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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药人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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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反倒是身边的这个敌友难辨的天夙,就是他至今遇见的最强的对手,而这人打着什么算盘,难以揣测得很。
马儿载着二人往山坡下冲去,娆骨被撞得阵阵发麻,白昙拿开他腰间的手,往前缩了缩,问:“你昨日做什么要夺人骨念珠?”
“你若想知道,就先回答我的问题。伤你的可是天阳派的剑阵?”
白昙一愣,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也够厉害的。
巫阎浮见他没应声,心下了然,攥着缰绳的手略微收紧,骨节咯咯一响:“原来天阳派的人,那门主苏幕遮与浮屠教有夙仇。””哦?”白昙顿时想起他偷听到的父女二人的对话内容,疑问,“可是因为一个女人?我听苏幕遮说,他的妻子是被魔教人所杀。”
巫阎浮沉默了一瞬,道:“不错,杀她的,的确是浮屠教的人。”
白昙下意识地把坏事往某个人身上安:“不会就是巫阎浮吧?哼,八成,是他看上人家的妻子,仗着自己是武林霸主,就强抢过来……”
“胡说八道。”不由他说得愈发离谱,巫阎浮冷声喝止。
白昙回过味来:“莫非,你知道什么隐情?”
“那女子,是巫阎浮的娘亲,你莫要乱想。”
“娘亲?那,那天阳派的苏幕遮门主难道是巫阎浮的爹?”
突然又被安了个爹,巫阎浮有些不悦,淡淡答:“自然不是。数年之前,浮屠教教主巫潋云抢了苏幕遮妻子做明妃,此女为巫潋云诞下一子,便是巫阎浮。”
白昙讶异道:“原来老魔头竟是明妃之子?可成了明妃,不是注定会被练功者榨成枯骨而死么,怎么还能为练功者生孩子?”
身后人嘲弄地笑了一下,扯了扯缰绳,放缓了马儿步伐。
“那不过是传言罢了。”
“什么意思?”
“历来明妃的生死,都由练功者来抉择。练至六欲天最后一层时,亲手杀了明妃饮下明妃心头血,便达成了断舍离,斩断了七情六欲,此后再无悲喜,亦不会生老病死,如同佛神。若练功者练至六欲天最后一层时,不愿杀死明妃,便破不了障,无法练成六欲天。若自知无法破障,还不与明妃及时交合双修,顺应情欲,就会走火入魔而死。”
白昙愕然,原来竟是如此?他一直对六欲天的修法有误解……
那老魔头那时走火入魔,难道是因为……他不想杀他?
不,他即使一时饶了他,亦随时能改变主意取他性命。
巫阎浮的娘想来便是最终没有逃过一死。
这般猜测着,白昙憎恶地蹙了蹙眉,追问:“所以,即便这个明妃为巫潋云诞下了子嗣,他为了练功,后来还是把她杀了,是不是?”
“错,杀她的,并非巫潋云,而是巫阎浮。”
白昙呆了一呆:“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娘亲?”
巫阎浮听他连番追问个不停,好似十分在意,不禁心潮涌动:“你这么想听巫阎浮的旧事?”
白昙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巫阎浮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啧,那就罢了。啊,反正他都死了,这些事就随他葬进土里罢。”
白昙胸口一梗,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
巫阎浮拖长了声音:“唉,不说了,不说了。”
白昙扭过头,揪住他衣衽:“你,你给我说!”
巫阎浮促狭地盯着他,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原来你还这般在意你师尊啊?”
“放屁!”白昙扬手就要挠他,被一把捉住手,揽在怀里。
他挣扎起来,却被男子抱得死紧,下巴压住他肩窝,轻声耳语:“西域武林霸主的密事可乱传不得的,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保密。”
白昙竖起耳朵,点了点头。
“巫潋云抢了这明妃回来,却对她动了心,破不了情障,故而没练成六欲天,还跟明妃生了个儿子。这明妃一直怨恨他,寻了个机会,给他下毒,弄得他不能人道,再无机会练六欲天,他便只好寄厚望于其子,逼巫阎浮亲手弑母来磨炼心性,而后悉心传他武功。”
“后来巫阎浮学有所成,又亲手杀父,替母报仇。可惜,这个弑父杀母的人最后也没练成六欲天,还死了自己明妃手里。”
“你说,好笑不好笑?”
白昙自然笑不出来,沉默半晌才问:“你怎知本座是他的明妃?”
巫阎浮点了一下他额心的红点:“我曾是巫阎浮弟子,这守宫砂印,我自然认得。”说着他侧过脸,朝少年的耳眼暧昧地吹了口气,“想必,他死前还没能与你肌肤相亲,否则你这印记怎会还在?”
白昙耳根一热,扭头避开,却被男子扳过下巴,吻住了额心。
此时马儿已停下来,二人身体紧密相贴,浸没在如水月色之中,两股飘飞的发丝纠缠不清,衣袂上翻舞,似一对在浪间互相追逐的蛟龙。
“你这人放肆!”白昙回过神来,从马背上跃下,狠狠一抹额心,有种被人盖了个戳的错觉,心中极其不快,当下施展出“舞风弄月”,纵身向山坡下飞去,一眨眼就飞出了数丈,跳到了藏龙城的城墙上。
巫阎浮紧追而上,白昙往城中飞去,几下跃到城中最高楼的楼顶。
这高楼巍峨宏伟,高耸入云,状如一座佛殿,顶部有一座巨大石雕,雕座是鲤鱼跃龙门,上方则是九龙戏珠,正是闯过六道轮回阵后才有资格进入的武林大会擂台,名为“龙门楼“,意寓鱼跃龙门,自此在江湖中有了一席立足之地,若能战胜群雄,便如飞升成龙,雄霸江湖。
白昙跃到龙门之上坐下来,才感到伤口阵痛不已,显然还未完全愈合,应该休养一两天才是,可却一时舍不得离开此处壮观的美景。
巫阎浮也落到楼顶,仰头看向高坐于龙门上的少年:“你坐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白昙怔了一怔,垂眸瞧着他,只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那年夏末,一树优昙婆罗开得正盛,在月色之下,如卷起千堆雪,他坐在树枝上,男子在树下,与他这般对望着,说着几乎一样的话。
为何这天夙会令他想起那老魔头?
定是……那幻境影响了他。
白昙摇了摇头,一阵头晕目眩,他身子一歪,坠了下去,巫阎浮蹬上飞翘的檐牙,凌空将他接在怀里,落回龙门之上。
“伤还没好,你就想跃过龙门,睥睨天下了?真是性急。”
“本座急个什么?这武林霸主之位,非我莫属。”白昙不屑一顾。
不知是月光迷了人眼,还是太过虚弱,他竟恍然如在梦中。
与这亦敌亦友的人此般待在武林之巅,感觉极是愉悦,须得配上一壶酒,一把琴,再比试一番,才对得起这良辰美景,大好风光。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
——这武林霸主之位,便是为师送给你的聘礼。
说要八抬大轿,便是八抬大轿,为师说到做到。
巫阎浮低头瞧着怀里的月下美人,缓缓俯身,少年却又一下扭头躲开了,一手捂着额心,一手护着嘴唇,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眸怒视着他。
他便捏了捏他耳垂:“主人还要不要与我双修?武林大会在即,你的六欲天心法还得好好复习一下罢?待你伤愈,我们便再修修?”
白昙被他这玩味语气弄得一阵不自在,仍是点了点头,却感觉自己活像个黄花闺女被登徒子调戏了一般,心下生出一丝恼意。
“对了,你还没回答本座,昨夜拿人骨念珠到底去做什么?”
“自然是救人。”
“想来,你便是拿去救司幽了罢。”白昙冷笑一声,“你把他藏到哪去了?话也不妨挑明了,司幽这人,本座厌恶至极,本来他自己走火入魔死了也便算了,可如今你救活了他,本座就非杀他不可。”
“如果……阿痴执意要拦呢?”
“那便是与本座为敌。”白昙回过身,凤眸寒利,盯着他,“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座?你若真喜欢本座,就替本座取来司幽人头!”
“你想要什么,阿痴都会应了你,唯此一件事,不行。”
白昙点了点头,笑道:“哦?那藏宝图你是不想分一杯羹了?这藏宝图的细节可俱在本座脑子里,想不想给人瞧,须得本座开心情愿。”
巫阎浮眯了眯眼,并不接话,白昙也不再搭理他,此时,却听身后袭来一道风声,竟是离无障与弥兰笙二人一下子落在了身前。
“白教主……对不住,之前,是在下误会你了。”弥兰笙皱着眉头对白昙说了一句,便转向了一旁的巫阎浮,荼罗破障橛已在手间蓄势待发,“听白教主说,你抢了人骨念珠?不想死的话……立刻还来。”
离无障亦祭出离魂锥,准备助他一臂之力,白昙笑了一笑:“他手里没人骨念珠了,人骨念珠在司幽肚子里,你们找他不如找司幽。”
弥兰笙朝巫阎浮步步逼近:“‘死魔’司幽?他人在何处?”
巫阎浮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弥门主……你即便寻回人骨念珠也无用,等日蚀之刻来临,天地凶光大现,百鬼横行,人骨念珠亦压不住你所供奉的那尊凶佛。若不想被荼罗破障橛中所封的恶灵反噬,一绝后患,唯有前往天山深处那座天竺神殿,寻找解决之法。”
弥兰笙面露惊色:“你……如何会知道这些事?”
“你日后自会知晓。白教主,我们来日方长。” 不愿在这儿大打出手,巫阎浮退后一步,自龙门楼顶一跃而下,径直从大门入了楼内。
心知入了龙门楼,所有矛盾便只能上擂台解决,弥兰笙恼恨地叹了口气,也只好跟着跳了下去。白昙不甘落后,与离无障二人落到门前。
龙门楼的楼门被铸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龙头,大张的巨大龙嘴中吐出一道足可供十余人同时行走的石梯,通往楼内,门前站着一名红袍僧侣,作单掌竖起状,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守门的‘觉者’。
因他们到得极早,龙门楼还不大热闹,似乎只有他们几人。
“哎,外甥……”这时,身后有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传来。
白昙扭过头去,见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妪披着斗篷,面纱遮住了半脸,只露出一双杏眼,虽然眼中神采不再,他却仍认出了眼前是谁。
“姨母?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他惊诧地凑近过去,姽鱼儿的身体晃了晃,便向他倒来,他连忙将她扶住,只听姽鱼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像被风吹倒的朽木寸寸崩塌。
“外甥,你莫要再进龙门楼啦,随我去西夜祭拜一下你母妃罢?”
离无障道:“教主,我来扶她。”
苏曼尔的脸尤在眼前,白昙心里一阵慌乱,将姽鱼儿扶抱着,递给离无障,走入了龙门楼,甫一进门,他便发现呈环形的十来层楼上上下下竟已有不少人站在栏杆边,中心铸有一个数百丈宽的圆形石台。
台子上方悬挂一张大鼓,如日轮般光芒万丈。
白昙凝目盯着那鼓看了一眼,转身与离无障一并上了楼。
第47章
姬毒随后也从门口进来; 跟上了前方二人。
人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聚到了跟着一名‘觉者’走上楼来的一行人身上; 议论纷纷。
弥兰笙已是武林大会的常客; 大大方方地冲四面一抱拳,朗声笑道:“在下曼荼罗门弥兰笙,见过各路英雄。”
曼荼罗门虽在正派眼里属邪派; 西域七大高手排名第五的弥兰笙却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周围顿时掀起一片声浪,不少人也冲他回了礼; 而更多的人却看向了紧随在其后的那名少年; 心中生出种种疑惑。
他看上去稚气未脱,约莫只有十五岁; 且生得极为貌美,肤白胜雪; 瞳似点漆,唇若施脂; 却不染一丝烟火气息,又像画上仙,又如林间魅; 雌雄莫辨; 只让人怀疑他是个扮了男装的女娇娃,可他姿态却倨傲从容,毫不显女气,目中无人的负着双手,气势凌人。
“敢问; 这位小英雄是何许人?”一个人扬高声音问道。
白昙脚步一凝,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斜眼望去,见一个瘦长人影悬在上方的围栏上,翘着二郎腿,皮袍窄袖,头戴一顶孔雀翎毡帽,帽檐下,一双蓝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正是月隐宫那二堂主连鸠。
“为何不说话,难道小英雄不便报出自己名号?”
“有何不便?”白昙冷笑一声,“本座正是浮屠教教主,白昙是也。”
此言一出,整楼上下顿时一片哗然。
拜伏鹿所赐,白昙的“美名”传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那个杀了西域武林霸主——他的师尊'天魔',篡夺教主之位的妖孽。
除此之外,种种关于这妖孽的桃色流言在江湖上亦散播甚广,此时见他果然如传闻中姿容罕有,这些流言不免便被众人们提了起来。
一时间,丝丝意味暧昧的笑声自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响了起来。
白昙心情烂到了极点,攥紧手中弑月,阴着脸问:“是谁在笑?”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自后空翻落到他身前,霎时惹来一阵惊叹。
“大哥!”连鸠惊呼一声,面露悦色。
“这,月隐宫大堂主天夙?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是啊,怎么这人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活着?”
巫阎浮笑了一笑:“谁说月隐宫大堂主死了?在下好端端的,不过是隐居了几年,怎么就被当成个死人了?到擂台上,各位切莫客气。”
一句戏言使楼内气氛瞬间和睦不少,连鸠看出他分明是在替白昙解围,心中一阵不快,叫了声“大哥”,就飞身跃下,白昙却没领情,更不想费神理会连鸠,一声不吭地越过二人,跟着‘觉者’上了楼。
进了禅房,离无障便将姽鱼儿放到榻上,却见人已昏迷过去。
白昙摸了摸她脉相,竟是微弱无比,似个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不禁惊道:“姨母失踪前还好端端的……莫不是伏鹿对她下了毒手?”
“大约是罢。”离无障有些不忍挪开视线。
白昙敏锐地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异样,问道:“姨母失踪那一晚,本座正巧昏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本座不知道的事?”
“那夜,姽鱼儿是自己跑出去的,属下不知详情。”
“哦?”白昙狐疑地盯了离无障一会儿,突然一把揭开他面具,便发现他额上细汗密布,白净面皮也涨得发红,顿时肯定了心下一丝怀疑。
很久以前,他就从知晓了离无障的这个小秘密——善于伪装自己的“惑障魔”一张面具千变万化,自己的脸却是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白昙厉声逼问:“休想瞒我,从实招来。姽鱼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离无障摇摇头:“属下不知。”
白昙一把捏住他下巴:“你不知?你不知,你心虚个什么?”
“属下没有,不过是有些热罢了。”离无障扯了扯衣衫,嘻嘻笑道。
白昙愤而松了手,眨了眨眼,语气也骤然一变:“师兄,若连你也对我藏藏掖掖的,我还有什么人可信?要是姨母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日后发现你隐瞒了我什么,我必与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你,你莫这样逼我!”离无障性子本就优柔寡断,哪架得住白昙这般软硬兼施,想了又想,犹犹豫豫地憋出一句话,“姽鱼儿为了给你续命,自己去找伏鹿夺人骨念珠了。肯定是伏鹿把她弄成了这样。”
他刻意说得避重就轻,掩去了姽鱼儿剜骨救他的事,不料白昙一下便联想姽鱼儿与他说的话,心疑是娆骨病变,将人翻过来,掀起衣袍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后腰处赫然有个两指大的伤疤,深深的凹下去,结满了暗褐色的血痂,那本该凸起一些的娆骨,竟然不知所踪。
“怎会如此?”白昙一把揪住离无障的衣衽,厉声喝问。
“定是,定是伏鹿干的!”离无障汗流满面。
“你没戴面具还敢撒谎!”
白昙怒不可遏,虽不知姽鱼儿到底做了什么,心下却猜到了七八分——这伤疤结了血痂,少说也是两三天前弄出来的,伏鹿再怎么闲,也不会闲到剜了姽鱼儿的娆骨,再者,他若真拿娆骨有什么用,几年跟姽鱼儿好上的时候就剜了,何必在武林大会这种紧要关头动手?
而且,他犹记得前几日那一夜自己娆骨病发,浑浑噩噩将死未死之际做了个梦,梦里正是姽鱼儿的歌声将他生生从鬼门关前唤了回来。
他醒来以来,姽鱼儿就下落不明,如今又变成了此般惨状,再加上离无障这种反应,他哪里还能猜不到这伤口与自己有关?
白昙一把将离无障推开,盘腿坐到榻上,将姽鱼儿扶起,以掌覆于她心脉处。正要运气替她疗伤,他的手便被离无障堪堪握住:“教主,容属下来,武林大会在即,你莫要损耗自己内力了。”
“闪开,本座就是要救她!”白昙甩开他的手,往姽鱼儿胸口渡入一股真气,却丝毫灌不进她心脉中,如竹篮打水,俱从指缝中泄散开去,又试了两三次,皆是如此,他这才撤了掌,深深蹙起眉头。
此时,他才真切感觉到什么叫作血脉相连,想到即将失去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心中是有如针扎,猛然冒出一念,当下从榻上跳了下来。
离无障尚不知人骨念珠如今仅存半颗于世,正暗暗盘算如何去找伏鹿夺取,却听白昙道:“你守着姽鱼儿,本座去找弥兰笙有点要事。”
“教主要去做什么?”
白昙却不答,径直推门出去,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弥兰笙住的那间禅房前,叩了叩门,低声道:“弥门主,在下有事相商。”
弥兰笙打开房门,白昙便看见萨满老巫也在房里,他忙掩上门,定定看了萨满老巫一会,咬咬牙,双膝一曲,跪在了他面前。
弥兰笙吃了一惊:“白教主,这是做什么?”
少年教主一改平时傲气模样,俯下身子,重重磕了个响头:“长老,门主,晚辈有一事相求。”
弥兰笙暗暗愕然:什么事竟能令这目中无人的小妖孽卑躬屈膝?
萨满老巫撑着手杖,颤巍巍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倒了杯茶:“白教主请起。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便是。”
白昙却一动不动:“晚辈想求那半粒人骨念珠。”
“原来是此事。白教主何须如此?老朽不是已经答应借人骨念珠给你造幻魇了么?你既然为老朽夺来了人骨念珠,老朽自然不会食言。你若是急着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老朽现在为你造,也不是不可。”
白昙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渴求,却缓缓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晚辈不是想借人骨念珠,晚辈是想要人骨念珠。”
听到这话,弥兰笙却不怎么意外,心道,看来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难怪如此,再怎么年少轻狂,膝下有黄金,在阎王面前也要折腰。
萨满老巫半晌不语,长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人骨念珠,确情有可原,不过,这人骨念珠乃我门圣物,极为珍贵,如今却只剩半粒,放回我门圣坛上也没了原本的效用,给你自救,也不是不行,但……”
白昙心下了然,知道他是在提条件,忙道:“长老有话直说。若长老愿将人骨念珠相赠,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的,晚辈一定赴汤蹈火。”
“你方才也听那人说了,他所言不差,此事不仅关乎我门生死存亡,在日蚀之刻前,我们需得去那天山深处的天竺神殿里——”
弥兰笙接过话茬:“所以,白教主手里的藏宝图……”
白昙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心下有些懊恼。险些忘了,手里还有谈判的筹码,嗤,急哄哄的跪什么跪?膝下黄金都给他跪掉了!
他挺直腰板:“没问题,晚辈愿以藏宝图做交换。不过——这藏宝图在晚辈脑子里,晚辈这个脑子嘛,不太好使,记忆常常出差错,一急,更是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不如长老先解了晚辈的燃眉之急?”
说罢,就朝萨满老巫伸出了一只手,恬不知耻地来讨了。
弥兰笙看他转瞬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是瞠目结舌。
萨满老巫也是略有些忍俊不禁,摇了摇头,从袖间取出一个瓷瓶:“如此,你先将藏宝图画出来,老朽这就将人骨念珠予你。”
“晚辈尽力,不过,这急上眉梢,晚辈不能确定画得对不对。”白昙爽快地一口答应,转头对弥兰笙道,“弥门主,麻烦拿纸笔来。”
须臾之后,白昙便已完工,一只手将羊皮卷上初见雏形的毗湿奴画像摊到萨满老巫眼前,一只手摊开来讨东西:“晚辈此刻只能记起这么多,也许还有漏了些细节,日后必定一一补上。”
弥兰笙瞧着他,心道,这小子,简直就是只狐狸。
“罢了,长老,你就先给他,现在,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藏宝图了。”
萨满老巫将瓷瓶递给白昙:“白教主,将这人骨念珠给你用,老朽便兑现了承诺,只不过,你便再无机会知晓当年关于你师尊的事了,日后,也请莫要因为这个来纠缠老朽,老朽有口戒,破不得的。”
白昙将瓷瓶抓在手里,手指缓缓收紧。
“难道,用人骨念珠造了幻魇,就没法拿它来救人了么?”
萨满老巫摇了摇头:“一珠不能二用,白教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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