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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传_不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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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传》作者:不言(凤鸣轩07。08完结,有内涵,有意境)
文案:
碧落千年王朝,却在一夕之间隐逸无踪。
神话时代的涿鹿之野,九天之上的钧天神殿,三个鼎足而立的国家。
夜间绽放一瞬的昙花,天帝装炭而铸的利剑。
岁月悠悠,唯有九嶷帝舜孤墓上芳草萋萋。
碧落传 作者:不言
碧落千年王朝,却在一夕之间隐逸无踪。
神话时代的涿鹿之野,九天之上的钧天神殿,三个鼎足而立的国家。
夜间绽放一瞬的昙花,天帝装炭而铸的利剑。
岁月悠悠,唯有九嶷帝舜孤墓上芳草萋萋。
浮映苍茫
“散幽情於曩昔,凝浩思於典坟。太初与其太始,螅禄炱湮捶帧=又患晃拧k技傲壤溆虡捇a。轻清为天而氤氲,重浊为地而盘礴。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其色清莹,其状冥寞,虽离娄明目兮,未能穷其形;其体浩瀚,其势渺漫,纵夸父逐日兮,不能穷其畔。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兮色乱。为万物之羣首,作众材之壮观。至妙至极,至神至虚。莫能测其末,莫能定其初。五石难补,九野环舒。星辰丽之而照耀,日月凭之而居诸。非吾人之所仰,实列仙之攸居。
尔乃遗尘俗,务遐躅。养空栖无,惩忿窒欲。陵清螅赃R,振羽衣以相属。七日王君,永别缑山之上;千年丁令,暂下辽水之曲。别有懐眞俗外,流念仙家。抚龟鹤而增感,顾蜉蝣而自嗟。乃鍊心清志,洗烦荡邪。凝魂於秘术,驰妙於餐霞。云梯非逺,天路还賖。情恒寄於緜邈,愿有托於灵槎。”
——《碧落赋》唐翟楚贤
承上于洪荒,启下于皎明。国之所存,莫广于碧落。屹立千年,疆无边界,苍茫天下,皆归碧落。后世晓隐者取赋中辞谓碧落之盛云:
“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兮色乱。”
第一章 水莽草(上)
……天地混沌之初,神祇之出并无先后之分,上古众神的时代,三界混居的时代在后世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那个时候有天帝总领三界,似乎也没有什么权力不权力的概念。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地间,天上的经常会到人间走动,人间死去的落入地府轮回。有些聚集在一起的村落甚至能见到几个种族混杂的情况。
只不过,这天这地,都是在悄悄变化的,就如神祇手中的棋局,黑子和白子在方格上所描绘的团一瞬间就能够形成困局。
“局已在三界之中。”
“困守三界之局吗?”
“何为困?何为不困?三界真的是可困的?”
“唉……你说的话,我有的时候真的听不懂。”
“不需懂,只需要知道我绝不会放任这三界消亡就可。”
“哪怕以三界为局,众生为子?”
“哪怕我魂飞魄散归于混沌永不超生。”
九天之上风起云涌,也不知那一句话最后落在谁的耳中……
……
……碧落之前,世人知南秦北琉分立。乃至琉氏列帝三子琉漓为太子,魔乱时出,秦氏女嫁琉氏长子,育一子从母姓名悦。幼长于琉氏宫中,太子视其如已出。两国之并,始有端倪……
时琉漓年十六,列帝感体衰,着其代已行巡天大礼。斯年有青雷落于野,迅急无比,尽掩日中之光,千里可闻。雷灭风起,鸣有啸音,声澈而和。司天监私言谓奇事将出。太子闻,笑不语,继巡天之礼,路遇一人,青衫翠笛,俊雅卓尔,自名巽,乃列帝之子……
——《碧落传司天历风鸣》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一门心思念书的红衣少年突然停了下来,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又用手指戳了戳——
“别睡了,时辰快到了。”
趴倒在桌面上的同伴揉揉惺忪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睡梦中拔出来。
“什么时候了?”
“过子时了。”
“哦。”同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左右摇摆着的眼神似乎在说他还想趴下睡一会儿。
红衣的少年一边瞄着手里的书卷,一边瞄着重新趴回木桌上的同伴。红色的蜡烛在那边燃烧,显然是普通人家用的,火苗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
红色的蜡烛,金色和红色喜字贴在堂上,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洞房。拿书的小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岁,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很有当家作主的味道。趴在桌上的另一个身穿红色吉服的当然就是他的小新娘了。长长的头发用简单的发簪固定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这么睡似乎并不安稳。
“要是真的就好了……”小新郎嘀咕,那首词叫什么来着?贺新郎?
“啊?”小声的话语还是惊醒了新娘,抬起头来端正了坐姿,看看那边的同伴,“好像差不多了,那个——”
“沅湘。”新郎翻了翻白眼,已经完全不指望这个可爱的孩子能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我觉得叫重华比较好。”小新娘不施粉黛的脸上表情很是正式。
眠沅湘用书遮住脸,他可还没到取字的年纪呢。不过也无所谓,他家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放松的,他家父上更是巴不得他自己做主免得将来责怪他比较好。那他就这样决定好了。
如果说在房间里扮成新郎的眠沅湘满脸笑容的时候就像是初夏的阳光般灿烂的话,那么扮成新娘的十二岁少年就像是凝固了天地的灵气而成的一样,精细的轮廓和纤弱的体态似乎有那么点苍白,但是眠沅湘知道这是最近心情不佳的关系。
“玄翎你听到什么没有?”眠沅湘放下书,他自小练武听力自然寻常人要好上很多。
被叫做玄翎的十二岁孩子微微愣了愣,侧耳去听,果然从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一种用爪子刮擦地面的声音。空中也开始弥漫一种很难说出来的味道。眠沅湘皱了皱眉,“就好像在河里淹过很长时间的肉……”
玄翎紧跟着判断,“不光是肉,还有爪子——”
话音未落一阵腥风就夹杂着利器袭了过来,凶猛的力道砸开了虚掩的窗户向玄翎呼啸而来。那鬼哭般的声音渗得人心慌。
可惜里面的两个孩子丝毫没有寻常人害怕的模样,眠沅湘甚至立刻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剑。
眼看着利爪当头而来,一直说是玄门弟子的玄翎扬手就飞了张黄符出去,那团跟着利爪之后的烟雾状妖魔立时被符咒演化的火焰包围,哀号着滚出了房门。在边上拿着剑的眠沅湘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什么都还没有表现呢。
玄翎没有说话,静静站在原地倾听,一张符咒又出现在手指间。这间洞房其实就是山岗上的一座破房子布置而成,那些朴质的村名被水鬼吓得够呛,基本上都是那个妖魔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前几次是进献童男童女,这次居然要他们把这地方布置成婚房进献年幼的新娘和新郎,不然就杀光所有还留着的村人。能逃的基本上都逃完的村子里那些无法离开的老弱病残愁眉苦脸,眠沅湘和玄翎的到来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两个孩子信誓旦旦地说要替他们除掉这个灾祸,可是他们两个的年纪让他们说的话很难有人相信。更何况他们两个连来这里的原因都没有说分明,眠沅湘说是在游历天下,玄翎则说出来散心,一个的通关文碟是北琉的京城,另一个是北荒的眠城,不论是哪个都距离这个南秦和东荒交界地的小村子十万八千里,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村民好一阵猜测,这曾让眠沅湘小小紧张了一下,好在从没有走出过村子的村民猜不出他就是北荒眠城的少城主,北荒王唯一的儿子。他当然不知道在他松口气的时候玄翎也大大松了口气。
“你说,他们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布置成新房?”玄翎一直想不明白这点。吃童男童女采补也就算了。新郎和新娘?
“喜气?”猜不透妖魔心思的眠沅湘瞎说一气。
玄翎翻了个白眼。认真回想起来似乎自己认识眼前这个家伙之后翻白眼的次数就大大增加了。
随后门板那里就传来了拍手声。
“不错,不错。”那是个就算是在夜里走路也能发出光来的女子。不能说她非常美丽,也不是那种娇媚,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英气。红色的璎珞隐在她漆黑的发间,带着某种奇怪的气味,她在门口微笑着。
玄翎眼光微微一闪。也没见那女子有什么动作她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玄翎粉嫩的脸颊上捏了捏,“真可爱啊!啊,对了,我叫轩辕。”
玄翎窘迫地转过头去,眠沅湘在那边能看到他瞬间变红的耳朵——真的很可爱……
“哼——”门板那里再度发出声音,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年轻阴沉的男子。他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人。眠沅湘怔了怔,下意识地握牢了手中的短剑。转回过来的玄翎心中一寒,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呦——”轩辕的目光几乎是斜着的,“那些水鬼好大的面子,居然能请动妖王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妖王幽河冰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玄翎,“只是顺路,倒还真有个意外在我面前。”
轩辕跨前一步拦在了他面前,“你真想在人间杀他不成?”
幽河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有何不可?”
轩辕的笑容隐去,寒光在她的面容上凝固成面具,“万事不要过头。”
幽河看了看她,“你也只能护他这一次,下一次,可就不是我了……”随着不祥的言语,妖王的身影化作迷雾消失,等眠沅湘把吃惊的眼神再移到玄翎那边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名叫轩辕的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哇!真的妖魔鬼怪啊!”后怕的他大叫起来,一点都没有先前稳重的模样。
“嗯。”玄翎闷闷地应了一声,在还完好无损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觉口干非常的眠沅湘把茶壶里的水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蹭到玄翎面前,“既然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明天你就跟我回家吧。”
“啊?”玄翎抬起头看着笑意满溢的他,不明白了,“跟你回家?”
“你放心,我绝对让我家再弄个比这里好许多的喜宴。”起眠城来,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
“喜宴?”
“是啊。”说起这个眠沅湘有些扭捏,“要是你觉得我们年纪还小的话就先定亲好了。你家在哪里?我立刻上门提亲。”
“提亲?”玄翎的眼睛都直了,“我们是在演戏……”
“才不是。”眠沅湘严肃非常地抓着玄翎的肩膀说,“在我心里就是真的,所以你就是我的新娘——”
玄翎被他的话震得脑袋轰轰响,连他接下去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明白。
“……所以,我们明天赶紧上路……哎呦,怎么我肚子这么痛啊?”
回过点神的玄翎看看那边空了的水壶,“你是不是喝了水?”
“是啊,好痛——”
“笨蛋!那里面放了水莽草,喝了会死人的。”
“啊?”眠沅湘张大嘴巴,傻样得有点可爱。
“本来是按照水鬼的要求加进去的。还好我先前减了剂量,你去茅房拉个几次应该就好了。”玄翎也忍不住恼怒。
眠沅湘用他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等他回来之后当然只有空了的房间和脱下来的新娘服装在等着拉到几乎虚脱的他了。
于是那天的晚上,在南秦的边境小村边回荡着一句话久久不散——
“新娘逃婚啦——”
第一章 水莽草(中)
……五年之后,北琉国国都北雍京
东大洲两国并立已有了百余年的时光。十六年之前,北琉氏列帝三子琉漓出生,因列帝皇长子不理朝事常年流浪于外,招来列帝大怒,将其逐出皇族,次子出生于民间,恰逢灾年,列帝回京后曾命人追查其母子下落,然隐没在灾民中没有了音讯。至琉漓出生,此子聪颖非常,深得列帝喜爱,且为皇后嫡子,故在琉漓七岁时立其为太子,至今,已有十年。琉漓太子的亲生娘亲,列帝唯一的皇后在五年之前离开人世,皇帝对朝政的心思逐渐隐去,到了今年的时候大臣们都知道有本奏的时候该去找谁了。
北琉氏的国都位于北雍郡中,称为北雍京。繁华自然不用去说,北琉皇宫的建造更是承袭了远古神殿的飘渺之感,亭台楼阁间水道纵横,宛若整座宫殿都居于水泽之上。皇宫之水引自地下甘泉。平日里殿中的饮水洗衣等于固定处取用,甘凉清甜,不含一丝杂质。
轻灵的水光在空中跃动,由池中的水所组成的透明水龙盘绕在伏案而睡的少年身上,惬意地微眯着眼,看起来十分舒适自得。
少年白色的衣衫下摆垂落着,几乎就要贴到地面了,被清风拂过,便如飘飞的蝶一般。滑顺的黑色长发披在脑后,在长发的下段用一条白色的,似乎带着奇怪的黑色字符的丝巾随意扎着。
甘泉所组成的水龙就轻轻地盘旋在他的长发上,一副也想闭起眼睛睡觉的样子,夏日的午后,来往于水上走廊间的宫人们本就不多,会来临波亭里打搅太子午睡的就更没有了。水龙安心地盘在太子头发上,阳光下它的身躯不到跟前压根就看不见。
感觉到了人类的靠近,水龙刺溜一下缩回了池中,动作之迅速安静,水面上连个波纹都没有。
一个浅绿色裙装的宫女出现在了水上长廊的转角处,放轻了脚步向前迈步。
还没到跟前,午睡的少年就醒了。从臂弯间露出的面容精致完美,如同天上的仙子。那双深色的瞳和京城人的不同,是西济州人所特有的深蓝色,这一点,所有朝臣连同列帝都认为像足了他的母后——五年前驾薨的圣德宁羽皇后。
微带着睡梦中的迷蒙的眼睛向亭外张望了一眼,随后说了句似乎还没有睡醒的人说的话,“……起风了……”
“啊?”女官昔桃一怔,疑惑地看着四周,满园的枝杈一动不动,水池里也没有丝毫的涟漪。难不成……太子殿下睡迷糊了?昔桃觉得,睡迷糊的太子殿下太可爱了……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整张漂亮的面容上充满了天真和孩子气。
“昔桃?”清醒过来的皇太子琉漓叫了声自己的女官,把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昔桃叫了回来。
“啊?哦!陛下找您过去。”愣了愣,昔桃想起了她来这里的原因。
琉漓站了起来,他要比昔桃高上半个头,想必将来还会再高上一些。
他冲女官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琉漓这个皇子,虽是三子,却基本上是被人们当成了皇长子来看待,在他之下,还有三位皇子和一位皇女,以及被大家刻意忽略的一位皇孙。北琉列帝目前唯一的皇孙,是他被逐出朝廷的长子琉念与一不明身份的女子所生的儿子,单名一个悦字。今年刚满半岁,这孩子自从半年前被突然回来的琉念丢给琉漓之后就一直待在琉氏的宫殿中,琉漓经常去看看有什么没有照顾到的,宫廷中虽碍于列帝的怒火对这孩子不怎么热心,可是太子都私下里吩咐了,照应得还是十分周全的。不过,照应得再周全还是有漏洞的。
乘着宫人们走开的当儿,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影子溜进了小婴儿的房间。
“好了没?快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好。”两人中的一个迅速地从摇篮里抱起了熟睡中的小婴儿,并把一个枕头塞进了婴儿床里,盖上被子,就和孩子没被抱走前一样。
这两个偷偷摸摸的小鬼,就是北琉列帝的皇五子琉枢与皇六子琉光,两个孩子同岁,八年前由两位妃子诞下。琉枢的母妃早亡,他被安排给琉光的母妃抚养。敛妃视其如己出,两个孩子也自小亲昵非常,当然了,调皮捣蛋也分不开就是了。现年十五岁的皇四子琉翳在他们跑进叶屏宫计划着把他的池塘放干的时候揪住着两个小鬼揍了一顿,着实让他们安分了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安分两个月,这两个小家伙就把主意打到了他们的小侄子身上。这都是第三次他们把小皇孙从宫殿里偷带出去了。
“这回去哪儿?”
“天热,还是去玩水吧。”
两个孩子商量着走远,哪里料到他们闯的祸里,就数这次最严重了。
赶到了列帝所在的崇德宫,不知是叹气好还是摇头好的琉漓知道了列帝找他来的原因。除了把他召过来喝冰镇酸梅汤之外,“德高望重”的列帝陛下还说了以下让琉漓“感动”的话语。
“太子啊,你也知道的,父王这几年养尊处优,这身子骨是身宽体胖了不少,精神头儿也没以前那么足了。就想着要在北雍京里颐养天年了,再去外面走动也不太合适了,你看这巡天礼就快到了……”
看看列帝丝毫不减当年风采的精壮模样,炯炯有神的眼睛,心慌得不好意思的面容。还有四周站着憋笑憋得很辛苦的宫人们。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现年四十六岁的父王耍起性子来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知道了。今年的巡天礼我去就行了。父皇就请待在京里享清福吧。要是没事的话。儿臣先告退了。”他可不是某赋闲的皇帝,整日里闲闲的没事干。
列帝点点头。反正琉漓已经说了他去,他就不用再操心了。
看天色,快到傍晚了,琉漓吩咐了一声去司礼司,昔桃就知道殿下要赶着做事立刻就安排巡天礼的事了。
走到了半路,就听到了落水声。
“啊——”
昔桃一听之下,脑袋有点发懵,“好像是六殿下的声音。”等她说完了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琉漓的影子。
“快来人哪——”她尖叫起来,把碍事的裙摆稍稍拉高一些,跑得飞快。
离开走廊二十步距离的地方,六皇子琉光正卯足了劲地吼叫。
“救命啊!五哥他沉下去了……啊!啊!太子哥哥也下去了——”
“来人哪——太子殿下落水了——”
靠得最近的侍卫们闻讯都冲了过来。
水面平静非常,根本不像有人落水的样子,侍卫们对看了一眼,六皇子说的可能性有待商榷,昔桃女官的话他们可没有怀疑的理由。
两个善水的侍卫立刻冲了下去。时值盛夏,这池子里的水却寒得刺骨,冻得两位武艺高强的侍卫直哆嗦,感觉到事情不太妙。本该是清澈透明的池水现在阴暗一片,池底什么都看不见,两名侍卫只得慢慢摸索着,池底布满了水草,他们一路摸过去,就觉得十分缠手,年轻的那个行动一慢,脚上似乎就被水草缠住,怎么也摆脱不了。
水中寒光一闪,年轻的那个感到身子一轻,就惯性地向前冲了出去。年老的那个在混杂着杂物的水中看分明了,拉住了他往回游,没游多少,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一大团柔软的东西塞到了怀中。
水中有人在他的手心快速地划了一个字——上!
来不及思考,年老的那个抱紧了怀里的东西拉着年轻的那个连忙浮出了水面。待他们游到岸边,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拽了上去,又把他们怀中不省人事的五皇子和小皇孙抱到了一边。年轻的那个趴倒在岸边,连列帝到了面前都没睁眼看就说了一句让大家悬着的心更悬的话,“太子……太子殿下还在下面……”
年老的那个看清了急得不得了的列帝,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大家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水里有古怪,太子殿下怕是让什么给缠上了。”
那些水草……可千万别是他最担心的那个……
独自在水下的琉漓的情况很不好。在他割断了缠住侍卫双脚的水草的时候,极其茂盛的草类就缠上了他的手臂,一挣之下没能斩开,在水中活动又困难,水草不断地纠缠上来,紧紧地把他拉到了池底。先前下来时吸进身体里的空气在剧烈的运动中消耗殆尽,一张口,水就灌了进去。池底混浊的水中夹杂着泥沙和砾石,让琉漓睁眼都很难,无法看清自己情况的他凭着身上被缠紧的感觉知道水草正逐渐覆盖住他的身体。
真不舒服……这种东西,好像有种讨厌的熟悉感,到底是在哪里曾经碰到过……纤长的水草绕着他的颈部开始收紧。琉漓的双手被紧缚在池底动弹不得。眼前发黑,不知道是因为视线被遮蔽还是因为脖子上不断收紧的水草……怎么会有种困倦的感觉呢……
水底有暗哑的声音传过来——
……给我们!给我们!活不长的孩子,给我们……
“这里怎么回事?”
父皇那好久没有听到过的,怒火冲天的咆哮声传到了耳边。缚在身上的水草收紧着,纵然使上了全力,也只能稍稍移动一下手指,指尖的触感告诉他摸到了什么光滑坚硬的东西……
气急败坏的列帝就差没有亲自下水了,身边的人劝的劝,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下水的,哭泣尖叫的,嘈杂一片。
哗——水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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