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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河不夜天-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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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慎打了个寒颤。
  ……这都什么玩意儿!
  王溱露出失意的神色,他似乎想说什么,可说不出口,于是长长叹了声气。
  唐慎见状,一下子明白“流淇”这两个字背后定然有故事,他关切地问道:“师兄怎么了?”
  “流淇二字,并非我所取。”
  “啊?”
  “你猜得并没有错,我怎么会用‘流淇’二字给这座宅子命名,这是出自先生的手笔。”王溱悠然叹息,道:“十数年前,先生得知我建了一座院子,兴起来看,并主动为我命名。那时他揶揄我道,毖彼泉水,亦流于淇。子丰你身处异乡,因思念故土才建了这座宅院。思念之情,情真意切,就叫它流淇吧!”
  王溱看向唐慎:“长者赐,不敢辞,我如何敢推辞?”
  唐慎心道:你要真不想要,傅先生还能怎么你不成?
  但王溱这番怅然若失的模样却是百年难得一见,唐慎舍不得移开视线,被美色所迷,一直盯着看,于是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王溱指向池塘中一块硕大的太湖石:“所以前几个月我寻得一块上好的窟窿石,一点也不敢透露半丝风声,只怕被先生瞧见。这石头至今都未曾命名,小师弟为它命名可好?”
  唐慎回过神:“我?”
  王溱笑了,他这一笑满心愉悦,整个人都悦朗了起来。
  他温柔地问道:“可吃饱了?”
  唐慎一怔,抬头看他。良久,他道:“吃好了。”
  王溱拉起他的手,领着唐慎走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走在这碧波荡漾的池水之上,绕开那块窟窿石,来到池塘边的一座屋子里。这屋子一半架在水上,撑开窗户,便能见到一池水色,连天而碧。
  窗户旁是一张长长的书案,上头摆着琳琅满目的笔墨纸砚。
  王溱牵着唐慎的手,来到桌子旁。他细心地铺好宣纸,又研起墨。
  “小师弟,为它命名?”
  唐慎望了他一会儿,又转首透过窗户,看向那块嶙峋的太湖石。
  许久后,他提笔写下两个字。
  『温玉』。
  字是王子丰亲手教的,虽说走出了自己的风骨,但深处却无一不是王子丰的味道。
  王溱看着这两个字,心头大震,他研墨的手停住了,抬头问道:“温玉二字,出自何处?”
  唐慎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王溱大步上前,一下子拥住了他。他将唐慎拥在怀里,声音低柔,仿若春夜里拂过群草的晚风:“可是一下衙就来了这里,竟然还穿着官袍。”
  唐慎:“师兄送了一枝芍药于我,想来有话要与我说。”
  王溱轻轻地笑了:“官袍多有不便,我为小师弟宽衣如何?”
  唐慎手指一紧,他默着不吭声。王溱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床前。他解开唐慎的腰带,脱下深红色的官袍。当他的手即将解开唐慎的衬衣时,唐慎一把拉住他的。
  王溱抬首看他。
  “我心中有诸多事,为师兄,为许多人。”
  王溱轻轻吻住了他:“而我的心中,唯有你一人。”
  唐慎怔怔地望着王溱,不自觉的,他放开了按着对方的那只手。
  窗外池塘流水,风入竹屋,吹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床幔被王溱早早地放下,只听一夜曲声未曾停,欢喜愉悦至极。
  次日天还未亮,尚书府的管家捧着王溱的朝服在门外候着。王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唐慎一下子惊醒,他想要起身,身后却一阵连着腰椎的疼痛。他疼得“嘶”了一声,明明晚上的时候没怎么疼,早上居然全部疼起来了。
  王溱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了回去:“歇着吧,今日我替你告假。”
  唐慎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当是普通同事帮忙请假,没想太多,就点点头又睡了过去。
  王溱换上朝服,立刻去上朝了。
  却说王子丰刚刚到崇政殿,并无人觉得不对。直到他与统事太监说:“唐大人身体抱恙,今日不来早朝了。”
  此话一出,正殿中,右相王诠是第一个瞧向王溱的。其余大官都没反应过来,唯有左相纪翁集听到了一耳,他思索片刻,低声惊叹:“竟然如此?”不过多时,右丞徐毖也略有感悟。
  寻常人哪里能从一句话想到这么多,也就这几位对王溱性向早有猜测、又老奸巨猾的权臣,能够从中揣摩一二。
  这事如风吹湖面,褶皱起了一层,很快又停了。大多数人毫无察觉。
  然而开平皇帝赵辅是何人,上早朝时,因为王溱官升一品,他站得更靠前了,赵辅能瞧清王溱的一举一动。他心中惊讶,下早朝时问大太监季福道:“你瞧那王子丰,今日可是春风满面,与往常大有不同。”
  季福心道:不同?哪有不同,明明和往常一模一样啊。
  但季福长了个心眼,他去问了问今天王子丰都做了何事,可和往日不同。结果就问到了他替唐慎告假一事。季福哪里能想到那么多,他老老实实地告诉给了赵辅,赵辅一听却愣了好一会儿,过了半天才道:“竟然连朕都没瞧出来?”
  到日上三竿,唐慎才醒来。
  屋中早已放好了干净的衣物,他身上也十分清爽。唐慎回忆片刻,突然意识到是昨晚上王溱亲手给他擦净的。他顿时红了脸,穿上衣服,赶忙前往御史台。
  唐慎刚到御史台,守门的侍卫看到他,奇怪道:“唐大人,您不是告假在家吗?”
  唐慎晕乎乎的脑子再次动起来,他又想起王溱今早晨和他说的话。
  唐慎瞬间两眼一黑。
  ……王、子、丰!!!


第131章 
  既然已经告了假; 唐慎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官袍; 落荒而逃; 回到家中。
  姚三前几日去了宁州,忙珍宝阁的货物物流,只有唐璜和姚大娘在家中。两人见到唐慎; 皆是一惊。唐璜:“今日不用去衙门当差吗,哥?”她想了想,“似乎今天不是休沐日?”
  唐慎随意敷衍过去:“今日有事; 我先回来了。”但他刚走两步; 忽然又回过头:“你们就不奇怪为何我昨晚一夜未归?”
  唐璜笑着反问:“为何奇怪?昨天下午尚书大人就派人来咱们家,说您要与他在尚书府小酌一杯; 大抵就歇在那儿了。哥,你又不是没在尚书府睡过觉; 有什么可奇怪的。”
  唐慎:“……”
  回到书房,唐慎怒道:“好你个王子丰; 原来是早有预谋!”
  唐慎不禁扶额叹息。他总觉着他这辈子可能都玩不过王子丰了,可偏偏他下半生已经和对方绑在了一起。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悔意,不知道现在再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来得及; 唐慎是不知道了; 但毫无疑问,他绝没有这个机会。
  此时的唐慎还没想过自己与王溱的事已经被朝中几位权臣猜中了,次日大清早,他去上朝。刚下朝,大太监季福就来寻他。王溱正被右相王诠拉着说话; 他远远地瞧见唐慎被季福领走,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王诠见状,看了一眼唐慎的背影,顿时了然于胸:“担心了?”
  王溱诧异道:“担心何事?”
  王诠:“圣上不会无缘无故唤唐景则去垂拱殿,你昨日替他告假的事可是当众说的,我已然猜着了。若是圣上找人一问,恐怕也能猜着。你就不怕他见了圣上,不知该说什么话,惹恼圣上?”
  王溱悠然一笑,反问道:“叔祖认为我喜欢他,喜欢的是何物?”
  “哦,何物?”
  “他永远不需要我为之担心。他是唐景则,他能成今日地位,真正的倚靠绝不是我。”
  王诠怔然无言。
  另一边,唐慎被带到带到垂拱殿中。一路上他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赵辅有何事要找自己。莫非是新出了什么差事,赵辅要他去办?估摸着很可能和银引司有关,或者和二皇子赵尚在姑苏府有关,赵尚动了姑苏府的兵部银契庄?
  等到了垂拱殿后,唐慎行过一礼,垂头不语。谁料赵辅竟也不开口,而是笑眯眯地望着他。
  季福在一旁看得甚是惊讶。
  自打太后驾崩后,皇帝少有这样的情状。此情此景,赵辅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他又多了些朝气,不再整日听那善听和尚念诵禅经,垂着眼帘敲木鱼,令人捉摸不透。
  唐慎感受到赵辅盯着自己的目光,他心头奇怪,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赵辅为何要叫自己过来。然而赵辅不开口,他必然不能开口。
  良久,只听赵辅轻缓的声音响起:“朕记得景则是今年及冠的吧。”
  唐慎:“是。”
  “都二十了,怎的还不成家?”
  唐慎心中咯噔一声,他恍然间猜到了一种可能,但他没敢多想。
  赵辅长长地叹了一声气:“你们啊,总是让朕替你们担忧!斐然今岁都廿六了,也没见得有成家的打算。朕上个月叫他过来一问,你猜他说什么?他竟说这盛京城中没有一个他瞧得上的女子,连朕的公主他也看不上眼!”
  唐慎心中一惊,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赵辅的神色。他相信苏温允敢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不成婚是因为没找着喜欢的姑娘,但他不信苏温允敢说公主也配不上自己。想来这是赵辅随口说的,但他既然敢在唐慎面前这么说,也足以体现他对苏温允的宠信。
  “景德也令朕操心。他那夫人去岁过世了,朕道再寻一个,他却说已经有了子嗣,为何要再娶。”
  唐慎此时已经明白赵辅想说什么,他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彻底塞进地砖里。
  赵辅整个上半身靠在桌子上,他凑近了看着唐慎的后脑勺,和蔼又调侃地说道:“那朕如今就想知道了,景则,你不成婚的原因是什么呀?还有你的师兄,他都廿九了,为何还不成婚呀?”
  唐慎整个人轰的一下就快炸了,他垂着头,高声道:“臣、臣不知。”
  赵辅哈哈大笑起来。
  唐慎不知所措。
  笑完后,赵辅望着他窘迫的模样,眼底忽然流露出一丝真正的长辈对小辈宠溺。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十年前朕知晓子丰的心事后,曾为他忧心过。朕晓得子丰的为人,他若真的喜欢上一人,定会为那人剜心掏肺。若喜欢了一个歹人,那还了得?如今看着是你,朕也放心了。未曾想在朕合眼前,能瞧见你俩成了一对,朕心中的事算是放下了一桩。”
  唐慎抬起头,望着赵辅。
  赵辅一挥手:“朕既然都叫你来了,还揶揄你一番,自然是有赏赐的,已经送去尚书府了。”
  唐慎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臣谢陛下恩。”
  “下去吧。”
  踏出垂拱殿的大门,唐慎站定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硕大的皇宫中,一个渺小的红色身影一步步离开这沉重的宫门,他的步伐稳健平缓,带着没有犹豫的果决坚定。
  而在唐慎走后,季福虚着身子守在一侧,悄悄地望向赵辅。
  他跟了赵辅五十多年,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懂这个帝王的,有些时候他又看不明白。比方说刚才,赵辅对唐慎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季福一点都看不明白。季福想,唐景则定然也是不明白的,哪怕那王子丰来,恐怕也只能叹一句“君心难测”。
  不过季福比唐慎和王溱多了一个优势,唐慎走后,皇帝摸着那温热的青瓷杯盏,仿若自言自语地说道:“朕更喜欢他们了。”
  季福把这话记在心里,想着等有空了再慢慢琢磨。
  皇帝说把御赐的礼物送去了尚书府,唐慎却压根没心思去看。今日他从御史台下衙时,远远地瞧见尚书左仆射的一品大员轿子在衙门门口等着。唐大人眼一撇,趾高气扬地就从旁边走过了,愣是没看里头一眼。
  王溱下了马车,喊道:“景则。”
  唐慎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
  王大人叹了声气:“还是生气了。”
  谋事,在乎一张一弛。
  王大人多么开明的人,他自然不会雪上加霜,他给了唐慎两天时间冷静冷静。
  然而第三日,傅渭突然给自己的两个学生送去请柬,说得到一幅特别好的画,要他们一起来府上欣赏。唐慎这下不能推辞了,只得就着夜色前往傅府。等到了地方后,王子丰已经在花厅中坐着了。
  唐慎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走到王溱的对面坐了下来。
  唐慎:“先生,那幅画呢?”
  傅渭:“画?自然是有画的。温书童子呢,快去将那幅画拿来。”
  温书童子立刻跑去书房,拿了一卷画来。这画并不长,温书童子双手拉着画卷,将其展开。乍一看这幅画,唐慎顿感错愕,心中涌起疑惑。等看到落款的印章后,唐慎不由失笑:“未曾想竟然是雕虫斋主的大作,果然是幅好画。”
  雕虫斋主傅希如抚着胡须,哈哈一笑:“景则也瞧出了这幅画中的妙处。不错不错,眼光独到,子丰觉着呢?”
  唐慎也悄悄地看向王溱。
  只见王溱的目光在画上停留了几瞬,接着他转首看向傅渭,微笑道:“先生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唐慎一愣。
  傅渭面露尴尬:“我怎的听不懂你的意思。”
  王溱:“圣上近几日未曾召您入宫,定然不是圣上。您与纪相、徐相并不熟稔,也不是他们。”顿了顿,王溱感慨道:“原来是二叔祖。”
  傅渭:“……”
  唐慎也恍然大悟:“……”
  这都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花厅中一片寂静,针落有声。
  忽然,傅渭道:“嗨,为师就是关心一下你们,这又怎的了!如何,你们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不成?你们都是我的学生,这等大事不先告诉先生,这合乎礼法吗,这合乎礼教吗!”
  唐慎心道:我与王子丰断袖,这就是最不合乎礼法的事!
  唐慎:“是景则的错。”
  傅渭一下子有了底气,他再指责王溱:“你呢,为何要瞒着为师,你意欲何为呀?”
  王溱轻轻挑起眉,但他看了看低首认错的唐慎,轻轻一笑,也作揖行礼:“是学生错了。”接着,他又道:“这样有些像在拜高堂了。”
  傅渭愣住。
  唐慎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他怒不可遏:“王子丰!”
  王溱畅快地笑出了声。
  傅渭在一旁看得更加愣住,他哪里见过王子丰这番模样。许久,他摸着胡子,只道是深感欣慰。
  很快,饭菜上桌,三人在府上用了饭。餐桌上,傅渭拉着他们说了会儿话,毕竟年岁大了,没过一会儿傅渭便先去休息。
  唐慎和王溱一起走在傅府的花园中,渐渐的,唐慎发现:“你在带我去池塘?”
  王溱:“确切而言,小师弟,是那座亭子。”
  两人很快穿过层叠的竹林花影,走到那座亭子前。五年前,唐慎循着琴声来到此处,遇见了一位“抚琴童子”。那匆匆的一别,两人都是未曾想过,如今竟会是这样的情景。
  唐慎触景生情,心中感慨颇多。
  王溱一下子从身后拥住了他,唐慎身体一僵,正要动作,两片微凉的嘴唇忽然低下,吻在了他裸露的脖颈上。
  “别动。”
  唐慎屏住呼吸:“师兄……”
  “怎的不叫我抚琴童子了?”
  唐慎哑然无言。
  王溱低低地笑道:“三日了,还在生我的气?”
  唐慎:“我哪里敢生师兄的气。”
  “那就是在生气了。都三日了,我这一生,哪里还有多少个三日可以留得你去生气。”
  唐慎闻言微怔,他想了想,以为王溱是在说他年龄大了。其实这话也没错,王溱比唐慎大了整整九岁。以往唐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如今他听着王溱失落的语气,第一次猜测这个人会不会其实有些自卑。
  唐慎心中一动,他立即握住王溱的手:“师兄怎的如此想,我从未这样想过。”
  王溱伤心地说道:“当真没有想过?”
  唐慎急切地回答:“当真!”
  “那你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好。”
  王溱又低首吻了几下,接着轻声道:“过几日我就要去幽州了,银引司的差事该继续往下办了,只让秦嗣一人管着,终究是不行的。唉,小师弟,你说人这一生本就岁月苦短,我们却还忙于他事,聚少离多。这一去幽州,少说又是一个月。一个月,便是十个三日,我哪来的那么多三日啊!”
  唐慎忽然明白:“等等,你刚才说那话,是因为你要去幽州了?”
  王溱笑道:“对,要不然小师弟以为什么?”
  唐慎:“……”
  一个肘击毫不犹豫地向后,砸在了王溱的腹部。王子丰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手。
  唐慎大步向前离开。
  王溱声音虚弱:“有、有些痛,似乎是撞着哪儿了。”
  唐慎头都没回,抬脚走人。
  见人都走远了,王溱这才站直身,叹气道:“这就是逗过了,瞧瞧,都不心疼我了。”
  不日,王溱离开盛京,前往幽州。
  十一月下旬,三封奏折从三处不同的地方送到盛京。寻常的地方奏折都需要经过右丞徐毖的手,才会送到皇帝的御案前。但这次不同。这三封奏折直接被送进垂拱殿,作为家书,呈在皇帝的面前。
  赵辅翻开奏折,先道了句:“都写的什么徒有其表、词不达意的东西!”说完,把奏折扔在桌案上,等过了几个时辰,才再次翻阅。


第132章 
  三位皇子离京半载; 走时身是白丁; 未有立功。到了所辖当地后; 自然是大力勤政,想要干出一番功绩。
  二皇子赵尚去的是姑苏,他原先想从兵部银契庄入手; 插手银引司的差事。本意是好的,他想为银引司做事,帮着银引司把姑苏府当地的差事做得更好; 可这件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不知怎的; 他没再做银引司的事,如今递上的折子中; 说的是他带兵剿灭一伙水匪的事。
  四皇子赵敬去的是既州。黄河下游横穿既州,每年水灾泛滥; 既州都会成为一片汪洋大海,百姓流离失所。赵敬找了工部的能匠; 将既州堤坝再次巩固。
  五皇子赵基去的是凉州。姑苏府是繁华富庶之地,但所幸偶尔还有一些水匪作乱,能从中做文章;既州是黄河必经之处; 只要巩固一下堤坝就能当作功劳写上去。凉州可不同了。
  凉州地处中原; 百姓富裕,民生康泰,自古来就没什么天灾人祸,也未曾出现过什么大的祸事。五皇子赵基想破了脑袋,才听了幕僚的建议; 从吏治入手。虽说见效不显,但其意深远,耗费苦心,可比赵尚和赵敬更为尽力。
  如今眼看要到年关,三位皇子都想回京过年,于是一同写了折子送上来。
  因为皇子奏折无须经过勤政殿,直接送到赵辅案前,所以没人给三人的奏折“划重点”。赵辅翻开一张折子,开头便是“儿臣自姑苏来念,日夜不寐,思及父皇便觉肝胆枯肠所尽俱断”……
  真是一群狗屁不通的东西。
  赵辅捏着鼻子把三张奏折看完后,对五皇子赵基办的差事产生了点兴趣。他拿着第三张折子看了半天,最后唤来吏部尚书沈运:“朕的儿子们想要回盛京过年,沈卿觉着如何呀?”
  沈运恭敬道:“每年年初,五品以上的地方官员都要来吏部述职。三位皇子想回京,本就理所当然。然皇子身份不同,自然可不必按着吏部的规矩来,年前回京也情有可原。臣以为,十分妥当。”
  赵辅:“那便让他们回来吧。”
  三位皇子即将回京的消息一夜间,传遍盛京。
  官差将圣旨送去姑苏、既州、凉州三地,同时,盛京的官员们也纷纷有了猜测。
  唐慎也从这次赵辅的旨意中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三位皇子回京绝不是小事,只怕这一回来,会有滔天洪水等着淹没京都。
  然而谁也没想着,皇帝的旨意刚下没两天,盛京城中出了一件趣事。
  工部右侍郎兼大理寺少卿苏温允苏大人,被家中人逼婚了!
  苏大人今年二十有六,确实是高龄,也未曾有婚配。苏家是北直隶的大户人家,只因这一代从官的苏家人中,苏温允就是官职最大的,所以一直也没人敢催他。再加上苏温允终年都赖在京城不回家,苏家人也没法跑到盛京找他。
  但眼见苏温允过年就二十七了,苏家实在没法不着急了。
  年迈的苏老夫人连夜从北直隶来到盛京,手执家规法鞭,逼着苏温允跪在祠堂里,看着祖宗灵牌,看着他父母的牌位,要他背诵家规,勒令他不可再放荡下去,要成家了。
  往日里只有大理寺少卿苏温允拿罪官当活靶子,生抽死打的份,哪里有他被人教训的份。这件趣闻顷刻间传遍盛京的大街小巷,成了不少官员后宅中的玩笑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对得起你早去的爹娘吗!”
  苏温允跪得膝盖都青了,却哪里敢对自己的亲奶奶放肆。可怜他一个三品大员,被硬生生罚在家里罚跪,还没地说去。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很快连赵辅都知道了。
  赵辅将苏温允传唤进宫,好奇地问道:“可是真的?”
  苏温允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精彩,他双膝都跪肿了,这还能不是真的?
  垂拱殿中,传来赵辅欢快淋漓的笑声。
  不日,工部右侍郎接了圣旨,去刺州巡查修建好的刺州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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