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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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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事,但好歹也是大禹的亲王。接近我,或许将来就有机会接近皇上。你报仇仅杀夜来幽一人自然可行,但要想彻底铲除整个逐晖,除非,让九枢重新活过来……”
  江漓心头重重一颤。
  这些,顾锦知如何知道的?猜的么?还是说……
  当时在场的都有谁,排除自己跟皇上,唯一的一个人便是——
  江漓只觉阴风刺骨:“侍奉御前的太监总管汤公公,是你的人?”
  顾锦知无声浅笑,等同默认。
  没什么大本事?
  陪伴皇帝最长的人,最了解皇帝品性的人,亦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这个大内总管汤公公,居然是顾锦知的眼线!
  皇家无亲情,皇帝就算跟他再兄弟情深,又能保持多久?这些全都建立在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如果哪天顾锦知的病好了呢?如果哪个名医突然研制出什么特效偏方,治好了顾锦知的身体呢?
  那么顾锦知的存在对于当今圣上来说,岂不是最大的威胁!
  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戏人间的闲散王爷,实际上,根本就不闲散。
  他胸中自有城府,自有计划,只是那些肮脏的阴谋诡计,他不屑去明白罢了。明明懂,却想眼不见心不烦的装作不懂。暗地里给自己留了后路,大智若愚。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江漓的指尖有些发凉。
  “你看似冰冷狠厉,但你其实不喜杀戮,你也不想违背你父亲的意思。所以皇上对你提出的条件,你拒绝了。”顾锦知似是叹了口气,无声无息:“漓儿你很完美,除了性子有些冰冷之外……不对,这也是你的优点。这因为如此,更突出了你与众不同的气质。皇上的后宫三千佳丽,各个貌美如花,各个温柔懂事,还没有一个像你这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容侵犯不容亵渎的倔强劲儿。”
  尽管这句话很隐晦,但江漓还是听出来其中深意了。
  顾锦知望去夜空中的朦胧醉月,惋叹一声,面带苦笑:“虽然都是正宫嫡子,但我跟他从一出生就有了差别。他是嫡长子,身体健康,人也聪慧贤德。而我,碍于次子,碍于身体的病残,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跟他争,就连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也可以拱手让与他。但是,只有你,我不想让,也不会让。”
  江漓的心悬着,一阵疼一阵酸。惨淡月光下,顾锦知的面容越发惨白。
  “王爷待我这般,真傻。”
  “本王想当个傻瓜。”
  皎月隐入乌云后,夜晚的风忽然凉了。
  江漓靠窗而立,荼白的衣衫被风吹的偏偏荡漾:“王爷知道我的目标。所以,就当是我冷血无情吧。”
  顾锦知的心上好像被刺了一刀,不疼,却在流血。
  江漓的目标是报仇,他要杀的人是逐晖有着不败女魔名号的夜来幽。上次的湘雪阁一战,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报仇,他的这条路是艰难的,是生死未卜的。若真的因报仇而死,他又如何在此时此刻回应这个对自己百般好的人呢。
  他无法回应,又或是,不敢回应。
  公子以报仇的意志存活,若哪天大仇得报,他的使命完成了,那他……可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吗?
  他失去了自我,当大仇得报那天,想起父母惨死,想起家中灭门,孤身一人踽踽独行,还有什么活着的乐趣可言。
  脑中蓦然浮现出清烟的话,顾锦知的心一颤,他抬头望去江漓单薄的背影,虽是屹立着,却宛如风雨中一朵孤零零的小花,遭受风雷电雨的侵蚀,随时都会倒下。
  顾锦知暗暗攥紧了拳,他扶着桌角起身,望着江漓孤身立于夜风中的背影:“你为满府老小报仇,我无法阻拦,也没有资格插手。但你不可舍生忘死,轻贱性命。”
  江漓面色微怔,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顾锦知。
  孤月冷风,顾锦知双唇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他神色疲惫,垂目苦笑起来:“本王原以为自己了无牵挂,无惧生死。可因为你的出现,本王有了盼头,生命有了光彩,本王不想死。”
  “江漓。”顾锦知抬眼,眸底一片哀伤恳切: “你是我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而我,还没有那个资格作为你活在世上的唯一牵挂吗?”
  江漓脸色一白,心脏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麻,也有些热。顾锦知就好像一团火,一团怎么扑也扑不灭的三位真火。就算再铁的心肝,再冰冷的五脏,都会被他这团火烤融烤化,留下一片终生不愈的灼伤。
  “王爷……”
  顾锦知突然伸手拦住江漓的话,他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疲累,一连呼吸了数下,似是想以此缓解心中郁结。可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天色不早了,你既然累了,那便早些歇息吧。”顾锦知的语气不似往日般温柔似水,有些生硬,好像在隐忍着什么:“夜里风凉,记得把门窗关好。”
  顾锦知淡淡扫了一眼江漓,不再过多停留,转身便走。
  出了新雨楼,正好遇见等在院中的郁台。郁台见他眉头微皱,脸色是少见的阴沉,联想方才他跟江漓气氛僵硬的场面,郁台心知顾锦知是发了火。
  一边小心翼翼的跟在身侧,一边又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顾锦知心性纯良,孩子气,待人宽厚。连对人大声说话的次数都极少,就更别提生气发火了。再说了,那可是江漓啊。舒王爷舍得跟江漓发火?说给猪听,猪都得笑。
  “王爷……”主子生气,随行在侧的奴才也是如坐针毡,郁台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宽慰一下顾锦知:“咱是回寝殿,还是……”
  舒王爷脚下生风,一路快走,似乎只想尽快远离新雨楼。郁台小跑在后面跟着,他嘴笨得很,实在不擅长安慰人,想来想去,硬憋出一句话:“如果王爷没有睡意,那小的可以陪您去花园里走走,院中雪白的梨花开的正好。”
  郁台说完这话,顾锦知的脚步果然变慢了。郁台的心跳也当场漏半拍。
  梨,漓,这俩同音字啊!
  “郁台。”
  “小的在!”郁台忙应声。
  “你亲自去新雨楼看好漓儿,无论出什么事儿,别让他离开新雨楼。”
  “啊?”郁台满面不解。
  “然后,你……叫人,去把周,周苦瓜给本王叫来。”顾锦知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郁台大惊失色,忙过去搀扶住顾锦知,正见到顾锦知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没有人色了。
  “王爷,您难道是……”郁台震惊骇然:“暒斓之毒发作了?”


第45章 毒发
  这一夜,舒亲王府的正殿寝宫灯火通明,丫鬟奴才忙进忙出,周大夫额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暖炉,火盆,热水,大大小小锦盒中的珍贵良药,堆了满满一偏殿。周大夫这边开了方子,奴才们那边就在偏殿煎药,煎好了就赶紧让丫鬟端进去寝室。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
  “周大夫,怎么样?”管家急的满头大汗,每个人都面色忧虑,紧张的等着周大夫的答复。
  “这回距离上次毒发仅半年,且来势汹汹,我已帮王爷施了两次针,可效果都不大。”周大夫的嘴唇死死抿成一条线。这一回的毒发比以往都要剧烈,可见是因为年前曾割了心头血,就算极力去恢复保养,可终究是损伤了心脉。
  周大夫焦头烂额,紧握笔杆的手背爆出青筋。
  就在这时,一个奴才从寝室里跑出来,慌慌张张的往地上一跪:“周大夫,王爷浑身发冷,比每一次都严重,奴才们想尽办法为他取暖,您开的药也灌下去了,可都没用啊,这可怎么办啊……”
  周大夫来不及想,紧忙冲进寝室去看顾锦知的情况。
  室内足足放了十个火盆,温度极高,好比盛夏酷暑。伺候的奴才们各个汗流浃背,可躺在床上足足盖了五床被子的顾锦知依旧瑟瑟发抖。寒冷不仅仅是在体外,而是在体内,那股阴冷的感觉渗入骨髓,浸透肌肤,融进血液,蚀骨的寒冷,再名贵的药材也无济于事,再多的火盆也于事无补。
  周大夫走到顾锦知床边,从被窝里拿出顾锦知那冷如冰块的手臂,搭上腕脉的瞬间,心里就咯噔一跳。
  脉象如此凌乱……难道……
  周大夫回头一看,床上的顾锦知死抿着嘴唇不吭声。若说寒冷会让人失去语言能力是不假,但暒斓之毒不仅是冷热交替那么简单。毒素渗透血液侵蚀五脏,游走在全身经脉,那种感觉就宛如体内藏有成万上亿的食肉虫在啃噬,痛不欲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以往的每次毒发,顾锦知皆因为承受不住那痛苦煎熬和地狱般的折磨而发出骇人惨叫。可如今,他居然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难道,是怕惊扰了新雨楼的那位吗?
  …
  乌云当空,明月消失不见了,新雨楼寂静的让人心底发寒。
  “出什么事了?”江漓站在院门口,冷厉的眸光紧盯着堵在门口不让走的郁台。
  “没,没什么事。”郁台脸色涨红,嘴唇却是苍白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底更是鲜红一片:“夜里凉,江公子还是回屋里去吧,要是着凉了,王爷又该心疼了。”
  江漓的面色有些阴冷:“王爷出事了?”
  “没,没有。”郁台死命摇头,眼泪却不争气的吧嗒吧嗒直掉。
  江漓只看了他一眼,绕过郁台便走。郁台反应很快,明明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还不忘完成自己的使命,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拦:“江公子……”
  结果郁台的手连江漓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见那抹蓝影一闪,直接消失在这夜色中。
  炭火烧的正旺,焰红的烛光照映出每个人苍白而焦灼的面色。
  “热……”床上因剧烈的疼痛几度晕厥的顾锦知忽然转醒,他使出仅剩的力气去推开压在身上的厚重棉被。奴才们见了紧忙七手八脚的去帮忙把棉被拿走,又赶紧去把火盆往外搬。
  周大夫以手背试了试顾锦知额头温度,活活被烫的一个激灵。
  “周大夫,您就不能想想办法吗?”管家年岁已高,事到如今也急的老泪纵横:“你开药,行针,只要能为王爷缓解一下痛处,怎么着都行啊!”
  周大夫紧咬下唇,干枯的嘴唇甚至被咬出了血:“暒斓之毒有多凶险,你不知道吗?再好的药都无法缓解它毒发的一分一毫,这些痛苦折磨到最后,还不是得靠王爷自己硬挨过去。”
  管家抹了把老泪:“可是王爷这次比以前都吓人,老奴害怕他……”
  周大夫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暒斓之毒每次发作非得将中毒者折磨的死去活来不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侵蚀中毒者的身体,耗尽中毒者的精血。每一次毒发都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若能挨过去便可多活几日,若挨不过去,便会直接气血枯竭而亡。
  前不久顾锦知才割了心头血,气血双亏。如今又赶上暒斓之毒发作,且来势汹汹危险至极。
  这一回,他只怕是熬不过……
  “老奴已经派人去宫里叫太医了,无论如何,多个人多个办法。”管家语气哽咽,泪流满面。
  周大夫欲言又止,既不想泼管家冷水,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太医来了又有何用,每年不都是这样么,纵使太医院的太医站了满殿,可结果……
  突然,一阵冷风从大敞四开的玄关处鱼贯而入,将屋内每个神经紧绷的人都吹的一激灵。
  周大夫既对顾锦知的遭遇而痛心,又对自己的束手无策而愤恨,心中又乱又怒,正要对那横冲直撞的奴才破口大骂,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噎住。
  那白衣似雪的少年目似剑光,语气透着叫人心悸的寒意:“王爷不是体弱多病,而是身中剧毒?”
  周大夫欲言又止。
  天下人只知这位荣宠万千的顾王爷命不好,从小羸弱病多,却不知他实则身中奇毒。
  “是什么毒?” 江漓眸底的寒芒看得人心底发慌,周大夫刻意去躲避那视线,似是有苦难言。江漓也不逼问,凌厉眸光收回的瞬间,面上染了一片凄凉:“暒斓,是么?”
  “江公子……”周大夫惊愕的看着江漓。
  “他不让你说,因为怕我猜出来。我曾经所中棽暮之毒,世间无药可解。唯一与之相克的便是早已绝迹的暒斓。”江漓轻轻说着,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迈步走近床榻,落目看向那因为疼痛折磨到了极点,再度晕厥过去的顾锦知。
  江漓坐下床边,语气清淡:“既是暒斓,再好的药也无用,你们出去吧。”
  江漓出奇的冷静让周大夫心底一阵发惊:“江公子要做什么?”
  “暒斓毒发,无计可施。中毒者只能硬熬过去,别无他法。”江漓的面色一如既往的风清月冷,可他的眼底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光:“我陪他熬着。”
  “漓儿……”顾锦知梦中呓语,意识略有模糊,身体上的痛楚令他瞬间清醒,又险些再度晕厥。
  “漓儿……”他紧咬下唇去忍耐疼痛,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好像陷入了梦魇,坠入了无处逃生的幻觉,他无意识的伸手抓着什么,口中不停的呼唤着:“漓儿,漓儿……”
  “我在。”
  突然的回应让顾锦知一怔,宛如置身火海,被烈焰焚身的煎熬忽然被一股至纯的清冷气流冲散缓解。火势被扑灭了许多,连那啃食肌骨,吸食血液的“虫子”也昏昏欲睡,没了力气。
  “江公子。”周大夫欲伸手去阻拦,又硬生生顿住,不知如何是好:“你这样渡真气给王爷,你自己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江漓左手抱住顾锦知的肩,右手聚气贴在顾锦知被冷汗浸湿的背上。烛火橙红,映照出江漓如霜雪般的侧脸,他神色平和,只淡淡说了句:“出去吧。”
  人散了,一时间,整座寝殿只剩下那彼此二人,安静,却并不冷清。
  “漓儿。”疼痛的缓解让顾锦知悠悠转醒,视线还是模糊的,意识还是朦胧的。他感觉自己正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特别舒适,特别安心。阵阵沁入心脾的味道是一种独特的清香,那味道并不浓郁,也绝非平凡的花香。那就好像是……初雪的味道。
  山涧最清澈的冰雪,在第一缕晨光的照耀下融化的味道,清新,澄澈,叫人流连忘返。
  模糊中,似是看见了江漓的身影,是太过想念所以产生的幻觉吗?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
  你玩心太盛,老也长不大。现在不想娶妻,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令你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的人。
  忽然想起皇兄说过的话,如果可以,现在还真想回复皇兄一句——
  其实令他魂牵梦索,牵肠挂肚的人早就遇到了。
  “漓儿。”眼前隐约闪现的是江漓的轮廓,嗅到的也是江漓独特的味道。
  他费尽全力想看清眼前之人,又怕自己太过冒进而打碎了眼前的美梦,他小心翼翼的去感受,去窥探,耗尽了身体仅剩的一丝力气,他望着那模糊的侧脸,情不自禁的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万事自古难两全,但这天下万物盛世繁华,权利财富琳琅满目,我却只想要个你。”
  江漓的呼吸微滞,搂住顾锦知的怀抱情不自禁的紧了紧,感受他渐渐沉睡的身体……
  他就这样抱着顾锦知,不断的往他体内渡入真气予以支撑,足足一整夜。


第46章 一往而深
  晨光熹微,白雾缭绕。忙碌了一整晚的舒亲王府归于平静。
  丫鬟们日出干活,清扫庭院,将那昨夜被狂风吹落的一片片雪白梨花瓣扫在一起,聚成一座座花瓣小山。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在丫鬟们泄气的尖叫声中,花瓣小三被一吹即散,纷纷落落弄得到处都是,其中还有几片随风飞远,顺着那扇虚掩的隔扇窗钻进了室内。
  梨花花瓣悠悠转转,在即将飘落到舒王爷身上之时,被一只莹润如玉的手拂住了。
  似是感觉到异动,一直沉睡不醒的舒王爷身子微颤,朦胧转醒。清晨的霞光透过紫罗兰的床幔洒在顾锦知的脸上,光线有些刺目,他不由得伸手做抵挡,透过指缝,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漓儿?”顾锦知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光线刺不刺眼了,整个人坐起来,揉揉眼睛,使劲去看那近在眼前之人:“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昨晚本王不是在做梦,你真的一直守在这里?”
  顾锦知看清江漓的面容,当场一愣。江漓本就肤色胜雪,而此时的他,竟连原本润红的唇色也变得异常苍白。顾锦知瞬间意识到不对,眼中喜色褪的一干二净:“小漓儿,你昨夜做了什么?”
  “在王爷寝殿坐了一夜。”江漓的眸光幽幽转向窗外:“而已。”
  “骗鬼呢!”顾锦知一个没忍住,低喝一声,非但没震慑住满嘴胡扯的江漓,反而自己气急攻心,被震得好一阵咳嗽。江漓见状,掌心聚气贴于顾锦知背部,一股强烈的暖流直冲心肺,硬生生将体内那股翻云覆海的气息压制下去,止住了呛咳。
  顿时,顾锦知全明白了。
  怪不得这一次毒发能这般轻巧的挨过,怪不得明明毒发了,却能稳妥安睡一夜。
  原来,竟是有人以真气渡入他全身经络,游走各处穴脉,帮他缓解并抵御毒发的痛楚,毫不间断,整整一夜。
  原来,这个人就是江漓!
  顾锦知深深的有种无力感,不知该气他还是该谢他,不知该暗喜他为自己做这一切,还是该怒一怒他下不为例。无论是气还是怒,顾锦知都舍不得。
  江漓,真是他的克星。
  “为何对本王这般付出?”顾锦知心疼道:“你亏损真气,身体受得了么,得多久能恢复过来?你傻不傻?”
  “比不过王爷傻。”江漓望着顾锦知,虽面色依旧冷清,眸底却微微荡漾着暖色:“连心都舍得割。”
  “本王那是……”顾锦知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火冒三丈:“是周苦瓜告诉你的?那个老东西,本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管住嘴巴,他还胡咧咧。把本王的话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漓唇边溢出一抹极浅的笑意:“周大夫守口如瓶,倒是在下不知好歹,旁敲侧击愣是知道了,如何?”
  这略带挑弄玩味的语气惹得顾锦知一愣,待回过神来,险些惊喜若狂:“小漓儿自然是做什么都对!”
  江漓瞥他一眼:“若不凑巧遇上殿下毒发,殿下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了?”
  “本王……”顾锦知话到嘴边噎了一下,再看向江漓之时,目光稍有正色:“漓儿面冷心热,你根本不似你形容的那般冷酷无情。本王知道,你虽然变了,但你纯善心软的天性还保留着,只是被你深深埋起来了。一旦遇到真心待你的人,你那纯良的心性就会被触发。本王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欠本王一条命,而且本王也不需要你来还。”
  一席话宛如一捧清泉流入江漓久旱干枯的心底。
  “倒是你,白白耗损真气,倒让本王心疼。”顾锦知眸色暖如水,但在下一刻就结为冰渣,阴嗖嗖的说:“好一个郁台,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让他拦着你别来,他办的什么差!”
  江漓有种顾锦知故意在逗他的感觉,也随了他,从善如流的应道:“郁台恪尽职守,倒是在下不识抬举,硬闯出了新雨楼,辜负殿下的一番苦心了。”
  江漓接招,顾锦知果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中尽是幸福的暖色。他的猛地朝江漓扑过去,一把将猝不及防的江漓扑倒在床上,笑着道:“本王的小漓儿做什么都对!”
  江漓对顾锦知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防备,又对当下的姿势没有过多抗拒,只是淡淡说道:“殿下有空就去安慰安慰郁台吧,只怕他现在还因为没办好殿下的任务而自责呢!”
  “本王一时情急,倒忘了这事儿。”顾锦知语气中是慢慢的自豪:“给他一百个郁台,也拦不住一个漓儿啊!”
  碧空如洗,骄阳和熙,连微风都透着清淡温雅的梨花香。
  顾锦知修长的玉指轻轻扶开江漓鬓边的一缕乌丝,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以前是喜他,爱他。而现在这份感情已变成了疼。
  江漓的一切都让他疼。说出的话让他心疼,做出的事儿更让他心疼,尽管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待在那里,那孤寥的身影依旧让他心中酸楚。江漓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牵着他的心。他的喜怒哀乐皆因江漓。
  与其说暒斓是世间无解的夺命奇毒,倒不如说“江漓”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催命剧毒。可这一次,顾锦知是心甘情愿中毒的。
  明明这一味名唤“江漓”的剧毒比暒斓带给他的疼痛强出百倍千倍,可他依旧乐此不彼的沉溺其中、暒斓侵害的是身体,而“江漓”侵蚀的是心脏,而且是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尽管痛,但他快乐着。
  人生在世,能寻得一个令自己心痛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顾锦知贴俯下身,双唇轻轻的落于江漓一向冰凉的薄唇之上。比蜻蜓点水稍微慢一点的亲吻,顾锦知深深凝望着江漓,见他没有反抗,心中情到深处难自禁,免不得贪心。便遂了自己的心意,以他温热的嘴唇去温暖江漓苍白且微凉的双唇。
  那属于江漓的独有的初雪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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