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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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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芹暗中咬牙,向一个屈屈伶人道歉,纵使这样屈辱无比,但王爷威权压身,还是得保命要紧。
顾锦知不回答,只看着江漓。
江漓长长叹出一口气,垂眸望去了湖水:“算了吧。”
万芹心尖一松,却不敢怠慢。顾锦知也没立即发话,而是看着江漓道:“你没事吗?”
“回殿下,草民没……”江漓的语气一僵,被顾锦知阴郁的脸色活活噎了回去,他心中犹豫,终是松了口:“我没事。”
顾锦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阳光明媚的笑容温暖和熙,能将寒铁冰山融化。江漓的心微微一颤,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丝茫然和紧张,连江漓自己都觉得奇怪。
笑容过后,顾锦知正色起来,神情格外的认真:“你莫怕,也无须有诸多顾忌,有本王在呢。”
江漓摇摇头:“真的算了,我也没怎么样。再说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你怎样?” 不料顾锦知竟然急了,双手按住江漓的双肩,语气坚定又诚恳:“虽然这个世界不能人人平等,虽然一出生就注定了尊卑贵贱。我是皇族,而他是平民百姓,但是那又如何?在生死疾病方面,人人都一样不是么,人人都没有特权不是么。在我看来,大家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多只眼睛少只耳朵。我看重的是人品,个性,气质,灵魂,而不是肉身所带的“身份头衔”,是皇亲就高尚么,难道巾帼英雄,须眉比之竟折腰的梁红玉就低下吗?或许你觉得我这样很天真很傻气,但是没办法,我就这样。江漓,在本王心中,你是尊贵的,你是完美无缺的,千万别再妄自菲薄委屈自己了,知道吗?”
江漓怔怔的听着,他不由自主的抬头迎上顾锦知越发炽热的视线。那就好像一团火,瞬间射入了江漓早已冰凉的内心。这是他第一次直视舒王殿下的眼睛,如料想的一样,炯炯有神,深邃迷人,透着纯净的灵气。他就好像一团暖阳,可以驱散世间一切黑暗和阴霾,只留下温暖和安宁,静谧舒怡。
这也是顾锦知第一次看清江漓的双瞳,以往他都是低垂着眼帘,迫于草民的身份不能直视位高权重的王爷。今晚突然的对视,让顾锦知措手不及,同时也回惊作喜。江漓的双眸跟他预料的一样,那是极美的一双眼睛,眸中漾着微波,清澈如秋水。虽然平淡却并不婉柔,而是隐隐透着一股倔强,孤冷清寒,傲气如霜。
“小漓儿,知道了吗?”顾锦知又问了句,偏要让江漓把自己那番话记在心里不可。
江漓收回视线,应声道:“是。”
顾锦知露出欢喜的笑容,良久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万芹,对江漓说道:“既然小漓儿想算了,你本身也无事,那就算了吧。”说完这话,顾锦知还是觉得不够:“你真不觉得委屈么?要不本王替你发落了他。”
万芹刚松懈下来的心再次悬起。
士农工商,读书为先,士子儒生的地位最高,农工次之,商人则在最后。像是万芹家里经商,社会地位高低暂且不说,就单说得罪了当官的都难免消化不了,更何况是天子脚下的皇亲国戚。顾锦知要真想发落他也不是难事,随口一句话而已。被大禹最得宠的人讨厌,就算万家现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可以后谁人还敢跟他通商,谁人还敢跟他结友。
虽然这事儿不算事儿,但传了出去,必然是舒王爷因为一个伶人争风吃醋,大动干戈。这名声确实不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还指不定掀起什么风波。可看顾锦知本人的神色,似乎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完全不考虑这事儿。大有一种江漓一点头,他立马命人拿下万芹的架势。
“殿下言重了。”江漓看着瑟瑟发抖的万芹,道:“我真的没事。”
“如此……那便算了。”顾锦知看都没看万芹,四下扫了两眼,对江漓说道:“你腿脚不方便,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身边也没个随从。”
万芹一看得到了饶恕,忙带着家奴趁早开溜。顾锦知也无暇去管他们,亲自搀扶着江漓坐下蒲团,自己则跟他隔着一张平头案盘膝而坐,语带关切的说:“本王给的药可用了?”
“承蒙殿下记挂,已经好很多了。”
“那本王便放心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你出门在外定要带些人在身边。防身好手,使唤丫头,一个都不能少。像今天这样,若不是本王恰巧经过,你说得多危险。”
“殿下教训的是。”江漓端起案上另一只酒壶,往古瓷杯中斟满酒,敬顾锦知道:“以此薄酒,谢过殿下今日援手。”
见江漓满饮清酒,顾锦知的心头蒙上一层暖纱,眉宇间却浮荡着几丝无奈,“以后对本王不用谢,仅此一次,可好?”
第8章 月庭交心
江漓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任性的没有答话。顾锦知也不强迫,依旧眼含喜色的凝视着他。馥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顾锦知突然感觉有些许的口干舌燥,便知会江漓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也给本王满上一杯吧!”
江漓的眸光微有闪动,下意识看向后方待命的郁台,“殿下喝得酒?”
干嘛问我啊?郁台一脸惊慌,就算喝不得,他人微言轻的敢拦吗?
顾锦知果然心中不悦,语气略带严厉道:“本王只是身子欠佳,并非疾染膏肓,病骨支离,喝一点酒又不会死。”
“殿下慎言,不可胡说。”江漓面容平淡,语气却很认真。他又拿了一只古瓷杯,往里倒了多半杯酒,恭敬的递与顾锦知,“湘雪阁的酒并不烈,殿下少饮倒也无妨。”
清酒瓷杯,素手轻托。灯笼内的火红烛光洒落其上,衬出他本就白皙的手微微泛着暖怡的红润。
顾锦知伸手接来,目光在江漓的手上停留一瞬,薄唇轻抿杯沿。清酒入喉,传来陌生的灼热。滑落腹中,升起久违的暖意。
他确实已经很久没饮过酒了,饮酒伤身,太医也多次叮嘱过禁酒禁伤神。而顾锦知本身也不是贪杯爱酒之人,太医因此少操了不少心。只不过,今日突然心头涌上感慨,忍不住就想品上一口。小半杯下去,感觉腹中暖热,连着身子也不觉得凉了。
“殿下,怎么突生怅惘寂寥之情?”江漓突然问这一句,顾锦知这才想起方才讨酒喝的时候,有感而发念出的那句诗词,细细品来其中深意,确实惹人遐想。
“你多心了。”顾锦知放下酒杯,目光迷离的落在别处,面色稍有黯淡:“民间有很多传言,本王都知道。他们说的并不全对,但也非全错。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尽会说些好听的话来敷衍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谁人能无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并无例外。虽然我可能走的早些,但是,生父先帝已去,生母太后在宫中衣食无忧,可颐养天年,也有皇兄在膝下尽孝。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江漓心中触动,不由得说道:“故人已逝,生者自当勇敢前行,连同他们一起活下去,看尽繁华盛世。诸如此话,殿下不也曾对我说过么。”
顾锦知眉间一跳,再次转眼看向江漓之时,脸上已再无半点落寞凄凉,好像方才的苍凉孤寂不过是一张虚伪的假面具而已。他朝着江漓暖暖一笑,自行端起酒壶为自己满杯,一边轻饮一边道:“本王可不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每次切脉看诊后太医都愁眉苦脸的,惯会大惊小怪。生有时死有时,趁着还能呼吸,要好好享受世间才对。”
江漓听闻,略有感触,“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殿下乐观旷达,江漓钦佩不已。”
顾锦知失笑,眸中清亮,露出愈发温暖的微光。
“本王的事儿都不算事儿,倒是小漓儿你。”顾锦知突然起身,绕过平头案走至江漓身旁坐下,一脸惋惜的握住江漓的手,翻过掌心一看,上面略有些薄茧:“本王原以为你虽在湘雪阁有许多身不由己,但未曾想到你生活如此艰辛。难道你非但无人伺候,反而伺候别人吗?那管事儿的老鸨铁定是看你羸弱好欺,变着法的驱使你干粗活,当真是可恶至极。”
江漓:“……”
顾锦知眼中满是疼惜,虽说掌心有薄茧,但这双手却如他的主人一样,美得让人心魂具颤。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细腻如凝霜,冰骨光柔。若生在富贵人家,必然是好生呵护保养,绝无半点瑕疵的妙手,未免可惜。
顾锦知突然凑过来的举动已经让江漓有些措手不及了,又旁若无人的抓起他的手左右翻看,更是让江漓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更听了顾锦知自以为是的一番说辞,将无辜的花妈妈蓬头盖脸骂了一通,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为防止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哭笑不得的话,江漓先转移了话题,放下杯盏,双手抚上琴身:“殿下可有兴致听我抚琴一曲?”
顾锦知眼前一亮,当即欢喜应道: “小漓儿抚琴可遇不可求,本王自是荣幸聆听。”
夜凉如水,月冷如霜。幽幽静湖,倒映着百盏橙红烛光,焰波闪烁,涟漪潋滟。一符清音划破万物寂籁,刹那间,宛若一副黑白水墨画被染上了色彩,好似枯木逢春,天地一片姹紫嫣红,万物复苏。
但见他玉指跃于古琴之上。一波一动,琴弦在他指下被赋予了生命力,一音一节,直击内心最深处,天地生灵尽陶醉。
一曲终了,随着江漓的十指离开琴弦,顾锦知猛然有种天地失色日月失辉的惆帐感,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凉意,待顾锦知反应过来之时,竟是他的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案上,碎了。
“殿下。”江漓叫了他一声,顾锦知愣了下,回过神来,忙用袖口试去脸上泪痕,仓促着说道:“本王失礼了。”
江漓垂目说道:“殿下赎罪。”
“你有何罪?是本王自己伤感罢了。”没有了音乐的熏陶煽情,顾锦知很快回归自我,一本正经的对江漓说:“记着,以后你除了不许对本王说谢字以外,还不许请罪,知道吗?”
江漓没应声,只是默默看着古琴。
顾锦知感慨着笑道:“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音乐的魅力呢,原来琴声也能这样惊魂动魄。小漓儿的琴艺超绝,世间再无其二。只是……乐曲虽美亦绝伦,但本王依稀从乐声之中听出了几分忧伤哀婉。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小漓儿,你是想念父母了吗?”
江漓心念微颤,眸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慌。月光之下,他白玉无瑕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郁。
顾锦知看出江漓的不同寻常,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忙紧张问道:“小漓儿,你怎么了?”
“没事。”江漓轻叹口气,第二次抬眸迎上顾锦知迫切的视线,“人人只能听出我琴声中的优美婉转,喜爱音律之人也只赞扬我琴艺精妙,举世无双。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听出我曲中深意,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知音人吧!”
顾锦知颇有几分受宠若惊,就见江漓唇角上扬,竟是露出了自相识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古有伯牙绝弦,今有舒王殿下知我音律,此生得一知已,死而无憾。”
“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要活着。”顾锦知无比认真的说道,尽管毅力很强,却还是被江漓的一笑倾城震得心魂荡漾。他望着江漓,回味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语气温柔道:“小漓儿,虽然你的父母已故,但你绝不是孤独一人。还有本王在呢不是,你可以依靠我,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来找我,记得了吗?今夜天色已晚,发生的事情又多,你肯定累了。我先送你回湘雪阁,等改天有时间了,我亲自接你到我府上小坐,让你也熟悉熟悉去舒王府的路。”
江漓欲言又止,缓缓起身,只单朝顾锦知行了一礼,并未说什么。
马车就停在路边,二人一块上了马,等到了湘雪阁,顾锦知又嘱咐了一大堆唆使,江漓才得以离去。
“殿下。”回程路上,郁台在轿侧骑马,对轿子里闭目养神的顾锦知道:“那个对江乐师不敬的人,小的看着有些面熟。”
“哦?”顾锦知有了丝兴致:“是谁?”
“万盛票号的少爷,叫万芹。”郁台说:“小的对此人有所耳闻,他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嚣张跋扈不说,一颗心开了十七八个窍,好主意没有,鬼点子一大堆。人也阴狠,您说他会不会贼心不死,再来骚扰江乐师啊?”
顾锦知单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郁台也是个七窍玲珑心,早已看出顾锦知对江漓的不同,忙抓紧时间表现道:“要不,小的派人来保护着江乐师?”
郁台本以为顾锦知不说再加点人马吧,怎么着也得派出几个人看守吧,这才能彰显出江漓在他心目中非比寻常的地位啊。没想到,顾锦知大手一挥,竟直接蹦出两个字来:“不用。”
郁台差点跌下马背:“不,不用?”
“嗯。”
“可是……”
顾锦知看郁台一脸茫然失措的模样,叹了口气,“你有注意到他的手吗?”
郁台不知所谓: “啊?”
顾锦知似是累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也不再继续为郁台解惑,只随口吩咐了句:“算了,在府中挑几个机灵的去保护他,本王也能放心点。”
郁台糊里糊涂的:“是。”
见顾锦知闭上眼睛休息,郁台也不再打扰,只让马夫将车驾稳一点,尽量减少颠簸。突然,轿中之人传来一声:“郁台。”
郁台忙凑过去问道:“殿下?”
郁台透过那飘忽荡漾的窗帘往轿内一看,不由得一愣。只见,暗光衬托着顾锦知的面容越发深邃沉郁,他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瞳异常明亮,眼底泛起的暗光拨动,他注视着前方,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父皇仙逝,母后在宫中安度晚年,自有皇兄承欢膝下。即便我时日无多,但我了无牵挂。”
郁台心惊:“殿下……”
顾锦知不顾他,继续说道:“可如今,本王突然舍不得死了。”
郁台愣了愣: “什么?”
顾锦知望向轿外明月,月光照亮他温润柔情的面孔:“最起码,在小漓儿的琴声中还充满着忧伤和凄凉之前,本王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春江花月夜》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第9章 江茗
身体若是精贵起来,风一吹就碎。月庭交心,饮酒赏琴。这本是一大美事,先后发生过无数个第一次。例如江漓的第一次直视,例如江漓的第一次展颜微笑,再例如,第一次听闻江漓的旷世琴音。三点加在一起,如此意义非凡的一天,却被次日的稍感风寒打击的一塌糊涂。
天气转凉,湖边的温度要比寻常地方的气温低。顾锦知待得久了点,再加上饮了几口酒,小凉风一吹,不倒也得倒。当然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府中大夫不敢怠慢,把脉开药闭门谢客,禁止一切娱乐活动。
顾锦知被迫留在府中养病,寻常人三天即好的风寒之症,大夫谨慎起见硬是要他修养五天。
金秋十月,院子里的月季花开的正艳,朵朵芬芳,香远益清。
顾锦知梳妆整齐,衣冠楚楚。接过郁台递来的狐裘披风穿上,又饮下每日必喝的进补汤药后,顾锦知带着郁台和另外两个小厮出府门,坐上马车前往皇宫向太后请安。
消息一早就传进宫里,顾锦知走进雍寿宫大门之时,太后贴身侍婢田嬷嬷就等在那里。田嬷嬷是当年太后的陪嫁,又是太后的乳娘,虽然说田嬷嬷是侍奉主子的奴才,但对于太后来说,她已经算是不可或缺的亲人了。
“殿下可算来了,太后得知您前日感染风寒,心中惦记。老奴见殿下今日面色红润,气色正佳。身子可是好了?” 田嬷嬷一边引顾锦知进屋一边问道。
“早就好了。”顾锦知语气欢腾,容光焕发:“那周苦瓜就会小题大做,没多严重的事儿也被他搞得好像天要塌了一样,可是他胡言乱语,惹得母后担心了?”
周苦瓜自然是顾锦知府上大夫,只因每次为顾锦知诊脉后都会拉着张苦瓜脸,故而得此昵称。
“太后疼爱殿下,稍微有点磕了碰了都心疼不已,更何况风寒感热。”田嬷嬷撩起帘笼,顾锦知迈步进入暖阁,坐在榻上的太后早就等不及了。
顾锦知先跪地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长乐无极。”
“快起快起。”太后放下手中书卷,亲自走上前将顾锦知扶起,面带关切道:“风寒可好了?”
太后年近六旬,却容颜不衰,身子骨也硬朗。当年还未出阁便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坯子,后嫁给东宫太子成正妃,待到太子顺利继位成功皇帝,她便一直稳坐中宫皇后之位。夫妻之间互尊互重,相敬如宾,先后怀有两子一女。立嫡立长,当今圣上身为嫡长子,一出生便注定了要成为储君,更何况他德才兼备,宽仁温谦,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但比起嫡长子,先帝心中更偏爱机灵聪颖,洒脱不羁的顾锦知。
奈何顾锦知自小体弱不说,还中了无解奇毒,寿数几何生死难测。再加上顾锦知天生喜爱玩乐,性格赤诚爽直,不善谋权参政,更无半点夺嫡之心。先帝想他如此洒脱,玩世不恭,逍遥游世倒也轻松自在。
顾锦知心中一阵酸楚:“已然康复,儿臣不孝,劳母后担忧了。”
“只要你好好的,母后我就心安了。”太后挽着顾锦知的手坐下,朝田嬷嬷递了个眼神,田嬷嬷就前往小厨房端了百合蜜枣粥出来。
等顾锦知喘匀了气,太后递过温热的粥碗,道: “哀家亲手做的,快尝尝。瞧瞧你,才几日不见,怎么又清瘦了?”
“哪有。”顾锦知故作高声,“儿臣明明胖了,在府中被周苦瓜逼着躺了五天,您瞧,是不是胖了?”顾锦知把脸往前凑了凑,惹得太后一阵哭笑不得。
在雍寿宫待了片刻,顾锦知就告别太后前往养心殿见过皇帝。
皇帝正值盛年,比顾锦知大了十八岁。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容貌堂堂,身躯凛凛。太监通禀舒亲王候见,皇帝面露喜色,传了顾锦知进殿,免不了对这个同胞弟弟嘘寒问暖一番。
“看你面色红润,想是并无大碍了,可去见过母后了?”皇帝问。
“来时已请过安了,还品尝了母后亲手烹制的百合蜜枣粥。这不,母后特意让臣弟给皇兄带来了。”顾锦知朝后招手,郁台端着食盒走进殿门,由总管太监去接手放在桌案上呈给皇帝。
“朕这是借了你的光啊!”皇帝笑着喝了一口,说道:“母后的手艺越发好了,要论起厨艺,连御膳房都要逊色几分。你要常来宫里看望母后,朕才能有口福吃到这粥。”
顾锦知憋笑:“皇兄该不会是嫉妒臣弟吧?”
皇帝笑怒:“你说呢?”
顾锦知顺杆上爬,接着话说道:“这臣弟可不服了,要说羡慕嫉妒,那也是臣弟羡慕皇兄。除了有母后关心呵护,还有后宫三千佳丽的陪伴侍奉。就算平日里喝不到母后的爱心粥,但有各位娘娘的暖心汤也是不错的嘛。”
话音刚落,殿外候旨的小太监低头走进来:“陛下,贤妃娘娘差人送来一碗参汤。”
皇帝忍俊不禁,郎朗一笑,指着顾锦知道:“你啊,总是有法子让朕气不起来,从小就是这样,跟团棉花似的,打不动揉不烂。”
顾锦知面不改色,一晒道:“皇兄,再不叫人进来,那汤可就凉了。”
皇帝的笑容更深,命那太监去端参汤进来,转而指向顾锦知道:“给舒亲王。”
顾锦知忙起身:“皇兄……”
皇帝摆手安抚:“朕刚喝了母后的粥,腹中饱足,哪里还喝得下参汤。你身子弱,倒是应该喝一点补补身子。”
顾锦知只好应道:“臣弟谢皇兄。”
顾锦知从太监手中接过参汤,用汤匙盛了一口饮下。皇帝看在眼里,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不假思索便说了出来:“锦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朕看,给你选个王妃可好?”
顾锦知愣了下,不待他开口,皇帝先退而求其次:“不然,先娶个侧妃也可。你孤身一人,没个贤内助总归不好。以前碍于你的身子,先帝跟朕都搁置了,想如今你也弱冠,要不朕就帮你……”
“臣弟谢过皇兄,只是……”顾锦知抢了话头,朝皇帝没心没肺的一笑:“臣弟这身子皇兄也知道,什么时候垮了也指不定,娶妻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不能耽误人家不是么。”
皇帝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板着脸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朕的胞弟,大禹的亲王。能与你做妃,那是无上殊荣,怎么还委屈她了?若你不想娶正妃,那就先立侧妃吧。”
顾锦知笑着摇摇头:“无论正妃还是侧妃,人家都是黄花闺女,哪个在家中不是父母的掌心之宝。且不说能不能为我开枝散叶,就单说我这个人,能陪人家多久都是问题。进门寥寥数年就守寡,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皇帝欲言又止,话是这么个理,但堂堂亲王,要终身不娶不成?
顾锦知看皇帝有所犹豫的脸色,便乘胜追击,笑呵呵的说道:“其实吧,臣弟一个人挺好的。女人虽如花似玉,但也只可远远观赏,不可近触,娶妻生子太麻烦了。现在这样多好,玩玩乐乐,无拘无束。”
皇帝倍感无奈又无可奈何,只得叹气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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