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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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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陈茜离开沈妙容屋内的时候,天色正要黄昏。
潘氏的样子让他心有不忍。那些曾绽放在他身边的花,一朵朵飘零。他当真要对凉氏,对妙容那般狠心吗?
他心中的不忍在看到伯固和伯茂时又增了几分。
罢了,都是自家人,何苦要像对外人般,赶尽杀绝,不留机会呢……
陈茜走在廊中,微微叹了口气。
年刚刚过完,郡王府中产下一子的凉氏凉美人便因染风寒而亡。
与此同时,失了两个贴身丫鬟的王妃沈妙容,身边多了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容貌普通,据说是王妃从家乡收的可怜人。王妃给她赐名,荷花。
与此同时,豫章处,候安都和周文育抵御萧勃的平叛之战,进行的并不顺利。
萧勃过五岭至南康,以郢州刺史欧阳頠及其部将傅泰、萧孜(萧勃侄子)为前军,至豫章,分屯要点。
欧阳頠军屯苦竹滩,傅泰据蹠口城。
南江州刺史余孝顷在新吴举兵响应萧勃,以其弟余孝劢守郡城,自几又率军出豫章,据守石头,与萧孜会合。
四面夹击,在候安都还未赶到之前,豫章就已陷入困顿之境。
“你早已料到此战会不顺?”韩子高看着眼前低头看着地图,眸中带着嘲讽笑意的男子,不由张口问道。
“嗯。”陈茜抬起头,捞起右手边酒壶便灌了一口酒液,畅快地喟叹了一声,道,“叔父想要此刻称帝,没那么容易。”
“你觉得萧勃之乱,会推迟尚书大人称帝?”韩子高随陈茜目光在豫章地势上看了几眼,“可平西将军周文育,平南将军候安都,都不是等闲之辈,困顿之境或许只是一时的。”
陈茜挑了挑了眉,看着韩子高:“你觉得他们非等闲之辈,那本王就是等闲之辈了?”
韩子高话语一滞,眼中带上一丝无奈的笑意:“属下可以理解为,王爷您,在吃醋吗?”
“胡说!本王才没有。”陈茜快速否决道,却显得欲盖弥彰。
“咳咳。”陈茜将拳放在嘴边,佯咳了两声,麦色的脸上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赦意。
韩子高也不戳破,心里暗暗笑着,脸上神色却是无比正经:“王爷更非等闲之辈。”
陈茜稍稍扭过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再转头对着韩子高时,面上又是一派严肃:“周文育至豫章后,以军主焦谯僧渡江袭击余孝顷,夺了其上牢所泊船只,又在豫章立栅固守,一时看着似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是……”
他手指在江西境地点了点,示意韩子高看。
韩子高颦眉看了会,恍然大悟:“粮草!”
“对!”陈茜满意地点点头,“不出半月,豫章便会粮草不足。”
“等等!”韩子高指着一处,“这里,如果周文育从这里运粮的话。”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临川!
临川郡内,正是陈茜管辖之地!
如果周文育要从这里运粮,陈茜,是允,还是不允……
陈茜面上满意之色更重:“很好,子高,你现在看问题更面面俱到了。”
眼看韩子高神色微滞,脸颊微红,陈茜也不再调侃他,直说道:“那驻守之人,正是周迪!”
周迪和周文育,虽然同姓,却素来有些不对付,这是公开的秘密。
“子高你说,若是在运粮一事上,本王稍稍暗示周迪可以略随自己的心意。你说,他会不会刁难一下周文育?”
陈茜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倘若陈茜下令开道送粮,但若是驻军在主要栅口南城的临川内史周迪,因着这样或那样的不可避免的原因而稍稍迟缓了些,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韩子高看着陈茜眼中笑意,不禁脱口道。
“老奸巨猾。”
陈茜哈哈一笑,伸手揽过韩子高肩头:“那又怎样?!”
“我喜欢!”韩子高嘴角轻扬,揽着陈茜的脖颈在他侧脸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老奸巨猾的陈茜,他喜欢。
什么样子的陈茜,他都喜欢。
太平二年二月初。
豫章刺史,平西将军周文育粮绝。
诸将欲退,周文育不允。
遣使向临川郡借粮,临川郡王陈茜豪爽应承,于短短两日便集两万石粮从南城河道北上运粮于豫章。
然,天有不测风云,栅口南城河口正至汛期,粮食不得上,在南口处滞留了整整半月。
周文育无奈之下只得分兵而退。
为躲过敌军拦截,周文育以旧船运老弱,顺流而下,烧豫章栅栏佯退。余孝顷见之,不设防备, 故而周文育军由小路日夜兼程,系数撤军豫章,占据芊韶。
第146章 变故
平定萧勃之乱的战争,一拖便是四个月。
从一月份到五月初。
先是周文育退至芊韶,欧阳頠等人退入泥溪。后候安都援军至,周文育派严威将军周铁虎等袭俘欧阳頠,又派其将丁法攻俘傅泰。萧孜、余孝顷军闻讯退走。
三月,萧勃在南康得知欧阳頠等兵败,军中惊慌,其部将陈法武、谭世远于始兴斩杀萧勃,持其首级降梁。
四月,萧孜、余孝顷仍据城抵抗。
五月初,平南将军侯安都潜师夜烧其船舰,周文育率水军、侯安都率步兵协同进攻,萧孜出降,余孝顷逃新吴。
五月末,余孝顷亦降。
但是玉华郡主陈妍的病,却是不能再拖了。
“父亲终于愿意见我了么?”陈妍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咳嗽了几声。
“堂妹身子怎么会到这个地步。”陈茜见到陈妍惨白面色,面露不忍。
陈妍莞尔一笑:“那大夫不是说,相思成疾,乃心病吗?说不定,堂兄把韩将军给了堂妹我,妹妹的病就好起来了。”
陈茜噎了一下。
他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啦,我是开玩笑的。堂兄那副神色好像妹妹我是个有多强人所难的毒妇一般。”陈妍说着,把目光转向一直站在陈茜身侧没有搭话的韩子高身上,“只是,有几句话想单独与韩将军说说,不知……”
陈茜目露询问地看着韩子高。
韩子高微微点了点头。
燃着香料的女子闺房内,色彩明艳的纱布随意地挽在四角。
屋里只剩韩子高与陈妍二人。二人相对无言,屋里一时寂静无比。
陈妍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该与我商议商议此后计划吗?”
她脸上笑意明朗。,哪还有方才半分的病容。
韩子高低低说了声:“抱歉,我……”
他的声音微梗,一时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那日从郡主府中离开多时,他才突然回忆起陈妍和陈茜对话中频繁提起的“残花败柳”一词。
韩子高隐隐猜到,怕是那个自己叫进去的侍卫,陈妍的贴身侍卫。
是他害了她。
此刻对着陈妍,韩子高只觉得心中那份愧意实在太重,让他竟失了抬头与她对视的勇气。
陈妍本还为韩子高突如其来的“抱歉”二字疑惑,此时见得韩子高分明带着愧疚和躲闪的目光,依稀明白过来。
怪韩子高?她怎么能怪得了他呢?她又有什么立场怪他。
那样的情况,韩子高及时抽身,没有对她无礼,还叫来了自己的侍卫,这样的举措于他的立场,已经足够。
即使她宁愿韩子高别走。
即使她宁愿韩子高可以对她行无礼之举。
甚至,这份宁愿,可以换成期盼……
陈妍低笑了一声,目光悠悠:“你若真心中有愧,便助我这次万无一失。”
韩子高的目光,渐渐坚定:“好。”
六月,玉华郡主从吴兴北上建康,指百户将军韩子高护行。
“子高……”陈茜眯眼看了眼车队,只说了两个字便闭口不言。
韩子高看着脸色明显不好的陈茜,心知他必是对自己护送陈妍北上心有不忿。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韩子高迅速抬手,趁众人不注意间摸了摸陈茜的唇。
“你……”陈茜愕然地看着眼前目露狡黠的人,“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话虽如此,他自己脸上的笑意,却也越来越分明。
“一路小心。”
“嗯。”韩子高应着,转身上了马,扬鞭的那一霎,侧目深深看了眼陈茜,高喊了声“驾”。
韩子高带着郡主仪仗慢慢消失在陈茜的视野里。
直到再看不到那一人一马,陈茜才转身回了王府。
那时,二人都不知,这一别,便是整整一年。
六月中旬,玉华郡主的仪仗还未至建康之时,一场雨让本就体弱的郡主染上了风寒,无奈之下只得在汉西逗留了十来天。
“就今晚。”陈妍看着窗外圆月,微微笑道,她脸颊红润,丝毫没有染上风寒的娇弱之态。
韩子高立在一旁,眼神平静。
“郡主以后如何打算?”
“不要叫我郡主了。”陈妍眉梢微杨,“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韩子高任由陈妍打量,神色平静:“对,我在担心你日后生活。一个弱女子……”
“停停停。”陈妍轻舒了一口气,抬手抚了抚发簪,“我倒才发现,你在堂兄身边待久了,这话语间竟也和他有了几分相似。”
她站起身来,眼中带着喜意:“你在担心我,我很开心。置于往后生活一事,你不用担心。”
陈妍慢慢正色道:“别忘了,我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她眼中光芒四射,让韩子高微微恍惚。
他好像,从未看懂这个女子。
在汉西滞留的第十三天晚,玉华郡主陈妍突然薨逝。
据近侍所言,玉华郡主的病本就是相思成疾,而就在那一晚,玉华郡主薨之前,她召见了那位让她相思成疾的主儿,也就是护送她北上建康,面容绝色的百户将军,韩子高。
也有近侍描述,在那一晚,隐隐听到了二人的争吵声和郡主的啜泣声。
世人纷纷猜测,玉华郡主为情而死。
有那风流书生感慨玉华郡主的坚贞情意,为其作诗一首。
人道团扇如圆月,
依道圆月不长圆。
愿得炎州无霜色,
出入欢袖千百年。
这是后话。
因为玉华郡主刚刚薨逝,便出了一件让仗队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事。
停棺的第二日,驿馆便起了火灾,着大火虽没造成什么伤亡,却比造成伤亡还要让人头疼——玉华郡主的尸身连同棺木,一同在火中,烧的灰飞烟灭。
七月初。
小雨。
雨刚刚停了没多久,林中泛着丝丝的湿气。
一绝色青衣墨袖的男子,斜靠在枝干上。
他面前是一个矮瘦的蓝衣小童,那小童脸色蜡黄,带着一定淡色小帽,眼中笑意盈盈。
“呵,说来也怪,我这副模样这么久都没人认出来。”陈妍笑看着眼前斜靠在树干上神色慵懒的男子,挑眉道,“哎,说来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大变哪。以前无论如何礼节都是周全的,怎么最近越发地不重仪态起来。”
韩子高微微侧眸,眼神看向百米远的侍从。
“要是你不怕他人生疑,那子高大可对郡主行那臣子之礼。”
陈妍轻哼了一声,顿了顿道:“我准备今日动身去北漠。”
事出突然,韩子高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不准备在南梁待了?”
面前的男子眉峰微颦,眼中闪出几丝不赞同。陈妍说不出心里是高兴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我自幼仰慕北国风土,此次机会,正好去游历一番。只是苦了你,怕要因着那些下人传出来的谣言承我父亲之怒。”
“无碍。”韩子高心里其实是佩服陈妍的。
她身上的洒脱,在那一刻,让他动容。
“韩子高,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如若有缘,必会相见。”
陈妍笑道:“又是这句话,怎么人人分别时都爱说这句话。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无缘呢?”
韩子高沉默着。
“罢了。你这人,端会避开话头。”陈妍抬手在林间射进的稀稀落落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便信你这句,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这句话的验证,整整等了十年。
太平二年七月中。
百户将军韩子高护送玉华郡主遗骸至建康,所谓的遗骸,已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瓷罐里的一抹沙土。
尚书陈霸先听得谣言。
谣言言之凿凿,说玉华郡主为韩子高求而不得,忧思过重,咳血而亡。
陈霸先大怒,在韩子高刚至建康的那天,就着两百士兵将韩子高除官下狱。
阴冷的大牢里不透一丝阳光。
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尤其是受过多次伤的右臂,如同万只蚂蚁在啃噬般,痛痒难忍。
韩子高被吊在牢房漆黑冰冷的石壁上已经三天三夜。
他料到陈霸先会因为谣言大怒,却没料到陈霸先会直接将他官服除去,丢到了大牢。
这是为何?子华知道吗?陈霸先会怎么做?杀他?
韩子高初时还想着这些问题,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的精力去想这些。
他浑身使不上一点的力气,右臂的渐入骨髓的剧痛让他恨不得把右臂登时砍掉。寒气像一条无孔不入的虫子,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游离钻爬……
他已经无法去思考原因和对策,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活下去。
他要活下去,哪怕见陈茜最后一面,也要活下去。
第四日的清晨,牢门轻响,几个狱卒将已经半昏迷的韩子高架了出去。
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重见天日的喜悦让韩子高几乎感受不到狱卒近乎野蛮的推拉。那阳光让他稍稍恢复了意识和气力。
牢狱中不见阳光,韩子高没法判断自己被关了几日。
但应当是没超过四天的。这些天他滴水未进,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在滴水未进的状况下活四天。
果然。
“三日牢狱,你可知你错在何处,罪当如何?”上座上脸色威严肃穆之人,想来就是陈霸先了。
错在何处,罪当如何?
韩子高心里暗暗腹侧,若是自己还有力气,怕是会笑出声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韩子高便要和陈茜分开一年之久。
第147章 出征
堂下的男子长发散乱,雪白的中衣上血迹斑斑,粘着灰尘,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铐着铁链的双手双脚层层猩红的皮肉露出来,有的结成了血痂,有的血肉模糊。
陈霸先心里一惊,他只下令将韩子高下狱三日,并未责打拷问,怎么会如此狼狈模样。
可韩子高竟然敢不回他问话!
真是胆大包天!这些伤,活该!
陈霸先冷笑一声,面色已是不虞。
“把他的头,抬起来!”
侍卫听令,一步上前,抬手将韩子高垂在胸前被碎发遮住的脸抬了起来,正对着陈霸先的方向。
陈霸先先是一阵恍惚,又是心头一凉。
早就听闻他那侄子手下有个少年将军,才能匪浅,且面容出众,却不想竟生得如此绝色,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竟也比得过自己府中的所有姬妾。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眼神……
自他掌梁朝实权后,就几乎没有人敢这么看他!!
他那侄子算一个,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也敢这般毫不回避地瞪视着他!不不,与其说瞪视,不如说是……无视?!
对,就是无视!!
陈霸先肚中火起,出言也更为色声俱厉。
“护送郡主不利!你可知罪!”
陈霸先本以为这少年会反驳两句,却没有想到,他眼睛眨也未眨,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末将知罪。”
“你……”陈霸先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要知罪吗?可他的目的可不是治他的罪啊!
韩子高跪在堂下,心里渐渐有了底。
原来,陈霸先,是想拉拢他。
想明白这一茬,韩子高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倒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值得陈霸先来拉拢。
韩子高静静地看着陈霸先,眼里一片平静。好像此时命悬一线的人不是他自己般。
陈霸先在那平静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丝轻视。
他突然有些恼羞成怒,恨不得立马撕破眼前这个少年脸上的平静。
“来人,把他拖下去……”
“报!”门外侍卫一声高喊,“镇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候安都求见!”
“宣!”陈霸先心里念头一转,候安都此时求见,不知有何目的。
候安都从门外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韩子高。
他眼神微暗,只轻瞥了一眼便无视了他,向上座陈霸先行礼拜道:“属下又要事禀告大人。”
陈霸先挥了挥手,示意先把韩子高带下去。
韩子高默默看了候安都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波澜。他竟不知道,平定萧勃后,候安都又一次加官进爵。镇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这样的官职,表面看起来并不如郡王鲜亮,但却在此刻国内境况不安时,于武将而言,比那有名无权的郡王受追捧多了去了。
看来不止子华在行动,陈霸先也开始大力地打压子华的势力。
韩子高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子华他知道吗?
韩子高被拖到殿外百米远,扔在被正午的太阳烤的烫手的石板上。石板的热度让他发颤的冰冷关节微微回暖,反而如了他的意。体内的寒气稍稍去除,四肢的痛意和身上伤口的刺痛便渐渐明了起来。
韩子高微微叹了口气。
牢里阴冷,他的旧伤复发后,那种入了骨髓的刺痛麻痒使他忍耐不住地将四肢往冰冷的墙壁上使劲碰撞摩擦,以减少那种刺痛感。不想,竟是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了。
不知道此次一难,能否活着回去。
让韩子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被带离时,竟是径直去了候安都府内。
床幔上是不起眼的灰色粗布帷帐,室内的器具都是极普通随性的,倒是候安都的风格。
韩子高随意躺在床榻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大夫处理过,又在几个小厮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还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此时能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真真感觉像是获了新生一般舒畅。
他心里倒不是很惊诧候安都会出手救他,他只是疑惑,陈霸先为何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他和候安都之间,又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在这个协议中,他韩子高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身份。
从被带到候府到此时,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候安都还没有露面。
韩子高从床榻上坐起来,打量着门扉沉思。
若他猜得没错的话,陈霸先应该是把拉拢自己的任务交给了候安都。
若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候安都已经站在陈茜的对立面了?
子华走的路,又多了一个劲敌……
韩子高微眯起眼睛,眼里思绪不明。
门扉处一声轻响,一个高大的身影转了进来。
韩子高眼神一转,又是一片平静。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韩子高说着,便从塌上下来行礼。
候安都这次没有拦着他的动作。
他平淡地看着韩子高,平淡得有些过分,不像他平日的模样。
韩子高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笑道:“将军这般脸色,难不成子高欠了将军银两?”
“你不用摆出笑敷衍我。”候安都上前一步,带着压迫,“你应该猜得到,我救你的原因。”
候安都变了许多,但这份变化韩子高又说不上来具体在何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韩子高也不再打太极。
他脸色平静,直视着候安都:“若是和尚书大人的目的一样,子高无话可说。”
候安都又朝前走了两步,几乎都要挨到了韩子高。
“你是为了他,连命都不足惜吗?!”
“子高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的心。”韩子高直视着候安都,毫不退让。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足足有几分钟。
“好!好!好!”候安都连道了几个好字,大步地退到了门扉处,再没看韩子高一眼,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韩子高叹了一口气。
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又得回那地牢了。
他倒不在乎这个。子华那里恐怕还没收到自己的半分消息。建康距离吴兴,就算连夜纵马,也需要半月左右,这短短几天的功夫……
这样也好,省的他那暴脾气,又闹出什么事来。
只是,从他进候府的观察来看,好像,候安都又要出征。萧勃之乱已平,候安都又要出征做什么?而且就府里的气氛来看,这次出征,恐怕还是一场硬仗。
他担心子华错过什么重要的大事……
韩子高在屋里踱步,心里隐隐地着急。
可是,自候安都盛怒离开后,饮食仍然按时送来,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只是,一旦韩子高想出去,便会有人拦着他。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
再见到候安都,已经是两天之后。
“候安都,你到底要怎样?!”韩子高有些沉不住气了。
“怎么?这次不叫将军了?”候安都挑眉一笑,扔给韩子高一个包裹。
韩子高接住了那包裹,只觉沉甸甸地厉害,与胳膊相撞发出沉闷的铁器声。
“打开看看。”候安都抬了抬下巴,示意韩子高打开包裹。
韩子高慢慢打开那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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