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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河不夜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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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温允抬起靴子,一脚将这个官差踹飞三米。
  官差口中吐血,却不敢耽搁,又屁滚尿流地跑回来,不断磕头:“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请示过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说并无大事,小的才没上报。”
  苏温允立刻转首看向刺州府尹:“张大人,可有此事?”
  苏温允是四品大理寺少卿,与刺州府尹平级,而且他掌管百官牢狱。被他一问,刺州府尹背后一寒,他连忙道:“是有此事,但是监察使大人、苏大人,那几人下官检查过,他们是绝食而死,并非被人谋害啊!荆河桥一事后,关在牢中的官员、工匠太多,下官一时也无法全部照看。等他们绝食而亡后,我才知道这件事。”
  纪知道:“把那几人的尸体抬上来。”
  半个时辰后,官差从义庄把三个官员和十二个工匠的尸体抬进了衙门。
  现在是八月,天气炎热,这几人有的死了三天,有的死了一两天,但毫无例外,他们的尸体都恶臭扑鼻。有娇生惯养的官员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唐慎喉咙里也一阵泛酸,但他看到纪知、谢诚和苏温允都上前查看尸体,他咬咬牙,也凑了上去。
  纪知和苏温允检查过后,纪知道:“确实都是绝食而亡。这里面哪几人是负责桥基建造的?”
  谢诚道:“这个,和这几个是。”
  他指的是一个官员和四个工匠。
  负责桥基建造的官员和工匠当然不可能只有五个人,但巧得很,大桥冲垮的时候,其余工匠和官员都在修建桥基。他们被大水冲走,死无全尸。
  纪知犯了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这些尸体抬走后,纪知带着监察使团的官员,秘密开会。
  纪知道:“诸位同僚,在这刺州城中我们唯一能信任的,便是彼此。真正敢说上一句与荆河桥塌无关的人,也只有在座的各位。原本下官以为这只是一场天灾与微妙人祸的结合,如今看来,荆州城的水,比我想象的还深。诸位,我们是在孤身入地狱。”
  一个官员道:“哪来这么巧的事,绝食身亡,畏罪自尽,还全部死绝了!”
  “其中必然有诈。”
  “但是知道有诈,我们又能如何,现在是死无对证。”
  纪知:“现在有两个办法,首先,我会将刺州城发生的事传回盛京,请陛下定夺。同时,我们会继续私下调查。各位意下如何?”
  “一切听纪大人的。”
  当夜,纪知便写了一封折子,派人连夜送去盛京。
  第二日,纪知将监察使团中,所有御史台的御史全部喊了出来。他们几人要走时,纪知停下脚步,看向唐慎:“唐大人也来吧。”
  唐慎愣了片刻,接着他抬步,跟着这几个御史进了屋子。
  唐慎刚进屋子,就听纪知语气沉重地说道:“各位大人,直接接触桥基修建的官员和工匠已经死亡,死无对证,这成了事实。但我刚刚得到消息,除了他们外,有机会接触到桥基石料采购与建造的,还有八位大人。”
  “是哪八位?”
  纪知没有开口,另一个监察御史替他说道:“这八人,一个比一个官大,其中最小的,都是五品官员。他们分别是户部金部郎中曾斐,吏部司勋郎中岳子光……半个月前前往盛京报信的工部郎中高维,还有刺州府尹张沣张大人,大理寺少卿苏温允苏大人,工部右侍郎谢诚谢大人,以及户部左侍郎徐令厚徐大人!”


第61章 
  才放晴了一天; 北方又下起了滂沱大雨。
  噼里啪啦的雨声砸在地面上; 空气中泛着腥涩的土壤气息。刺州城的道路上没什么行人行走; 因为大雨,百姓纷纷进了屋子,不在街上走动。一匹黑色骏马从府尹衙门的正门疾驰而出; 一路冲过城门,马蹄踏地,溅起满地雨水。
  刺州监察使团的主监察使纪知正在衙门堂屋中; 将折子交给信差; 让其快马加鞭送去盛京后,他继续与其他官员商谈这次的事。
  城楼上; 户部左侍郎徐令厚看着那匹马出了城门,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悠远:“是从府尹衙门里出来的快马。谢大人,看样子监察使们是查出什么事了。”
  站在他身侧的正是工部右侍郎谢诚。
  徐令厚和谢诚是目前刺州城中; 唯二的三品大员,也是品阶最高的大官。
  闻言,谢诚看向徐令厚; 道:“徐大人有所高见?我可未曾想到; 荆河一事,竟然还有人在其中贪墨。这原本不是天灾,是人祸!”
  徐令厚转首看他:“怎么,谢大人是知道些什么?”
  谢诚笑道:“徐大人又知道什么呢?”
  两人看着对方,良久; 相视一笑,然而这笑意都不及眼底。
  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就没了尽头。
  入夜,唐慎回到驿馆,他点燃烛灯,拿出一张空白的折子,开始写这三天的所见所闻。深夜,他拿出赵辅亲自给他的令牌,将这封折子偷偷送了出去。
  唐慎回屋时,正好碰到纪知。
  纪大人站在院子中,抬头看着唐慎。两人双目对视时,唐慎就知道,纪知根本不是凑巧在这,而是已经等自己一段时间了。他默了默,走上前:“纪大人。”
  纪知道:“唐大人刚才是送了什么东西出去么。”
  唐慎沉默许久,道:“没有,只是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纪知:“唐大人,事已至此,你应当也发现了,我们正站在一个风口浪尖的转折点。刺州城的危险比我等来之前想的还要可怕,水也比我们想的更深。请唐大人务必看清楚每一样事,别让小人蒙蔽圣听。”
  唐慎定定望着纪知,没有开口。
  这位严肃古板的六品御史大人拱了拱手:“告辞。”
  因为大雨,荆河水流更加湍急汹涌,原本派去荆河上调查的官员和工匠都回了刺州。留在刺州的官员都知道桥基的事,也大多猜到了其中有人贪墨。纪知私下找了户部左侍郎徐令厚,两人在屋子里密谈两个时辰。
  徐令厚出门时,面色难看,他回头看着身后禁闭的房门,愤怒地甩袖而去。
  刺州城中,百姓们一如既往,官员们却人心惶惶。
  天空乌云密布,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官员们都觉得被这黑漆漆的天压得喘不过气。这一日唐慎回到驿馆休息,忽然,他听到漆黑的屋子里有动静。唐慎一惊,他一只手摸到枕头下放着的匕首,一边睁开眼,警惕地听着四周动静。
  只听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微弱的脚步声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下一刻,唐慎便要大喊,这人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捂住唐慎的口鼻。冰冷的手上还带着屋外的雨水,手心冰凉刺骨。唐慎睁大眼睛,反手就拔出匕首要刺向对方,这人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动作敏捷地劈在唐慎的手腕上,唐慎吃痛地皱起眉,匕首落在地上。
  “是我,别出声。”
  唐慎一惊:……苏温允?
  “你答应我,不出声,我就把手松开。点点头,就算你同意了。”
  唐慎点了点头。
  苏温允放开手。
  “苏大人?”
  “嗯。”
  唐慎从床上起来,他拿起一件外衫披上,道:“苏大人半夜偷偷来我屋中,有事?”说这,唐慎走到桌子旁,就要点灯。苏温允立刻阻止他:“不可点灯。”
  唐慎惊讶道:“苏大人?”
  苏温允从袖中拿出一颗掌心大小的夜明珠,他将唐慎拉到床上,又细细地放下床幔。这夜明珠的光芒温润绵长,并不像烛光那么有穿透力,但是凑近了又十分明亮。放下两层床幔后,唐慎和苏温允待在床上,拿着夜明珠,就能看清对方的脸。
  唐慎这才发现,苏温允的脸上也沾满了雨水。
  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雨水将头发打湿,沾在脸颊上。夜明珠的辉光照耀着,有种旖旎而又惊心动魄的美。
  唐慎不说话了。
  苏温允笑道:“半夜有人来闯你的房间,还将你拉到床上,放下床幔。唐大人,你就不觉得奇怪?这时要是有人破门而入,你说我们该作何解释。”
  唐慎反道:“苏大人来找我为了什么事,直说就是。”
  “无趣。”苏温允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本湿漉漉的厚册子。唐慎看到这册子的封面,一下子惊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温允,苏温允道:“不错,和你想的一样,这是藏在私底下的那本阴阳账册。”
  “你从哪儿弄来的!”
  “拿命弄来的。”
  苏温允说这话时,目光平静,仿佛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但是唐慎眼尖地发现他的衣领处有一道血迹。唐慎:“苏大人受伤了?”
  苏温允拉了拉领口:“不是我的血。唐大人要看看这本账册么?”
  唐慎犹豫片刻,苏温允把账册递给他,他接下了。
  从账册的第一页开始看起,唐慎的表情越加凝重。他快速地翻着账本,一刻钟后,便看完了整本账册。他抬起头:“苏大人,这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唐大人心中难道没有定数?”
  唐慎沉默不语。
  是真的!
  账本上的每一笔账都记得仔仔细细,支出收入贴合无缝。然而如果真的是按这账本上写的支出,那根本不只有桥基,还有砂石、工匠的餐食,这些竟然都被人贪墨了!四个月前,朝廷给刺州官道拨款八十万两白银,这账本上记录的,亏空了整整二十五万!
  把账本合上,唐慎将东西还给苏温允。
  “苏大人带这本账册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有这本账册在,想要找出幕后主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想必纪大人要是拿到了这本账册,应当能在一个月内找出背后贪墨的官员。”
  苏温允:“你相信纪知?”
  唐慎愣住。
  苏温允嘲讽地笑道:“纪知,看上去很公正无私,大义凛然?五年前,他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本是个良家子,已有婚配,被纪知相中,强行抢入府中。但那个小妾家中贫穷,纪知花钱摆平了这件事,将那良家子纳为妾,这事便没有闹大,也没有人因此弹劾他。他只是六品而已,却从不缺钱。”
  “你怎么知道此事?”
  “唐大人,我是大理寺少卿。”
  朝堂百官,每个人藏在背后的龌龊,只有藏得深不被苏温允发现的。如果有被别人发现,那第一个发现的人,定然是苏温允。
  苏温允:“圣上要你来,就是为了从你这里,了解纪知没有说出的真相。这偌大的刺州城中,唐大人,只有我和你,才是真正为皇上办事。”
  苏温允说完,将夜明珠收起,拉开床幔。他下床时,忽然笑道:“要是此时有人突然闯进来,我们两很可能会血溅当场。”
  “不会。”
  苏温允转首看唐慎。
  唐慎抬起明亮的眼睛,淡淡道:“我会说,我与你有龙阳之好。”
  苏温允怔住。
  良久,苏温允勾起薄唇:“那幸好没人闯进来。”
  临走时,苏温允道:“将今日所见之事告诉陛下,唐大人,拜托了。”话落,苏温允打开窗户,悄悄地蹿了出去。唐慎小心地将窗户关上,他正要回床上,忽然想起刚才苏温允离开房间的时候,怀中空荡荡的,不像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的模样。
  唐慎大惊,他摸着黑在房间中找了许久,可天色太暗,一无所获。
  唐慎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天一亮,他立刻仔细地在房间里再次寻找其来。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墙角书柜的缝隙里,找到一本账册。
  苏温允!
  唐慎惊怒又无可奈何。
  他万万没想到,苏温允这人竟然如此无耻。他不知道苏温允是从哪儿找到这本账本的,但毫无疑问,这是个烫手山芋。整个刺州城中,一定有人在寻找它,寻找这个需要苏温允用人命换来的东西。可苏温允竟然将它藏在了唐慎的屋子里。
  “他这是……拿我当靶子啊!”
  大理寺少卿苏温允,真是个冷血无情至极的人物。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盛京。
  早朝时,百官觐见,赵辅走上御座,缓缓坐下。
  百官行礼,还未起身,赵辅冷哼一声,从季福端着的紫楠木盘子中抓起一本折子,用力地砸在地上。硬纸折子砸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砰的声响。这折子在地上撞了几下,落在了左侧官员的第三排,也正好是王溱的脚边。
  王溱手持玉笏,淡定地垂眸,看着折子上露出的一些内容。
  朝堂上,一片死寂。
  赵辅从御座上起身,他在金台上来回走了两圈,时不时抬头看着底下的官员。忽然,他笑了,语气温和地说道:“在场的诸位爱卿,都是我大宋的功臣,我大宋的栋梁之才。半年前,朕要修官道,你们与朕说,运河不行,只能官道,朕答应了。尚书六部中的工部,朕将工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全派去了第一线。朕还派了多少三四品高官,多少低品官员,做这件可堪千古的大事。”
  “昨夜纪知的折子上来了,他告诉朕,这些朕放在心上,朕信任了半辈子的大臣中,有人贪墨!”
  赵辅笑道:“袁穆在幽州,朕没法骂他,朕不能隔着千里,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废物是怎么管理下属的。他工部右侍郎谢诚在刺州都做了些什么事,为什么在他手底下有人贪墨,他一概不知!但是户部尚书王大人……”
  王溱上前一步,手持玉笏,低头不言。
  赵辅看着他的头顶,笑道:“子丰,抬起头。”
  王溱抬起头,清雅俊逸的面容上没有太多神色。
  赵辅顿了片刻,悄悄朝王溱使了个眼色,接着突然破口大骂:“王子丰,你倒与朕说说,刺州的两个三品大员中,徐令厚是怎么办事的!你身为户部尚书,他是户部左侍郎,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贪墨!”话音落下,赵辅随手又拿起一张折子,砸向王溱。王溱没有躲,这折子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落了一道红痕。
  “给朕滚去刺州,把贪墨的一干人等抓回来,将功赎罪!”
  紫宸殿中,鸦雀无声。
  赵辅有多么宠信王溱,人尽皆知。如今他竟然勃然大怒,一副想要摘了王溱头上乌纱帽的模样,可见是真的龙颜大怒。
  百官队伍中,站在王溱前面的一品大员不多。当朝右相王诠站在队伍右侧第一位,他也是王溱的亲叔祖。王溱被皇帝指着鼻子骂,王诠却没有反应,反而眼观鼻、鼻观心,淡然随意地看着地面。
  空旷的大殿中,王溱作揖行礼:“是。”
  次日,户部尚书王溱领旨前往刺州。
  从盛京到刺州,快马加鞭要一日多,王溱等人要到,则需要两三日。
  这日,纪知又将监察使团中的几个官员召集起来,然而这次唐慎正要起身,纪知幽幽道:“唐大人莫动了吧。”
  唐慎抬起头看他。
  纪知:“莫要与苏温允走得太近,唐大人,这是我最后的肺腑之言。”


第62章 
  入了八月下旬; 北方暴雨连城。
  刺州城的街道上; 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 偶尔会看到几个身穿官袍的官员行色匆匆地从城市的一头快步到另一头。
  不知从何时起,刺州城中隐隐出现了三个派别。第一个自然是以监察使纪知为首的监察使团,第二个则是以刺州府尹张沣为首; 本就在刺州城待了数月,甚至更久的官员团体。第三个,则是以苏温允为首; 不被前两者接纳的官员。
  苏温允是巡查使; 与刺州城的官道修建并无实际联系。可他也不属于后派的监察使。这就令他的身份非常尴尬。
  不过在这三者之外,还有个比苏温允更尴尬的。
  那便是唐慎。
  张沣、谢诚那一派官员; 唐慎不用想了,和他无关。苏温允那一派就更不提了。苏温允将那本阴阳账册藏在唐慎的屋子里; 几乎是将他推入火海,之后他再见到唐慎也没有表示; 仿佛那天晚上他根本没偷翻进唐慎的屋子。
  至于监察使团,唐慎本来是属于这一派的,只可惜纪知不知道从哪儿发现了唐慎和苏温允私下联系的事; 隐隐将唐慎排斥在外。
  这一日清晨; 唐慎从府尹衙门出来,撑着一把竹伞,来到衙门不远处的一家包子铺。
  “来两只荠菜馅包子。”
  “好咧!”
  摊贩用油纸将滚热的包子包好,递给唐慎。他看见唐慎穿的是官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大人; 可是从衙门里出来的。”
  唐慎:“正是。”
  “小的的包子铺一直开在衙门对面,还从未见过大人这般丰神俊朗的官。听口音,大人不是刺州人?”
  “我是江南人。”
  “难怪了。”
  所幸也没事干,唐慎干脆坐在包子铺里,和这个摊贩胡乱聊天。
  工部右侍郎谢诚和刺州府尹张沣从衙门里出来时,远远瞧见的便是这番情景。一个穿着深红色官袍的年轻官员坐在昏暗的摊子里,一边吃包子,一边和平民百姓闲聊。张沣指着道:“那……似乎是唐慎唐大人?”
  谢诚看了眼:“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张沣:“纪知他们似乎不再与他来往,因为他与苏温允走得近了些。”
  谢诚“哦”了一声,两人一起离开。
  刺州城内,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暗流汹涌。
  当日深夜,监察使纪知忽然下令,捉拿吏部司勋郎中岳子光。岳子光大惊,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张沣听到这话,也诧异道:“纪大人,您这是何意?”
  纪知冷笑一声,将一片小小的金叶子摔在地上,厉声斥问:“我是什么意思?那我得先问问岳大人了,请您告诉我,这是何物!岳大人,您自四个月前来刺州,职务是调控官道修建的人员流动。您来的时候,是带了家眷的。想来这也正常,刺州官道的修建,没个一年半载可做不完。这金叶子便是一个月前,令公子去刺州城中喝花酒赏给花娘的!”
  众人哗然大惊,张沣错愕道:“岳大人?”
  岳子光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我夫人的嫁妆,难道……难道有何不妥?”
  纪知:“给我拿下!倒要看看令夫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是从何来的金叶子嫁妆。”
  岳子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无声音。
  张沣立即派衙役将人拿下。
  还没喘过气,纪知又道:“高大人的事,如今也说清楚比较好。”
  听到“高大人”三个字,工部右侍郎谢诚眼睛一抽,看向纪知,笑道:“高大人,是哪位高大人?”
  纪知:“工部虞部郎中,高维高大人。”
  谢诚:“高维怎么了?”
  纪知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拿出一叠厚厚的借条账册。谢诚看了上面的记录,脸色难看,闭口不谈。高维正是半个月前前往盛京,向皇帝报信,说荆河桥塌的那位工部郎中。他如今人还在盛京,但证据确凿,纪知当日便写了一封折子,将岳子光和高维的罪行数落上去,连夜送往盛京。
  疾驰的骏马踩着泥泞的官道,在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时,把折子送到赵辅的书案上。
  早朝时,赵辅再次勃然大怒。折子被他扔了一地,百官们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散早朝后,礼部尚书孟阆一边甩着手当扇子扇,一边叹气地对属下说:“王子丰倒是好,走得干净,去了刺州后,没个五六天可回不来。我们可就糟了,圣上动怒,拿咱们撒气。”
  礼部左侍郎笑道:“户部尚书大人去刺州,也算是被贬过去的,将功赎过。”
  孟阆嗤笑一声:“他还能被贬?怕不是天上要掉金子了。唉,今日的酸梅汤何时来,这天气真是热得没法过了。”
  盛京城东的傅府,后院花园里,傅渭将鸟笼挂在树枝上,拿鸟食小心地喂着。笼子里是只稀有的金丝雀,又怕生又娇惯,傅渭哄了好一会儿,这小金丝雀才肯吃点东西。才吃了两口,就听墙外传来一阵阵砰砰砰的脚步声,金丝雀吓得又飞了回去。
  傅渭眉毛一竖:“干什么呢,是哪支军队在外面扰民呢!”
  过了小半个时辰,抚琴童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信:“老爷老爷,我打听到了,是隔壁巷子的工部郎中高大人出事啦!御林军带着一队穿甲披铠的兵,把高大人的家都给抄了,高家人都吓蒙了,据说高老夫人直接昏过去了。”
  “抄个家就能扰民了,抄个家就能不让我喂鸟了?这都什么兵痞子!”
  抚琴童子心道:人家都被抄家了,惨绝人寰,血流成河,您还想着您的鸟,简直不是人!
  傅渭拍了拍手:“走吧,出去看看。”
  抚琴童子一愣:“老爷?”
  “看热闹去啊。”
  “好咧!”
  一日之间,高维家和岳子光家便被抄了个干净。
  送信去盛京的使者当晚回到刺州城,将皇帝再派人过来的事告诉给纪知。纪知震惊道:“圣上又派了人来刺州?”
  官差道:“是。听说是由户部尚书王大人率领,昨日早晨就已经出发了。我在路上碰见过王大人的马车,按他们的脚程来说,明日就能到。”
  唐慎从外面走进屋时,正好碰到官差从屋子里出去。
  纪知本来想说些什么,看到唐慎来了,他闭上嘴,不再言语。
  唐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等到关了衙门,他撑着伞回到驿馆。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声,唐慎推开窗户,只见外头没下雨,可天阴阴的,布满乌云,刮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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