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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小江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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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人钱财,不问缘由。”
  谢清微看着浓雾,双眼中有一抹失神,转瞬即逝,眸色渐渐深沉下来,看向乐无忧:“你重回江湖时日不多,何以招惹劲敌?”
  乐无忧懒洋洋道:“从十年前到现在,想杀我的人从来没少过,你诛邪剑主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谢清微冷声道,“不杀不足以慰河洛山庄百余亡灵。”
  “哈哈哈……”乐无忧厉声大笑,“直到今日你仍然以为是弃风谷屠了河洛山庄满门吗?谢清微,你嫉恶如仇、视死如归,可你为什么天真愚蠢到这种地步?”
  谢清微眉头微锁:“这话何意?”
  “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说你当年被人利用了,”钟意道,“有人利用你的没脑子和直脾气,引你上天阙山,剑斩柴开阳、掌杀乐无忧,继而灭风满楼满门。”
  谢清微停顿了片刻,脸上滑过一丝悔恨黯然,低声道:“我没想到,风满楼竟为了袒护你,公然背弃武林正道,终致覆亡。”
  “正道?”乐无忧傲然道,“我风满楼一百七十余名子弟,才是顶天立地的正道大侠,生,是踏平天下不平事的武林豪杰,死,是十万旌旗斩阎罗的地狱鬼雄,漫山残骨,没有一个背信弃义之徒。”
  谢清微猛然抬起头,接连问道:“你说你是被冤枉的?你如何自证清白?何人冤枉你?所为何事?有何动机?”
  乐无忧眼皮都没抬,冷冷道:“这年头有人冤枉我,还要我先自证清白?”
  “不错不错,”钟意帮腔,折扇指向谢清微的鼻尖,语气甚是欠揍地说道,“比如,我说你诛邪剑主其实是个断袖,还是个甘为人下、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断袖……”
  谢清微恼愠:“你!”
  钟意挑了挑眉毛:“你自证吧。”
  谢清微怒气上涌,却生生压住,眉头微蹙,薄唇紧闭,沉默片刻,看向乐无忧:“今日擅闯剑阁之事我可暂不追究,从明日起我会查清当年旧事,若真如你所言……”他低头看一眼诛邪剑黑色的剑身,正色道,“我自会还风满楼一个清白,然后自裁于天阙山下,为众侠士偿命。”
  “你的命,没人稀罕,”乐无忧呛了一声,“我此番前来,只为拿回我娘亲师友的佩剑,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稚凰剑下无眼。”
  “待我查明真相,自会将正阳照胆悉数奉还。”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乐无忧眼睛微眯,对钟意道,“我拦住他,你取剑。”
  说完,稚凰爆出漫天清光,直逼谢清微面门。
  一声剑泣,诛邪出鞘,谢清微寸步不让,持剑击向钟意。
  钟意扬手,折扇飞旋而出。
  诛邪剑势一阻,稚凰随即杀到,乐无忧冷喝:“你的对手是我!”
  钟意步法精妙,足下逸尘,瞬间已至剑阁之中,石室凿于深山,四周壁立千仞,百盏灯烛火舌跳动,光明如海,照亮石壁上凿出的数百个小室。
  他纵身腾起,飞身上壁,目光扫过一个个剑室,只见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无数剑匣安静地躺在剑架之上。
  乐无忧一剑荡开谢清微的攻势,抬头,叫道:“你动作快点!”
  “找不到!”钟意一脚踢在壁上,衣袂翻飞,身形飘逸地跃到对面石壁,目光如电,扫过众多剑匣。
  待看到一个紫檀剑匣时,眼睛一亮,提气飞跃过去,伸出右手:“找到独鹿了。”
  谢清微闻言猛地抬起眼,长剑虚晃一招,脱手掷了出去,剑光如虹,迅疾击向钟意的手掌。
  与此同时,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稚凰狠狠扎入谢清微的肩头,剑身的寒气刹那间封住伤口,一层白霜爬满他淡色的薄唇。
  谢清微头顶银冠松动,一丝白发飘散下来,他神情冷漠地看着乐无忧:“你功力长进很多。”
  “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停滞不前。”乐无忧拔出剑。
  谢清微问:“为何不杀我?”
  乐无忧收剑回鞘,淡淡道,“这条命我先留给你,等风满楼沉冤昭雪,我在天阙山下静候你的亡灵。”
  “怎么可能?”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乐无忧一惊:“怎么了?”
  钟意看着空空如也的剑匣,惊道:“剑匣是空的,独鹿剑不在。”
  “什么?”乐无忧飞身上去,扫一眼独鹿剑匣,顿了一下,纵身跃向其他剑室,找到正阳和照胆,发现果然全都是空的。
  “可恶!”他愤怒地一掌拍在石壁上,飞身跃向另一壁,随机打开四五个剑匣,却发现所有剑都安静地躺在匣内,唯独正阳照胆和独鹿不翼而飞。
  是谁转移走了风满楼三剑?
  身边一条身影如白鹤般飞掠过来,从钟意手中一把夺走独鹿剑匣。
  乐无忧阴沉着脸落回地面,扫一眼死死抓着剑匣的谢清微,冷声问:“是你做的?”
  谢清微低头看着掌中的剑匣,侧脸冷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淡漠道:“不是。”
  钟意落在二人身边:“有人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事先拿走了三剑,并且请来诛邪剑主守株待兔,以期将我们击杀在此,他却绝对想不到你竟突然内力大涨,力挫诛邪剑主……不对,若非你功力大涨,此时早已命丧黄泉,根本不可能拿到三剑,何苦将剑转移走,难道对方能猜到你的武功?”
  “不,”谢清微沉声道,“剑很早就被取走。”
  “什么?”
  谢清微修长的指尖在剑匣上拂过,弹去厚厚一层尘埃:“灰尘太多。”
  “为何有人要早早取走三剑?”钟意诧异地说,“这剑阁有镇阁十将守卫,十分惊险,绝非一般人可以随便闯入,并且这里丝毫不见打斗的迹象,而剑却不翼而飞,只能是盟总中人将剑取出。”
  乐无忧眉头紧锁:“盟总?盟总要我风满楼的剑干什么?”
  “既然佩剑不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钟意拉住乐无忧的衣袖,“这里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万一引来盟总大批人马,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嗯。”乐无忧点头。
  二人头也不回,飞身往外掠去。
  忽而背后一阵杀气袭来,蛰伏多时的鬼枭陡然暴起,夺魂钩袭向乐无忧的后心。
  钟意猛地转身,横剑将乐无忧挡在身后。
  却见谢清微衣摆一动,一掌挥去,阻住鬼枭的攻势,冷声:“放他们离开!”
  鬼枭本已是强弩之末,硬吃他一掌,顿时斜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发出阴桀的鬼声:“杀……乐无忧。”
  “当年旧事尚未查清,暂时杀不得。”
  “杀……乐无忧。”鬼枭机械地念着,他浑身是伤,苟延残喘,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腾身飞起,再次杀了过去。
  乐无忧一把推开钟意,迎上袭来的鬼枭,一掌将其击飞,追击上去,指如闪电,迅疾地点住他的大穴。
  衣衫褴褛的鬼将顿时倚在墙边动弹不得。
  “阿忧,你太心软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是了结了他吧。”钟意提剑走过来,一剑斩了过去。
  手腕忽然被抓住。
  乐无忧攥着他的手,淡淡道:“他只是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算了。”
  “嗯?”钟意狐疑地看着他。
  “万鬼坟十分诡谲,还是不要与他们为敌的好。”乐无忧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节外生枝。”
  忽而一声巨响,石壁上的另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人群涌了进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呵斥道:“擅闯了剑阁重地,还想离开?你们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乐无忧吃了一惊,倏地回头,只见常子煊挺剑冲进石室,俊美的脸上犹如阴云密布,剑上光华万千,直直刺向乐无忧的面门。
  
  第四四章
  
  流光星彩剑身遍布星点,自室外袭来,光芒四射。
  “啧,又是你这总角之交,怎么哪儿都有他呢!”钟意没好气地嘀咕一句,手持三尺水迎上去。
  他剑势浩荡,犹如沧浪滔滔,不消三十招就虚晃一招,抬腿一脚踢在常子煊的肩头。
  常子煊狼狈地急退几步,跌坐在地,刚要起身反击,忽然一柄清如秋水的长剑抵在了自己脖间。
  “你再练十年依然是我手下败将。”钟意坏心地一晃剑尖,在他下颌划出一道寸余的血痕,叫道,“唉哟手抖……”
  常子煊顿时涨红了脸,如遭奇耻大辱。
  “你欺人太甚!”伴着清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个金衣少年大步冲了过来,石室内灯火飘摇,映照得他金色抹额上一颗红珊瑚熠熠生辉。
  钟意慢悠悠地收剑回鞘,斜眼看过去,笑道:“连少盟主也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只是不知两位少主如此明火执仗的,是要干什么?”
  安济大声道:“本少问你,你身边之人,可是魔谷余孽乐无忧?”
  钟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机,似笑非笑道,“是与不是,你们不是早就有了判断?我倒很想知道,明日阁和天下盟……究竟是如何猜出我身边之人就是乐无忧的,难道昨夜买通万鬼坟来客栈刺杀我们的,就是你们?”
  安济愣了片刻,茫然问:“什么万鬼坟?”
  常子煊早已发现石室角落蜷缩着的鬼枭,狐疑道:“万鬼坟这种邪魔歪道为何会牵扯进来?”
  “哈哈,”钟意大笑起来,看到常子煊与安济闯进来时他便已猜出买通万鬼坟的就是安广厦和常风俊,却没想到他们竟没有将之告诉儿子们,摇头嘲道,“我向来看不起你们两个废物,却也不得不羡慕你们有两位好父亲。”
  “你在说什么?”安济惊道,“混蛋钟意,谁是废物,你竟敢这么跟本少说话?”
  钟意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说话?”
  “我可是少盟主!”安济愤愤道,“你小小一堂之主,还远在江城……”
  “咦,”钟意惊了一声,“我和乐无忧闯了剑阁,毁了镇阁十将,打伤诛邪剑主,竟然还没有被天下盟清理出门户?”
  “……你竟做了这么多错事?”安济大吃一惊,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忽然伸手指向他的鼻尖,满脸又急又怒,压低声音,“混蛋钟意,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要上斩佞台的大罪!”
  钟意笑容可掬:“斩佞台上风太大,我还不太想上。”
  常子煊握紧流光星彩,剑锋微微转动,冷冷道:“上不上可由不得你。”
  “表哥!”安济一把按住他握剑的手,急道,“钟意不是恶人!他……他虽然满肚子坏水,但他从未做过为祸武林的事情!”
  “啧啧啧,”乐无忧满脸钦佩地看向钟意,凉凉道,“没想到钟堂主很是得少盟主青睐嘛。”
  钟意立即低眉顺眼,笑盈盈道:“阿忧不要吃醋,这姓安的小子乳臭未干、身量未成,一看就乏味得很……”
  安济怔了怔,待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登时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你……你敢轻薄本少?你这个杀千刀的登徒子!”
  “听听,这话骂得就很稚气未脱。”
  乐无忧斜眼瞥向他,有心嘲弄两句,刚要说话,忽然一阵剑风袭来。
  钟意眼疾手快,一扬手,折扇挡住流光星彩的攻势,冷声道:“常少主越发出息了,连偷袭这等下作之事都做得出来。”
  “他剑上没有杀气。”乐无忧突然出声解释。
  “谁说没有?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常子煊冷冷地说,剑尖指向乐无忧的鼻尖,脸上划过一丝怨恨,沉声,“你和他……你们……”
  钟意没好气道:“把剑拿开!”
  常子煊没有理会他,死死盯着乐无忧的眼睛,声音极低地吐出两个字:“……断袖?”
  乐无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抱着稚凰懒洋洋道,“管得着你么?”
  常子煊脸色刹那间变得阴沉难看。
  “你们在说什么?”安济目光茫然地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讪讪地说,“混蛋钟意嘲笑我又不是第一天了,表哥你怎么生这么大气?”
  常子煊置若罔闻,忽然上前一步,十年一过,他如今身量长足,已不是当年要仰视乐无忧的少年,右手握剑,左手一把攥住乐无忧的衣襟,咬牙切齿:“你对得起乐姑姑的养育之恩?”
  三尺水铮然出鞘:“常子煊!”
  乐无忧止住他,微微抬头,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常子煊的眼睛,淡淡道:“娘是死在明日阁手中的,你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提起她。”
  常子煊骤然被刺痛,手指颤抖着放开他,眼中的光华刹那间熄灭,黯如黑洞,薄唇紧闭,一言不发。
  安济蹙眉看了看他,满眼莫名其妙,转头看向乐无忧,一面转动着眼珠悄悄打量他,一面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咳咳,本少奉命前来缉拿魔谷余孽乐无忧,请速速伏诛、不要负隅顽抗,那个……那个如若钟堂主出手阻拦,当同罪论处。”
  “哈哈哈,”乐无忧放声大笑,右手一振,稚凰发出一声清鸣,朗声道,“想抓我?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敢反抗?”安济吃了一惊,一把握住剑柄,刚要拔剑,忽然想到自己佩剑已断,有些尴尬地松开剑柄,抬手一挥,叫道,“快点拿下他!”
  跟在两位少主身边的全是年轻少侠,正是渴望成功、扬名立万的年纪,一声令下,顿时蜂拥而上,十八般兵器从四面八方袭来。
  乐无忧和钟意对视一眼,剑光暴涨,合力往外杀去。
  刹那间,逼仄的石室中杀声大起。
  乐无忧剑气所至,雪虐风饕,钟意剑势如潮,惊涛骇浪,双剑相辅相成,硬是从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出石室。
  山外豁然开朗,刺眼的阳光直射下来,钟意下意识闭上眼睛,忽而耳边听到一阵风声,猛地睁眼望去,只见箭矢如雨,铺天盖地射了过来。
  “小心!”
  钟意扬手掷出折扇,迅疾回旋,打落乐无忧身边的箭矢,自己却破绽全露,眼看着就要被射成刺猬。
  忽然一阵气浪席卷而来,悍然将箭雨生生反弹回去。
  众人哗然。
  钟意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单薄的人影如若无根之萍,轻飘飘落在石室外一棵参天大树上,随意而坐,手拿一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
  “苏余恨……是苏余恨!”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叫声。
  安济身边有当初在金陵酒肆目睹苏余恨一指弹断佩剑、谈笑间剔光骨肉之行径的人,如今一见这个枯瘦如柴的人影,登时回忆起当日灭顶的绝望,刹那间满脸俱是惊惶。
  “苏余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倨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钟意微微偏头看去,发现那个带人守在石室之外,以箭雨伏击他们的,竟然是明日阁主常风俊。
  此时他骑在一匹神采昂扬的骏马之上,身披墨蓝色雀金裘大氅,玉带金冠,碧彩辉煌,昂首看向树上的苏余恨,沉声道:“魔头,你可还记得在下?”
  “你?”苏余恨醉醺醺地往下看了一眼,兴致缺缺地冷笑一声,“本座从来不记无名之辈。”
  常风俊脸色一沉:“十年一过,你的狂妄自大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哦?”苏余恨道,“看样子十年前你见过本座?”
  “何止见过?”常风俊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郁的笑意,“当年在斩佞台活剐了你那倒霉孩儿的,就是在下。”
  苏余恨动作一滞,慢慢低头看向了他,问道:“明日阁主?”
  “不错。”常风俊倨傲地仰起脖子。
  “本座原是想挑个黄道吉日再上明日阁,”苏余恨说,“既然今日遇上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受死吧。”
  话一说完,单薄的身影从树顶飘下,无声无息,树叶纹丝不动,周围一丝风声也无,可见其轻功之高竟已达到身如飘絮、来去无踪的地步。
  
  第四五章
  
  苏余恨从树顶俯冲下来,看似轻巧,实则狠戾,眨眼间已飞掠至众人面前,十指如爪,从袖中伸出,枯瘦手指犹如森然利刃,狠狠一爪抓了过去。
  常风俊霍地飞腾而起。
  苏余恨一掌抓在马头上,只听一声惨烈长嘶,血肉迸射,膘肥体壮的塞外骏马刹那间四分五裂,漫天血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耳边传来一声雄浑的剑啸,常风俊长剑出鞘,华铤飞景光华暴涨,剑光绚丽,如万花齐放,如气浪层叠,锋芒毕露,势不可挡。
  人们不禁惊呼出声:“常阁主的明日剑法果然玄妙至极!”
  相传明日剑法乃当年明日阁主在乐游原骑马观花时所悟,剑法春风得意,犹如年少登科,神采飞扬。
  明日阁中俱是美男子,阁主常风俊貌比潘安一表人才,华铤飞景更是旷世名剑,一时间,不像是在生死搏斗,反而如同华丽的剑舞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哈哈,华而不实。”苏余恨一声嘲笑,腾跃穿梭,愈战愈快,愈战愈勇,掌风如锋刃,悍然拍向他的胸口。
  常风俊一口浓血喷了出来,后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
  “父亲!”常子煊一声惊叫,忽然仗剑冲了上去,怒喝,“魔头!我来与你一战!”
  “你又是谁?”苏余恨拧起眉头,满脸不屑,“滚开!”
  常子煊冷声:“明日阁常子煊,今日与你一决生死!”说罢,流光星彩剑光大盛,对着苏余恨刺了过去。
  叮……兵器相击的脆响,一柄短剑从斜方伸来,格挡住流光星彩的去路。
  乐无忧嘲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巴巴送上去,嫌死得太慢了吗?”
  “你!”常子煊一剑荡开稚凰,挺剑刺向苏余恨。
  “自寻死路。”苏余恨微微一瞥,唇角勾出一抹邪笑,迎着他的剑风,伸出两根手指。
  “泉台一指!”安济猛地瞪大眼睛,大吼,“表哥小心!”
  眼看着苏余恨枯瘦的手指就要弹在流光星彩上,常风俊忽然大手一挥:“拿下他们!”
  一阵破风声,箭矢如雨,疾射过来。苏余恨凌空一个翻身,双掌推开,一股巨大的气浪围绕全身,箭雨纷纷坠落。
  周围杀声震天,一片混战,苏余恨身如飘絮,掌风所至,无不爆起血花。常风俊抹去唇角的血痕,仗剑跃进战圈中。
  耳边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泼天的剑气喷涌,卷起满地落叶,纷飞如雨。常风俊激昂的声音传来:“活捉苏余恨!就地格杀乐无忧!”
  “什么意思?”钟意登时暴怒,“我家阿忧没有苏余恨值钱吗?”
  乐无忧一剑砍翻一个对手,没好气道:“看来钟堂主还不够狼狈,竟有时间关心这些废话。”
  “就这几个小喽啰也想让我狼狈?”钟意嗤道,“阿忧难道不知道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吗?”
  无论武功有多高,都战不过最简单的人海战术,更何况常风俊带来的,俱是明日阁中最骁勇善战的精英。
  一个多时辰转眼即逝,山林中遍地残躯,钟意白衣染血,如落乱梅,状似寒冰的三尺水上沾满鲜血,血光如波,一剑荡开砍来的大刀,转身和乐无忧脊背相抵,喘息粗重:“不行,不能这么打下去,猛虎架不住一群狼,他在消磨我们的战意。”
  乐无忧早已力竭,看一眼剑意昂扬的常风俊,道:“擒贼先擒王,杀了常风俊,这群乌合之众自然树倒猢狲散。”
  “我来。”苏余恨脸上被暗器擦出一道血痕,正丝丝渗着血珠,他抬手抹了一下,将染血的指尖放在唇边,探出猩红小舌,慢慢舔了一下,忽然暴起,双掌卷起满地黄叶,强横地杀向常风俊。
  狠戾的掌风眼看着要落在他的胸口,忽而一声鹤唳,一柄黑色的长剑挟吞天灭地之势,破空飞来,直刺向苏余恨的手腕。
  苏余恨猛地提气,一掌挥去,掌风如潮,长剑被打飞出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势如白鹤,从石室中腾跃而出,一把接住长剑,白发鹤氅,长身玉立,宛如仙姿。
  “诛邪剑主!”常风俊高叫,“多谢相救!”
  谢清微提剑指向苏余恨:“十年前,河洛山庄一夜灭门,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苏余恨稳稳落在树梢上,仰头灌了一口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座做事,还轮不到你们这群杂鱼指手画脚!”
  话音未落,身体猛地俯冲下来,十指如爪,悍然抓向谢清微。
  常风俊大声道:“这个魔头就交给剑主了!当年旧案令人发指,剑主一定要生擒此人,带回盟总严加审讯!”
  说罢,仗剑跃入战圈,剑尖直刺向乐无忧。
  此刻已经是黄昏,夕阳的余晖将整座秋山染作橘红,钟、乐二人自清晨至现在,连番激战,渐渐露出疲态,一时不察,竟让常风俊逼近身侧。
  眼看着一剑即将穿胸而过,钟意猛地运气,竭尽全力冲刺过去,一把抱住乐无忧。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乐无忧眼眶迸裂,低头,看到染血的剑尖从钟意胸口刺出。
  常风俊唇角冷笑,一刻都没有迟疑,利落拔剑。
  刹那间,冲天的血流喷出。
  “不……”乐无忧惨痛大叫,稚凰忽然暴起万丈寒光,雪亮的剑身上遍覆冰霜,周围温度骤降,入坠冰窟。
  稚凰卷起滔天巨浪,山崩海啸,沧浪如雪,泼天的剑气往常风俊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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