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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药人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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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有意将伏鹿这儿子当作人质,却无意伤他,更不想如此折辱他,尤其是此般不堪之事……
  手不经意拂过少年皮肤,感觉十分之烫,白昙蹙了蹙眉,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他果然是在害热,便从旁边桌上的酒壶里取了些酒水,将一块丝帕浸湿了,轻柔地擦拭起少年滚烫苍白的脸颊来。
  擦了没几下,他便感到的袖摆被一把扯住了:“你……”
  少年抖了抖眼皮,睫毛下露出无神的眼底,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一下,发出一丝细若蚊吟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外面的雷雨声里。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似乎怕他听不见,少年又竭力提高了音量。
  “叫人这般折辱小王,现在又对小王如此,你以为小王会感激你么?”
  白昙收起丝帕,站起来背过身去:“又不是本座下的命令。”顿了顿,又道,“再说,那人也被你的蛊人杀了,他好歹是我教坛主,他犯了错,你的蛊人杀了他,本座也不跟你计较,你还想怎么样!”
  “不跟我计较……你给我记着,”少年颤声道,轻咳了几下,竟笑了起来,“我爹爹疼我得很,定不会轻饶了你!”
  白昙斜眼瞧他,忍不住反问:“疼你,还把你做成蛊母?”
  少年笑完了,用袖子擦了擦嘴,“你懂什么!成了蛊母,我便是爹爹最厉害的武器,他以我为荣,亦离不了我。”
  白昙听这话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意味,不禁有些讶异,心下犯嘀咕,这般的语气,不像寻常的儿子依赖父亲,倒似是畸恋一般。
  担心伏麟这会醒来将蛊人与伏鹿都招来,白昙又回身点了他的睡穴。
  走到甲板上时,雨已停了,天色却仍是阴沉沉的,犹若夜晚。
  湖面上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一层雾气,远远望去,雾中有零零星星的灯火在闪烁,越来越多,有燎原之势,显然是不少船只正朝岸边驶来。
  白昙眯起眼,是其他门派的人也来了么?
  弥兰笙走到他身旁,从袖间取出鹰眼镜朝湖面观望了片刻,心里一沉:“白教主,我们最好先上岛。你名声不好,又被伏鹿悬赏人头,武林中不少人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上了岛进到六道轮回阵内,反倒安全些。过了六道轮回阵,进了藏龙城,城内便有维序的'觉者',想对你不利之人,也不会轻举妄动。要打,也只能光明正大的上擂台。但若在这里,他们便可群起攻之。”
  白昙哦了一声,问:“何为'觉者'?”
  弥兰笙听他似乎毫不担心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反倒好奇的发问,又诧异又好笑:“觉者,便是活佛。这藏龙岛几百年前乃是一些天竺僧侣禅修之地,这些僧侣一生清心苦修,从未出岛,成了活佛,肉身不腐不灭,尚保有生前意志,一直守护着藏龙城。谁能入到城中的帝释天神殿,登上帝释天头顶取得一枚佛舍利,觉者们便听命于那人,将那人认作帝释天,尊他为佛主。”
  “原来如此。”白昙摸了摸心口,暗忖,难道他从巫阎浮心脏里挖出来的这颗血舍利,就是他当年登上武林霸主之位时取得的佛舍利么?
  那岂非他一入藏龙城,那些觉者便会听命于他?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如此轻易,那便太没意思了。
  “看来,白教主胸有成竹啊?”弥兰笙忍不住问道。
  白昙捂住嘴,才意识到他把心里想的竟脱口而出了,便笑道:“那是自然,本座武功如此之高,怕谁不成?在楼兰,本座也与伏鹿交过手,他根本不是本座对手,武林霸主之位,于本座乃是探囊取物。”
  弥兰笙听他这不可一世的口吻,嘴角一抽,也不禁笑了。几天相处下来,他愈发感觉这人不似他想象中的阴险恶毒,更像个顽劣的小孩,把自己伪装成一副蛇蝎美人的模样,内里却其实单纯直率得很。
  实在……叫人恨不起来。
  “那好,在下便提前预祝白教主荣登霸主宝座。”
  “愿呈弥门主吉言。”白昙挺直腰板,放眼望向湖面斑斓灯火,真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那我们便早些动身,抢占先机。”
  未等那些船接近岸边,一船人便已收拾好行装,踏上了藏龙岛,没行多久,前方便出现了一片奇形怪状的石林。石林中的奇石鬼斧神工,大多都有十几丈高,数百米宽,犹如一道道天然形成的壁垒,从石林外看石林,似乎平平无奇,但石林内却地形复杂,存在不少有如陷阱的幻境,乃是当年天竺僧侣们为了考验有心来此修行之人所设,堪比迷宫,因有六道关卡,分别对应六种轮回,故称“六道轮回阵”。
  萨满老巫道:“各位可都带了罗盘在身?”
  众人纷纷从行囊里取出罗盘,白昙也接过离无障递过来的一个,拿在手里琢磨起来。因为没下过几次山,他连罗盘也不会用,可此时也不好意思问谁,便学着其他人端在手里,观察起罗盘来。
  这罗盘里外分有七层,依次能看见三十五星宿,十二天干地支与六十甲子,中心有一枚铜鱼,此时首尾正指向正南与正北。
  “藏龙城的方向,便是龙心所在,即为心宿——商星的方向。”萨满老巫指了指罗盘最外层的一处,“当铜鱼之首指向商星,你便走对了方向,此时莫管前方有什么,也要一路前行,莫要为幻境所迷惑。”
  白昙将这话默默记在心里,望向石阵的方向,却一眼望见前方有一抹身影一晃而过,没入了石阵内,像是个女子。
  莫非是姨母?白昙担心姽鱼儿安危,当下便追了上去。
  “教主!”离无障见状,立时去拦,白昙的身影却转瞬不见了,他紧随其后追入石林,转瞬之间,四周不过十几丈高的奇石便骤然变得遮天蔽日,直入云霄,令人只觉自身渺小至极,宛若蝼蚁。
  离无障心知,这便是因为进了石阵最外层,六道轮回第一道——天道。
  此道曾被巫阎浮改进,最是难闯。
  离无障不朝上望,只看足下,摸索前行,便是想起了巫阎浮往日告诫——“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莫与天比高,只行足下途。”
  恍然他又变回了十六年前那个少年,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巫阎浮座下,接过他亲赐的离魂锥,又站起身来,容对方亲手为他戴上护法的头冠。
  他记得,那时巫阎浮垂眸俯视着他,微微笑着,深邃眼眸中不乏悦色。
  “无障,你乃为师数十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徒弟,日后莫要让为师失望。”
  心底积压的愧疚层层上涌,离无障跪下去,重重磕了个三个响头。
  “师尊,徒儿一念之差,害你抱憾而死。如今却还要靠你言传身教的东西,方能脱离困局,实在罪孽深重。徒儿破不了情障,犯下大错,却也亦无怨无悔,唯在此立誓,死后甘愿堕入畜生道,永不再世为人。”
  说罢,便掏出怀里“三毒”,放在杂草丛生的地上:“三毒,带我去寻他。”
  ……
  白昙仰头看了看上方,蹙起眉头,他记得进来时,这些奇石看上去,并不高,谁知进入石林间,周遭却成了另一般景象,心中自是惊诧不已。
  他看了一眼手中罗盘,铜鱼转个不停,根本无从确定该往何处走,兜兜转转,绕过几道奇石,眼前豁然开朗,一尊顶天立地的佛像出现在白昙眼前,这佛像身骑孔雀,头有四面,是睥睨众生之态,分明便是大梵天。
  大梵天佛像之后,便有一座宏伟巍峨的神庙,足有七层之高,云雾缭绕。
  怎么在外面,竟看不见这神庙,石墙也并无如此之高?
  难不成是幻相?
  白昙背脊发凉,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佛像边,伸手摸了一把。
  ——石头粗糙坚硬的质感真真实实。
  他一蹬孔雀头,翻身跃上佛手,又借佛手纵身一跳,就跳到了佛像肩膀上,俯瞰四下景象,望见的却还是石墙,绿洲中心的湖泊连个边角也不见,又见佛像底下有一莲花座,四只手指向四方,脑中灵光一现。
  要知,大梵天乃四面神,四只手分别指向东西南北,亘古不变,是佛教二十诸天里的引路之神,它被铸在此地,一定有什么必要的用意。
  白昙举起罗盘,果然见那铜鱼已平静下来,又指向了正南与正北。
  此时商星所在处,正是他的西南方向。白昙暗忖,看来,那应该便是藏龙城的方向了,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姨母,不能让她去寻死。
  这么想时,一个影子从他的余光里掠了过去。
  他扭头望过去,顿时愣住了。
  一个体型修长的玄衣男子站在那神殿门前,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竟像是……巫阎浮。
  白昙心脏一阵猛跳,心知这必然就是幻境。
  男子却在此时回过身,抬头望来,似是冲他笑了:“昙儿,你站在上面干什么?又淘气了。还不快下来,不然,为师便上去抓你了。”
  白昙闭上眼睛,不理不睬,盘腿坐下,却听一道风声袭了上来。
  “昙儿。”男子低沉清幽的声音在咫尺响起,似就站在他下方。
  白昙蹙起眉,一动不动。
  “昙儿,来尝尝为师酿的昙花酒。奇怪,今年的酒似乎比往年的更甜了些,不知,是不是昙儿上次不小心掉进井里的关系呢。”
  白昙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他哪里是在佛像之上,竟是坐在那颗被他烧毁的优昙婆罗花树上,花朵簇簇盛放,洁白胜雪,美若星辰。
  玄衣男子纵身跃到树上,拨开他面前的一根花枝,在他身旁的枝干上斜卧下来,一手拿着那樽酒,一手枕在脑后,看着慵懒地一笑:“昙儿,过来,来为师怀里。”
  这景象如斯真实,一点也不似幻像,白昙眨了眨眼,往后缩了缩身子,站起来,因着精神恍惚,脚下一滑,一下扑到了男子身上。
  头撞到结实精壮的胸膛,手掌触到光滑的绸布,男子身上那股幽馥蛊惑的焚香味沁入鼻间,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他的脸颊:“昙儿……”
  除了男子的声音,四周万籁俱寂,没有风声,也没有鸟鸣,白昙知道这是假的,他本能地想逃,但甫一对上那双无星无月的狭长眸子,整个人像被魇住了般不听使唤,身子僵在那里,脑子有些眩晕起来。
  男子仰脖啜了口酒,手指擒住他的下巴,低下头,沾染了酒味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根,咬下他头边一朵昙花,用嘴叼着放在他鬓间,低笑:“昙花美,昙花酒香,可是怎么都比不得昙儿你……”
  “昙儿,便在此陪着为师一生一世可好?”
  白昙被哄得晕晕乎乎,娆骨却在此时抖动了两下,忙不迭地点头一般,令他骤然惊醒。
  他咬紧牙关,一伸手召来弑月,朝眼前之人狠狠劈下。
  霎时,人影碎裂,花瓣纷扬,幻境乍破。
  “缘起缘灭缘落尽,花开花灭花归尘。”
  一声低语自背后响起,白昙回过身去,见一黑脸红袍僧侣飞扑而来。
  他心下一惊,往后一避,一脚踏空,从佛肩上坠了下去,黑脸僧侣竟也急追而下,背后生出无数只奇长之手,仿佛蜘蛛般朝他一齐抓来。
  白昙旋身落地,一刀斩去,正斩中那黑脸僧侣脖颈,如斩到金刚石上,擦出一道火光,黑脸僧侣退也不退地径直朝他扑过来,数双手各施奇招,上下围攻,白昙左支右绌,与这僧侣缠斗起来,只觉如同在和数十个高手同时过招,却一招也伤不到对方,没一会便体力不支。
  他娆骨才刚刚动过,身子便就发虚,眼看便落了下风。
  正险象环生之际,他腰间忽被什么软物缠紧,身子被一下扯离了手网包围,落入一人怀抱之中,朝那神庙之中飞去,落在庙中佛像之下。
  那黑脸僧侣追至门前,转瞬便凝固成了一尊石像。
  “那是'觉者',已是不死之躯,打不得的,只能躲。”
  白昙立即挣开这人怀抱,退后了几步,侧头看去:“怎么又是你?”
  白发男子眯着眼笑了一下:“阿痴感觉主人有难,就来了。”
  “两面三刀。”白昙气不打一出来,冷冷道,“你不是和司幽在一块么?他在哪儿?”
  巫阎浮避重就轻:“主人如此生气,莫不是吃味了?”
  白昙扬手就想扇他巴掌,手腕却被几根鬼藤一下缠住。
  “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饮血了,还受得住么?”
  “滚!”白昙挣开手,呼吸发紧,赶忙背过身去。这不提,尚还能忍,一提,那股子渴血的瘾劲就涌了上来,简直挠心抓肝。
  见白昙有掉头就走的意思,巫阎浮撩开袖子,指甲划过掌心,从后将人一把搂住,捂住了怀里人的嘴。白昙猝不及防地被糊了一嘴药血,他已是好些天没饮血,只如禁欲已久的人一触即发,当下再也忍不住,抓着巫阎浮的手便狠狠嘬吸起来,几大口咽下去,身子便一软。
  巫阎浮靠着墙坐下来,搂紧了怀中软绵绵的少年,贪婪地嗅了一口他诱人的体香,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太早褪去了这身痴憨药人的伪装。
  如此这般,想要和这牙尖爪利的小狼崽子亲近一下,可真是太难了。
  不过,早些也好,省得日后倒接受不了这幅皮囊里的他了。
  昙儿,不知当你取得人骨念珠,从他人口里知晓了当年之事会如何?
  你会不会为为师掉一滴眼泪?会不会愿意重归为师怀抱?
  为师……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再等一等,等为师亲手为你披上西域武林霸主的嫁衣。


第40章 
  如此想着; 巫阎浮侧过头; 在少年颈窝落下一吻; 见他还未苏醒,便伸手摸向他的娆骨处,轻轻一碰; 那根小软骨便如狐尾般扭动起来。
  他瞳孔一缩——怎么,娆骨竟还会为他而动?
  这小崽子知晓了天夙并非他的恩人,却还是对他心存牵挂?
  莫非是他几番试探撩拨; 几句“喜欢你”; 真诱得这小崽子动了心?
  又或许,娆骨能感知到他这借尸还魂之人?
  未免太过玄奇。这小狼崽子亲手把他杀了; 挫骨扬灰,见到他的幻影也一副如避蛇蝎; 又恨又怕的样子,哪里可能还对他心存眷恋?
  定是……真恋上他假扮的这人了。
  巫阎浮捏住那根小软骨; 只觉它动得很是殷勤,好似只小狐狸向他讨宠似的,胸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 却不是恼白昙; 而是恼他自己。
  他本意是想借这恩人身份将白昙诱入囊中,却没料到如今真将白昙诱得动了心。想到日后还要以这皮囊对着白昙,巫阎浮更是如鲠在喉。
  不成,待他日他脱去伪装,便立时去寻江湖里精通脱胎换骨术的“人皮雕匠”颜如玉来; 将他这幅皮囊上上下下全部雕回原来的模样。
  到时候,他里里外外都是巫阎浮,看这小狼崽子当如何?
  他亲手养的花,只能为他盛放凋败,这辈子都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嗯……”因被巫阎浮弄得愈发不适,白昙慢慢醒了过来。
  发觉身子被一双手臂牢牢抱着,白昙马上从巫阎浮怀里弹了起来,一抹唇上鲜血,当下便翻脸不认人,手里钩刀一把抵到巫阎浮脖子上。感到娆骨软软热热,好似被肆意揉捏了一番,他登时一阵恼怒。
  “你是不是……方才乱碰本座了?”
  巫阎浮看着眼前少年气呼呼的脸,只觉他活像只被抓了尾巴的小猫,正欲出言调戏他一番,心里却一梗,避开目光,不老实地摇了摇头。
  “没有。”
  白昙摸了摸娆骨,懒得费神与他计较,站起身来,扭头朝神庙门口望去,见那觉者还守在门口,便朝神庙中走去,想找找另外的出口,果然,便发现了另一扇门。门外竟是与他进来前的地方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高如天际的石墙已不见踪影,四周弥漫着一层浓重的黑雾。
  雾气间,隐约可见些许扭曲的人形,在空中飘来荡去,形如鬼魅。
  白昙心里发糁,掏出罗盘瞧了一眼,通往藏龙城的却是这个方向。
  巫阎浮亦步亦趋地跟过来,道:“那外面便是修罗道,夜里去不得。”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白昙凤目微凛,斜眼看向身后之人。
  “我还是巫阎浮弟子时,随他闯过一次六道轮回阵,自然清楚。巫阎浮当年闯修罗道还是在白日,他那般的一代宗师,尚且花了一番功夫,你休要自讨苦吃。”
  白昙听他满口巫阎浮一代宗师,像很佩服那老魔头似的,满身逆鳞便竖了起来,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是么?那本座偏要夜里闯闯!”
  刚迈出门外一步,手臂便给一道软物缠紧,猛拽回去,落入一双手臂之中,还没来得及挣扎,背便靠在了一堵墙上。男子岩石般冰冷结实的胸膛压上来,浑身的鬼藤一下缠紧他四肢,将他整个人牢牢制住。
  “你怎的这般淘气?让为,”巫阎浮盯着少年涨红的脸,堪堪打住一句差点出口的“为师”,低声呵斥,“让阿痴如何是好啊?”
  这一句好似教训小孩般的语气,竟像极了巫阎浮。
  白昙被吓了一大跳,睁大双眼看着他,一时忘了反抗,他不知自己迷惑失神的样子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此时二人距离极近,暧昧得实在过分,巫阎浮克制不住地低下头去,覆住了少年殷红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令白昙浑身僵住,愣了一瞬,才猛地回过神,握紧手里弑月把柄,四肢身躯却都给柔韧的鬼藤缠得动弹不得。下巴被两根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一捏,他的齿关就稍稍开启,被冰凉柔软的舌尖趁机撬开齿缝,长驱直入的侵了进来,蛇尾般勾住他的舌尖。
  白昙被吻得头皮一麻,当下便咬,一股甜美的血味便溢了满口。唯恐又失了神志,白昙僵着舌头不敢吞咽,只得任对方得寸进尺。
  他兀自睁着眼,近处那双狭长的蓝眸却半闭着,疏长的银睫随舌尖辗转侵略不时擦过他的鼻梁,好似他的口里含着美酒,值得被深入品尝。
  ——这确是巫阎浮第一次在白昙清醒的时候吻他。
  哪怕当年他们还是师徒时,他教他用媚术配合自己练功,有过种种亲密之举,乃至肢体交缠,赤身相贴,却不曾有过唇舌相抵的一个吻。
  如今回想起来,竟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不似前几次那般凶狠,巫阎浮吻得极深极慢,只欲捕捉到白昙每一缕呼吸,每一丝心绪,全都剥开来细细琢磨品味。白昙哪曾被如此吻过,饶是神志清醒,心里不愿,喉头舌根却俱如被融化了似的,呼吸凌乱不堪,娆骨亦隐隐有了反应,一下一下扭动起来。
  为何会如此?
  白昙心脏惴惴狂跳,不由自主地将贴紧了墙壁,只轻轻蹭了一蹭,整根脊骨便酥软下去,双腿发抖地往下一滑。若不是鬼藤缠着身躯,便连站也站不住了。巫阎浮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倏然一紧,吻势加重了几分,手指驱起一根鬼藤钻进白昙衣缝内,蜿蜒朝他背后伸去。
  这小狐狸……是被“他”吻得春情萌动了么?
  一根冰凉软藤滑至娆骨,似手指般揉弄了一下,白昙便浑身一震,又觉鬼藤还有往下钻的势头,心下又怕又怒,羞耻欲死,泪水当时刹不住地涌了出来,眼睛一眨,沿着脸颊落进被纠缠住的唇舌间。
  “呜……”
  尝到口中渗进些淡咸泪液,巫阎浮呼吸一滞,方才撤了唇舌,抬眼瞧见少年一双怒视他的凤眸水光潋滟,樱唇红肿湿润,齿印犹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腹下骤然一阵燥热。一股欲念翻涌上来,他几乎想当场脱下这身伪装,霸王硬上弓将这小狼崽子强要了。
  不是他不敢,不想,只是,时机未到。
  巫阎浮意犹未尽地收起鬼藤,不出所料,白昙扬手便扇了过来。这一掌极是凶狠,竟是用上了“诛天化魔掌”中一招,饶是巫阎浮侧头避过,脸上仍似被狼爪挠出五道极深的血口,劲烈掌风掀得他重重撞上墙壁,若不是他早有防备,半颗脑袋都要被白昙削了去。
  白昙怒火中烧,见一击不中,便挥刀斩去,巫阎浮反应极快,一纵身跃到神庙中那尊佛像头顶,凛冽刀风直追而上,将佛像拦腰劈裂。
  巫阎浮只好跳到横梁之上,摸了摸脸上正在愈合的血痕。
  ——这小狼崽子的喜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好在他是他师父,白昙爪子一冒,他便能料准他要出什么招。
  这天底下,只有他能克他。
  如此一想,巫阎浮不禁勾了勾唇角,看着底下白昙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甚是有几分愉悦。
  “你给我滚!”白昙两刀把佛像斩了个稀烂,死死盯着上方人影,心下乱成一团。他已是病入膏肓,偏偏娆骨还因这人频繁骚动,每动一次,他便少活几天,恐怕等不到走出六道轮回阵便要一命呜呼。
  不成,得离这人越远越好。没了药血他尚还能活,走火入魔也比病死要好,娆骨上的毒刺发病时的疼痛,他也不想再受第二次了。
  白昙收起弑月,看了看正门的觉者,又看了看后门外阴森森的鬼影,无可奈何地盘腿坐下打起坐来。罢了,等到白日,他再入修罗道。


第41章 
  屁股还没坐稳; 顶上那人便跃了下来; 正巧落到他面前。
  白昙看也不看他; 目空一切,双手结了印,面无表情冷冷道:“本座要静心练功; 你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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