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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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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干咳了一声,假装无事发生地问他:“你去哪里了?”
摄政王低头把那本惹小皇帝发怒的折子放进了书桌夹层,
答非所问道:“小陛下牙口还挺利的。”
他往夹层里放完折子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一把好腰身正躬着,
小皇帝恼羞成怒对着他屁股揍了一巴掌,气道:“都扔房顶上了能不锋利吗?”
摄政王余光瞥见了他抬手,不知道要做什么,还在认真对锁眼,
他身上没有多少赘肉,腰上习惯性绷着劲儿,纹丝不动地挨了一巴掌,
直起身对着小皇帝哈哈大笑,
小皇帝瞪着眼睛,摄政王笑了一会儿,和他举手投降,
回答说:“臣去了趟参政台。”
摄政王嘴唇上被咬出来的小裂口又出了点血,
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心想:这小狼崽子。
小皇帝之前没穿朝服去参政台时也被拦下过,
怀疑地看了他的打扮一眼,侧过头嘲笑他:“岑卿这身,进的去吗?”
摄政王面不改色道:“臣翻墙进去的。”
他把袖子里偷藏起来的字条抽出来还给小皇帝,想起正相的话,手指瑟缩了下。
小皇帝这几日处理政事愈加娴熟,还有点闲暇时间分给摄政王,
他接过字条,接着抓住摄政王手腕不让他退下去,
摄政王低着头看他,眼睛里有盈盈的笑意,
他早上被小皇帝掳回宫的时候没顾得上拾掇,下颌上一层小青茬,
小皇帝迟疑了一阵,小声问他:“这是岑卿写的吗?”
他顿了顿,又忍着心酸说:“如果岑卿想让我……我都听你的,你别嫌我好不好?”
摄政王带血的嘴唇有一点颤抖,
小皇帝抬着头和他对视,不敢眨眼睛,
摄政王指尖是凉的,小皇帝怎么焐都焐不热,
他冷静道:“陛下不能无后。”
小皇帝怔怔地看他,他想松开手,又忍不住凑上去,
摄政王极轻的叹了口气,再把腰弯下一点:“臣此生能得陛下一句喜欢,已是意外之喜,不敢再奢求其它。陛下为臣不近后宫,臣铭感五内,请陛下恕臣做不了取媚君王之……”
小皇帝抓着他手腕的手在用力,攥得骨节咔咔作响,
摄政王话音停了下来,用另一只手撩起袍角,屈膝跪了下去。
摄政王:“不是臣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脑了一个梗
正相锲而不舍地装作是摄政王往小皇帝床上送妃子,到后来小皇帝只要看到被子鼓起转身就走。
直到有一天,摄政王把自己洗得香香白白的,钻进了小皇帝被子里。
第43章
小皇帝好不容易从他嘴里问出了真话,立刻破涕为笑,
摄政王心绪有一点复杂,他低下头,把额头抵到小皇帝手背上,沉默了一小会儿,
他以为平生最无用之事便是示弱,让他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和要他的命差不了多少,
摄政王贴着小皇帝温热的手背,在心里想:可是这是我的小陛下,
小皇帝用指腹蹭了蹭摄政王的脸颊,露出了一脸傻兮兮的笑,
可惜能温存的时间并不太多,他还有一箱子待处理的家国大事。
摄政王已经很久没帮他批过折子,
毫无自觉地拎着凳子跑下去,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啃苹果,
小皇帝一边批折子一边听他在那边咔嚓咔嚓地吃,
写累了活动手腕的时候抬起头看他一眼,批得居然比平时还快一点,
摄政王待在他书房无事可做,
把小皇帝从自己床底下抢走的箱子打开,摸了个没雕完的人像出来,
没找到自己用得顺手的刻刀,又悻悻地放了回去。
小皇帝抢了他的箱子后还没空出闲暇来看,
听到他翻东西的声音抬头瞄了一眼,随口问道:“都刻了什么?都是我吗?”
摄政王心说还有先皇,但他预感小皇帝听了要炸,就没和他说实话,
偷偷摸摸地把先皇的木头人塞进了袖子里,
又翻出来一个刻好的财哥压到了小皇帝面前的一张宣纸上。
小皇帝把笔搁到一边拿起来看了看,
财哥被摄政王雕成了一个镇纸,正躺在地上晒肚皮,
尾巴盘成了一个圆,肚皮上的绒毛乱蓬蓬的,看起来刚刚被按在膝盖上揉过一通,
小皇帝回忆了一下手感,嫉妒地想:他还有一院子猫。
于是晚上的时候把摄政王按在床上从胸口摸到了小腿,
摄政王之前被他关起来的时候疏于锻炼,摸起来有点软,
这两天伤好了把功夫往回捡,又练出了一身流畅肌肉,摸起来就有点韧,
小皇帝爱不释手地摸了半天,被摄政王忍无可忍地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衣服没脱全,只是解开了衣带,亵裤倒是已经被扒了,
他素了一个多月,被小皇帝干摸不上阵撩拨得亢奋不已,
一时激动,先皇的木头人不慎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被小皇帝下意识地伸手一捞,接到了手里。
摄政王余光瞥到掉出来的是什么,心头一凉,感觉今天要翻船。
小皇帝对先皇面容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木人穿着龙袍,又不是他自己,也就只能是先皇了,
他已经知道摄政王和先皇是如何志同道合,君臣相得,
感觉自己这顿醋吃得毫无来由。
他推开摄政王下了床,把木人放到卧房外间,
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叫人把木头先皇放到一间空置房间里供起来。
小皇帝回去的时候摄政王已经一脸心虚地脱干净乖乖在床上躺好了,
他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挑眉问道:“岑卿把我阿爹带在身上,是想让他看看你是怎样辅佐朕的?”
摄政王知道自己这事做得有悖伦理纲常,只是抵不过情难自禁,
他抹了油的口舌难得说不出什么来,只好闭口不言,
被小皇帝扣着手腕按在床头,翻来覆去地一顿好审。
摄政王跪坐在小皇帝腰上,被他搂着后背,难以自抑地挺着胸送到小皇帝嘴边,
小皇帝把他两个乳头都咬得肿了,颜色红艳艳的,又去咬他的锁骨,
摄政王舌尖上滚着呻吟,汗珠从鬓角滑下来,流到他的肩头,被小皇帝轻轻吻走,
他的腿根紧绷着,小皇帝的手指偶尔碰到就忍不住颤抖,把他咬得更紧,
小皇帝泄在了他身体里面,还抱着他不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
摄政王轻喘了几口气,低下头亲着他,含糊问道:“等我死了,能不能和小陛下一个棺材?”
第44章
小皇帝贴着他的嘴唇说好,被摄政王抱着亲得喘不上气,
他精力十足,无奈第二天一早还有朝会,不好太所求无度,
只按着高兴得直黏人的摄政王又做了一次,意犹未尽地从他身上下去,
拽着他去沐浴完,搂着他的腰睡了个好觉。
摄政王上折告了两个月的假,没到日子也懒得去销假,
他和小皇帝一起起床,啃了一个馒头就去院子里打拳,
小皇帝上完朝把他抓到书房,派人把摄政王卧室里的刻刀取来,要看着他给自己做木工,
摄政王坐在台阶上,用腿架着垫板给木头人修眉毛,
刻了没几笔,傅秉笔在外扣门,听到准许才进来,
目不斜视地禀报说:“正相来求见陛下。”
正相料想自己和摄政王说了那一番话后摄政王必来找他,
昨晚特意放下公务回家等他,摄政王却始终未至,
他使人一打听,摄政王也一晚没回王府,就知道他是又在宫中留宿了,
急得一宿未能入眠,一散朝就急匆匆地来找小皇帝劝诫。
往日就是有胆大包天敢直言小皇帝宠幸摄政王的言官,
往往进言都是什么不合阴阳,有悖伦常之类的套话,
若是别出心裁一点就说天下容貌胜过摄政王的解意之人数不胜数,
请他别吊死在摄政王这一棵树上,
正相在来路上想:陛下想睡谁轮不到我管,然而我毕竟算是这两人的长辈,不能看他们断了后。
小皇帝请正相进来,摄政王一骨碌从台阶上爬起来躲到了他书桌后面,
正相和小皇帝见了礼,起身的时候瞥到台阶上的刻刀和木屑,
摄政王做他弟子时也送过他一套手刻的花鸟,正相一眼认出这些东西是谁的,
立时改了委婉劝诫的主意,直白道:“陛下一日无嗣,摄政王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不交还兵权,难道您要因为情爱这样受制于人地过一辈子?”
摄政王跪坐在桌子后面,微微皱了下眉,
小皇帝没注意他的神情,他认真看着正相,替摄政王反驳道:“以何度君子之心?”
正相早知道小皇帝的态度,
他这番话用来威胁一个见过无数令人作呕的机谋的摄政王无往不利,
对上此时还是一腔热忱的小皇帝却未必会有用,
他停顿了一下,对小皇帝深施一礼,沉声道:“陛下信任摄政王,不在意有所制辖,或者摄政王本身愿意交还兵权,本轮不到臣来指手画脚。然而陛下为他抗天下口舌,置江山不顾,就不怕百年后,有人为所谓道义把摄政王挖出来鞭尸?”
小皇帝回答不上来,只好暂时沉默不语,
正相的两段话字字都说在他的痛处上,
江山与摄政王,他们之间几乎完全相反的志向抱负,生前事与身后名,
他没有办法做出选择,只能一日日拖着得过且过。
他低头看向摄政王,摄政王眼睛里仍有温和笑意,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用口型说:“不必顾虑臣。”
小皇帝脸上没有表情,左手却从桌上拿了下来,悄悄地握住了摄政王的手。
摄政王嘴上说得大方,心里却在进退维谷,
就算小皇帝始终无后,他也可以为小皇帝交出兵权,
然而小皇帝必须要生个儿子,或许还要他来做恶人,
他应下先皇遗志时就知道,可能终有一天小皇帝和他的天下都会和他反目成仇,
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生前事比身后名重得多。
摄政王不忍心让小皇帝为难,他已经躲了起来,不好再做声,
就用了一点力,反握住小皇帝的手,在他手背上无声地拍了两下。
小皇帝和正相说:“众人均以为岑卿欲反时,岑卿未负朕,如今众人又以为朕欲因忌惮而杀人,朕岂能因口舌负他,若宰相是来教朕做小人的,便请回吧。”
第45章
正相无功而返,回去的时候眉头皱得能夹死蝇虫,
参政台中人见他都侧身拱手避让,
有几个注意到他满脸不虞,又回去打听发生了什么,
正相和小皇帝谈话时只有摄政王在场,傅秉笔候在门外,一问三不知,
去探听的人一无所获,推断说他和皇帝吵架了,
这话不好在参政台中说,就谈些无用的东西眉来眼去,
正相坐在自己值房里,偶尔有一两句议论传进来,也无心去听,
他对着堆满公务的书桌唉声叹气了好半晌,才勉强提起精神处理。
摄政王等他走远了,一翻身从书桌后面站起来,
他被小皇帝刚才那句话说得有点感动,
抓着他的手和他说:“我好喜欢。”
小皇帝没做声,只是脸有点红,眼波一闪一闪的煞是动人。
正相在的时候摄政王太紧张了,想不起来动一动,坐得腿麻了,
一句话没说完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厚颜无耻地摸着小皇帝细腻的手背晃了晃。
小皇帝和他一样也满肚子心事,不想让对方为难,
他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了会儿,抵着扶手弯下腰在摄政王唇上轻啄了一口,
摄政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直起身跑了,用手背贴着自己微热的脸颊降温,
一面小声嘟囔道:“老流氓。”
摄政王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陡然遭此不白之冤简直无处说理,
气得花了一个上午重新雕了个光屁股的小皇帝给他,
然后撒腿就跑,叫都叫不住,留下小皇帝拿着光着屁股的木头人哭笑不得。
摄政王径直出了宫后回到自己王府,
他的府邸前衙后院,僚佐与下属在衙中办公,
看到他从外面回来都一脸见怪不怪,
时令已经将近深秋,轮到在外驻守的将军逐个回京述职,
摄政王问了僚佐几句安排,摸着下颌沉吟片刻,
吩咐他说:“给北境的方将军去信,他那边不消停,今年不用过来了,让兵马元帅家的替他跑一趟,再给我备一套弓箭做礼物,我要去元帅府上一趟。”
僚佐一一应下,先去给他置备礼物,
摄政王在值房中坐了一会儿,无聊地翻了翻积攒下来的军务,
才撸起袖子回了两本,僚佐拎着一套镶金饰玉的弓箭过来,
弓箭上的装饰光芒闪烁,晃得摄政王一个仰倒,惊恐道:“这啥玩意?”
僚佐面不改色道:“元帅喜欢热闹点的。”
摄政王被晃得眼睛疼,心说这已经不是热闹一点了,
赶忙让僚佐找个盒子把弓箭装起来,提着盒子去上门拜访。
元帅府离摄政王府只有一条街,
摄政王懒得坐轿子,带了两个亲兵拎着盒子慢吞吞地往元帅府走,
元帅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以摄政王的身板都险些被挤得喘不上气,
他费了半天力气才走到府门口递了拜帖,抄着袖子站在门口等。
王府门房大约因为自家主人一朝得势,有点仗势欺人,
摄政王穿得一般,又没往他袖子里塞两粒银子,拜帖都不肯打开,
呼喝着把他往外撵,转脸又对摄政王身后的红袍官员满脸陪笑。
红袍官员是兵部武选司的主事,摄政王一转身看清他的长相,
挑眉问道:“来上供的?”
武选司主管各地驻军的一部分任免之权,
谁家儿子要袭承军职都要到武选司走上一遭,因此肥得流油,
主事以往是摄政王府的常客,摄政王托他办事也按规矩给钱,见过几次面。
主事一身陋习,被他吓得两股战战,居然跪下冲他连连叩头,
摄政王从善如流地赏了他一脚,回头问门房:“孤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摄政王家待在京城近二百年,能联姻的世家大族都联了个遍,
到他这一代几乎京中所有勋贵都能沾亲带故地找出点什么联系,
兵马元帅和老王爷一起从师学武,也算是老交情,
当年摄政王跟着先皇跑出京时,他还只是个在禁军中混日子的千户,
见逆王攻破禁军营地大门,当场就翻墙跑回了家,
后来逆王叫他写信给摄政王,他也写了,卑躬屈膝地和他讨了一家人性命,
没过几天摄政王府被毁,他费尽周折把消息送到摄政王手里,然后就失了联系。
摄政王回京后去拜访过他几次,倒没有不欢而散,只是无话可说,
加上两人利益之争起了龌龊,也就渐渐疏远。
元帅正在自己的值房中喝茶,门房屁滚尿流地跑过来说摄政王上门,
愣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他来干什么,起身出去迎他,
摄政王人未露面,笑声先至:“世叔门前好大的气派。”
作者有话要说:
老王爷感觉自己要失势了,于是生出了森森的危机感: )
第46章
兵马元帅府门前来阿谀奉承和趋炎附势的数不胜数,差点把摄政王挤断气,
他在其中看见不少熟面孔,有一些前几天还刚刚跑过摄政王府,是想两头投机的,
摄政王进门时就在想,小吏皆弃我而去,我这是要失势了吗?
他想过若有朝一日小皇帝成熟了,来找他要回手上的兵权时会是什么样子,
是去放足山野,骑着骏马去游猎,
还是荒唐一把,在花酒中流连到大醉不起,
却没想过他还没放权就尝了一口失势的滋味,
这感觉太过新奇,忍不住看兵马元帅也不顺眼起来,
摄政王跟他行子侄礼,把带来的弓箭递给他,说了两句毫无意义的客套话。
弓箭本身镶满了金玉,分量已经不轻,装它的盒子也重,
兵马元帅看摄政王拎着它不费力,毫无防备地接过礼盒,险些闪了腰,
摄政王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世叔老当益壮。”
兵马元帅稀奇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是来缓和关系的,
就把在家的三个儿子叫出来给他见一见。
这三个儿子还都不及弱冠之年,相貌都还不错,看着少年英气,
摄政王摸了摸袖子,一人送了一个练箭用的扳指,
再和他说老当益壮的时候表情就诚恳了许多,
兵马元帅也一脸受用,拉着他说:“阿岑许多年没来和老头子说说话了。”
摄政王道:“之前实在是太忙了,权臣不好当啊。”
两个人都假装忘了几个月前还在小皇帝寝宫中刀剑相向,
各自穿着殷殷笑意谈了半个下午。
摄政王和他说皇后这么多年无子,太医告诉过小皇帝她恐怕是命中无子,
他有一个刎颈好友的遗腹女在宫中为妃,
只要小皇帝立了她的儿子做太子,他就慢慢交还兵权,让他名副其实,
又说可以和世叔立字据,到时将他的长子调到相对安稳富庶的江南去。
兵马元帅自然不肯要,虽然不肯全信摄政王,仍旧欢喜地和他喝了一顿,
摄政王喝得舌头大了,晃晃悠悠地起身告辞,
他带来的两个亲兵打架似的把他搀出元帅府,摄政王还在嚷嚷着要个姑娘,
听起来像要个壮的。
兵马元帅喝酒时耍了个花招,喝的是掺了水的酒,只有一点醉意,
他听着摄政王嘴里胡天胡地,面无表情地打开他带过来的礼盒看了一眼,
也被晃得眼睛痛,差点以为摄政王直白地送了一匣子珠宝过来,
他摸着弓身冷冷地想:要是如你的意了,我这几十年郁郁不得志岂不是白过了。
摄政王出了元帅府还在和亲兵纠缠不清地动手动脚,
他像条滑不溜秋的鱼窜来窜去,亲兵四只手都抓不住他,
让他在街上横冲直撞地走了几丈,
接着一头扎进了一个穿着袖口绣着龙纹的红袍人怀里,
摸着他的脸痴痴笑道:“宝贝儿来嘴儿一个。”
两个亲兵诚惶诚恐地行礼道:“陛下……”
小皇帝下午大摆仪仗去了一趟禁军营地,安抚了一下眼眶还有点乌青的禁军统领,
回来的时候听人说摄政王登了元帅府的门,就到街口堵人,
他一手揽住摄政王的腰,一手冲他可怜的亲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抓着摄政王上了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
摄政王喝醉后像他院子里的猫一样粘人,毫无正形地躺在小皇帝膝盖上啃他的指节,
小皇帝被他啃了一手酒味的口水,趁机捏了捏摄政王的脸颊,
严肃地报仇道:“你再装醉我就脱你的衣服了。”
摄政王直挺挺地坐起来,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
笑嘻嘻地两手一摊,说:“来呀。”
小皇帝脸皮薄,不肯在大街上胡闹,拍掉了摄政王伸来捣乱的手,
借着偶尔溜进马车中的星光看着他,隔了片刻问道:“怎么不太高兴?”
第47章
摄政王在北境吃沙子的时候练出了一肚子海量,
毕竟那地方太过苦寒,冬天若是无战事的时候,来两口烈酒也是享受,
是以这一下午在元帅府中喝的酒还不至于让他酩酊大醉,
他见到小皇帝人的时候就醒得差不多了,趁机吃了两口小豆腐,
听到小皇帝问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装醉了,惆怅道:“人都奔着他去了,将来我没钱养你怎么办?”
小皇帝的江山虽说不上固若金汤,
可他汲汲经营至今,除了摄政王也没人能从他手中夺走,
他坐拥四海,多得是想想从他指缝间窃取功名富贵的人,
可是会惦记着要养他的就这么一个,
小皇帝心尖像被奶猫的爪子踩过去一样痒,
他想:真可爱啊,我可以亲亲他。
摄政王就被他压在了车厢的墙壁上捏着下颌亲了一顿。
摄政王满口酒香,舌尖上又好像藏了一块蜜,怎么尝都是甜的,
小皇帝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时,摄政王下颌上被捏出了一个指印,
晕头涨脑地缩在角落里,活似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还扒着车窗不肯下车,非死皮赖脸地要小皇帝再给他揉揉,
小皇帝不胜其烦地把他重新往车里一塞拉回皇宫,扒光了扔进汤池里,
打算从头到脚好好地揉他一遍,
和喝多了长出八只手的摄政王打了一架,没打过他,计划未能成行,
被他一脸欺男霸女地按在池壁上作威作福了小半个晚上。
摄政王把小皇帝啃出一身红印子,
又嚎着让他心疼心疼自己这副老胳膊老腿,
小皇帝拿他这么一个大宝贝毫无办法,
叫人给他做了宵夜,自己腰酸腿软地往床上躺,
看着摄政王坐在窗户边上香喷喷地吃鸡,
一边听他天南海北地吹嘘,
摄政王讲江南的山水时也是温柔的。
小皇帝躺了没多久,摄政王刚举着一双油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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