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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其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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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起盘算。
虽说叶家那位二公子实在生得漂亮,一副金玉的皮囊,但内里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以今上之文韬武略,自然是瞧不上的。
宴席过半,顾琛按规矩封赏了叶家,只是叶相已然位极人臣,安氏也早有了诰命在身,叶重晖更是年纪轻轻,出入内阁,这一家子,再没什么好提拔的,只赏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一时间,不少人打算看叶家的好戏,也有人起了心思。
叶重锦不让顾琛饮酒,他只好看歌舞,但瞧着这些歌姬搔首弄姿,只觉得碍眼,方才怀里搂着一块天上瑶池的玉石,此时看别人,便都成了地上的尘埃,多瞧一眼都觉得厌烦。
他四下环顾一眼,今夜除了镇远侯被他圈禁在侯府,别的人大多都在,只是缺了莫怀轩。
莫怀轩一向妥帖,既然缺席,想来是有要紧事,只是什么要紧事,竟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知情。
这时,有人呈上一份密报,他拆开扫了两眼,而后冷笑一声。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极有威慑力,大殿内的歌舞全都停了下来,舞姬们跪在地上,求陛下恕罪。
推杯换盏的大臣,其乐融融的皇室亲贵,就连在上座用膳的太后,和太皇太后,全都露出一丝谨慎。
穆太后道:“皇帝,何故发怒,不知是何人惹得你不悦。”
顾琛未言语,但在座众人已经猜想是叶家那个被宠坏的次子,惹恼了皇帝,什么天赐良缘,都比不上帝王之心。
穆太后也知道封后大典的事,先前有人求到慈宁宫,请她做主,她一向不敢插手皇帝的事,也忌惮叶氏一族的能量,因此只装作不知。
只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她装傻了。
穆太后劝道:“这大好的日子,万事以和为贵,凤君年纪尚幼,便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皇上也该宽容一二。”
顾琛拧起眉,道:“母后这话,儿臣却是听不懂的。”
一字一句,宛若重锤捶在众人心上。他一贯气势极强,霸道凛然,此时一显露不悦,已经有不少人冒出冷汗。
却听皇帝沉声道:“凤君怎会有不好的地方,这种话,母后以后不要再说了。”
“……”
文武百官全都跟傻了似的。
穆太后听罢,从来都沉静的面庞都有些挂不住,道:“既然凤君没有不好的地方,今日这封后大典……”
顾琛道:“凤君自小体弱,有不足之症,朝服冠戴又素来沉重,害他吃了不少苦头,封后大典,祭祀朝拜实在繁琐,他身体恐怕撑不住,倘若在途中出了岔子,岂不是对先人不敬,故而免了这些俗礼,日后身子好了再补上。”
穆太后呐呐道:“日后再补?……”
顾琛颔首:“正是。”
啪嗒一声,有人不慎打翻了酒杯,殿上一片死寂。
叶岩柏忍不住低笑一声,他为官数十载,还是头一回,觉得这朝堂甚为有趣。
太皇太后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紫,她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偏偏无从发作。
皇帝自愿宠爱凤君,本就无可厚非,再者说,那孩子的娘家是叶家,若是发作,便是两边都不讨好,既让皇室脸面不好看,又惹得清流一脉不喜,毕竟皇帝口口声声说了,那位叶家公子身子不好,体弱得很,若是抓着不放,岂不是说自己恶毒,不知变通。
她问:“既然如此,皇帝方才的怒气,不知从何而来。”
顾琛将手中的密报放在一旁,看向面色慌张的柳知周,道:“柳卿,你看上去脸色不大好看。”
柳知周连忙跪伏在地,道:“启禀陛下,臣只是多饮了两杯,并无大碍。”
顾琛道:“是么,朕方才收到莫卿密报,说在城外龙址山抓到一批前朝乱党,里面有你的人。”
“陛下,绝无此事!臣冤枉啊陛下!必是有心人栽赃陷害。”
顾琛道:“口舌之辩终究难以服众,不如就由你来做主审,三日之内查出幕后主使,给朕一个交代,否则,无论是你,还是那批乱党,全部格杀勿论。”
柳知周咬紧牙关,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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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这怎么可能……”
“柳大人也不知是怎么触怒龙颜的,这分明是必死之罪。”
“谁让他跟前朝乱党扯上干系,只能怪他命不好,着了贼人的道。”
从万华殿出来,一路议论纷纷,晟王爷眯着眼睛,对叶岩柏道:“叶相有何高见。”
叶岩柏道:“高见谈不上,只是本相以为,陛下英明神武,绝不会滥杀无辜,一切真相,三日后自会见分晓。”
晟王爷略一顿,随即哈哈大笑,道:“叶相所言极是。”
等他离去,叶岩柏皱眉问:“他笑什么。”
叶重晖沉默片刻,道:“父亲从前很瞧不上陛下,如今倒是满口夸赞。”
“……”
叶岩柏噎住,好像的确如此,莫不是岳丈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第128章 进退两难
叶重锦小睡了一觉; 醒来时; 已经是子时; 顾琛正在外殿处理公务。
他小心掀开被子,披上一件白色狐裘大氅; 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想从身后吓唬吓唬这男人。
谁知他刚靠近顾琛,便被那人钳住手腕,直接给抱进怀里。
叶重锦呀了一声,余惊未消,道:“你这人……”
“阿锦,朕若记得不错,是你先使坏的。”
叶重锦噎住,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 小声嘟囔道:“是我使坏又如何,你总该让着我。”
顾琛笑道:“原该如此,只是阿锦的香息实在招人,朕一时没把持得住……”
叶重锦忙捂住他的嘴; 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顾琛轻笑一声; 只觉得这孩子自从动情之后,越发勾人; 只碰到他幼滑的肌肤,便像被吸附住一般; 再不肯离去。
他正想些不大和谐的事; 却听叶重锦问道:“我带进宫那几样东西; 你给放哪了?”
顾琛眼前一亮,想起阿锦说过,需要在夜里两个人一起看,大约是什么助兴的好东西,忙唤人呈上,又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叶重锦那幅画展开,放在御案上,道:“你过来瞧瞧。”
顾琛暗道,你个小妖精,真真是要朕的命了,走上前一看,然后脸就黑了。
“一幅山水画,画工和书法皆不是一流,有什么好看的。”
叶重锦道:“这里面的文章大着呢。”
他把另外两样东西依样展开,将其来历说明清楚,当他说到晋朝龙脉时,顾琛这才表现出一丝兴味,只是显然没有先前的兴头大。
叶重锦捏着他的脸颊,道:“我把大晋的龙脉都献上了,这份礼物,陛下还有什么不满的。”
顾琛道:“满意满意,阿锦送的,朕都是喜欢的。”
他似模似样地翻看一番,道:“只是朕瞧着这书画很寻常,不知藏宝图要怎么取出来。”
叶重锦道:“你且瞧着。”
说着,他打开旁边的一壶茶水,缓缓倒在那画上,只见外面的那层墨迹渐渐消融,纸张变成了透明的颜色,细看之下,可以发现,有一层模糊的字迹。
“等纸干了,藏宝图就清楚了。”
顾琛瞧着有趣,道:“难怪,这纸张的材质很有些不同,抚之偏软,却内含韧性,原来藏着大文章,阿锦实在博学多识,聪明伶俐。”
叶重锦被他奉承了几句,笑嘻嘻地领受了,才坦白道:“其实是哥哥教我的,我虽然博学,也伶俐,只是到底欠缺几分经验。”
顾琛宠溺一笑,应道:“朕的阿锦处处都好。”
叶重锦被他哄得心花怒放,两人如法炮制,总算将三份藏宝图凑齐。
叶重锦道:“这龙脉里的财宝,据说富可敌国,比国库里的或许还富有一些。”
顾琛挑起俊眉,道:“阿锦是想跟朕谈条件?”
他一贯敏锐如此,叶重锦也不觉讶异,轻轻颔首,道:“阿锦想求一个恩典。”
顾琛问:“什么恩典。”
事到如今,显然是瞒不住了,叶重锦也不敢再隐瞒,这份藏宝图出自安家,只要顺着这根藤,很快就能寻到安启明,以顾琛的聪慧,或许此刻已然心生疑窦。
叶重锦握住他的手,讨好地道:“阿锦想为安家讨一个恩典。”
顾琛道:“安家虽然私藏了一份藏宝图,但也借叶家之手,交给了朕,安世海是个聪明人,功过相抵,朕自然不会追究于安家。除非,他犯下比私藏宝藏更严重的过错。”
他的视线并不迫人,只是叫叶重锦越发紧张起来。
“阿锦,你有事隐瞒朕,是不是。”
叶重锦咬咬唇,小声应道:“有的。”
“不妨说与朕听听。”
叶重锦道:“你还没答应我。”
顾琛把他抱在怀里,笑道:“阿锦不说,朕如何知道该不该应下,倘若安家与乱党有牵扯,朕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
叶重锦实在怀疑,他其实已经知道,故意拿他取乐。
顾琛见他垂眸不语,眼里划过一抹晦涩,道:“很难启齿么。”
叶重锦道:“你其实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关于安启明的身份……”
顾琛沉默片刻,从奏折中取出一份,缓缓展开。
“这是今日莫怀轩传来的密报,那个叫做寒烟的小倌,着实给朕带来不小的惊喜,竟让朕找到你那位瘸了腿的表兄,还有陆侯爷家的宝贝外甥,获益匪浅。”
叶重锦心头巨震。
“这……”
顾琛道:“阿锦还要为他们狡辩?”
叶重锦道:“我并非要替谁狡辩,原也是要对你说的,只是怕你迁怒安家人,故而先讨要一个恩典罢了。安启明的确是前朝余孽,安世海因为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只是如今,他人已经去了,安家其他人皆是无辜,不了解他的身世。”
顾琛抚掌笑道:“好一个恻隐之心,阿锦可还记得,前世你便是死在安世海这‘恻隐之心’,若没有他,那个安启明早死在当年,哪来的命反朕的江山,害朕的阿离。安家人无辜,朕的阿离难道不无辜?”
叶重锦忙搂住他,轻轻抚着他的脊背,为他顺气,道:“你莫急,我不想为了别人惹你伤心,其实偌大的安家,除了外祖母和灵薇表姐,别的我谁也不在乎,我只是怕你杀孽太重,日后遭报应。”
顾琛渐渐平息了起伏的胸膛,把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一些,眼里的浓烈杀气倾泻而出。
叶重锦露出苦笑,顾琛连安家尚且不肯放过,更遑论安启明。
一直以来小心隐瞒,精细布局,眼看便要成了事,不曾想,到底还是没有瞒过去。
他原打算,将朝中所有逆贼清洗干净,至于安启明,看在子延的份上,远远地送出京,越远越好的,这辈子不要再回京城,总归他一个跛子,没了背后的势力,又能做什么。
如今,已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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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弈跪在大殿内。
叶重锦道:“你起身吧,此番辛苦了。”
宋弈道:“主子有何打算。”
叶重锦沉吟道:“只给了三日,还让柳知周审问安启明,柳知周是安启明身边,最忠诚,也最能干的一条狗,如今叫他反咬主人,你说他肯不肯,这计策,再没有更狠毒的了,陛下已经认真,我再如何打算也没用,先保住子延的小命再说。”
“主子不必担忧陆家公子,听闻陆侯爷已经去天牢要人了。”
叶重锦道:“子延只是被逆贼掳走,别的也扯不上什么干系,只是若他自己犯傻,事情便难办了。”
宋弈道:“属下以为,陆公子是极聪明的人,不会犯傻。”
叶重锦却摇头,道:“他只是看着精明,其实把情义看得很重,他若有心救安启明,便只能犯一回傻,否则,怎么逼他舅舅救人呢。”
“那……”
叶重锦道:“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不能让他蹚这趟浑水。”
他走到桌案旁,铺开一页纸张,快速写下几行小字,叠好递给宋弈,道:“你去刑部走一遭,务必交到他手上。”
“是。”
天牢。
正如叶重锦预料的那般,陆子延到底还是心软了。
陈子昭身陷囹圄,姿态仍然矜贵非凡,淡道:“你说得对,是我牵连了你,日后到了黄泉地府,我也无颜面见爹娘。”
陆子延皱起眉,按照陈子昭原本的计划,他们早该逃出京城的,是他以死相逼,逼迫他留下,这才被莫怀轩一举拿下。
他道:“事到如今,追究对错有什么意义,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陈子昭笑道:“子延,不要怕,哥哥说过会护你平安的。倘若有人审问,你只管将我供出去,就说我劫持你,为的是威胁镇远侯,如此,你便可安然无恙地回到你舅舅身边,继续做富贵公子哥。把这一个月的事,都忘干净了吧,无论是我,还是爹娘,就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陆子延良久没有答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嗓音略微有些哽咽,道:“陈子昭,你真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了。”
陈子昭苦涩一笑,道:“或许吧,细细想来,我这哥哥,做的实在太差,太差,这一次,就算是哥哥对你的补偿。”
陆子延道:“我最厌烦别人替我做主,你休想如愿。”
“这不是任性胡闹的时候,听哥哥的话。”
“我从来不胡闹,一直都是你在胡闹,总归我舅舅会救我,即便他救不了我,阿锦也会救我,我这条命大着呢,算命的说我富贵长寿,福泽深厚,你这倔脾气的跛子,才应该听我一次话。”
陈子昭抓住他的手腕,沉声说道:“谋逆之罪,一旦沾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叶重锦也救不了你,这回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立时就撞死在天牢里,我与你不同,说出口的话,是会立刻践行的。”
陆子延神色一变,久久不语。
这时狱卒走进来,打开牢门的锁链,客客气气道:“陆公子,有人要见你。”
陆子延一愣,问:“是何人?”
一人缓缓踏入监牢,一身黑衣黑发,眸色也如浓墨一般深沉。
第129章 落幕
陆子延怔愣在当场。
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自己舅舅; 他不敢见陆凛; 一是怕自己见了陆凛,就舍不得离开,二来; 也是顾及自己的身份; 牵连了侯府。
时隔一月有余,再次重逢,他眼眶一热,险些没落下泪来。
陆凛将狱卒挥退,推门而入,他一身华服; 眉宇间透着一种从容不迫; 与此地格格不入。
他一眼都不曾看角落里的陈子昭,只朝陆子延伸出手; 道:“延儿,舅舅来接你回家。”
陆子延不敢看他; 僵立在原处。
陆凛垂下眸,上前一步; 嗓音低沉喑哑; 道:“延儿,不要再惹舅舅生气了。”
他们隔得很近; 陆子延可以清晰感受到; 陆凛此刻努力压抑着的暴怒。
他硬着头皮; 小声道:“舅舅; 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从今往后我一定乖乖听舅舅的话,再不会惹是生非。”
“帮你?”陆凛低笑一声,摇头道:“延儿,你可知陛下是何等人物,想在他眼底下玩弄把戏,端看他有没有心情去看。”
“可是……”
陆凛忽而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陆子延蓦地一惊,面上闪过一抹慌乱,陆凛把这个吓傻了的孩子拉入怀里,轻抚他的脊背,道:“本侯早知道,终有一日你会得知所有真相,只是没料到,你会为了所谓的亲人,不惜抛下抚养你长大的舅舅。”
陆子延连忙摇头,“不是的,舅舅,你知道,我总是离不开你的。”
听他如此说,陆凛胸口的郁气稍散一些,抬起少年的下颚,在那两瓣朱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这才漫不经心地抬起眸,看向一旁的陈子昭。
“安公子藏得够深,本侯倒是低估了你。”
陈子昭低垂眉眼,淡淡道:“草民一介残废之人,侯爷自然不曾放在眼里过。”
陆凛冷笑一声,不置可否,道:“你既然敢从本侯眼皮底下抢人,该想过后果。”
陈子昭道:“草民仅存区区残躯,随侯爷处置就是。”
陆子延蹙起眉,陆凛是言出必果的性子,倘若激怒了他,说不得会小命不保,他连忙喝止道:“够了,你当真想死不成。”
他这话其实说得不错,陈子昭如今已是万念俱灰,倘若陆凛给他一个痛快,他只会感激。
陆凛看出他一心求死,却不想让自己的宝贝疙瘩陪他一道送死,只是这孩子一贯脾气倔,一心做什么事,旁人是劝不住的。
他低声道了一声:“子延,原谅舅舅一回。”
而后蓦地出手,将陆子延敲昏,抱着走了出去。
他们刚离开不久,宋弈带着密信前来,得知陆子延已经回了侯府,便将那封信交给侯府下人。
陆子延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侯府,而且被圈禁在自己院子里,一步也出不去,他闹着要见舅舅,陆凛却一直未出现,直到喜冬把叶重锦的密信呈给他看,这才消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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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琛给了柳知周三日时间,命其彻查此案,否则提项上人头来见。
因涉及前朝,牵连甚广,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在关注此事。而且柳知周素有青天的称号,大邱子民对其爱戴有加,不愿看他蒙受不白之冤,扬州百姓受惠于他,更是上万民状,求朝廷还柳大人清白。
夜色渐深,明日一早便是三司会审,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共同审理此案。
说是审理,其实早已审得七七、八八,陈子昭对自己的身份供认不讳,一人独揽所有罪名,他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换下陆子延的命,以及潜藏在朝廷内部的所有官员。
顾琛拿到供词,冷笑一声,道:“一群乱党,在帝王都城内肆意横行,说没有同党,岂非笑话。继续审,他若不肯说,不拘什么刑罚,留下一口气便是。”
柳知周听得冷汗淋漓,应诺退下。
莫怀轩道:“这柳知周当真沉得住气,主子都入狱了,他倒是不显山不露水。”
顾琛将那一纸供词揉成一团,道:“弃车保帅而已。”
莫怀轩皱眉,问:“陈子昭是车?那谁是帅。”
顾琛浅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盏,笑道:“子枫,你一世英名,难道还没想明白。”
莫怀轩许多事情并不知情,此时凝神细思,骤然想起和陈子昭一起被俘入狱的陆子延,心下大惊,许多不明朗的事情,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他惊讶之后,便是无奈低笑,道:“还记得陛下从塞北回来那日,在乾清宫大殿外,曾与臣说,手里握着镇远侯的软肋。”
顾琛道:“镇远侯最疼爱的外甥,难道不是软肋?”
莫怀轩道:“自然是,臣那时只是服气,如今却是真正的钦佩。”
前朝乱党这些年在四处集结,意图谋反,古往今来,几位帝王能有如此胸襟,容得下皇室遗孤。
顾琛道:“原先是不在意那孩子,懒得处置,后来,则是顾及阿锦。”
“如此说来,陛下是打算放过安家了。”
顾琛沉默。
安家因收留前朝皇室嫡脉,如今府中老小尽皆入狱,只等明日三司会审再行定夺,安氏因有诰命在身,免了一场牢狱之灾,但开审后也是要过堂的。
良久,帝王轻叹道:“大约是天意罢。”
否则他的阿离,怎么偏投生在安氏肚子里,成了叶重锦,身体里还流着一半安家的血。
与安家的恩恩怨怨,早已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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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叶重锦心中烦闷,久久不成眠,想出去透一口气,刚起身,便被人揽住腰肢带回被窝里。男人上身赤膊,强有力的臂弯隔着一层衣衫,仍旧把炙热的温度传给了他。
“四月了。”叶重锦道。
顾琛道:“可夜里还是冷,阿锦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叶重锦垂下眼睫,轻叹道:“是啊,夜凉如水,外祖母年事已高,也不知在天牢里头是个什么光景。顾琛,你要连我母亲一并杀了吗。”
顾琛翻过身,把少年柔软的身躯压在身下,深邃的眉眼划过一抹笑意,问:“阿锦以为呢?”
叶重锦抿起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其实,从前我一直很怕你,在你眼中,人的性命不值一提,碍眼的,不喜的,随时都可以清除,甚至不会皱一下眉头。这一世,你在我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无害,温良的姿态,让我渐渐忘了你的本性。”
男人勾起唇,道:“那阿锦以为,朕的本性是什么?”
叶重锦道:“你的本性是掠夺,是嗜杀,是睚眦必报,你的包容,仁慈,全是装出来的。”
“原来,阿锦是这样看朕的。”
叶重锦问:“难道我说错了?”
顾琛望入那一双清澈的明眸,低笑一声,摇头道:“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既然已经被你识破了朕的本性,朕也不必再遮掩,索性让你体悟个透彻。”
他俯下身,吻上少年如玉的颈侧,叶重锦一惊,欲推开他,却被男人握住手腕,轻松压在头顶上,狠狠堵住了唇。
……
次日,叶重锦转醒过来,尽是疲倦,动一动脚趾都嫌费力气,在心里把那人骂了千百遍,他开口唤道:“来人,伺候本宫更衣。”
一出口,嗓音竟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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