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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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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歇床上不合规矩,我也是男子,你莫要将我看的太过娇弱了。”南宫若尘看着坐在桌旁假意看书的某人,无奈道。
晚膳过后,两人因为歇息的问题产生了争议。帐中只有一张床,也不似在王府那般备着软榻,而作为近卫为护主子安危是不能入眠的,待黎明换班方可歇息。
苍翊却执意要他歇在床上,南宫若尘不应,想着即使有人守卫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只说在椅上将就一晚即可,苍翊想到他身体刚痊愈不久坚决不同意,两人都不肯让步,于是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苍翊沉着脸坐在桌旁,无论南宫若尘说什么也无动于衷,意思很明显,既然你不睡我便陪着你。夜色渐深,房外也越发地安静,看书的人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两人又僵持了良久,南宫若尘选择了妥协,他倒是无所谓,但苍翊明日还需要参加秋猎,不能这般耗着。
房中没了动静,苍翊将视线从书中挪开,侧头看着侧身躺在床上的白色身影,眉头微挑,沉着的脸也放松下来,起身熄了烛灯,在黑暗中靠近床榻躺在了南宫若尘身后。
渴求的温暖就在身侧,躺下的人却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曾几何时他们多次同床共枕,却每每面对的都是这样一副背影,苍翊在心中黯然轻叹,替他掖了掖被子,将人拥入怀中,缓缓睡去了……
翌日晌午,待林中雾霾散去,所有参加秋猎的人在猎场入口集结。猎场空旷处搭起了一高台,一袭绒毯自阶底蔓延而上直达龙腾云椅,庆元帝一身明黄色龙纹骑装坐在龙椅上,待场内完全静下来后才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尽显帝王威严。
“秋猎年年如是,若沿用往年秋猎规格未免少了些乐趣,既是比赛那便不能少了彩头,所以今年狩猎,朕欲将这把惊弦落日赠与获胜之人。”
台下听闻圣言,不少人面露疑惑,不知这惊弦落日所谓何物,直到庆元帝身后一名侍卫双手托起一把弯弓站到台前,台下所有人开始面面相觑。紫铜色的弓身似一轮弯月,只在弓尾镶嵌了两颗宝石,银色的弓弦紧绷在弓上,整体简单古朴,比起大多数贵族的弓箭少了太多华丽,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了这把弯弓,只因为这是帝王随身多年,上战场也不曾离身的神弓。此时听说皇上要将此弓赠出,台下心思缜密之人不免多了些猜测。
庆元帝没有理会台下嘈杂的议论声,向喜乔点头示意,喜乔接到旨意上前一步,大声道:“世间万物皆遵其礼法,狩猎礼规,不捕幼兽,不采鸟卵,不伤未长成的小兽,不破坏鸟巢,围猎当围而不合,不得赶尽杀绝。此次围猎限时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罢围,所有人回归驻营,清点猎物,猎多者为胜,未拔得头筹之人,只要猎物丰盛,一律有赏。”
“谢皇上。”台下众人齐呼。
喜乔话毕退到一旁,庆元帝从指挥台上走下翻身上马,侍卫将方才那把惊弦落日呈上,帝王搭弓拉弦,一声轻鸣离弦之箭飞射而出,拉弓如满月,箭射似流星,稳稳的插进林中的树干上,穿透而过,所有人看清这一手,看向惊弦落日的眼神充满了火热。庆元帝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猎场:“狩猎开始。”继而率先冲入了林中,所有王公大臣,皇子皇孙以及侍卫们齐声应是,紧随其后有序地进入了皇家猎场。
城北猎场幅员辽阔,野兽种类繁多,经常在外围活动的一些小动物被马蹄声惊到正四处逃窜,狩猎队伍渐渐深入林中分散开来,这些贵族子弟有他们自己的骄傲,不屑于追逐外围的山鸡野兔,他们的目标是深林中具有挑战性的大型猎物,入秋的猎场没有了郁郁葱葱的枝叶遮掩,稀疏泛黄的树林在场外也能看见其中不停穿梭的人影。
整片猎场马蹄声四起,猎手们兴致高昂,没人注意到有两道身影刻意偏离队伍,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身侍卫装扮的南宫若尘疑惑地打量四周,这里的树木比其他地方的树干要粗一些且大部分树底都有或大或小的树洞,看起来像是狐狸的巢穴,堂堂一个王爷,总不会是来这里掏狐狸的吧。
苍翊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他禁声,任由马儿悠闲地在枯草丛中漫步,南宫若尘猜的没错,这里的确是狐狸的巢穴,树洞里已经有些胆大的听到动静悄悄露出了头,但带他来这里,目的可不是这些狐狸。两人继续向前走,有树洞的树干渐渐少了,一旁的草丛中响起沙沙的声音,苍翊唇角一勾,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林中寂静了半晌,突然一道白影闪过,苍翊迅速搭弓拉弦,箭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而出将那道白影稳稳的定在了地上,苍翊尚未收弓,南宫若尘已经翻身下马,有些急迫地跑了过去。
“是蓝尾灵狐。”南宫若尘激动的声音传来,苍翊轻笑,随即策马缓缓走了过去。
☆、灵狐
箭矢并没有射中要害,只是刺穿了灵狐的后腿,箭头没入地面限制了它的行动。
苍翊在南宫若尘身旁蹲下,这只灵狐通体雪白,毛色润泽没有一丝杂质,长长的茸尾泛着浅蓝,伤口血液渗出染红了雪色的毛发,整条后腿因为疼痛微微抽搐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眼神充满了戒备与恐慌。
这种蓝尾灵狐极为罕见,且具有灵性,行动迅捷极难猎得,灵狐身形娇小,成年的灵狐狐身加以尾长也不过两尺左右,狐尾毛色随季节变化,冬季呈白色,其他季节毛色逐渐加深至海蓝色。眼前这只灵狐已经成年,狐尾由于临近冬日也已经褪成了浅蓝色,小小的身体防备地蜷缩在一起。
南宫若尘轻轻抬起它的后腿,为防泥土嵌进伤口将箭头折断,随后用力将箭矢拔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使得灵狐浑身一颤,溢出一声哀吟。南宫若尘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把药粉倒在伤处,撕下衣袍一角替灵狐包扎。
“你怎知这里会有灵狐?”将布带打了个结,南宫若尘抬头问道。
“曾经觉得狩猎无趣,闲逛至此,无意间发现的。”其实他的本意是射杀了这只灵狐,取其毛皮给南宫若尘制一件狐裘,搭弓时突然想到瑾竹可能会喜欢,鬼使神差地偏离了几分射向了后腿。
伤口被处理好的灵狐试探性地动了动后腿,没了箭羽的禁锢,未受伤的腿猛的一蹬,拔腿就跑,苍翊眼疾手快提着狐尾又给抓了回来。逃跑未果的灵狐奋力挣扎,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的生命没有威胁,大着胆子对苍翊龇牙咧嘴,南宫若尘无奈,将灵狐接过来抱在怀里,被苍翊折磨了半天的小灵狐在这温暖的怀中蹭了蹭,安静了下来。
“幸得你留它一命,灵狐的价值可并非它这一身皮毛。”感受着灵狐对他的亲近,南宫若尘的话里充满了庆幸:“灵狐甚少食肉多以药材为食,成年灵狐已通人性,可以辨毒,只要是带有毒性的东西它们都能发现,而且灵狐的血液可以入药,作解毒之用。”
许是听到用自己的血入药灵狐有些敏感,不安地蹭着南宫若尘胸前的衣物,南宫若尘轻抚它的毛发以示安慰。
一旁的苍翊看着他这般柔和的表情有些吃味,语气怪异道:“一只狐狸罢了,既有如此神效,那便取了血入药便是。”
正在某人怀里眯着双眼一脸享受的某狐突然瞪大了眼睛,警视地看着苍翊所在的方向。
本来就心生不满的翊王被它一瞪更加恼怒了,正欲训斥几句被另一道声音打断,南宫若尘一脸严肃,望向灵狐视线所指:“它不是瞪你,有其他人在向你后方靠近,小心些。”
苍翊闻言皱眉,凝神环视四周,果然有几道陌生的气息在悄悄靠近,突然杀气骤盛,几道黑影从树枝上飞跃而下,人未落地暗器先行,苍翊迅速躲开,数道银针擦身而过,没入地面。这些暗器只为拖延时间,苍翊回身时那几道黑影已经冲向了南宫若尘,苍翊瞳孔骤然紧缩,剑锋出鞘,旋身处理了欲缠住他的两个黑衣人,正担心另一边的人,眼见着快要对上,突然看到南宫若尘抬手的动作整个人急身退开,却还是慢了一小步。
“瑾竹你这种无差别攻击可是危险地紧,也不提醒我一声,真是狠心。”苍翊笑着将捂住口鼻的衣袖撤下顺势在面前挥了挥,确认没了空气中没了毒烟才作罢。
刚才看见南宫若尘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从袖口露出便知道他要做什么,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对面的人颇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散毒只为自保,谁让他擅自冲上前来的。没再搭理他,顾自走到被毒烟放倒的两个黑衣人身旁蹲下查看,幕后的人非常谨慎,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不过证据有无对他们没什么影响。这里地处猎场边缘少有人靠近,苍翊便任其曝尸荒野,牵过马匹准备回营,又一阵马蹄声靠近。
有一道人影策马疾驰朝着他们迎面跑来,似乎是王府的侍卫,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眼中惊讶闪过却没心思多问,从马上跃下对着苍翊半跪抱拳,说话有些急促:“王爷,霍公子出事了。”
站着的两人对视一眼,这边刺客刚到那边就出事了,还真是巧。此时问再多都无济于事,翻身上马,让来人带路迅速赶了过去。
一路狂奔,尚未见到人影便已经听到了狼嚎,苍翊剑眉紧蹙,赶到的时候首先入目的是遍地血色,腥味扑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狼和侍卫的尸体,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环顾四周并没有霍展白的身影马上的几人同时松了口气,前方狼嚎声再次响起,苍翊挥动马鞭寻着声音和稀疏的血迹在不远处发现了人影。
被狼群团团围住的两人此时颇为狼狈,数十对暗绿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它们包围圈里的猎物,龇牙咧嘴地低吼着却又不敢靠近,圈内霍展白和唯一幸存的一名侍卫背对背靠着,用来狩猎的弓箭早已不知丢在了何处,手中紧握着一把仍在滴血的长剑,虽然勉强与狼群对峙着,但以两人的状态来看明显已经受了重伤,即使看到救兵赶来也没了力气去欢呼了。
苍翊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吸引狼群的注意,它们的眼中就只有包围圈里的猎物,这种情况很是反常,让人有些不解。
“救人。”此时管不了太多,苍翊话音未落人已经蹿了出去,王府侍卫紧随其后,南宫若尘却没有跟上,他怀里的灵狐遇着狼群有些害怕地瑟缩着,双眼却紧紧盯在霍展白身上,这样的反应让南宫若尘有了猜测。
“先将人带出狼群。”南宫若尘神情凝重,不远处又有新的狼群正在接近,正与狼群缠斗的苍翊听到身后的声音,毫不犹豫地一剑挥出,趁着狼群后退折身将霍展白带上了马,身旁的侍卫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听一个近卫的话,还是依言将另一个受伤的人拉上了马背,冲出了狼群。
看着两人成功脱离狼群,南宫若尘示意他们往回程的方向跑,自己慢了苍翊半步跟着,身后狼群却不知疲倦地紧追着不放,隔得近了灵狐的焦躁更加明显,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咳咳……”靠在苍翊身后的霍展白因为震荡抑制不住的咳血,艰难地转头看了眼狼群,马背上的颠簸牵动着伤处撕裂般地疼,不禁埋怨道:“尊敬地翊王殿下,我可是受了重伤,您把我从狼嘴里救出来不会是为了颠死我吧……咳……”
“再废话本王将你扔下去。”苍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狼是群居性动物,一匹狼尚可不惧,这一整个狼群却不得不让人忌惮,现在放慢速度,下一秒就会被狼群撕裂。
南宫若尘安抚住怀中的灵狐,看着身后的狼群神情凝重。
“世子身上可带有沉香之类的东西?”
狼群穷追不舍,灵狐躁动不安,若说这只是一场意外,只怕没人会相信。
霍展白侧头看了看,方才虽身在狼群,场外的事他也是看得清的,苍翊对这个人超乎寻常的信任让他非常好奇,回答也认真了些:“我也想过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引来了狼群,所以早将身上可疑的物件都扔了去,却毫无作用。”
南宫若尘皱眉,若不是配饰,又会是什么?怀中的灵狐似乎看出了什么,小腿不停地挠着,南宫若尘似有所感低头看去,眼神一凝。
“带钩,世子所系的带钩从何而来?”带钩是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是用于钩系束腰的革带,是日常所需的必备。
“你是说这带钩有问题?”霍展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腰间所系的带钩,整个人一愣,这带钩是出门时母亲所赐,如此明显他却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
“快扔掉。”前方传来苍翊的催促声,身后的狼群又增多了些,霍展白手掌紧握将带钩扯了下来,用力朝后面的狼群里扔去。
带钩落地,狼群明显有所松动,靠前的几只头狼又跟了一段路,也渐渐停了下来,马背上的霍展白看着狼群距离渐远,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本以为他们目的只在自己,现在看来,母亲身边只怕早被安插了眼线。
没了狼群的追赶,放松心神的几人只觉得异常地疲累,霍展白和另一名侍卫的伤需要尽快处理,苍翊一行人便直接出了猎场。安国公世子在猎场遭群狼围攻的消息不胫而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事非同寻常,秋猎定期三日,这才不过第一日便出了事,看来这场秋猎,是注定平静不了了。
☆、怀疑
霍展白刚回到行宫不久,接到消息的霍琅轩便从猎场赶了回来,正巧碰到翊王从房内出来,只得收起满脸的不甘心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同时有些庆幸,翊王出手相救在他计划之外,若是翊王出了事,皇上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彻查他难逃一死,纵使杀了霍展白也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同归于尽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参见翊王殿下。”霍琅轩朝一旁退开半步,弯腰行礼,身上依旧是一身骑装可见来的匆忙,不过是真的兄弟情深还是另有所图就有待思量了。
苍翊侧头看去,一旁本就心虚的人被盯着更加忐忑,半晌才听他道了声“免礼。”
霍琅轩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有起身。
“听闻家弟今日在猎场遇险,幸得王爷相救,臣替家弟谢王爷救命之恩。”
苍翊本不愿理会,此刻听着这虚情假意的话只觉得万般膈应,忍不住讽刺道:“他为嫡子,你为庶出,何时一个庶子也能代替嫡系向本王道谢了?”
垂首的人双拳紧握,他最为痛恨的便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如今被揭伤疤他却只能忍着,咬牙道:“王爷说的是,臣僭越了。”
揭人伤痛并非苍翊本意,在他看来嫡庶并无差别,身在皇室嫡庶之分本就没有世家那般明确,他或许不理解庶出子弟的境遇,世间本就不是公平的,天道不公不是你贪心不足的借口,既然残害人命那便不值得同情。
南宫若尘静默旁观,他不同于苍翊自小备受宠爱地长大,他出生以来经历最多的便是尔虞我诈,为保母妃与皇妹性命他不得不去争那皇位,那时年轻气盛不懂藏其锋芒,他无意害人性命却逃不过他人算计,到头来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也护不住。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霍琅轩才直起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回廊眼神怨毒。
夜色抹去残阳,夜幕降临,秋风刮起吹得林中的树梢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月色柔和遮去了点点星光,漂浮的云衬着月光在地面上映下朵朵黑影,营帐间喧闹异常,皇室行宫内却是万籁俱寂,静谧一片。
一处宽敞的庭院内,一袭明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身后的房内烛火通明,本就恍惚的神色因为背光显得更加含糊不清。
侍卫自院门而入,走上前恭敬道:“皇上。”
“情况如何?”
“王爷无碍,倒是安国公世子,外伤颇重,所幸并无严重的内伤,休养几日便可。”侍卫将收到的消息一一告知:“猎场边缘处发现几具尸体,有两人被一剑封喉,其余的是中毒而亡。”
“中毒?”庆元帝满脸的平静被打破,眉头轻锁,他从小教导长大的胞弟他是了解的,绝不可能用毒杀人,这用毒的只怕另有他人。
“你先退下,备些上好的伤药给安国公世子送去。”
“是。”
侍卫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庆元帝收回视线,面向阴影处唤道:“言冥。”
“主子。”屋顶一声轻响,落下一道身影,黑色的身影隐在圆柱旁与夜色融为一体,暗沉的声色在黑夜里如同鬼魅一般。
“让你查探的事如何了?”近几日苍身旁突然出现的近卫极为眼生,想来应该就是前不久藏在城西别院的那人。
“身份未明。”言冥应声沉稳,不卑不亢,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恕属下直言,此事有王爷刻意阻拦,想要查清并非易事。”
苍蘭闻言沉默,既然是刻意阻拦,翊王该是知道那人的来历,却依旧对其信任有加百般重视。
他究竟是何人?翊王为何要替他隐瞒身份?
“继续查,让人注意翊王周边的人,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不用惊动他。”
“是。”
想起近来发生的种种,他忽然觉得,此事一旦揭开,必会是一桩惊天密闻……
院子里又静了,晚风袭来,掀起龙袍一角,披散的长发扬起拂在脸上有些发痒,一双玉手从身后搭上他的双肩,略显单薄的披风拢在身上添了些暖意,温和轻细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夜深了,外面风大,回屋吧。”
真挚关切的话语使得帝王凝重的神色缓和了些,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转而进了房门。
次日凌晨,林间雾气缥缈遮挡了视野,却不妨碍有些急功近利之人早早地进了猎场。
几位皇子则去得迟了些,翊王此刻正黑着脸骑马坐在一棵枫树下,离洛国朝文规定,秋猎帝王必须带上几位皇子出席,以示国家后继有人。可他身为王爷,为何也要出现在这里。
“皇上有旨,王爷贵为皇叔,当为众皇子的表率,不得偷懒缺席今日围猎。”
昨日活猎得一灵狐的消息传开后在猎场总会遇到些阿谀奉承之人,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偏偏又遇上了两个他最为厌恶的人。
苍翊对面不远处,几匹骏马傲然而立,二皇子苍邵,三皇子苍离一左一右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正迎面走来。这两人为何会同时出现不是苍翊关注的问题,他现在只想这两人迅速消失,可偏偏某些人就不识趣,可劲儿地往前凑。
“听闻皇叔昨日猎得一灵狐,如此箭术,纵使拔不得头筹,这封赏也定然少不了,侄儿在此先恭喜皇叔了。”苍邵满脸堆笑,而对苍翊周边的人完全视而不见。
猎回来的那只灵狐此刻正耸拉着脑袋委屈地蜷在南宫若尘怀里,昨日将灵狐带回来之后,对南宫若尘极为亲近,一旦苍翊靠近,便立马呈防备状态开始龇牙咧嘴,这般行为惹得翊王殿下极为不快,直接找了只笼子用黑布罩住,将灵狐塞了进去,直至今日一早被南宫若尘放了出来。经此一事灵狐倒是安分了许多,虽然对苍翊依旧敌视却也多了些忌惮。
苍离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靠近,站在远处悄然打量着苍翊身后的人,听得苍邵的话思绪一转,收回视线道:“怎的轮到二皇兄去恭喜别人,若说恭喜二皇兄将为人父之喜才是真正的大喜,据闻出城之前太医诊断皇嫂已有身孕,小弟该当恭贺才是。”
苍邵嘴角的笑僵了一瞬,二皇子妃有孕之事尚未公开,苍离便已经得了消息,如此毫不避讳地暴露他的势力在二皇子府的渗透,他竟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
转头看向身后笑容温和的人,尽管带笑语气却止不住地怪异:“有劳三皇弟惦记,这皇室第一位皇孙本殿也是极为重视的。”
苍翊看着眼前两人在他面前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暗自冷笑,若苍邵知道日后皇子妃临盆生的是一个女娃,不知作何感想。
“自然是要重视的。”苍离忽视二皇子话中的警示,沉稳道:“安和公主可是月华国公认的第一美人,来日诞下麟儿必然也是绝色,得此妻儿,二皇兄当真是福泽不浅。”
听到安和公主,苍翊身后的人眸色沉了些,安和二字是南宫沐琳为和亲离洛国而定的封号,念及皇妹红颜早逝,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却只能沉默,深深地无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苍离一反常态的话让苍邵有些不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苍离似乎不在乎他的回复,视线又落回到苍翊身后的位置。
“公主自月华国不顾路途遥远前来离洛和亲,皇兄自当百般珍惜,听说和亲队伍曾在颐都城外不远处遭遇山匪,和亲队伍死伤过半,月华四皇子拼死将公主救……”
“王爷不可……”
苍离的声音戛然而止,翊王的行为让在场所有人一惊,他坐在马上神情不定,一张弯弓在他手中拉成满月,而箭尖所指,正是方才语滞的三皇子,原本平和的气氛瞬时紧张了起来。
苍离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南宫若尘身上,因而忽略了苍翊越发阴沉的脸,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纵使是他也愣了半晌,却依旧笑着:“皇叔这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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