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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河不夜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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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心道:宋辽交好?不知道是谁,那天在升平楼的宴会上,满脸堆笑,表现得昏庸无能,对辽使百般求全。等到离了宴席,直接把李景德叫去登仙台臭骂一顿!要不是王溱点出这件事,唐慎还不知道那天赵辅把李景德喊过去,是要骂他没把辽人治好,害得赵辅还得在辽使面前丢人!
大宋打不过辽国,辽国又暂时不愿耗费国力去吞并宋。
这就是现状。
如今赵辅居然说“宋辽交好”?
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唐慎也不能点明,还得顺着皇帝的意思往下说:“陛下说得是,臣自然知晓。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臣斗胆谏言,陛下万万不可小觑辽人。”
赵辅做出沉思的模样,叹息道:“罢,景则的顾忌也并非无的放矢。”
垂拱殿中,季福打着拂尘,乖巧地垂立一旁。起居郎和起居舍人奋笔勤书,将今日唐慎面圣的事记载下来。
唐慎作揖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臣以为,面对辽国,大宋不当视若无状。李将军回幽州前曾与臣说过,若给李将军十年,他定然可以练出一支不亚于辽国铁骑的强兵。”
赵辅捏着核桃肉的手骤然一顿,他双目放光,抬头看着唐慎,急切道:“李景德说过?”
唐慎点点头,斩钉截铁:“是,说过。”
千里之外,正在幽州城练兵的征西元帅李景德打了个喷嚏。“哪个王八羔子的辽人在算计老子?”
垂拱殿中,唐慎接着道:“然,想要练兵,非一朝一夕,不可一蹴而就。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金钱。西北银引司,正做此要职。臣以为,银引司与飞龙军携手,两相齐力,定能练成不亚于辽军的雄雄铁骑。”
听到这话,赵辅表情舒展,心旷神怡。但随即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喜悦的目光收住几分,看着唐慎,轻声道:“子丰对你说的?”
唐慎心中一顿,默了默,道:“王大人有与臣谈及此事。”
垂拱殿中饭寂静了片刻,赵辅叹气道:“你们这师兄弟二人,倒是齐心协力,为朕办事啊。”
唐慎低着头,不说话。
赵辅又道:“银引司一事,你折子上写的朕都看过了。这些也都是王子丰该做的事,与你无关。不过景则,你在折子后面又写的那个……朕倒是看得有些迷糊。你是想作甚呢?”
唐慎抬起头,说道:“臣以为,银引司不仅仅可以做军务往来,如此用银引司,是屈才了。”他没提赵辅设立银引司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多年后,假借银引司推动全国货币化,因为这事不该唐慎知道,他说道:“银引司,更可以深入辽国内部,打探敌情!”
赵辅定定地望着唐慎,唐慎被他看得心中打鼓。
唐慎身为中书舍人,这个官位并不像六部尚书、大元帅那样有个明确的职务。中书省的官员大多是唐慎这样的,官职为虚,他们要做的事,就是为皇帝办事,分忧解难。
今日唐慎越过徐毖,直接觐见赵辅,他并没有越权,但是这也说明了他并没有将自己真正看做徐党一员。
唐慎是皇党,只忠于皇帝。
两年来,徐毖从未将唐慎纳入麾下,真正信任他。同样,唐慎也是如此。
忽然,赵辅放声大笑:“朕没想到,你与斐然,在这事上竟然不谋而合了!”
唐慎心中一惊。
……斐然?
苏温允?!
第93章
腊月寒冬; 盛京城白雪皑皑; 皇宫被封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
穿着深红色官袍的工部右侍郎兼大理寺少卿苏温允走进了皇宫; 他迎着鹅毛大雪来到垂拱殿。不能直接进殿觐见,等到太监进去通报后,他才走进垂拱殿。苏温允先给赵辅行礼; 接着他抬起头,视线忽然停在垂拱殿中央的唐慎身上。
两人目光交汇,唐慎移开视线; 神色平静。
赵辅还坐在罗汉榻上; 他抱着暖炉,道:“斐然也来了; 瞧瞧你这官帽上,都积满了雪。”
“臣苏温允见过圣上。”
赵辅笑道:“坐吧。”
小太监立刻搬了张椅子; 唐慎和苏温允一起坐下。
赵辅道:“景则写的折子,你也看看好了。”大太监季福立刻将唐慎写的折子递给了苏温允。
苏温允翻开奏折; 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表情越怪异,看到最后,他忍住想抬头询问唐慎的冲动; 对赵辅道:“回陛下的话; 臣与唐大人似乎不谋而合了。”
似乎心情很不错,赵辅哈哈大笑道:“可不是,今日我看了这折子后也觉得惊奇。你昨日才递了折子,今日景则也递了一张来。”
听到这,唐慎已经知道苏温允昨天给赵辅递了一张什么样的折子了。
苏温允奏荐赵辅; 往辽国安插密探!
唐慎不知道,苏温允是想利用什么途径讲探子安插进辽国。但是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想到银引司。银引司是由王溱掌管的,苏温允与王溱向来不合,两人没有交集。如果不是王溱私下与唐慎说过银引司的事,他肯定想不到通过银引司去探查辽国敌情。
正说着,一个太监端上了一盅松茸鸽子汤,说是后宫里的某位娘娘特意为皇帝炖的。赵辅斜斜坐着,轻轻地喝汤。他目光低垂,神色淡定,仿若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甲老人。喝了两口汤后,赵辅道:“今日这鸽子汤,喝着总不如往日那般鲜美了。”
季福在一旁赔笑道:“淑妃娘娘的手艺在后宫堪称一绝,许是外头天太冷,太监送到垂拱殿时鸽子汤给吹凉了,官家才会觉着不如往日鲜美。”
赵辅道:“朕怎么觉得不是呢。朕觉得,若是这松茸能更鲜香些,鸽子能更软嫩些,二者中和,相辅相成,哪怕雪下得再大,也对汤的鲜美不成影响。”
季福心中一紧,他听出赵辅这是话里有话,可很明显赵辅这话不是对他说的。季福虚着眼睛,看向苏温允和唐慎。既然不是对他说,那只能是对这二位大人说的了。
唐慎和苏温允心里也各有计较。
不过多时,唐慎先离开垂拱殿,苏温允还留在殿内。
踏出垂拱殿时,唐慎撑开伞。雪花轻轻地落在伞面上,发出静谧到几不可察的声音。唐慎走在回勤政殿的路上,快到勤政殿的宫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勾起。
赵辅想让他与苏温允联手去办这件事,未必是件坏事。
时隔两年,这是他与苏温允难得的接触机会。若是借机能从苏温允口中探听出一些消息,也不枉此行。
当日下午,赵辅下旨,让唐慎明年开春后,二月就动身前往西北,督查银引司的建办情况,替天子巡视。
司礼太监直接拿着圣旨进了唐慎办差的堂屋,宣读旨意。唐慎领旨后,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徐毖耳中。徐毖正握着一卷古籍,细细阅读。听说了这件事,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做任何其他反应。
临下衙前,这事也传到其他相公的堂屋中了。
礼部尚书孟阆听闻此事,惊讶了半晌。他转过身,看向与自己同屋的户部尚书王溱。孟大人眼珠转了转,道:“王大人,本官似乎听闻,那工部右侍郎苏温允苏大人今日也接了诏书,说是明岁要去西北监察西北军情?”
王溱正在品赏一块透彻湛白的美玉,他好像看得入了神,没听见孟阆的话。
孟大人在心中骂了句“不知又是从哪儿贪赃枉法来的宝玉,可别被我抓着你的把柄”,接着他屈指敲了敲桌子,又道:“我记着银引司是王大人执掌的吧,也在幽州。唐大人要去幽州,苏大人也要去。莫非苏大人和唐大人是一起动身去往幽州城?”
王溱这才放下品赏美玉的手,他抬起眼,看向孟阆,接着笑了。
王溱:“我好像没听说过苏侍郎也去?”
孟阆:“也是今日才接到的圣旨。”
王溱:“孟大人甚为礼部尚书,对工部的官似乎关切得很。”
孟阆:“嗯?”
“对徐相公手下的中书舍人,也无比关心。”
“……?”
“方才谈起银引司,孟大人亦是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等会儿,王子丰,我何时对银引司如数家珍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孟阆一点都不想和银引司扯上关系。朝中百官,每人都银引司都有一些猜测,孟阆也不例外。虽说他不知道赵辅设立这个机构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必然是要做什么大事的。所谓好事轮不到他,坏事他压根不想沾上,礼部尚书孟大人向来不乐意管这些麻烦事。
王溱将美玉收起,他站起身。下一刻,屋外传来官差敲锣、汇报时辰的声音。
到时间下衙了。
王溱认真地看了孟阆一眼,深深作了一揖,发自肺腑地感慨:“孟大人委身于礼部尚书一职,屈才了。”说完,抬步就走,留给孟大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孟大人一脸懵逼,等到王大人走没影了,他才反应过来。
“等等,王子丰那是在夸我?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腊月下旬,临近新年,官员们纷纷休假了。
唐慎今年又没有回苏州过,因为他接了圣旨,明年开春就要去西北。这一年的除夕,一家人在细霞楼吃了饭。前几个月唐夫人特意从姑苏府来了盛京,为唐璜结发贯笄。
唐璜年满十五,是个真正的大姑娘,可以婚配嫁人了。
按理说这事该让唐璜回姑苏去办,但唐夫人亲自来了,唐慎颇有些过意不去。
唐夫人笑道:“知晓你们忙,我这大半辈子从未来过盛京。如今走一趟,也正好瞧瞧姑苏府以外的风光。”哪怕是唐夫人这样的大家闺秀,一生也没离开过姑苏府。
如今过了除夕夜,唐璜给唐慎敬酒:“轮到哥哥要加冠了。”
姚三也道:“小东家是三月的生辰,原本该在盛京办加冠礼,可二月初您就要去幽州,恐怕这生辰宴是办不起来了。”
唐慎:“等我回来时再办也不迟。”
不仅姚三注意到唐慎要在幽州城度过自己的加冠,新年初始,唐慎去傅府拜年事,傅渭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傅渭近来在翰林院编纂书籍,人消瘦了不少,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他皱着眉头,摸着胡子:“这倒是个问题。”
唐慎笑道:“先生多虑了,待学生从幽州回来再办,也是不迟。到时还得请先生做我的大宾,为我举行冠礼。”
“这是自然。”
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及笄。
冠礼时,需要有一个大宾做主持人,一个赞宾做协助人。如果放在其他人家,大宾向来都是加冠者的父亲,赞宾常常请加冠者的老师担任。可唐慎的父亲早早病逝,加冠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傅渭,而赞宾的话……
唐慎道:“我想请子丰师兄做我的赞宾。”
傅渭道:“赞宾是你的良师益友,是你的长辈恩人。由子丰来担任,也是合理。只是这事你可得和他说一声,做赞宾不是件小事,是你一生之大事,也是他一生之大事。若是他不愿意,为师也无可奈何。”
“是。”
给傅渭拜完年,唐慎并没有直接去找王溱,因为王溱今年回金陵府过年了。
从傅府回到家中,唐慎忽然觉得好像有点冷清,似乎少了什么。仔细一想,他不由失笑:“我过去这几年竟然都是和师兄一起过年的!”
可不是,唐慎不回姑苏府时,王溱也都留在盛京。唐慎唯一回了姑苏府那次,王溱也回金陵了。于是两人在琅琊王氏碰到,唐慎还与王溱抵足而眠,同榻而睡。
今年一下子没了王子丰的存在,唐慎感觉浑身不舒服。
又过了十日,王溱从姑苏府回来。听说消息,隔日唐慎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给王溱拜年。
王溱让管家收下礼物,同时又将自己从金陵府带来的东西送给唐慎。唐慎的书童收下这些礼物。
王溱开口便道:“听先生说,小师弟想请我做冠礼的赞宾?”
唐慎心里“咦”了一声,怎么回事,听王子丰这语气,怎么好像不那么乐意给他做赞宾?
唐慎道:“是,我今年已经二十,即将加冠。我父母早逝,所以想请先生和师兄为我加冠。”
王溱喝了口茶,道:“坐吧。”
唐慎整理衣摆,坐下。
王溱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记得小师弟的生辰是三月初七。”
“对。”
“但你二月就要去幽州赴任?”
“是,这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我打算等从幽州回来后,再行冠礼。”
王溱单手拨弄茶盖,良久,他道:“倒也未必一定如此。”
“啊?”唐慎诧异地抬头看向王溱。
半月后,赵辅忽然下旨,命唐慎三月末再动身去幽州。唐慎起初还不明所以,但随即他想起先前王溱说的话,顿时哑然失笑。
“我这师兄,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听他的话,任他以权谋私,滥用私权?”
第94章
王溱到底做了什么; 唐慎左思右想; 不得要领。
他当然也不知道; 王子丰这次其实什么都没做,真的是冤枉极了。
王溱只是在某次与皇帝交谈时,说起银引司的事; 两人又恰恰好说到了唐慎要去督查银引司的话题。而且这个话题完全是赵辅自己引出来的,银引司由王溱掌管,唐慎要去; 赵辅就随口说了一句; 两人这就说起了唐慎。
于是王溱拂袖作揖,顺理成章地说道:“说来再过两月就是唐大人的生辰; 想起这事,臣便想起九年前臣冠礼时; 陛下亲自赐与臣的那锭清都玉墨,真是玉浮清光; 馥郁墨香。去岁臣将它从库房中取出擦拭,还是一如崭新。”
赵辅忽然想到:“今岁到了唐慎的冠礼了?”
王溱道:“是。”
赵辅恍惚了一阵,道:“朕倒是给忘了。景则原来才二十; 朕总觉着他不比斐然小了。”
于是; 便有了赵辅下旨,让唐慎在盛京城加冠的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被起居郎记载在了赵辅每日的《起居注》中,但唐慎无从知晓。
唐慎接了旨,自个儿一片茫然; 但冠礼的事已经该准备了。
知道唐慎要在盛京举行完冠礼再走,姚三和奉笔立刻忙活起来。首先是要到钦天监,请官员进行卜筮,选出一个良辰吉日。
寻常人家是请不到钦天监的官员的,只能找一些民间的风水师,甚至是算命先生来为自己算一个良辰吉日。但官员可以去钦天监请人,帮自己家的小辈算出一个好的冠礼日。
唐慎是四品官,他要办冠礼,钦天监的官员十分殷勤。
据说钦天监监正李肖仁听说此事,还特意对属下叮嘱道:“唐大人的冠礼,是会得圣上赐礼的,不可怠慢。你们可得小心着些,不得有误。”
唐慎深受赵辅器用,还没加冠,就被派到幽州督查银引司的建办。这要是以后,不知会走到什么位置。而且他背景雄厚,虽说出身贫寒,可师门巍峨,后台大得很。李肖仁对唐慎非常看重,其中有七分,他看的是傅渭和王溱的面子。
钦天监的官员亲自为唐慎算出了一个良辰吉日,十分凑巧,就在今年的三月初六,这就是个好日子,也是唐慎二十岁生辰的前一天。
选定日子后,还要再去宴请宾客,要准备冠礼时的服饰和器具。
将这些事交给姚三和奉笔后,唐慎来到尚书府。
“请师兄为我赞冠,做我冠礼上的赞宾。”
王溱道:“你可知无论大宾,还是赞宾,如果不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那就要找一个没有缺陷的人来担任。”
唐慎奇怪道:“师兄有缺陷?”
啥,他王子丰都这么神仙了,还有什么缺点?长得太帅?太有钱?官太高?太受皇帝信赖?
王溱指了指自己,淡淡道:“你师兄我至今未有家室。”
唐慎:“……”
这时唐慎才想起来,王溱到现在还没娶亲!
过了年,王溱已经二十九了。虽说在后世,二十九不结婚的男人也有,但确实算不上早婚,是该找对象了。唐慎道:“师兄眼光高,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
“知道。寻常人哪里配得上师兄,三个月前师兄曾经与我说过这盛京城中正当年龄的女子,说完后,好像工部尚书袁大人家的姑娘是其中最佳。但后来我又听闻了一些事,觉得她也不是师兄的良配。”
唐慎听说,袁大人家的那位姑娘酷爱打叶子戏。想一想,吃完晚饭,他家师兄站在庭院里正要画画。天阶夜色凉如水,应当是坐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王子丰一身白衣,濯然若仙,随时就能飞升而去。袁大人家那位姑娘却突然喊了几个人,回房间去打叶子戏。
唐慎赶紧摇摇头,把这幅画面去了。
这姑娘哪里配得上他家仙气飘飘的师兄!
这时唐慎完全没想过,他家师兄不仅会画画写字,还会杀逆党、除叛贼。人家袁家姑娘只是喜欢打叶子戏而已,消遣消遣,你王子丰可是要去杀人的啊!
反正就是配不上。
至于谁配得上,唐慎想不到,但肯定不是袁家姑娘。
王溱没忍住笑了:“你可知,这话要是被袁尚书听到,可是一番腥风血雨。”
唐慎默了默,道:“师兄虽未成亲,但师兄是我的贵人,我想请师兄做我的赞宾。”
“好。”
得了王子丰的承诺,唐慎的心事少了一件。
回到家后,他又想了想今天与王子丰说过的那些话。唐慎找来姚大娘,询问了一些事。听了后,唐慎皱起眉头。
古人成亲,和后世并不一样。
王溱今年虽说二十有九,可看上去年轻俊美,又位高权重,富有盛名,盛京城中想嫁给他的姑娘大有人在。如果王溱真的想娶工部尚书袁穆家的姑娘,别看如今王溱和袁穆关系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袁穆绝对不会拒绝。
不过长此以往,师兄可能这辈子都得单身了。
唐慎心想:“算了,大不了我给他养老送终。”他完全没想过自己只比王子丰小九岁,到时候谁给谁养老都不一定。然而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唐慎又想起那年自己刚中探花,在傅渭府中花园内,他见到王溱,下意识就喊了句“爸”。
“……”
他真成王子丰儿子了!
算了算了,可不能给王子丰养老送终!
冠礼说起来复杂,倒也简单。唐慎父母早逝,家中没有什么长辈,也不是世家大族,规矩不多。所以冠礼的一切流程就从简。
三月初六清晨,唐慎梳洗换衣,来到傅渭家的庙堂前。
探花府没有合适的加冠场地,所以唐慎就借了傅府来举行冠礼。
冠礼当日,与唐慎交好的几位官员纷纷到场,为他庆贺。因为唐慎已经是四品大官,钦天监和礼部便也来了官员观礼。总共七八位身穿官袍的京官,各自站在傅府宗庙的两侧,沿着青石板路站成一列。
那光滑碧绿的青石板道路的尽头,站的是傅渭。唐慎看向一旁,傅渭的身侧,站的是王溱。
宗庙中,青铜香鼎中已经燃起了袅袅白烟。
唐慎身穿厚重的玄端礼服,他将长发束起,扎成冠发,来到傅渭面前。他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将双手藏于宽大的衣袖中,跪于软垫上。傅渭垂首,看着如今长大成人的唐慎,心中感慨良多,然而到了最后,只是长长一声叹息,带着喜悦和对故人的怀念。
唐慎伏下身,傅渭抬起手,王溱将捧着的木托送上前一步。傅渭拿起放在木托最左侧的黑麻布做成的缁布冠,轻轻地为唐慎戴在发髻上。
傅渭声音悠扬:“吾有学生唐慎,今为其加缁布冠。子曰,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唐慎双手做礼,高声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傅渭:“善。”
如此,第一冠就加冠成功了,意味着唐慎可以参政,为国效力。
接着,唐慎又去换了一身素色的皮弁服,再次来到傅渭面前,左手为上右手为下,跪于软垫上。傅渭从王溱捧着的木托盘中,拿了摆放在第二位的白鹿皮做的皮弁,为唐慎戴上。
第二冠,意味着唐慎可以服兵役,保家卫国。
最后唐慎再换上一身朱红色的爵弁服,傅渭为他戴上红黑两色的素冠。
第三冠,意味着唐慎已经成人,从此往后,可以参加祭祀典礼了。
三冠加成,唐慎起身,傅渭对他笑道:“寻常来说,现在为师该给你取字,赠你一个字。但你并非常人,十六岁高中探花,二十岁官居四品。你已然有字,名为景则。今日为师没有什么好送与你的,便为你写了几个字。”
傅渭说完,一旁的温书童子立刻拿出一卷裱好的字,徐徐展开。
雪白的宣纸上,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笔法清绝,落于纸上。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傅渭送给唐慎的三个字,正是“思无邪”!
唐慎心中触动,他双手接过这幅字,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傅渭抚着胡须,轻轻一笑。
如此,唐慎的冠礼便彻底结束了。
冠礼是结束了,但是唐慎还需要宴请宾客。因为唐家人都在姑苏,只派了唐云一个人千里迢迢来盛京,参加唐慎的冠礼。如此,今天要宴请的宾客并不算多,大多是盛京官员。
唐慎忙前忙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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