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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霸气威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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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谨慎道,“我从未使用过,也只是设想罢了。”
  “既然你有这想法,一试便知,赌还是不赌?”宁深将青玉接到手中,颇有些兴致,跃跃欲试。
  闻祭:……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他能把青玉拿回来吗?
  有思宏法师给的那块青玉,换具壳子和换件衣服一般随意,成功将闻祭的魂体转移后,宁深在一旁拿着青玉随意把玩,他试过之后就没了新鲜感,青玉在他眼中成了简陋的丑玩意。宁深没这个耐心等待他苏醒,将青玉塞回闻祭的手里,便将他留在原地自己往回走。
  卫梓诸从卫楚的住处赶过来,二人迎面相对,宁深看着他轻蔑一笑,随手指了方向与他擦肩而过。卫梓诸内心凝重,立刻赶到那处,却震惊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面前一大一小两具身躯都还未醒来,小的依然是安然恬静的小和尚,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一张脸,却令人移不开眼。
  他的眉眼英气斐然,那种俊美与之前有些许不同,却又带着同源的雍容。是找到了原本的身体吗?原来阿祭之前是长这个样子……
  卫梓诸单膝跪下,将他揽在怀里。他想让他醒来,只要一睁眼,那双清澈的瞳仁里就能映着自己,可他又怕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疏离寡淡。
  怀里的人突然蹙起了眉头,身体紧绷起来,卫梓诸搂紧了人,想要安抚他,却猛然和一双充满暴怒和痛苦的眼睛相对,那张面容不再平和,扬手就要一掌拍向卫梓诸的胸口。卫梓诸化解了那一掌,将那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惶恐的把人整个圈在自己怀中,将那人与自己慌乱跳动的心口紧紧贴合。
  为什么这么突然,宁深又干了什么?卫梓诸惊疑不定,他不敢松手,如果阿祭说不认识他了怎么办?这样想一想都觉得心口疼。
  闻祭从刚苏醒的强烈冲击中渐渐意识到现实所处的境地,他清楚的知道面前是卫梓诸,却仍然因为那些突然解封奔泻的记忆和情绪浑身发抖。他终于清楚为什么自己非离开不可,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僵硬发抖的肌肉总算放松下来,闻祭一直听着卫梓诸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奇异般的觉得像是对方也感受得到自己的情绪不稳,一同忍受着难耐的折磨。
  “阿卫啊,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他的语气漫不经心,活像刚才失控的人不是他。
  卫梓诸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声音小如呢喃,“再抱一会,我想一直抱着。”
  “我想回纳主了。”闻祭语气轻柔,像是喟叹一般,他闭上眼,将所有的东西都埋藏于心底。
  卫梓诸没有问他刚才怎么了,他隐隐觉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最多一句敷衍的没事,不用担心。每日都忍受着因宁深的存在而焦躁,唯有确认自己的所有才会得到安心,可闻祭的态度总是那么难以捉摸,这样的避而不谈让他更加不安,他迫切想要确定这一所有权,想在圈定的所有物上,盖上无法磨灭的刻印。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永远不想做违背闻祭心意的事情。
  “好,我们现在就回纳主。”
  闻祭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四肢还有些僵硬,行动不便,卫梓诸怀揣着不可明说的小心思自告奋勇的把人打横抱起。闻祭指着地上的小和尚说,这个呢。卫梓诸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并不打算多费一点力气在外物上。
  “我只有两只手,抱着你,没办法再抱他了。”卫梓诸用一张真诚的脸,和无辜的语气说着,“况且,我只会抱你。”
  “……”闻祭默默别开脸,这孩子,学会花言巧语了,学坏了啊。
  与宁深卫楚告别的时候,卫梓诸将正心小和尚的身体寄放在这里,等思宏法师回来了自己来领。
  卫楚终于展露出一点释怀的笑颜,孩子过得开心了也不必纠葛是否非要和自己父子情深,各自安好也未尝不是好事。宁深看着他罕见的笑容,愣了良久,却在意识到他对自己横眉冷对,却对卫梓诸笑了的事实。他紧紧盯着卫梓诸,忍不住发出一阵寻常人听不见的声波,传到特定的人耳中,转变成了诅咒般的低沉声音。
  “你的成年期即将来临,那个时候,你将暴虐、残酷、冷漠无情。你身边的人,有多亲近,就会受到多少伤害。”
  卫梓诸回头去看他,对他话里的内容震惊而又忌惮。闻祭见他回头看宁深,皱起眉,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却也隐约察觉到不妥,“阿卫无需理他,回纳主之后再不相见便是,有我陪着你呢。”
  卫梓诸深深看他一眼,郑重点头,“好。”
  思宏法师久别经年,终于再次回到时空属,见到熟悉的场景无比欣慰。若不是不放心那些反派,谁想待在那些位面上?虽说各位面的时间轴各不相同,时空属或许没过多久,但他在那个位面上的几十年可是实打实的一天天过完的。
  思宏法师脚步轻快,径直走向了修复组,抬脚踹开门跨了进去,“修复组组长何在?”
  正发着呆的柯靖吓了一跳,窜到游乾身边猛拍几下,“组长别睡了!有人找来了!”
  “谁!谁!又是哪个世界的大反派被放出来了?”游乾猛然惊醒,还迷糊着,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老和尚,觉得陌生无比。
  “游组长,我是隔壁组的。我来此,只是想说闻祭不过就是想拿回他自己的身体,你们干嘛不还给他?我现在来帮他找身体,你们快给我吧。”思宏法师一脸不赞同,摇摇头,“不过是件小事,你们给他了,这事不就了结了吗?”
  游乾和柯靖相视一眼,震惊到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游乾哆哆嗦嗦的声音才从喉咙里挤出来,“怎、怎么?你认识闻祭?”
  “对啊,我们约定好了,他帮我铲掉我的眼中钉,我帮他找回身体,你们快点的吧!”思宏法师一屁股坐下来,脱离了那个世界,他便立马将几十年的修行全都抛在了脑后。
  游乾心里有了点底气,看来闻祭还没有找到他的身体。
  “我们这没有,就算有,也不能给他!”柯靖直跳脚。
  游乾坚决的挥手,“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他要是拿到身体,我们就完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也并非不辩是非乱造杀孽的人啊。”思宏法师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大反应,“就算你们之前坑了他,现在收手,说不定还来得及,他还能放你们一马呢。”思宏法师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游乾面色凝重,半点不像开玩笑的,“他现在是不知道,等他想起来了,我们这些人,谁也逃不了。”
  思宏法师见他认真,也慎重起来,他看向柯靖,“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觉得多个人分担也好,便一五一十的把实情说了出来。
  “我前一段时间在做一个任务,主角叫祝爵,闻祭是E区首领,攻破E区之后就是祝爵和闻祭的对决。但是祝爵明显太弱了,差点被闻祭杀死,我就使用了药物让祝爵恢复,虽然是违反了规定,但是情况紧急啊。之后组长眼看反派太强大,就想把他收入组内,那反派居然就答应了!”
  柯靖想起来都觉得快做噩梦了,“如果闻祭知道时空属的操作流程,可能就不会选择过来了,还好他不懂。在他脱离躯壳前往任务之时,我们查看了他的记忆,我们发现……”柯靖看了看游乾,游乾面色凝重看着下方,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在我们发动的侵袭中,闻祭的女儿被流弹击中身亡,我们看着他从暴怒变为平静,然后找到了我们,抱着必要杀死我们的决心。”
  想到那张冷酷的面孔,柯靖就觉得毛骨悚然,“在记忆中显示,他知道我们是时空属的之后,选择将一切情绪隐藏,顺势答应组长的要求进入时空属,完全是为了获得我们的复生药物回到那个位面救回他的女儿。因此,我们将他的这段记忆封存,并且在他的脑海中下了暗示,以防他想起来。只要他拿到身体,就会恢复那段记忆,所有的仇恨会完全被唤醒……就算是为了时空属,也坚决不能让他找回身体!”
  柯靖义愤填膺的讲完原委,被自己的慷慨激昂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就是这样为了时空属默默自己承担的好员工!太感动了!
  思宏法师仔细听着,将他所讲的话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理解,可他又不太能理解,他看了看游乾,游乾沉默不语,于是他收回目光,看着身前的地面。
  事情是这样的事情,逻辑是这样的逻辑。可是他听完之后能想起的只是闻祭讲的那个故事,背后的推手,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为着自己的恶行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指责着明面上的凶手。
  “你……你们……”
  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开始想自己与闻祭的约定是不是正确的,在得知游乾柯靖这背后的手段之后,他竟不愿再想自己竟然与这样的人共事。或许是那几十年吃斋念佛做修行事,当着德高望重的大法师,让他听见原委之后竟觉得这是污点。但他亦不能帮着闻祭,引起的祸端,危害的可能是整个时空属和更多无辜的人。
  “我明白了,我会去告知他,我一无所获。”思宏法师点点头,气势有些颓然,“你们也要注意,将他的身躯保管好。”
  “他的身躯并不在时空属。”游乾瞥了柯靖一眼,看得他无比羞愧,“那日闻祭找上门来,柯靖一时慌乱,就将他的身体抛出门外。门外是时空缝隙,通往无数位面,稍有不慎就会彻底迷失,我们都不敢在没有位面坐标的情况下涉足,谁知竟有人能自由游走于时空缝隙,他接住身躯之后强行带回了你所在的位面。”
  “你说什么?他带去了那个位面?”思宏法师大惊失色,“那人是谁?”
  游乾想了想,说道,“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名叫宁深,我看他也不是善茬。看来你来之前闻祭还不知道这些,你回去之后可得注意一些,以防万一。”
  思宏法师面色凝重,闻祭已经随卫梓诸去西域了,还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要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愤恨瞪了他们一眼,径直赶回闻祭所在的位面。


第97章 第 97 章
  纳主终年不化的冰雪让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也似乎终日陷在沉睡里,与闻祭离开时毫无改变。
  从踏入山中的那一刻,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作响,叫着怀中人的名字,重重叠叠反反复复,在脑中混响成一片。卫梓诸有些厌烦和不耐,却看着闻祭平静的脸,当做没有听见。
  曲折小道前方站了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人,手中握着一柄小锄头,似乎刚从繁茂的林子里钻出来,须上还带着冰晶。他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头,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教主车马劳顿,也不告知属下一声,山路难走,属下好命人下去抬啊。”
  卫梓诸瞥了他一眼,“你叫的,哪个不是我教中人,用你代为施令?”
  堵在半道上的万长青捋着胡须,吊着眼角看人。纵然次次都被挡回来,但日常刺两句已是他的习惯,不说就觉得浑身难受。他的目光由卫梓诸的身上打量到了闻祭身上,他正被斗篷裹着,倚靠在卫梓诸的颈窝,瞧着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嘴唇动了动想骂几句世风日下,但又想起了那个人,他又把心思按回去,万长青挪动脚步让开了路,看过来的眼神诡异。
  闻祭确定他从万长青眼中看见了微妙的鄙夷。思宏法师认得他,季复举认得他,阿卫也认得他,万长青全然看陌生人的眼神倒显得奇怪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认得我么?”
  万长青也不拿正眼瞧他,“你是什么人我要认得你?鄙人眼里广为人知的就两种人,一种穷凶极恶臭名远扬,一种勾栏名妓广开门户口口相传,你算哪一种?”
  闻祭忍不住笑起来,万长青还是这成日拉仇恨的样子,要不是有医术傍身,早成了别人刀下亡魂。
  他拍拍卫梓诸的肩膀,笑道,“阿卫,我们走吧。”
  万长青侧身让开了,卫梓诸半点不想多留,疾走几步将他甩在身后。
  闻祭越过他的肩膀去看万长青,不知道他们到底结了什么仇,“万长青虽然嘴上不客气,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你总是这样做什么?”
  “是他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理他。”卫梓诸眼睛只是看着前方的路,也不知是因为山路难走还是因为别的,微微喘着气,“和你说说话就够了,哪里顾得上其他人。”
  这话听在耳朵里,倒叫闻祭哑口无言,嘴唇一抿,笑了笑,转了话头,“这么久,我还未见到阿阮,她不应该随侍左右吗?”
  “她……”卫梓诸本要说的话突然一断,转瞬间就想好了说辞,态度自然地说了下去,“阿阮姐姐在墓地守着棺材,平日很少露面。”
  “是么。”闻祭漫不经心应了,知道他没完全说实话,却也想不到阿阮能遇上什么难事。他挂记着的人不多,但阿阮算一个,多年来得她照拂,说是值得交付性命的也不为过。
  多年之前他登位的那一役,始终在他左右护他周全只有阿阮一人,他也知道这个女人的不同寻常。
  毕竟,任谁亲眼看着一个女人手起刀落大肆屠戮,也不会觉得那是个寻常女人。
  即将踏入麟趾宫,但卫梓诸脚步一顿,低头瞥了一眼腿边扯着他衣摆的白衣小姑娘。她鼓着脸颊,屁股往下一蹲,耍赖似的扯着这个对她视而不见的男人。
  “怎么?”闻祭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没事,我看见衣服上有脏东西,应该是上山的时候弄到的。”卫梓诸动了动腿,气得小姑娘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却换来微不可查的轻蔑气声。
  闻祭抬眼间瞥见远处墙角有个身影一闪而逝,似乎是阿阮,轻拍了卫梓诸的肩膀,“我在那个方向看见了阿阮,过去看看。”
  卫梓诸面上闪过一丝犹疑,有些不愿意,却觉得早晚闻祭都会知道的,还是乖乖走向闻祭指的方向。
  阿阮去的方向果然是去往墓地的,闻祭跟随她的身后来到铁索桥前,她已经走到了铁索桥的中段。闻祭还没想唤她,她的脚步已经停了,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二人,竟缓缓走了回来。
  去而折返的阿阮从铁索桥上下来,站定,此时闻祭才看清阿阮的面目。
  阿阮身着一袭白衣,肤白胜雪,长发披散开来,映衬得黑白分明。那双红唇鲜艳欲滴,近乎妖异,往日温柔面容不复存在,怎么看都已不是寻常人的模样。
  “你怎么敢,带一个外人来到圣地?”她的瞳仁极浅,造就一双惑人的迷离双眸,赤着一双足踩在冰雪里,连口鼻中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那句话是对卫梓诸说的,她只是看了闻祭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
  闻祭觉得自己不认得这个面前的这个人,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闻祭毫无动作,卫梓诸也冷眼看着她,阿阮也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她平举双手于胸前,“罢了,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接受圣山的净化吧。”
  麻木已经缓和许多的双腿骤然感受到一阵冰冷,闻祭惊讶地看着从足尖开始蔓延上来的寒霜,虽然立刻被卫梓诸用内力驱除,内心仍旧觉得匪夷所思。他见过这样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卫梓诸被阿阮的举动激得又是震怒又是惊惧,却因为顾忌着闻祭只能咬着牙站在原地。
  闻祭好半天才眨眨眼缓过神来。他一直就在想,上山之后就存在的诡异感从何而来,缺少了的东西,现在他总算是确定了。
  他再也不能看见纳主,随着他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原先所有本不该属于他的,都回到了正轨。
  他缓缓一笑,一只手在卫梓诸的背后安抚地顺着,对阿阮朗声说道,“外人本不该来此圣地,不过我斗胆来了,只为道一声谢。一谢圣灵救命之恩,二谢圣灵鼎力相助,三谢圣灵相伴照拂,以谢作别,圣灵可往矣。”
  “你是谁?”阿阮冰冷的面容上带了些不敢置信,犹犹豫豫,惊疑不定,可以确定的是半点无喜意。
  卫梓诸看她的反应这才心里安稳了一点,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闻祭的变化,她的表情无疑是真实的难以接受,阿祭那样清醒的人,一定会和阿阮保持距离。
  他又觉得,这世间没有谁会比他更爱闻祭了,无论是哪个样子,他都喜欢得不能自已。这样的暗自窃喜,让他看向闻祭的目光更为柔和,更为明目张胆。
  阿阮定定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想起了初见闻祭的那一夜。
  她是纳主雪山中孕育的圣灵,精纯所化,游离于山中。
  那夜她在山中逡巡,被一间刑室吸引。透过小窗,那间刑室里,幽幽飘忽的灯火发出的昏黄,被窗外白雪映出的冷光盖过,肤色苍白的少年蜷缩在石板上,身上披着被鞭子抽烂的衣服。
  他的脸颊上沾着飞溅的血,皱着的眉是恰到好处的利落英挺,眼眸中带着足以点亮她心火的光彩,让游离在山中不知道多少年的她生出陪伴的心思来。
  仿佛被他所蛊惑,她取代那个端着伤药的少女走进石室中,少年撑着让自己坐起来时,她看见他眼中滔天的怒火,像是能融掉纳主万年不化的冰雪。
  她想,即使落在尘埃里,他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深深刻在脑海里的人和面前这个生人怎么也无法相比,阿阮突然心中哀恸,无法自抑的痛苦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渗入皮肤里,蔓延入骨缝,酸涩难忍,似乎这具躯体要就此分崩离析。
  她每日守护着那具身体,想着他能有醒来的一天,可她等来的却不是那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年郎。
  这叫人如何能接受?
  震惊之下,阿阮难掩混乱,竟是转身仓惶而走。
  见她走开的一瞬间,不可否认闻祭内心有些挫伤。他虽然不明白阿阮为何见到自己如此悲伤,但也察觉出阿阮并不十分高兴看见他。好在他也是个不纠结的人,即已道别,日后不要再相见就是。只是这么些年相伴的感情,就这么散了,闻祭还是忍不住内心唏嘘,他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阿阮来了这么一出翻脸不认人,倒叫他质疑起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卫梓诸不顾两人内心波涛汹涌,往麟趾宫的方向走去,他只想让闻祭离阿阮越远越好。
  阿阮的转变是在闻祭身死一个月之后。
  遗体被放入墓地,她便跟着进入到墓地中。随后每日吃食都减少了,在某一日彻底断绝了入食。卫梓诸在去那儿看闻祭的时候,看见她在整理闻祭的衣襟,他伸手去帮,无意间碰到了,发觉她的肌肤已经失去了温度,冷如冰石。
  阿阮恍如未觉,仍是注视着冰床上的人,唇边带着温婉笑意,“你看,他就是睡着了也好看。山中无数载,来来往往无数人,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与旁人不一样的,一眼看去,眼中就剩他了。”
  “跟在他身边,做人也好。短短数十载,却每日得见音容笑貌,浑浑噩噩度日,几千年又何及?”
  “他还未醒来。你说,他是不是醒不来了?”
  自顾自说话间阿阮抬眼看他,记忆中的黑色瞳仁已经变得极浅了,与红莲教先辈留下的书中描述的雪山圣灵别无二致。
  卫梓诸心里渐渐明了,连她都等不来,恐怕闻祭是无望再从这具身体中归来了。那便没有再来这个墓地的必要,此后,他的重心全部转向别处,再未见过阿阮。
  还好他没有将自己困在死角,他已经把人找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将闻祭放到床上,待他睡着了,卫梓诸还是再去了一趟墓地。
  阿阮木然站在冰床前,一动不动,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冰床上的身躯一如当年死去时的模样,指尖枯瘦面容憔悴,只是唇上带着极不协调的殷红。
  他的颈窝处围着一圈白毛,只有微弱的起伏表明它是个活物。卫梓诸直接上前将它握在手中,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紧紧掐住他的手腕,阿阮瞪大双眼,声音沙哑又尖利,“你不能带走它!”
  卫梓诸皱着眉,忽然运起一身霸道的内功震开她的手,将灵貂捏在手中,“现在喂血有什么用,这不过是个躯壳而已。那日你在哪里?放任他的人不是你吗?”
  阿阮颤抖着唇,嘴里只重复喃喃着几个字,“那是他的愿望……他的愿望……”
  卫梓诸的脸上露出可见的嫌恶,不知是对阿阮,还是对那时无力阻止的自己,“你已经做过选择了,没有机会了。”


第98章 第 98 章
  万长青被卫梓诸叫来给闻祭查看身体状况,闻祭刚睡醒。
  跟随思宏法师睡了那么些日子的硬板子,再回到麟趾宫自己的卧房里,还无教务缠身,更不肯放过这难得的闲适,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
  于是这看在万长青眼里不顺眼极了,不知道哪里带回来的野男人,赖在教主床上不起,恬不知耻!
  坐到床边的圆凳上,万长青双目看天,似乎不屑于再看他一眼,“手。”
  闻祭伸手过去,也不恼他的态度,倒是了解为什么卫梓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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