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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卖甜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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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是哭了。

  季唯有些不忍,但却十分感激阿秋出言相助。毕竟以他的立场,实在是不好说重话。

  “多谢相助,要不是你来,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难的,你要真心想把她赶走,像这般说几句就是了。”阿秋沉着脸,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又想起柳意绵当初说的,季唯在外头有不少相好,想来这就是其中一个了。

  季唯抱拳拱了拱手,“阿秋口齿伶俐,我自愧不如。你在这里坐坐,我去叫绵绵出来。”

  “季大哥……”

  季唯刚走到门口,就被阿秋叫住,他回头,“怎么了?”

  阿秋看他脸上青青紫紫的淤痕,药酒残留的黄@色药渍,以及脖子上那道虽没流血,但还未结痂的新鲜口子,几乎感同身受一般抖了抖,“你身上的伤还好么?”

  “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季唯冲他笑笑,无所谓道,“但是绵绵哪见过这阵仗,担心的不得了,还让我这几日都不要出摊,在家养着。你说说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就这么金贵了。”

  说完自个儿乐呵起来。

  阿秋垂下眼睛,“不麻烦季大哥了,我自己去找绵绵就行。”然后他越过季唯身边,快步走到了卧房去找柳意绵。

  果不其然。

  他一进屋,就看到柳意绵在擦眼泪。
  

  阿秋有些气他软弱,上前一把攥住他腕子,恨恨道:“你光是知道哭有什么用,那寡@妇都上门了,你还躲在屋里。要万一他们有点什么事儿,你是要如何?”

  柳意绵看了眼阿秋,扑到他怀里,哑着嗓子道:“可是阿秋,我还未进门,季哥也不同我亲近,我要以什么身份开口……”

  “什么?”

  阿秋傻眼地瞪着柳意绵发顶,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你说你跟他还……还从未同床?”

  这怎么可能!

  男人都是急色的,阿秋深有体会。他说什么也不信,以柳意绵这模样,进季家大半年了,竟是一次也不曾有。

  “难不成他有什么隐疾?”这想法一出现,阿秋就吓得大惊失色,“这可不成,绵绵,要万一真是这样,可得立马找大夫,哪能藏着掖着!”

  “你说什么呢。”柳意绵揉了揉眼睛,嗔怪道,“季哥说我年纪太小,不急于一时。”

  阿秋打量柳意绵,倒确实是这样。

  同是哥儿,也不过就相差一岁,可阿秋就是比柳意绵高出一截。他虽瘦,但却不弱,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身子好得很。

  要真是这个理由,倒真要对季唯刮目相看了。

  阿秋拍了拍柳意绵的肩膀,示意他别再哭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去,我看季大哥也不容易。才被人打成这样,在家休息也不安生。”

  柳意绵理了理头发,用袖子擦干眼泪,冲阿秋露出一个笑,“你能来看我,阿秋,我心里好欢喜。”

  他是从家里被卖出来的,大溪镇就在隔壁,他却有家不能回。

  这长柳镇上,除了寥寥数人,他再无相熟的人了。

  “我带了一条鲫鱼来,今晚你快炖了汤,给季大哥好好补补。”阿秋捏了捏柳意绵脸颊,若有所思道,“近来是长了些肉。”

  柳意绵微红着脸,“连你也笑话我。”

  “我笑话你什么?还不是盼着你长高了长大了,这样才好进门?难不成还像这样,明明吃住在一起,却没个名分。那寡@妇上门了,你连说他的身份也没有。”阿秋用力戳了戳柳意绵脑袋,说他不开窍。

  季唯一进屋,就见着这一幕。

  阿秋赶紧把手放下,走到柳意绵身后推了他一把。

  柳意绵不查,往前一扑,直接撞到了季唯怀里。

第26章  

第26章
  “没事吧?”

  季唯搂住柳意绵; 见他站稳,才松手。

  柳意绵摇头,退出季唯怀抱。

  站在季唯身边时; 他冲阿秋做了个鬼脸。

  “本来我是不想打扰你们说体己话; 但我看天色也晚了。想问问阿秋有没打算在这吃饭?”

  “不了。”阿秋摇头; 朝门口走来,“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天色确实不早了,还得赶回去做饭,不留这吃了。”

  离开屋子后; 柳意绵要去送阿秋。挽着他胳膊走到院子门口; 才知道阿秋来给他送了条鱼。

  他心中感动,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回报。从兜里掏出小荷包,数出十文钱递给他; “阿秋;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鱼; 毕竟是偷偷拿出来的。万一被你夫主知道了; 又打你该怎么办?”

  柳意绵既会跟阿秋说这些; 阿秋也没少跟柳意绵说过家里事。

  毛林铁心情好时,就待阿秋十分不错。

  可要是撞上他不痛快,那便让阿秋也不痛快。

  他们都惨; 只是当初的阿秋稍稍比柳意绵好些罢了。

  “好啊; 你都有私房钱了。”阿秋盯着柳意绵的小荷包,说话间不自觉带出几分羡慕来。

  荷包里头鼓鼓的; 怎么也有三四十文。

  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毛林铁甚少会给他留下这么多。大都是毛林铁上街卖鱼; 家里需要些什么菜,就让他买回来。阿秋负责在家烹煮,少上街,就少掌钱了。

  柳意绵摸着荷包,脸上的表情十分温柔,“季哥说家里需要什么,就让我自个儿去添置,也免得老向我要钱。他还想让我帮他管账呢,不过我拒了,万一这钱给管少了可怎么好。”

  “他要把钱给你管着,你就管着啊。”阿秋着急地跺脚,“我是想管,还没得管。男人的钱最好还是心中有数,免得他去外头胡来。你不是会写字?只需把账目记下来就好,又有多难?”

  柳意绵若有所思。

  看他有些意动,阿秋又劝道:“他现在是改好,但是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今天是来个林三姐,以后再来个师姐,五姐你又该咋办?我看,你还是快些养好身子,催他把你迎进门吧。”

  也就是柳意绵了,平日里就十分被动。这要换做是阿秋,就算是季唯君子,他也非要把他勾的生米煮成熟饭不可。

  有些事光说没用,还得有名分,才有底气。

  他现在家里头看着光鲜,但没个一儿半女的,将来毛林铁要是真往家里领个女人,他也奈何不了对方。

  柳意绵轻轻嗯了一声,掰开阿秋的手心,把铜钱塞进去,“这钱你拿着,就说是卖给我们了。我有空去你家看你,快些回去吧。再迟,怕又是要挨骂了。”

  阿秋摊开手,数了数铜钱。

  那条鲫鱼差不多也要卖这个数,理由倒还算充分。

  之前是看柳意绵实在可怜,才时常从家里偷些吃的出来接济他。既然他日子过得不错,这钱他也拿得。

  阿秋心安理得收了钱,拍了拍柳意绵紧握住自己胳膊的手,让他松开,“不说让我走么?握的这样紧,我怎么走?”

  柳意绵腼腆笑了,两手背在身后,“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也来跟我说。我也能帮你了。”

  “嗯,好,一定。”

  阿秋挥挥手,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柳意绵杵在门口,一直看他背影拐过弯看不见了,这才关门进去了。

  “说什么呢,半天没见你们回来。”

  季唯刚把米下锅,得了空,又把受了冷落的山楂拿出来,重新洗了一遍,随便拿了颗吃着。

  山楂早早从枝头上摘下,又耽搁了些日子。有些软了,但干吃依旧是酸。

  季唯正琢磨着要把山楂做成什么,柳意绵就回来了。

  这不久前柳意绵还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跟阿秋才聊了一会,表情就又活泛起来。

  人果然还是得有朋友。

  季唯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柳意绵报个私塾,也免得他日日闷在家中,无人陪伴。

  只不过私塾里大都是些孩子,柳意绵这年纪的要真进去了,也会受人排挤。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法子。

  “我看你与阿秋很投缘,平时多去他那里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季唯想了想,他来这里也有近一个月,除了跟他上街外,柳意绵似乎也没去过其他地方,整日闷在家中,说是宅男也不过了。

  “去过阿秋家一回。”想起那次经历,柳意绵有些为难,“不过阿秋夫君并不怎么欢迎,也就没去了。”

  他那会上门哪拿得出什么礼,就空着手去了。谁料到毛林铁正好在家,看他来找阿秋,又被留下吃饭,受了一顿冷脸,几乎没跟柳意绵说过三句话,还动不动斥责阿秋。

  回来后思来想去,柳意绵还是决定少去阿秋家,免得给他带来麻烦。

  “下回去,带些回礼。”季唯冲灶努了努嘴,“阿秋还带了条鱼,在那呢。”

  “我知道。”

  柳意绵坐在季唯身边,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季哥,刚才阿秋走时,我给了他十文钱,把那鱼钱付了。”

  “你不会怪我吧?”

  这还是头回,柳意绵花钱没问过季唯。

  虽是说过这钱给他就让他花,但总归不怎么安心。

  “你没做错,我怪你什么?”

  季唯好笑道:“阿秋虽然是你好友,但总是从家里拿东西来补贴你,他夫君当然有怨言。也是我思虑不周,早该给他钱的,你做的很好,我又怎么会怪你?”

  柳意绵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听了这番话,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松了口气,看到桌上的山楂,才想起之前去周婶家,她送了他们这一盘子山楂。

  只是放在那里,这两日又太忙,竟然忘了这茬。

  “吃山楂吗?”季唯递过去,柳意绵连忙摆手。

  “我牙不好,吃不了,还是季哥你吃吧。”

  既然没人能吃,那干脆就做成果酱吧。

  低温贮藏,能放很久。

  锅里还熬着粥,两人正闲着,就一起把山楂去蒂去核,果肉捣烂。等锅里的米粥煮熟了,再用等量的白糖加清水,和锅里捣烂的山楂一起熬煮,水分收干,山楂酱才算是做好。

  季唯用筷子沾了点尝味道,酸酸甜甜正正好。

  炎热的夏日,山楂酱很开胃。

  季唯让柳意绵去洗豆腐,把山楂酱用瓦罐装了,要放去井里。正弯腰忙着,又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心里嘀咕着,平时也没见人上门。怎么一丛县衙回来,家里头倒热闹起来,不断有人上门看他。

  也不知到底是来看热闹的,还是真的同情他。

  当然心里嘀咕归嘀咕,比起之前走在大街上,人人怨恨,这总归是个好兆头。

  季唯做好手头上的事,就去拉门栓。

  一看到赵瘸子,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跑上门来找他。

  “你不是腿脚不便么?怎么想到来这找我了?”季唯赶紧侧过身,腾出一条道,“快进来快进来,你可是稀客啊。”

  赵瘸子怀里还抱着那只小奶狗,见到季唯就汪汪叫起来。个头小,声音也不算亮,但好端端的一看到季唯就犬吠,赵瘸子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肚兜不、不怎么叫的。”

  季唯郁闷,“难不成是我上次不给他吃东西,给恨上了?”

  肚兜又喊了两声。

  “小崽子,小冤家,来你季哥这。”

  季唯拎起肚兜后颈,直接提溜到他怀里。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使劲揉了几把。

  两人一起在柳意绵跟前出现,切完豆腐正在片鱼鳞的柳意绵一抬头,吓了一跳,手上的大菜刀差点没脱手。

  还是季唯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季哥,这位是?”也不怪柳意绵不认识他,一来柳意绵很少出门,二来赵瘸子也不爱与人打交道。

  两人都宅的很,要不是季唯的缘故,一辈子见不上面也有可能。

  看到季唯怀里的肚兜,柳意绵失声惊呼,忍不住放下菜刀,跃跃欲试地看向季唯,得到他同意,才伸手去抱它。

  “好小,才刚出生一个月吧,叫什么呀?”

  “肚兜。”

  “肚……什么?”柳意绵有些错愕,但仔细打量肚兜,又觉得这名字十分得趣儿,“肚兜,这名字取得有意思。”

  季唯斜眼看赵瘸子,也没想到他会把他随意起的名字当真。

  季唯拖出两张凳子,跟赵瘸子相对而坐。

  “你今儿也是来看我的?”

  “我听人说你被押去县衙,回、回来了,顺路过来看看。”

  至于是不是顺路,也就赵瘸子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季唯也不戳穿。

  “中午才回来呢,睡了一觉,连着来了好几个,本想着没人回来了,打算做饭,结果你又来了。”

  “老实说,是不是来蹭饭的?”季唯调侃道。

  赵瘸子僵硬的嘴角咧了下,看着像是个笑容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你那天说的话,我想过,觉得有理。”

  “想通了啊,要跟我合作了?”

  季唯既然能够赵瘸子开这个口,就说明是好好想过了。

  早就猜着他会答应,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

  这下倒好,说不定趁着这几日在家功夫,能办成许多事。

  “你是要用来做、做什么?”

  “做吃的。”

  “不是灌饼?”

  “你知道我现在做点小生意,但卖灌饼这个事,你见过的,也不难。卖不了多久,也赚不了多少,我寻思着卖点有意思的东西。”

  季唯慢条斯理道:“做生意么,就要做大的。小打小闹,终究成不了气候。”

  赵瘸子是亲眼见过季唯摊灌饼的,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灌饼虽好,但不是长远计。

  既然是要做正经事,他确实没理由,有钱放着不赚。

第27章  

第27章
  灶台前; 季唯忙着把锅烧热,往鱼肚子里塞了一片姜片,剩下的跟着油下锅; 炒出辛辣姜味后; 把鱼丢到锅里。两片煎到微微发黄; 加三碗清水,用大火烧成奶白色。

  最后再放嫩豆腐烧上一刻钟; 等汤汁收浓,放入盐、酒。这时代没有味精,用极少量的糖提鲜; 歇火出锅后; 撒了一把葱段。

  汤汁浓稠,呈现独特的奶白色,葱段被热气熏的青翠; 像是破雪生出的一截嫩芽; 翠生生的漂亮。

  鲫鱼豆腐汤一端上桌,赵瘸子怀里的肚兜就按捺不住。两只爪子扒拉着桌子边儿; 摇着尾巴汪汪叫着; 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汤。

  “这是指猫不是狗吧?”季唯好笑地看着肚兜。
  “馋狗。”赵瘸子往它脑门拍了一掌; 肚兜仍不见罢休,拿赵瘸子膝盖当跳板,一下一下往高处跳。

  赵瘸子怕它跳到盆里; 弯腰把肚兜放在地上。却还是没法阻止; 肚兜抱着桌腿儿眼巴巴地盯着桌面。

  “应该叫馋猫才是。”季唯笑着从鲫鱼腹部,截下一小块无骨的软肉; 弯腰蹲在肚兜身边,夹着那小块鱼肉馋它。

  没想到肚兜果真是被吸引过来; 眼睛一直盯着鱼肉,尾巴摇晃的越来越快。趁季唯没注意,一把伸过脑袋,把鱼肉叼走,转身留了个屁股给季唯,偷偷躲在桌子底下,吧唧吧唧嚼着鱼。

  “都说狗像主人,这话不假。”季唯上桌,看到赵瘸子瞪他,柳意绵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扭开脸闷闷笑,肩膀一抽一抽。

  鲫鱼豆腐汤,鲜美嫩滑,一碗浓汤下肚,馋的舌@头都要咽下去。

  赵瘸子生性沉闷,不喜占人便宜。喝过鱼汤,闷头吃饭。要不是季唯给他夹鱼肉,怕是一碗白饭吃到完,都不会抬头。

  吃过晚饭,赵瘸子没多留,抱起肚兜就要走。

  季唯知他性子,不多强留,约了时间地点,送他出巷口走了。 

  …… 

  次日辰时,东西南北四条街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活计简单,不费脑子,埋头就是干!”
  “一个时辰十文钱,工钱现结!专挑壮男子!”
  “干得多赚得多!只要肯出力,不怕没钱赚!”
  “先到先得!后到吃亏!心动不如行动!”

  这样的吆喝声响彻四条街,走过路过没人不停下脚步看一看,问一问。

  这一问不得了,竟是季家在招人。

  “这招了要干什么?”
  “就是啊,季家那小子不是卖灌饼么?”
  “怕是受了伤,卖不了喽。”
  “一个时辰十文钱,哪有这么好的事?真的假的,可别是框咱们?”
  “我家那口子,正愁没活干,不然我回家问问看他肯不肯干。”
  “管他真的假的,去问问又不亏!”

  这四个壮汉,一个时辰二十文。上街吆喝满一时辰就可收工离开。等到街上人多起来,一个传一个,一个上午都没过,四条街都传起了这事。
  

  季家。

  季唯搬了张板凳,坐在屋檐底下。

  他清晨不止找了四个壮汉,还请了周边包括赵虎在内的几个青年,跟他一起去赵瘸子家搬羊奶。

  前几日邻里刚找他换了羊奶,近些日子应该不会再来。几个青年一过去,两趟就把他这几日新挤的三十坛子羊奶全给搬了回来,就堆积在季家阴凉的屋檐底下。满满的就差把门口堵住,乍一看起来,也挺壮观的。

  季唯连同几个刚忙活回来的青年,有的坐在兀子上,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喝着柳意绵大早上爬起来熬得绿豆汤。

  这绿豆汤特意镇过了,还加了糖,喝起来冰凉凉,甜丝丝,清热消暑,特别解渴。

  没让他们等太久,也就是巳时左右时,陆陆续续开始有汉子推开季家大门走进来。

  他们还有些畏缩,见到季唯不大敢看他,眼睛到处飘地打量院子。看到井边那座稀奇古怪的面包窑,大都多看了几眼,就把目光收回,放在哪一排整整齐齐垒好的坛子边。

  “一个时辰十文钱,干的啥事儿?”李家老四先出的声,他边儿上跟了三个面容相似的汉子,全是他们老李家的兄弟。

  一大早上,婆娘上街买菜冲回家,跟他说了这么个好事。李四心里头不信,又不想错过这等好事,干脆挨家挨户叫了兄弟,一起上门。

  一个去发憷,四个一起去,怎么也吃不了亏。
  抱着这念头,他们四兄弟就来了。
  虽说一路犯着嘀咕,但看到院子里瘫坐着的几个年轻人,再加上那一排坛子,心里安定了不少。
  只要真有活就成。

  “来的还挺快。”赵虎喝完绿豆汤,赤着胳膊擦了擦嘴。
  “你们过来。”季唯冲李家四兄弟招手,胆子大些,心思也更活络的李四上前几步,站在季唯跟前一丈左右。

  “我还能吃了你们?”季唯笑骂了句,指着身边一排坛子,冲他们道,“我呢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些。大概需要十个壮汉,还需要三个,到时候会让你们去其他地方帮忙。”

  “这是啥子?”李四有点好奇。
  “羊奶。”
  “要这么多羊奶干啥?”李四吓了一跳,羊奶可不便宜,这么一坛子都得要十几二十文钱。这么多数,都是好多好多银子了。

  “你别管,人还没到齐,你们先坐着歇会。渴了不?绵绵,再短几碗绿豆汤来!”季唯高声喊了句,厨房里传来回应声。

  没多久,柳意绵端着碗出来,挨个儿给他们分了碗。

  李家四兄弟受宠若惊地接过,不住同柳意绵道谢。弄得场面很是尴尬,柳意绵不好意思地跑回厨房去了。

  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院子里陆陆续续就来了十个。
  季唯数了数人头,喊了声就让最后一个进来的把门关上,不再放人进来了。

  “说了是先到先得,那就是先到先得。一共要十三个人,这里有十四个,多一个也不要紧。”季唯挥手,让院子里零星分布着的人,全都站到他跟前来。

  “真的一个时辰十文钱吗!”
  “我就是冲着工钱高才来的,不然——”
  “是啊!”

  好几个汉子高声叫嚷着,好似怕季唯耍赖不给钱似的。

  “要是肯信我的,那就留下。要是不相信在下,门就在那边,欢迎你们推门离开。”季唯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倒是把一群比他年岁长不少的汉子镇住了。

  “既然没人要走,那么我要开始说了。”季唯对一旁的柳意绵点了个头,柳意绵就回屋捧了个小些的瓦罐出来,递给季唯。

  季唯打开一坛子羊奶。

  这坛子比他之前的瓦罐要大不少,一个坛子有人脑袋那么大。随手一掂量,也有个好几斤。要真的全抱在手上甩,怕是手都甩断了,也甩不出分层。

  他特意准备了不少小瓦罐,数量也没很多。把杂货铺都掏空了,也就买了十一个。

  “都围过来,我就示范一次。”季唯说完,十来个汉子呼啦啦把季唯半包围起来。
  季唯从坛子里倒了一部分羊奶到瓦罐,然后用盖子密封起来,一手按在盖子上,一手捧在坛底下,然后用力摇晃起来。

  “天啊!这是在干什么?”
  “简直糟蹋好东西!”
  “我下不去手……”

  好多人在旁边叽叽喳喳,但季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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