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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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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子下意识的躲了躲,伸手掩住自己苍老的面容。
“娘。”景霁迫切的喊了声,语气中的亲热一展无疑。
“乖儿子,我的乖儿子。”巫婆子的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她抱住景霁,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景霁为她擦了擦眼泪,笑眯眯道:“娘你别哭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就是肚子饿坏了。”
巫婆子连忙道:“我给你做饭去。”她转身正准备离去,突然脚下一顿,猛的转过身一把擒住景霁的手腕,硬声道:“你跟我一起去。”
景霁耸了耸肩膀,继而笑嘻嘻道:“娘亲做的饭最好吃了,我待会儿一定全部吃完。”
巫婆子眼神柔软了些,但望向苏铃铃的时候仍然充满了戾气,她一把将门关上,用一把铜锁锁死,警惕的瞄了景霁一眼,随后才带着他一路去了厨房。
进了厨房景霁正要帮忙,却被巫婆子一把推开了,“傻孩子,君子远庖厨,你去一旁坐着。”
巫婆子搬来一张小板凳,强硬的要景霁坐下。
景霁整个人憋屈的缩在小板凳上,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
巫婆子看了看他,麻利的生火做饭,她似乎还有些拘谨,只敢偷偷地看两眼她那失而复得的孩子。
这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般,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与骨肉相认的一天,只可惜这一天她的夫君永远看不到了。
巫婆子眼睛有些酸涩,她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景霁,后者对她灿烂一笑,那模样就像是要糖吃的孩子,尽显娇憨之态。
巫婆子心中宽慰了些,柳幕彦把她的孩子养得很好,知书达理,恭谦有度,就像是夜幕前的晚霞,温和却不刺目。
巫婆子炒了几个菜,又蒸了些白花花的大馒头,见菜色有些素,面露愧疚道:“云儿,明天娘让他们送只母鸡过来,杀了炖给你吃,好好补补身体,今天就将就着吃些吧。”
景霁笑眯眯道:“娘亲做什么我都喜欢吃,娘亲快来,菜快凉了。”
巫婆子欣慰的望着他,手里不停地为他夹菜。
景霁见她只顾看着自己,连忙说道:“娘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好好,我这就吃。”
两人亲热的吃完了一顿饭,景霁吃的肚子圆鼓鼓,撑得几乎要从喉咙里泛出来,但他见娘亲满面笑容,又强忍着转而笑眯眯的说道:“太好吃了,我全都吃光了。”
“快起来走走,以后吃东西可不能这么没有节制。”
“那还不是因为娘你做饭好吃么,我还能再吃一大碗呢。”
巫婆子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眉眼间都带着温暖的笑意。
景霁原本想问一些关于他爹的事情,犹豫片刻仍是按捺了下来,如今她娘亲心情正好,他哪里舍得扰乱这一室宁静。
巫婆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话,突然提到陈道真,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惆怅道:“当年在无欲之地我就看出来了,宗主对你有莫大的情义,不论你对他是不是一样,如今的局势你都不能轻易离开了他,只有待在这里你才是安全的。”
“娘,你说什么呢。”景霁蹙了蹙眉道,“我对他也是一样的。”
巫婆子笑了笑:“那最好,虽然为娘也想含饴弄孙,但两情相悦才是莫大的恩泽,陈道真虽然不是女子,但也算是你的良人。”
景霁被她说得一阵脸红,眼睛不知往哪里看。
“你们以后就待在这儿别离开,我在这附近种满了鬼魅草,旁人不敢轻易进来。”
“娘,我过几日就要回羲山了,我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和师父作别。”
“什么!你还想回去!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巫婆子突然像是癫狂了一般,整个人充斥着戾气,眼神仿佛鹰隼一般锐利,但瞬间她又突然柔和了下来,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姿态恳切道:“乖孩子,你别去,好好的待在娘身边,如今娘可以保护你了,不会再让你被人带走了,你别走好吗?”
“娘,你放心吧,陈师兄会陪我的。”景霁道,“娘,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一声不吭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该多伤心啊,我这条命是羲山派给的,我该对师父有个交代,你放心吧,师父最是通达,他不会为难我和陈师兄的。”
巫婆子冷下脸,挥了挥手道:“你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景霁怔了怔,小声道:“娘?”
巫婆子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颊,她的手掌十分温暖带着一层薄薄的细茧,瞬间安抚了景霁不安的心情。
“娘需要好好想一想,你先回去吧,娘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罢了。”
景霁心头一酸,抱住她的肩膀又连番说了许多好话。
离开了巫婆子的院子,走到路口却发现邵十一仍然守在那里,见到自己出来脸上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
“景大侠你没事就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你还在等我,要是早知道就喊你一起吃饭了。”
邵十一苦笑,巫长老的饭他可不敢吃。
景霁道:“陈师兄在哪儿?我去找他。”
邵十一踌躇片刻,拧着眉道:“此刻宗主怕是在议事,景大侠是不是稍待一会儿?”
景霁笑道:“那总不能就站在这儿说话,不如你带我去他住的地方,我在他房间等他。”
邵十一沉默的望着他,似乎有些为难。
“你这是。。。。。。”景霁豁然明白过来,如今在所有人眼中,他和陈道真已然有了正邪之分,合该是水火不容的天敌,哪怕是见过他们亲近的邵十一,也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邵十一道:“这样吧,我先带景大侠去宗主待客的小楼,等宗主议完事我立刻向他禀报。”
景霁抿唇笑了笑,说道:“那带路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一路景霁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丝毫没有心情观赏沿途的风景,较之长明州的无极宗,这里显得更加奢华一些,加之藏于深谷之中,风景更为隽秀靓丽,绿意迷人。
邵十一推开门请景霁进门,屋里摆设典雅古朴,绣着墨荷的屏风遮住了半面光线,屋子里充斥着檀香的气味,说是待客的小楼,其实平日里无极宗鲜有客人,哪怕有也大多是赵裴染的客人。
景霁落座后,有侍女前来上茶,之后便与邵十一一同离去。
大门直挺挺的打开着,门口站着几个持剑的弟子,神情虎视眈眈十分冷漠,看他的眼神充斥着警惕。
景霁心情郁结,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
半个时辰后陈道真随之而来,还未进门就见景霁那萧瑟的模样,心头一紧,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怎么这么乖?坐在这里一动不动。”陈道真在他面前蹲下,视线与他齐平,故意露出讨好的笑容来哄他高兴。
景霁坐在圆凳上,扁了扁嘴道:“可能有些困了。”
陈道真笑着摸了摸他的脸,笑问:“要不要背?”
景霁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人,脸红道:“他们会笑话你的。”
“他们不敢看。”陈道真转过身,“上来。”
景霁抿了抿唇,缓缓靠了过去,从背后揽住他的脖子道:“我都长这么大了。”
“你上次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让我看。。。。。。”
景霁一把捂住他的嘴,着急道:“不许说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呢。”
陈道真一手托着他,用另一只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亲了一口,“你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
景霁靠在他肩膀上闷声笑了起来。
夜色朦胧,唯有蝉鸣声此起彼伏,景霁推开门,缓缓走入房中。
苏铃铃轻咳了两声,苦笑道:“你来杀我了吗?”
景霁抿了抿唇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事到如今,你可曾知错?”
苏铃铃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笑声,在静谧的晚上显得格外阴森古怪,“我知错了又能如何,你能把一身的功力传给我吗?你能、能让我杀了、杀了那疯子泄愤吗?”
景霁失望的垂下眼,他抬手打向苏铃铃的额头,一掌毙命免得她再受皮肉之苦。
苏铃铃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却清亮了起来,她缓缓闭上眼,吐出两个字来——谢谢。
这竟是她此生唯一一次真真正正的谢意。
景霁觉得浑身冰冷,他闭上眼在原处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景霁离开片刻之后,门再次被打开,巫婆子面色晦暗不明的站在门口,她冷笑着走进屋子,声音低沉而缓慢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巫婆子拨弄了一下墙角的花瓶,墙壁缓缓转动露出一道门来,巫婆子走进里屋,笑容渗人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外面那个死了就死了吧,你不一样,你放心吧,我老婆子一定好好的照顾你!”
女子被铁锁禁锢在墙上,她的脸上长出了类似鳞片一样的东西,只有一双眼睛漏在外面,粉色的罗裙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她动了动喉咙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咕咕声。
景霁趁着夜色赶了回去,刚走进院子里便感觉到有些异样。
陈道真只身坐在桌前,茶杯冒着氤氲的热气。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哪儿了?”
“去杀人。”景霁微微蹙了蹙眉。
“杀谁?”
景霁顿了顿,低声道:“苏铃铃。”
陈道真冷着的脸缓和了些,他站起身道:“不早了,睡吧。”
景霁抿了抿唇,有些摸不准陈道真是不是动怒了。
等上了床陈道真一如往昔般从身后拥住他,十指交缠在一起,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窝处,青丝缠绕难解难分。
“陈师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苏铃铃是你抓来的吗?”
“苏铃铃确实是我抓来的,她敢伤你,便要付出代价。”陈道真的口气波澜不惊不起涟漪,仿佛只是对待家常便饭一样的平静。
景霁如鲠在喉般默不作声,陈道真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全部都是因为他,哪怕陈道真负了全天下却唯独对他付出了全部,这样的陈师兄即便成为了人人畏惧的大魔头,景霁对他也说不出哪怕一句重话。
一切皆因他而起。
陈道真收拢手臂,在他耳边呢喃:“景儿不要担心,无论你做了什么,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绝不会生你的气,不要怕我、不要怕我。。。。。。”
景霁眼眶湿润,他捻起被角擦拭眼角的泪花,随后翻过身捧起陈道真的脸,郑重道:“陈道真,无论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我都会常伴你左右不离不弃,哪怕化为一堆森森白骨,也要与你一同长埋地下。”
陈道真眼神中流光溢彩,只是一瞬他便将双眸合拢,浅声道:“睡吧。”
翌日一早景霁去见巫婆子,刚进小院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景霁走进厨房,笑嘻嘻的喊了声娘,脚步却朝着蒸笼走去。
巫婆子拍开他的手,笑道:“还没好呢,不准打开,这老母鸡要够时辰才入味。”
景霁忙不迭的点头,撩起袖子道:“娘,我帮你洗菜。”
“你别来捣乱,一边坐着去。”巫婆子低着头缓缓道,“昨天夜里。。。。。。”
景霁心中一沉,面上的笑挂不住了,眼神怯生生的望着巫婆子。
“昨天夜里苏铃铃那小畜生熬不住死了。”
景霁抿了抿唇,低低的唤道:“娘,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巫婆子冷哼一声,却并不接话。
“娘,让我把她的尸骨埋了吧,她如今已经死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巫婆子沉默了许久才道:“去吧。”
景霁寻了一处静谧安详之处将苏铃铃的尸骨埋下,用木板为她立了块碑。
他蹲在坟头处低声道:“铃铃,来世愿你通达事理,知足常乐,有仇有怨都找我来报,万不要与我娘和陈道真再有纠葛。”
景霁盘膝坐下,看着青青草地面色发白。
哪怕他振振有词的与苏铃铃对峙,但他心中明白,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借口罢了,他清楚自己的目的,他不能让苏铃铃踏出这个门口,苏铃铃若是回到羲山派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但流言蜚语总是最锋利的武器,他娘亲与陈道真的处境只会雪上加霜,羲山派与无极宗将再无宁日。
景霁苦笑,说什么让苏铃铃有个痛快的了断,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
他自诩名门正派,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但他宁愿如此,也不愿为陈道真留下后患。
景霁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陈道真的心情,为了护自己周全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双手浸染鲜血,造天下之大孽也在所不惜。
天下间何时真的有善恶之分,正邪往往仅在一念之间。
景霁站起身,望着遥遥天际道:“我如今已然分不清是非对错,但到底明白亲疏有别的道理,陈师兄惜我如命,为我负尽天下苍生,我景霁绝不会辜负他半分,我愿为他受千夫所指,哪怕断肠蚀骨也要常伴他左右。”
一名丫鬟拿着食盒急匆匆的走过长廊,耳边忽然传来轱辘转动的声音,她脚步一软转过身去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酒先生。”
酒鬼头转动着轮椅的圆轱辘,嗅了嗅鼻子道:“你过来,手里拿的什么?”
三年前酒鬼头伤了腿,这些年一直靠轮椅行动,他这一生虽经历了无数风浪,但废了这双腿于他始终是个大劫,这些年他表面上变得更为沉稳了些,但实则性格越发乖张,唯一没变的恐怕是这酒葫芦依旧片刻不离身。
丫鬟道:“宗主命厨房做了些糕点,奴婢正准备给宗主送去。”
酒鬼头拧着眉狐疑道:“打开我瞧瞧。”
那丫鬟犹豫的蹙起了柳眉。
“打开!”酒鬼头拔高了音量,吓得那丫鬟立刻揭开了盖子。
里面放着四盘糕点,每盘分量不多,但皆是精致小巧的点心。
“我师父什么时候喜欢吃糕点了,这真是奇了怪了,下面那层也给我打开。”
丫鬟颤巍巍的揭开了第二层,里面只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两个大肉包,此刻还热乎着,香气扑鼻十分诱人。
酒鬼头脑子灵光,笑眯眯的端起那盘子,不顾那丫鬟焦急的模样,兀自笑道:“这包子我拿走了。”
丫鬟倏地跪了下来,急道:“酒先生饶命,这肉包子是宗主特意吩咐一定要有的,你若是拿去了奴婢小命不保。”
酒鬼头道:“别怕,我师父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拿了,叫小景自己来问我讨。”酒鬼头说完便推着轮椅走了。
那丫鬟急的满脸通红,却只好盖上盖子向书房奔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陈道真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卷奇人异事的闲书,正慢条斯理的念着。
景霁懒洋洋的窝在贵妃榻上听他讲,时不时的问他两句。
两人正悠闲的说笑着,那丫鬟端着食盒进来了。
陈道真停了下来,笑道:“景儿来吃点东西吧。”
“我想吃肉包子。”景霁倏地坐直了身体。
那丫鬟脸色大变,手脚禁不住的颤抖起来。昨日陈道真背着景霁回房的事情一早便传来了,待邵十一今早受罚众人便知这羲山派的弟子不简单,这哪里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敌人,这明明是宗主的心头肉啊。
丫鬟猛地跪下,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完手脚还禁不住的发软。
景霁眼睛一亮道:“我只顾着我娘了,都把酒大哥抛到脑后了,怪我怪我。”
那丫鬟惊慌失措的看向他。
景霁连忙道:“你快别跪着了,回去休息吧,是不是生病了?手怎么在抖。”
陈道真淡淡道:“下去吧。”
那丫鬟如临大赦般的夺门而出。
景霁疑惑的挠了挠头:“是不是酒大哥吓唬她了,我去见他。”
“坐好,吃了东西再去。”陈道真佯怒道,又将他拉到腿上摁住,硬是哄着他吃了几块点心。
等景霁见到酒鬼头的时候,那厮已经将两个大肉包子全部吃下了肚,他舔着牙齿看着廊柱子发呆,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景霁见他坐在轮椅上,心里一突,笑容僵在了脸上。
酒鬼头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向他,忽然笑了起来道:“多年未见,景老弟怎么还像个奶娃娃似的。”
景霁这些年身材拔高了许多,双颊消瘦,却更显得双目滚圆明亮,虽不似当年懵懂稚气,但到底不像是二十又九的样子。
他走上前问道:“酒大哥,你的腿怎么了?”
酒鬼头用指骨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不着痕迹的嗤笑了声,心道这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景霁。
“酒大哥,玄音阁叶阁主医术高明,不如我们一起去见他,看看能不能医你这腿。”
酒鬼头笑道:“难得相见,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景老弟,我这腿脚不方便,你靠近些我有话和你说,此事不能声张。”
景霁不疑有他,立刻向他走近,等靠近他之后便弯下了腰,道:“酒大哥你说吧。”
酒鬼头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反剪他的双手,制住他的动作,景霁回过神来却并不挣扎,只蹙眉问道:“酒大哥,你这是为何?”
景霁如今的武功早已在酒鬼头之上,不必大动干戈便能反客为主,但他心下疑虑纷纷,便不再动弹。
酒鬼头冷笑道:“要我放了你可以,你立刻与我师父成亲。”
“这是为何?我和陈师兄都是男子如何成亲,酒大哥,你别逗我玩儿了。”景霁脸上倏然红了起来,他不曾考虑过这些,连念头都不曾动过,如今酒鬼头这么一提,他顿时脸红心跳思绪乱飞。
景霁以为酒鬼头是与他嬉闹,没想到酒鬼头竟收拢了手心,加重力气掐着他的脖子,冷声道:“你不止要与我师父成亲,还要告知天下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景霁冷下了脸,反手在他手臂上点了几下,酒鬼头一个吃痛下意识的松了手。
景霁挣开桎梏,跳开三步沉声道:“我与陈师兄没有半点龃龉,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安他的心。”
酒鬼头握着手腕,冷冷道:“我师父为了你别说名声,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为他穿一次嫁衣又如何?难道我无极宗磕碜了你不成?”
“我并非这个意思,酒大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景霁转身欲走,却见陈道真长身肃立安静的站在他背后。
酒鬼头嘲讽的低笑,转个身滑着轮子离去。
景霁跟着陈道真往山谷深处走去,两人一路沉默,等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地之时陈道真才停了下来,缓缓道:“到了。”
这里芳草纷飞鸟语花香,遍地都是茂盛的青草与艳丽的花朵,连石壁的缝隙中也长满了绿植,偶有蝴蝶飞过,带来一股清甜的香气。
再往前支起了几条葡萄藤,阳光穿透葡萄架,在草地上映射出如琉璃般晶莹的光点。一串串紫色的葡萄悬挂着绿叶下,圆润丰满如饱满的珍珠,甜腻的香味引得人口水泛滥。
陈道真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走到葡萄藤下,轻笑道:“长明州怎么种都种不出好的葡萄来,没想到这里却恰恰适合葡萄生长。”
景霁咽了咽口水,“熟了吗?”
陈道真莞尔一笑,难得的轻快道:“可以吃了,小馋猫。”
景霁踮起脚扯了一颗下来,正准备塞进嘴里,却被陈道真拦住。
“等等。”陈道真从他手中拿起那粒葡萄,笑着剥了皮才喂到他唇边。
景霁红着脸张开嘴。
陈道真看着他将葡萄含进嘴里,嫣红的小舌头舔过自己的指尖,只一瞬间的工夫便缩回了口中,黏腻温热的触感却仍留在指尖上。
“这世上真的有没有皮的葡萄呢。”景霁一本正经的打趣道。
“好吃吗?”陈道真眼神沉了下来,声音干涩沙哑。
“好甜。”
“是吗,我尝尝看。”陈道真俯下身吻住景霁的嘴唇,用湿润的舌尖熟练的挑开牙关长驱直入,迫切的吮吸对方的舌头,直到将怀里的人弄得气喘连连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景霁身体发软脸红的不行,靠在陈道真怀里缓不过神来。
陈道真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旋,又含住他的耳垂舔舐吮吸。
景霁闪了闪,嘀咕道:“会有人来的。”
“这里他们不敢来。”陈道真哄着他道,“宝宝乖,听话。”
陈道真哄了他几句,景霁便败下阵来,任他予取予求百般配合。
两人胡闹了一番,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景霁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醒来之时身上披着陈道真的外衣,而陈道真正坐在葡萄藤下剥着葡萄皮,他身边放着一个水瓢,里面摆满了一粒粒晶莹可口的葡萄肉。
他微微低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剑眉微蹙,深邃的双眸在夜幕的衬托下如同漩涡般令人沦陷难以自拔。骨节分明的十指修长而笔直,那是一双拿宝剑的手,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该是掌控天下的大人物,理当有一番大作为,为天下人称颂。
哪怕如今没有门派敢挑衅无极宗,亦没有人敢与陈道真为敌,但不可否认的是天下人的口水都在往他身上喷,那些脏的臭的即便与他无关,也一样归给了他。
他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大魔头,成为了天下人所不齿的邪门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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