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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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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人透露消息,那人会是谁?而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只要查实便是死罪,那人行事漏洞百出又如何敢这般有恃无恐?还是说,那人是确信了自己根本回不到皇城……
  
  苍翊凤眸微眯,手中的银锭在指尖摩挲,他倒是没想到,那人的手竟已经伸到这边远之处了……
  
  某王爷的白日酣睡,致使现在已过亥时也仍睡意全无,自用了晚膳便一直待在房里,一人端坐于软榻上看着书卷,一人则歪倒在他膝上,拿着放置在小几上的点心往嘴里送。
  
  “少吃些吧,该积食了。”
  
  好听的声音从耳畔上方传来,苍翊侧头平躺,对上那双魅惑的桃花双眸,忽然一笑,拿起一块豆糕抵住了那红润薄唇。
  
  南宫若尘微怔,垂眸看他笑的狡黠,知道拗不过他,无奈张嘴轻咬了一小口,便见他收回了手将剩下的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
  
  “你说这事会不会是那人搞的鬼?”
  
  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南宫若尘也懒得与他计较什么,放下手中的书卷道:“盯着那批赈灾银的人不在少数,事情未明之前,也无法定论。”
  
  “说的也是。”苍翊抬眼看向屋顶的横梁:“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宫若尘面色稍显怪异,沉默半晌道:“也好……”
  
  吃了某人咬剩下的那块点心之后苍翊便没再伸手,伏卧在椅上的灵狐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小巧的鼻子耸动,许是有些馋了寻着香味跳到小几上,转悠着在几盘点心上轻嗅,又探着舌头舔了舔,随即耳朵微耷,似是讨厌这种甜腻的味道,又悻悻地跳开了……
  
  入夜之后的卢阳郡城内漆黑一片,静谧得有些可怕,临近城边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却仍旧灯火通明,隐约传来谈话的声音。
  
  “传闻那翊王在离洛不过一介闲散王爷从不过问政事,如今看来,只怕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吧。”略显破旧的四方木桌一侧,一个身着黑色常服的中年人开口。
  
  另一侧斜坐着一个蓝衣公子,正端着竹木简制的茶杯抬至唇边轻酌,似乎无意答话。
  
  中年人面色微变,沉声道:“这灾情控制得如此之快,说开还多亏郑将军一曲横笛,这眼见着情势急转,他们不日便会离开卢阳,现在仍不动手,只怕要错失良机了。”
  
  “良机?何谓良机?那翊王身边高手如云,要想成事谈何容易?本将准备完全却遭人狼狈追捕,大人此言,是要怪罪于本将了?”
  
  “下官不敢。”口中虽说着不敢,那中年人面上却毫无惧色:“只是我等接到的命令,务必带四皇子回国,不惜一切代价。如今郑将军这般畏首畏尾,莫不是怕了?”
  
  站在郑娄生身侧的人愠怒,想要辩解又被阻了回去,郑娄生轻笑:“不知大人派去山下村的人,可有一人归乎?”
  
  “你……”那人微恼,他派出去试探的几十号人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他也的确是有些忌惮才会找郑娄生商量,本想用激将法让郑娄生与自己合力,现在却……
  
  “既如此,便不劳将军费心了。”
  
  ……
  
  “将军,为何不拦着?”
  
  “他急于送死,何故要拦他?”那人甩门而出,碍于面子也定会有所行动,若是行动失败,这失职的罪责也就有人担了……
  
  “那……四皇子呢?”
  
  郑娄生提起茶壶续杯,闻言动作一顿,继而笑道:“他总会回去的。”
  
  一双略失神的眸子里却又异常坚定,那白衣身影在脑海浮现,无端想起那两人在众人面前也毫不避讳地双手交握,郑娄生嘴角笑意收拢,握住茶杯的手也越发收紧……
  

☆、蹭饭

  秋日里的清晨有时候比冬天寒冷更甚,凋零的落叶铺满了院落一角,点点迷雾模糊了人的视线,冰冷的霜降将整个郡守府层层覆盖。
  
  两个人的早膳准备的简单清淡,米粥为主外加几个小菜,如同农房家常一般,南宫若尘吃的认真却也禁不住某人太过直白的注视。
  
  “再不吃该凉了。”
  
  苍翊浅笑,手中摆弄着精致的汤勺,却没有要用膳的意思:“早朝前辟谷习惯了,不怎么饿的,你多吃些不用管我。”
  
  反正他不会承认是昨晚的点心吃多了。
  
  南宫若尘神色怪异,却不再理会。
  
  他不说破,苍翊也乐得装傻,继续盯着他瞧,只是这般平静的时候,往往维持不了多久。
  
  安排好一应琐事,凌云照例回到院里守在门外,院外有动静传来,正心生警惕,却见一熟悉的身影灵巧地翻墙而入,不由神情微松,走上前去。
  
  “凌云。”少年脚刚落地,抬头便见有人朝着自己走来,瞬间眼前一亮:“你来得正好,我师兄呢?”
  
  “公子正同王爷用膳,小公子可有事?”
  
  “我……算了,我自己去找他,那个,若是有人找我,你就说我不在。”说罢便疾步走向房门。
  
  凌云若有所思地朝着左麒翻进来的院墙看了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往回走去。
  
  “师兄……呃……”少年欣喜的嗓音伴着大力推门的声音响起,又好似被什么堵住一般戛然而止。
  
  屋内一张足够宽敞的木桌,两人却紧挨在一起,苍翊正抓着南宫若尘的手将他手里的汤匙送进自己嘴里,门边少年的头刚探进来,双手置于两侧门把之上,见此情景一时有些尴尬。
  
  南宫若尘侧头见来人是谁才松了口气,淡然地将手抽了回来。苍翊剑眉微蹙,扯出还留在自己嘴里的汤匙,不满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蹭饭。”径直走到桌旁,似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无奈又唤人添了副碗筷,只是三人同坐,苍翊本也不饿,南宫若尘也已饱腹,左麒顾自盛了一碗燕窝粥,也不管其他两人异样的眼光开始用膳。
  
  “这当王爷的就是不一样,这屋里可比我住的那地方暖和多了。”
  
  填了肚子,左麒便开始四处张望打量,只是经过方才那一遭,南宫若尘虽面上淡然心里却仍旧有些异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他。
  
  他们居住的院子与左麒那边其实并无差距,只是苍翊忧心瑾竹身体虚弱,故而命人添了几鼎暖炉,而这些苍翊自然也没心思特意去告知旁人,也不曾搭理。
  
  见自家师兄平静抿茶,而某王爷则一脸不欢迎自己的态度,少年觉得无趣又不肯离去,撇了撇嘴道:“师兄,咱们何时才能回去?”
  
  南宫若尘抬眼微怔,只当他小孩子心性不愿在这里待了,轻声道:“……待蝗灾之事平息,以现今的情况,不日便可离开。”
  
  “哦。”左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冷着脸的苍翊,突然一笑:“说来你运气倒是真的不错,那一曲笛音将庐阳附近大部分蝗群引来,正好方便将其一网打尽,可省了不少的事。”
  
  苍翊心中了然,若非因此省下祛灭蝗群所需要的花费,那缺失了三成的赈灾银,只怕不足以应付此次的蝗灾。只是那曲笛音,是有心还是无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还有一事,如今剩余的蝗虫且不足为虑,该注意的倒是蝗群产在地底下的虫卵,若不想法子灭掉,来年春天就是又一场灾难。”
  
  苍翊以为他会说些什么风凉话,本还有些不以为然,听得此言不由得眉头轻挑:“想不到你懂得倒还不少。”
  
  “你少看不起人。”左麒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自小在山里长大,这些东西懂得自然要多一些,。”
  
  苍翊看着少年不服气的模样轻笑,他不过就事论事,倒还真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左麒心思敏感,被他冷嘲热讽多了,只以为是被笑话了。
  
  苍翊知道多说无用,也知道左麒豁达心性不会计较这些,听他发发牢骚也就是了。转而朝那一直沉默着的人看去,那人眼眸低垂,茶杯轻抵在唇侧似饮非饮,明显在思量着什么。
  
  左麒坐在一旁,看着苍翊嘴角笑意渐深,眼中泛着点点宠溺,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
  
  正当左麒坐立不安想着到底该不该出去时,外面一阵脚步声靠近:“王爷,楚姑娘求见,说是郡府大小姐醒了,请左公子过去看看。”
  
  妙风说的平常,左麒却闻言一惊,忙道:“告诉她我不在……”
  
  “……”苍翊一阵无语。
  
  楚灵儿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人在哪,左麒若不答话,他尚能以这般说辞推托,可如今这话,妙风能听得见,等在外面的其他人自然也听得见。
  
  左麒大概也想到了,有些无措。
  
  外面没有动静,南宫若尘顿了半晌问道:“何时去看过了?”
  
  “……我早上去看过了,已经没事了。”
  
  对自家师兄能猜到他并不意外,正是因为去看过了,他才放心来了这,就是想着避开那些个要找他的人,不想还是没躲过。
  
  苍翊倒没想到这些,神色有些怪异:“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以他的路痴程度,能摸到郡府小姐的院子就很不易了,是怎么到这儿的。
  
  左麒先是一愣,突然一笑:“小爷自有办法。”
  
  苍翊本也是随口一问,见他不肯说告知也不再理会,门外的身影未曾离去,显然还在等着屋内的人给出答复。
  
  “小麒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灵儿知道错了,你别躲着我了好不好?”
  
  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让左麒得意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下意识看向正低头抿茶的某人。
  
  “去瞧瞧吧。”
  
  “师兄,我……”心中不情愿,可自家师兄不肯帮忙,另一个更是一副看戏的态度,少年不由觉得有些委屈,哼道:“……去就去。”
  
  门外楚灵儿一身红衣静立,难得不见江思寅跟在她身边,见房门打开面色一喜,忙迎了上去:“小麒哥哥……”
  
  “小麒哥哥,灵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灵儿吧?”少女自知不对,不敢像以前那般黏上去,忐忑地站在左麒面前,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她若是像以前那般刁蛮不讲理,左麒倒还能应付,只是面对这样希翼的目光,他竟觉得有些无措:“上次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怪不得你。”
  
  “那小麒哥哥不生灵儿的气了?”
  
  “我没生气。”左麒安慰道:“不是要去大小姐院里吗?走吧。”
  
  “嗯。”楚灵儿喜笑颜开,忙跟了上去。
  
  手臂蓦的被人抱住,左麒微怔,身旁的少女笑得异常满足,她本也没做错什么,透露自己的身份也只是为了安慰他人,是自己心中不快拿她发泄,想着她也的确委屈,臂膀被她紧抱着他也不再挣开,由她去了。
  
  稀疏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忽闪忽现,宽敞的街道上人声嘈杂。
  
  灾情控制住之后,卢阳郡城内大大小小的摊贩又开始做起了生意,虽不如往常热闹,也总算是有了些生气。郡守府大门处有人进进出出不停忙碌着,却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角小巷内来回窜动的人影。
  
  “大人,这郡守府守卫森严,若是现在动手只怕会得不偿失啊。”巷内狭窄,勉强藏住两个黑衣身影,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视线在郡守府门前徘徊不定,神色似有些凝重:“姓郑的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郑将军……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也不曾离城。”
  
  “哼,贪生怕死之辈。”那人面露不屑,只是那不由自主攥紧的双拳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忿,顿了顿又道:“里面那人,当真是四皇子?”
  
  “千真万确。小人曾在皇宫见过四皇子,断不可能认错。”
  
  似是要印证此言,他们一直盯住的郡府门前突有异动,守卫皆恭敬行礼,两道人影印入眼帘,正缓缓自府门走出。巷角那人视线盯住那道白色身影,不禁瞳孔微缩,震惊道:“果真是他……”
  
  ……
  

☆、边关

  庆元十六年,月华国为保边境安定,派安和公主前往离洛和亲,令月华国四皇子为送婚使,不料送亲途中遭山匪劫掠,送亲队伍联动离洛军士虽将安和公主救出,然四皇子南宫若尘却被山匪所害,尸骨无存。
  
  事发后两国曾派人在事发地四处搜寻打探,皆了无音讯,是以便以为四皇子早已身亡。
  
  而前不久却有人传信皇宫四皇子还生的消息,禁军骁骑将军罗序接到命令潜入离洛带四皇子回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那道白色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却仍是有些震惊。
  
  视线轻移,落到另一人身上,那人头戴玉冠,一身黑色华服,腰间一条精致的暗纹腰带紧束,随身饰物极少,着装洁简也仍掩不住周身的华贵之气。
  
  那人微微侧头正与身旁的人说着些什么,眉宇间笑意尽显,似乎心情颇佳。
  
  “那人是谁?”
  
  “是翊王,离洛现如今唯一的亲王,庆元帝的同母胞弟,此次任朝廷钦使到此查探灾情。”
  
  郡府门前有小厮赶来一辆马车,看着熟悉的身影撑着另一人的手悠然钻入马车。相处极为亲近,罗序疑道:“此人与四皇子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
  
  “据属下得到的消息,四皇子能够捡回一条命,全凭翊王倾力相救,四皇子失踪的这段时日,也一直是住在翊王府内,这翊王府的下人对四皇子是恭敬有加,奉为座上宾一般对待。”
  
  “……”罗序闻言默然,他们分属两国,南宫若尘受他百般优待,是否已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正思索间,突见马车驶动,正朝着这边行来,忙将身体后移隐入了巷道内。
  
  马车行近,车帘轻轻晃动,依稀可见安坐于马车内的两道身影,眼见着马车渐行渐远,罗序眼中异色闪过:“派人跟上这辆马车,若有消息立即禀报,切勿轻举妄动。”
  
  “是。”
  
  长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数道人影悄无声息出现随即没入人群,不见踪影。
  
  “好端端的怎的突然要出府?”
  
  布置精巧的马车内,一方小几,两人分两侧而坐,小几上平稳放置着一套茶具,马车摇晃引得茶杯内水光荡漾,模糊了水中倒影。
  
  “索性无事,便出来走走,整日闷在郡府里,可莫要憋坏了。”苍翊微笑,自到了郢州,不论是刺史府还是卢阳郡府,除了公务所需他们一直不曾出过府门,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可以放松些了。
  
  南宫若尘默然,端起茶杯轻抿。前世经历种种,使得他自我封闭,他远离喧嚣,避讳人事,渐渐地便也习惯了静室独处,故而常日如此他也不觉有甚,可他却忘了,苍翊与他不同,翊王不问朝政,自小风花雪月,从来不肯安分地待在府里,也多亏了近日琐事繁多,纵然未曾出府,倒也过得充实。
  
  两人各怀心事,都不再多话,马车行得平稳,街道上喧闹声四起也都无人顾及,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车轮绊倒了什么,马车一阵晃动,惊醒了心思各异的两人。
  
  南宫若尘回神,忽觉四周有异,百姓的声音已几不可闻,掀开车帘一看,不由得微惊:“这个时辰出城作甚?”
  
  车外城墙近在,俨然他们已至城边,只是城门与他们抵达卢阳时所见的不太一样 ,他们自北城门而入,这里似乎是通往边境的南城门,但苍翊绝不可能带他去往边境,又为何要出城?
  
  苍翊但笑不语,顾自饮茶。看他这幅模样,南宫若尘便知他这是不准备告知了,遂也歇了追问的心思,只是马车走的越久,他心中越是疑惑,出城后不远,他们似乎就一直在上行,且路面越发的不平稳,马车也摇晃的厉害,就在他忍不住想再次掀开车帘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王爷,公子,到了。”
  
  南宫若尘一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苍翊的神情,车外小厮的声音传来,突见那人眉头微挑:“走吧,下去看看。”说着便率先钻了出去。
  
  南宫若尘无奈,只得跟着跳下马车,这里似乎是一座山头,他们站的地方很是宽阔,抬眼看去,那不远处竟是一处断崖,南宫若尘忽然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
  
  苍翊仍只是笑,拉住他不由自主捏紧的手掌,朝着断崖处走去。驾车的小厮将马牵至树干前拴住之后便没了人影。
  
  南宫若尘心念急转,已大致猜到了苍翊带他来此处的用意,可当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却仍旧忍不住瞪大了双眸。
  
  这处断崖地势颇高,光滑的崖壁极为平整仿若生生被人削去了另一半,崖下群山环绕深不见底,团团云雾飘渺,空旷而又落寞,只是让南宫若尘震撼的却并不是这可叹的盛世奇观。
  
  穿过群山望去,那熟悉的瞭望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虽然极其细微,却叫人无法移开视线,他松开握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几步。
  
  苍翊站在他身后,大风突起,那一袭白衣随风扬起,衣袂飘飘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苍翊莫名心中一紧,靠上前去从背后将人紧紧拥住。
  
  南宫若尘收回视线,低首垂眸,看着紧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轻声道:“为何带我来这?”
  
  苍翊摇头,将下巴搁在那人肩上,直视前方:“那是你的故国,我不能带你回去,便只能如此了。”
  
  他又补充道:“我不会放你回去的。”
  
  明明是这般强硬的话,却又处处透露着不安,南宫若尘轻叹,抬手覆住腰间的双手,倚靠在身后人的怀里,顺着他的视线,交界的嘉南关分明遥不可及,又似近在咫尺……
  
  接下来的几日,苍翊也没再提过要出府的事。
  
  赈灾之事接近尾声,所有细节皆需记录归档,而这些都必须要交由钦使过目,一份又一份的卷宗接连送往苍翊居住的院里,如此别说是出府,就连院门也甚少出过。
  
  “你若无趣,便出去走走吧。”
  
  桌上卷宗一大摞,南宫若尘坐在桌前一手翻阅卷宗,一手执笔记下重点,这些本是另一人的公务,现在倒成了他一人忙活,而闲下来的那人则静坐一旁,单手托腮甚是惬意。
  
  “瑾竹替本王处理公务,本王怎能扔下你一人,独自逍遥呢?”苍翊一笑,拿起桌旁放置的砚石开始磨墨:“我素来讨厌这些繁琐复杂的东西,幸得有你。”
  
  苍翊本是随口一句感慨,无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若尘下笔的手微顿。
  
  若没有他,苍翊本不需要淌这趟浑水,他仍在颐都城内做他的闲散王爷,就算庆元帝薨逝皇子继位,他无权无势却贵为皇叔,新帝也不会为难于他,他便可不缺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只是现如今却……
  
  “瑾竹……瑾竹?”
  
  面颊被人轻碰,南宫若尘一惊,侧头发现苍翊正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己轻笑:“这般出神,在想什么呢,可是累了?”
  
  南宫若尘摇头,垂眸才惊觉自己一时失神竟将墨迹蕴在了卷宗之上,忙将笔尖撤了回来。
  
  “来,给我。”苍翊靠近取过他手里的笔:“你歇会儿,我来。”
  
  写了几个时辰,南宫若尘也的确有些累了,苍翊自己愿意,便也由他去了。
  
  污了墨迹的那份卷宗被单独取过,南宫若尘正要擦拭,看到卷宗的内容不由顿了顿:“那些缺失的赈灾银两……”
  
  “嗯?”身旁的人声若蚊丝,苍翊一时没太听清,一眼瞥见卷宗内容才明白过来,嘴角笑意微变,冷哼道:“银两,自然是谁吞的便让谁吐出来。”
  
  见他笑得狡黠,便知自己多虑了,遂又埋头到桌上那堆积成山的卷宗当中。
  
  苍翊刚处理完手中的一份,再取另一份时却发现卷宗里多了些东西,哪些该过目的,哪些要记录的,都标注地清清楚楚,觉得惊奇,偏头看去,果然身旁的人正拿笔加以批注。
  
  侧颜眉目如画,加之那认真审阅的神情着实让人移不开眼。苍翊见过最多的便是他始终如一淡漠平静的模样,时常会去想象不曾遇到之前,他在月华时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就如现在一般,美好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阳光自窗口入室,透过缕空的窗门在地上印出点点纹路,屋内静谧如斯,时而响起纸张翻阅的声音,起先觉得枯燥乏味的翊王殿下,此时的嘴角却泛起掩不住的笑意。
  

☆、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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