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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小江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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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吸微微粗重起来,手臂收紧,将乐无忧用力地箍在怀中,双腿紧紧夹住他柔韧的长腿,粗声笑道:“人不会无端变得强大,除非,他有想要守护的人。十年前,我只是流落金陵的一个乞儿,某日见到一个白衣仙子飞窗而来,仿佛灰蒙蒙的天际骤然落下一道光,幼时被我娘强逼着记下的诗文齐齐浮现出来,我霎时便明白了,何为‘水光潋滟晴方好’,何为‘霁光浮瓦碧参差’。”
  “嘴上抹蜜了?”乐无忧笑骂,“没的拿花言巧语来挑我?”
  “不是花言巧语,”钟意低声道,“那时我混沌度日、朝不保夕,阿忧,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想,这仙子心地善良,长得又这般俊俏,我便是给他当一个侍剑小童,也毕生无憾了,却不料,我还没爬上天阙山,风满楼就出事了。”
  记起当日那个见到刀光剑影,不退反进,还不自量力地想要带自己奔逃的小乞儿,乐无忧笑道:“你那时才几岁,误入了那般险境,竟一丝恐惧都没有。”
  钟意望着虚空,脸上笑容淡了淡,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解释自己何时练出的胆量,只说:“看到你掉落山崖,我当时就想,为何总要我来经历绝望,大概因为我总是情势不如人。”
  乐无忧心头微微发酸,都是江湖儿女,练功有多辛苦,他是知道的,而钟意在短短十年之内练到这般境界,背后究竟付出了怎样的艰辛。
  
  第八五章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两人说是睡回笼觉,却谁也没有舍得睡着,在冰冷的地面上相拥而卧,轻笑着看彼此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满心欢喜。
  感觉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伸进了衣服中,乐无忧轻轻叫了一声:“阿玦……”
  “别出声,让我疼疼你。”钟意低笑。
  乐无忧随他笑起来,星眸含春,半推半就地让他一手搂着细腰,一手钻进了亵裤中,感觉微凉的手掌在自己大腿上又揉又摸,戏谑道:“我若不出声,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小淫贼?”
  “那你不妨喊出来,让大家都来看看,”钟意吻住他的耳垂,炽热的呼吸扑进耳洞中,咬着他的耳垂污言秽语,“看看你如何被我干得浪水四溢,哭着叫相公……”
  “你当真敢……”乐无忧被他吓住,猛地瞪向他,却见这人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显然是在等着自己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骂道,“小淫贼。”
  钟意瞪眼:“为夫在你心中就这般荒诞?三番两次诋毁我为淫贼,你还记得‘出嫁从夫’四个字怎么写么?”
  “滚你的!”
  “哦?”钟意手指突然极为刁钻地一动。
  乐无忧猛地一颤,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急喘着低笑:“哈哈……混蛋,别动……”
  越说不动就越要动,钟意坏笑着,低声拷问:“还记不记得怎么写?”
  “放……放开……别动那里……”乐无忧奋力挣扎,笑着骂道,“混蛋,信不信我弄……别……”
  “到这般地步了,还敢耍狠?”钟意手腿并用,死死缠住他的手脚,“快说,还记不记得?”
  他手脚硬如铁箍,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乐无忧可算是吃了大苦头,被他一只手折腾得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声张,眼角都笑出了泪来,喘着粗气讨好道:“阿玦,好阿玦……别再动……求求你,饶了我……”
  钟意简直铁石心肠,如今更是缺了大德了,手指不但没有放开,反而变本加厉,更加往那不能碰的地方钻了过去:“快说,还记不得‘出嫁从夫’怎么写?”
  “记得!记得!”乐无忧输得落花流水,毫无尊严地哀求,“我自然记得。”
  没想到钟意竟蹬鼻子上脸了,笑靥如花地逼近他的眼睛:“口说无凭,我如何信你?”
  “哎你……”乐无忧瞪眼。
  钟意手指一动。
  乐无忧立即软了,屈辱地抬起手指,在他胸口飞快而敷衍地划了几笔:“我写完了,你快放开……”
  钟意觉得他指尖仿佛有火种一般,寥寥几笔,在自己胸口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火苗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暖了起来,作势低头欣赏他的字,嗔道:“真是潦草呢。”
  乐无忧被拿捏住了最不得了的地方,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粗重地喘息着:“你能不能……先放开……再点评我的字?”
  钟意在他眼睛上吻了吻,哼哼:“今日姑且放过你,哼!”说着挪开手指,沿着光滑的肌肤缓缓往上滑去,在腰上狠狠摸了一把,嘀咕,“你得再胖些才行,这瘦腰虽显风流,却未免太细了,行房时总让我战战兢兢,唯恐孟浪起来一不留心,就给勒断了……”
  “闭嘴!”乐无忧恶狠狠地踢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骂道,“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
  钟意跟着滚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满脸笑意地吻吻他的头发,笑道:“看看看,求收拾。”
  乐无忧黑着脸:“滚!”
  “我想抱着你一起滚。”钟意嬉笑。
  乐无忧脸皮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低声音又骂了一句:“滚。”
  “你都这么说了,为夫不滚岂非不够乖巧?”钟意大言不惭地说着,双臂抱住乐无忧,腰身猛地一拧,两人交叠着一骨碌滚到了旁边。
  然后与被吵醒的乐其姝呈单刀之势。
  乐无忧眼角带笑,感觉对方骤然变得浑身僵硬,狐疑地回头,撞进了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顿时一个激灵,仿佛誓要比钟意更加僵硬一般,连眼神都凝固了。
  “大清早的闹什么?”乐其姝俨然起床气严重,屈指一弹,一道劲风击在乐无忧后背,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一般,点住了钟意的穴道。
  “好一招隔山打牛!”苏余恨也已醒来,见状喝了声彩。
  乐其姝道:“既然你俩喜欢抱,那便在那儿抱着吧。”
  “娘,我可是无辜的呀!”乐无忧一声哀鸣,面如死灰。
  钟意压低声音戏谑:“说好出嫁从夫的呢?”
  “滚!”
  “我滚了呀,”钟意皱了皱鼻子,分外委屈地嗫嚅,“若不是阿忧硬叫我滚,我们怎会惹姑姑不高兴?再说,姑姑点了我的穴道,现在即便是想滚也滚不了了……”
  乐无忧想撕烂这张喋喋不休的嘴,脑中灵光一现,突然福至心灵——天杀的钟意被点了穴,可自己却没有啊,只是被他铁箍一般的双臂紧紧缠住,起不来身罢了。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张开十指,坏笑着逼近过去:“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
  手指碰到他脸颊的瞬间,冷不丁一阵天旋地转,乐无忧猛地瞪起眼,只见钟意施施然爬了起来:“阿忧好生残暴,我这张嘴虽烦,却也还有几分用处,暂时撕不得。”
  乐其姝问:“你会移穴?”
  钟意笑了笑:“略通一二。”
  乐无忧忽地想起一事,喃喃道:“怪不得我点不住你的哑穴,原来是移穴了,你居然骗我说没长哑穴。”
  话音未落,乐其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无忧啊无忧,你是不是傻?”
  “……”乐无忧想大义灭亲。
  山洞外的山林中传来阵阵鸟鸣,天色彻底亮了起来,一轮朝阳从雪山之后爬上枝桠,金光万丈,映照得苍茫雪林明亮刺目。
  众人吃了些干粮便踏雪而去,在山林中跋涉了三日,总算将雄关漫道甩在了身后。向着洛阳的方向走了半日,官道在前方分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龙云腾翻身下马,对乐其姝抱拳,郑重地行了一礼:“年关将至,徒儿须得赶回海天连城去,趁着年前料理了阿姊的丧事,待事了之后,再来姑姑膝下尽孝。”
  乐其姝道:“师徒情分,有心即可,你如今执掌海天连城,事务繁重,不必记挂为师,还有,”她指了指裹着貂裘坐在马背上的苏余恨,“这小妖不是个安分的,你须得多费些心。”
  苏余恨倨傲道:“本座觉得这不是句好话……”
  龙云腾却笑起来,对乐其姝点头:“徒儿明白。”
  双方分道扬镳,钟意与乐无忧同骑着白蹄乌,回头对乐其姝道:“往前再走两日,便是洛阳地界了,腊月里苦寒,我们不妨先在洛阳过了冬,等开春再南下金陵也不迟,横竖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乐其姝骑在灰驴背上,随着灰驴的走动东倒西歪,半眯着眼睛老气横秋地说:“老来从子,你们说了算。”
  九苞在旁边哈哈大笑。
  乐无忧回头瞥一眼身后之人,拖长了声音戏谑:“又是出嫁从夫,又是老来从子,有人的地位,仿佛在节节高升……”
  “怎么不说那人的责任也在水涨船高呢?”钟意笑着摇了摇头,附在他的耳边笑道,“阿忧小心眼儿得很,我好几天前的笑话你还耿耿于怀,出嫁从夫怎么了?我们都是男子,我是你的夫,你也是我的夫,那夜在一笑解忧,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嫁给了我,我也嫁给了你,我们一起做乐姑姑的儿子,不好么?”
  白蹄乌矫健的马蹄踩在官道上,发出哒哒的脆响,乐无忧在着悦耳的蹄音中往后仰去,倚进了钟意的怀里,抬眼看向高远的蓝天白云,唇角翘起:“难得你这张嘴有不烦人的时候,我怎敢说一个不好?”
  “唉……”钟意唉声叹气。
  乐无忧故意遂着他的心意问:“你叹什么气?”
  钟意愁眉苦脸:“我感慨自己当真命苦,年幼失恃,孤苦伶仃,好不容易嫁得良人,怎料他却难伺候得很,真是红颜命薄呢……”
  “……”乐无忧无语望苍天,内心悲怆地想:我看你才难伺候得很!
  两日后,一行人进了洛阳城,当日在漱石庄发生的事情虽然尚未传遍江湖,但乐无忧的通缉令总算撤了下来,众人大大方方地投宿到了客栈,没有受到一丝阻拦。
  乐其姝将还在昏迷的常子煊抱入房中,写了一张方子令乐无忧去药铺抓药,横竖钟意也闲来无事,两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虽然冬日苦寒,洛阳城里却依然热闹得很,宝马香车络绎不绝,处处可见装饰华贵的马车载着美人呼啸而过,带起的寒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脂粉香气,连严寒都仿佛褪去了。
  钟意买了一包糖炒栗子,边走边剥,塞了一个到乐无忧的嘴里:“甜吗?”
  “甜。”
  “再吃一个。”
  “嗯,”乐无忧又歪头,从他指尖含走一颗,咀嚼着看向路边摊子上的东西,“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仿佛没有这么多卖纸钱香烛的。”
  “快要冬至了,”钟意突然想起一事,“我们也该买些香烛,祭奠死去的亲人,还有九苞,此处离他故乡不远,也该回去祭奠一番。”
  乐无忧点头,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么了?”钟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穿过熙熙攘攘的行人,见到不远处一个清瘦的道人,羽衣鹤氅,背着一柄黑色的古剑,走入了一座门庭若市的建筑中。
  “那是诛邪剑主谢清微?”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他,”乐无忧往前走了几步,看向他走入的那个建筑,“阿玦,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钟意抬眼看去,只见青色的高楼上装点奢贵,金粉银雪,暗香缤纷,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字:不鸣仙都。
  不由得啧了一声:“好一个不守清规的妖道,此处可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安乐窝呀,哎哟,我现在不禁对这个诛邪剑主刮目相看,简直肃然起敬。”
  
  第八六章
  
  “我们也进去看看。”乐无忧大步走上前去,雕梁画栋的大门前,或坐或卧地分布着几个懒散的壮汉,见他过来,连动都没动,只横七竖八晒着自己的太阳。
  门内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婢,粉袄红裙双平髻,笑盈盈地拦住乐无忧:“这位公子看着眼生。”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再来,你看着就不眼生了。”乐无忧道,心里却想到先一步进去的谢清微,暗骂:看样子这妖道还不是第一次逛安乐窝?他倒是不怕自毁道基!
  小婢笑不露齿,说话却甚是刁钻:“那就请公子下次再来吧。”
  乐无忧讶然,没想到这小婢年龄不过十二三岁,脾气却大得很,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我若硬闯呢。”
  “那不可能。”
  “哦?”乐无忧摸了摸下巴,嘀咕,“我看上去竟这般斯文?”
  小婢笑道:“公子一看便是武林高手,奴家自然阻拦不住,只是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公子总不能是闲极无聊,故意来找事儿的吧?”
  “当然不……”
  “奴家眼拙,看不出公子的武功来历,”小婢笑盈盈道,“然而见公子俊眉星目、英伟不凡,必是出自豪门世族,那就更不可能硬闯了,即便是不心疼奴家,公子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不是?”
  又是英伟又是世族,几顶高帽子不要钱一般地送上来,立即断了乐无忧硬闯的念头——人家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若再硬闯,岂非不要脸了?
  “看样子这不鸣仙都,我果然闯不得,”乐无忧挫败地说,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对钟意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
  钟意未置可否,笑着跟在他的身后。
  “哎……”小婢显然未料到他如此好打发,一时愣了起来。
  却见乐无忧迈着方步在门外街道上不紧不慢地转了一圈,而后步履一转,神采奕奕地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笑道:“初见陌生,再见相熟,姑娘这番看我还眼生么?”
  “你!”小婢倒吸一口气,柳眉倒竖,“你戏弄我!”
  一声惊呼出来,先前躺在门外晒太阳的壮汉们纷纷战起来,目露凶光,蒲扇一般的大手掰得咯咯直响,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行了,不玩儿了。”钟意啧了一声,屈指一弹,一粒指甲大小的金色珍珠飞进小婢掌心。
  小婢一把将珍珠揣进袖中,立即热情地笑起来:“奴家有眼无珠,竟不知贵客驾到,快里面请……”
  两人走进不鸣仙都,一进门便觉热浪扑面,时近腊月,北地朔风呼号、枯叶纷飞,而这座楼里却暖如春煦,火道中烧着银炭,烘得椒墙芳香四溢,歌姬们彩衣旋舞、飘逸婆娑,宾客们无不醉歌狂舞、香汗淋漓。
  “果然是个安乐窝,”乐无忧往钟意耳边靠了靠,笑问,“钟离城主来过此处?”
  “呃……”钟意眼神有些飘忽,吞了口唾沫,竭力镇定下来,“多年前,曾为公务来过……嗯,一两次。”
  乐无忧看了他一眼。
  钟意改口:“大概……三四次吧。”
  “嗯?”乐无忧愣了一下,转头盯向他的眼睛。
  只见钟意凤眸中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泽,舔了舔嘴唇:“也就五六次。”
  乐无忧脸上笑容冷了下来:“到底多少次?”
  钟意默默拉起衣袖挡住脸,沉闷的声音从厚重的衣袖之后传来:“数不清了。”
  乐无忧:“……”
  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钟意倏地放下衣袖,拉住他的手,正色道:“我发誓,都是为了公务!”
  “滚一边去,”乐无忧甩开他,绷不住笑了出来,“多大点事,瞧你这怂样儿,几年前你正值青春,又年少得志,最是呼朋唤友、恣意轻狂的时候,出入冶游之所有什么稀奇?再说,你在长安连窑子都开了……”话未说完,他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抓住钟意的手,“该不会……此处也……”
  钟意羞涩地点了点头。
  乐无忧突然哈哈大笑:“方才进门时,你丢给小婢的那枚珍珠是信物?我从未见你用珍珠代替过银钱来用。”
  钟意含笑,又点了点头。
  乐无忧仰头打量着这座高楼,只见金碧辉煌、贝阙珠宫、炭炽红炉、款撒香檀,转了一圈,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笑道:“没想到你竟颇有几分家业,只是我就想不通了,钟离城主天人之姿,怎会对开窑子情有独钟?”
  钟意道:“世间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鱼龙混杂之处。”
  “譬如窑子和赌场?”
  “而此处,两者皆有,”钟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阿忧真是聪慧过人。”
  乐无忧瞪眼:“你……”
  “当年你坠崖后,”钟意抢道,“众人皆道已十死无生,我却不信,我在长安和洛阳这样的当世巨城建立消息网,来寻找你的踪影。”
  乐无忧张了张嘴,心底仿佛荡起春水,融融的暖意升腾起来,既欣喜又心疼,瞥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向旁处,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钟意笑起来,从怀中摸出一粒金色珍珠,嵌在了他的发髻上:“为夫给你戴花。”
  “胡扯!”乐无忧摸了摸发髻上浑圆的大珍珠,却没有取下来。
  钟意唤来不鸣仙都的管事,手持折扇随意握在掌心,淡淡地问:“方才是否有个白衣道人来过?”
  管事反应极快,立即道:“大掌柜说的可是诛邪剑主谢清微?”
  “他去了哪里?”乐无忧急问。
  管事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他与钟意关系非常,极为热忱地陪笑道:“那谢道长多年前托小人寻一样东西,今日寻到了,只不过是在拍卖场上,故而道长进来之后便直奔琉璃窟去了。”
  琉璃窟乃是不鸣仙都中极为隐蔽的地方,乐无忧随钟意穿过九曲十八弯的连廊,踏进一扇门内,此处四面无窗,墙壁上燃着飘摇的红烛,照亮整座金殿玉楼,只见香焚宝鼎、紫雾漾漾,宛如天宫之景。
  却是一处黑市。
  二人进来的时候台上正吊着一个美人,浑身只着一件香艳无比的红色肚兜,被香汗打湿,紧紧缠在玲珑的身体上,肚兜当胸剪出两个小洞,露出两抹诱人的嫩红,各缀了一粒明亮的珍珠……
  乐无忧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发髻。
  “你与他的不同。”钟意突然道。
  说话间,乐无忧已将珍珠从发髻上取了下来,放在指尖把玩,拇指大小的珍珠金光荡漾,在灯火映照下美不胜收,漫不经心地问:“有何不同?”
  “这枚金珠是我从海外寻得,价值连城。”
  乐无忧似笑非笑:“大掌柜的意思,是说在下身价比台上那男娼稍高一筹?”
  “荒唐!”钟意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拧起眉头瞪向他,眸底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怒火,却极力按压下去,沉声道,“乐无忧,你是不是闲得慌?”
  乐无忧一愣:“什么?”
  一个阴影倾了过来,乐无忧不由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闪,却被一双铁箍般的手指扣住,接着钟意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再说这等诛心之语,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有多生气。”
  乐无忧微微侧过脸去,看到他沉静的面容,点漆般的眸子仿佛黑夜的海水,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潮汹涌。
  两人四目相对,乐无忧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钟意手如疾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我打烂这张贱嘴。”
  “……”钟意一怔,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似忧似笑地叹出一声气。
  “方才那话实在混账,阿玦,我并非不知道你的心意,都是我不好,”乐无忧从未见他这般挫败的样子,心尖仿佛中了毒箭一般,酸麻难忍,低声道,“我已知错了。”
  钟意伏低做小了好几个月,如今一朝得理,顿时不饶人起来,从他手中夺走金珠,低头看了一眼,揣进自己怀里:“你既不想要,那便还我。”
  乐无忧苦不堪言,然而自知理亏,只得拉着钟意的手讨好地说:“谁说我不想要,我喜欢得很呢,好阿玦,给我吧。”
  “不给,你太可恶。”
  乐无忧瞪眼:“我哪里可恶?”
  “你哪里都可恶!”钟意一本正经道,“故意说混账话来挑我,最是可恶。”
  “好好好,我可恶,我最可恶,阿玦最好了,”乐无忧笑道,“把那金珠给我吧。”
  钟意正色:“说不给,就不给,如此珍贵的金珠,岂是你说两句花言巧语就能骗走的?”
  乐无忧被堵得心窝子疼,哼哼:“不给我,你还想给谁?”
  “……那也不能现在就给你,”钟意道,“不然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乐无忧笑起来:“现在不给,那什么时候给?”
  钟意靠近他,在他小巧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压低声音轻笑道:“自然是……夜里。”说罢,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信步走向一张名贵的紫檀座椅,坐了下来。
  乐无忧脸颊微微发热,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台上的美人已经被一位客人以三百两银子的高价拍走,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剑架走了上来,乐无忧歪头刚要和钟意说笑,余光扫过剑架,不由得怔了半瞬,霍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钟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剑架上放着一柄青铜长剑,锋芒隐藏在黑檀木鞘之中,剑柄以鲛皮缠绕,通体古朴无光,让人只看一眼,脑中立即浮现出“大巧不工”四个字来。
  剑虽是一柄好剑,却也只是一柄好剑而已。
  然而乐无忧却一直死死盯着台上,明亮的眼眸中几乎渗出血来,两个字在舌尖囫囵滚过,溢出齿缝:“独、鹿。”
  “这竟是柴开阳的佩剑独鹿?”钟意吃了一惊,骤然想起当日二人费九牛二虎之力闯入龙门剑阁,却发现独鹿剑已失踪的事,不由得自言自语,“为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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