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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_非天夜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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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笑什么呢,师父。”
    赵云不答,过了一会,并肩走着的师徒二人手碰了碰,接着,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阿斗手臂触到子龙的护腕,传来一阵钢铁的冰凉,那感觉令他砰然心动。他的手掌摩挲着赵云温暖而安全的大手,笑道:“你不巡城么?”
    赵云打趣道:“一日没守着,你就闯祸,自己媳妇也跑丢了,还巡什么城?”
    阿斗嘲道:“也不知谁是谁媳妇儿呢。”
    赵云手掌热了些许,阿斗转头再看时,却见赵云笑着别过头去,眼望河上灯火,竟是如少年人般,不知如何作答,许久后咳了一声,道:“阿斗,你要什么,师父给你买去。”
    阿斗忍不住又笑道:“老男人谈恋爱,如同旧房子着了火。”
    赵云这下尴尬得无以复加,脸直红到耳根,道:“师父给你买个风车。”便借故要走开,阿斗忙扒在他盔甲上,半拖半抱大笑道:“师父你害羞个啥,害羞个啥……”
    说话间那街上又有无数人朝他俩望来,赵云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你看这河面……浮灯……阿斗,师父带你去看灯……”
    “嗯嗯,好!”
    赵云终于寻到话题来岔,道:“往年只、只见这河上灯火,今年我们去下游看看,看这灯都漂了去何处。”
    “师……父……英……明!”阿斗也不管人多,像只树懒般挂了上去,赵云只好背着他,逃命似地沿着河岸一路朝下游走。
    成都城外,一片树林的黑暗里发出忽明忽暗的火光。城里飘来的浮灯到了这处,便被河面礁岩拦住。
    河水淙淙流走,数千纸灯却在水面漂浮。把狭小的空间内映得如同仙境一般,灯光处处。
    阿斗俯身捞起一盏纸灯,笑道:“看这盏。”
    赵云笑道:“小树林里真亮。”
    子龙摘了头盔,蹲在阿斗身旁,阿斗就着纸条念道:“与小兰……这还别字,生生世世……”
    “情比金坚……”阿斗与赵云一齐笑了起来,阿斗道:“都是这玩意儿。”
    赵云捡起一个灯,阿斗眼尖,疑道:“喂,师父,你干嘛,不放它走也别……”
    赵云忙笑道:“没什么。”遂几下把那灯里纸条取了,揉成一团,阿斗登时好奇得快要爆炸,按着赵云索那纸条。
    “那是什么?!”
    “不是什么,不是……”
    赵云把纸条塞进嘴里,阿斗伸手去撬,却苦于力气扳不过赵云,俩人摔在树林里地上,赵云艰难作了个吞咽的动作,笑道:“没了,没了。师父这戏法变得厉害不?”
    赵云躺在地上,阿斗骑在赵云身上,使劲掐着他脖子摇晃道:“写的什么,一定有鬼!”
    赵云只是不住地笑,阿斗摇了他片刻,两人看着彼此。
    阿斗俯下身去,赵云反手搂着他脖颈。
    他们接了个吻。
    那瞬间,浩瀚星空的某一点化开无数流星雨飞来,掠过他们的双眸。
    隔着彼此内心的一层柔纱,终于被神祗的手抽走。
    压抑了许久,疯狂的依恋在此刻化为火般的缠绵,他时刻也不想离开赵云,亦知道他不会离开他。
    那夜,赵云冰冷的,仍穿在胸膛上的铠甲令他颤栗,然而他却能清楚感觉到,钢铁盔甲下有力的心跳与滚烫的肌肤。
    “冷不?”
    “不,挺好……”阿斗抓着子龙的手,赵云翻过手腕,与他十指交扣,温柔地伏了上来。
    阿斗在这接吻中趋近窒息,他的手指一路往下,抚过盔甲,摸上子龙的小腹,他的腹肌分明而厚实,他紧张地摸到下身,并把他的那物握在手里,轻轻套弄。并同时感觉到两根手指探入自己后穴,不由得紧张无比。
    他生出一丝恐惧,莫名的恐慌,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师父……”
    前戏已足,他却迟迟不敢面对那一刻,抱着赵云臂膀的手微微发抖。
    赵云低声道:“师父太久没……怕弄疼了你。”
    阿斗吁了口气,道:“轻点,受得了。”
    “啊……”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令他吸了口气。
    他赤裸的皮肤与冰冷的铠甲相贴,并感觉到腿间被子龙粗大的那物顶开,不禁流出眼泪来,是感动,抑或是期待,就连他也说不清楚。
    阿斗眼前发黑,咬牙竭力抑制自己不失声叫出。子龙停了动作,肉根滚烫,并在他体内阵阵搏动,显是忍得十分辛苦。
    过了一会,子龙不知所措地抱紧了他,稍动了动,道:“好些了么?”
    阿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迷恋地去摸子龙眉毛,道:“你破坏气氛了。”
    赵云亦笑了起来,拉着阿斗的手,覆在自己英俊的侧脸上,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道:“主公,子龙喜欢你。”
    那声突如其来的主公,令阿斗生出不由自主的颤抖。
    继而在子龙缓慢的抽插中,他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快感,子龙的动作缓慢且深入,每一次插入,都直顶到他的兴奋点,令他心上如猫抓一般不得宣泄,唯有呜咽、呻吟不休。
    他逐渐习惯了这持续的抽插,并沉迷其中,与金属的摩挲,以及子龙可靠,有力的臂膀,每一下顶进最深处,都充满了力量。
    阿斗肩膀剧颤,缓慢积聚起来的情欲冲近下身,他去摸按在自己胯下的子龙的手掌,子龙翻过手来,与他互握。继而用无名指缓慢揉搓他的后庭外沿,那阵酸麻直通过背脊传到头顶,令他头皮发麻。
    “停一下。”阿斗筋疲力尽道:“师父,你太……我撑不住。”
    子龙笑了起来,侧躺下来,两人身体相对,他伸出臂膀搁在阿斗颈下,另一手则抱着他的腰,道:“想玩什么花招?师父陪你玩?”
    阿斗又忍俊不禁,道:“你还会……呜……”
    子龙与他说话之时却不抽出,只待阿斗开口,便以肉根轻顶,阿斗被弄得浑不知如何是好,一句话断断续续,竟是说不完整。
    最后他发出一阵咔咔叽叽的声音,道:“师父,你学一……下。啊。”
    子龙紧紧抱着他的腰,那一下顶中敏感点,温暖的唇在他耳畔亲了亲,道:“那是什么?休想玩促狭。”
    “你……学就……是。”阿斗被弄得神智恍惚,双目失去焦点,赵云又停了,阿斗才喘息着回过神来。
    接着,赵云学着阿斗那古怪声调,叫了几声,阿斗忍着笑,死命抱着赵云脖颈在他耳畔吸吮,道:“帅呆了……啊!”说话间又被顶了一记,赵云呼吸急促,阿斗却情不自禁,先一刻泄了。
    几是同时,一股滚烫热流注入他的体内。
    赵云吁了口气,在他脸上温柔吻了吻,道:“那古怪叫声何意?”
    阿斗摸了摸赵云的脸,笑道:
    “师父,你是史上最帅的……变形金刚!”
    说毕他别过头,按捺不住地大笑。
    成都府前。
    赵云抖了抖刘禅的貂皮外袍,拍干净袍上草屑,为他披上,又过狐尾皮帽,帮他戴好。
    阿斗拍了拍那匹战马,笑道:“师父,我回去睡觉了,亲个?”
    赵云眼望府门侍卫,点了点头,道:“先欠着。”继而纵身上马,不理会阿斗那无赖要求,催马走了。
    阿斗径自好笑,回了府内,摇摇晃晃,念叨道:“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他一路穿过回廊,见房内亮着灯,疑道:“谁在?”
    赵云领骠骑将军一职,已搬出府外,唯余沉戟住在花园对面的小屋里。阿斗正寻思正好叫沉戟搬过来,免得那小屋狭隘潮湿。
    伸手推开门,外间案旁坐的那人,正是沉戟。
    阿斗与沉戟对视一眼,笑道;“刚想叫你搬进来呢,你铺盖就收拾好了。”
    沉戟不答,低头去弄一件物事,阿斗心情极好,打趣道:“今年还给我做兔子灯?”
    沉戟头也不抬,道:“喜欢?”
    阿斗笑呵呵道:“喜欢。”
    他舔了舔嘴唇,搅了这大半夜,口干舌燥,端起沉戟面前茶杯,仰脖喝了。
    “好甜。”阿斗笑道:“大老爷们,怎喝这放了糖的果茶,哪儿送的?”
    沉戟粘好了兔子灯,插进一截蜡烛点亮,放到桌上,继而盖熄了油灯。
    阿斗呼出一口甜香气,眼望沉戟去取书架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笑道:“别动甘大哥给的……”
    下一刻,阿斗意识到不妥,道:“你刚给我喝的茶里放的什么?”
    沉戟打开盒子,取了枚药,抛进嘴里,答道:“‘给’你喝?你自己喝的,与我无关。”
    “……”
    “荆沉戟!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混账!!我要死拉!!”
    如是,于吉道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铁口直断,再次一语成谮。
    
    第42章 上元节。人散市声收
    
    满城花灯依次熄灭,墨一般的夜色从城的这头延到那头,温柔的笼罩了最后一个安稳的夜晚。
    黑暗的海洋中,成都府里还有一星火光不住跳跃。火光透过薄薄的白纸,从兔子灯笼内照出,投在屏风上。屏风后,急促的喘息伴随阿斗难堪的呻吟,断断续续。
    “喜欢不?”
    “……”
    阿斗全身都如散架般的疲惫,在城外回来后,后庭依旧肿痛,然而心里那团情欲又是火热的,由不得他拒绝。
    药效令他酸软难耐,完全无法抗拒沉戟的侵略,只觉全身每一处地方都如灼烧般的难受,他反复揉弄沉戟硬挺的,粗长的肉根,前端已渗出不少汁液来。
    开过一次的后庭被沉戟略略一顶,便插进去了。上一次欢好后,留在体内的的滑液充当了最好的润滑,由得他长驱直入,阿斗毫无抵抗能力地被那粗长之物顶进体内最深处,敏感点被死死挤住,发出一声羞耻的呻吟。
    如此简单便把整根没入,令沉戟颇有些意外。然而他亦在春药效力下按捺不住,纵是想放缓亦有所不能。
    比起上次,今夜他从背后进入,进得更深,也更彻底,每次插到尽头时,再抽出时都带着一点液体。
    “嗯……慢……慢点!”
    沉戟不管不顾,眼神充满渴求,他侧抱着阿斗,健壮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脊,阿斗失神的双眼望向墙壁,紧紧咬着被子。
    阿斗手臂竭力后推,想把沉戟推开一点,不让两人连接如此紧密。
    他受不了,沉戟捅进来时只令他感觉被贯穿了,后庭直至腹部,进入到底时,让他阵阵眼前发黑,并伴随着晕眩与作呕。
    然而阿斗每次挣扎着离开些许,却再度被沉戟有力的手臂抱着腰,死死拉回身前。喘息片刻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冲刺以及一捅到底,并伴随着冲撞时发出的,耻辱不堪的“啪啪”声。
    沉戟已无法自控,在阿斗断续的呜咽下抬起腿,趴在他身上,狠狠撞了几下,直令阿斗把脸埋在枕上,晕了过去。
    刚陷入失神中,又被那硬得如铁般的长物捅得醒转,阿斗猛然疾喘,肉根前端在被褥上反复摩擦,像是泄了出来。
    “你……快点,我要死……死了……”阿斗求饶道。
    “快点?”
    沉戟在他耳旁道:“你要我……快点?”
    不待阿斗回答,沉戟一轮猛插,那频率快得令阿斗全身像是着了火,内壁在反复且快速的摩擦下把快感传递到全身,冲撞猛得让他闷在枕上,发出一阵狂叫。
    他语无伦次地大叫,沉戟如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他快要散架了。
    最后当沉戟缓缓离开他的身体时,阿斗依旧微微抽搐,后穴处竟是翻了些许出来,沉戟留在他身内体液的量极大,随着离开被带出,沿着腿根淌了些许下来。
    “小爷差点被你操死。”阿斗喘了几口气,喃喃道。倏然他感觉到沉戟湿滑的那物竟是未软,又捅进来了。
    “求你,让……让我歇会儿……”
    沉戟这次不再乱动,插入后从背后抱着阿斗,缓缓侧躺下来。
    他的硬物在阿斗体内发胀,显是泄一次后余意未消,阿斗清楚感受到那物阵阵颤动,像是随时想再来一次。
    阿斗探手到身下,试着去摸沉戟留在他体外的半根,道:“别,别全进来,老子……吃不消。”
    “喜欢么?”沉戟绝望的声音在耳旁低了下去。
    “喜欢。”阿斗缓缓道:“喜欢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戟吁出一口滚烫的气,他像受到安抚的狼般平静下来,道:“转过头来。”
    阿斗微微别过头与他接吻。
    药性纠在一处,于那唇舌交缠下融汇,窒息感给了他极大的满足,那种被压在身下,被毫不留情占有,以及被强者不由分说,保护着的满足。
    灯笼内,蜡烛燃到尽头,无声无息地灭了。
    许久后,阿斗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把手伸出被褥,却被沉戟按住。
    沉戟端过茶杯,搂着他,喂他喝了点,阿斗方缓过劲来,道:“差点死了。”
    他望向沉戟,沉戟眼中颇有丝疚意,道:“对不起。”
    阿斗莞尔道:“什么?”
    阿斗笑着摸了摸他健壮的胸膛。沉戟亦笑了起来,似乎得了什么奖赏,答道:“你睡罢。”说着为阿斗拉好被子,正要下床去。
    更鼓于遥远处传来,已是五更天,阿斗只觉浑身散架般的疲惫,拉着沉戟道:“抱一会罢,冷得很,别……嫖完就跑……”
    沉戟笑了笑,喂他把冷茶喝了。
    阿斗拉过沉戟的手,枕在脖下,闭上双眼,把脚架在他的腰上,过了一会,沉戟的长脚轻轻摩挲着他,并环过手臂,紧紧把阿斗抱在怀里。
    哑巴的肩膀真硬……枕起来生痛……做的时候野蛮的紧……跟狗跟马似的,插得人难受,不过……好像也挺不错的……
    阿斗迷迷糊糊心想,又感觉他温热的唇来回亲吻自己眉间。
    过一会,沉戟便亲一下,时而亲他的眉毛,时而亲他的侧脸,鼻子,唇。
    像是口渴的人,时刻惦记着喝水,怎么喝也喝不够。
    沉戟像是一宿无眠,吻了整晚,阿斗却睡着了。
    鸡叫,破晓,日升,他沉湎于这无边无际的梦境中,仿佛漂在一片极广阔的海面上,载浮载沉。
    直至屏风被摧得粉碎飞散,震耳欲聋的一声爆响把他惊醒。
    瞬间,帐旁悬挂的长剑出鞘,全身赤裸的沉戟单膝跪于榻上,抬头。
    如一副充满了张力的弓,锐利双目锁定赵云,拔剑,横于面前。
    阿斗头疼欲裂,挣扎着坐起。
    赵云一身铠甲未卸,双目通红,不知是因为昨夜一宿未睡,还是因为此刻的愤怒。
    许久后,赵云道:“你手中所持,是我的剑。”
    青虹剑剑尖竟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阿斗伸手覆上沉戟手腕,取过青虹剑,归剑回鞘。
    阿斗不敢与赵云对视,低头看着满地屏风碎片,道:“师父,什么事这么早。”
    “国事。”赵云话中,沉痛之意尽显无余。继而转身出房。
    房外传来一声巨响,令阿斗不由自主地一震,显是赵云不知又毁了何物。
    诸葛亮,庞统,法正,李严,黄忠,马超……蜀中大将、谋臣俱在,竟是上朝的阵容。
    庞统惊道:“主公身体不适?”
    阿斗答道:“昨夜睡得晚了,一会就好。”
    坐上金案后那刻,阿斗尚且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手肘搁在案上,虎口支着额头,缓缓道:“说罢,什么事这么早。”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赵云左臂,手背不停朝下滴着血,显是方才被屏风划伤了。
    紧接着,一盆透骨冰凉的冷水令他彻底清醒过来。
    “汉中反叛,张鲁之子张卫投曹。”
    “司马懿领军,邓艾,钟会兵发祁山,直逼汉中。巴中城兴兵呼应。”
    诸葛亮沉重之声回荡于厅内,竟是不容刘禅片刻喘息。
    “张翼德将军战死!城内驻军全军覆没!”
    “孙亮借城外哀兵士气反击,终未能重夺巴中城,仓皇撤出,定军山下遭到围困,生死未卜!”
    “残兵一万,粮草告罄……请、主、公、示、下。”
    茶被放在案前,阿斗伸手去取,端到面前,那手不住颤抖,杯盏叮当乱响,道;“传刘升来,你们……封锁消息,不要告诉星彩与关凤……”
    元宵翌日清晨,成都尚未从节庆中醒来,奔马便穿过长街,唤醒了沉睡军营。
    如心指臂,如臂指手,庞大的国家机器在这一瞬间动了起来。诸葛亮治军有条不紊,其功力在此刻尽显。仅一个上午时间,粮草到位,兵士编制名单递交。
    当天下午,粮草先行,三军整装,搭起誓师高台。
    骠骑将军赵云领兵、校尉廖化,主簿姜维,军中祭酒杨仪。
    刘禅挂帅,散骑常侍荆沉戟随军出征,兵发定军山。
    军师:黄月英。
    院外侍卫见阿斗来,正要通报,阿斗却伸手阻住,小声道:“不妨。”
    他推开门,迈进小院中,坐着低声安慰星彩的刘升马上站了起来。
    “弟、你走了?”
    阿斗看了星彩片刻,后者已哭得双眼红肿,又看了刘升片刻,点了点头。心想纸里包不住火,她终究得知道。
    然而今天自己前来,却不是看她的。
    关凤坐在榻前,脸色苍白,见阿斗进来,叫了声:“哥。”
    阿斗道:“身子得保重些。”
    关凤点头,过了一会,扑在阿斗身前,大哭起来。
    “好了……哥会带他回来的。”阿斗道:“别哭了,仔细身子。”
    “你看好星彩,三叔死了,千万别让她寻短见……朝中也照顾着些,虽说有孔明先生镇着,难保不出意外,你说话多少有点份量,刘升大哥我倒不指望了……”
    “别哭了,妹夫不会死的,哥答应你定会救他回来。来日好事还长着呢……等破了东吴,让你俩去管?”
    孙亮眼望定军山满坡荒草,以及山下黑压压的曹军,叹了口气。
    孙亮道:“春寒雾多,只求老天下场雨。否则司马懿烧起山来便麻烦了。”
    于禁答道:“孙将军,在此兵疲将怠,粮草不足,唯今之计,小将保着将军,冲杀出去方是生路。”
    孙亮道:“不妥,城破当天,已派出信差朝益州去,汉中这么大变故,主公定不会置之不理。”
    邓茂粗声粗气道:“刘玄德归天,益州乱成一团,谁还顾得我等性命?!”
    孙亮几想发火斥责,然而终究忍住,道:“邓将军言之有理,容子明再想一夜,明日若曹军有放火烧山之意,再冲锋突围不迟。”
    从荆州到益州,关羽派于禁、周仓随行,周仓乃是关羽近侍,于禁则是降将。孙亮离开成都,到汉中上任那时终究不放心于禁,便把他带在身边,留周仓看守关凤。
    孙亮看于禁本是曹操大将,如今在蜀营坐了个冷板凳,与从江东被掳到荆州的自己无异,不由得同病相怜,有心培植他作为自己部属。
    待得抵达汉中,巴中城内局势刚定,张飞又把降将邓茂派给自己,本一个于禁在身旁就是变数,如今又添了一名不听指挥的邓茂。
    孙亮加入蜀汉政权未久,一个外人领着两个随时有可能叛向曹营的将领,敌人却是钟会、司马懿。
    内有不安定因素,外有大敌围山,孙亮此时心情便如万丈深渊上,凌空走钢丝,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一万残兵,皆非自己部属,随时有可能兵变,邓茂的看法接近盲目,并抱着冲不出去便投降的态度,曹军定会受降。
    然而孙亮怎么能降?关凤还在益州等着自己,若降了,从此成为蜀汉罪人,洛阳成都,天各一方。
    只能拖,等那痞子大舅,不,二舅来援,拖到无法再拖,死。
    孙亮躺在帐内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刘禅虽是吊儿郎当,没点正经,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强横之气,谁欠了他,便要加倍讨回来,料想早已把他,汉中,看作自己的物事,外加有赵子龙在,救是一定会来救的。
    若在来救前身死,说不得痞子要发狠报仇。拖上曹军几万人一起陪葬,也算不冤,只可惜还没见到自己的儿子……想到此处,孙亮嘴角浮出苦涩且温柔的微笑,侧过身去。
    帐外忽有嘈杂人声传来,孙亮登时背脊发凉。
    “兵变了!”
    “孙将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孙亮发抖的手取过长剑,吼道:“反了!各自回位!乱什么!”
    孙亮提剑冲出营帐,帐外已乱成一团,转头喊道:“于禁何在!邓茂何在!”
    倏然营帐西侧火把尽灭,一片漆黑,马嘶声撕心裂肺地传来,又有人喊道:“弟兄们,随老子杀出去……!”
    一听便听出是邓茂声音,孙亮吸了口气,道:“快牵马!”
    局势混乱无比,营门大开,邓茂带着数千人杀下山,还有谁管得到他?更有人高喊抓住孙亮,抓住于禁等话,孙亮倒抽了一口冷气,转身寻马。猛然横里伸来一只手,衣领一紧,被于禁提到马上。
    “拦住他们!”孙亮喊道。
    “拦不住!”于禁一脸血,腥气刺鼻,吼道:“孙将军在此!”
    孙亮忙高举长剑喊道:“荆益两州旧部以我手中剑为号令!集军!!”
    营地栅栏被马匹踏翻,山下曹军已发现邓茂突围,经过短暂的措手不及后,迅速组织起了防线,于禁寻了匹马,集合所剩无几的亲兵,与孙亮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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