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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药人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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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昙看也不看他; 目空一切,双手结了印,面无表情冷冷道:“本座要静心练功; 你且滚远些,有多远滚多远,莫要打扰本座。”
  “阿痴无意打扰主人; 只是有个提议。”巫阎浮走到他背后; 弯下腰来耳语,“实不相瞒; 阿痴的六欲天与主人一样,俱是偷学。”
  白昙脸色一变:“你怎知本座是偷学?”
  有人看见你偷偷摸摸进出藏经阁; 向为师告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巫阎浮一哂,双手从他肩头抚下; 攥住他手腕:“看主人练功便看得出来,主人连手印都结得不准,想必每次运功都不大顺畅; 稍有不慎; 便易血气逆行,真气经行任督二脉时,总略感阻滞,是不是?”
  白昙撇了撇嘴,虽不大想承认; 却仍是点了点头。
  心道,莫非他总是血气逆行,不止因为无法消化血舍利的关系么?
  他没得过巫阎浮亲传,如何练六欲天,都是从偷看《地藏十轮经》中记载六欲天功法的那卷《极乐经》时习来的,经卷里内容大多是图,配有少许梵文,他只能靠自己摸索琢磨,却浑然不知藏经阁里所有秘籍在几十年前就被巫阎浮动过手脚以防偷学,凭着一股不怕死的劲头与奇高的悟性,竟歪打正着,有模有样的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须知,八九不离十,放在武学上,便成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我看的出来,是因当年巫阎浮与死魔司幽练六欲天之时,有幸偷看到一两次,故领悟得比主人透彻几分。前夜,我救死魔的缘由,不是因与他是一伙的,而是因他知晓练六欲天的许多秘密法门。”
  原来司幽说得不是假话,他原本确是那魔头的明妃,老魔头舍不得司幽死,才寻了他来顶替。这念头甫一从白昙脑中冒出来,他便觉尾椎处袭来一丝刺痛。他摇摇头,忙将思绪拉回来,扭过头,怀疑地看向巫阎浮:“那你,是已从司幽那里索来那些秘密法门了?”
  “不错。”巫阎浮在他面前盘腿坐下,薄唇噙着一丝神秘笑意,“主人若不信,与我练一练六欲天便可验出我所言非虚。”
  白昙恍然大悟,满脸戒备:“你想与我双修?”
  巫阎浮看穿他心中所想,一针见血:“有何不可?只要不练到最后一层,双修者二人便是互助互补,功力共进,于双方皆是大有裨益。主人难道不想查漏补缺,提升功力么?”
  这般引诱之下,白昙着实有点儿动心了:“可本座与你,谁为明妃?本座是绝不做明妃的,莫非,你会媚术?”
  想着这高大挺拔的男子跳起舞的模样,他心中一乐,脸上仍是波澜不惊,静静直视对方,等着对方回应。
  巫阎浮淡然自若,答:“阿痴愚笨,自然不会。明妃还是要主人这般的美人来做。主人引诱我时,我便将《极乐经》中用以抵御诱惑,凝神聚功的心经念出来,让主人知晓正确的顺序,主人以为如何?”
  “你真有这么好心,愿助本座提升功力?”白昙半信半疑。
  “阿痴方才说了,如此能功力共进,既是为了主人,也是为了自己。”
  好心?巫阎浮心下暗嘲,他当然没有这么好心教小狼崽子磨利爪牙。练一遍六欲天前五层,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日后他从他身上夺回自己的内力,突破六欲天第六层,也就易如反掌。
  他再喜欢这小狼崽子,也绝然由不得他拿着自己毕生功力兴风作浪。
  白昙这边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他偷学来六欲天少说也花了好几年功夫,凿壁偷光,潜心钻研,初出关时,自以为已不比巫阎浮差,没想到却有不少错漏,若要一直这么错下去,他岂不是抱憾终身?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犹豫了片刻,终是按捺不住,道:“如此,本座便先与你试上一试。你若敢骗本座,本座便与你没完!”
  巫阎浮差点笑出声来,没完,好啊,为师所求,就是与你没完。
  他盘腿坐好,盯着白昙道:“主人,那我们这便开始?”
  白昙瞧了一眼门外的觉者,心里生出几分羞耻,巫阎浮瞧出他的顾虑,将他拦腰一抱,便落到那佛像背后,只见那被劈裂的佛像底座内竟然露出了一扇石头暗门,一跳上去,暗门便自动塌陷,令他们落入底下的空间。这是一个不大的石室,四面墙上都绘有佛教壁画,中心有一个圆形石台,稍微比凸起一些,正适合人坐在上面打坐练功。
  白昙挣开巫阎浮双臂:“这莫非是那个'觉者'生前修炼的地方?”
  “这是他圆寂之地。觉者死后都会被葬在佛像足下,受佛光普照。”说着,巫阎浮在圆台上坐下,双手结印,狭眸半敛,嘴里喃喃道,”阿弥陀佛,小僧乃出家之人,白教主可莫要让小僧破了色戒。”
  白昙看他正襟危坐,白发迤地,真有种出家人的出尘之态,冷哼一声,手落到腰间,紧了一紧,将腰带扯散开来,又扯开束发丝带。
  青丝倾泻下来,银龙锦袍缓缓滑落,露出少年一身勻停优美的冰肌玉骨。
  此般情形,一如当年,恍若隔世。
  而少年比之当年,好似璞玉浑金,光华更盛,几若倾倒众生。
  巫阎浮眼底一暗,垂下眼皮,定了定心神,双手合于心口,将真气聚于神封穴,低声诵道:“心无去来,即入涅盘。是知涅盘,即是空心。言若离相,言亦名解脱;默若着相,默即是系缚。”
  白昙将这句默默背下,缓步走到他面前,腰肢轻扭,双臂舒展,双手如莲花徐徐绽开,将《行欲经》中的十七势媚人舞姿一一使出,却才使到第六招“惊鸿雁影”,便听对方诵念的声音愈发急促,几乎都令他听不清了,又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后,已是没了诵念之声。
  唯恐是对方有心糊弄,他便停了下来。
  定睛看去,却发现那盘坐的白发男子满头大汗,面色铁青,呼吸急促,腹下异兆已然昭然若揭——竟是已破了功,这便练不下去了。
  是了,他到底不是那铁石心肠的老魔头,如何能抵御得了他?
  白昙回身拾起衣衫,戏谑地一笑:“你这定力,不是很行嘛。”
  巫阎浮深吸一口气,平复欲火,沉声道:“再来。”
  白昙衣衫刚穿到一半,听闻他语气里暗藏怒意,还似不肯承认败给了自己,不禁玩心大起,将衣衫松松系起,露出一半玉肩,走到男子面前,低下头去,任披散的长发垂落下来,拂过男子沾满汗液的脸颊,而后缓缓凑到他耳畔,使出一招“暗送秋波”:“天夙……天夙……”
  男子呼吸却平缓下来,不为所动,任他如何勾引,都静如雕塑。
  此般情状,竟是如此似曾相识。
  白昙一时有点恍惚,连对方诵念出的心经都漏了一句,魔音也忘了用,以自己的本音轻吟出来而浑然不知:“昙儿好生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身前端坐如石的男子闷哼一声,当即将他推开,扭头咳出一大口鲜血。
  白昙愣了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得意至极地站起身来,将衣衫慢条斯理地系好:“本座就说了,你这定力不够,还是自己多练练罢,还想跟本座双修,不自量力。”
  说罢,便回身去拾外袍,脚踝却是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拽倒在地,还没爬起来,一具沉重的身躯便将他困在了下方。背脊被冰凉坚硬的胸膛牢牢压住,手腕也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死死按紧,数根细韧的鬼藤转瞬缠住腰身,娆骨亦被什么硬物猛地顶住了。
  白昙心慌地浑身一抖,极力挣扎起来,越挣扎便被困得越紧,像只在蛛网里垂死反抗的飞蛾。颈侧贴上两片潮冷的唇舌,一路细密地吻上来,在他耳垂处重重咬了一口,男人压抑地喘息着,呼吸里透出浓重腥甜的药血味:“我定力不够,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这一句低语发自喉间,喑哑得极不可闻,却比魔音更摄人心魄。
  白昙听得耳根发麻,心口震颤,娆骨又阵阵骚动起来。
  别这样,他会……他会死的!
  这念头响彻脑海,白昙颤抖地低吼出来:“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巫阎浮攥紧白昙细细的手腕,好似回到白昙刚复活的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醉醺醺的对白昙说了一个“滚”字,便吓得白昙连夜逃出去,差点又丢了他给他捡回来的命。
  既他给这小狼崽子续的命,他的命便是他的,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白昙只觉此人劲头一上来,实在蛮不讲理,大怒道:“天夙,你若真喜欢本座,便休要胡搅蛮缠。本座心里有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
  “主人,心里有谁?“巫阎浮闻言心里一动,力道稍稍松了些。
  “本座……本座心上人乃是,乃是……”白昙牙关紧了一紧,娆骨骤然剧痛起来,像一只蜈蚣疯狂啃噬血肉,“乃是……”
  “是谁?”巫阎浮一愕,一股沸血涌上心头,低声追问,“姓甚名谁?”
  白昙摇了摇头,疼得说不出话来,巫阎浮扳过他的脸,见他牙关紧咬,眼睛发红,像是遭受酷刑般痛苦至极,令他本觉得十分荒谬的那个猜想在心中渐渐成了型——莫非,娆骨真是认魂的?
  他眯起眼,指腹抚过少年颤抖的嘴唇,只想此刻手里有什么迷魂药,能逼他将答案清清楚楚地吐出来。这时不愿说也便罢了,日后,他有一百种法子,让这小娃娃亲口对他一字一句的老实坦白。
  “是离无障。”白昙挤出这几字,痛楚倏然消失了。他浑身一松,扭开头去,“他与我乃是师兄弟,守护本座登上教主宝座,数年不离不弃,本座早对他情根深种,你就死了这颗心罢。”
  离无障一怔,正要去推暗门的手不由一下僵住。
  自欺欺人。巫阎浮眉头一挑,可惜,小狐狸满口谎言,却骗不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松开手,为防白昙起身来挠他,纵身跳出暗门。
  离无障心下一惊,来不及躲藏,与巫阎浮打了个照面,二人俱是出手极快,当空对了一招。离无障连退十步,险先撞上墙壁,一边手臂阵阵发麻,使出“魑魅摄魂手”的三根手指僵着无法动弹,竟是被一指精准地戳中了掌心破绽劳宫穴,却见对方身形极稳,竟是未退半步,一手负到背后,垂眸看着他,眯着眼睛,颇有些长者看着无知小儿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此人立在一尊四分五裂的佛像之前,离无障竟觉这人如神似魔,气势极为霸道,似一扬手便能呼风唤雨,莫名暗生惧意。
  ——这天夙……怎么不管出手还是气质,都有点像是师尊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心无去来,即入涅盘。是知涅盘,即是空心。 言若离相,言亦名解脱;默若着相,默即是系缚。】此二句皆出自佛经《悟性论》,都是关于斩断情根摒除杂念的经文。


第42章 
  “你与教主在底下做什么?”离无障问。
  “自然是……双修。”巫阎浮暧昧地笑了一下; “我与教主正练到兴头上; 你不早不晚; 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真是扫兴。”
  白昙刚从暗室里出来,便听见这么一句; 只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人,见离无障也在,与他目光一碰; 便避开来。白昙心下咯噔一跳——
  刚才那句话; 不会正巧被他听见了罢?
  他这若误会了,可怎么是好?
  此时; 离无障转头看了看四周,道:“教主; 方才属下遇见了那蛊人,与他交了手; 想必伏鹿就在附近,我们需得小心才是。”
  “哦?”白昙闻言一惊,听出他声音不大对劲; 从他面具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便走过去搭住他手腕,发觉果然脉象有异,“你受伤了?”
  离无障摇摇头:“不碍事。”
  “让本座瞧瞧。”白昙命令道,上下审视了对方一番,也没从他一身黑袍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由分说便去掀他的衣衽。
  离无障捉住他手腕,仍是笑嘻嘻的语气,手心却很灼热:“不过一点皮肉伤,教主如此关心属下,属下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白昙蹙了蹙眉,扫了一眼边上那人,一把扯开他衣襟,在他胸膛上重重一挠,蘸了些许血液,另一手将离无障面具摘了下来,将染血的手指喂到他唇边:“喝。极品药人血有疗伤奇效,这是本座赏你的。”
  巫阎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爪印,又看向离无障,他低下头,捧住白昙伸到嘴边的一只手,喉头滚动了一下,正要下口,巫阎浮一把擒住了白昙手,脸上阴云密布:“主人,我的血,不是谁都能喝的。”
  白昙甩开手:“你既叫本座一声主人,就莫管本座将你的血赐给谁。”
  “你若想要他死,便尽管赐。阿痴的血,除了主人谁都喝不得。”
  白昙一愕:“当真?这是为何?”
  巫阎浮松开手:“体质有别。信与不信,随你。”
  白昙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敢拿离无障的命冒险,将手收了回来。
  离无障点了点头:“无事,属下方才已服过金创药,要紧的反倒是你。这人……”他看了一眼巫阎浮,将白昙拉到一边,传音入密道,“他……教主是否对他……他能不能救你?”
  “不能。”白昙摇摇头,无声地回道,“他自然救不了我。”
  “那我们去夺人骨念珠便是。人骨念珠有三十二颗,只要一颗,弥兰笙也不见得会与我们翻脸。”
  白昙摆了摆手:“本座已发过毒誓,自然不会染指曼荼罗门的圣物。”
  能活久点,他固然愿意,尽管他知道自己在江湖传言里是个弑师夺权,逆天妄行的妖孽,可背信弃义的卑鄙之事,他却极其不齿。
  他一生最讨厌便是别人骗他,自不会许下了承诺,又去骗人。
  便是藏在面具之下,离无障也笑不出来了,咬了咬牙,道:“可如若教主只剩一个月的命可活,又当如何?”
  白昙却有些莫名其妙笑了笑:“你又不是本座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本座能活多久?就算只剩一个月,本座也不会违背誓言。”
  说罢,他暗忖,既是被人所负才至娆骨病变,想必,早在老魔头当初将他送入月隐宫时他便发病了,那之后尚且活了这么久……
  白昙瞧了一眼掌心剩下一小段的命线,算算,少说他还剩一两年时间罢?再不济,也不至于只有一个月。
  离无障也便不再多言,心中暗暗作了个决定。
  巫阎浮见他这两个逆徒在一边眉来眼去,便心知他们俩定是在传音入密,说什么悄悄话,正要走过去,却在此时瞥见后门外修罗道中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八成是那蛊人来了。”离无障话音刚落,前方便唰唰射入数支箭矢,三人立时都避到佛像之后,只见箭矢如暴雨袭来,转瞬密密扎满了地面墙壁。门前的觉者应声而动,转身朝那箭矢来处扑去。
  “这恐怕是月隐宫'弓堂'的人,历来闯六道轮回参加武林大会者,切忌以多欺少,一人至多可带两个帮手,这伏鹿倒真够无耻。”
  巫阎浮冷笑一声,见白昙与离无障站在一起用袖子挥挡箭矢,当下驱起一根鬼藤,将白昙一把卷起,抱起人便飞也似的跃出了后门,落进浓重的黑雾之内,不知以“舞风弄月”疾行了多远,好一阵才停下来。
  一停下,白昙便挣开了他的怀抱。脚底触到坚硬的石地,他一望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座拱形石桥上,看不见尽头通往何处。
  两排桥墩上,每隔一段,便放置着一盏长明灯,灯火白惨惨的,十分微弱,却能借着灯光勉强看清桥下是一片血红浓稠的水,水面漂浮着森森白骨与各式兵器,当真犹若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石桥两侧的水面上,数不清的鬼影若隐若现,朝他们缓缓聚拢过来。
  白昙自小就怕鬼,尤其是杀了巫阎浮之后,更是怕鬼怕得要死,此刻一见这般景象,不禁背脊发凉,往旁边的巫阎浮那儿凑了凑。
  巫阎浮顺势把人抱了个满怀,一手握紧少年拎着“弑月”的纤手,往虚空之中一挥,寒光一闪,几个鬼影便畏惧般的避开来,他勾起唇角:“瞧,这凶器原为你师尊所有,杀人无数,煞气无比,连鬼都怕。”
  白昙一听,当下只想将弑月扔出去,甩开巫阎浮的手,硬着头皮往回走了几步,唤了几声离无障,听见前方没有回应,后头也没了跟上来的脚步声,便忍不住回眸看去。一看之下,他却一阵毛骨悚然。
  只见白发男子僵立原地,低垂着头,一双狭长蓝眸一眨不眨地睁着,幽幽发亮,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住颤抖,活像鬼上身一般。
  ——鬼上身。
  白昙退后一步,攥紧手中弑月,饶是凶器在手,也只是虚张声势,驱散不了心头惧意:“阿痴?天夙?你怎么了?呆站在那做什么?”
  男子沉默不语地抬起头来,扭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发出“喀喀”两声,双臂抬起,以一种僵硬而古怪的姿态,朝他走了过来。
  白昙瞪大眼睛,厉声喝道:“天夙!”
  男子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双眸定定盯着他:“昙儿……”
  白昙吓得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坐在地上,真是,真是鬼上身!
  那老魔头的其余魂魄不在无色界,原来竟在此地!
  他立即举起手中弑月,只想一刀斩去,却顾忌对方肉身,不敢贸然出手,用刀尖抵着对方胸口,恶狠狠道:“你走开!休要阴魂不散!”
  修长苍白的手指猛地握紧刀刃,任鲜血顺着刀锋一线流下去,男子的身影逆着烛光,弯下腰来,一只手朝他脸颊伸来,白昙立时扭头想躲,却没躲开,被他用拇指刮了一下耳垂。这动作极为温柔宠溺,竟半点要找索命的意思也没有,白昙却仍是打了个哆嗦,寒毛直竖,爬起来就想跑,却被巫阎浮像逮小动物似的扣着后颈按进怀里。
  “昙儿听话,莫要这般怕为师……为师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白昙吓得都快懵了,牙齿打战:“你你不是索命来的么?”
  “怎么会?为师疼你都来不及呢。”幽幽叹息钻进耳中,白昙根本不敢抬头,头快缩进领子里去,整个人抖得有如筛糠,所有力气都没了,只听巫阎浮低声问,“为师想知晓,你至今可对为师有一丝留恋?”
  娆骨一瞬间奇疼奇痒,如被百爪抓挠,白昙摇摇头,将巫阎浮大力推开来,泪水从眼眶里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慌不择路地往后退去,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能立马醒过来,不必面对他避如蛇蝎的心魔。
  巫阎浮活着时,他活得煎熬,巫阎浮死了,却还要让他受折磨。
  唯愿,他以后死了不要被这人魂魄所扰,不得安生。
  巫阎浮见他此般反应,心下一跳,将人一把拉住,抵在桥墩上,胸中只如惊涛骇浪,哪怕当年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也比不得此般喜悦。
  这小狼崽子,到底是心里还有他的。
  白昙闭着眼睛,以为自己死期将至,却只觉额上一凉,那象征明妃的殷红烙印似乎被吻了一下:“自然是……死亦能瞑目了。”
  白昙一下愣住,感到按着双肩的手松了开来,才回过神,睁开眼睛。
  白发男子呆立在面前,失了魂魄般一动不动。
  “天夙?”白昙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反应,“啪啪”扇了他两耳光。
  巫阎浮眨了眨眼,摸了一把脸颊:“主人,怎么了?”
  白昙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巫阎浮的魂魄离去的那句话,还有些恍惚,茫然地往四周望了一望,那老魔头,为何对他说那样的话?
  如此想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白昙挥舞了一下弑月,回道:“你方才,被那老魔头的鬼魂上身了,他与本座说了些很奇怪的话。”
  巫阎浮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可怕?他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本座也不懂。”说罢,白昙便回过身去,走了几步发现方向不对,又折了回来。巫阎浮便亦步亦趋地跟着白昙,踩他身后的影子玩——这六道轮回阵于新手而言是地狱无门,于他而言,就跟进出家门一样,转来转去都是一个简单至极,还不如逗小崽子有意思。
  且说师徒二人这边风平浪静,弥兰笙姬毒一行人那边却不大太平。
  刚过那座石桥,走进修罗道通往人道的石窟之内,姬毒便听背上少年轻声啜泣起来。哭声回荡在这阴森森的巨大石窟内,听起来异常凄惨可怜,像是死而不散的怨灵在哭诉,连姬毒这般蛇蝎心肠的人都有些不安起来,弥兰笙亦是烦躁不已,停下脚步,问:“你怎么了?”
  伏麟断断续续地哽咽:“小王……肚子疼,想小解了。”
  姬毒无可奈何地将人从背上放下来,扶着他走到一边的一座石雕后,道:“你快些。”
  少年拖着哭腔:“你不解开小王的穴位,小王怎么尿出来?”
  姬毒皱了皱眉,料想这病秧子在他眼前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便解开了他的穴位,手指一动,便令一条蛇缓缓缠上他的颈项:“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敢召蛊人来,我的小宠物一不高兴,这么轻轻咬上一口……”
  “不会,绝对不会。”伏麟摇摇头,撑着石雕的一只手臂,倚住石雕,解开腰带,姬毒没兴趣看小孩撒尿,扭开头去,刚听见哗啦啦的小便声,他的裤脚便湿了。姬毒向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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