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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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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宵在一旁指点他们练功,虽不算严苛但丝毫不马虎,一招一式皆要标准,不得有一丝懈怠,一群小孩儿见了他胆战心惊,板着小脸模样认真的很。
  柳幕彦经过练武场,驻足看了一会儿,不禁笑道:“这些孩子比你们以前稳重多了。”
  林子宵闻言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的表情。
  “对了,策儿下山办事有一阵子了,怎么还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办什么事吗?”
  林子宵道:“徒儿不知,师父,要不要我去找他回来?”
  “不用了。”柳幕彦摇了摇头笑道,“策儿长大了,是应该去江湖上走动走动。你也是一样,不要整日待在山上,想去哪里就去。”
  “知道了,师父,不过如今我更想好好教导这些弟子。”
  “好孩子。”
  两人说笑了几句,柳幕彦余光瞥见树底下站着一人,他转过身去便见陆臻似是犹豫了片刻,随后才起步向他走来。
  “大师兄。”林子宵喊了一声。
  陆臻看着他点了点头,转而对柳幕彦道:“师父,我有事和你说。”
  “有事去书房说吧。”
  两人来到书房,陆臻站在房中踌躇片刻道:“师父,小景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说起来我也已经有一阵子没去看他了。不过有空放师兄看着他,我也就放心了。”柳幕彦笑道,“我们在这儿为他忧心,他倒是舒坦,在秘境里酣酣大睡,睡醒便能雨过天晴了,我明天再去看看他。”
  “不要,师父!”陆臻脱口而出,愣了愣随即转口道:“看望小景什么时候都可以,徒儿今日来是有要事在身。”
  “哦,什么事?”
  陆臻道:“其实谷主身体快不行了,他说想要见您一面,让我务必请您回去。”
  柳幕彦倏然而起,脸色大变,他稳了稳身形,立即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陆臻心中存疑,柳幕彦只要身在羲山派一日,他便难有动手的机会,要骗柳幕彦下山的借口不多,他虽谎称柳幕笙病重,但不曾想到柳幕彦竟然轻而易举的信了。
  难道柳幕笙当真有病在身?他身为药仙谷谷主,若是真的身患不治之症,为了维持谷主的威望隐瞒病情也理所当然。
  只是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的骗过了柳幕彦。
  两人不再耽搁,立即动身向着药仙谷而去。
  半月之后。
  柳幕笙支着腮斜倚在贵妃椅上,双眸似合未合,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房间内燃着一种味道古怪的熏香,浓郁的香气袅袅升起,染满了白色纱帘。
  柳幕笙深吸了一口香气,体内翻涌的真气被压制了下去。
  他突然神情一变,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推门而出,他望着四周查看了一番,半晌又拧着眉回到了房内。
  陈道真松开捂着景霁嘴巴的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笑骂道:“淘气。”
  景霁小声道:“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模样,没想到他在自己房里还戴着面具。”
  “如今还不知道周策身中之毒是否与他有关,暂不宜打草惊蛇,免得被他洞察了我们的计划。”
  “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两人从树顶一跃而下,消失在山谷之间。
  “师父,前面就到药仙谷了,先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陆臻皱眉道。
  柳幕彦愁眉不展,他抿着唇翻身下马,道:“给马儿饮水,稍作休息。”
  陆臻牵着两匹黑马去小溪边喂马,临走他回头看向柳幕彦,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踌躇的表情。
  柳幕彦撩袍子坐在树下,突然只见他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声几乎令他肝胆俱裂,脸上浮现起一股异样的潮红。
  陆臻听见动静立刻转身回去,却见柳幕彦停下了咳嗽,正靠着树干喘息。
  “师父,您怎么了?”
  柳幕彦笑了笑:“为师年纪大了,免不了有些小毛小病,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陆臻抿着唇垂下眼,眼中诡谲云涌。
  良久陆臻才开口道:“师父,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您。”
  “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柳幕彦笑道,“我虽让你去做了柳谷主的徒弟,但你我师徒情分不减,何须有所顾忌?”
  陆臻望着他的眼睛道:“师父,陈道真为祸武林,早已是江湖公认的大魔头,您为何迟迟不对他动手?”
  柳幕彦脸色发沉,良久才道:“这件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陈道真我自然会收拾他,但绝不会搭上我羲山派弟子的性命,倘若他有悔改之心,我也会给他一个机会改邪归正。”
  “师父,陈道真作恶多端,他如何肯改?当年他假借鬼尊之手杀了不少人,早已是十恶不赦,为何还要给他机会?”
  柳幕彦叹了口气道:“当年沈氏一族隐姓埋名家族日益壮大,但仍有许多武林中人未放弃对他们的追捕,沈家村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只有沈傲一人逃了出来,几百具尸体横尸荒野,最后被一把火烧光,不剩半点痕迹。当年那些参与其中的门派最后全部死在了陈道真手中,包括青山派在内。”
  陆臻诧异的瞪大了眼。
  柳幕彦又道:“恩怨相报自古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陈道真为人是偏激了些,但他为景儿扫清一切孽障,是非对错应由他们自己来辨,我非当事人,此事无从干涉。”
  “那苏师伯呢?就让他这么白白死在陈道真手中吗?”
  柳幕彦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师兄的仇我自然会报,但并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陆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来,用嘲讽般的口气道:“师父,您放过陈道真是否是因为小景?若是小景清心寡欲,不再与陈道真有纠缠,你是否便能狠的下心?”
  柳幕彦蹙眉道:“为师只是不愿意挑起武林的争端,陈道真如今虽身败名裂,但好歹没有再行伤天害理之事,况且为师一早就说过,我如今并不是他的对手,和他硬碰硬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叫小景两难而已。”
  陆臻死死的捏着手里的水囊,指甲几乎将牛皮刺破,他冷着脸语气阴森道:“但我的仇我不能不报,陈道真将我置于死地,为了留住这条命,我如今成了现在这番半人半鬼的模样,我绝不能善罢甘休。”
  “臻儿,为师如今乱的很,你容为师再想想。”柳幕彦并非不心疼陆臻,但他是羲山派掌门,肩负的是整个门派的盛衰兴亡,若是正道武林有一身浩然正气,他必然愿意身先士卒死而后已。但偏偏自温善华之后,武林再无这般正直凛然之人,许多人舌灿莲花自诩英雄,但遇到事情却躲在人后,只等着两败俱伤之后现身捞好处。
  柳幕彦想到温善华,不禁长叹了口气,他一生都在为青山派乃至整个江湖无私奉献,却因其子走错一步,最终导致了青山派的没落。
  陆臻将水囊递给柳幕彦,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师父,喝口水吧。”
  柳幕彦笑道:“不喝了,已经是药仙谷地界了,前面就到了,我们上路吧。”
  “师父,喝一口再走吧。”陆臻垂下眼道,“前面的路不好走,还需耽搁一阵。”
  柳幕彦接过水囊,轻笑道:“臻儿有心了。”他拔掉塞子喝了一口,水中隐隐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柳幕彦吧唧了一下嘴,微微蹙起了眉。
  突然间,柳幕彦只觉得血气翻涌,五脏六腑紧缩在了一起,几乎透不过起来,他喉头一甜,竟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陆臻站在三步开外冷冷的看着他道:“师父,我要活下去,便只能你死,你不愿替我报仇,我便只能自己动手。你放心,等陈道真死后,我会好好照顾小景,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孽障!你竟然敢以下犯上!”柳幕彦扶着树干,整个人摇摇欲坠,脸上禁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这一路上我喂您吃了不少毒药,与其一点点痛苦的死去,不如来个痛快。小景是我毕生挚爱,你们都走了,我就可以和他双宿双栖了。”
  “你疯了。”柳幕彦盘膝坐下,闭上眼调息不再理会陆臻的风言风语。
  陆臻凝聚起真气,他不了解柳幕彦的实力,倘若这些毒对他无法致命,他便前功尽弃退路尽毁,事已至此,他不能再迟疑了。
  他正欲一掌打向柳幕彦,突然一道真气向他袭来,他猛的躲开,待回头看去,却见来人竟是柳幕笙。
  柳幕笙神情紧张的走向柳幕彦,他愤然怒视陆臻,恶狠狠道:“我让你废他武功,你竟然伤他性命,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对我弟弟下死手!”
  陆臻心中一紧,他原以为柳幕笙与柳幕彦不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紧张柳幕彦。
  陆臻将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如今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柳幕笙的解药续命。
  他死死咬着牙退后几步,眼睁睁的看着柳幕笙给柳幕彦喂了药,随后扶起他缓缓的朝着药仙谷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柳幕彦吃了解药身体缓了过来,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不知是毒药未清还是心情郁结。
  “你带我去哪里?”柳幕彦的语气不温不火,倒是令柳谷主有了几分费解。
  柳幕笙沉吟道:“前面就到了。”
  柳幕彦停下脚步,待柳幕笙转过去看着他时,才缓缓说道:“我欠你一条命,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不必折腾我的徒弟。”
  “好你个柳幕彦,我当你精明老辣,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软弱无能,被那孽障骑到了头上还留着这师徒情分不成?”
  柳幕彦脸色越发阴沉,他鲜有如此表情凝重的时候,他叹气道:“臻儿看上去有主见,但其实性情不定,容易被人蛊惑,你若不给他下套,他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柳幕笙嗤笑道:“好好好,这都是我的错,这坏人我既然已经做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点了,我救了你两次,这条命你早晚得还给我,走吧,就是前面了。”
  柳幕彦抿着唇无奈的摇头,跟着他进了前面的山洞。
  “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幕笙拿起挂在墙上的火把,点燃之后不紧不慢的按下机关,石门缓缓闭拢,隔绝了洞外的光景。
  “你大费周章等了这么多年,到底在等什么?”
  柳幕笙揭下面具低笑起来,笑容在黑暗之中显得无比诡异,那张和柳幕彦一模一样的脸上尽显出完全不同的神态。
  “刚才我给你吃的那粒不是解药,你身上的毒依旧还在,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小命不保。”
  柳幕彦蹙起眉,突然石洞深处涌出中一阵微不可察气流波动,随即一股真气向柳幕笙袭去。
  柳幕彦低喝一声:“小心!”
  柳幕笙侧身闪过,白色的身影随即与他纠缠在了一起,招式灵动却蕴藏着十分深厚的内力,那身形十分年轻消瘦,但内功之深却似有百年之久。
  柳幕笙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下来已然落败,一枚白玉长萧架在他的肩膀上,清亮的声音随即道:“把解药交出来。”
  “景儿?”柳幕彦诧异的走上前,眼神中闪过泪光。
  陈道真自黑暗中走出,目光凌冽而深邃。
  “陈道真!”柳幕彦气的面色铁青,对着景霁厉声道:“你醒来不去见我,却偷溜下山去找这魔头,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师父?”
  景霁一怔,怯怯道:“师父,我已经知道错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柳幕笙嘲讽道:“瞧瞧你这些徒弟一个比一个招疼人啊。”
  “你给我闭嘴。”柳幕彦瞪向他。
  柳幕笙扯了扯嘴角。
  柳幕彦拔起剑,冷声道:“陈道真,你我今日狭路相逢,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陈道真唇角牵起一抹弧度,“既然柳掌门话已至此,那就动手吧。”
  景霁还来不及阻止他们,两人已经缠打在了一起,洞穴内地方有限,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但皆未尽全力。
  “你们别打了,陈师兄,你别伤了我师父。”
  柳幕彦分神斥骂道:“孽徒,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吗?”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饶了陈师兄吧。”景霁左右为难下,出手点了柳幕笙的穴道,上前分开两人。
  陈道真无心与他缠斗,退开一步负手而立,冷眼以对。
  “师父,陈师兄已经改邪归正了,他答应我和我一起隐居山林不再理会江湖事,说到底这些事皆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景霁噗通一声跪下,言辞恳切道。
  柳幕彦道:“景儿,江湖上那些事为师可以不管,但是你苏师伯死在他手里,为师不能当做此事没有发生。”
  景霁蓦地瞪大双眸,“你说苏师伯死了?不可能,陈师兄与苏师伯无冤无仇,不可能杀他。”
  陈道真冷冷一笑,上前一把抓住景霁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道:“苏启胜并非我所杀,他是自杀而亡,你若是硬要将他的死归在我剑下,那我也无话可说,景儿起来不必跪他。”
  景霁拨开陈道真的手,又直挺挺的跪在柳幕彦面前,喑哑而坚定的声音在幽暗的山洞中回响,“师父,徒儿一生无所作为,除了闯祸生事没有为羲山派作过任何贡献,陈道真犯下的所有过错皆是为我,徒儿愿替他受罚,请师父为我们指一条明路。”
  柳幕彦心中万分凄哀,这是他视若掌上明珠般娇惯养大的孩子,是他的心头肉。如今不仅要提防江湖中奸佞小人的算计,还要为陈道真那厮遭受尽委屈,他柳幕彦的孩子哪怕是往天上捅了个窟窿也不该跪在这里自怨自艾,将错尽数往自己身上揽。
  柳幕笙嗤笑道:“你们闹够了没有,柳幕彦,过来松开我的穴道。”
  “闭嘴。”柳幕彦低斥道,抬头看向陈道真,缓缓道:“苏师兄因你而死,我岂能因景儿几句劝言而轻易的放过你。”
  “那你当如何?”
  柳幕彦道:“你受我三掌,不管生死,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至于景儿,他若愿意跟你走,我绝不阻拦。”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柳幕彦扶起景霁道:“你如今长大了,为师管不了你了,但你记住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失负责,以后你离开了羲山派,要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景霁眼眶倏然发红,他知道柳幕彦已经松了口,凭陈道真的内力受区区三掌不足为虑,况且柳幕彦未必会尽全力。
  “师父。。。。。。”景霁道,“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不会离开太久,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柳幕彦将他抱在怀里,像儿时一般轻抚他的后脑,低声道:“好孩子,你的心意为师了解。”
  景霁吸了吸鼻子,他回过神道:“师父,徒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三掌能否留到以后。”
  “这是为何?”
  “其实我已经见过三师弟了,他如今重伤在身,只有药仙谷谷主能医。。。。。。”景霁说着转过头看向柳幕笙,适才他虽与柳幕笙交手,但未曾注意他的容貌,加之洞穴之内灯光昏暗,他竟没有发现柳幕笙的容貌与他师父一模一样。
  景霁只看一眼便怔住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眼睛来回的打量着两人。
  柳幕彦道:“他是我兄长,景儿去解开他的穴道吧,我欠他的迟早要还。”
  景霁隔空解了他的穴,柳幕笙便立刻咳嗽起来,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
  柳幕彦蹙眉道:“你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就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陪景儿去救我另一个徒儿。”
  柳幕笙深吸了口气道:“我的身体已经不如五年前了,如今一旦离开幽魂树的香气便活不下去了,你那徒弟我恐怕是有心无力。”
  柳幕彦并不接话。
  只听柳幕笙话音一转道:“不过幸好你我如今都在这里,只要你拿到莲心便能医好我的病。”
  “那莲心在哪?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拿。”景霁道。
  “就在这洞穴深处的水潭里,你们随我来。”
  四人进入洞穴的最深处,那里有一片水潭,一朵已经绽开的莲花沉在水中,花瓣随水波飘荡,水纹若隐若现。
  景霁撩起袖子,从善如流道:“师伯,我这就去摘给你。”
  陈道真与柳幕彦同时按住了他的肩膀。
  柳幕笙露出笑容:“你倒是嘴甜得很,怪不得柳幕彦当你传家宝似的。那水有剧毒,碰不得。”
  “哦。”景霁松下袖子,愣愣的看着他。
  柳幕笙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向冰冷的眼神温和了起来,在黑暗中那血红的瞳色并不明显,神态竟与柳幕彦有九分相似。
  柳幕笙道:“幕彦,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父亲为何要杀你。”
  柳幕彦忆起往事眼中闪过一抹恍惚,他苦笑道:“当然记得,我们柳家九代单传皆是天生异瞳,只有我不仅眸色正常,且你我一胞双胎。父亲将我视为侵染柳家血脉的邪物,要将我拉去祭祖。”
  “没错,当年我救了你一命放走了你,其实我后来才明白,真正授意放走你的是父亲,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我占了你柳家传人的位置四十多年,但你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柳幕彦拧着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江湖传言我们柳家善制毒炼药,医术广传弟子,但毒术只传下一任谷主。”柳幕笙笑道,“传言只是传言,药仙谷之所以名为药仙谷,到底还是以医术药理为尊,只是真正的能医百病的药并不好炼,每一任谷主包括我在内都是药人,我们的身体即是药,即便是一根毛发也能入药。”
  柳幕彦道:“你们能医人,但未必能自医,所以你才病入膏肓。”
  “你错了。”柳幕笙背过身去望着水潭发呆,半晌才道:“我们柳家有一本《药毒双经》,里面记录了所有闻所未闻的药方与毒方,配以我的血肉,能医天下百病,而我自己的病只需要水潭里的莲心便能痊愈。但我并非真正的柳家传人,却成了柳家传人该成的药人,我注定拿不到那莲心。”
  柳幕笙闭上眼,叹息道:“此莲二十年结一次心,只需吃下这莲心,我便能成为真正的药人,但只差这一步仅仅是这一步,却被我们的父亲断绝了后路。他临死前已经发现我并非传人,他不仅放弃了我,并且把《药毒双经》扔下了这水池,为的就是等你来取。”
  他走到池水边,捧起一把沙土,看着它们一点点的从指缝间流进水潭里,凄哀道:“柳家传人的血可以令这朵莲花浮上水面,吃了莲心我便可以百毒不侵,堂堂正正的走进水潭拿回《药毒双经》。”
  柳幕彦苦笑道:“所以你想废我武功便是怕我夺回药仙谷,我没了武功你不仅可以高枕无忧,还能逼迫我为你取莲心。”
  “你只要活着一日,我这谷主的位置便坐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当年你放我走,难道不是因为你我之间尚有兄弟情分吗?”
  柳幕笙冷笑道:“我若是知道你才是柳家传人,当时我就一剑杀了你,别废话,把你的血滴进水潭,把莲心摘给我。”
  柳幕彦冷着脸不再答话,大步走到池边,拔出剑割破掌心,让血一滴滴的落进水潭中。
  景霁紧张的上前一步,提防的望着柳幕笙。
  血珠打在水面上发出滴答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清脆响亮,水面浮现起一圈细细的波纹。
  那莲花依旧静静的沉在水底,无半点动静。
  景霁道:“我看你父亲可能是胡说的,什么莲心治病,只是哄你罢了。”他说着上前用帕子包住了柳幕彦的伤口。
  “不可能,我看过祖上的记载,我们柳家代代相传皆是如此,不可能有错。”他大口的喘气,撑着墙壁剧烈的咳嗽。
  柳幕彦道:“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可以治好你。”
  “我明白了。”柳幕笙突然平静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怔怔的望着柳幕彦道,“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下,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传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柳幕彦蹙眉。
  柳幕笙立刻发难,朝着柳幕彦毫不留情的打去。
  景霁下意识的回击,却被柳幕彦一把拦住,“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小景你退下。”
  柳幕笙收回招式,发癫似的大笑,指着柳幕彦道:“我柳幕笙这辈子唯一只输给一样东西,不是这莲心也不是谷主的位置更不是你,却竟是输给了我们的血缘。”他冷下脸,下一刻竟然反手用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柳幕彦一掌击开了他的剑,剑刃避开脖子,却划伤了下巴的皮肉,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你发什么疯。”柳幕彦上前抬起他的下巴,混乱间手里的帕子掉了下去,他手上的血与柳幕笙下巴上的血混在一起,顺着掌心滑进了水里。
  水中忽然显出波澜荡漾的水波,清澈的水面变成一片血红,莲花渐渐浮起,花瓣蓦然盛开,一前一后相互交应摇曳生姿。
  莲生并蒂,一杆两花,两个莲蓬靠在一起仿佛连成一体。
  “原来如此,并蒂双生,原来是这样。”柳幕笙发疯似的大笑起来,他拔下两只莲蓬,里面竟只各有一心。
  莲花极快的凋谢,枝干软绵绵的沉入水中,花瓣洒满水面。
  柳幕笙拨出两粒莲子,将其中一粒扔入口中咽了下去。
  众人皆看着他静观其变。
  柳幕笙突然转头看向柳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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