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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其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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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累了,顾琛把他安置在一块岩石上,道:“阿锦在此处歇息吧,朕去去就来。”
叶重锦实在是累,他原本就体弱,仗着整个太医院看顾他的身子,还有用不尽的灵丹妙药,可劲地折腾。然而不病则已,一病便是大病,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原以为一时三刻便回,谁知道直等到天黑,那人还没回来。
侍卫请示道:“凤君大人,陛下圣谕,若他天黑未归,便请您先行回宫。”
叶重锦徐徐站起身,冷声道:“一派胡言。”
言罢,自顾往山里走,侍卫们连忙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叶重锦拧起眉,道:“你们好大的胆,敢挡本宫的路。”
一行侍卫尽皆跪在他面前,不肯挪动分毫,道:“陛下武功高强,定然安然无恙,还请凤君大人先行回宫!”
叶重锦沉默良久,却又回转身,坐回那块石头上。
“你们兵分两路,一路在此处扎营,另一路人速速回宫,传本宫口谕,命左将军加派人手前来。”
“末将领命。”
虽才入秋,山里却和严冬一般,耳边是汩汩的水流声,隐约听得鸟兽鸣叫。
叶重锦披着顾琛的狐裘大氅,坐在篝火旁边,先是自责,进山里寻什么龙脉,倘若那人有个好歹,他该怎么办,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顾琛深入大漠尚且平安归来,区区东峄山,又能将他如何。
那杀神,是连阎王都不敢收的。
他握紧腰间悬挂的龙纹玉佩,低低骂了一声:“笨蛋。”
也不知是在骂谁。
这时,周遭忽然响起一阵轻呼声,一道白色影子快速划过,停在叶重锦面前。
侍卫们各个拔刀相向,只是被叶重锦一个手势制止了。
那是一只强壮的白鹿,年岁应是很大了,强有力的四肢,坚硬的,威武的犄角,它站在稍高一点的坡上,银灰的双眸似有灵性一般,它不像一般的牲畜,倒像是有自主意识的神物。
只是,这神物的犄角处有一个明显的旧痕。
叶重锦呆呆地望着它,那白鹿歪了歪脑袋,朝他低声叫唤了一下。
叶重锦记性极好,他记得年幼时,顾琛曾送他一只白鹿幼崽,是从安成郡主那里抢来的,稀罕得很,那只小家伙和眼前这只相比,无论是颜色花纹,还是断角的位置,都一般无二。
他将那只白鹿养在院子里,后来有一日,下人禀告,说那白鹿在哭泣,勾起他的恻隐之心,故而将它放归了山里。
正是这座东峄山。
叶重锦靠近一些,怕惊吓着它,温声道:“你还认得我吗?”
那白鹿眨了眨银灰半透明的眼睛,俯下身,想靠近叶重锦,忽然两只前蹄猛地顿住,受惊一般,纵身一跃,快速逃命去了。
叶重锦正纳闷,却见顾琛随后赶到,这人一袭玄黑锦衫,墨发在风中飞扬,肆意张狂。
顾琛停在叶重锦跟前,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一口,道:“阿锦,朕见到小时候那只白鹿了,你且等着,朕把它抓来给你解闷。”
说完就追了上去。
“……”
叶重锦没拦得住,朝身后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一应大内侍卫面面相觑,急忙领命而去。
顾琛武功奇高,那白鹿又极为矫健,熟悉这片山林,二人你追我赶,很快就将侍卫们甩在身后。
过了大半个时辰,顾琛扛着那只“东峄山神物”回来,腿脚上绑成一个花球,放在叶重锦面前。
叶重锦真是哭笑不得,屈下身,一边给这可怜的家伙松绑,一边无奈道:“你抓它作甚。”
顾琛从身后抱着他,笑道:“当初朕借花献佛,被雪怡堂姐嘲弄了一番,说朕自己的聘礼,却是别人给抓的,朕心里始终不平,此番总算得偿所愿了。”
叶重锦微微一怔,骤然记起,当年这人送上白鹿时,曾言曰:
——白鹿为聘。
他只当作戏言,这人却一直怀着一颗真心。
第132章 番外二:津州
从东峄山回来; 顾琛便暗中派遣了大内高手,去山中寻找入口。
奇怪的是; 当年前朝皇帝曾经派人进过龙脉,取出过一部分宝藏,如今就在安家的地宫下; 可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 都不曾记载过,朝廷派人进过这座山搜查过。
东峄山高耸险峻; 且入口单一,若往来运输宝物,是瞒不住的。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进东峄山有别的入口,二便是龙脉根本不在此处。
这件事尚且没有着落; 转眼入了冬; 按照先前与叶家人的约定; 阿锦每年冬天要回津州的。
叶重锦自然是高高兴兴; 准备回津州探亲; 顾琛却郁闷了; 因为东郎国的使臣不日便到; 一国之君; 自然是要留在京城接受朝拜的。
是夜。
顾琛又替叶重锦检查了一遍行囊; 叮嘱道:“朕年后就去津州,阿锦只安心等朕去接。”
叶重锦点头应好。
这孩子越乖巧,顾琛心里越发不舍; 把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通。
叶重锦笑话道:“当初你抛下我,一走就是七年,如今怎么反倒舍不得了。”
顾琛道:“那时阿锦年纪小,朕稍与你亲近一些,都只觉得自己犯下大错,不如去边关,眼不见为净。”
叶重锦听了,赧颜道:“你这人……”
顾琛叹道:“只可惜塞北的鞑子不经打,没几年就溃不成军了,朕一旦得空,就不自觉想起阿锦,想着阿锦有多高了,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纤弱,可曾犯病,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越这样想着,便越是难熬,索性一路追进大漠,日日风沙作伴,倒是好受一些。”
叶重锦抓住男人的一缕墨发,用桃木梳细细梳理,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问:“那你可知我那时在想什么。”
顾琛一愣,道:“阿锦身边既有父母、兄长,又有挚友作伴,想来,该是无忧无虑的。”
叶重锦轻笑一声,道:“你当真是这样以为的?”
顾琛亦弯起唇,道:“朕心里,自然是希望阿锦念着朕一些,只是你那时,对朕总是冷淡,大约也没什么感情。”
叶重锦放下桃木梳,脸贴在男人乌黑的发丝上,低喃道:“我有时夜里做梦,会梦到你。”
顾琛问:“梦到朕什么?”
叶重锦道:“我也说不清,有时是前世的你,有时是今生的你。有时,我看到你在梨花树下,对我展颜一笑,有时,是你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一袭黑衣被染得血红。醒来时,我心里很怕,和师父说想学奇门遁甲之术,那样,即便你在千里之外,见不着你,我也能知道你过得很好。”
说起这些往事,他心里也觉得不自在,但有些话,不说出口,别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他缓缓道:“我那时……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心里,也是挂念的。”
男人的黑眸紧紧锁着少年的面庞,半晌,他把人揽入怀中,低笑道:“阿锦,你再说下去,朕可不会放你走了。”
叶重锦便推开他,转身去清点礼物,笑道:“这可不行,大半年没见着爹娘、祖父,还有哥哥,他们一定想我想得紧了,双生子也快满周岁,我这个哥哥可不能缺席……”
他自顾念叨着,顾琛看着他认真的侧颜,唇角噙起一抹浅笑。
***
津州。
大邱百姓中流传着一句话:文不过津州,武不过金州。金州乃是一座临近塞北的州城,曾出过许多名将,例如本朝最有名的不败神话——孟霆威老将军,祖籍便是金州。
至于津州则更是有名,百年书香氏族,叶氏一族的族地,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天下文人学子拜学学问之圣地。
一辆简朴的马车踏进城门,车里却别有洞天,铺着两三层软垫,一个鎏金兽耳暖炉在角落里供暖,少年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裘大氅,靠在一头打盹的大白虎背上,自顾看着书。
车外,一名青衣男子小声道:“主子,到津州了。”
叶重锦便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这里的气候比京城温暖一些,虽然入了冬,却并不寒冷,路上行人大多带着书生气。
他朝外道:“宋弈,慢着些,路上都是些温吞的文人。”
宋弈应答一声,缓缓降下速度。
因着叶重锦只在年幼时回乡祭祖,多年不曾回来,竟有些不认得路了,宋弈便在路边停下问路。
被问路的书生听到他们是从京城来探亲的,便亲切地替他们指路,不多时,便找到了叶氏的祖宅。
这宅邸与京城的相府比,虽然奢华气派上比不了,但百年的书香沉淀,雕栏画栋,风亭水榭,处处古朴、端庄。
叶家人早盼着他来,却不知道,他会悄悄过来。
安氏正在哄双生子入睡,却听下人来报,说二少爷来了,还当自己听错了,那丫头又重复了一遍。
安氏眉头一蹙,道:“你这丫头,休说浑话哄我,我家阿锦……”
这时,叶重锦掀开帘帐,走了进去,唤道:“母亲,谁说浑话哄你了。”
安氏愣了好片刻,心中百感交集,她的阿锦不过大半年没见,却又长高了许多,已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叶重锦握住她的手,问:“母亲见到阿锦,难道不欢喜吗?”
安氏道:“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一路可吃了不少苦头?”
叶重锦道:“哪里就有苦头吃了,一路上游山玩水,吃遍美食,只嫌没有玩够。”
安氏被他逗笑,叶重晖也进来了,白虎跟在他身后,应是刚喂过,大圆脸上全是餍足。
叶重晖道:“看来阿锦只顾着喂自己了,把大猫饿坏了。”
叶重锦很委屈了,辩解道:“大猫吃野味吃惯了,喂它吃别的,它也不肯吃,怎么能怪我。”
几人笑闹一番,又去跟老爷子见礼。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问他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皇上怎么能放任他简车出行,他的乖孙生得这样伶俐可爱,若是在路上着了坏人的道,可如何是好。
叶重锦觉得好笑,老爷子一贯只是瞧着严厉,其实是孩童心性。他说了一些在路上的趣闻,又说最近临摹了爷爷的手迹,进益不浅,稍稍哄了几句,老爷子便心花怒放起来,留他在院子里用膳,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时隔半年有余,一家人再次团聚在一起。
叶岩柏如今换下官服,穿上教书先生的儒雅衣饰,不似往日在官场上的锐利锋芒,真正像一个闲云野鹤,做学问的人。
叶重晖倒是没甚变化,仍是谪仙一般,只是婚事还是没着落。
说起大儿子的婚事,安氏只轻叹一声,释然道:“灵薇那姑娘如今都嫁了人,我是没法子可想了,都随他去吧。”
安家因为前朝一案,被查抄之后,一家人离开了京城,叶岩柏让人安排他们来到津州,这里是叶家的根,虽说比不上京城的繁华,但比从前的日子更自在,安灵薇更是觅得了如意郎君。
叶重锦听到那人的名字,忍不住一笑,前世安灵薇离宫之后,顾琛给她指的人家,就是这个男人。可见,这二人是真正的有缘有分。
安成郡主与刘军师也成了好事,陆家那二人也和好如初,唯有他哥哥,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用过膳,叶重锦与兄长在一条平顺的石子路上漫步,消食。他忽而问道:“不知哥哥的缘分在何处。”
叶重晖眸色微暗,淡道:“或许在某一处等我,或许,已经错过。”
叶重锦平白生出一丝难过。
叶重晖眼底泄出一丝笑意,捏住弟弟软乎乎的脸颊,道:“阿锦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心软,又好拿捏,只要一示弱,阿锦就心疼了。”
叶重锦恼羞成怒,沉声道:“叶恒之,你竟耍我。”
叶重晖忙哄道:“阿锦别气,哥哥赔偿你一样好东西。”
叶重锦望着他如玉的面庞,想起小时候,这人就是这么惹恼他,然后又用小玩意儿哄回来的。
他气恼之下,转身就走。
叶重晖便跟在他身后,道:“那龙脉,阿锦不想知道在何处吗。”
叶重锦道:“我已经找到了,就在东峄山。”
他哥哥却笑道:“画那藏宝图的人,正希望每一个得到它的人,都去东峄山找。”
叶重锦抬起头,道:“难道不是?”
叶重晖道:“自然不是。”
他牵着弟弟走进一个院子,这里屹立着一座高楼,乃是叶家本家的书楼,比起宫中的藏书阁,只更齐全些,每隔一段时间,族中子弟会进行整理誊抄,以防一些稀有典籍从此绝迹。
叶重晖取下一册书籍,递交给他,道:“自古以来,龙脉取地,都是最讲究不过的,所谓龙气充盈之地,其实是合乎道家所说的阴阳五行,五行之间相生相克,造就万物生元不息,一旦平衡被打破,便会生出许多事端。”
叶重锦翻了翻那册书籍,不多时给扔在一旁,道:“哥哥说的,阿锦都明白,只是要找到这种既阴又阳,还要五行相生相息的地方,谈何容易。”
叶重晖道:“自然不好找,阿锦可想知道答案。”
叶重锦忙捂住他的嘴,道:“线索已有,剩下的我自己找,否则还有什么意思。”
叶重晖愣住,见他高高兴兴地去翻阅别的典籍,无奈一笑。
其实哪里用得着寻找,那座阿锦从小就去的金光寺,地下藏的便是龙脉。
金光寺前的三水河,乃三水之源,是水;寺中那一片四季盛放的“桃林”,是木;络绎不绝的香客,是火,背靠岷山,是土。金光寺的“金光”,指的不是佛光,而是——地下掩藏的数不清的宝物,契合五行中,最后一个“金”。
传言说,金光寺里藏着机关,若是硬闯,便会被困在其中。这种毫无根据的传闻,原本叶重晖是不信的,直到那一年,他自己被困其中,才知晓其中的厉害。
一座山寺密布机关,答案已昭然若揭,阿锦这样聪明,哪里会猜不到,装傻罢了。
过了许久,叶重锦抬起头,小声道:“哥哥,我师父是好人,守护龙脉,不是为了做坏事,大约是不得已的。”
空尘大师的为人,自然是叫人信服的,叶重晖略一颔首,道:“此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小秘密。
叶重锦便放下心了,拉着他从书楼出去,说要骑马踏青,叶重晖莞尔一笑,这腊月天,哪里有青可踏。
好在,津州的冬天,并不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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