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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霸气威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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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祭被那两只爪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想起当年他在时,万长青取一点血,灵貂都会把爪子上的小伤口亮给他看,求安慰。怕疼又胆小,却又在有他在的地方嚣张得不得了,谁都敢上嘴。
  可它现在没了生气,不复灵动。
  他从不觉得跟着自己的人应当受到这样的苦,他的目光忍不住移到卫梓诸身上,深深地凝视。
  “阿卫,你帮我找回灵貂,你觉得,我应当如何报答?”
  卫梓诸看着他,有一瞬失语,最终只是缓缓摇头,“为何要提报答?为你,这不是我应当做的么。”
  “这句话不对。”闻祭去牵他的手,不知怎的有些冰凉,如同他面上的不知所措,“我心如坚石,你便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掌心里的那只手更凉了,闻祭垂下眼睑,继续说道,“可我心里有你,自然投桃报李。”
  他抬眼盯着他,“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梓诸被这句话吓一跳,站起来退后几步,慌不择路之下竟夺门而出。
  闻祭收回手,慢悠悠找到了金疮药,细细给雪貂伤口上药。他每一条伤口都照顾周到,表情专注,似乎全身心都在这件事上,嘴角却缓缓翘了起来。
  情之所至,难以自抑。
  作者有话要说:
  讨生活好艰难啊QAQ  所以瓦立志做一枚甜文少女,我不管,坑品不好也要当甜文少女_(:зゝ∠)_


第100章 第100章
  闻祭从未想到,在纳主,自己还有喝上喜酒的一天。
  麟趾宫的主厅坐着十多个熟面孔,几个相互交好的高层都来了,整个主厅只是装饰了几块红布,简陋至极。
  木图的峰头是装扮起来了的,红莲教没那么多规矩,成亲拜堂这样的人生大事都是自由的,无需上头批示。可清屏却提出要求,要在麟趾宫主厅内举行典礼,还要邀请教主。木图是红莲教第一高手,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闻祭愣愣坐在卫梓诸身边,看着强壮如同一头大熊的木图牵着清屏的手,纤细白腻与粗糙黝黑对比分外刺眼。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木图了,再见面时,竟然是这样的场景。他从未想过,清屏会和木图在一起,这让他觉得意外的同时又分外不爽利。
  若是有他在,哪里会有木图的机会?多少英雄豪杰青年才俊,怎么配得上清屏那样的好姑娘?
  可他……确实错过了,这无话可说。
  “教主,这是清屏亲手酿的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木图将自己的酒碗斟满,又看卫梓诸面前的两个玲珑白玉酒杯,大掌一挥,两个酒杯落在地上跌碎了,他便给两人换上大口的碗。
  闻祭一颗悬着的心也随着白玉碎裂的声音敲下了定音:这粗野汉子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况且,他怎么能这么豪气,将清屏亲手酿的酒分发给教中人喝?信奉大口喝酒的人,哪里会品尝好酒?
  人的嘴再大也大不过碗口,木图喝酒时,酒水顺着两边各一道没入胡子里,清屏捏着素白的帕子,给他将残留的酒液擦干净。闻祭刚端起的酒碗便重重一放,横眉冷对,面上的寒气气势惊人,引来几人侧目。唯独木图皮厚,对这刺人的目光毫无所觉。
  闻祭看着更觉生气,卫梓诸大抵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只是他看着清屏点头的,怎么好坏人姻缘?
  清屏只是默默看了闻祭一眼,拿起了一直放在身侧的盒子,将之放在桌面上。
  那木盒布满古朴的花纹,四角裹了金子,錾刻了莲花,嵌着几颗红宝石。虽然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她却恭敬如同呈给神明的贡品。
  清屏一双杏目盛着温柔,看着面前的卫梓诸,如同怜爱着幼弟的长姊。她婉转开口,“小公子,原谅奴一直未曾改口。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教主的侍女,而是教众的家眷,再这样叫,便是大不敬了。”
  木盒被开启,露出一个还带着泥封的酒坛,黝黑的坛身被擦拭得亮堂,映射出主厅内通明的烛火。
  清屏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泥封上珍惜地拂过,“这是教主让我用且末神木的花酿的酒,”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剩这最后一坛了。”
  “神木枯萎了,再也不会开花,我亦不能再酿出这样的酒来。”清屏缓缓开启泥封,酒香顷刻间便倾泻满屋,深嗅几口似乎都要醉了。她抱着酒坛,笑道,“这样也好。不然,再酿出的酒,还能给谁喝呢?”
  喝酒的人都不在了,酿出再好的酒又有什么意义呢?清屏忆起当年的人,便觉得心中柔软。面上的笑渐渐淡去,她亦觉得是该放下了。如同收起的旧物,无需刻意遗忘,心里知道它就在那里,自然而然,不再因此而起波澜。
  闻言,闻祭脸色一变,这傻姑娘要做什么?
  清屏侧身一扬手,将手中的酒砸在了地面上。碎陶片和着酒水溅开,那一刻,闻祭的心都抽痛了。
  闻祭怔怔看着那坛酒在地上流淌,沿着砖缝渗入地面,突然意识到:是了,这些都不是他的了。
  他心里有很多想说的,却未能成形,吐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闻祭暗地里伸手去掐卫梓诸的肉,谁叫他领他来看这场面的?卫梓诸眉心蹙了一下,迅速恢复原状,平淡如常地微微侧头看他,那双往日真挚的黑眸中含着无辜和纵容。
  闻祭收回手,还是只能暗自心痛。就掐那么一下都觉得于心不忍,他真是活退化了。
  卫梓诸面无表情,心里却极欢喜。自从闻祭那句话说出口,他便明确感觉到他的改变,对于自己更为明显的亲近处之泰然。但其实,闻祭向来便是对他的小动作极为容忍的,任何碰触都没有表现过排斥。
  这样的欢喜让人迟钝,迷惑人的心智,蒙蔽了其他感官,甚至无暇去顾及自己的身体在做什么。无意识地做一些机械的动作,却因眼神清明,叫人以为他是头脑清醒的。
  将卫梓诸从欢喜中唤醒是一阵晕眩,他看着面前空掉的几个酒坛有些茫然,闻祭薄凉的语气叫人心慌,“我还从未见过你喝酒,想不到,你酒量竟然这么好。”
  木图显然是喝得高兴了,茂密的络腮胡子都遮盖不住通红的脸,他拿起手中的酒碗,兴致盎然大喝到,“教主好酒量!难得酒逢对手,继续喝!”
  卫梓诸缓缓合上眼,他在犹豫是该借着醉去亲近闻祭呢,还是再喝得醉一些。他虽然有些醉了,想事情要迟缓一些,可他也清楚,连这样的事情都需要犹豫,那显然是醉得不够。连找个借口亲近都不敢,连心里有对方这样的话也是叫闻祭先开口,他哪来的勇气去真的把人占为己有呢?
  酒是会化入血液中的,会随着热血沸腾,将酒精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蒸腾着大脑,熏得人混沌起来,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伸手去拉闻祭的手腕,觉得有些不满足,便往自己这边牵了牵,也顾不上去想酒的事情了。
  或许不是因为喝了多少,是因为有心事发酵,将那点不足为意的醉化为淹没神智的滔天巨浪。将人泡在那滩沸水里,不知是该将自身轰然引爆,还是被它所化,融得连丁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闻祭方才说了他一句,转眼就展现出醉鬼的姿态来了。啧,这拿不出手的酒量!闻祭淡定喝完面前的酒,把人搀扶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正厅。
  有人横伸出手来,要拦住他,即便未靠近也闻到了酒气。闻祭漠然看着凑过来的万长青,万长青醉眼迷蒙,说道,“你要把他带到哪去?”
  闻祭并不说话,又不需要套话,跟醉鬼没什么好说的。
  万长青靠近了,满脸神秘,“我知道你是谁了……”
  闻祭眉一挑。
  “你是个骗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我想明白了,你就是吓唬我,你以为我被吓糊涂了,其实我没有……”
  这语无伦次的醉话听得毫无意义,闻祭扶着卫梓诸绕过万长青,不想理会。
  万长青低着头,嘴里嘟囔,“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信,你还能信了?你还说你去告诉别人了,别人怎么能信你这胡话呢?怎么能信呢?”
  闻祭脚步一停,并未回头,“我信的。”
  “所以,你到底是谁?”
  万长青的胡言乱语陡然变得严肃正经,闻祭回头,认真看着他。万长青的眼神渐渐变成期待,闻祭缓缓叹了口气:
  “我是骗子啊。”
  万长青愣了片刻,饮下杯中的酒,仗着酒疯大笑着走开了。
  闻祭继续往外走,表情漠然冷静。他想,死了的人再复活对于别人是没有意义的。只有真正贴近的人才会明白,才会渴望死去的人回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为之疯魔。
  他不知怎的,在这样一个时间想起了那个小姑娘,殷籽玉。她也是那个年纪,生得粉雕玉琢,机敏可人,闻祭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喜欢。现在他想起了那喜欢的根源,才明白,那时对那对父女说出的话是多么残忍。
  针不是扎在自己身上,就不会觉得疼。
  去他的尘归尘、土归土。
  喝醉酒的卫梓诸很安静,坐在床沿上看着闻祭笑。他牵起他的手,视线也随之下移,顺着手背抚到指骨,虔诚地低头在指尖印下一吻。
  这个不是由闻祭主导的吻,让他觉得指尖发热。但他仍旧泰然自若,带着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强撑的淡定,“亲错地方了。”
  他和卫梓诸肩并肩坐着,亲近却又不亲密,始终还是隔了些什么。
  “我要是哪天离开了,你怎么办?”
  “不要离开。”卫梓诸不喜欢听见那两个字,即使喝醉了酒,也敏感地将这个词放在雷区里。闻祭看着被捏红的手,不动如山,重复了那个问题,“我要是离开了,你怎么办?”
  卫梓诸固执地不去想这个问题,他不接受这个设想,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把闻祭往床榻上扑。
  闻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门外听不见那些杂音了,只有“簌簌”的落雪声。闻祭也不挣脱卫梓诸的臂膀了,就这样面对着面,和衣而眠。
  门外的风雪未停,闻祭看见门被打开了,泽兰穿着一袭水红长裙跨了进来,面上带着明艳的笑,和久别再见的喜悦。
  “先生又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
  闻祭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站在不远处的泽兰面容又转而有些哀伤,“此次一别,才是真的永远见不着了。”
  “且末不复存在了,神木枯死了,圣殿也就此消亡……”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珠在眼睛里聚集,大滴大滴砸下来,在长裙上洇开。
  闻祭伸出手,想要安抚她,还未触碰到,她却转瞬破涕为笑,“先生不用担忧,我本就是向往自由自在,如今再无牵挂。与你一别,我便可随风去,风到哪,我到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天地何处能束我。”
  “我走了。”
  她转身,哼起了一首轻盈的曲子,跨过门槛走进了风雪里,眨眼没了踪迹。
  待歌声消弭,闻祭缓缓睁眼盯着上方的帐顶,身旁的卫梓诸随之醒来,昨夜的醉酒已经清醒了。即使记得昨夜两人的对话,卫梓诸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我梦见了泽兰。”闻祭阖眼,眉心蹙了起来。这样的梦有什么意味,他很清楚。
  卫梓诸原本不想提,可是闻祭既然说起了,他也就必须告诉他,他没有什么会瞒着这个人。
  “几日前,圣女的‘栴檀’失去了控制,整座城的人陷入了混乱,或大笑大哭状若疯癫,或彼此残杀,圣女在这场混乱中身亡了。”
  他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闻祭无声长叹,久久不能言语。
  见他心情不佳,卫梓诸轻声道,“那座城现在已经成了空城,你若想去看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不用。”闻祭睁开眼,怕卫梓诸不放心,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卫梓诸心里很清楚,他这句话心口不一,就如他往日说过的很多话一样,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生怕多泄露半点情绪。他为什么不能坦诚一些呢?说出自己所想的,所要的,卫梓诸会不惜一切代价达成。
  闻祭想不到除了时空属的人的到来,还有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状况。能够抑制栴檀的那串银铃,终究还是被人夺走了。这意味着,他所约定的和平契约,正式宣告作废。甚至,是要操戈相向。
  “你的螣蛇呢?”闻祭轻声问道。
  卫梓诸说道,“我用剑匣收起来了。”
  闻祭淡淡一笑,“这样一把好剑,收起来做什么。明日,我帮你磨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甜文少女觉得自己至今还未放弃填坑就是因为坚强,多么美好的品质!而待在坑里的在座各位更坚强!你们都是我偶像!


第101章 第101章
  思宏法师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剑庄好些人都认得他,他也带着慈悲的笑,一只手杵着禅杖,挥舞着另一只手对剑庄的人打招呼。
  “当年那个自带铺盖卷,在山脚下一住就是好几年的老和尚又来了。”
  剑庄的人如是说。
  卫梓诸自有教务要处理,闻祭听到消息,螣蛇剑磨了一半搁下了,亲自下山来接他。思宏法师依然一身朴素僧袍,手上盘着一串佛珠,活脱脱的高僧模样,在山下见到闻祭那张生面孔,泰然自若又带着冷漠,想了想,笑着点头,算是确认身份了。
  闻祭走在前头,思宏法师跟在身后。漫漫小道曲折悠长,积雪如银。几日没下过雪,却也半点不影响,依然霜雪堆积,只有一点模糊的脚印。
  “上山的小道曲折难辨,没人引路是不好走。”
  走在前头的人突然开了口,语调平淡,如话家常。
  思宏法师注视着他的背影,并不轻易搭话。
  一身石青的僧袍填了些棉花,只是并不暖和,在这庞大的雪山中走着,竟有了些迷失方向的恍惚感。那一丝无定所的飘渺,让身处寒地的冰冷尤为刺骨。这种感觉以往不曾有过,现如今为什么会有,他也心里了然。
  他定了定神,手中捻着的佛珠又扣了几颗。
  “法师第一次上山的场景,您还记得吗?”闻祭问了话,似乎也没想听到回答,他继续说道,“那时有个小姑娘,借住于此,生性活泼开朗,还在山间给人指路。不过后来,她还是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周身似乎落入了更冷的境地,思宏法师听着他的话,面上的笑渐渐隐去了。良久,他才说道,“是个好姑娘。愿苍天保佑她,一世安康,无忧终老。”
  小道两旁的枝叶晃动相撞,悉悉索索,没有别的杂音。一声清脆空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稀薄在空气里,虚无如同幻觉。闻祭察觉到身后人脚步迟缓了片刻,他却恍若未闻,径直向前走去。
  身后的人这才跟上来,至少,走完这段山路。
  闻祭领着老和尚走进麟趾宫,卫梓诸抱着雪貂在等他。看见他身后的思宏法师,卫梓诸觉得这些日子里,被闻祭安抚下来的焦躁与不安又开始肆意疯长。
  在那座庙里,闻祭当着他的面说的要回时空属的话,和他醉酒的那个晚上的问话交叠起来,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在脑内连番轰炸,逐渐混响成一片,什么字都听不大清了。
  只剩“离开”二字,分外刺耳。
  卫梓诸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顷刻间化作刀叉斧钺重担千斤劈头盖脸攻来。强自支撑着的一身骨头咯咯作响,骨缝衔接处溢出酸疼,让人疼痛难忍。
  闻祭一眼瞧见他就觉得不对劲,暂且放下心中杂念,上前去查看他的状况。卫梓诸看着他,一双眼睛黑沉得惊人,面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闻祭伸手去碰触,立刻被那不详的热度惊着了。
  闻祭当机立断,派了人去找万长青,又叫人将思宏法师领到正厅去,稍后再去找他。
  万长青带着药箱过来了,闻祭压制着卫梓诸的手脚,不让他挣扎,看见万长青来得快速松了一口气。
  “你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万长青一愣,瞬间明白了,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站着说道,“我就不过去了,他现在会打人哩!”
  闻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卫梓诸不停地挣扎要反制他,万长青还说这种话不亚于扇风点火,顿时有些恼怒。
  “我劝你找根链子锁住他,你总是会累的,要吃东西,他不会累,他能一直折腾。”万长青虽然是在和闻祭说话,实际上一直看着卫梓诸,生怕他注意到自己,转移攻击目标。
  闻祭盯着卫梓诸明显不太清醒的双眼,阴沉的脸犹疑不定,终于下定决心,转脸对万长青说道,“找根铁链子来,结实点的。”
  “诶!”万长青便又拎着他的小药箱急匆匆跑出去。
  “阿卫,阿卫!清醒点!”闻祭声音低沉平稳,尽量不刺激到他,只是他越叫他的名字,卫梓诸挣扎的力道越大,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偏偏在这个当口。闻祭咬着牙,竭力去压制他。
  灵貂趴在一旁的小凳上,吱吱直叫唤。
  万长青取了铁索来,两人合力把人困在了床上。闻祭坐在床沿上,怔愣着不知道怎么会到这步田地。万长青撑着腰站在旁边,心里头有些得意:嘿!老子把红莲教教主给捆上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闻祭冷眼看向万长青,语气森寒。
  万长青下巴一扬,刚要说点刺人的话,又想起了什么,态度缓和了下来,“你不是说见过苦主了,他没跟你说吗?成年期,都这样。”
  万长青坐下喝了杯水,“我被捉去的那时候,那人偶尔心情好,我就问他问题,他就拣些回答。我问他,这孩子和普通人有区别吗?我也觉着这问题傻,有区别他也不会告诉我呀!结果,他白我一眼,便说了。”
  “他说,别的没什么不同,成长期有两个坎,第一次是幼年转少年期,十二、三岁左右;第二次是少年转成年期,二十二、三岁左右。具体年岁不定,可随外界环境而变化。外界给他的感觉安定,这便缓和地过了,若是他感觉不安有威胁,往往来得汹涌又剧烈。”万长青看着床上的卫梓诸,伸手一指,“喏,就是这样。”
  他倒是一副处世不惊的模样,在这间屋子里活像个事外之人。十多岁在外行医,二十出头目睹修罗场,又被人捉去看了世间怪事,除了会要他性命的极个别人,还真没什么吓得倒他。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个时期嘛,总会有些难缠的,你就捆着他,过了这段时期就好了。”
  阿卫这个样子,闻祭也不好去处理思宏法师的事情,只好安排他先住下,自己这边照顾阿卫。他动用了暗线,传了封信给进中原去找人的宁深,三日后收到了回信。
  信上字迹潦草狂狷,需要仔细辨认才看得出写的什么。闻祭看了几遍,才明白宁深的意思:把他一个人拴着,一面都不要见他。不知轻重缓急的时候,手里攥了什么东西,可不会管自己会不会把它捏死。
  闻祭视线从纸上移开,看向一直盯着他的卫梓诸。卫梓诸从那天起浑身爆发出高热,没有消过一刻,换做哪个正常人还不烧傻了。昏睡的时候就安静躺着,只要一睁眼——就如同现在这样,死死盯着他,让他以为他是有意识的,实际上还是糊涂,只有被铁链捆着的手不依不饶地往这边抓挠。
  他颇有些神神在在的想,他可不会放任自己被人捏死。他又想,是不是又该趁着阿卫动弹不得的时候,去找老和尚解决事情?闻祭最终还是否决了,他和老和尚的事情太复杂,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得了的,结果更加难以预测。
  他并不想这一次还是不告而别,阿卫一直说他憋着什么都不说,这也是阿卫极没有安全感的原因之一。总归,闻祭觉得还是有必要和阿卫好好谈谈的。
  思宏法师这几日也不来过问,闻祭不去找他,他就在房内打坐诵经。也没人听得懂他在念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循环反复。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哆……”
  卫梓诸内心所有的焦躁与不安突然爆发,甚至盖过了他本身的意志。他就像被束缚在这具身体里,能看见自己痛苦挣扎,而闻祭就坐在床边,注视着他。他想对他说很多,不要离开,留下来。他知道自己放任闻祭会是什么结果,如同阿阮那样,因为做了会后悔的决定,最终化为没有血肉的冰冷之躯。
  持续的高热让人虚弱,卫梓诸陷入长达两天两夜的昏睡,闻祭就在这里坐着看着他。由最初的踌躇,逐渐静下心来,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
  有些事情他是要说清楚的,说了会伤心也要说,无论伤心的是哪一个。
  卫梓诸再次睁眼总算清明了,他焦急地就要开口,闻祭却好整以暇地拿水封了他的口,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提前开了口——
  “我会离开这个地方的。早晚有一天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卫梓诸被他先发制人的话砸得一堵,几乎是要疯了,挣扎铁链的力道比糊涂的时候还要大,金属铮铮作响,叫人担忧它不够结实起来。
  “为什么你非要离开不可?你又要抛下我吗?”
  那双往日沉静的黑色眼睛此刻充满怒火,闻祭移开视线,不堪躲避。
  他要如何回答?告诉卫梓诸,他要去救回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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