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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春意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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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心内不起波澜,揽着沈琼华的手却是松了几分。
    他几乎是忘了,怀里的人,身在毒门。
    夜半时分雨势稍停,那几人迅起收拾了行李包裹,将那伤重之人稳妥地围了暖裘,一人轻轻背负了他直奔门外而去。
    另几人见温言与沈琼华睡得极熟的样子,也不曾扰辞便急急离去了。
    沈琼华被门外窜进的带了湿意的寒风激得缩了缩颈子,听得那一串马蹄声离得远了,睁了眼睛笑道,“还好,扬州未曾大乱,这样我们去了,你可以平安无事,我呢,大概也是可以全身而退,这样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再见。”
    说到此处,沈琼华面上的笑意蓦地隐去——他怎么忘了,这人去扬州是要红尘寻欢,享无边风月的。
    一抬眼,却见温言定定看着他。
    沈琼华心间一跳,七手八脚地从温言的怀里爬出来,挨到一旁端坐好,想了许久措辞仍是语噎。
    “你与其他人也用过这法子?”
    “啊?啊,没有没有,我独来独往的,和谁用这法子?”
    温言静了片刻,不甚明了自己为何问了这样一句话。看着火光摇影中的沈琼华,温言垂了眸眼——这人当真不可多瞧,太过惑人心神。又思及他说自己独来独往,果真是不受门里待见吧。可他仍旧是夏侯昭的门人,夏侯昭……“剑呢?”
    沈琼华大惊,“你做什么,我我我并非有意编了这样的谎做戏,不过是心念一闪之间……”
    温言有些无奈地打断他,“方才昏暗,我未曾看清你将剑藏了何处。”
    沈琼华立刻起身在席塌下的杂草里扒出了太阿,仔仔细细地捧到温言面前。
    “委屈你这剑了。”
    “去睡吧。”
    “我睡不着了。”
    温言将太阿收好,淡声道,“我也睡不着。既然如此,我们便赶路吧,早日到了扬州也好。”
    温言想着扬州虽则有江南温家镇着,可多方势力混杂,总会有镇不住的一日,早些到便是少一分难险。沈琼华却想着这人听了扬州暂稳就急急地前往,就那么想去吟风颂月去么!
    夜幕无月,九天深空中压着黑云。两人一骑在雨后清寒中上路,沈琼华看不真切,指错了几处路口,两人兜转着,直到红日上了半空才出了林子。
    歇在山涧旁,沈琼华敏锐地察觉到温言对他冷淡了许多。细致微小处仍是对他宽容谅解,可神情淡漠少言寡语甚于两人初识。沈琼华暗暗思量大概是昨日那幕逢场作戏惹得他不痛快了——毕竟他前去扬州,是奔着温香软玉去的,自己那般作为言行,定是令他难堪了。
    想到此处,沈琼华有些难过。初情萌动就是这样惨淡。可他仍是见不得那人这副样子,便去了山涧流水中捉了两尾鱼,暗自发着劲,势要将其烤的金黄酥脆,再不是焦焦黑黑的,这样,温言多少可以开心些吧?
    沈琼华提着两尾鲜鱼,见逐影瞧着他,立刻提着鱼在逐影眼前晃了几晃,得意洋洋道,“瞧见没有?我捉的,可是我不给你吃。”
    逐影打了个响鼻,转过身去,扬着后蹄溅了沈琼华满身的泥土草屑,沈琼华将其收了收,愤愤地扔了回去。
    “不给你吃!”
    温言淡淡接道,“它本也不吃。”
    沈琼华一下子气焰全无,心里又忿忿不平着这人又护着他的马。
    “你不能少护着它些?你看它都被惯宠成什么样子了。”
    温言很是不解,“这也叫护着?这不是实话么?”
    沈琼华说不出一个字,想了半天还是无从反驳,只好去烤鱼。他这次仔仔细细地看着翻着,想着之前的焦鱼多是烤了太久的缘故,故而这次看着这鱼表面金黄,散着鱼香味便紧着拿了下来。
    沈琼华几乎是献宝一样的姿态将鱼给了温言。他对这鱼寄予着厚望浓思,手里攥着另一只也不吃,只眼巴巴地看着温言。
    “你不吃?”
    “你先吃你先吃。”
    温言看着手中的鱼,当真是和先前不一样了,看着十分可口,凉了凉,一口咬了下去。
    沈琼华想象中的大快朵颐没有出现,温言眉间一跳,慢慢松了口。
    须臾,血丝自鱼身的牙印处渗了些许出来。
    沈琼华目瞪口呆,“这鱼成精了!”
    温言未及言语,沈琼华已经慌慌张张地抢过他手中的鱼,“不要吃了,鱼成精了!”
    “没熟。”
    “什么?”
    “鱼没熟。”
    沈琼华想要一头扎进脚下的泥土里。
    温言默然半晌,揉了下沈琼华的头,“没事,挺好的。我不会做这些,你一人全做了,我很感激你。”
    沈琼华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不用感激,我做的本也不好。你是贵家公子,不会做也没什么,只是我和你说我闯荡江湖日久,却连吃食也照顾不上你。”
    温言思想,先生确是将他当个贵公子一样教养。可如今他以火云弟子的身份入江湖,又正值眼下情境,当抛却那些贵家习□□。一念至此,温言拿过了沈琼华手里的鱼,“我来。”
    “嗯?”
    “再烤下吧。”
    说着已经将鱼架在了火上。
    沈琼华身心泛着热意,一时想要放声高歌,一时又想要偷偷躲起来憋笑,总之是十分欢喜。连看着逐影也不再气恼。
    温言有一下没一下翻着树枝。他一身功力,尽得萧怀眠真传,何人何事他本是不放在眼里,却屡屡和这人狼狈逃命,他自小被贵养,此次出门带足了银钱细软,却与沈琼华一路风餐露宿至此。那人是毒门门下,纵使不因迁怒斩杀当场,也不该这样纵容吧。只是沈琼华看着他时,总会让他生出几分那人是看着此生唯一可信可依之人的感觉来。
    他便对沈琼华如何都狠不下心。
    温言受着那样的眸光,这几日的心跳越发不受控,对着那人也愈发纵容。十几日相处,温言知晓沈琼华是真正这样蠢善,昨日忆及他的身份,心烦意乱下对他冷了几分,却又想着他那样的性格在狡诈诡艳的毒门里不受待见又不忍心了。
    方才见他不过是因为自认没给他吃上什么好东西便一脸歉疚,温言便软了心。
    温言向来是淡性子,对着有几分兴趣的人与事也不过多几分注意罢了,却是从未有过对沈琼华这样纵容耐心,时时软着心肠的时候。
    只是两人待到了扬州会如何?到了那日他们定然要分开,他是毒门,他是火云,即使再见,总也不会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光景了。
    温言分神思虑这些那些,直观结果就是,这次的鱼又是焦焦黑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评论没有点击,还要在这里留言,简直心酸~~
    
    第6章 第 6 章
    
    温言烤出了不输沈琼华的焦鱼。沈琼华仍然吃得开心,咧着一嘴的黑对温言笑。
    温言方才疑虑,自己是否色不迷人人自迷,是因着沈琼华的姿容才会对他另眼看待,如今看着一嘴焦黑的沈琼华,温言最终明了,不是的。
    沈琼华恨不能一瞬就将这鱼吞到肚子里,却又十分不舍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温言不忍再看地伸手拿过沈琼华手里的鱼,“别吃了。难以下咽。”
    “挺好的。真的。”
    温言看着他一脸急切,忍不住拍了拍他,“去把你上次在市集里买的点心拿出来先吃着。我们即刻赶路,你指条前方有酒楼的路给逐影。”
    “你觉得我知道哪条路可以通向酒楼?”
    “方才的林子复杂至极,九人联闯还是迷了路,你指起路来却是准得很。我是信你的本事的。”
    沈琼华头次得人一句真真正正的肯定夸赞,眸眼晶晶亮亮地看着温言,几乎要从眼里飞出春日桃花来。
    温言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眸光,只得转身去唤撒欢儿的逐影。
    逐影自出了火云,还是头次这样慢悠悠溜达着的样子载着这两人——温言急着赶路,将正在啃点心的人捉到了马背上。
    沈琼华捏着一枚桂花糕半侧着身子递给温言,“给你。”
    温言单手控着缰绳,另一手轻捏着他的腕子将那块点心引回沈琼华唇边,“你吃吧。”
    “那好吧。”
    沈琼华正要去拿第三块,温言已经折起了那方油纸。
    “垫垫就可以了。好了,指路。”
    逐影是喜欢跑起来的,此时更是跑得如风如电,生怕温言又令它慢慢溜达。
    沈琼华则是一路纠结着要不要温言破费——他一下子想着要叫上一桌子山珍海味,让这人再没银钱去想着什么美人入怀,一下子又舍不得花温言一厘钱。
    两人到了酒楼时已过了满堂皆是食客的时候,温言端端坐着要沈琼华点菜。
    “我吃什么都行。”
    温言想了想,这人热衷烤鱼,想来是喜欢吃河鲜吧。
    选了几样精致佳肴,又特意要了一条清蒸的鱼。
    沈琼华倒是不挑食的,但他对鱼也没有那么偏好,他在偌大江湖中来来往往很少捉鱼来吃,否则便不会烤了几日仍是烤的焦黑。他愿意去做自是因着温言。他想着这人自小便是精食细脍,与他一路风餐露宿,自然要尽尽所能地让他吃好些,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寒春已去,轻风渐暖,一眼可见嫩柳绒绒春草碧色。
    温言与沈琼华在客间沐了浴,换上了轻薄春衫。温言着了鲜蓝,沈琼华着了荷茎绿——浓淡有度,春意轻染。
    温言随身没什么衣物,他本意是沿路可以前去火云分教的别院休整,哪知中途多出了沈琼华这样的变数,他是毒门人,无法带去火云分教,那件大氅随身带着便成了累赘,温言干脆就给卖了。又赶着这地方有方圆百里最好的马场,便带着沈琼华去挑马。
    马场的主人极好客,迎他们进去时不住地言说生意好,说再晚来几日便没什么好马了。
    天色已晚,不是赶路的好时机,两人商议着,决定留宿于马场客间。
    红日西下,春云待月。
    沈琼华拎着马场主人赠予的桃花酿前去寻温言,兜兜转转一圈,才春花半开的小亭寻着了他。
    “马场主人说今晚月色会极好。要不要赏赏?”
    “有酒么?”
    沈琼华晃了晃手里的陶瓷大肚瓶,“桃花陈酿。”
    没有酒杯,两人也不在意,明月初升时分,一人一口饮着同一坛酒酿。
    许是月色真正极好的缘故,温言难得褪了淡漠,轻声问,“你这名字是谁起的?”
    沈琼华眼角染了淡淡的红意,“恩人给取的。”
    “恩人?”
    “我是孤儿,镇子里总是有人欺负我,我也没有名字,他们想喊什么就是什么。后来我恩人来了,他带我沐浴,带我吃了一桌子的美味。后来我就说要拜他作师父。可他没答应。”
    “为什么?”
    “他说他第二日就要走了,教不得我什么。我那时年幼,听了这话,直觉他大概是不喜欢我。一念及此,简直要当场哭出来。他大概是猜着我被人欺负得狠了,就说,”沈琼华正正身体,学着记忆里那人的样子,“‘好了好了,我做不得你师父,教你些基本心法还是行的’。然后他便问了我叫什么名字。”
    沈琼华单指点着额头撑在石桌上,“可我没名字。他便抚着我的眼尾,说了什么长大必是琼华之姿,唤作琼华吧,我便叫琼华了。啊,他还拿了本书要我选个姓氏,我认了半天,觉得这个‘沈’字好看又好学,就定了沈姓。”
    “后来呢?”
    “我那恩人多留了一月,教我认字习武,他走时还说这心法算不得上乘却也够我自保,还嘱咐我不要入江湖的浑水,也说了会回来接我。可他走了没几日镇子就发洪水了,我只好出来了。我最终也是没听他的话,还是入了江湖。这许多年我也没寻着他,江湖这般大,也不知要寻到什么时候。”
    温言想着他小小年纪便受尽苦楚,江湖广大,他执意寻一个人,大海捞针般却也没想作罢,此次琅嬛阁这样难险,他功力浅微也要前往,想着想着,胸口竟隐隐作痛起来。
    “他叫什么,我让人帮你寻。”
    “唉,不知道。他说他身有要务不方便透露姓名。”
    “那长什么样子?”
    沈琼华想了想,认真答道,“好看。”
    温言愣了下,忍不住地笑了笑。
    沈琼华怔怔看着他,因了微醺的缘故,竟大着胆子伸了手去摸温言的唇角。指尖触及一星暖热又急急地收了回来。
    一片静谧中仿似能听见半开的春花缓缓展开的声响。
    沈琼华看着指尖失神了一瞬,又想起什么似的,饶有兴致地问温言,“说到名字,你这人这样沉淡,怎么都不衬这个名字。”
    “我以前有个名字,可我不喜欢。这名字是师父取的。取来纪念故人。”
    “那你师父一定极珍视那人。”
    温言静了静,看了看花间明月,轻声道,“先生确是值得珍视的人。”
    那时他还叫顾念北,他对那三个字简直是剜心钻骨般的厌恶,先生懂他,此后一直唤他小顾,直至那一个血夜,再没有人这样唤他。后来萧怀眠出了禁地再见他,寂言良久,给了他一个名字,“他一向温言温语,好说话得很,你以后随他姓,唤作温言吧。”
    沈琼华其间喝了大大一口酒,眼里面上皆浮上了醉态,偏要强撑着问,“长什么样子呢?”
    温言学着他方才的回答,“好看。”
    沈琼华撑着头想了想,才好似明白了温言所说的,大大笑着指他,“你学我。”
    随后倒在石桌上。
    温言看着他,伸指点了点对面人的额头,哑然失笑。
    温言同样有些醉意,却远远好过醉睡过去的沈琼华。虽是暖春,这样在亭子里睡上一会儿也会惹上寒意,温言只好略略浮着步子,将沈琼华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寻回沈琼华的客间。
    小径上铺着鹅卵石,起起伏伏,本就有些醉了的人走得愈发不平稳,不知是哪处绊了脚,便直直地摔了下去。温言一瞬提了真气,生生转了身,沈琼华压着他一起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
    被沈琼华的重量压下来,温言只觉胸腹间一阵气血翻涌,背上肘间也起了痛意。偏偏醉猫一样的沈琼华毫无觉察,只蹭了蹭温言的胸口,喃喃一句,“这席榻真暖。”
    温言听得无奈,却又有些想笑,想着临至姑苏,他与沈琼华临别在即,便觉得流光凝伫在此时此刻最好。
    世事总不能如人愿,温言最终也只得抱了沈琼华,放他回了客间的榻上。
    第二日春日晴好,两人随着马场主人去挑马。沈琼华却是神色不宁,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言忍着一背青紫的酸痛询问他,“怎么了?”
    “会花很多银子吧。不然不要了。”
    沈琼华闷闷地思忖自己果然贪心不足,起了小人之心——明知他喜欢的是千娇百媚,还是想着趁着未到扬州与他共乘一骑。
    “不日抵达扬州,你我便该分别了。你没了马找起人来会难上加难,我得你一路护顾,送你一匹马,你当得起。”
    沈琼华闻言,更加郁郁。
    比之温言与沈琼华,逐影是万分欢喜。它时时在马场的空场欢腾奔跑,尝遍了马厩里的各等草料,是要乐不思蜀了。
    沈琼华挑了匹周身胜雪,四蹄踩墨的马,取了名字叫追风。他没什么兴致挑来选去,见逐影一直绕着这马打转儿,一副极力讨好的样子便选了它。
    追风性情温顺,遵规蹈矩,是逐影的反面,也是这马场里身价最贵的。
    温言夸他眼光极好,亲手递了缰绳给他。
    沈琼华骑在追风的背上,随着温言一路前行,一面暗思他花了这一大笔银子,总是能少去些画舫香船了,一面又暗暗骂自己龌龊。
    沈琼华仍旧尽力顾着温言,午歇时竟采了几枚分外漂亮的果子回来。红红艳艳的,看着很是可口。
    沈琼华洗好了红果,分了几颗大的给温言,自己捧着另外的啃起来。边啃边疑惑,“你的马这几日竟然没有欺负我。”
    “它忙着讨追风的欢心,无暇顾及你了。”
    “我们去马场那日,他就不欺负我了,”沈琼华一瞬福至心灵,看着不远处的逐影,难得愤愤道,“我知道了,你这马这样欺负我就是因了它不愿载着两个人跑!”
    温言一下子捉住沈琼华握着果子的腕子,“别吃了,这东西有问题。”
    沈琼华一惊,立刻去看温言。
    额上尽是虚冷的汗珠,唇色青白,面上红润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沈琼华慌急着不知如何是好,腹间忽地涌上了针刺般的绞痛,心间跳得极快,血肉里像是被钉上了利刃般,蚀骨地疼,最后不得不大口喘息着缓解心悸。
    温言握上沈琼华的命穴,渡了真气过去,游走百穴骸血,花了一番功夫总算制住了疼痛,逼尽了毒素。
    沈琼华不敢喊疼,看也不敢看温言一眼。
    温言微微使了力拽起了沈琼华,“离姑苏不远了,我们不要歇着了,直接赶过去找间客栈休整。”
    “我……”
    “好了,没事。”
    沈琼华愧疚噬心,又觉得难堪至极,“原来你这般厉害。我还说什么一路护着你,当真是自说自话自不量力自作多情。”
    那真气一入他的百穴,他就知道了,这人功力修为不知要高上他多少层次。如此,他这一路的护佑照拂就好似是跳梁小丑一般,这次还害得他这样痛苦,纵使他沈琼华万般情思,以后也没什么脸面向这人吐露分毫了。
    温言犹豫许久,还是将看着十分沮丧的沈琼华揽进怀里,“你确是护好了我也顾好了我。这一路得你相伴,我很开心。”
    再次赶路时,便是一路沉默。直至进了水木清华的姑苏。
    下了马,温言才要宽慰沈琼华几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冷笑。
    “火云教的产业收不上银子了?弟子竟连客栈也住不起了。”
    
    第7章 第 7 章
    
    温言转了身,见着了站在暗沉巷口的发声人。
    春蓝锦衫,眉目犀利倨傲,此时看着温言,又多了几分不耐恨恨。
    “祝归时。”
    竟是江南温家的弟子。温家本家在姑苏,离着扬州近,琅嬛阁出了事,竟不是这温家弟子中惯走江湖的祝归时领人去平事端,且他还一副正是候着温言的样子。
    “哼。你真是有本事,沿途客栈、火云分处统统不去,见不着行踪路迹,想传信给你都没法子!”
    “传什么信?”
    “催你快着些,我没那些许闲时在姑苏候着你。”
    “江南温家向来不与火云共事,你候着我做什么。”
    提及此事,祝归时总归平和了些,肃颜道,“我师父叫我在此等着你,嘱咐只与你说收着了一只鸽子你便明了。”
    剑琴阁的风中信使。
    温言有些动容,“曲姨深情深义。”
    曲韵因着先生当年略略施与的薄恩情根深种,此情十年未改,人人想着寻了独占的还魂珠,竟是毫不藏私地传信给火云与江南温家。
    祝归时瞧着火云教上上下下都不顺眼不顺心,温言这活他却是赞同的。
    心情静和,终是见着了温言身后侧的沈琼华。饶是他长在繁华地的江南温家,惯看江南美人风月,也是被沈琼华的容姿惹得一呆:“你又是谁?”
    沈琼华自小被人欺负狠了,见着凶神恶煞的人向来是离着八丈远也要躲起来,后来一朝入了江湖,更是惜命得很,从来只逃不战,实在躲不过了便使他那招空手唬人的本事。真是头次这样近的见着个显是不好惹的人。
    一时之间心头的郁气疚意倒惊散了些许,只顾稳着声音应道,“我是沈琼华。”
    “沈琼华是谁?”
    沈琼华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沈琼华是我。”
    祝归时一下子噎住。深觉这是废话,却又无从反驳。只得问了温言,“你的人?”
    温言有些失神,他的人……若真可以这样归属,那便是,悲者也见欢。
    见他一时没回话,祝归时只当他是默认了,引着两人向着温家的产业走,又起了另外一问,“你们两个这样憔悴苍白,看着气血皆虚,是中了毒门的埋伏?”
    温言听得“毒门”二字,不经意地看了身旁的沈琼华一眼,避重就轻,“不小心吃了不好的果子而已。”
    江南温家容不下毒门,温言只说了这一句,无意露沈琼华出来引祝归时注意,免得他起了刨根问底的兴致。
    “火云教的产业真是收不上银子了,你这样若教九师叔知道了,他肯定要心疼,虽然我是不知你们火云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心疼的。”
    沈琼华将这字字句句认真听了,更加愧疚。温言将他一丝丝的神情瞧在眼中,淡声回着祝归时道,“沈琼华好本事,引路穿山,比我预计着快了两日到姑苏,一路上更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比你厉害。”祝归时带着两人停在一处别馆前头,“到了。”
    门前早有机灵的奴仆迎上来,将两人的马以及一应物品收了进去。
    “今天在这休整。明日我们早些出发,沿途不入酒楼茶肆,力求明晚夜半抵达扬州。”
    祝归时随他们进了院子,沉声道,“信来时,我师父人在北疆,说是那里出了玲珑雪灵芝,正一路寻着。我们传了密信给他,他听闻要与火云的人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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