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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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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容邪气的勾起唇,他理了理微微凌乱的衣服,云淡风轻道:“本来我也没准备杀他,怪只怪他趁我不备居然了结了沈傲的性命,沈傲一死,我便只能收了那老匹夫的内力了,不过真没想到,他的内力居然如此雄厚,死死的克制住了我体内翻涌的血气,要不是他我也撑不了这么多年。”
  段鸿血垂下头,无力地笑了起来,痛苦的感觉蔓延全身,直到身体感觉到麻木,视线朦胧的再也看不清段容的容貌。
  段容瞥他一眼,淡淡道:“只是没想到今日你竟然站在了他们那一边,你好好想想,等我抓了沈家遗孤,研究出对付《诡星真经》的法子,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你是我儿子,虎毒不食子,我自然会为你考虑,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段鸿血依旧笑声不断,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大笑。
  段容不待见他这副懦弱无能的模样,远远的看见尚华发出了火光信号,便即刻转身离去,将其抛在身后。
  空无一人的山腰上,只有段鸿血一人,他跪倒在地,遥遥的望着前方,在他的眼里一片黑暗,汗水浸透了他的身体,绝望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的信念撕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青年无故出现缓缓靠近段鸿血。
  “段教主。”赵裴染讶然的看着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鸿血红着眼恶狠狠的看向他,但眼底满是绝望,像只受伤的野兽,即使穷途末路依旧挣扎着摆出狰狞的姿势。
  “景霁他们走得太快,我原本想去追他们,却不想遇见了你。”赵裴染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柔声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赵裴染说着便要去扶他,段鸿血死死地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逼出一个字“滚”。
  赵裴染一顿,温文尔雅的笑了起来,语气轻柔道:“别逞强了,来,我扶你起来。”
  “我让你滚。”段鸿血胸膛起伏,情绪波动剧烈,他看着赵裴染那担忧焦虑的神情,越发觉得刺眼。
  赵裴染微微蹙了眉,随后展颜一笑,柔声道:“你如今这样,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要是出点事,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段鸿血双目赤红的冷眼瞪他,沉默半晌竟翻身朝他扑了过去。
  赵裴染吃了一惊,正以为段鸿血要袭击自己,却不想那人狠狠地朝自己吻了过来,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血腥味与口中津液的味道交织,情欲在一瞬间被点燃。
  赵裴染一个转身,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的亲吻对方的嘴唇,突然他顿住,缓缓的仰起头,蹙眉看着段鸿血,踌躇着问:“你不是喜欢小景吗?”
  段鸿血皱起眉,冷声道:“你真恶心,你对自己的弟弟也会动邪念?要做就做,不做就给我滚。”
  赵裴染满心愉悦,细细的舔他的嘴唇,直到舔的对方恼了才宽衣解带,一夜风流。
  事后,赵裴染抽身而出,等等,爱怜的抱着怀里的青年,一下下的舔弄着他细长优美的脖颈。
  段鸿血抬起眼,伸手推开他,冷声道:“滚开。”
  赵裴染也不生气,被推开后又一把将人拥住,笑问:“舒服了么?”
  “你要不要脸?”段鸿血蹙起眉,不耐烦的瞪他。
  赵裴染意犹未尽的蹭他的脸,笑眯眯道:“之前我还以为你对小景动了情,看来是我想多了。”
  段鸿血休息了片刻体力已经恢复了,他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冷声道:“你是想太多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赵裴染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鸿血斜眼瞥他,冷笑道:“怎么,你当这是洞房花烛夜,你我从此生死相依了?别忘了我是谁,我段鸿血堂堂一教之主,岂是你这种货色可以相配的?”
  赵裴染心痛如绞的望着他,“你何必说这些话来激我。”
  段鸿血双目红肿,他侧过身定定的望着他,决绝道:“你我只见过数面,又岂会有情深似海的感情,本就立场不和,不必为了一时痛快苦苦纠缠。”
  段鸿血掰开赵裴染的手,决然的离开,只留下孤傲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冬夜中。
  很多年后,赵裴染依旧耿耿于怀今日的场景,他用了许多时间才明白,情爱从来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许多人彻夜未眠,在朝阳遥遥升起之时,局势又经历了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酒鬼头匆匆敢来,却只见到陈道真一人。
  他摸了一脑门的冷汗,与陈道真保持一段距离,方才踌躇着问道:“那个。。。。。。景兄弟呢?”
  “他没事。”陈道真随意答道,眉峰轻蹙,垂眸思量着什么。
  酒鬼头立刻松了口气,要是景兄弟出了点事,那他这条老命恐怕是要豁出去了。
  陈道真道:“见到裴染了吗?”
  酒鬼头摇头。
  “等裴染回来,让他坐镇无极宗,此番局势微妙,慕容连贺恐怕坐不住了。”陈道真看着他道,“你一切听他吩咐,切莫鲁莽行事。”
  酒鬼头睁大眼,拔高声音道:“我听他?”
  陈道真烦躁的瞥他一眼,酒鬼头立刻噤声。
  犹豫一番,酒鬼头问:“师父,你去哪儿?”
  “羲山。”陈道真蓦地严厉起来,眼神冷冷的瞪着他,怒道:“你的账我回来再跟你算!”
  酒鬼头懊恼的拍着脑袋,心想,到底是没逃过这一劫。
  

  ☆、第六十五章

  陆臻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一屋子的人。整间屋子的气氛越发古怪而压抑。
  如今柳幕彦孤身在外,苏启胜又因为苏铃铃的事情已经离开了大半年,武林盟出事之后羲山派先辈们都千里迢迢的赶回来镇守羲山,但他们不方便料理事务,回来之后便一个个躲在了后山,静等事态变化,整个羲山派人心惶惶,竟靠陆臻一人担起大任。
  陆臻向来严厉,此番柳幕彦不在,他身兼重任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稍有不慎辜负了柳幕彦的信任,于是变本加厉的规矩弟子,令众人怨声载道有怒不敢言。
  周策向来不拘小节,这段日子下来已经叫他痛苦不堪。林子宵回来之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阴沉着脸,全无往日的憨态。
  周策恨不得跳起来跟陆臻对打一番,但想想如今事态严重,他若是再生事端,岂不是给师父添堵吗?思虑片刻,硬生生的忍下了陆臻的霸道,静下心盘膝打坐。
  一名守门弟子匆匆而来,慌张的敲了几记门,即便是被陆臻怒目而视,依旧掩盖不住满心愉悦,扬声道:“掌门回来了,景师兄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众人猛的跳了起来,陆臻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松快。
  周策喜上眉梢,对林子宵道:“好了,小师弟,你看二师兄也回来了,你快别愁眉苦脸了。”
  林子宵蓦地湿了眼眶,“师父把二师兄带回来了。”
  陆臻带着一群弟子洋洋洒洒的往外赶,趁着柳幕彦进门之前前去迎接。
  到了门口却不见柳幕彦与景霁的身影,询问之下,另一名守门弟子才指着北面道:“掌门没进门,从另一条路往北山崖去了。”
  陆臻皱起眉,怎么会去了北山崖?
  北山高耸入云,悬崖峭壁陡然而起,直挺挺的向上延伸,山脚下并无半点去路。师祖在时,曾用一条巨大的锁链将北山与羲山后山链接在一起,那锁链长百丈,重千斤,非寻常人能抬起。
  即便有锁链衔接,一般人仍是过不去北山,山顶狂风呼啸,一点动静就能将人掀翻。内功高强者无铁链亦能过,内功轻微者便是有了铁链亦是枉然。
  柳幕彦带着景霁站在悬崖边,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隐约能看见晃荡的铁链。
  “前面就是北山崖了。”柳幕彦道,“当年师祖武功大成之前便是在北山崖修炼,其后才打造了幻海秘境,从此隐而不出。”
  景霁点了点头,疑惑道:“师父,你为何带我来此处?”
  “没什么,就是想带你来看看。”柳幕彦看着远方漫不经心道,“这一路上都不曾听你提起魔教的事,也没有和我闹脾气,到底是懂事了些。”
  景霁抿着唇,不着痕迹的捏住了衣摆。
  柳幕彦瞥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淡淡道:“走吧,我带你去北山崖看一看。”
  说罢,柳幕彦带着景霁飞身而起,脚尖轻点铁锁,在少年惊呼之中飞到了对面。
  景霁吓得脸色发白,还来不及缓过神,身体已经落到了地面上,险些摔倒在地。
  柳幕彦一把抬起他,等他缓过神才道:“前面的石室就是师祖修炼的地方,我们进去。”
  北山崖一片荒芜,只有一间简陋的石室稳稳地落在正中央,有传言北山崖原本与羲山后山相连,伏羲开天辟地之时,将羲山一砍为二,分出了北山崖。
  北山崖占地极小,悬崖陡壁十分险峻,颇有些惨烈的意味。
  景霁踏入石室,里面漆黑一片,紧靠门口照入的阳光维持光亮。石室内空无一物,角落处却长着一颗果树,那果树向着门口的地方弯了腰,迫切的汲取着微弱的阳光。
  景霁走向一面石墙,轻轻地把手贴了上去,直到感觉到墙面冰冷彻骨的寒意,才倏地收回了手。
  突然,石壁外响起一阵厚重的闷击声,黑暗的阴影一点点的挪动位置,渐渐吞噬了光明。
  景霁猛的睁大眼,他看着柳幕彦凄然却冷淡的眼神渐渐的消失在了石门后面。
  他朝着石门冲去,终究还是被关在了里面,景霁大喊着师父,却换不回柳幕彦丝毫的心软。
  石门重不可言,紧紧的贴合着地面不留一丝缝隙,石门边有一个口子,大约半个脑袋这么大,光线通过缺口透进来,带来微弱的光亮。
  柳幕彦站在外面透过缺口看着他,景霁哭着扑过去,朝着柳幕彦大喊:“师父,你放我出去啊,你别把我关起来,我以后会好好听你话,不会再闯祸了。”
  柳幕彦喉头蠕动,眼中带上几分哀痛,他微微牵起唇角,柔声道:“为师没有责怪你闯祸的意思,你已经很乖很听话了,如果可以,为师也希望你永远是我身边天真活泼的宝贝徒弟,不用肩负重任,不必郁郁寡欢,只需要高高兴兴的过完一辈子。”
  景霁扒着缺口,痛苦万分的望着柳幕彦,“师父。。。。。。你放了我吧。”
  “你想去报仇,你想杀了鬼尊。”柳幕彦盯着他,一字一句的戳穿了他的想法。
  景霁一怔,他撇过脸,死死地咬着唇。
  柳幕彦叹气道:“这些日子你不提这些事,为师就已经猜到了,但是为师要给你一个忠告,鬼尊不是你能对付的。”
  景霁吸了吸鼻子,他看着柳幕彦,擦干净了眼泪,坚定道:“他害死了我爹,又间接害的我娘颠沛流离,我身为沈家后人,怎么可以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最后?即便我杀不死他,哪怕同归于尽,我也不能退缩。”
  柳幕彦摇了摇头,道:“别说是你,恐怕如今连师祖也不是他的对手,师祖大限将至,已然到了极限,他三番两次放走鬼尊,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力不从心,一旦殊死相搏没有半分胜算。如今鬼尊和江湖上大多数人一样,估量不出师祖的实力,尚有所忌惮,但倘若他知道师祖功力退步,他明天就能带着人打上羲山派!”
  景霁难以相信的摇头,喃喃道:“不会的,师祖身体健硕,不会大限将至的。。。。。。”
  柳幕彦道:“景儿,如今能取鬼尊性命的,只剩下你了。不过,并不是现在,你必须要有耐心。”
  景霁抽泣压抑道:“我练武都练不好,怎么取他性命。”
  “你还记得你体内那股时有时无的内力吗?”
  “记得。”景霁道,“陈师兄说,应该是师祖留给我保命用的。”
  柳幕彦道:“不,那本就是你多年来修炼出的内力。”
  景霁一脸懵懂。
  “景儿你记住,天地万物皆有灵,真气可以存在于你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它们分散在你的四肢百骸之内,你静下心仔细的感受它们的存在,调动它们,让它们与你真正合二为一。”陈道真道,“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它主动的汲取着真气,就像是植物对阳光有着天性上的依赖,但无论它藏得多深,始终还在你的身体之中。”
  景霁死命的摇头:“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放我出去吧,我想见师祖,想见师兄弟们,我、我还没和陈师兄道别,师父,你放了我吧。”
  柳幕彦不为所动,“当年我也曾在这里闭关过,师祖曾说过,真正的武学大成者不需要任何高深的武功秘籍,化无形为有形才是武学的巅峰之道。”
  景霁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柳幕彦微微笑起来,像是往日那般自然惬意:“为师把你关在这里,你应该懂我的良苦用心。所有弟子之中,为师向来最疼你,也不怕他人诟病,为师只担心终有一日再也无法庇护你,只有你自己学会长大,变得更加坚韧沉稳,待为师百年归去,才能放的下心。”
  景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缓过神猛然摇头,抹着眼泪低吼道:“师父,你别吓唬我,你让我修炼我就修炼,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想你好好的。”
  柳幕彦欣慰的喟叹,满眼都是笑意,“等有一日你能从石室中出来,凌空越过北山崖,到时候你就懂为师的苦心了。”
  景霁颓然的看着柳幕彦远去,那背影和儿时记忆中一般宽阔,周围没人的时候,柳幕彦也会让他骑在肩上,哄着他说些童言稚语。
  那时候,他坐在柳幕彦的肩膀上,似乎一抬手就能碰到辽阔的天际。
  到头来,周遭的人事物都没有变,变得竟然只有自己,越发的懦弱无能。。。。。。
  柳幕彦施展轻功飞回羲山后山,他拔出伏羲剑,沉着脸斩断了铁链。
  铁链猛的垂了下去,狠狠地砸向北山崖的山体。
  景霁只感觉脚下一震,山体剧烈的摇晃,发出响彻天地的轰隆声。
  羲山派弟子似有所感,所有人都被巨响声震慑住,稳住身体等待了片刻,却不见异动,不禁松了口气。
  柳幕彦转身离去,将爱徒留在了咫尺天涯的身后。
  

  ☆、第六十六章

  五里亭中坐着一个青年,他身形颀长,衣袍翩翩,与破烂简陋的五里亭格格不入。
  他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太阳下山,也不见他有所动弹。
  入了夜,周遭漆黑一片,林子宵鬼鬼祟祟的在林中穿梭,左右张望了一番,朝着五里亭跑去。
  “少爷。”林子宵抱拳道。
  陈道真蹙起眉,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我教过你,说话做事皆要滴水不漏。”
  “陈少宗主。”林子宵立刻改口道,“二师兄被师父关在了北山崖,如今师父不准任何人进后山。”
  “有多少人看守?”
  林子宵道:“三名弟子,不过我知道有另一条路通往后山,只要无人巡夜就不会被发现。”
  “带路。”
  这条路满是荆棘,杂草丛生,几乎不能称之为路,这还是平时师兄弟们打闹戏耍时发现的通道。
  陈道真一路闷声前行,林子宵也不敢有所抱怨,只绷着脸耐心的开辟前路。
  看到前方平整而熟悉的地方时,林子宵不禁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陈道真微微颔首,跟着他继续前行。
  林子宵飞快的跑到悬崖边,见铁锁断裂,又恍惚间忆起前几日的山体震动,不禁恍然大悟,他颓然的捂着头,“师父砍断了铁链,如今谁都过不去了。”
  陈道真打量着北山崖,厉声道:“小景果真在对面?”
  “错不了,许多人都看见师父带着二师兄来了北山崖,其后师父告诉我们,他令二师兄在那里面壁思过。”林子宵道,“面壁思过恐怕是师父的托词,不过这几日师父时常对着北山崖的方向发呆,恐怕是在担心二师兄。”
  林子宵看着百丈远的北山崖,不禁叹了口气:“师父这次心意已决,少宗主怕是白走。。。。。。少宗主!”
  林子宵话音未落,就见陈道真提气飞身而起,朝着北山崖跳了过去。
  如今已是深夜,月明星稀,可以清楚地看见对面陡峭的石壁。林子宵一个心猛的提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陈道真这么贸贸然的飞身而去,很有可能就在半途摔下去!
  林子宵还来不及骂自己乌鸦嘴,就见陈道真在即将靠近北山崖的地方,身形一抖,朝着崖底掉了下去,一瞬间消失在林子宵眼前。。
  林子宵蓦地红了双眼,想大声呼喊,脑海中却猛地跳出陈道真的教诲。他死死地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
  突然,陈道真的身形又出现视线中,只见陈道真一手攀着石壁,三两下飞快的爬了上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林子宵松了口气,腿软的瘫倒在地,他一摸额头,摸了一把汗水。一想起刚才差点尖叫引来旁人,不禁又是一声冷汗,心中无比庆幸。
  景霁赤红着眼靠着石壁而坐,眼神呆滞而无神,如果连师祖都不是鬼尊的对手,那靠他又有何用,难道小树苗能在一朝一夕之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吗?到最后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
  他抱着膝盖,将脸深深的埋起来,记忆一波又一波的向他笼来。
  陈道真在幻海秘境中与无寿大打出手,师祖传授他武功,楚南天和巫婆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段鸿血多番搭救,陈道真为他跳下万丈深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连成了一条线,原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一切都事出有因。
  如果他不是沈家后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记名弟子,他还会不会经历这些,那些人与事会不会就此离他远去。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现实逼迫他成长,在短短一年间,让他从一个撒泼耍赖的普通人变成肩负无数重任的沈家后人。
  景霁闷着头,肩膀几不可见的颤动。
  “景儿。”
  景霁猛的抬起头,耳朵竖了起来。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怎么听见了陈师兄的声音。
  “小景,我在这里。”陈道真的声音清晰可闻。
  景霁立刻站了起来,扒着那缺口过去。
  陈道真看着小孩脆弱狼狈的模样,心头一痛,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师兄,我想你了。”景霁扁着嘴,从缺口处把手伸了出去。
  陈道真一把抓住他的手,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柔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景霁可怜兮兮的点头,倏地看见陈道真手上染着血,惊呼道:“你怎么受伤了。”
  陈道真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背,笑道:“没事,刚才在树上刮的,只是蹭破了点皮。”他收回手,将手拢进袖子里。
  景霁狐疑的看着他,闷声闷气的点头。
  “我立刻救你出来。”陈道真沉着脸打量起那道石门。
  “陈师兄!”景霁提高了声音,将他喊了回来。
  陈道真望着他。
  景霁抿了抿唇,坚定的摇头道:“我一日练不好武功,便一日不出去。”
  陈道真微微蹙眉。
  景霁连忙道:“我在这里很安全,哦,对了,里面还有棵果树,雨水可以通过水槽渗进来,你不必担心我,我长大了。”
  陈道真苦笑,他笑着看景霁,几乎从少年清澈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只能发出沙沙的低喘。
  陈道真深吸一口气,黯然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就待在我的身边,无忧无虑,任性撒泼都可以。”
  景霁摇头,低落道:“人始终是要长大的。”
  陈道真痛苦的看着他,心如刀割般的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当年在幻海秘境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我高估了自己,自以为可以控制局面,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为你做到。”
  “你别这样,你为我做的我都喜欢。”景霁探出手,迫切的去抚摸青年棱角分明的脸庞,声音中不经意的带上了哭腔。
  陈道真向来孤傲冷峻,他武功高强行事果决,自小就是景霁心目中神祗一般的英雄人物,他何时见过陈道真如此脆弱自责的模样,那样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道真目光盈盈的望着他,暗自发誓,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有所顾忌,他要小景畅快的活着!任何敢觊觎小景的人,都必须付出惨烈的代价!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了一夜,直到天翻鱼肚白,陈道真才不得不的离开。
  景霁扒着缺口看着他姗姗离去,心情竟然异常的平静。
  景霁就地盘膝而坐,心无旁骛的陷入冥想之中。
  他不能总是让别人保护自己,他想要变得强大,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总有一日,他可以庇佑他关心的一切。
  ***
  酒鬼头懒洋洋的挂在树上,打量着练了一上午剑法的赵裴染。
  “我说,赵裴染啊。”酒鬼头琢磨着说道,“那慕容连贺一帮子人偷袭鬼影教失败,如今是个什么章程,咱们无极宗就按兵不动,什么都不管了?”
  赵裴染收回剑招,用衣袖擦了擦汗,笑盈盈的看着他道:“鬼影教人去楼空,如今鬼尊不知窝在何处疗伤,各大门派都回去了,我们当什么出头鸟,还是大师侄你想看热闹啊?”
  酒鬼头啐了他一口,支支吾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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