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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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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干脆就把初遇的这一天定做生辰,时间长了,楚长安也就真的以为这一日是自己生辰了。
  不过瞧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楚长安方才那点儿煽情的过往回忆,早就被忘到九霄之外了。取而代之的是碍于种种不能发作的怒火。
  说白了就是觉得憋屈,不过憋屈之中还隐隐有些期待。
  “那真是感谢陛下念及,臣消受不起这份大礼。”
  这段向上天偷来的日子,说来也长,但当事人总是嫌短。
  正月十五一过,果真是新年新气象,迎接萧寂的就是一个大惊喜。
  去年开春之际,是南方张砚掌管的地方出了岔子。洪涝,饥荒。
  上一次的经历楚长安记得清楚,右臂上这一下子就是上次弄出来的,当时也疏忽了,导致现在都快一年了,有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瞬的脱力。哪怕是太医不说楚长安也清楚,这个后遗症估计是无解。
  生活里倒是不显,平日训练的时候也无大碍。但若是到了战场上或者其他关键时候,一瞬的脱力很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这一次是北方出问题了。
  这个问题不至于像洪涝这种一下子摧毁城镇的,但反倒是更为吓人。若是没有妥当的处置,九州倾覆可能就栽在这儿了。
  瘟疫。
  下了早朝之后萧寂就紧皱着眉头,神色不善。
  哪怕是不说,楚长安也知是出了大事,但又不好开口去打扰,只得一个人默默的拾起折子一看究竟。
  字迹楚长安认得。
  只是这内容……看完之后御书房又多了个眉头紧皱的。
  瘟疫这种事儿,隔几年就会发生。但这一次病例上似乎是从塞外传进来的,戍陵那边多少郎中都瞧过了,依旧是无解。而且这次疫情严重,染病者没有活过七日的。死者哪怕是都烧了干净,药物补给也用完了,依旧是控制不住,无奈之下,苏世元才传书朝廷。
  瘟疫不像是洪涝,横竖已经发生了,拖一日两日也不会造成更大损失。瘟疫要是敢拖一日未解决,怕是死的人都得再翻几倍。
  见着楚长安刚想张嘴,萧寂赶忙先一步开口,“这事儿你别瞎掺和,安心在京城待着。”
  “朝廷上下,对北方地形以及民俗熟悉的,除了臣怕是只有陛下了罢。”楚长安没急着反驳,只是陈述道,“臣以为,不如将活人带回来,也好让太医……”说的轻巧,但估计染病的人也活不到被带回来的时候。
  除非在半途中换人。
  这种方法听起来可行,但说来也是惨无人道,最关键的是瘟疫传染性强,保不齐运输过程中所有人都得栽倒。到时候再把疫情带回京城,那才算是有好戏看了。
  “染病之人只能活七日……”萧寂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这个办法说来也可行。”
  楚长安头上似乎是被打了一棒,但很快也就缓过来了。
  说来虽是残忍,但若是牺牲一两个人便能换回更多百姓,倒也值得。
  “不过带人不现实,让牲畜染病,中途再换,最后带回京城便是。”
  楚长安觉得自己可能这段儿时间太过懒散,脑子已经开始迟钝了。
  这边话音刚落,萧寂就传书过去让镇北府派人照办。
  然而理想之中和现实总归是有差距的。
  或许是萧寂身在京中,无法切实感受,小瞧了这次瘟疫的威力。
  五日之后,萧寂再一次收到消息,信使连同牲畜,未到京城已经没了,尸体在野外烧了,当地官员已经处理妥当,好在疫情并未进一步传入。
  这么一来,这件迫在燃眉之急的事情,又一次在早朝被提上了日程。

☆、第五十六章

  朝堂上下; 大多臣子都是成了家的,一家老小的全靠他这一个人的俸禄养着。人有了牵挂做事儿就会有许多估计,平日里头为家国效力不在话下,但真遇上事儿了; 还是得掂量掂量,毕竟命就一次; 死了可就真的没了。
  然而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光是至今为止死亡人数上来看都能感觉的到其危险性。
  平时口中的忠义为先,就是在这种时候连一个站出来的人都没有。
  毕竟谁都知道这一趟几乎等于大半只脚踏进土里; 而且出来的几率不大。
  “若真是没人肯站出来,这一趟朕亲自去。”搁了以往,怕是龙椅上的早就暴跳如雷了。能像萧寂这么冷静的; 实数不多。
  倒不是因为胸有成竹,而是从一开始他也未自诩过明君; 养出来一帮庸臣是他意料之中。而且平心而论,要是换了萧寂是这些臣子,指不定能躲多远躲多远,这种要命的事儿最好一辈子别沾上才好。
  此言一出; 方才鸦雀无声的大殿顿时充斥着各种声音,大多都逃不过劝陛下莫要冲动,但却依旧是没有一个肯站出来的。
  萧寂并没有阻止他们之间的议论。现下哪怕真的是有人站出来了; 萧寂也得再三思量他的能力,毕竟此次凶险万分,怕不是一般的人能收拾的住的。
  争辩了半晌; 人群之中倒是真有个人站了出来。
  不过也只是站了出来,还未开口之前,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就先挂上了。到底入朝为官之前是个江湖术士,骗钱的那种,哪怕是一身官服穿的再整洁也盖不住身上的铜臭味儿。
  “臣有一言,不知可当说?”
  萧寂示意他讲。
  “不过此处怕是多有不便……”章善环顾了一圈儿,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萧寂脚边。
  下了早朝之后,萧寂一刻也没敢耽搁,回到御书房就开口问道,“章卿方才要说什么?”
  “陛下还记得很久以前您问过,可否有起死回生的事儿么。臣收回前言,这事儿应是有的,但百年难逢,须——”
  “谁让你说这些了?现在家国危难之际,谁管你能不能起死回生的。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退下。”平日里萧寂虽然算不上和善,但至少不会这般暴躁,这次大抵是真遇见事儿了,本来就被突入袭来的危机断了头绪,现在又来了一个搅浑水的。
  “这一趟,您歇着,臣去。”章善见着萧寂不待见他,倒是也不着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别急着否定,上一个信使没能活着回京,或许是来时本身就染了瘟疫,这次多设立几个驿站交接,备上健康的牲畜,总归是能带回京的。横竖臣本来就是个江湖术士,无依无靠的,死不足惜。”
  可行倒是可行,就是太过冒险了些。但万一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弄不好就是又要毁掉一座城的百姓。
  不过现如今,若是这个险都不肯冒,恐怕之后的事情更加难办。
  其实交由章善萧寂也放心。
  毕竟章善的性子,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肯做的。上一次二人合着伙将苏家的家底子骗出来的时候,也多亏了章善,只不过那一趟他也没少捞油水。
  只不过边塞那边总归还是有人得去的,一个是资深的医者,另外一个就是有能力震慑百姓的。
  前者倒是好办,太医院里选几个对大瘟疫有经验的长者便是,只是后者……
  镇压百姓这种事儿,场面小了到好办,场面大了萧寂自己都觉得难办,除非是真动刀枪。
  只不过遇上这种情况,鲜血溅出来只会加快瘟疫传播的速度,而且第一个遭殃的怕就是持刀之人。
  “成,这事儿你照着去做。若真能成功,不会少了你的。”“不过现下还需一人能够远赴塞外。”
  萧寂言外之意就是最好连这事儿也一道解决了,反正你都揽下来了。不过讲真,萧寂也最多把章善举荐的人选当个参考,真正该如何,自己心里也有数。
  不过萧寂倒是真小瞧了这个江湖术士,有的事情不知是真的有所听闻,还是夜观天象看来的,总能在关键的时候一针见血。
  “最合适的人选是谁,陛下当真是不知道吗?从小与您一道长大的人,想必也对北方熟悉的很。”
  “你——”萧寂自然是知道,比谁都清楚的多。还是之前那句话,良臣没了,再寻再栽培,但是有的人,没了就真的没了,连个替代品都没有,“从哪儿知道的?”
  “骗钱也得学点儿真本事不是?要真的就那点儿半吊子伎俩,您会能让臣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混口饭吃?不过陛下放心,命大的人经得起折腾,没您想象的那般脆弱。”
  现实摆在眼前,或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萧寂已经没有更多的考虑时间。不过往好处想,这一路也有资深的太医跟着,应是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章善前脚刚走,没等萧寂传令,这人就自觉的进来了。
  见着萧寂露出少有的愁容,楚长安倒是也识趣,默默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楚长安印象之中萧寂遇见再大的事儿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哪怕是刀架到脖子上,连气息也不会紊乱半分。
  独独这一次乱了方寸。
  “恳请陛下恩准臣赴边塞。”
  从最开始,楚长安和那些朝臣的定位就不一样。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家国忠义,只知道为了萧寂,为了这个当初紧要关头给过他一口饭食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不过早已超过了涌泉之意,而是直接赔上了生生世世。
  见着萧寂没回答,楚长安又自顾自开口道:“不过这次连你都这幅样子,看来是有些难度。”这种情况下大抵也是视死如归了,竟是笑了出来,“萧寂可千万别哭,天子一哭,我可就成大罪人了,到时候到了阎王爷面前都洗不清。”
  话音刚落楚长安立马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哭倒是不至于,毕竟长这么大楚长安还真没见过这个冷血动物哭,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哭的份儿。只是面色更阴郁了些,低着头一言不发,完全没了往日那般威风。
  “说过了,这件事不用你管。”思量了半天,萧寂还是吐出了这句话。
  对现下的局势而言,楚长安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他而言不是。虽说理应公私分明,但萧寂没那么伟大,做不到眼睁睁把他推向一个不归路。
  要是犯一遍之前的错,再失去一次……萧寂没敢再想下去。
  “萧寂,此事不宜迟。”楚长安似乎早就料到了萧寂不会答应,反倒是笑的愈发灿烂,“今夜臣便动身前往,需要——”
  “说了不用你管!这个国家不是缺你一个就不行了!”这句话萧寂几乎是吼出来的,然而刚吼完,楚长安便瞧着他眼眶间分明多了几分红晕。
  “我知道。国家是不稀罕我这一个,但是萧寂少了我不行。”楚长安说着便起身走上前去,伸出手将他支棱起来的衣领抚了下去,“下次记得提前将衣物熨烫工整,免得穿出来有有失威严。以前这些事情是臣来做的,这一次去的时间怕是长,不能事事帮陛下记着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然而此时,也并未有人再有多余的心思,只是珍惜着这片刻的温存。
  过了半晌,萧寂才叹息道,“骂我两句没用也好啊,起码还能安心一些,别像现在这样笑着,我真的怕。”
  “有什么怕的,以往什么事儿没遇见过。萧寂放心就好,我定能好端端的回来。”
  上次也是,只是一句多加保重,最后竟是一语成谶了。
  楚长安见着他没再说话,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或者是思绪云游在外,想趁机悄悄离开。
  然而刚没走到门口,背后便环上来了一双手臂,将他整个人圈了进去。
  楚长安没有动,只是稍稍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能感觉的到身后温热的吐息攀上脖颈,绕过而后,但却终究并未如期而至的落上唇。
  等了半晌,到底是没等到,楚长安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然而这么一睁眼,密不透隙的长吻便犹如暴风雨般袭来,甚至未能给他一个准备的时间。
  以前对待这种事情,出场那总是由着萧寂的意思。一个是两个人的身份,另一个也是碍于技巧生疏,只能由着。
  然而这一次,楚长安却是照着书中描画的一般,迎合的同时还试图去取悦。
  本应是轻浅一吻能解决的事儿,到最后硬是纠缠了许久。虽然纠缠的久,却是也不激烈,只是宛若小溪流水一般,相互珍惜着对方。
  最后临走之际,萧寂还是道了一句,“路上多加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楚长安:最怕这种知道自己是毒奶,还非得去奶的,上次都是叫他给奶死的。

☆、第五十七章

  故地重游;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反倒是往心里更添了些沉重。
  当初戍陵虽然不比京城繁华,但也算得上是通商要塞,至少热闹。尤其到了晚上; 灯红酒绿的,虽然氛围算不上正经; 但至少不像今日这般。
  每一步都得胆战心惊的;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踢到了倒地的流民。运气好了是还活着的,运气不好; 这么轻轻一碰,地上的人就骨肉分离了。
  这幅场景,哪怕是楚长安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 也觉得有点儿经受不住。
  尸横遍野,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前半路其实是和章善一道来的; 只不过两个人各有各的任务,所以也只能前半截同路,后边的还得楚长安自己来。
  看见眼前的景象之后,楚长安只觉得章善真够聪明的; 这倒霉事儿全给自己摊上了。碰到这些流民吓人算小事儿,怕的就是一个不经意,自己也沾染上; 到时候别说活着回去,能留个死相好点儿的全尸都是个问题。
  到底是好些时候没回来过了,眼前的街景楚长安虽然是熟悉; 但却死活想不起来是哪儿。最后还是挑着灯惦着脚,才看清楚门匾上的字。
  安德王府。
  难怪楚长安觉得眼熟。昔日里安德王府虽然算不上有多奢华,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围墙塌了不说,连门匾上的碎玉字都被人给翘了去。要不是楚长安瞅着眼熟,可能就真的这么错过去了。
  楚长安示意身后的将士在此驻足,自己要进去探探情况。
  倒不是对故处有什么感情,而是街上没见着什么活人,大多门铺都关了门,民居更不用说,大多连窗子都没补,哪儿会能住人。
  但活人总归是要有去处的。安德王府虽说是荒废了,但基本的设施还在,随便找一处也比四面漏风的民居强。
  然而刚没准备迈出前脚,就被随行的太医拦了下来。
  “听微臣一言,先至镇北府。而且现下瘟疫肆虐,您这身行头,怕是耐不住。”
  “无妨。这一路这么多都见过了,真要染上早染上了,不差这一会儿。而且现下拜访镇北府,怕是扰了他们休息。”楚长安对自己还是十分了解的,只要别闲的找事儿非得去和患者亲密接触,多半是没什么问题的。
  太医见着拦不住他,只得又递过去一壶中药,让楚长安喝了再进去。
  这些日子里楚长安喝的中药怕是比水都多,但依旧是习惯不了这个味道。最令人接受不了的倒不是被灌药,而是喝完之后不能再进食糖糕一类的甜食,只能干挺着。
  王府里面的设施倒是没有被破坏太多,原来的水榭楼阁依旧建在,只是上头镶嵌的值钱的东西基本都丢的丢坏的坏。
  再往里走,果真如楚长安所想一般,不光是废弃的屋子里,连着干涸的废井里都是人。有的还在苟延残喘,有的而确实再也醒不过来了。
  事已至此,也怪不得镇北府大门紧闭,不问外事,最终向京城求助。
  忽然,楚长安感觉到身后似乎又动静,但放眼望去,院子里一片寂静,活人都不多。楚长安猛地转身,手上提着的灯正好撞到对方脸上。
  七八岁的光影,身形瘦弱,衣衫也单薄,尤其是唇色冻得惨白,根本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
  出场那第一反应是向后退了两步。一个是基于以前对这么大的孩童的阴影,再一个也是出于为自身安全考虑。
  “我……我没病……”见着楚长安后退,那孩童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楚长安听闻依旧是没接近,但声音却是柔了下来,“大冷天的,怎么在外面?你的家人呢?”
  那孩童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从京城来的吗?之前听母亲说过,穿这种衣服的就是从京城来的,是朝廷派来救我们的。”
  朝廷派来救我们的。
  楚长安忽然有些庆幸,毕竟这句话,他小时候流落街头的时候也听过。当时有个同伴将死之际告诉他的。只不过最后什么都没等来。
  但是眼前这个孩子不一样,可能只是别人一句安慰之言,却真的让他给等来了。
  “是。不过你的家人呢?”
  孩童这一次没作答,只是死死盯着楚长安的脚边,咬紧了下唇。
  楚长安将手中的灯往脚下一照,赶忙又往后退了几步。
  躺着的妇人身躯尚温,只是满面都是疮口,身子也瘦的走了形。这么一来,也不难看理解方才这孩童为何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
  楚长安从袖子里翻出来了一小包糖糕,掷给了他,“跟我走吧,已经没事了,接下来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吃得饱也穿得暖,不会再出现今天这幅情况。”
  离开安德王府之前,楚长安还是去探了一眼以前萧寂最长待的那间屋子,才算是安心离开。
  出了门,天也差不多亮了。随行的太医见着楚长安领出来的孩子,一时间神色有些迟疑。
  “果不其然,大多难民都聚集在此,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活着。对了,这个孩子你给他瞧瞧,先别让他靠近人群。”
  这一路上,老幼妇孺的哭喊楚长安都只当是没听见,更别说去驻足停留了,今日倒是难得,不仅停留了,还把人给领了出来。
  那太医原本还皱着眉头,但检查了一番以后却是渐渐舒缓了愁容,转身向楚长安禀报,“这孩子就是有点儿冻着了,其他并无大碍。里面的人可都是并未感染的?”
  楚长安摇了摇头,“里面比外面好不到哪儿去,活着的也大多命不久矣,见着这孩子的时候他就说他没病,这才敢带出来的。”
  “那奇了怪了……”那太医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不应该啊。”
  楚长安还想再问那孩童些什么,却发现他已经裹着衣物,样子应是已经睡着了。
  抵达镇北府的时候天已大亮,往常这个时候,街上的小贩应是已经出摊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
  镇北府外面随处可见倒地的百姓,而且从痕迹来看,刚开始每日应是会从墙内往外投递食物和药品,到了后来,这些物资大抵也告罄了,这些百姓有的还抱着希望在此等待,有的已经等不下去先行一步了。
  楚长安上一次见着苏世元,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对苏世元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和苏言明性子截然相反,喜静。
  重逢的时候,楚长安差点儿没认出来。
  一年前在京城的时候,苏世元俨然一副大家少爷的样子,举止投足露出的儒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模仿出来的。
  然而今日……不难看出,想必是饱受疾病的折磨。原本的乌黑的头发也枯黄稀疏了不少,鹳骨也突出了好些,虽然大体五官没有什么变化,但乍一看还是令人有些不敢相认。
  这幅样子到底是怎么抵御外侵屡屡大捷的。
  “赶紧进来坐,站在外面吃风做什么。”苏世元似乎是看出来了楚长安眼神中的惊愕,先一步开口招呼他坐下,又裹紧了些外面御寒的貂裘,解释道:“近些日子着了风寒,过两日就好了,以往可不是这样儿的。对了,这一路可还平安?”
  “挺顺的,没遇上什么麻烦。太医是从宫里来的,有十余年从医经验。药材和粮食也一并带来了,进府的时候已经吩咐他们在后校场里卸货,待会儿会安排太医给带来的将士们一一检查身体,没问题才会放进来。”
  苏世元听完点了点头,看样子应是对楚长安做的事儿还满意,“嗯。前两日已经派信使上路去和张大人会和了,这些日子想着一个是让太医多见些病患,也好研究对症的方子,但主要还是等京城那边的消息。再一个也是把这些物资发放下去给百姓,毕竟只要多活一日,就多一些希望。”
  临行之前,萧寂嘱咐他万般小心之下,还有一事。
  若真是疫情到了最后,没了控制的余地,希望楚长安能够掂量的清楚,不要因小失大。楚长安知道萧寂指的掂量清楚是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指望苏世元,主要还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苏世元之所以肯安安分分的守在边疆,没与他那父亲同一战线,倒不是真的肯忠于萧寂。
  而是打心底的热爱百姓,心里有家国。
  正如很久以前他对楚长安所说,他只忠于心里能够怀有百姓的君王,并不在意这个人是谁,可以是萧寂,亦或是其他人。
  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刻,估计是指望不上苏世元下这个狠手,可能还得楚长安来背负这个罪名。
  苏世元这个心理,楚长安倒是觉得不难理解。虽是不难理解,但总觉得苏世元的做事动机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从以往的只言片语也能摸出来些蛛丝马迹,只是难以联系到一起。
  虽然萧寂这么嘱咐过,但是楚长安还是愿意相信此事能得到解决,所以也没敢提前与苏世元说这些,“全按将军的意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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