬟小厮进来,伺候他洗漱,待洗漱完毕,将人挥退,他低声将昨夜宫里几位皇子的消息说了,道:“唯有七皇子,倒是不曾听说有何动静。”
  叶岩柏摇摇头,说:“七皇子,与太后素来最为亲密。”
  叶三一怔,却听叶岩柏道:“你且看着,今日早朝,太后会带着‘遗诏’宣布七皇子登基。”他揉了揉眉心,“实在懒得听他们唇枪舌战,头疼得很。”
  他走出书房,见到大儿子候在门前,官服外套着一件白色丧服,恭谨道:“父亲。”
  叶相拍拍大儿子的肩,笑道:“想到你我同朝为官,为父心中便慰藉许多。”
  “此为何意。”
  叶相道:“今日朝堂上,免不了听人争吵,想到晖儿你比为父更厌恶喧闹,怎能不叫我感到快慰。”说着轻轻一笑,率先上了马车。
  叶重晖眼中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他弟弟昨晚给他塞了两团棉絮,今日早朝想来派的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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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昨夜看到帝星陨落,叶重锦便再也睡不着,他抱着大猫一会心中惶然,一会又暗自庆幸,自言自语说了好些话,说到最后,大老虎都懒得听了,从窗户跳出去。
  叶重锦瞪着它的背影,气得抬手将窗户合上,骂道:“笨家伙,跑了就不许回来了。”
  今夜是秋梓当值,敲门问他何事,他忙道:“无事无事,你睡去吧。”
  他慢悠悠爬到榻上,却忽然触到一具温热结实的身躯,吓了一跳,刚要唤人,却被人捂住了嘴巴,被拖到床上去,天还未亮,屋里一片漆黑,他只看到一双深邃的黑眸,闪烁幽光。
  那人将他按在胸膛上,喘着粗气,一只手在他脸上细细摩挲,带着薄茧的手掌游走在他的脸颊,鼻尖,还有额头,柔嫩的肌肤被划得生疼,他的动作很急促,好似在确认什么,炙热的气息几乎将人烫伤。
  叶重锦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是顾琛,是他。
  “阿锦,阿锦,阿锦……”
  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烈的侵略的气息,经历大漠风沙,经历过冰山雪原,经历过无数厮杀,满身的煞气再也遮掩不住,好似本为一体,从灵魂里散发出来。
  叶重锦抬起手,想碰碰他的脸,却立刻被他握住,似雕琢成的玉骨被男人置于唇边,珍而重之地亲吻,一遍又一遍,好似怎么都不够。
  这人身上带着极重的露水,他是刚赶回京城的,这样急切,只是到底也没赶上。
  他难过地问:“你知不知道,陛下他……”
  良久,他听到男人低低应了一声。
  “我以为,可以再见他最后一面的,我以为,他多等了我一年,不会在乎多等我一个时辰,可他没有。”
  这世上,总是遗憾多一些。
  叶重锦伸出手臂,艰难地圈住男人高大的身躯,道:“不必自责,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突破重重险阻,闯入京城,换做任何人,都做不到,只有太子哥哥能做到。”
  顾琛眼里划过柔光,他蓦地坐起身,把小孩从怀里捞出来,他还没有仔细瞧瞧,他的阿锦,如今是何模样。
  刚打开火折子点燃烛台,叶重锦却猛地钻进被窝里,把脸捂得严严实实,顾琛忙问:“怎么了?”
  “我,我现在不好看……”他觉得自己不如前世生得漂亮,因此觉得难为情,也怕这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顾琛一愣,却是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愉悦的笑,道:“好不好看,都是孤的童养媳,孤不会嫌弃。”
  说着把叶重锦连人带被抱进怀里,他在边关粗鲁惯了,如今面对一个十四岁的娇嫩少年,这样嫩芽儿一般柔软的身子,娇贵得好似一碰就会伤着,他不敢碰,却又舍不得不碰,竟不知从何处下手,只好就这么小心地抱着。
  “阿锦乖,出来让孤看一眼,等到天明,孤还有事要做。”
  叶重锦急道:“你不准走,现在全城戒严,若是被明王的人发现,会有危险……”
  顾琛趁他说话的时候,伸手将那碍事的棉被掀开,躲在被窝里的少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暴露出来,四目相对。
  昏暗的烛光下,少年披散着一头柔顺乌丝,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丝丝缕缕相交缠,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眸闪着光采,轻轻咬着殷红的唇,似玉脂点缀着一抹朱唇,美得叫人心惊。
  顾琛被迷了心一般,凑过去吻了吻他雪白的颊,叶重锦许久没见着他成年后这张脸,一时有些震惊,竟傻傻地让他亲了去。
  顾琛怀里抱着个精致漂亮的男孩,气息有些不稳,良久憋出一句:“你们叶家人,当真是谦虚。”


第74章 夺位,即位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立成几派; 争来吵去; 无非是为了金銮殿上那把龙椅。几位皇子皆是一副哀恸的模样,脸上的泪真真切切; 恨不得随自己父皇去了才好。
  只有顾悠怯生生地站在角落里,瞪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 他昨晚知道父皇驾崩,哭了一整夜; 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不过却是再也哭不出来。
  明王的确根基深厚,朝中大臣近半数支持他; 加上又是长子,根本无可辩驳。礼部尚书薛护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明王殿下德才兼备,又是陛下长子,由明王殿下即位,再合适不过。”
  越国公道:“此言差矣,陛下从前偏爱贤王; 满朝皆知,皇位自然是由贤王继承更合适。”
  薛护冷笑道:“敢问越国公; 贤王于江山社稷有何功绩,明王殿下十五岁参政,破获大小贪污案十数起; 栗县赈灾一事,连陛下都曾夸赞过,更不要说,为抓捕前朝乱党,身受重伤……”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越国公挤兑得无话可说,顾贤脸色铁青,明王却是勾唇一笑,朝薛护使了个眼色。
  薛护便走到叶岩柏身边,道:“叶相,既然众人已无异议,明王殿下又是众望所归,不如就由叶相起草即位诏书。”
  叶岩柏嘴角一抽,正要推辞,却听内侍传道:“太后驾到——”
  一道翡翠绣金百花屏风被宫人们搬到大殿之上,大内总管李贵搀着太后进了金銮殿,一列宫婢内侍随侍于身后,她在屏风后坐下,道:“众卿平身。”
  见到太后驾临,明王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待看到七皇子面露得色,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却听太后道:“哀家一向不喜插手朝堂之事,只是昨夜……”她稍稍一顿,话语间难掩伤痛,缓缓说道:“昨夜,大邱的子民失去了国君,而哀家,也失去了至亲骨肉,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只是如今帝位空悬,朝局不安,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为了黎民百姓,也为了保全昔日太宗皇帝开创的基业,哀家不得不出这个面。”
  她唤道:“李总管,宣读圣上遗诏。”
  “遗诏”二字一出口,满朝哗然。晟王爷早不耐烦听他们争吵,闭着眼睛打瞌睡,此时已经鼾声震天,陆凛把他叫醒,道:“王爷,重头戏来了。”
  晟王爷睁开一只眼往上瞅了瞅,然后打了个哈欠,道:“没趣,没趣,陆凛你小子最是没趣。”
  陆凛但笑不语。
  李贵领命,展开那道明黄的圣旨,刚读到“皇帝诏曰”,便被明王开口打断。
  “且慢!敢问皇祖母,这封遗诏可是父皇亲笔所书?”
  太后蹙眉问:“明王是在质疑哀家?”
  明王道:“孙儿不敢,只是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若是能传达父皇圣意固然是好,可若是当中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叫外人看笑话么。父皇的手迹,朝中不少大人都是认得的,不妨先查验一番,再行宣读不迟。”
  他说得合情合理,许多大臣请奏附议。翡翠屏风后,太后苍老的面颊颤了颤,随即淡道:“不必查验了,谁都知道皇帝病重,无法握笔,因此这封遗诏乃是皇帝亲口所述,哀家代笔的。”
  “那么敢问祖母,当时可有旁人在场。”
  太后冷笑,道:“皇帝尸骨未寒,明王已经不把哀家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若是由你继承大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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