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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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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霁在他怀里闷声不吭的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扬起脸,小声说道:“你还是生过我气的吧。”
陈道真挑眉:“你说说看。”
借着月光,陈道真尤能看见少年脸颊泛红,声音软绵绵道:“你第一次欺负我那天,我醒来之后误会了你,还拿剑指着你说要和你永世不见的时候,你还记得么?”
“哦,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上,我还生不得你的气了?”陈道真气极反笑,“你还有理了?”
景霁扁了扁嘴:“那还有小时候呐,你可会生气了,简直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燃。”
陈道真哭笑不得捏他肉呼呼的脸颊,道:“记仇的小东西,要不然你以后拿纸笔给我记着,到底是我生你气的时候多,还是你闯祸的时候多。”
“我才没闯祸呢,闯祸的是铃铃。”景霁扭捏道,“可是铃铃是女孩子,她年纪小又几次三番吃了苦头,你关她两天就算了,但这大冬天的,别让她饿肚子了。”
陈道真敛去笑意,淡淡道:“知道了,只关她两天,也让她长长记性。”
景霁叹气,铃铃确实太不像话了,这次回去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溜了。
☆、第五十五章
苏铃铃躺着一片干草堆上,窗户年久失修有些漏风,簌簌的冷风从缝隙间钻进来,一点点的冰凉了她的身体。
她靠在墙角抱着膝盖缓缓坐了起来,眼睛里不断地有泪水流下来,她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泪,紧紧地盯着地面的眼神怨毒而冰凉。
苏铃铃对苏启胜自然是有怨的,但苏启胜是她的父亲,她再怨他也不至于对他恨之入骨,久而久之这种怨恨的情绪便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苏铃铃咬牙切齿的想,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她出生比景霁好,却从小就过的不如他,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子吗?
如果她有机会习武,成为一代女侠,那么这些人包括她的父亲还会不会嫌弃自己是个女子呢?
苏铃铃只是想着便觉得前途一片灰暗,绝望与痛苦紧紧地围绕着她。
门口突然响起了两人的对话声,随后门锁被打开了,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推门而入,她低眉浅笑,温婉动人。
她缓缓向自己走来,手中抱着一床棉被,手腕处还挂着一个食盒。
苏铃铃戒备的往后退了退。
来者正是叶桥,今日她去陈道真房中收拾碗筷的时候,景霁偷偷摸摸的托她为苏铃铃准备被褥食物,当时陈道真就在旁边,既然少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听见,那么自然肯定也是同意了的。
叶桥隐隐产生一种危机感,在她看来,这个叫景霁的少年来了才一天,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颇有些手段,不然怎么哄得少爷轻易饶过了这个纵火的丫头?
更重要的是,少爷似乎很喜欢这个少年,这种喜欢甚至已经到了一种古怪的地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与谁同寝同食呢。
叶桥摇了摇头,撇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温柔的对着苏铃铃笑了起来,道:“苏姑娘,你吃些东西吧。”
苏铃铃警惕的盯着她。
叶桥大大方方的笑道:“你别害怕,这些东西都是景公子让我送来的。”
“我不吃!”苏铃铃忽然激动地大喊一声,一把推开了蹲在她面前的叶桥。
叶桥被推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脸惊讶的看着苏铃铃。
苏铃铃愤怒的喘气,自言自语道:“凭什么他有的我就没有,他吃好的我就要吃这些,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练武。。。。。。”
叶桥微微蹙眉,随即柔声轻笑,话中有话道:“有些时候亏待自己,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叶桥轻轻的拍了拍苏铃铃的手。
苏铃铃怔忪片刻,正视叶桥,问:“姐姐你是谁?”
叶桥道:“我叫叶桥,是少宗主的侍婢。”
苏铃铃皱了皱眉,那不就是个奴才吗?
叶桥将被子披在她身上,又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放在她面前。
叶桥知道苏铃铃在打量自己,却纹丝不动,佯装没有察觉的样子。
苏铃铃见叶桥虽然是个婢女,却打扮高雅,头上还插着一只精美的玉簪,说是下人却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瞧瞧自己现在这落魄的模样。
叶桥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与你一见如故,其实我在少爷面前说话有些分量,即使景公子不替你想办法,我也一定劝少爷放了你。”
苏铃铃感激的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酸楚道:“叶姐姐,你是我出来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叶桥又安慰了她几句,等她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才拎着食盒走出去。
苏铃铃紧紧裹着被子,看着叶桥离去的背影,心情总算放松了些,恐惧也随之一消而散。
叶桥背对着她冷冷一笑,施施然离去。
***
昨天半夜下起了一场大雪,屋顶被白色的积雪所覆盖,屋檐上缀上了透明的冰凌,一夜之间气温降了许多,不少人都在睡梦中被冻醒,半夜起身加被子。
天刚蒙蒙亮,朝阳摇摇摆摆的不愿升起,北风呼啸而过,带来一阵冰冷的寒意。
叶桥换上了红色的厚棉袄,她身段漂亮,穿的厚实也不显臃肿。
她手里拎着一壶热水,轻声推开了陈道真的房门。
陈道真鲜少需要人伺候,叶桥每日除了浆洗衣物,就只需送些热水,除此之外陈道真从来不曾使唤过她,叶桥对此也深受感动。
叶桥推开门,惊讶的发现陈道真竟然还没有起身。
往日里,陈道真总是过着死板的生活,何时起身,何时练武,何时吃饭,何时入睡,统统都定时定量,绝不延误。
叶桥伺候了他十年,从来不曾见他睡过懒觉。
叶桥放下热水,她犹豫了片刻侧目向着床铺的方向看了过去,床帘垂落在地,紧紧地遮住了里面的景象。
叶桥蹙起柳眉,走近两步柔声道:“少爷,该起身了。”
床帘被撩开了一些,叶桥猛地退开一步,她看不清里面的动静,只看见陈道真冷冽如刀刃的目光凉凉朝她瞥来,那貌似漫不经心的一眼却令她惊出一身冷汗。
叶桥自觉失态,连忙退出房间。
她走出房门,脸上冷汗连连。
陈道真拍了拍景霁的背,对着迷迷糊糊要转醒的少年低声道:“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景霁原本也没睡够呢,翻个身压在陈道真身上,揽着他的脖子又陷入了沉睡。
等景霁睡醒了,两人也没立刻起身,搂在一起腻歪的说了好些情话。
下床的时候,叶桥送来的水已经凉了大半,景霁用冷水洗了把脸,被冻得一个激灵,精神却畅快得很。
陈道真揉他的脑袋,笑容轻快柔软。
此去经年,恍然忆起今日,依旧良辰好景犹然在目。
***
吃过早饭陈道真便兀自忙去了,景霁一个人在无极宗瞎转悠,恰好遇到酒鬼头懒懒散散的出现在长廊的另一头。
酒鬼头显然也瞧见了他,大笑一声便向景霁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一个人?我小师父没陪你?”
“陈师兄想必忙得很,我就不打搅他了,一个人转转。”
酒鬼头哈哈一笑道:“那就打搅打搅我老酒鬼,走,酒大哥带你到处看看去。”
景霁乐的高兴,道了声谢跟在了酒鬼头身后。
酒鬼头瞪他一眼,骂道:“你和我道什么谢?咱们什么关系?”
景霁嘿嘿笑了笑:“酒大哥你就当我没说。”
“这还差不多。”酒鬼头带着他在无极宗转了一圈,介绍了些许人给他认识,景霁虽然年岁大了些,但依旧腼腆的很,对着陌生人说不到几句话便语塞了。
酒鬼头见他拘束的很,便带着他往别处去。
两人一路闲走闲逛,渐渐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枝干。
景霁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惊呼道:“怎么这么多葡萄树?”
酒鬼头吧唧了下嘴,翻了个白眼道:“谁知道呢,都是我小师父命人种的,也不给吃,葡萄熟了就随它烂,不过我瞧着也是不好吃,长明州的瓜果向来都不甜。”
景霁眉眼间满是笑意,他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枝干,嘀咕道:“当然不给吃,这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什么你一个人的?”
景霁笑眯眯道:“陈师兄是我一个人的。”
酒鬼头笑得不行,就这傻东西稀罕他小师父。
“景兄弟,咱们回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呢。”
“酒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你放心,我记得路。”
酒鬼头见他宝贝似的盯着那葡萄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道:“行,那我就先走一步。”
景霁还记得小时候吃葡萄的事情,那一日周策休沐,当真喊了他一起去摘葡萄,景霁原本就嘴馋葡萄,又以为陈道真也爱吃,一心只想摘了葡萄去讨陈道真欢心。
那几日景霁原本与陈道真形影不离,随周策去摘葡萄之前也不曾知会陈道真,害的陈道真等了他一整天。
哪怕当日陈道真对他大发雷霆,事后却仍是哄了他,并许诺为他种上一大片葡萄树,让他随时能吃上葡萄。
年幼的他又岂会懂得这其中复杂的情感,只知道自己惹了陈师兄生气,陈师兄竟还反过来哄他高兴。
景霁想起往事心中酸涩不已却又十分温暖,从来都是陈道真在为他付出,哪怕是再小的承诺他都一一兑现了。
能和陈道真两情相悦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景霁离开了葡萄林便到处乱晃悠,不经意间便来到了此处,恰好见赵裴染正在与自己对弈,便问道:“裴染师兄,你在下棋吗?”
赵裴染手中捻着一粒棋子,闻言笑着抬起头,道:“小景怎么来了?坐。”赵裴染指了指面前的石凳。
赵裴染道:“会下吗?”
景霁苦着脸,摇头:“我不会下棋,一点儿也不会。”
赵裴染笑容温雅,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阳,能轻易的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稳重感。
赵裴染道:“上次在武林大会,我见你们师兄弟感情十分好,今年在这里过年,是不是觉得冷清了些?”
“这里是没有羲山派热闹,不过能跟陈师兄过年我也很高兴。”景霁盯着棋子瞧,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景霁抬起头看着赵裴染,顺口道:“你和师兄弟们的感情应该也很好吧。”
“为什么这么说?”赵裴染落下一子。
景霁眨眨眼,指了指棋盘问:“我会打扰你吗?”
赵裴染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本来也不过是在消磨时间罢了,小景你继续说。”
景霁支着下巴,道:“我觉得你脾气这么好,师兄弟们肯定都很喜欢你。”
“我脾气好吗?”赵裴染笑,“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在笑。”
景霁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赵裴染话里有话,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温暖的微笑,却掩盖不住满眼的忧伤。
景霁用手指挠了挠脸蛋,认真道:“我觉得你和我师父有些相似。”
赵裴染忙道:“不敢不敢,柳前辈乃是当世豪侠,我岂敢与他相比?”
景霁嘿嘿笑了笑,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脾气也好,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闯了祸,师父也总是高抬轻放,还不及大师兄来的严厉。”
赵裴染笑着听他说话,眼神温和。
景霁无精打采的垂下头,用手拨弄着石桌上的裂缝,可怜兮兮道:“我好想我师父他们。”
“你还真是没长大呢。”赵裴染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落子。柳幕彦若是没有一些手段,怎么能管理好偌大一个羲山派,又怎么能在这风云诡谲的江湖持有一席之地。
赵裴染看向景霁的眼神即是羡慕又是担忧,羡慕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也羡慕他可以凡事只看表面,也由此他看到的都是善意美好的一面。
然而赵裴染担忧的是,总有一天这个少年会长大,他会看清一些被掩盖住的真相,他会看清陈道真的本质。而届时,他那情根深种的师兄又会如何自持。
只是赵裴染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已然近在眼前。
☆、第五十六章
陈道真拿着一本账册翻开,酒鬼头四仰八歪的坐在太师椅上,笑嘻嘻的看着陈道真,道:“我说小师父,我听景老弟说过两天就要走了,你怎么不留他?”
陈道真瞪他一眼,用笔在账本上写了几笔。
酒鬼头拍了拍脑门,犹豫道:“那人。。。。。。您看怎么处理?”
陈道真漫不经心道:“明日就放她出来吧,找个人看好她,别再让她给景儿添堵了。”
“我不是说那臭丫头,我说那个。。。。。。”酒鬼头挤了挤眼睛。
陈道真手中一顿,放下笔定定的看着酒鬼头,“这事不用你管,你去叫裴染来见我。”
酒鬼头翻了白眼,心道真没意思,他酒鬼头做事小师父还不放心?又不见得坏了他事儿!
酒鬼头一肚子抱怨的往外走,恰好见叶桥端着茶壶进来,不禁嘿嘿笑道:“这什么好茶啊,闻着香的很呐。”
叶桥看不惯他,但陈道真器重酒鬼头,她自然也不会给他脸色看,叶桥微微一笑,温和道:“上好的普洱茶,我特意给少爷泡的。”
言外之意,这茶不是你酒鬼头能想的。
酒鬼头倒是不爱喝茶,他馋酒的时候也就喝几大口水,这玩意儿不是他这种大老粗喝得来的。但这丫头片子说话,怎么这么叫人不舒服呢?一个下人整天我我我的自称,还真当自己一回事儿了。
酒鬼头不屑跟她计较,就她这点城府,还真当自己有能耐了,放在他面前哪里够看的?
叶桥轻挪莲步的往里走,将酒鬼头撇在身后。
酒鬼头嗤了一声,抬腿离去。
陈道真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叶桥走近为他添茶,顺口问道:“小景可曾往这里来了?”
陈道真用的书房原本是陈牧画处理事务用的,不过陈牧画一年到头都不会进来一次,陈道真为了方便便改作了自己的书房,只是这里离他住的院子有些距离。
无极宗占地极广,又打造的七绕八弯的,陈道真生怕景霁路生走不回这里。
茶水倒入杯中勾勒起一道顺滑的圆弧,氤氲的雾气升腾而起,叶桥的声音柔软清亮,她弯起眉眼,柔声道:“刚才来了几回,我生怕他耽误少爷您做事,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陈道真蹙起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他放下毛笔低斥道:“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你来安排了?”
叶桥一怔,连忙放下茶壶跪倒在地,她怯生生的俯倒在地,我见犹怜般的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景公子毕竟是羲山派的弟子,实在是不适宜进入书房重地,奴婢也是为他着想,实在是不愿意景公子惹一身是非啊。”
陈道真放下毛笔,冷冷一笑:“惹是非?小景虽然顽劣,但凡事皆有分寸,我看你才是那个惹是生非的人!”
叶桥虚弱的抬起头,满脸珍珠泪,她软着声音道:“昨日纵火的姑娘也是羲山派的人,若是景公子再生意外,难免弟子们多有口舌,奴婢真的没有别意思,都是为景公子着想啊。”
陈道真端起滚烫的茶盏,毫不怜香惜玉的朝着叶桥砸去,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乌黑色茶渍弄脏了她的衣服,有一些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烫的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叶桥,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陈道真目光危险看着她,仿佛一只盯上猎物的鹰隼,眼神锋利而敏锐。
叶桥捂着左手,她不敢再顶嘴,只能呜咽着小声啼哭,愈发显得委屈和伤心,仿佛陈道真当真是错怪了她,辜负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陈道真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道:“以后你不必伺候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等过些日子寻个人家嫁了吧。”
叶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她跪着往前爬,丝毫不顾茶盏的碎片划伤了她的双腿,她伸手攀着陈道真椅子的扶手,痛苦道:“少爷,不要让奴婢嫁出去,奴婢不想离开。”
陈道真低叹了口气:“随你的便,日后你想嫁了再来告诉我,总之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叶桥实在想不明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陈道真竟然就要赶她走。
叶桥满面泪水,她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学习武功招式,为了就是与别的侍婢有所不同,也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配得上陈道真,然而她步步为营的走到了今天,却只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就一败涂地前功尽弃,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叶桥哭诉道:“奴婢除了少爷谁都不嫁,奴婢宁愿孤独终老也要陪着少爷,奴婢不求少爷娶我为妻,但求少爷不要让奴婢离开。”
陈道真猛的站起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的野心这么大。
叶桥以为陈道真总会有些怜香惜玉的柔情,却不想陈道真竟是越发阴沉的看着她。
“我已然有妻,小景就是我的妻。”陈道真蹙眉道,“你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我便留不得你了,你收拾收拾,改日我替你寻一户好人家。”
叶桥倏然瞪大了眼,整个人仿佛丢了魂,连陈道真甩袖离去都不曾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筹谋了多年的盘算竟然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丢盔卸甲!怪不得少爷这么纵容他,两人同寝同食,连睡觉都不分开,自己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少爷就如此责罚自己,原来都是因为那个不知廉耻的景霁!
叶桥死死地盯着一地茶水,眼神中的哀愁渐渐变为了怨恨。
***
陈道真推开房门,只见被子里拱起一个大包,少年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凌乱的头发。
陈道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才靠近床沿,少年便一咕噜的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景霁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皮搭在一起睁不开,软绵绵的说:“你忙完了么?”
陈道真见景霁合着眼在床上摸索,连忙把手伸过去。
景霁一把抓住他的手,高兴的抱在了胸前,闭着眼睛就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要忙。”
景霁睁开酸涩的眼睛,揉了揉眼角,软软道:“那你去忙吧,忙完了早一点回来。”
“嗯。”陈道真笑了笑,解开衣服爬上床。
景霁被他身上的寒气激的打了个哆嗦。
陈道真笑道:“忙着好好陪我的心肝宝贝。”
“嘿嘿,陈师兄你怎么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抱紧了陈道真。
陈道真摸摸他的头发,问:“怎么不来找我?”
景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说道:“我玩累了,困得很就回来睡觉了。”
陈道真怜爱的亲了亲他的嘴唇,柔声道:“小懒虫,你这一阵子练武懈怠了,明日起要好好练武,莫要回去后让柳掌门苛责了你。”
景霁精神清醒了大半,嘀咕道:“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今天去看了看铃铃,她好像精神不太好,陈师兄你快放她出来吧。”
陈道真笑:“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管这管那的。”
景霁扁了扁嘴,不悦道:“我长大了!”
“嗯?哪里长大了?”
景霁脸红红的凑过去亲他下巴,小声道:“那里长大了。”
陈道真:“。。。。。。”
景霁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陈道真胸口。
陈道真笑得不行,这样的小景怎么能不叫人喜欢。
“让我看看。”
“大流氓。”景霁红着脸骂他,“这叫白日宣淫!”
陈道真无奈得很,也不知道是谁先耍的流氓。
***
苏铃铃靠在墙壁上,视线来回的在一堆干草上游走。
刚才景霁给她带了一包酥油饼,被她给踩烂扔在了那里,那个坏东西竟然还敢说这是好吃的,他这是寒碜谁呢?
苏铃铃焦虑的望着门口,叶姐姐怎么还不来,是想饿死她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禁不住舔了舔嘴唇,慢慢的往扔着酥油饼的干草堆爬去。
恰在此时,门被打开了,叶桥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苏铃铃皱着眉,大声吼道:“你怎么才来?想饿死我吗?”
叶桥讶然的看着她,心里越发嫌弃苏铃铃。
苏铃铃见叶桥愁眉深锁,自觉失言,她尴尬的拉起叶桥的手,说道:“好姐姐,我是肚子饿坏了乱发脾气,你可别生我气。”
叶桥吃痛的倒吸口冷气,苏铃铃这才发现她的手背一片通红。
“姐姐你怎么了?”
叶桥摇了摇头,“这没什么,我小时候吃的苦头比这多了去了。”
苏铃铃心不在焉的听着,手上飞快的揭开食盒的盖子,端起碗筷便狼吞虎咽起来。
叶桥厌恶的看着她,心中越发不耐,然而脸上不漏山水,只故作疼惜道:“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苏铃铃连吃了几口,胃里舒服些了才放慢了动作,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世道真不公平,我明明没做什么错事,却要在这里吃苦,景霁他也不过是个废物,羲山派的耻辱而已,可他呢,在羲山派作威作福,在这里也能吃香喝辣,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公平的呢?”叶桥叹了口气,“我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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