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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河不夜天-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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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德果然非常人也。
唐慎道:“将军怎么亲自烤牛?”
李景德招呼唐慎坐下,他大方道:“烤牛算什么。行军打仗时; 根本没的肉吃。本将军时常与士兵们就着野菜、喝点热水; 垫垫肚子。野菜汤都算是美味了,还记得十二年前有次与辽军在峡谷中相遇,我们被困了整整十六天,那时候连树皮都吃!”
唐慎心道我还是问你怎么亲自烤牛,你怎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吃李景德亲自烤的肉; 他用匕首削下一片流油的腱子肉,撒上盐粒,递给唐慎。唐慎尝了一口,肉质鲜滑美嫩,虽说口味淡了点,但也别有风味。他认真道:“将军烤得极好。”
李景德哈哈一笑:“那便多吃些。”
两人就着烤肉、喝着烈酒,唐慎喝了两口就道:“我不胜酒力,怕是不能陪将军继续喝了。”
李景德:“那可千万别再喝了,万一喝醉了,岂不是坏了我的事。”
唐慎心里一愣,他悄悄地打量着李景德,思索着这位李将军居然还真是有事找他?不像啊,李景德是个直来直往的武夫,他的心中向来藏不住话。要是他真有什么事想找自己商量,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迟迟不说?
下一刻,李景德便用行动证实了唐慎对自己的评价:“其实这次本将军请唐大人来,是想与你说说辽国的事。”
果然,这才是李景德嘛!
唐慎闻言,先看了看四周,发现不知不觉中元帅府上的人都离开了这座小院。
李景德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唐慎:“下官不懂将军的意思。”
“你竟然不懂?你怎么会不懂。你们这些文官啊,整天肚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话也总扯些乱七八糟的。比如那个苏温允,讨厌本将军就讨厌呗,他讨厌老子,老子还能少块肉不成?老子当着他面,敢直接骂他小白脸,你瞧瞧他会当面骂老子不。”李景德吃了口肉,“嗨,又给扯远了。我本来以为你和王子丰、苏温允他们那些家伙不同,没想到你唐慎怎么也学他们。”
唐慎本来还有些自持慎重,听到这,他终究哭笑不得地说道:“将军,下官是真不懂将军的意思。”
“真不懂?”
“不懂。”
李景德挠挠头:“那就说得再简单点,什么时候能把辽国的那群王八羔子给弄死?老子想打他们很多年了。”
唐慎默了默,道:“不可急于一时。”
李景德瞪大眼:“还急于一时?这都多少年了!”
唐慎:“将军,辽国之事并非下官一人的差事,下官经验尚浅,并无行军打仗的经历。但连两国的平民百姓都知晓,宋人富庶,辽人粗犷。辽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全军皆兵。这二十二年来,我大宋在西北战事上屡次打了胜仗,可这并不意味咱们就打得过辽人了。”
李景德咬着牛肉,沉默不语。
“欲要其亡,必从其内。”顿了顿,唐慎觉得自己说的似乎不大妥当。事实上,以大宋如今的兵力,至少二十年内,很难看到辽国灭亡。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大宋占尽了上风,一旦辽国回过神,两军形势就会大有不同。唐慎补充道:“收复失土,还差这几年吗,将军?”
李景德狠狠地咬下一块带着筋的牛肉,又喝了一口烈酒:“敬你,唐景则,老子信你了。”
或许是这烤肉的烈火燃着了自己的眼,唐慎心中一热,他提起酒坛:“敬将军。”
唐慎万万没想到,李景德的酒量居然如此一般!
是李景德主动提着酒坛,说要和他喝酒的。谁知道他喝了两坛后,就醉得开始说胡话。他勾着唐慎的肩膀,和他称兄道弟,又喝了一点后,他一抹眼泪,开始诉苦起来:“老子不容易啊,唐景则,老子不容易啊你知道不!你师兄,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王子丰,你回京城后劝劝他啊,多给老子一点钱好不好。我好苦啊呜呜呜……”
唐慎一慌,手忙脚乱起来:“将军您别哭啊。”
李景德哭个不停:“你们这些文官,就会欺负人。我们这些打仗的多老实啊,就被你们可劲欺负呜呜呜……”
说着说着,李景德越哭越起劲,等他哭晕过去后,唐慎才找着机会脱身。
然而唐慎刚离开元帅府,刚才醉晕过去的李将军就直起身,伸长脖子往门外看:“唐慎走了吧?”
小厮拿着热巾帕递给李景德:“将军,走了。”
李景德用热帕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他动作粗暴,擦完后叹气道:“嗨,本将军真苦,要点钱还得装哭。幸好在大元帅面前哭习惯了,眼泪说来就来。你说本将军刚才装得像不,唐景则没看出来吧?”
小厮:“……”
将军,您是真的一枝独秀!
另一厢,唐慎回府后,感慨万分:“西北大军这么不容易,李景德就这么差钱?”
唐慎也十分怀疑李景德是真醉假醉,十之八九他是装醉。但是能让一个大将军当着别人面掉眼泪,哪怕是装的,唐慎都觉得非常心酸!
“师兄这么过分的?等回盛京后,还是和他提一提吧!”
唐慎哪里晓得,李将军在西北军营里是三天一小哭,十天一大哭。不哭不行,要是不哭,就他干的那些事,周太师能把他从二品正西元帅直接贬成一个士卒小兵!
八月底,唐慎回到盛京。
盛京不同西北,骄阳似火,酷热难耐。
唐慎刚回家中,傍晚,姚大娘切了一桌寒瓜,招呼他来吃。
这寒瓜与后世的西瓜很像,应当是未经培育过的古品种。众人吃了几口寒瓜,正在说话。忽然,唐璜面色一变,说了声“我竟然忘了”,接着赶忙放下寒瓜,不敢再吃。
唐慎和姚三都是一头雾水。
姚大娘却捂嘴笑了笑:“我给阿黄煮点红糖水去。”
姚三仍旧听不明白,唐慎毕竟是后世人,有些生理常识,这下反应过来。
入夜,因为吃了两片寒瓜,唐璜果然身子不适,在床上下不来了。唐慎原本晚上打算去尚书府过夜,见状也没法走了,留在府上陪自家妹妹。
唐慎进门后,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唐璜。
“可好些了?”
小姑娘羞赧极了,用枕头捂着脸:“好多了好多了。哥,你怎么就进来了。姚大娘前几天还说,我都十七了,哪怕是兄妹,你、你也不能直接进来的好么。”
唐慎无语道:“你也知道我们是兄妹?”
唐璜理直气壮:“可我还没出阁!”
唐慎笑道:“你也知道你没出阁?”
唐璜哑口无言,再次把脸埋进枕头。
原本唐慎没想提这事,但如今提起,他也想起来,今年唐璜就十七岁了。
大宋十七岁还未嫁人的姑娘其实并不少,十八不出阁的也有。但是大多数姑娘这时候必然已有婚配了。唐慎曾经答应过,唐璜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你准备什么时候做个主呢?”
唐璜从枕头里露出一双眼睛:“什么做主?”
唐慎拉了张椅子坐下,他挑挑眉,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嫁人。”
唐璜:“……”
“哥,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尚书大人了?”
“嗯?”
“……你现在更像!”
唐慎骤然失笑。他可不想像王溱,这听上去总怪怪的。他咳嗽两声,语气郑重起来:“说认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自己做个主。”
唐璜闷不吭声,半天后,她小声道:“若是我想一辈子留在家里呢。”
“那便留吧。”
唐璜惊喜道:“哥!”
唐慎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道:“说了让你做主,自然全听你的。”
唐璜大喜过望,开心得连连喊了三声“哥”。
第二日唐慎来到尚书府,王溱正在看书。
王大人是个多有品位的人呐,清清月色下看书,唐慎都替他觉得眼睛疼。他凑到书前一看,撇撇嘴:“什么啊,《论语》?师兄你难道不是倒背如流?”
王溱叹气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唐慎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虚浮了点,应当多看看书,不该仗着有过目不忘的金手指就随意忘形。谁料下一刻,王溱收了书,俯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低笑道:“当然,今日是月下看书,特意等你呢。”
唐慎:“……”
敢情你还真是在耍帅啊!
用过晚饭,两人聊起天,唐慎说起了唐璜的事。
王溱挑挑眉,微微一笑:“若是不愿,那随她也无妨。”
唐慎盯着他的表情。
王溱:“有何不对?”
唐慎:“……我居然真的和你那么像!”
王溱不知道前因后果,自然是不明所以。但王大人淡然一笑,不以为意,端起茶盏品了口茶。
唐慎:“其实你不知道,有个秘密如今只有我知道,连阿黄自己都不知道。”
“哦?”
挣扎了片刻,唐慎无奈道:“阿黄其实并非是我的亲妹妹,她一岁时,我娘将她捡回家中。村里人都以为她是我娘生的,因为当时我爹娘正好去府城探亲,回来时就多了一个阿黄。但那时我娘只是想给我捡个童养媳回来,听我娘说,阿黄的爹娘都因病去了,家中并没有什么亲戚。”
王溱没想到唐慎说的竟然是这个,他略有诧异,声音惊讶:“童养媳?”
“想什么呢,阿黄是我妹妹。”唐慎继续说道:“因为没过两年,我娘因病去世了,我爹是个腐儒书生,从来不喜欢这些童养媳什么的恶习,就把阿黄当我妹妹养着了。乡下人总是爱起一些不好听的乳名,说是贱命好养活,比如阿黄这名字就很不讲究。但我的名字是慎,取自‘君子必慎其独也’,我爹是很讲究这个的。只因阿黄是捡来的,我爹才没给她取个好名字,只随意叫着了。”
第144章
唐慎将唐璜的身世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自个儿都觉得有些陌生。
这些年来无论是他; 还是唐秀才; 都将唐璜当成了自家人,谁也没拿她当过外人。将话说明白后,唐慎怅然片刻; 他道:“其实这事早就不重要了,阿黄就是我的亲妹妹。”顿了顿,他抬头看向王溱:“师兄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吧?”
如今知道这事的只有他和王溱二人。
王溱挑起一眉:“我为何要说?”
唐慎点点头。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王溱没事干嘛要去说这个。
他自然也想不到; 别说刻意去说,王大人此刻心中已经琢磨着; 要为唐璜找个好人家。如果只是唐慎的妹妹就罢了,可又多了个“童养媳”的身份。王大人对自己的魅力从未有过怀疑; 也未曾想过唐慎与他妹妹能怎样。
但是……
童养媳啊。
王大人微微一笑,淡然不语。
王溱公务繁忙; 这等事自然不能让他亲自去做。他修书一封,送到金陵,给了琅琊王氏如今的当家人; 也就是王溱的太奶奶王老夫人。世家老夫人在这种事上自有一套看法; 老夫人收到王溱的信,信上前面一大段全然没提请她帮唐璜寻觅如意郎君的事,通篇在表达王溱对老人家的思念之情。
祖母抹了抹眼泪:“子丰在盛京是受苦了,去岁过年回来时,那都瘦成什么样了; 定是被人欺负惨了。”
等看到最后,王老夫人留了个心思,她唤来自己的几个儿媳。众人商量一通后,又修书再回盛京。老夫人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王溱,一封则送去右相府,给了右相夫人。
当夜,右相王诠找到王溱,对他指了半天,无奈道:“你啊!这等小事,直接与我、与你二伯母说不就好了,何须还绕这么大一个弯,先去金陵说上一通?”
王溱诧异道:“叔祖,若直接与您说,合于礼法乎?”
王诠无可奈何,哑口无言。
是,不合乎礼法,但就你王子丰,你做事能仅仅是因为不合乎礼法?其中背后定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王溱自然是有其他心思的。
一来,他隐瞒了唐璜的身世,自王老夫人肯定后,唐璜就必然是唐慎的亲妹妹了。二来,他也是特意修书一封回家,给老夫人预警。并非每个王家人都知道他与唐慎的关系,金陵府的王家人大多只知道他不喜好女色,还不知晓他已经找着了心上的人。
王大人仰望明月,溘然长叹,心道自己为了自家师弟,当真是煞费苦心。
另一边,唐璜还不知道右相夫人已经开始为她物色适龄的良家子弟。并非说一定要唐璜嫁个人家,只是给她一些选择,让她多见见其他品行优良的少年郎。若是不愿,那也没人会勉强。
近了年底,细霞楼、珍宝阁的账目都汇总来,连着管理姑苏府的掌柜们也都纷纷北上,来到盛京。
今年,唐慎彻底没见这些掌柜,全都交由唐璜来办。
小姑娘办理得妥妥当当,待到腊月初十,掌柜们要离开盛京时,唐璜将众人召集在一起。她说道:“自七年前,咱们唐家在姑苏府办了唐氏物流,开始卖黄金缕、肥皂后,生意办得一日比一日红火。”
掌柜们道:“是东家领导有方。”
唐璜穿着一身素黄色的裙裾,听了这些夸赞,她面不改色,而是喝了口茶,道:“各位莫要夸我了,我是前两年才接手唐家的生意,此前都是我哥哥在办事。这几年来,我见得多了,一日日的也有了一些感触。各位可知为何我唐家能办成大生意,为何能有如今的规模?”
“请东家明示。”
“因为我们唐家极其注重的,便是时间二字。”
“唐氏物流,众人皆知,起初是几乎没有盈利的。但兄长用其为自己打起了广告。广而告之,是为广告。利用唐氏物流,让姑苏百姓都知道黄金缕与肥皂二物,这其后的百般利益,难以估量。而其后,这竟然只是个开始。细霞楼因有唐氏物流,食材总是比其他酒楼要新鲜二分;往后的珍宝阁,因有唐氏物流,才能将天南海北的奇珍异宝全都汇聚在小小的一间店铺中,包揽万物。”
唐璜目光凝聚:“这便是节省下来的时间。”
“前年起,我开始在工坊中让工人们专注只做一样事。熟能生巧,他们干活的速度更快,时间也就节省更多。长此以往,每个工人少一盏茶时间,一百个工人所省下来的时间如何能想象。”
唐璜放下杯盏,瓷器触碰在红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今日,我便将唐家发迹至此,有如今成就的原因简略归结为三点。第一,是优秀工匠、小厮的培养;第二,是独具慧眼的寻觅良机;第三,便是节省时间。”
“诸位,唐家已走到如今地步,如何再发展壮大,便要看各位了。希望明岁在此地,我能听各位说出自己的良策。唐家,并非我兄妹二人一人的唐家,诸位也是唐家的一份子。”
俏丽又英气的小姑娘翘起嘴角,笑道:“诸位可明白我的意思?”
掌柜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坐在上座的小姑娘,头一次,他们再也不敢小瞧这个人。不知是谁,先拱手道:“小的明白了。”下一刻,所有掌柜异口同声道:“小的明白。”
待到这些掌柜全走了后,唐璜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抹去了手心的汗。
“哥,希望如你所说,这些人能想出一些好法子。这可是你说的,人多力量大,要想真正发展下去,光靠咱俩肯定不行。”
等很久后,唐慎知道唐璜今天说的这番话,他也感到震惊。他只是对自家妹妹说,希望妹妹能让这些掌柜都想办法发展科技,科技才是硬道理,提高生产力。唐璜说的这些话,可没一个字是他教的。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开平三十二年的除夕夜,过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冷清。
除夕前一夜,赵辅依旧按照惯例,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只是第二晚,除夕夜,三位皇子没一个回了京。这并不是说三人都不想回京,虽说他们心里是真的怕了,一年前的那次正月宫变至今都历历在目。虽然皇帝并没有严惩他们,而是找了善听和尚和纪相当替罪羊,免了自己三个儿子的罪。但是有了那一次的前车之鉴,他们谁还敢当着赵辅的面,肖想储君的位子?
只是他们也不敢得罪这个阴晴不定的父亲。
腊月中旬,三人纷纷上书回京,表达自己想回京的意图。
赵辅看着三人的折子,神色隐晦不定。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说笑一般地对季福说道:“你瞧他们,明明不敢回来了,却还得问朕一声,担心朕心里不高兴。这呀,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蠢过头了。”
季福哪里敢对天家父子的事插嘴,他只能低着头,不敢言语。然而他悄悄地用余光望着赵辅,心里想:官家,那您可曾发现,如今的您似乎也变了么?
三位皇子都没回京,除夕夜的皇宫家宴,只来了景王一家,一切冷冷清清。
宴上,赵辅没能露出一个笑脸。宴后,他也立刻拂袖离去。
季福迅速地跟上去,可望着赵辅的背影,他忽然明白了那个词的意思。
孤家寡人。
或许,由始至终,只有孤家寡人吧。
开平三十三年,正月十九,百官才回来当差不足十天,唐慎就接到圣旨。
今年的盛京会试,由刑部尚书兼中书省参知政事余潮生担任主考官,又挑了二十多个三品以下的官员做副考官。副考官也有高低之分,唐慎便是其中官阶极高的一位。
还记得数年前余潮生刚刚回京,担任吏部右侍郎时,唐慎就曾与对方在盛京贡院见了第一面。那时两人都是副考官,主考官是吏部尚书沈运。
如今两人再次同为考官,会试开始前,余潮生率领官员们一同拜过孔圣像。
唐慎跟在余潮生的身后,行礼躬身。
待到礼仪结束,考生们进入贡院,余潮生朝唐慎投来目光。二人相视一笑。
余潮生这个主考官做得顺风顺水,贡院中一片祥和,没发生一样错事。甚至本届的考生中还有几位早有名气的,他们的文章写得锦绣天成,唐慎在阅卷时批阅到一份这样的卷子,待最后掀开糊名,他一看,感慨道:“原来是北直隶苏家的考生。”
北直隶苏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苏家如今官职最高的人物就是苏温允,官居三品,时任工部右侍郎兼大理寺少卿。
不过短短半个月后,殿试还未开始,苏温允就十分顺畅地升了官,擢升苏温允为枢密院参知政事兼任大理寺卿,官居二品。
苏温允升官早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甚至有时连唐慎都在想,皇帝到底何时打算升他的官。
苏温允一朝升官,百官庆贺。
然而才过了短短一个月,殿试刚刚结束,一道圣旨再次下来。
“谏议大夫兼银引司右副御史唐慎恭敬谦让,勤勉功高,历会试二屡,深谙朕之所想。擢升唐慎为工部右侍郎兼银引司右副御史,官居三品,即日起任。”
这道旨意一下,群臣皆惊,连王溱都始料不及。
唐慎也错愕许久,迟迟没有接旨。直到传旨太监笑着提醒他:“唐大人,可别高兴坏了,先接了旨呀。”唐慎这才接旨谢恩。
旁人震惊,是因唐慎这才二十二岁,皇帝竟然真升了他的官,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三品高官。
唐慎震惊,是因为他竟然真的成了工部右侍郎。
独自一人时,唐慎哭笑不得道:“造化弄人!”
第145章
金榜题名、策马游街时; 唐慎曾想过; 自己最想做的官就是工部的官。
自那以后他进入仕途; 辗转六年,做过许许多多的官。升迁银引司右副御史时,他甚至对唐璜说过:“我最想做工部的官。”但唐慎仅仅是说说罢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真能去工部。
谁能想,世事难料,如今他竟去了工部。
二十二岁便官居三品; 这在本朝皇帝年间其实并不仅有; 王溱便是二十三岁任了户部尚书,算来比唐慎更骇人。
工部右侍郎这个官职说来还算有趣; 唐慎的上一任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升迁的苏温允。他是二十四岁才当了工部右侍郎。苏温允在任期间; 因为兼了大理寺少卿的差事,他主要听皇帝调遣; 去工部的次数不多。
如今换了唐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迁回勤政殿。
勤政殿中,大多还是往昔模样。
唐慎离开两年; 并无太大变化。四位相公中; 只有徐毖从右丞变为左相,前任刑部尚书耿少云成了右相。唐慎回到勤政殿,许多同僚甚是感慨,纷纷向他道喜。不过一天,右侍郎府便被礼物堆满。
本朝并不禁止官员间的礼尚往来; 只要不出格,就不会被御史台盯上。
开平三十三年的春天,便在这样一片平静欢喜的氛围中度过了。
到夏天,黄河大汛,四皇子赵敬传书上京,请求朝廷派人赈灾救民。唐慎上任工部右侍郎半年之久,终于接了自己的第一个差事。赵辅命他带人前往既州,治理水灾。另一边,由户部、兵部一同救助灾民。
唐慎随即动身前往既州。
唐璜得知自家哥哥要去治理水患,她甚是惊讶:“哥,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治水了?”
唐慎挑眉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的。”
“啊?”
“你以为工部的官是作甚的?”
唐璜不明所以。
唐慎笑道:“我虽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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