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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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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打量了眼陈昌,轻哼了声:“指点?我看你是早都荒废了几年了!”
陈昌面上一红,嘟囔道:“不是你教……我……不想……别人……”
“什么?”陈茜没有听清,皱眉问了一句。
“啊!”陈昌瞪眼道,“没什么!没什么!”
“婆婆妈妈,哪有男儿的样!”陈茜又斥了声。
陈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难得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大人回府!”
陈茜眸色一深,整衣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不会每天更了,到了苦逼的期末考试了。数学分析,代数基础,常微方程……乌七八糟一堆专业考试 我要好好复习了。但我会尽力更新。考完试后,就回家了,一定会大补给你们。
第125章 冬虫夏草
陈霸先进来的时候,看到陈昌脸色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沉了下去。
“不肖子还知道回来!”
陈昌低头行礼道:“儿子错了。”
陈霸先愣了一愣。他教训过这小子千百次,这小子何时摆出过这样诚恳的态度?!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叔父。”陈茜躬腰恭恭敬敬行了礼,“叔父进来玉体安康否?”
陈霸先上前一步扶了一把陈茜,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劳贤侄挂心了。”
两人落了坐,便有下人转进来倒茶。陈昌立在那里,也找了个瓷墩坐在了下座一边。
“怎么突然来了建康?也不说一声?”陈霸先半阖着眼吹了吹茶盏雾气。
“吴兴近来诸事烦扰,前几日刚安顿好一切,心里挂念着叔父便临时起意到这建康走一趟,因是临时起意故而没有写信告与叔父。”陈茜正襟而坐,目光平静地看向上座的陈霸先。
陈霸先微微笑了一下:“吴兴之事,我也知道了。这张彪,真是胆子越养越肥了!你这次立了功,待我向皇上请旨,必要按功行赏。不过……”陈霸先眼角挑了挑,“那蒋元死的蹊跷,贤侄信中内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且再仔细道来一番。”
“临阵脱逃,军法处置。”陈茜唇瓣微张,吐出几个字来。
陈霸先动作顿了一顿,他抬高声音道:“我叫你仔细道来!况蒋元忠义英武之人,怎么会临阵脱逃!”
陈茜仍然目光平静地看着陈霸先:“临阵脱逃,军法处置!”
他的声音平静地仿若一滩潭水,摸不着深度。
陈霸先与陈茜的眼睛对上,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陈茜的父亲,他的哥哥,已经逝去多年的陈道潭!他突然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陈霸先稳了稳心神,眯起眼睛。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他也就不挑明了!蒋元无能,一枚棋子,死了就死了。陈茜这次来的目的,怕不是……
陈昌坐在下首,微微捏紧了腰间坠穗。气氛不对!父亲和堂兄之间的暗潮涌动,让他的心砰砰地加速。
出了什么事?!
他轻抬眼观察着二人。只见陈霸先阖住杯盖,微响一声便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如此,斩了就斩了!”陈霸先说着就站起身来,“既是挂念于我,这份孝心我便收下了。你和众兄弟去聚聚吧。”
“叔父!”陈茜也站起身来,“此次建康之行,愚侄给叔父带了一份礼,还请叔父过目一看。”
“哦?”陈霸先目光转向门口进来的下人。
下人手捧一红漆盘,上置一层上好的红丝绒绸缎,绸缎上乃一方方正正的小叶紫檀木雕盒,河山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八仙过海图。
陈茜接过红漆盘,亲自递到陈霸先面前:“此物名唤夏草冬虫,长三寸许,下跌六足,羌族采之为上药,甘平,保肺益肾,止血化痰,止劳咳,还有秘精益气,专补命门之效。”
陈霸先目光在那盒子转了一下便不甚在意地移开。
“这盒子看起来倒是不错。”他尚书府什么名贵药材没有,这什么草的功效,听起来也算不得新奇。
陈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一旁的陈昌听得陈茜说出名字时就有些坐不住了,此时听得父亲如此说法,更是忍不住站起身,叫嚷开来:“堂兄,可就是那书中所言夏为草,冬为虫的天下少有的奇物?!!”
陈茜微微点了点头:“正是。”
“夏为草,冬为虫?”陈霸先听得此种说法,起了兴趣,挑眉道,“仔细说来听听。”
陈茜还未来得及开口,陈昌便向前跨了一步,兴致勃勃道:“书中记载,此物是草非草,是虫非虫,冬在土中,形如老蚕,有毛能动,至夏则毛出土上,连身俱化为草,若不取,至冬复化为虫!此物十分稀少,我也只在书中听过,不想却有其物!”
“竟有如此奇物!”陈霸先咦了一声,把手将那紫檀木雕盒接到手中,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盖打开的那一瞬间,顿觉一种草菇清香飘来,其间又夹杂着些许腥味。只见那木盒中躺着十来长短不一的物什,每一条都似没有毛的毛毛虫,后面托着一条小尾巴,而那尾巴的样子像极了树叶的柄。
陈昌连叹了几声:“今日竟把这等奇物见识到了。堂兄真非常人也!”
陈霸先也知道了此物的稀罕,命人小心送了下去。
“难得你这份孝心!”陈霸先面上带着笑,看向陈茜,“昌儿说此物甚稀,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
陈茜嘴角微动,上前一步,将手拱在额前,恭敬道:“此物产于极寒的高原之地,是侄儿派人辗转从北齐江油县化林坪寻得。”
“北齐?”陈霸先饶有兴趣地抬起眼角。
“是的。”
“既产于极苦极寒之地,又本数量稀少,想必是极难寻得,辛苦你了。”陈霸先看着陈茜,微微点了点头赞道。
陈茜突然朝陈霸先长跪了下来。
“叔父!辛苦的不是我,是陈顼!”
陈霸先眼角一跳,指尖动了动。北齐,北齐,江油县……那正是……
他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丰神英俊,气度不凡,不同于他的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总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的风华自成。
以前让他欣赏,现在却让他忌惮心慌。
大势已定,这样的人物,于他,于他的子孙,都是一个威胁。
陈茜首先是一个将领,其次才是他的侄子。
而陈顼,是陈茜的亲兄弟,是他的亲侄子,却也是,他必要先除去的,陈茜的臂膀之一。
第126章 烟消云散
“陈顼如何辛苦?”陈霸先沉着脸瞧着陈茜,声音间已蕴着风暴。
“叔父在上!”陈茜扬手一拜,长跪在冰凉的地板,“北齐苦寒,顼弟体弱多病,如何堪当大任?!侄儿请求带他回吴兴调养……”
“大胆!”陈霸先手腕一动,便抓起手边杯盏朝陈茜扔了过去。那杯子砸在他身上,溅出还漫着热气的茶水,瞬间便打湿了陈茜半边袍角。
“父亲!”陈昌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在了一侧,此时见到陈霸先一盏茶杯重重砸在陈茜身上,大惊失色,“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你给我下去!”陈霸先看也不看陈昌,只把眼盯着陈茜,“能耐了啊,绕了半天什么冬虫夏草就是为了说出这番话?!皇上决定的事,岂是我等随意更改的?”
“叔父!”陈茜直起身体,腰背挺直地跪在地上,面上隐隐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是皇上不同意,还是叔父不愿意?!”
陈霸先气得双手直颤:“你能耐了啊!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可算是你半个老子!”
“不是半个!侄儿视叔父为亲父!!可叔父呢?叔父又拿侄儿当什么。”陈茜回眸瞪视着陈霸先想,字字掷地有声,“良弓,还是走狗!”
“你!!”陈霸先面色大变,整个人都气的发颤,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唰”地抽出腰间利剑,“你再说一遍!!”
陈昌见局势不对,上前一扑,扑倒在陈霸先脚下,抱住陈霸先的腿便涕泗道:“父亲息怒!”
“不肖子给我滚开!”陈霸先挣不开陈昌,伸脚要踢又舍不得,骂道,“来人,给我拉走这不肖子,禁足!”
陈昌一听,放开陈霸先的腿转而挡在了陈茜面前,“父亲!堂兄若出了丝毫的事,我便死在您面前!”
陈昌此言一出,陈霸先更是如受雷击,愣了一愣后,目光如刀地射向陈茜。
他竟不知,陈茜还有如此能耐,不知不觉间竟能撺掇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作对。对付打压陈茜的事,陈霸先本来心里还有犹豫,此时一看陈昌如此说法,气不打一处来。那份犹豫便转成了坚定。
陈茜日后必须要除,决不能留!
可就在这时,前一刻还只管什么都往出说道的陈茜突然弯了脊背,朝陈霸先伏了下去。
“叔父,侄儿一时糊涂,尽说了些昏话!万死难恕其疚,请叔父责罚!”他的腰背不再挺直,就那般屈服在地上,显得异常温顺。
陈霸先和陈昌都愣在了那里。
连听言冲进来要拉走陈昌的侍卫,也一并愣在了那里。
征战沙场,名扬四方,少有败绩的信武大将军,心高气傲,俊拔威武,在侯景之乱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陈茜——何时?向何人服过软?!
那仿佛永远也不会弯曲的脊背,就在此时,伏倒在冰凉的地上。
长跪为礼,但这等顺服软弱状,又是作何?!
别说向来敬佩陈茜的陈昌,饶是陈霸先,也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请叔父原谅,饶恕侄儿过错。”那伏在地上的人又说了一句。
屋里的人这才纷纷回神。
陈霸先眼色复杂地看了眼陈茜,心头涌起说不清是叹还是悲的情绪。他当然不会觉得面前倒伏的人是真的懦弱求饶,他觉着,只会有一种可能——不过是避开锋芒,他日再图而已!即便是陈茜,也学会了虚与委蛇,“随机应变”吗?
每个人都会变,他会,陈茜也会。陈霸先突然觉得极无趣,他扔下手中长剑,迈到一边走了出去。
“且罢,日后再莫如此。”陈霸先的背影随着这句话消失在了门外。
陈昌仍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茜,久久不能回神。
他小心翼翼地朝陈茜靠近了两分,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他心中的陈茜,顶天立地,绝不会认输,也绝不会屈服!可眼前这个低伏在地上的高大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极为渺小,让陈昌觉得失望至极。
陈茜依然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爹走了。”陈昌只觉得嗓子涩的说不出话,只一张口,鼻间便一股酸意涌了上来,眼前便模糊了一片。心头那抹不容忽视的失望让他再说不出一个字。
陈昌终是站起身来,逃也般地离开了,他怕他再多呆一刻,便会哭出声来。为着心中高大战神的瞬间崩塌,为着自小崇拜之人的软弱无能。
主子都走了,满屋的侍卫当然也没理由留下,互相面面相觑了下,都怕引火烧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那伏在堂屋中央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堂屋里,显得分外寂寥。
陈茜渐渐直起身体。他微微侧过一个角度,重新伏下身。
这个角度,正是陈霸先离开的方向。
没有人看到,堂屋中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朝着一个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伏身不是为了求饶。
也不是为了求情。
更不会是因为软弱。
是他错了,还不死心地觉着叔父只是受了小人教唆。事实证明,没有所谓小人,有的,只是一个叔父,对一个侄子的猜疑。
不过是一句试探,便引得他拔剑相向。
不过是一句质问,便引得他恼羞成怒。
长城县,吴兴城,会稽难,这么多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却还是不死心……
而这次,终于可以死心。
那一刻叔父身上迸发出的真真切切的杀意,终于可以让他,放下心中的痛苦和犹豫。
随着那长伏而去的,是他无谓的不忍,无用的心软;随那长伏散去的,是一个晚辈对一个长辈,真真切切的尊重;随着那长伏逝去的,是年少轻狂时最深切也最真实的依恋……
长伏之下,是谁也没看到的,通红的眼眶。
这一叩首,为您的教导之恩。
这二叩首,为您的长辈之情。
这三叩首,为您的提携之义。
三叩首后,他便可以,无所挂念地,开始这场最艰难的战争……
陈茜缓慢地站起身,潭水般深邃的眸子越过门不知看向何处,让人觉得顿穿般的冷意斐然!
作者有话要说:
陈茜要开始□□了。
对了,最近发现一首极其应陈茜和韩子高的歌。我写文时一直单曲循环,感觉很棒。长城的主题曲,缘分一道桥。推荐给你们。
第127章 离开
“是妍儿告诉大哥的?”陈顼目光中闪过一丝喜意。
“孺子!”陈茜一巴掌拍到陈顼肩上,把陈顼打得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事?!”
陈顼愣愣地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兄长,苦笑了一下。
“大哥不也很清楚,既然已经如此,必是无回转之地了……”
作质子就作质子吧。只要能让叔父对大哥少些忌惮,只要能换来暂时的稳定,只要,不用和她站在对立的一面……
“住口!”陈茜一掌拍碎了桌角,“再说这样的丧气话,你就不是我的弟弟!”
陈顼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抬起头来!”陈茜一声轻喝,“我们家世代骁勇,绝不允许有怯懦退缩之人!”
“大哥……”陈顼动了动唇,“大哥要做何打算?”
陈茜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陈顼身上的灰白团花宽袖交领曲裾袍还是两年前的旧衣,领口饰有的黑色刺绣花纹都有了些许磨损。他竟没有发现,这几年来,他曾经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弟弟何时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是他疏忽了!是他把他扔在叔父身边便不管不顾的错!是他的错!
长兄如父,他却让他寄人篱下!他自以为是的磨炼,却把顼儿身上的锐气磨去了这么多!
“妍儿与王家婚约既废,叔父定会重觅良家!”陈茜眼看眼前的人听得此言便唰地抬了头,心里叹了口气。儿女情长真是害人不浅!
他突然想起一人的面孔来。
那人眉若朗星,眼中带笑的样子在陈茜脑海中闪现。
陷入这儿女情长的,也不止是顼儿一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大哥……”陈顼又是着急又是乞求地看了陈茜一眼。
“喊我做什么!你自己都不做打算,我又能做什么!”陈茜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顼,“既然想要,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得到啊!”
“如何的得到?她不心悦于我,我又如何……”
“你以为她心悦于何人?!”陈茜一步逼近陈顼,“难道叔父会挑一个她心悦的?难道她的婚事由得是她的心意?!不要给自己的怯懦找借口!想要就去夺!”
“想要就去夺……”陈顼喃喃着重复了两声,眼里渐渐射出道道光亮。
“大哥,我该做什么?”他的声音暗哑,像是从粗糙的地面上拖过的刀背。
陈茜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
但他更觉得欣慰。
陈茜附耳在陈顼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好!”陈顼郑重地应了,看着面前面色凝重的兄长,心里又敬又愧,他总是让大哥为他担忧烦扰,“我不会让大哥你失望的!”
“好小子!”陈茜拍了拍他的肩部。
当陈顼应他的要求离开,灰白的衣角消失在陈茜眼界中时,他面上的轻松和镇定,渐渐地卸了下来。其实他的把握,并不大。可他绝不能,在顼儿面前显露出丝毫不确定!他只能,尽他的力量阻止这一切……
绍泰二年五月初,中部侍郎陈顼闭门谢客,称病不出。
这一病来的气势汹汹,人道是向来身体康健的陈顼五六日都不能下床。
“蠢货!一群废物!!!”陈霸先怒视着空旷的屋子,气得一把推掉了塌边几案,“还不去找!!”
“父亲!大堂兄也走了吗?”陈昌见状急急问道。
“你脑子装的是稻草吗?!”陈霸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陈昌,拂袖而去。
称病不出?!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了踪迹!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
陈顼那孩子向来内敛懦弱,如此之举,当是陈茜教唆无疑了!!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逃?真是愚蠢至极!陈霸先大踏步地走着,脚步生风,蕴着怒火。
“封堵蜀黍,赣現二道,务必找到!”
“动否?”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百米开外听到陈霸先下令的陈昌,愣了一下,朝一个方向奔过去。
“堂兄!”陈昌一把推开陈茜房门,喘着气叫道,“绍世兄不见了,父亲震怒!”
没有人回应他。
“堂兄?!”陈昌愣了一下,进里屋,“堂兄?”
屋里一人也没有,和陈顼的卧房一样,显得空空荡荡。
陈昌怔怔伸出手,从冰凉的床塌上提起一随意散在上面的薄衫。他像着魔般把那薄衫笼到怀中,将头埋在了那薄衫里。
那样让人安心的味道。
如三月谷间凉风,五月枝头花香,九月菊花淡雅,腊月甘冽瑞雪。
让他从小就沉迷的味道。
他走了,没有和自己说过五句话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你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
陈霸先训斥的话响起在陈昌耳畔。
人人赞他才学,品貌,可他每每遇到堂兄,便成了脑子里装稻草的人。
自己早该想到,他来建康是为了绍世兄,向父亲下跪也是为了绍世兄,他当然也会为了绍世兄,离开建康。
他们是亲兄弟,而他,于陈茜来说,怕不过是一个关系稀松平常的堂兄弟。
陈昌从薄衫上渐渐抬起头来,眼角处的通红映着墨色薄衫上晕开的一处酡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将出现一个大家可能都了解一二的人物。
北齐的和谈使,不知你们可猜的到。
第128章 兰陵王
夜色浓重。
夜色中一点光亮静静立在暗中,显眼又不显眼。
低低的呀语声响在院外,一股凝重的气氛在夜色中弥漫。
房间里站着五来人,正首坐着一高大狂烈的男子,发束成辫,垂在耳畔,面上一黑色鎏金面具,遮住了半边脸颊。
房里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织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精美的木雕镂空案几,上面放着一把宝剑,剑鞘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王爷怎么看?”下首一人躬腰问道,有些不敢抬头看上首之人。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一群废物!把仗打到这副田地还敢问本王!”
“王爷息怒!”几人战战兢兢,都跪在了地上。
“柳达摩!”男子一声冷喝。
“属下……在。”柳达摩上前一步,伏在地上。
“你是梁朝旧臣,且说说陈霸先那老贼之子侄!”
“禀王爷。”柳达摩行了一礼,细细说了起来。
烛光印在窗上,晃晃悠悠。
男子微微后仰了下,将面上墨色面具微微移了移,修长的手指搭在墨色金属的面具上,随着动作露出一截皓白下颌,曲线优美,惹人遐想。
男子听完柳达摩叙述,冷笑了两声。
“宠爱侄子?这等拙劣的伎俩你等都看不出来?!”
地上的人都伏了几伏,不敢说话。
“一群蠢货弄得如此伤亡损失,和谈已是不得不谈!”男子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质子,一个小小的陈顼,我北齐不要!本王自当亲上梁殿,讨个说法!”
“你等退下!一群蠢货,看着就来气!”
男子摆手不耐烦地瞪了地上伏着的几人。
以柳达摩为首的四人慌不迭地退下了,暗暗庆幸着王爷没有惩治自己。
男子在屋中站了会儿,抬手把面具拿了下来,露出一张……极孩子气的面庞。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两颊红润,与他手上狰狞肃杀的面具形成鲜明的对比。
“来人!”男子张口道,声音低沉有力,让人如何也不能把这声音和他稚嫩清秀甚至有些可爱的面庞联系起来。
“王爷。”一人如鬼魅般飘出,伏在地上。
“传出谣言,就说南梁无诚,以一无名卒欺我北齐!”
“是!”
“九叔之事如何了?”
“属下无能,还没有任何消息。”
“继续找,务必要找到九叔!不惜一切!!”
“是!”
那魅影一晃而去。
男子长叹了口气,指节轻敲了敲案几的面。
赣道的路上,两匹马在道上狂奔着,马背上各绑着袋捆在一起的重石。
陈茜眯眼看着愈来愈远的马背,冷笑了一下。
“回建康!”他低低说了声,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回?”陈顼愣了一下,“大哥,我等不是要走吴兴么?”
陈茜指尖微动,指上一段字纸碎成了粉末。
“北齐兰陵王亲至和谈!”陈茜眼里闪过一丝深色,“有好戏看了!”
“兰陵王?!兰陵王高长恭!”陈顼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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