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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小江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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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人正是天极寨大当家霍伤,此人倨傲地立在人群之外,一只鹰隼般的利眼冷冷地扫过,嘲道:“诸位群情鼎沸、斗志昂扬,又有几人是当初从魔谷中走出来的?”
  一声诘问,让激昂的人声冷静下来,刚才大声说笑的几个人惭愧地闭了嘴,一名老者发出低哑的苦笑:“不错,当年从魔谷走出的人,又有几人可以不做噩梦?”
  常子煊倔强道:“我不信!常言道邪不压正,魔谷不过就几个妖人而已,难道就那么可怕吗?”
  霍伤一眼扫过去,冷冷道:“霍某的武功如何?”
  常子煊满眼钦佩:“天极十三刀,穷天极地,山河同杀!”
  霍伤低头看向自己的佩刀,铁汉的目光中浮现出点点温情,他抬手轻抚佩刀,低声道:“当初霍某曾与魔头交手,只一个照面,便留下了这个伤疤,”他指着自己的左眼,“而我甚至连魔头的影子都没看清。”
  “这么快……”
  “当日若非盟主及时赶到,霍某如今早已化作一堆枯骨。”
  “盟主……对!我们还有盟主!”常子煊叫道,“盟主的紫薇剑法早已登峰造极,任他什么大魔头小魔头,全会立即斩于剑下!”
  “可是盟主的旧伤十年未愈,近年来更是频繁闭关……”
  提及天下盟盟主的伤势,人们顿时陷入不安之中,钟意神情淡淡地看着他们三两成群喁喁私语,唇角勾了勾,噙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哎呀呀,诸公这般谨慎,实在是让人费解呀,”恐慌中传出一个悠闲得十分不合时宜的声音。
  人们抬头,看到是钟意身侧的一个邋遢老者,全灵堂中除了跪在灵前一动不动的少年,大家都是站着的,只有这名老者,大喇喇地伸着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中,破碎的裤管里露出枯瘦的小腿,还在十分讨人嫌地抖着。
  老者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脸欠扁地说:“魔谷都覆亡十年了,能有几个余孽?就算想报仇,也不会找你们这些小杂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听说过没?老夫要是魔谷余孽,绝对第一个上洛阳,杀盟主!”
  常子煊道:“盟主武功高强已能撼天动地,他怎能杀的了?”
  “杀不了就杀次一等的,”老者吐出狗尾巴草,不客气道,“天下五佬!三庄六堂!当年月蚀夜除魔出力最多的是那几个门派?”
  钟意淡淡道:“当日盟总一马当先,明日阁、赤炎门、狂风派、风满楼……俱是大放异彩,对了,盟总内部出力最多的,要数广陵绣春堂,听说当日龙堂主和马门主刀剑合璧,共擒小魔头……”
  话音未落,忽然听灵堂中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冲天的鲜血喷了出来,钟意倏地闭了嘴,抬眼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正拔刀砍向身边人。
  人们大惊:“龙堂主你疯了?”
  他真的疯了,双手持刀,满脸惊惶,疯狂地左劈右砍,喉中发出嘶哑的狂叫。
  钟意飞身上前,闪过他劈砍下来的环背刀,纸扇从袖中滑落,在掌心打了个旋儿,重重敲在那人的眉心。
  环背刀掉落下来,疯狂的壮汉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呀呀,你该不是把人打死了吧,”青谷老人看一眼他的纸扇,惊奇道,“没想到小美人儿不但人长得好看,功夫也相当不俗呀!”
  “多谢前辈夸奖,”钟意微微颔首。
  “他只是晕过去了,”常子煊蹲下来,抬手在他鼻下一试,转脸看向钟意,“为何龙堂主会突然发疯?”
  “大概死到临头了吧。”一个悠闲的声音说道。
  常子煊猛地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发现又是那个邋遢的老者,不悦道:“敢问这位前辈究竟是什么来头?三番两次危言耸听,恐怕居心不良!”
  老者摇头:“老夫不过才遁世几十年,武林中竟多了这么多睁眼瞎,真是让人忧心呀,看着也挺聪明漂亮,原来竟只有个俊皮囊,里面全是稻草?”
  “你!”常子煊勃然大怒,一拍佩剑,大叫,“藏头露尾,口出狂言,敢不敢和在下一绝高低?”
  老者嘿地一声笑了:“我倒是想,可只怕丢了你爹的面子。”
  “去死吧!”
  只听噌地一声,众人眼前一道闪亮剑光闪过,结果剑身尚未完全出鞘,只见钟意衣袂一闪,常子煊的宝剑咔地一声落回剑鞘中。
  明日阁少主向来众星捧月,几时受过这等屈辱,登时大怒:“钟堂主这是什么意思?”
  钟意瞥他一眼,转身看向老者,关切地问:“前辈可有受惊?”
  “……”老者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钟意眼中一抹流光滑过,对常子煊道:“青谷老人隐居多年,如今甫一入世,行为举止难免怪异,常少主还需慎言笃行才是啊。”
  青谷老人?
  人们一片喧哗,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目光在老者身上逡巡半天,再转到钟意身上,一个个的眼睛中满满都是:你认错人了吧?这货怎么可能是那个传说中仙姿佚貌的方外之人???
  
  第五章
  
  常子煊狐疑地看向老者,俊秀的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质疑,哼了一声:“你是青谷老人?”
  老者颠着腿,笑嘻嘻地瞥着他:“我说不是有糖吃吗?”
  “你!”常子煊暴怒,拍剑而起,对着老者急冲上前。
  钟意脸色一冷,闪身挡在老者身前,掌中纸扇左挡右堵,死死压住他的剑柄,让他硬是你来我往十个回合都没能拔出剑来。
  常子煊双眼迸发恼怒的火焰,目光扫到悠闲坐在钟意身后摇晃着腿的老者,不禁恨上心头,突然对他左手一扬。
  钟意见他要施放暗器,纸扇猛地打开,挡在青谷老人面前。
  没想到常子煊只是虚晃一招,瓦解他的压制,右手唰地将长剑抽了出来,刹那间,灵堂之中寒光四射。
  只见此剑通体遍布流星,挥动之间犹如满天华彩,人们不由得发出一阵喝彩,暗自羡慕明日阁的豪奢。
  青谷老人拿树枝挠了挠乱发,悠闲地说道:“相传百年前,先代明日阁主夜观星象,见紫气直射斗、虚二宿,三日之后,化作流星陨落中原,遂遣人寻找,在东海之滨得到一块陨铁,送至雪山白家,由白氏家主亲自开炉铸剑,十年方才出炉,光华四溢如漫天星辰,遂命名为流光星彩,可惜……”
  他话未说完,众人却已明白,可惜常子煊武功平平,根本配不起流光星彩这样的旷世名剑。
  常子煊怎会不明白他话语间的讥讽,愈加羞愤难忍怒不可遏,明日剑法气势恢弘、大开大合,一招一式结构严谨,俨然是从剑谱上照搬下来,可也木讷驽钝不知变通。
  而钟意连剑都没拔,单手持一把纸扇见招拆招机灵至极,硬生生封住流光星彩凶猛的攻击,让他三十招内竟找不到一丝偷袭青谷老人的时机。
  忽听一声激昂的剑鸣,流光星彩锋芒大盛,酷热的灵堂腾起一丝寒气,只见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六棱霜花,常子煊左手捏诀、右手持剑,气势如虹地挥向钟意。
  青谷老人脸色一变。
  钟意长剑铮然出鞘,状如三尺寒冰、势如九天风雪,挟千里冰封之势慷慨迎上。
  众人只见两道人影一闪,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流光星彩哐当落在了地上。
  钟意缓缓收剑入鞘,冷冷道:“雪照云光诀乃昔日乐其姝所创,常少主还是少用为妙。”
  人们一阵喧哗,眼神甚是微妙地看向常子煊,江湖人尽皆知,长安明日阁昔日与金陵风满楼同为天下盟股肱之臣,少主常子煊还曾在风满楼乐其姝门下学艺三年。
  然而十年前天阙山一役杀得风满楼一夜覆亡,出力最多的,也是明日阁。
  常子煊被钟意震落佩剑,如遭奇耻大辱,孤绝地站在灵堂之中,脸色忽青忽白,目光狠狠扫过钟意和他背后的老者,一拂袖,大步离去。
  钟意扫一眼落在地上的流光星彩,淡淡道:“九苞,派人把常少主的佩剑送回去。”
  “是,堂主。”
  钟意转身,看一眼跪在灵位前瑟瑟发抖的赤炎门孝眷,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众人都散去。
  霍伤留在了最后,走过来道:“钟堂主,此事须得尽快解决,以马飞沙夫妇在江湖上的名望,如今猝然横死,恐怕会引起武林恐慌。”
  钟意平静道:“做了亏心事才会恐慌。”
  霍伤一顿,点头:“不错。”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烟火气。钟意坐在廊下,慢慢剥了一颗糖炒栗子。
  “呀呀呀,天下盟果然名不虚传,小小一个忘忧堂,酒窖里就有上千坛美酒,嗝……好喝!好喝!啊哈哈哈……”
  钟意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月桂树下,正捧着酒坛豪放地灌着,不由得笑道:“这坛白酒名为三杯酽,天底下酒量最大的人也喝不过三杯,前辈这般豪饮,堪称海量。”
  “一般一般!”青谷老人一抹嘴,忽然抬手一掷,酒坛斜飞过来。
  钟意一扬手,抓过酒坛,仰面汩汩灌了几口,觉得火辣辣的酒浆沿着喉管灼烧下去,让人不由得热血沸腾。
  他将酒坛扔了回去。
  青谷老人伸手刚要接酒坛,嚯地跳起来,抬掌一推,疾驰的酒坛凌空打了个旋儿,调转方向奔着钟意而去。
  钟意衣袂翻飞,带起周围一阵风动,酒坛又向月桂树下飞去。
  青谷老人凌空腾起,一把抓住坛口,稳稳落在地上,只听噌地一声钝响,一只小箭钉在月桂树上,震得巨大的树冠一阵抖动,空中洒下如雨的细碎桂花。
  青谷老人仰脸灌了一口酒,喷着酒星子大骂:“你这小美人儿忒不厚道,要不是老夫武功盖世,这会儿就死在你的暗箭之下了。”
  钟意坐回廊下,倚着栏杆笑道:“请前辈看一眼那枚暗箭。”
  “不看,老花眼。”
  “……”钟意哈哈大笑,飞身过来,从树干上拔下小箭,送到青谷老人面前,“这枚暗箭可不得了,马夫人那样雷厉风行的大侠都死在这上,前辈怕不怕?”
  “老夫又没干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钟意捏着小箭晃悠两下,精致的箭杆在皎皎月光下散发着森森寒意,他轻笑道:“随着风满楼一夜覆亡,金羽银箭已经消失十年,如今重现江湖,背后的意味很是耐人深思,听说风满楼当年亡得甚是惨烈呢。”
  “再惨能惨得过魔谷?”青谷老人嗤笑一声,拎着酒坛子大口喝酒,不高兴道:“你快把这玩意儿拿走,马夫人的鬼魂在上面呢,也不怕半夜来找你。”
  “找也找不上我,”钟意盯着他的脸,“会找前辈吗?”
  “放屁!”青谷老人破口大骂,不耐烦地瞪起眼睛,大声道,“老夫不过是在青谷那鸟地方憋得狠了,想来赤炎门讨一杯喜酒喝,谁想到酒没喝着,还一连见到两具尸体,老夫年纪大了,很忌讳的好嘛!”
  “好好好,委屈前辈了,酒窖中还有几坛陈年的好酒,一并都送给前辈赔罪,如何?”
  提到美酒,青谷老人这才重新浮起笑意,摸摸下巴,一脸遗憾地感慨:“美酒虽好,若没有美人陪伴,也是辜负了今夜这般好月光啊……”
  钟意靠近过去:“前辈看钟某的美色如何?”
  青谷老人挑起他的下巴,借着桂树下斑驳的月光端详片刻,赞道:“剑眉星目,俊朗无俦……唉,可惜……”
  “嗯?”
  青谷老人摇头道:“可惜美则美矣,年龄太大,甚是扫兴呀。”
  钟意一笑,慢慢逼近过去,盯着他在月色下分外明亮的眼睛,目色深沉。
  青谷老人唏嘘完了,一转脸,发现他离自己近得不过一寸,顿时大惊失色:“你靠老夫这么近干什么?”
  “我突然发现,前辈这双眼睛灿若星辰,水灵剔透,宛若秋水……”
  青谷老人倒吸一口冷气,暴怒:“老夫六十岁了!你是变态吗?”
  “哈哈哈……”钟意刚要说话,突然神情一顿,转向西南方向深吸一口气,脸色骤然严肃起来,“前辈闻到了吗?”
  “老夫又不是狗鼻子!”
  “血腥气,”钟意轻声道,一把拉起青谷老人,“走。”
  忘忧堂位于江城东北,两人纵身跃上屋顶,闻到西南方向的风中隐隐传来丝丝血腥气,下意识施展上乘轻功,一路疾驰而去。
  落在一处檐角,钟意的身影倏地停下来,檐下正是挂满白幡的赤炎门,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拎着长剑,正如切瓜砍菜一般大开杀戒。
  赤炎门弟子拼死反抗,可在那人剑下竟如同蝼蚁一般不足为惧。
  “何方妖人敢在赤炎门撒野?”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暴喝,一个人影挥刀跃入院中。
  正是天极寨的大当家霍伤。
  他一身黑衣,步伐敏捷灵活,快得在黑夜中几乎看不分明,可掌中大刀却泛着森森寒光,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刀快如风,势不可挡!
  屠杀者挺剑迎上,剑意凌厉、身法诡谲。
  两人一刀一剑,连对十招竟不分高下。
  霍伤刀势如虹、招招紧逼,而屠杀者一柄长剑既薄又窄,翩若惊鸿,两人缠斗了几十招,战至正酣,忽然赤炎门的少门主从室内奔出,手持一具劲弩,大叫:“魔谷余孽,还我爹娘命来!”
  只听一阵破风声,数发暗器射了出去。
  屠杀者暴怒,挥剑打落暗器,突然凌空拧身,薄剑直刺过去。
  少门主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嗤地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少门主低头看了一眼,见一柄薄薄的窄剑自胸口刺出。
  屠杀者一剑击杀少门主,却也露了破绽,霍伤一声怒吼,挥刀斩了过去,顿时鲜血四溅,屠杀者后背衣衫破碎,露出雪白后背,在月下白得耀眼。
  “霍大当家好刀法!”钟意大喝一声,跳下院中,“我来助你!”
  两人联手攻去,屠杀者后背负伤,勉强迎战几招,不由得心生退意,一剑往霍伤脸上刺去,钟意唰地打开纸扇挡在霍伤脸前。
  却见屠杀者一击不中,立即转身,纵身跃出院落。
  霍伤眼前一晃,再定睛望去,发现已被他逃离攻击范围。
  “追!”钟意低喝一声,随后追了上去。
  屠杀者轻功奇快,瘦削的身影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纵身飞跃,如同一缕烟火一般虚无飘渺。
  但他后背有伤,渐渐地快要被二人追上,突然回身一扬手,一只小箭射了过来,霍伤一刀打落小箭,怒喝:“雕虫小技!”
  屠杀者忽然跳下屋顶,钻进一个庭院中消失不见。
  钟意和霍伤追了过来,发现是一个布局十分旖旎的小院,不同于赤炎门的高堂广厦,此处风景秀美,墙角一簇苍翠细竹,院中小桥流水,檐角铁铃叮叮。
  东北角一个房间里亮着一豆飘摇的烛火。
  霍伤提刀慢慢走过去。
  房间中响起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谁在外面?”
  “天极寨,霍伤,”霍伤沉声问,“你是何人?”
  “霍大当家真爱说笑,”女子咯咯笑道,“你在我的家里,问我是何人?”
  钟意觉得这个声音略有些耳熟,心头一动,突然出声:“你是桐夫人。”
  “哈哈,我只是门主的第十七房小妾,怎敢被称为夫人?”桐姬娇俏地哼了一声,“也不怕那当家的母老虎吃了我?”
  霍伤看了钟意一眼,俨然不想卷入闺阁的争风吃醋中,遂在窗外抱拳,低声道:“是在下唐突,惊扰了桐夫人,告辞。”
  钟意悠闲地说道:“如今赤炎门内不太平,桐夫人还是小心为上,钟某也告辞。”
  霍伤正欲大步离开,突然身形停住,钟意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廊下一线暗红的血迹,尽头消失在桐姬的门前。
  “这……”
  霍伤倏地转身,提刀撞开房门,大刀如劲风一般直劈进去。
  
  第六章
  
  “啊!”桐姬正在灯下绣花,登时惊叫一声,软倒在地,花容失色,大哭,“救命啊这是怎么了呀……”
  钟意跟着进门,闺房中点着馥郁的熏香,掩盖了微不可闻的血腥味,他手持纸扇挡住霍伤的大刀,温声劝道:“桐夫人也算马门主遗孀,霍大当家可别冲撞了。”
  霍伤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倒地抽泣的桐姬,大步上前,伸手掀开床铺、妆奁、木箱……如一阵疾风一般刮过整个房间,却没有找到一丝屠杀者的影子。
  他折回身,可怖的独眼看向桐姬,沉声:“你可曾看见一个受伤的男子?”
  桐姬吓得浑身发抖,颤声:“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霍伤盯着她足足看了半柱香时间,目光转向她的脚下。
  钟意随他低头,看到桐姬曳地的妃色衣裙下,一滴鲜血缓缓滴落。
  啪……灯花爆了一下。
  霍伤猝然发难,一个箭步上千,森然刀锋劈砍下去。
  桐姬单薄的身体贴地一纵,婉若游龙,从二人脚下滑开,一柄既薄又窄的长剑从绣床下抽出,三尺寒锋直逼霍伤而去。
  霍伤运起天极十三刀,狭小的闺房中刹那间风起云涌如山雨欲来。
  两人从房内打到房外,二十招后,霍伤一招“威震雷霆”,挟风雷之势,桐姬心知接不住这一刀,身形一纵,急速后退,不料背上刀伤猝然迸裂,动作不由得慢了一分。
  噗地一声钝响,刀影闪过,鲜血直喷冲天,一条手臂落在了地上。
  桐姬一声未吭,提剑就往脖子抹去。
  霍伤手指一动,一枚金钱镖弹在她的手腕,窄剑哐当掉落下来。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粉面含煞的女人,二话没说,一把将人提了起来,纵身跃去赤炎门。
  钟意随机追了上去,赤炎门中已经沸反盈天,前来祝寿和吊唁的客人大多还没走,听到打斗声便急赶过来,却看到尸横遍野、满目狼藉。
  正在吵着要为赤炎门讨个公道的时候,霍伤跳进院中,将一个血乎乎的女人扔在了地上。
  人们见他一身肃杀之气,不由得后撤了一步,又忍不住围上来,低头看着这个女人:“霍大当家,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女人失了一条胳膊,却仿佛不知疼痛,仰天哈哈大笑。
  一个人凑上前来,看向她苍白的脸,笑道:“这小娘们还挺俊俏,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
  “嗤!”女人凶狠地呲牙。
  那人冷不丁被吓得后退两步,顿觉颜面大失,怒吼一声,飞起一脚。
  女人单薄的身体斜飞出去,重重撞在台阶上,吐出一口血,猖狂大笑,一扭头,看到赤炎门少门主的尸体还横亘在门前,背上的血窟窿已经流干了鲜血,尸体旁掉落一柄劲弩。
  她一把抄起劲弩,一只精致的小箭搭上机括。
  众人纷纷撤退,一人惊叫:“金羽银箭!是你杀的马夫人!”
  “是又如何?”桐姬单手举起劲弩,歪坐在台阶上,对着众人缓缓游移,慷慨笑道,“马飞沙夫妇杀我弃风谷三十二兄弟,害我少谷主惨死斩佞台,我便杀他全家,屠他满门,让他血债血偿!”
  “你是魔谷余孽!”人们大惊,却忌惮她手中劲弩,不敢上前。
  霍伤回头问道:“钟堂主,天下盟向来维护武林正统,此事该如何裁决?”
  钟意尚未回答,忽而一个人影从人群之后大步走出来,锦衣金冠、华服宝剑,正是白天拂袖而去的明日阁少主常子煊。
  只见这位贵公子急冲过来,流光星彩铮然出鞘,指向桐姬,怒道:“魔谷妖人作恶多端,其罪当诛!”
  “谁敢杀我?”桐姬暴喝,劲弩倏地指向常子煊,讥讽,“我道是谁,原来是明日阁的蠢货!我倒要看看,姑奶奶就坐在这儿,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我现在就杀了你!”常子煊剑光大涨,疾驰上前。
  桐姬劲弩一抖。
  常子煊以为她要发射,敏捷的身体凌空一闪,却见桐姬大笑:“蠢货果然是蠢货!”
  手指一勾,金羽银箭破空而去。
  常子煊瞪大眼睛,有心再次腾起,可身法已老,仿佛不是桐姬一箭射向他,而是他飞向了桐姬的弩箭。
  夜色中一线白影划过,速度极快的弩箭竟在离常子煊不到半寸的地方硬生生改变轨道,落在了地上。
  常子煊猛地转头,见到挂满白幡的院落中,一个枯瘦如柴的身影伸着腿坐在石凳上,手里还拎着一个小酒坛,仿佛置身事外一样悠闲地仰脸喝酒。
  “青谷老人……”
  桐姬一击不中,甩开劲弩,单手一拍地面,身体如飞鹞一般扑向常子煊,手指成爪形,直抓他面门而去。
  “少主小心!”
  “杀了这个妖女!”
  “为马门主夫妇报仇!”
  人们一拥而上,只听一阵刀剑入肉的声音,刹那间空气中血花四溅。
  钟意唰地张开折扇,遮在青谷老人脸边,挡住飞溅而来的血肉。
  青谷老人拨开他的手,淡淡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人们,仰脸喝了口酒,抬头望着溶溶的圆月,抱怨道:“举杯邀明月,对影这么多人,也实在是扫兴……”
  “前辈救了常子煊。”钟意肯定地说,刚才混乱之中别人没有注意,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在弩箭射到常子煊的一刹那,青谷老人指尖弹出一滴水珠,改变了弩箭的轨道。
  青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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