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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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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饭的小和尚见状立马跑过来,焦急道:“施主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呛了一下不打紧,多谢小师弟关心。”
  楚不悔打发了小和尚,又喝了一大碗水才缓了过来,他瞪大着眼睛,压低声音骂道:“你少胡说八道,景大侠的名讳是你可以冒充的吗?”
  景霁挠了挠鼻子,嘀咕道:“你都没用见过他本人,怎么知道我是冒充的呢?”
  楚不悔一时答不上来,半天才道:“他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你还是个小孩儿呢。”
  “你才小孩儿呢。”景霁气鼓鼓的瞪他一眼,起来去找小和尚打了一大碗饭,悠哉哉的往回走。
  楚不悔上前拦他,“你把话说清楚。”
  景霁指指他的碗:“把饭吃掉,不要浪费啊。”
  楚不悔脸上冒出了汗,飞快的将饭扒进嘴里,含着一大口饭飞身追了上去。
  小和尚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远去,一个肚皮滚圆的大和尚笑哈哈的走过来,手里举着佛珠笑的慈眉善目跟个弥勒佛似的,“阿弥陀佛,小师父去吃饭吧,贫僧来帮你。”
  “多谢忌酒师父,小僧去叫师兄弟们过来吃饭。”小和尚弯了弯腰,对这个过路和尚十分放心。
  这个叫忌酒的和尚几日前路过此地,前来借住,遇佛拜佛,遇塔扫塔,德行高深,看上去十分亲切,因此几个年纪轻的小和尚都十分亲近他。
  酒鬼头拿着饭勺悠悠的叹气,这辈子倒真是当了一回大和尚咯。
  再说那叫楚不悔的少年,一出门就不见了景霁的身影,一急之下施展轻功追了上去,终在景霁进小院子之前拦住了他。
  楚不悔伸开手挡住他的去路,扬声道:“你到底是不是景大侠?”
  景霁歪着脑袋,“你说呢?”
  楚不悔气的眼睛几欲喷火,怒吼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少年似乎很生气,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的起伏。
  景霁见他竟如此愤怒,不禁诧异的睁大了眼,随即淡淡道:“当然不是,我跟你开玩笑呢。”
  楚不悔突然神情一变,竟是松了口气。
  “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哼,你假装景大侠,我自然要生气。”
  景霁低头想了想,琢磨了片刻问道:“可是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如果我真的是你口中的景大侠,那么陈道真便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的景大侠也就没有受委屈。”
  楚不悔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置气道:“话虽如此,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景大侠,景大侠宅心仁厚,侠肝义胆,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
  “这就对了,你生气是因为我与你想象中的大侠截然相反,我让你觉得失望,觉得受到了欺骗,可事实上你连他本人都不曾见过,你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却愿意为了他出头。”
  楚不悔皱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景霁微微笑了笑,“我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这么简单,你初入江湖,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幸好你碰上的是我们少爷,不然你可能小命都丢了。”
  楚不悔被他说的恼羞成怒,骂道:“你少胡说八道,你一个下人懂什么?等我拿到了九天剑,届时天下间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岂会怕陈道真?”
  景霁心中一动,面上佯装诧异。
  楚不悔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是为了九天剑来的吧?不过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九天剑必然为我所用。”
  “何出此言?”
  楚不悔高深莫测的看着他,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回去当你的小奴才吧。”
  景霁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楚不悔看着他洒脱离去的背影一阵不悦,又喊住他道:“你等等。”
  “怎么了?”景霁转过身看着他。
  楚不悔道:“我看你做奴才可惜了,还是趁早离开陈道真吧,不然等你老了后悔都来不及,这样吧,你来给我做小厮,我以后当了家给你个管家做做。”
  景霁失笑,“多谢你看得起我,不过现在我真的该回去了,少爷还等着吃饭呢。”
  “不识抬举。”楚不悔抿着唇哼哼两声,大摇大摆的回了房。
  ***
  天色渐渐转凉,似乎是要下雪的样子,陈道真关上了窗户,簌簌的北风打在窗户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景霁一路小跑着回来,咋咋呼呼道:“少爷快来吃饭,菜要凉了。”
  陈道真瞥了他一眼,佛门重地他自然懂得约束自己的言行,只是那一声声软软糯糯的少爷喊得他实在心痒难耐。
  景霁摆好碗筷,笑眯眯的招呼他,“快来吃吧。”
  陈道真见他模样乖巧,实在是招人疼得不行,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宠爱。
  一阵温和的敲门声响起,景霁走去看门,门口站着那扫地的小和尚。
  小和尚抱歉的看着两人,双手合十愧疚道:“两位施主见谅,如今寺里人多,实在是匀不出被子了,若是实在是冷,小僧也只能找几件棉衣给二位施主压被角。”
  景霁笑道:“无妨,我们少爷体热不畏寒,一点小事还劳小师父跑一趟。”
  小和尚松了口气搔搔脑袋道:“这就好,夜深露重,还请两位施主早些休息。”
  陈道真温和的笑了笑,“多谢小师父。”
  小和尚随后匆匆离去,今日的气温不正常,他还得去看看几个年纪小的师弟们。
  风声狂狷,带来阵阵凉意,陈道真牵起景霁的手摸了摸,见他双手温热才放下心来。
  自从景霁内功精进之后,早已不畏寒冷,只是陈道真依旧放心不下,最好将他裹成小雪球才安心。
  两人洗漱之后齐齐钻进了被子里,温热的身体紧紧相依。
  景霁钻进陈道真怀里,感受到那热暖的怀抱,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喟叹声,没多久便舒舒服服的陷入了睡梦中。
  陈道真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浓密的像把小扇子,嘴唇微微嘟起,就像小时候一样睡着了便会双颊泛红,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陈道真忍不住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景霁迷迷糊糊的张开嘴,与他交换一个缠绵的亲吻。
  

  ☆、第八十三章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寺庙里面便响起了敲钟声。
  景霁恍恍惚惚的坐起了身,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
  陈道真早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坐在桌边喝茶,见他似醒非醒的靠在墙上,便用手帕沾了温水,轻轻地擦拭他的眼睑。
  景霁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撒娇一般抱着他蹭了蹭,软软道:“我醒了。”
  陈道真轻笑,取过衣服扔给他,笑问:“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景霁不悦的瞪他,气呼呼的把衣服穿好跳下了床。
  这时有一名小和尚跑来请陈道真去听早课,陈道真笑盈盈的跟着离开。
  天边方有晨光微曦,景霁站在院子里遥遥的望着远处的高山。
  他倏然想起那句话:九天行,神鬼莫测,南方破,化雪成精。
  至少应该先去南面的位置看一看。
  趁着此时僧人们都在忙碌,景霁决定一人前去查探。
  ***
  陈道真来到大殿,却只见主持一人正闭着眼睛敲木鱼。
  陈道真来到他面前,盘膝而坐,并不打搅他。
  主持似乎是听见了动静,他停下敲木鱼的动作,抬起眼皮看了眼陈道真,随即又闭了回去,敲着木鱼念经。
  陈道真勾起唇角一笑,耐心的看着他。
  景霁漫无目的在后山转悠,后山有一片占地极广的树林,树林深处有一道水流潺潺的山涧,庙里的和尚平日里就在这里打水。
  景霁一路上遇到了几个挑水的和尚,小师父们见了他表情稀疏平常,并没有拦着他往里走。
  看样子这后山并不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景霁往深处走了走,再往里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但人烟稀少宁谧异常。
  ***
  整整一个时辰,主持才睁开眼,他看着陈道真笑了笑,苍老的脸上牵起厚厚的褶子。
  陈道真正要说话,风驰电掣之间,那主持却突然打向他,只见那主持内力雄厚武功不凡,招式时而猛烈如虎时而柔软似水,衔接间变化万千。
  陈道真一怔,抬手阻挡,两人皆坐在蒲团之上,见招拆招。
  这主持虽武功不凡,但陈道真亦非普通人,应付起他来绰绰有余,两人与其说是比斗,不如说是切磋。
  数十招之后,两人同时收手,主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敲起了木鱼。
  陈道真冷笑,这主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绝非凡人。
  景霁鼓着腮帮子,无聊的拨弄着乱枝,正准备打道回府,树林里突然响起了诡异的笑声。
  那是一男一女的笑声,只是这两种声音同样尖锐无比,那男子就像是捏着嗓子在笑,显得十分阴森。
  随着笑声越来越近,两个人一前一后挡住景霁,笑声越发肆无忌惮。
  那女子一身桃红色的长裙,半老徐娘风姿犹存,一颦一笑妩媚至极。而比起这名女子,那名男子就诡异的多了,那男子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虎背熊腰却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脸上浓妆艳抹,胭脂红的像是染了血,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白色的枕头,远远看去就像抱着一个裹着被子的孩子。
  景霁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人,笑着抱了抱拳:“不知两位前辈有何指教?”
  那女子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之后娇笑道:“你瞧这小家伙细皮嫩肉的好生可爱,真真是像极了冬儿。”
  男子闻言摸了摸怀里的枕头,嗔怪的瞪了那女子一眼,道:“我的冬儿可是姑娘家,这小子可是个带把的。”
  “那就给冬儿做哥哥,冬儿一定喜欢。”
  景霁听他们一来一去的讨论自己,又看看那枕头,心里正觉得古怪得很,就在这时却听见女子道:“既然咱们都喜欢他,不如就掐死他给冬儿做个伴儿。”
  景霁吓得一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男子闻言高兴的鼓起了掌,在原地手舞足蹈的扭动着身体。
  景霁扯了扯唇角笑道:“在下还有事,两位若是喜欢这里,就请随意吧。”
  “站住!”那男子突然厉声道,“我让你给冬儿作伴,你难道不愿意?”
  景霁苦恼道:“我与你们并不认识,也不知那冬儿是谁,你们无端端的要掐死我,我怎么能愿意呢。”
  男子眼睛凌厉的竖起,“我管你愿意不愿意,老娘现在就要你的命!”说着竟一掌打向景霁。
  景霁眯起眼,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攻击,身形灵巧的闪到他身后,温声道:“两位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离开吧,免得伤了和气。”
  “你这小子好大的口气。”那女子语气凉凉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在这佛门重地打诳语!”
  景霁微微笑了笑:“在下并非打诳语,也不愿在此地惹是生非,还请两位前辈饶了我吧。”
  女子冷笑道:“你立刻以死谢罪,我们便饶了你如何?”
  景霁见两人实在不讲道理,一阵苦笑叹息。
  “别和他废话,让老娘收了这小兔崽子!”男子大喝一声,赤手空拳的打向景霁。
  景霁不再躲闪,一一拆招。
  这男子虽做女子打扮,但身材魁梧力气不小,打起来全靠一股猛劲,每一拳都虎虎生威激起一阵气流波动。
  景霁是练武的奇才,他在剑术上有极高的天分,当年在无法修炼内力的情况下,仍以一己之力夺下新秀大赛魁首,虽有侥幸成分,但实力也不容小觑,当年的陈道真也曾说过,若是景霁能以内力相辅,并非不能与自己一较高下。
  习武之人有小成者以武力较高下,有大成者以内外兼修,而登峰造极者恰恰仅以内力相较。
  因此当年景霁虽在一众年轻弟子中夺得魁首,但在高手眼中却仍是不值一提,那些年轻的弟子经过修炼还可以有极大程度的提高,而景霁在他们眼中武功已然到了封顶之际,再难有提升。
  只是这大千世界机缘难料,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在修炼内力上阻难重重的少年,一旦越过难关,便是一日千里般的成长。
  如今的景霁或许依旧难与陈道真等人相较,但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天下间除了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其他再难有敌手,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犹然用着蛮力的男人。
  景霁不愿与他多做纠缠,摆脱了他的攻势之后退出战圈,远远地看着两人道:“不知前辈为何咄咄逼人,若是晚辈言语间有所冒犯,还请多担待,晚辈在这里先向二位道个歉。”
  两人对视一眼,并不应答,默契的再向他攻来。
  景霁不愿伤了他们,又不想耽误了寻找九天剑的契机,百般为难之下正准备将他们击退,树林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黄衣青年。
  黄衣青年一出现便朝着那一男一女攻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见局势已定,已然落了下风,大喝一声道:“走!”
  两人飞速离去,那男子还不忘抱着那枕头。
  景霁松了口气,无奈道:“真是两个怪人。”
  黄衣青年温和的笑笑。
  景霁看向他:“对了,谢谢你。”
  “景少侠认识我吗?”
  景霁仔细的打量着,蓦地睁大了眼,笑道:“我见过你,你是无极宗的弟子。”
  黄衣青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便是当年在慕容连贺府里拦他的守门弟子。以前他一知半解不清楚这个少年在宗主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无比庆幸当年景少侠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否则凭宗主的脾气,将他赶出去不说,生吞活剥了他都有可能。
  “在下邵十一。”邵十一抱拳道。
  “你是家里第十一个孩子吗?”
  邵十一看着他,笑道:“没错,不过我不是我爹娘亲生的,我爹娘是普通的农户,不过他们心肠好,见到弃婴或者走丢找不到父母的孩子,都会带回家照顾。”
  “他们真是个好人,不过养这么多孩子很辛苦吧。”
  “自然辛苦,所以等我大一些了便想方设法进了无极宗,一来有了吃住,二来还能补贴家用。”邵十一笑道,“我这样是不是很肤浅?”
  “这怎么是肤浅呢,你话虽如此,但你若对武学没有一点热忱,是不可能有今天的功力的。”
  邵十一笑着点头,话锋一转道:“景少侠是在找九天剑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你找到九天剑了?”景霁惊喜的看着他。
  邵十一道:“宗主告诉了我大致位置,我找了两天两夜才找到,就在前面。”
  两人边走边聊,景霁想起那对怪人,不禁问道:“刚才那两人是什么来历?”
  “他们是江湖上有名的双煞,极为难缠,不讲理也不要命。”邵十一道,“不过他们并非像外表看上去那般邪恶,其实都是可怜人。”
  邵十一娓娓道来:“那男子原名叫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有个妻子叫方晨夏,还有个女儿叫冬儿,不过他女儿尚在襁褓之中便被人贩子偷走,他妻子伤心欲绝自缢过世了,后来他就发了疯,整日作女子打扮,将自己当成是自己的妻子,而那个枕头就是他的女儿。”
  景霁心中一沉:“他虽可怜,但也不能滥杀无辜,今日恰好碰上的是我,若是别人恐怕就没命了。”
  邵十一笑着摇头:“他那是吓唬你的,其实他们专门劫富济贫,还从人贩子手里救下过不少孩子,只是两人整日疯疯癫癫的,看上去十分古怪。他们在江湖上名气很大,所以有的时候他们即使惹了惹不起的人,但凡认识他们的,大多不会和他们计较。”
  景霁了然的点头,心中一阵唏嘘感慨,随后又问:“那女子又是什么来历?”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名叫宝娘,看他们俩这么疯癫,那宝娘恐怕也是个苦命人,到了。”
  眼前是一条一丈宽的小溪,溪水从树林深处流出来,到了这里戛然而止,被几块巨大的乱世阻拦了去路。
  青绿色的苔藓爬满了碎石,在乱石堆的缝隙之中露出一把剑柄,暗黑色的剑柄黯淡无光,被苔藓掩去了原本的神采。
  景霁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欲伸手触摸那剑柄,将剑从中拔出。
  “小心!”邵十一惊呼出声。
  “无妨。”景霁笑道,“我原本就是为了这把剑而来。”
  邵十一微微皱眉,突然拔剑相向,剑锋直指景霁,“恕在下不能让你碰这把剑,这把剑宗主势在必得。”
  景霁仔细的打量着他,少顷微微一笑道:“我与陈师兄两人一体不分彼此,这把剑是他的也是我的。”
  邵十一顿了顿,目光踌躇。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景霁原地盘膝而坐,深深的望着那把剑,半晌抬头看着斑驳的阳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还没开始下雪,时机还未到。”
  ***
  陈道真闭着眼,思绪沉浸在规律的木鱼声中,这一坐又是整整一个时辰。
  老旧的窗户随着风声发出吱呀的响声,冷风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主持缓缓睁开眼,淡淡道:“九天剑乃是凶剑,是不祥之物,施主为何要执而不化。”主持说话的语速很慢,喃喃的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在诺大的大殿中显得虚无缥缈。
  陈道真道:“九天剑现世,在下因此到了这里,即便在下不来,九天剑依旧会落入他人之手。”
  主持道:“施主不来,九天剑又岂会现世。”
  陈道真诧异地看着他,眉眼间皆是惊疑不定。
  是他因九天剑现世而来,还是九天剑因他来而现世,陈道真初听之时甚感诧异,思索片刻,方领悟到其中深意。
  世道皆有因果,而何为因何为果,何为善果又何为恶果,一切终有业报。
  主持道:“阿弥陀佛,一切因果循环,万般不由人。”
  陈道真苦笑:“即便一切天注定,但喜怒悲欢,世人皆非我,又岂知我嗔、我痴、我癫,即便来日自食恶果,世人笑我、骂我、恨我,又怎知我心中甘之如饴。”
  “阿弥陀佛,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施主一切好自为之。”主持闭上眼,继续慢吞吞的敲响了木鱼。
  天空突然打起了雷,响声震天动地,大有毁天灭地之气。
  陈道真突然心念一动,站起身远远地望向窗外,只见他表情大变,立刻施展轻功离去。
  主持稳如泰山,神情纹丝未动。
  

  ☆、第八十四章

  天气越来越冷,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有一张网笼罩住了整个天空,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邵十一搓了搓手臂,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变天了。”
  见景霁闭着眼神情淡定,便道:“景少侠不如先回去,我留在此处看守九天剑。”
  景霁睁开眼,皱眉问道:“是不是要下雪了?”
  “下雪?”邵十一闻言一笑,摇着头无奈道:“这种天气不会下雪,要下也是下雨,景少侠有所不知,这天气对于农民来说最为重要,我从小跟着父亲下地,不会看错的。”
  景霁将信将疑。
  “谁?”景霁忽然感觉到有人正往此地过来,那气息隐藏的极为巧妙,从四面八方袭来,若有似无又无处不在,让人无法分辨来人的方向。
  “小景。”低沉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挂念之情。
  景霁倏然转身,段鸿血一身红衣似血,冷飞吹起他朱红色的衣摆与如墨般的青丝。那张绝美的容颜越发妖冶,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朱唇不点而红,一双桃花眼微微上翘,瞳孔漆黑如夜,眼神锐利的如刀锋般冷冽。
  妖而不媚,美而不娇,虽有倾城颜,秉性却成钢。
  他手持紫金黑刀,刀背匍匐着一条金色的细龙,龙面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双犀利的双目仿佛淬着剧毒。
  “段大哥。”景霁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手臂,激动道:“你没事就好了。”
  段鸿血目光阴沉的看着景霁,视线瞟向他按着自己手臂的十指。
  景霁一怔,缓缓地松开了他。
  段鸿血一言不发,兀自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将黑刀插进一旁的土地中,目光凝视着九天剑。
  景霁觉得有些古怪,段鸿血擅长刀法与拳法,为何也会对九天剑感兴趣?
  邵十一警惕的看着段鸿血,手暗自抚上了剑柄。
  景霁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小心翼翼的踱步过去,见段鸿血没有反应,缓缓地在他身旁坐下。
  “段大哥。。。。。。你还在气我当年一走了之吗?”
  段鸿血微微蹙眉,侧过头看他,乌黑的瞳孔中几乎能倒映出景霁迷茫的脸,蓦地,他转过脸直视着前方,淡淡道:“该气的不是我,是你。”
  景霁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倏然哀伤的侧脸。
  “害你家破人亡成为孤儿的是我祖父,置你于如今险境的是我父亲,我段家先祖世代追捕沈家血脉,惨死于他们手中的沈家人不计其数。”段鸿血嗤笑,“难道你不该恨吗?”
  景霁沉默许久,才说道:“我只知道,在楚家救我一命的是你,武林大会上帮我救师父的人也是你,你我兄弟相称,我绝不会因为前人的愚昧无知,将责任怪罪在你身上。”
  段鸿血淡淡的看着他。
  景霁弯着眼笑道:“难道段大哥会害我吗?”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段鸿血抬眸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松弛了下来。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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