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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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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蹙眉,低声道:“容我再想想。”
景霁嘴里愉快地哼着小曲,他脚步飞快的跑到了陈道真的房门前,偶然有几个弟子经过看到他也已经是见怪不怪。
景霁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陈道真正坐在桌案前看着一卷书,见他进来便将书放下,笑道:“怎么这么高兴?”
景霁笑呵呵道:“我捡着了一个铜板。”
陈道真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捡着了,你瞧。”景霁拿出一枚铜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他用手指了弹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陈道真失笑,顺势将他抱进怀里。他拿起桌上的铜板,正打算逗景霁两句,却见景霁靠着自己的胸口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拿脸蹭了蹭自己的胸膛。
陈道真皱着眉,小景这几日怎么这么容易疲倦,好几次都是说着话忽然就睡过去了。
景霁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他闭着眼含糊的咕哝道:“陈师兄抱着我睡。”
陈道真亲亲他的脸颊,抱着他去了床上。
师祖眯起眼,脸上牵起许多褶皱,他笑着道:“你撑不了太久了,《诡星真经》可以帮助你吸取别人苦练多年的内力,然而这些过载的内力只是在加速消耗你的生命,欲速则不达,你若是悬崖勒马,或许还能救自己一命。”
鬼尊闻言阴测测的笑了起来,英俊的五官像是扭曲一般的纠结在一起,“等我制伏了你,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你百年功力尽数吸入体内,想必老祖雄厚的内力一定可以帮助我克化体内那些不听话的东西。”
《诡星真经》可以帮助习武之人以旁门左道之法修炼内力,然而这种武功十分阴邪,他能够吸收别人的内力,却并不能够完全克化原本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因此修炼此功的人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飞快的提升功力,但随之而来的是内力相冲而产生的痛苦。
为了减少这种痛苦,一旦发作的时候,鬼尊便需要吸收更为强大的内力来压制住体内渐渐失去控制的内力,这也是鬼尊此次冒险攻打武林盟的主要原因,然而这一切对鬼尊来说确实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只是即便如此,利弊相随之下,仍有许多武林人士对此秘籍趋之若鹜。
就在此时,鬼尊释放出全部的内力,气息翻滚之下,却适得其反。鬼尊身体颤抖起来,围绕在身体周围的真气渐渐地驱散,最终化为乌有,消散在空气中。
鬼尊蹙眉跌倒在地,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像是从地狱中走出一般,浑身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师祖收回内力,他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鬼尊面前。
鬼尊冷冷一笑:“成王败寇,只是没想到老祖英明一世,竟然也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师祖笑着摇了摇头:“名声与老夫而言并不是大事,老夫在世之时,能为武林除一大害,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老祖扬起手,然而,他突然停住了动作,在下手的那一刻不知为何犹豫起来。
而就在此时,尚华用尽毕生功力打向老祖,老祖闪身避开,青木已经扶起鬼尊夺身而去。
老祖站在原地,目光忧虑的望着鬼尊离去的方向。
尚华见老祖并没有攻击自己,他顿了顿,立刻夺身而去。
老祖凝重的闷哼一声。
这时,从黑暗中窜出一个老头,正是那日景霁在树林中见到的空放。
空放焦急的围着师祖打转,啰嗦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不追啊?那段容肯定受了重伤了,咱们找了他这么多年,您老人家怎么放他走了呢?”
老祖没有作答,空放还待再问,突然,就见师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那腥红色的血渍滴落在他长髯白须上,颜色红的慎人。
空放惊慌的扶住了他,半拖半抱着老祖在一棵树旁坐下。
老祖靠着树干像是睡着了,空放挠着头,恨不得将头发一起挠下来。
过了许久,就到空放以为老祖就此陨落的时候,老祖睁开了眼,他轻轻的咳嗽两声,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为师大限将至,恐怕没有能力再与段容一较高下了。”
空放情绪十分复杂,放在他师父武功鼎盛之期,别说一个段容,就是十个段容也不是他师父的对手。
空放拜入羲山派之时不过几岁的年纪,这七八十年,他经历了人生不同的时期,而在他生命力唯一没有改变过的,就是师祖。
从他年幼到如今,他师父一直都是神祗一般的人物,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话,是整个江湖都膜拜的存在。
而如今,他师父竟然告诉他,他打不过一个邪教的败类?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笑话,他不能接受那神话一般的人物,如今终于也要经历死亡的过程。
空放不接话头,只是无精打采的用树枝在地上划了几道。
老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老小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个顽童似的,真真叫人无力应对。
“景儿怎么样了?”老祖忽然问道。
空放闻言抬起头看了老祖一眼,哼哼道:“好得很呢,整天吃吃睡睡一点没有烦心事,亏的您老人家为他忙前忙后,敢情他小子根本不知道。”
老祖摇了摇头:“我不光是为了景儿,段容如今性情大变,如果不制止他,整个江湖都将成为他的杀戮场。”
空放不说话,只低着头沉思,半晌他开口问道:“再过几年,就算是您老人家也打不过段容了,这次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现在该怎么办?”
老祖闭上眼,用沙哑的声音道:“待到山穷水绝之日,便是柳暗花明之时。”
☆、第三十六章
天色依旧蒙着一层阴霾的黑,太阳慵懒的从东方遥遥升起,驱散整夜的湿气与寒意。
陈道真睁开眼,少年正安稳的躺在他怀中,一只手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腰上,双颊睡得泛起粉红。
陈道真小心翼翼的松开他的身体,兀自翻身下床。
平日里任陈道真再小心,景霁也会被吵醒,今日却不知怎么的,睡得沉得很,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
陈道真绞干毛巾,用微微带着湿气的毛巾给他擦脸。
景霁眼睛动了动,懒洋洋的掀开一条缝,咕哝了两声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陈道真哑然失笑,脸上却带着宠溺万分的笑意,他将脸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少年,放低了声音道:“宝贝儿,该起了,等会儿回去的晚了,你师兄弟笑话你,可别找我撒娇。”
话音刚落,陈道真脸上的神情僵了僵,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原本以为昨夜该是互诉衷肠的时候,可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竟然倒头就睡,倒是叫他一腔柔情无数倾吐。
景霁疲惫的睁开眼,他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说道:“陈师兄,我困。”
陈道真蹙起眉,亲了亲少年的眼睑,“那再睡会儿。”
景霁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撅起嘴,软软道:“亲一口。”
笑意染满了青年轮廓分明的脸庞,漠然冷冽的五官蓦地变得温柔,他弯下腰,慢慢的将嘴唇贴了上去。
景霁直着身体,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就在陈道真即将吻上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忽然脑子一片空白,整个陷进柔软的床铺中,涩然的双眸紧紧的黏在一起,意识被无限的黑暗笼罩。
陈道真怔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向后倒去,他惊慌失措的将少年抱住,却见少年打着鼾睡得十分香甜。
陈道真渐渐松了口气,他笑着摇了摇少年的身体,无奈道:“好了,别睡了,起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景霁依旧沉沉的睡着,雷打不动的紧闭着眼。
“景儿?”陈道真蹙了蹙眉,又唤了几声。
景霁依旧一动不动的睡着,仿佛是做了一个好梦,嘴角微微翘起。
“小景!小景。。。。。。”陈道真意识到了景霁的不对劲,这几日少年总是困得厉害,陈道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小孩这一阵被他养的懒散惯了,如今转而想来,整件事却充满了古怪。
无论陈道真如何叫他,景霁都睡得十分香甜,仿佛整个人进入了一个永远不会清醒的梦境之中。
少年的模样十分安静祥和,怎么看都只是睡着了,连脸色也依旧红润健康,完全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然而,没有人比陈道真更了解他,少年微微弯一弯眼角,陈道真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与青木一战之后,他的小景就开始嗜睡,如今想来,恐怕小景从那时起已经病了。
陈道真用力的抱着他,温柔的亲吻着少年的头发,他低低呢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出事。谁敢伤你,我陈道真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房间里落着帘子,挡住外面毒辣的阳光,床上躺着的人十分安静,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时不时的还会翻个身。。
陈道真站在一旁,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目光淡然的望着床上的人,手心全是虚汗。
赵曼如查探一番后,沉默了片刻方道:“景少侠应该是中了巫莽的长眠蛊,这种蛊术能令人长睡不醒,一开始这种蛊只是令人嗜睡,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中蛊之人沉睡的时间将变长,间隔很久才会醒来一次,到了最后便会一睡不起,真正的死去。”
柳幕彦阴沉着脸,问:“赵姑娘可知道解蛊的方法?”
赵曼如哀伤的摇头:“无欲之地的蛊术与中原的毒术分别很大,我之所以知道这个蛊,也是因为巫莽曾经将它用在我师叔身上,之后经药仙谷弟子口口相传,我才得知。”
陈道真沉声道:“不是巫莽,下蛊之人是。。。。。。是鬼尊,他逃走之前便是和小景在一起。”
柳幕彦道:“为今之计,只有把巫莽找出来。”
“可否让在下看一看。”温润如玉的声音蓦然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的竟是玄音阁阁主叶挽雾,而赵成煜正推着轮椅一脸沉默。
柳幕彦道:“自然可以,叶阁主愿意帮忙,在下不胜感激。”
叶挽雾由赵成煜推着来到床边,他将景霁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脉之后又看了他的面相。
陈道真焦虑道:“如何?”他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声音中却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慌乱。
叶挽雾诧异的看着他,陈道真年少成名,凡是在江湖上走动之人没有不认识他的,在叶挽雾的认知里,陈道真性格稳重却冷漠,武功卓越超群却深藏不漏。鲜有的几次交流之中,陈道真都给他一种八面围敌我自巍然不动的感觉。如今看来,这个羲山派弟子和陈道真倒是渊源不浅啊。
叶挽雾慢条斯理的说道:“景少侠中的确实是长眠蛊,不过如今再找到巫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怎么说?”柳幕彦皱着眉问道。
叶挽雾道:“长眠蛊取蛊的方法很特别,传闻在无欲之地有一张冰床,中蛊之人只需在月圆之夜躺在冰床之上,蛊虫自然会受到月光的召唤离开中蛊之人的身体。否则,即使是下蛊之人,也没有办法解开长眠蛊的蛊术。”
赵曼如拧着眉,似乎不满叶挽雾的说法,忍不住嘲讽般的冷笑起来,阴沉道:“说得容易,无欲之地危险重重,根本没有人从那里活着出来过,即便是出生在那的人进出无欲之地也要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叶阁主如果没有确切的依据,就请不要胡乱误导别人,免得到时候耽误了景少侠的救治。”
赵曼如出生药仙谷,那里的每个弟子每个都医术了得,她身为谷主座下大弟子自然有几分傲气,连她都无法救治的人,这叶挽雾又能有什么本事救人?若他真有能耐,就不会连自己的腿都医不好了。
而此时,陈道真却竟是开口道:“我立刻启程带他去无欲之地,叶阁主既然知道这么多事,一定也知道无欲之地在哪里。”
赵曼如蓦地瞪大眼,惊呼出声道:“陈道真你疯了!无欲之地谁都没有去过,你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陈道真充耳不闻的在床边坐下,他轻轻的摸了摸少年微凉的脸颊,声音低沉道:“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众人吃惊的望着陈道真,被他近乎绝望的哀伤所刺痛。
柳幕彦垂着眼,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半晌,他开口道:“叶阁主说的并没有错,我曾在羲山派的藏书中见过关于长眠蛊的记载,长眠蛊出自无欲之地,恐怕也只有在无欲之地才有一线生机。”
赵曼如见柳幕彦也如是说道,只能愤愤的闭上嘴,退去一边。
叶挽雾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便把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无欲之地的事情写下来,或许对你们会有些许帮助。”
陈道真颔首道:“多谢。”
柳幕彦转身往外走,他背对着陈道真,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景儿死了,你即便活着,我柳幕彦也要送你去陪他!”
陈道真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望着少年的脸出神。
赵曼如耸了耸肩,嗤笑道:“你们真是疯了,一群疯子。”
她推门而去,却见羲山派弟子全部围在门外,脸上满是着急担忧的神情。赵曼如费解的看着众人,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一个普通弟子而已,值得吗?”
此时,慕容连贺姗姗来迟,仅仅过了几日,他就如同苍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一脸沧桑,满头爬满了银丝。
柳幕彦勉强和他寒暄了几句,没有过多透露景霁的病情,随后便带着一行弟子匆匆离去。
等回到羲山派的院子,陆臻皱着眉,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师父,就这么把小景交给陈道真照料吗?”
周策也点头道:“不如让我们和陈道真一起去无欲之地吧,也好有个帮手。”
柳幕彦背对着众人,他摇了摇头,心情沉重道:“不必再说,为师自有打算,景儿注定了命途坎坷,这些都是他命里该有的劫,一切只能看他造化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们师父嘴里说出来。景霁窝里横,在羲山派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小霸王,有师父疼爱着,师弟们捧着,大家都说他命好,虽然是个孤儿,却比许多人都要来的幸运。
然而如今,他们的师父开口就是生死由命,完全将景霁扔给了一个外人。
饶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周策也禁不住寒了心,他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道:“师父,二师兄比我入门早,年纪却不比我大,我看着他长大,也看着您是怎么娇惯他的,二师兄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更别提此次事关生死,难道你千娇万宠的将他抚养成人,如今就随意丢给别人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柳幕彦。
陆臻蹙着眉,虽然不悦周策顶撞师父,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说,小景都是羲山派弟子,如今出了事却交给无极宗善后,且不说这么做是不是合适,单说陈道真这个人物就让他放心不下。
柳幕彦确沉声道:“为师做事自有考量,你们全部退下,收拾东西立刻回羲山派,一刻不许耽误!”
周策还要说话,却被师兄弟们捂住了嘴,拉着离开。
陆臻叹了口气,教训他道:“师父一定也有难言之隐,你应该明白,没有人比师父更疼爱小景,若不到万不得已的程度,师父绝对不会放任小景不管。”陆臻嘴上劝着,心里面却是排山倒海般的心思翻涌。
林子宵皱了皱鼻子,叹气道:“算了三师兄,你这么冲撞师父,师父都没有和你计较,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回去吧,别担心了,二师兄不会有事的。”
周策沉着脸,又见孙轩缩在角落抖抖索索的,更是气的火没出发,只能狠狠地往墙上踹了一脚来发泄。
等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便在院子里集合,孙轩换上了羲山派弟子的衣服,混在人群里倒是也不显眼。
周策垂着脑袋一脸无精打采。
柳幕彦看了周策一眼,却是问道:“子宵呢?”
周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摇着头情绪低沉的说道:“回禀师父,我没看见。”
柳幕彦懒得和他计较,对站在他面前的一名弟子道:“你去他房间看看。”
那弟子领命,脚步如飞的离去。
片刻后,只见那弟子汗津津的跑了回来,瑟缩着身体道:“小师弟他。。。。。。”
柳幕彦皱眉:“说。”
那弟子低声道:“小师弟留了字条,去、去追二师兄了。”
众人闻言全部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今日柳幕彦连受打击,情绪十分不稳定,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拿这些弟子出气了,周策一定第一个遭殃。
谁知,柳幕彦竟然大笑了起来,他看着周策笑道:“子宵闷声不吭,却自有主张,他虽然冲动,但以后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周策闻言满脸通红。
柳幕彦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带着众人离开慕容府。
各大门派陆陆续续的离开,然而大家心中都清楚,鬼影教的落败并不是预示着纷争的终止,而是预示着天下大乱的那一天终于要到了。
沉寂已久的江湖即将掀起腥风血浪。
☆、第三十七章
棕色的大马踢踏着前蹄,不耐烦的低吼几声。
陈道真摸了摸棕色大马的脑袋,马儿竟然安静了下来,亲昵的向他伸了伸脑袋,马尾左右来回的晃悠。
赵裴染摸着鼻子的站在一旁,目光游移的来回打量。
陈道真看向他,沉声道:“裴染,你去请我父亲出关,让他回无极宗坐镇。”
赵裴染蹙了蹙眉,他时常是笑着的,显得温和无害,但如今也不禁面带忧虑,长叹一声道:“师兄,非得如此吗?你为了他已经做得太多了,何必为他送了性命?你的抱负和野心呢?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酒鬼头在一旁挠着脑袋,连忙称是道:“是啊,小师父,不就个娃娃吗?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不成吗?一个不行我给你找十个!”
陈道真不理会酒鬼头,只对赵裴染道:“裴染,你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也有卓越的能力,你只是在我之下压抑的太久,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完成我们远大的抱负。但有一天你会明白,总有些人事可以让你放弃一切去追求,权利、财富、武学秘籍,这些都将成为不值一提的东西。”
赵裴染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陈道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些话。他拜入无极宗门下之后,便一直受到陈道真的影响。他们年岁相同,赵裴染六岁习武,陈道真却已经将无极宗的中级剑法练得如行云流水。赵裴染十八岁学有所成,而陈道真已经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在赵裴染看来,比起他们那不负责任的宗主,陈道真才是无极宗真正的领袖人物。陈道真不只有武学天分,更有治世之能。他的成就远远不应该就此止步,他可以将无极宗发扬光大,成为江湖中最受人敬仰的门派,而陈道真终有一日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那是整个武林都梦寐以求的成就,在赵裴染看来,除了陈道真,永远不会有人可以站到那么高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行。
而如今,陈道真竟然告诉他,他要放弃一切以身赴死,只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是的外人。
赵裴染深吸一口气,看向马车的眼神复杂诡谲。
酒鬼头沉沉的吐了口气,慢悠悠道:“小师父,那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吧,你看我以前是个镖师,走南闯北的也算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上忙。”
顿了顿,酒鬼头又道:“再说啊,宗主一向看我不顺眼,要是没你给我撑腰,我在无极宗也待不下去。小师父,怎么样?”
陈道真抿了抿唇,点头道:“赶车。”
酒鬼头嘿嘿一笑,连忙跳上马车,车身一个颠簸,吓了众人一跳。
陈道真见赵裴染似乎回不过神,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好好看管无极宗,只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赵裴染艰难的点了点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陈道真一跃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头也不回的进去。
景霁躺在车厢里,依旧是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样,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
陈道真半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酒鬼头驾起马车,车轱辘发出吱呀的声响。
过了好一阵子,酒鬼头才踌躇的问道:“小师父,你就这么大喇喇的去送死了?”
车里沉默了片刻,才响起陈道真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死?我踏破无欲之地也要救醒他,只要景儿不死,任何人都要不了我陈道真的命。”
酒鬼头安心的笑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小师父年纪虽然轻,却总能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只要他发了话,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阳光灿烂,酒鬼头的大光脑门被照的锃亮。
马车刚行了一小段路,慢慢的竟然停了下来。
酒鬼头隔着车帘道:“师父,好像是一个羲山派的弟子往这过来了。”
陈道真掀开车帘,远远地就看见林子宵朝着马车奔来。
“别管他,继续走。”陈道真面无表情的放下帘子。
酒鬼头疑惑的看了眼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子宵,一甩鞭子,马车飞驰而去。
林子宵吃惊的瞪大眼,一脸目瞪口呆,然而他并没有气馁,反而是加快了脚步,脚下生风般的跑向马车。
酒鬼头有意无意的放慢速度,等林子宵快追上之时又一甩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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