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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_非天夜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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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冬天……不是……雪人……师父……”
    “莫哭,阿斗你看,雪化成水,两只雪人就融在一处,分不开了。”
    阿斗喃喃道:“化成水,就分不开了。”
    他不知在回廊下坐了多久,直到天已全黑,花园对面的小屋内亮起一盏灯。他看了不远处的沉戟一眼,继而起身回屋,坐在赵云榻上,过了一会,抱起赵云的被子,那上面依稀还有他的气息。
    房门被沉戟推开。
    “我吃不下,难受得紧。”阿斗有气无力答道。
    房门关上了,阿斗抱着被子,躺了下去。
    这一躺,便是躺了十天,那天吹了一下午的风,他感冒了。
    额头滚烫,也不知被谁的手摸过,每一只手都是冰凉的,不知谁把他抱到内间的榻上,亦不知谁在小主公地唤,唤得他厌烦无比。
    睡醒时只见床前尽是来探病的武将,俱是不住劝说,他漠然看着他们诚恳的表情,回答他们一定会养好病……免得误了婚期……我担子重……等等。
    他闻到外间浓烈的药味,看到枕畔的几个红封,道:“今儿年三十了?”
    外间男子“嗯”了一声,阿斗又道:“哑巴,你吃了年夜饭么?”
    药碗碰撞的声音,沉戟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哪有不成亲的道理?”
    “无后为大。”赵云反问道:“成亲只为留后?星彩何辜?”
    诸葛亮叹了口气,道:“于情于理,你这决断俱是不忠。何苦背负骂名?”
    赵云沉默不答,许久后道:“子龙忠于刘家,忠于汉室,忠于良心,而非忠于礼法。如此草率成亲又有何用?主公终究会死,在两个孩子脖上套道枷,你道日后便能和乐百年?”
    赵云又道:“以公嗣那性子,此刻纵是成了亲,来日亦会变着法子寻解,势必酿成大祸。”
    黄月英笑吟吟地把食盒隔着栅栏递过,道:“吃罢,别想了。过了婚期,生米煮成熟饭,到时谁也不记得这事了,子龙在牢里好好呆着便是,免得再出什么差池。”
    诸葛亮点头道:“委屈子龙多留几日。”
    赵云哂然置之,道:“倩儿未能如愿,公嗣亦要被逼着成亲。”
    赵云又道:“赵家亦是将门,料想配得上星彩,不若你二人去与张将军提亲……”
    月英虽知这是玩笑话,仍忍不住打趣道:“星彩过了,还有月彩,月彩过了还有甚彩?来一个,子龙挡着,娶一个回去。来两个,你娶一双,忙得过来?”
    子龙怒道:“星彩也小,提了亲,此事压着,过个两三年,主公……到那时候再计议,好好与张将军分说,也就是了。”
    黄月英只笑得打跌,道:“子龙吃过仙药年轻不少,动了春心来着。”
    子龙摇头莞尔道:“动了春心。”说话间,眉目却是颇有年轻神色。只似思念爱人的少年郎一般。
    月英正色道:“若是只为留后,原本让刘升那小子生了儿子,过继一个给他也就是了,然而你如何对主公交代?况且不是亲生,其中隐患太多。”
    诸葛亮斥道:“休得胡言乱语,怎不见你把这话朝主公说?”
    赵云握着铁牢栅栏摇了摇,道:“罢了,我去说如何?”
    月英忍不住又道:“你定是疯了,长生丹那事还未与你清算,此时去见主公,你想找死?”
    纵是诸葛亮也没了主意,只觉思绪一团乱麻,道;“子龙你先歇着,不定过个几日,公嗣便想通了。”
    “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诸葛亮道:“我再与你去见主公不迟。”
    年初二,离成亲还有十三天。
    沉戟扫了院内积雪,道:“每天被人劝个没完作何想?”
    阿斗冷冷答道:“跟被轮了似的。”
    沉戟抬眼望向阿斗,道:“你被轮过?”
    阿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帮你娶?”沉戟说毕踏了几下雪,又蹲下身去双手把雪拢成一团。
    阿斗听这话,哭笑不得,道:“你帮我娶有什么用?是要我成亲又不是急着给星彩找夫家!”
    沉戟“哦”了一声,阿斗又道:“他们要我有后,生怕老子断袖断出爱情来了,断得整个人生都完蛋了,刘家绝种了!最后一个小皇帝成了被压的货,懂么?”
    阿斗有时候真怀疑沉戟的思考方式,感觉这家伙的脑筋直来直去,逻辑根本就是异于常人的。
    沉戟反复拍打那雪,头也不抬,仿佛在思考一件极其难办的事,阿斗见他把那雪拢起来,顶端又崩下去,来来去去数十次,弄得异常辛苦,忍不住道:“搞啥?”
    沉戟终于下定决心,道:“你娶她回来,我帮你洞房。”
    “你……”阿斗抓狂站在原地,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戟转头朝他笑了笑,阿斗对着这帅气笑容,根本发不出火,只哀嚎道:“饶了我吧,你把我一刀砍了,自己去当皇帝不更省事些,还搞吕不韦那套呢!”
    沉戟想了想,又认真道:“好好对我儿子就成。”
    虽是把它当作玩笑,阿斗想到如果自己养个小赵云、小吕布,直是忍俊不禁,半晌后问道:“你弄这雪究竟要干嘛?”
    沉戟道:“给你堆个雪人。”
    阿斗爆出一阵大笑,捧腹道:“白痴!不是这么堆的!要把它滚成一团,没看师父怎么堆的么?”
    沉戟道:“我和他堆的不一样。”
    阿斗叹了口气,正色道:“好意我心领,别给我乱来就谢天谢地了。”
    沉戟又笑道:“我的雪人是方的。”
    阿斗彻底疯了。
    过了一会,阿斗又嘲道:“你跟驴跟马似的,星彩那丫头。”
    正说话间,沉戟已站起身,笑道:“先教你几招,省的到时不会……”
    阿斗忙叫唤道:“喂喂!堆你的雪人,别……”说毕拾起一捧雪,朝沉戟摔去,院外传来一声哎呀。
    阿斗讪讪收了手,道:“谁来了?”
    沉戟带着颇有敌意的目光审视刘升。
    刘升无辜挨了一头雪,站在院门处。
    “弟弟。”刘升显是听说阿斗生病,特来探望,道:“病好点了?”
    阿斗没好气道:“病好了,也快憋闷死了。”
    刘升笑道:“父亲听你快成亲,身体好转,起来赏花,后院里坐着,让我领你去,大家坐坐喝茶。”
    春到雪化,院中桃花竟是不约而同地一起盛开,桃花满园,春意盎然,闹哄哄挤了一院人。月英更携精巧点心前来探望,摆了满桌。
    阿斗见刘备今天似是容光焕发,上前与刘升一同恭敬磕头。
    刘备心情甚佳,笑道:“今年是为父能给封儿的最后一年了。”从怀中摸出两个红封,递给阿斗与刘升。过年习俗,少年在成婚前俱可与父母领压岁钱,阿斗知道刘备指他今年就要成亲,是这许多年来的最后一封红包。
    然而听这话间,又有不吉之兆,阿斗暗惊刘备怎么过了十天半月,精神变得这么好了?
    阿斗忙打趣道:“这些天念叨个没完,看来亲还没成,老爸身体倒是先好了。”
    再看桌旁,诸葛亮、李严、法正、马超,黄忠等人皆来了,黄忠膝下孙儿与关凤闹着讨糖吃,又有李严幼女胡闹,阿斗不禁会心微笑。当父亲的,享此天伦,或许成亲,生小孩亦是件乐事。
    “子龙不在?”刘备忽问道。
    李严数人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诸葛亮寻了个藉口绕过。
    黄月英散完糖,岔话笑道:“家父刚认识主公那会,公嗣还跟个湿猴似的,如今也要娶妻生子了。”
    刘备笑道:“来日说不得还请月英接生。”
    众人齐笑,黄忠呵呵笑道:“只盼小主公能让人少操点心。”
    黄忠、诸葛亮赵云等人跟随刘备最久,刘备听了这话,便笑道:“公嗣,这桌前俱是你长辈,再加子龙,日后你若行事不当,意气用事,此桌前凡是长辈俱可杖责于你。”
    阿斗哭笑不得,被刘备这么一说,自己还当个屁的太子,只怕龙椅没坐三天,就先被打死了。
    诸葛亮忙笑道:“小主公雄才大略,目光深远,行事颇有决断。亮是决计不敢打的,做错了事,责几句必能回头。”
    刘备嘲道:“能回头便好,若是一味胡闹,孔明缚了他来,往死里打便是。”
    不待诸葛亮回答,刘备又笑道:“待得打死了,君自取之,亦是无妨。”
    这话一出,桌前众将俱是愕然,浑不知刘备是开玩笑还是试探,各自心惊之余,诸葛亮却是义正词严道:“臣定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刘备缓缓点头,似是十分满意这个回答,又指院内桃花,道:“公嗣。”
    阿斗知道刘备有话对自己说,便试了试那木椅,木椅下安着两个轮子,想必不是孔明,便是月英发明的轮椅,方便刘备行动。
    阿斗推着刘备,离了桌前,走到桃花丛中。
    刘备手中仍握着那日取来的玉钗,吁了口气,道:“以后,你需视军师为父。”
    阿斗答道:“是。”
    刘备又道:“看你模样,心中藏了不少事,有何话想对为父说?”
    提到这句,阿斗心中实是千头万绪,混元长生丹,成亲等事堵在心中,不得宣泄,然而又要如何对刘备开口?
    不待阿斗应答,刘备已淡淡道:“如今担子也卸了,再活,不过是熬段时日,汉家基业有你接过,为父是极欣慰的。这些年里无时无刻不念着倩儿,你成家立业,为父也有颜面去九泉之下,见你娘亲。”
    “为父平生所愿,只想早日与倩儿相会。”刘备沉声道:“你不必烦忧自扰。”
    阿斗吸了口气,跪在刘备轮椅前,长生丹之事,父子二人心下了然,阿斗知道刘备此刻虽不点明,隐意却是解了自己脖上的那道枷锁。
    他的手握着刘备的手,刘备冰凉的手里握着甘倩玉钗,阿斗要说点什么,刘备却道:“阿斗,你看。”
    阿斗与刘备转头望向院子另一头,关凤扶着一棵树,埋头不知在做何事,孙亮则一手抚着关凤背,关切地问长问短。
    刘备目中微有笑意,道:“小夫妻,其乐融融。”
    阿斗方醒悟过来,哭笑不得道:“老爸你连这都看得出来……”
    关凤定是犯喜,看来要生小小大舌头了。阿斗笑个不停,未料刘备亦会有这促狭时候。
    “就像当年我与倩儿。”刘备闭上双眼,欣慰笑道:“来日你取了南郡,记得把倩儿之墓迁来,与我合葬。”
    阿斗笑道:“哪儿的事,老爸你不还要带我去打孙权么?”
    “老爸?”阿斗摇了摇刘备。
    玉钗落地,他轻轻拾起,塞进刘备手中。
    公元二二三年,元月二日,帝星陨落,刘备归天,其子刘禅继位。
    老君观传来三声丧钟,满城皆恸。
    棺盖在如山成海的哭声中合上,发出一声震颤人心的巨响。
    “过完头七,全城摘纱,守孝是我和刘升的事,大过年的,犯不着拉上整个成都治国丧。”
    “关凤好点了?她得注意身子。”
    “登堂过了,孙亮马上领兵去汉中,魏延去荆州,加派人手。”
    “不,城防交给小师父,沉戟管我亲兵,师父抓紧时间,操练骑兵,总得打的。”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诸葛亮点头道:“正是如此。”
    阿斗道:“来日洛阳登基,再治国丧。”
    “吕奉先是我的剑,赵子龙是我的盾,有先生在,有庞军师在,有伯约在。”
    “这天下,迟早是我的。”阿斗抹去眼泪,缓缓道:“老爸,你放心罢。”
    暮霭如纱,小厮入厅点起几盏油灯,阿斗对着看不完的文书,疲惫出了口气。
    “这是什么?”
    诸葛亮头也不抬,道:“洛阳使者捎来的信。”
    阿斗翻来覆去,道:“唁信不是都由法先生代回,给我做甚?”他拆开信,一目十行,笑了起来。
    诸葛亮道:“为何发笑?”
    阿斗笑道:“没什么。”遂提笔回信。
    曹真来信,字迹潦草,不甚工整,提及老父病逝一事,感同身受,更劝贤弟节哀顺变,不可伤恸过度。令尊虽逝,贤弟目睹锅碗瓢盆,仍有怀念之物,愚兄唯一系念家传古玉,却已被贤弟顺走,还盼早日归还,并郑重封礼金若干,以慰悲痛云云。
    “今天上元节,你可歇息一晚,随处走走便是。”诸葛亮漫不经心道。
    阿斗问道:“你呢。”
    “我把事做完,回去与你师娘吃饭。”
    阿斗点了点头,把回信封好,诸葛亮又道:“带星彩一同去,她来吊丧至今,还未与你说过几句话。”
    星彩二字犹如紧箍咒,登时令阿斗头疼无比,道:“我想回房睡觉成不?”
    孔明眼中颇有笑意,道:“不成。”
    阿斗哭丧着脸道:“大舅……”
    孔明不为所动,淡然道:“你总会明白的,时间是最好的老师。”
    阿斗无可奈何,对着厅外长镜整理衣冠,驳道:“可惜它最后把所有的学生都杀死了。”
    诸葛亮忍俊不禁,待刘禅走后,喝了口茶,去拆他回信,当即一口茶喷在信上。
    嗟乎!贤妻每见亡父遗物,肝肠寸断,推己及人,为免愚夫与家翁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终感怀甚多,吐血而卒。贤妻代为保管,此生非君不嫁。
    愚夫笔迹千姿百态,鬼斧神工,颇有大家神采,贤妻钦佩不已!
    又及:玉佩什么的,贤妻最讨厌了。休得再提。
    诸葛亮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墨迹早已被茶水化开,断不能再塞进信封里,直想咆哮暴走,却又无法,只得仿照刘禅笔迹,又把那信抄了一遍。
    一代军师贤妻贤妻地写这不伦不类的信,真不知犯了哪门子的太岁。诸葛亮写得数次想摔墨盘掀桌,才把信依样画葫芦的抄好塞回封内,并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拆刘禅的信了。
    阿斗走到关凤房外,见张慧等在院中,道:“星彩。”
    张慧唤了声“大哥”。
    依古礼,夫妻成亲前不该朝相,然而张慧与刘禅乃是名义上的堂兄妹,有这层关系在,阿斗也不好不管,遂道:“该叫二哥,大哥是刘升。银屏丫头呢?”
    张慧年仅十四,一副小女孩的模样,比阿斗矮了个头,却也是不逊于关凤的美人胚子,阿斗心想这时代婚姻也真是造孽,十七岁得娶个十四岁的老婆……
    张慧怯怯道:“姐刚睡下。”
    阿斗点了点头,道:“哥带你去逛灯市,走。”
  
    第41章 上元节。人约黄昏后
    
    依旧是上元节,依旧是花灯千盏,依旧是人山人海,然而身旁已换了人。
    刘禅与张慧一前一后走着,阿斗只觉说不出的滑稽,这就是未婚夫妻?逛灯市?真够浪漫的。
    星彩步子小,阿斗时不时得停下来等她,走几步,停一会儿,还得顾着别让满街人挤了,占了便宜去,陪小女生逛街有够头疼。
    阿斗站了一会,见星彩走上来,道:“哥给你买个东西?”
    星彩笑了笑,指道:“好,过那街去。”
    阿斗见一贩子抗着麻杆,上插五颜六色风车,在春夜里缤纷乱转,点了点头,道:“哥也喜欢这个。”正凑上前去选,星彩却看也不看,挤到一间临街店铺前。
    店外悬着一面招牌,上书“玉”字。星彩笑靥如花,招呼道:“哥!”
    阿斗站了一会,打发走卖风车的贩子,自嘲道:“小爷这人生真够简单,一个风车就哄走了,还不带回头的。”
    星彩选中两块拼在一起的鸳鸯翡翠,笑着看了看阿斗,满以为阿斗会讨一块去。
    然而阿斗却问:“两块玉,多少钱?”
    “三两银子。”
    “三两打个银晃晃小面具……”阿斗哼哼道,掏出碎银付账,星彩听得一头雾水,阿斗又道:“收好,别挤掉了。”竟是毫不关心那鸳鸯玉另一半会给谁。
    星彩略有点不高兴,默默走在前头,阿斗忽想到赵云,自己与他出门,却是从未有过一个等另一个的时候。
    按道理,赵云走路该比自己快才是。
    但每次出门,只要自己在,赵云步伐却是能调整到两人并行,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沉戟那家伙步子就快多了,几乎每次都是自己追在沉戟身后。
    “想什么呢,哥!”星彩微有不豫,唤道:“快点罢。”
    阿斗笑答道:“得照顾仔细了,不能走在你前头,也不能被你甩在身后。也真不容易。”
    阿斗又道:“星彩,去老君观么?”还未来得及招呼,星彩又被新奇事吸引,挤到长街另一侧去。
    阿斗忙不迭地跟上,见墙角那小道士扛着一面招幡,生意冷冷清清,登时哭笑不得,道:“小神棍又出来骗钱了。”
    星彩疑道:“什么骗钱?”
    阿斗朝于吉使了个眼色,后者乌黑的双眼一亮,笑着招呼道:“来来来,看相拉。”
    星彩亦是孩子心性,上前去拈了个字儿,于吉接过,看也不看,闭着眼,颇有神棍气质喃喃念道:“金龙玉凤,天作之合……”
    “咳!”阿斗怒了。
    于吉后半句被吓了回去,楞楞眼望阿斗,阿斗蹙眉连使眼色,又以口型示意。
    (谁让你测这个,换别的!少给老子找麻烦!)
    于吉与星彩大眼瞪小眼,星彩蹙眉道:“怎了?”
    “啊……啊……”
    “姑娘!你、你印堂发黑!”
    “你……”星彩哭笑不得。
    于吉迅速组织起语言,连珠炮般道:“你你你,你所嫁非人!来日你夫君不忠,你命犯天煞孤星!克克克……”
    于吉还没克完,星彩已楞在当地,继而黑了脸,一语不发,撇下阿斗便快步离去。
    于吉“嘿嘿”一笑,道:“给快糖吃吧,哥……”
    “你过了!”阿斗只觉一肚子眼泪没地方哭去。
    于吉又笑道:“她跑拉,哥,你打算上哪儿去?”
    阿斗追了几步,见星彩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又回来道:“快,算算她跑哪去了。”
    于吉笑道:“别管拉,老天爷给你安排好了。哥,你先自选一处去贝。”
    阿斗疑道:“什么?”
    于吉接过阿斗给的银两,指指城西老君观,道:“西面?东面?命里的姻缘线儿牵着,只能选一处去。”
    阿斗微微眯起眼,道:“星彩怎么办?”
    于吉把银两揣兜里,答道:“选了就不带悔的。说,选哪面。”
    阿斗沉吟半晌,转身推开熙攘人群,朝城西老君观走去。
    待得阿斗走远,于吉才转头道:
    “去年上元节,大鸭子也和你一样,跟在他身后,去老君观来着。”
    沉戟从巷内转出,问道:“大鸭子?和我一样?”
    于吉吐了吐舌头,接过沉戟递来的银两,撇嘴道:“这么点儿。”
    “没了。”沉戟漠然道:“先欠着,下月发了军饷再给你。”
    于吉笑道:“他要死拉。”
    沉戟疑道:“谁?”
    于吉支支吾吾,不敢多说,沉戟看了他许久,继而转身朝老君观跑去。
    那夜,他们宛如经历着一场花灯下的追逐战,灯火映得元夜如昼,灿烂繁华。
    阿斗与无数陌生人擦肩而过,快步奔上四十九级台阶。
    沉戟不耐烦地推搡开挤在身前的人,奔向老君观,绳索穿着花灯,在风中微微摇晃,照得他的面容充满期待。
    他大步流星,一跨两级台阶,心中狂跳,匆匆上了老君观。
    沉戟立于老君观外,静静看着远处的几人,一番奔跑令他气力不继,喘息许久,平静了下来。
    星彩似是扭了脚,坐在树下,低着头。
    赵云俯身在她面前,一手为她按摩脚踝。
    阿斗哭丧着脸,立于星彩身后。
    赵云像是在替阿斗赔罪,又摸了摸她的头。
    许久后,星彩才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赵云转过身,要背她起来,抬头时看见了沉戟。
    沉戟走上前,拉起星彩的手,漠然道:“我带她回去,你们玩。”
    赵云忙道:“我来,你带公嗣随处走走,不可太夜归。”
    沉戟道:“我住府里,你现住城东军营,我顺路。”说毕单膝跪了下来,要背星彩。
    阿斗几次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道:“要不……我背星彩回府,你俩逛街去?”
    “……”
    说完这句,连阿斗都只想仰天咆哮。
    这是什么狗篮子的姻缘!老子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奶吉掐死然后推到井里!
    沉戟背着星彩,穿过人声喧闹的街市,周围暗了下来,灯火离他们远去。过了一会,星彩又抽泣起来。
    “他不喜欢我……”星彩哽咽道,伏在沉戟背上。
    沉戟高大的身影在街中投得许长,他答道:“他也不喜欢我。”
    星彩浑没注意沉戟在说什么,又哭了一会,道:“他连问也不问我,他……”
    沉戟停下脚步,许久后道:“他问过我。”
    星彩擦去眼泪,怯怯道:“谁?你也有喜欢的人?哪家姑娘?”
    沉戟道:“嗯。”话中忽带着一丝欣喜之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过去的,未来的。
    他加快脚步,朝府里走去。
    数千盏浮灯在河面上映出点点火光,直蔓延到河的尽头。
    “傻笑什么呢,师父。”
    赵云不答,过了一会,并肩走着的师徒二人手碰了碰,接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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