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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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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将人接住,扶住他后背的手间一阵黏腻,浓重的血腥味扑鼻,搁在颈侧的头仿若重逾千斤,南宫若尘试探着颤声轻唤:“苍……苍翊?”
“死不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间,虽然虚弱,却足以让南宫若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眸中寒光一闪,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近抽出身旁一人腰间佩剑,转手掷了出去……
脱手而出的长剑竟如同暗器一般直直地没入了枯草丛中,一声闷哼传来,随即便彻底没了声息。
“……”这一手让正防备着敌人偷袭的一干侍卫大开眼界,早知道公子非同一般,却也没料到他竟如此深藏不露,拿着沉重千百倍的长剑当成暗器使,若非有深厚的内功是绝对办不到的。
而最为震惊的莫过于翊王府的十八暗卫,他们可从未见过公子如此震怒……
“剩下的事便有劳大人了。”
归冉微怔,尚未明白此话何意,那人已将翊王带上马背绝尘而去,暗卫紧随其后。
马匹被流箭射中折损了大半,如何赶路的问题归冉却已无暇顾及,他行暗杀之事多年,向来都是确认死亡之后才会收手,此次变故,又确是他失察所致,他虽归隐,却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心中疑惑,不由朝着不远处的枯草丛看去……
☆、暗室
“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唔……”
苍翊坐在马前,侧身避开左肩上的箭伤靠在南宫若尘身上,过了起初的那阵剧痛,疼痛感稍稍缓解了些,只是马背上的震动难免会牵扯了伤口,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南宫若尘闻声本就皱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微风拂动,迎面扰乱了一头青丝,散成几缕在身前人的脸上拂过,带着点点发香……
敌人选的刺杀地点的确偏僻,跑了许久也不见合适的落脚点,南宫若尘将马停在一处破旧的庙宇前,刚一下马突觉喉间一阵腥甜,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方才妄动内力,果然还是勉强了些。
强自平复了内息,若无其事将人扶了进去。
这处庙宇似是荒废了许久,极为破旧,曾经供奉的佛像也早已残缺不全,地上满是灰尘,四处为蛛丝盘绕。
早有暗卫赶在两人前面清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让自家王爷歇下。
轻手褪去苍翊被血迹染红的外衫内缎,露出深深嵌入左肩的金属箭头,手中的动作突然顿了顿。
“你忍着些。”南宫若尘轻声道。狠下心用匕首将箭头剜了出来,留下一个血红色的狰狞伤口。
清理,上药,包扎,所有动作都极为娴熟,修长的五指却微不可闻地在轻颤。
苍翊牙关紧咬,面色苍白,光洁的额头已密密地出了一层薄汗,却始终不发一语。
方才千钧一发的惊险谁也没有提及,南宫若尘垂眸缠裹着纱布,双眸似凝神又似无神。
箭矢未及身前之时,他本可用力将自己推开,既能逃过箭羽,亦不会伤及自身,他是怕伤着自己,又或是本能的便那么做了……
“怎么了?”微凉的指尖停留在肩头,身后的人吃吃没有动作,苍翊不禁好奇道。
“……无事。”南宫若尘摇了摇头,唤人取了干净的衣物给他换上:“我掺了些止疼的药粉,伤口会有些麻痹,你且先睡一会吧。”
“嗯。”
药效渐渐起了,少了入骨的疼痛,一阵疲惫席卷全身,苍翊凤眸轻闭,如孩童般毫无防备地睡去了。
南宫若尘任苍翊将头倚在自己肩头,背靠在残破的佛像脚下,他素来是最爱干净的,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了。
他不去问苍翊为何不顾性命替自己挡箭,也不会谢他的救命之恩,蹉跎一生,有些问题早已不需所谓的答案……
“其他人如何?”
左麒蹙眉站在破庙门口,看着佛像下的两人欲言又止,听自家师兄问了一句,应道:“都是些小伤,没什么大碍……师兄,你……”
南宫若尘抬头看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运转内力致使的内息不稳,想来他早看出来了。
少年不再多言,却固执地守在庙门口不肯离去,南宫若尘无奈,便也由着他了。
腿边忽然搭上一双毛茸茸的爪子,侧头看去,被冷落了许久的灵狐正拿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他,雪白的耳朵扑闪着,不乏邀功的意思,南宫若尘面色柔和,轻轻伸出一只手去,小家伙眼神一亮,顺着那只手钻到了主人怀里去,似是知道此时不能闹腾,只轻轻蹭了蹭,便安安静静伏在了主人腿上。
破旧的窗外天色未晚,只是现在众人皆疲又车马尽毁,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都城了。
然而人不能回城,消息却早已传回了城内。
颐都城内毫不起眼的一处地下暗室,冰冷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支架,架上一个个漆黑的木盒,偶尔传出声声诡异的响动。
一道身影静立在暗室中央,看着石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如蛹虫一般的蠕动着,烛台上的火苗忽明忽灭,映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让本就阴寒的暗室更添了几分森冷。
“殿下,行动失败,翊王一行人已至临南城郊,明日便可抵达颐都城。”
不透光亮的暗室门口走进一人,在室内那人耳旁低声道,声音无静无波,并无任务失败的忐忑,平静陈述着事实。
苍离目光不移,面色淡然如常,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已然紧握,沉声道:“原因。”
“安排的人手要取翊王性命绰绰有余,只是无论赶至何处,总有江湖中人暗中相助,且翊王过于警觉,似乎总能在我们动手之前便有所察觉……”
“呵……”声音被一声女子的轻笑打断,黑暗中走出一人,暴露于烛光之下:“殿下今日怎有空光临我这寒舍?”
苍离不答,低垂的双眸缓缓抬起,看向来人。
暗色的广袖罗裙垂至地面,紧身的衣物勾勒出女子姣好玲珑的身段,一头青丝简单绾了个发髻随意地垂在身后,脸上黑纱蒙面看不清容颜,只余一双带水的眸子带着点点兴味。
“夫人方才为何发笑?”
女子好看的秀眉微挑,绕过苍离走至石台前,从一旁的架上取过一只木盒,将里面的毒蝎倒出,石台上蛹虫般的东西蠕动地越发明显,女子浅笑,看着濒死的蝎子被看似不具任何威胁的蛹虫一步一步蚕食殆尽……
“我早与你说过,他们带着医圣的名头,你的那些所谓的江湖势力根本就不堪一击。”
苍离一怔,眸色微沉,继而冷笑一声:“夫人提醒的是,本殿倒是忘了,昔日魔宫势大,江湖正派人人自危,幸得医圣出手,登高一呼聚齐高手无数,一夜之间将魔宫势力连根拔起,为江湖除去一大毒瘤……”
话音突然顿住,苍离视线下移,铮亮的短剑横于脖颈之间,再近一分便可破了他的血管。
“你若再提及此事,我必不容情。”女子眼中戾色尽显,警告意味十足。
苍离下颌微抬,稍稍避开了短剑传来的森森寒气,淡然道:“夫人莫要动怒,本殿只是觉得,你我既有相同的目的,不如联手……”
“殿下错了。”女子收回手中短剑,打断道:“殿下想要控制那人是为清除你荣登大位的阻碍,除掉翊王,而我不过是要报一己私仇,翊王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将棋子用在他的身上?仇家尚未现身,他害我夫君,刃我亲子,毁我家园,这是我唯一能报仇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苍离犹豫着,与那女子对视半晌,率先移开了视线:“也罢,便依夫人所言,那人我暂且不会动他,如此一来,有些人就留不得了。”
站在他身后的人收到命令轻声退了出去,暗室里再次寂静下来,女子瞧着苍离没有丝毫变化的神情,心下微凉,冷然道:“殿下这般做法,就不怕令手下为你卖命的人心寒吗?”
“无用之人,留他何用?”苍离不甚在意,顿了顿又望向女子道:“何况这些傀儡一般的人,毁了再建就是了,这事,夫人可比本殿清楚。”
“……”女子默然,对上那双深渊般的黑瞳,无端觉得脊背泛起凉意,此人行事过于阴狠毒辣,与这样的人合作,便如同将自己置于万丈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苍翊是被一阵颠簸给晃醒的,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见顶部不停摇晃,双眸聚焦,才看清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在了马车之中。
头枕一片温热,他试着动了动无意牵扯了肩部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了口气,想来药效早已过了,视线微移,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伤也不怎么疼了。
那人双眸紧闭,倚靠在马车角落处,放松的神情比平日里少了几分疏离,似是困得极了,马车这般摇晃也不曾醒来。
苍翊枕在他的膝上,不忍惊了他却又忍不住想要触碰,正犹豫着伸出手时一旁窜过来一个毛团撞进了他的怀里。
苍翊手尚还僵在空中,头顶那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眸睁了开来。
“你醒了?”
“嗯。”苍翊轻笑,伸出的手自然地收回转而撑住南宫若尘的手臂借力坐了起来,听着外面明显多了几倍的马蹄声,出声问道:“外面是何人?”
“皇上派了人前来接应。”
苍翊点头,顾自醒了醒神,本想透着凉风随意看看,眼角瞥见马车前方一道身影,神色微变。
……
☆、璎珞
“怎么了?”南宫若尘见他有些异样,面露不解。
苍翊回身看了一眼,缓缓将侧窗关上,沉吟道:“皇兄派来接应的人竟然是他。”
“你识得他?”
“嗯,他……”话语微顿,苍翊眸中异色闪过,又迅速掩了过去:“他叫言冥,是皇室暗卫首领,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南宫若尘了然。
暗卫首领,最首要的任务便是护在皇帝身边片刻不能离开,没想到皇上竟会派了这样的人物来作为接应,可见他对这个皇弟有多重视,同时也不得不让人担忧一些事……
苍翊见他思绪被转移垂眸思索,暗自松了口气。
暗卫首领,是保帝王人身安全最大的王牌,轻易绝不现身于人前,就算被迫露面,也不会有人知其真实身份,若非重生一世,便是苍翊也是从未见过言冥的。
前世遭苍离暗杀,濒临绝境,幸得言冥及时赶到,他才有机会拖着重伤的身体回到王府,才有机会见到那人最后一面……
往事怅惘,苍翊不会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只是言冥此行,当真只是为接应他们而来?
再至颐都城门,不免有些感慨,途中危机四伏倒不曾觉得什么,现在安全了,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马车并未径直赶往宫门,而是停在了翊王府门口,苍翊正疑,车外便有人开口了。
“王爷舟车劳顿,皇上特令王爷在王府修养,述职之事,待伤好之后再入宫便可。”
苍翊揭开木质侧窗,看着骑在马上恭敬行礼的人:“谢皇兄体恤,有劳大人一路相送。”
“王爷言重,属下告辞。”言冥的声音有些嘶哑,只生硬地应了一句,便策马离开了。
随行的人自然也随之离开,王府的暗卫也不见了踪影,待言冥的身影远去,苍翊才同南宫若尘一起走出了马车,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人马,苍翊望着马蹄走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回去吧。”
手臂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苍翊回神,笑着点了点头:“嗯。”
他伤的只是手和肩膀,本也不需要人扶着,难得瑾竹能主动靠近,他自然也乐得接受,便就着这只手下了马车。
“恭迎王爷回府。”
翊王府门口,丫鬟仆从整齐地站了一片,见人从马车里出来,立马躬身行礼。
王府内宅空置,站在最前面的是满怀关切的管家钟叔,瞧见苍翊被白布包裹的右手,面色突变,当先一步迎了过去:“王爷,您这是……”
“一点小伤,不碍事。”苍翊将右手拢进衣袖,冲着钟叔笑了笑道:“本王离开的这些时日,王府诸多事宜劳钟叔费心了。”
“王爷折煞老奴了,外面天寒,王爷还是请快些进府吧。”钟叔低下头,侧身迎他进府。
“好。”苍翊颔首,突然身边一道红影窜过,不由一怔。
“金叔叔,灵儿回来啦。”少女刚踩下马车,便如归家的鸟儿一般扑到了亲人怀里。苍翊这才发现府门另一侧还站着一人。
“小姐没事便好。”金长老笑着摸了摸只达自己胸前的脑袋,对上苍翊的视线,微笑着点头见礼。
“金前辈的伤可无碍了?”
“谢王爷照顾,已经痊愈了。”说起此事金长老至今仍有些尴尬:“在贵府叨扰多日,前日庄主派人传来消息,要我等急速回去山庄,今日便要告辞了。”
“也好,江前辈救命之恩,本王来日必登门道谢,只是如今还有要事处理,恕不远送。”
“王爷言重了,告辞。”
江思寅抱拳辞行,楚灵儿自是不愿,吵着闹着不肯回去,最终还是被两人强行带走,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四处寻着左麒的身影,只是少年自进了颐都城便再也没见过人影,结果注定是要失望了。
待人入府,其他人都散去,灵犀才走了出来跟在两人身后:“公子,奴婢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南宫若尘温和地点了点头,苍翊闻言却停了步子,见灵犀表情似有些急切,轻声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是。”灵犀轻轻福身:“王爷离开不久,曾有人到府里询问公子的下落……”
“是什么人?”苍翊忙将人打断,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也怪不得他这般敏感,类似之言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而每次打听的人,其目的皆是要将瑾竹带离他的身边,这是他的逆鳞,亦是他前世今生最为担忧的事情。
自家王爷话语骤然变得森冷,灵犀不由得惊了一瞬,愣了半晌才转而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那人让奴婢交由公子的,说想要与公子见一面。”
“……”苍翊眉头一皱,面色冷然,看也不看灵犀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走,双拳不自觉地紧握,连手上的伤痛也不自知了。
南宫若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虽然赌气却并未干涉自己的决定,不禁叹息一声。伸手接过灵犀手中的东西,轻声道:“先下去吧。”
“是。”灵犀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了王爷生气,心中忐忑又不敢多问,见公子发话如蒙大赦,福身行礼退了下去。
府里因知晓王爷今日回府特地布置了一番,府中廊柱院墙也趁着他们离开仔细翻修过,看起来其实与之前并无差别,只是新的东西往往比旧物惹人眼罢了,南宫若尘站在回廊上,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庭院,微微失神。
“师兄,你杵在这儿做什么呢?”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心情颇佳,循声望去,少年手中抱着白色的毛团正缓缓走近。
灵狐是进城时被他抱走的,也不知突然看到了什么,只匆忙打了声招呼便消失在了人群中,想着有灵狐带路,南宫若尘便任他去了。
“回来了?”
“嗯。”左麒轻应,也懒得绕路,直接从围栏处翻进了廊道内,环顾着看了看,不禁疑惑他为何一个人在这,想了想询问的话还是作罢了。
灵狐似是被左麒折腾的够呛,一直耸拉着脑袋,神情有些萎靡,被主人接过去时竟连控诉委屈的精力都没有了,只依赖般的蹭了蹭便闭上眼睛睡去了。
“咦?”左麒面露惊讶,视线定格在南宫若尘手间的物事,疑惑道:“师兄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南宫若尘微怔,方才从灵犀那儿拿过来他便一直握在手间,听得左麒的话下意识摊开了手。
那是一枚璎珞,由玉石雕成以琉璃相串,极其精美。
“可有何不妥?”
“倒也不是。”左麒摆了摆手,笑道:“只是你这璎珞我瞧着甚为眼熟,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南宫若尘握住的手紧了紧,蹙眉问道:“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
“在赫连叔叔那儿,我刚刚还见过他呢。”
左麒无所顾忌,不觉得此事有瞒着的必要,便将他去见赫连荼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赫连叔叔,临去郢州之前左麒便提及过的人,派去寻他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如果这人就在颐都城内,而这枚璎珞也确是他所有,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南宫若尘不禁心中巨震。
他识得这枚璎珞,是他幼时随母妃去寺里祈福时所求来的,当时他还曾佩戴过一段时日,后来父皇说此物与他性情不符,让母亲收了起来,自此他便再也未曾见过此物了。
母妃已故,为何此物会再次出现?南宫若尘看着手中仿若重逾千斤的璎珞,心绪愈加繁重。
回到清芷榭的时候,院中景色依旧,他却没有闲心去观赏感怀,房门半掩着,轻声推门而入,房中却空无一人。
南宫若尘将灵狐抱进内室,正奇怪苍翊去了何处,忽然听闻隔壁一阵响动。
转而绕到隔壁浴堂,那人果然在这里,正在沐浴,身旁却无一人伺候。
浴堂里一只宽大的浴桶,那人将自己浸泡其中,茵茵热气蒸腾,模糊了房内视野。
南宫若尘轻声走进,苍翊背靠在浴桶上,将双臂搁置在浴桶边缘,头微微向后仰着,一头黑发湿漉漉的,凌乱地披散在桶壁上,听到有人进来也未回过身来。
南宫若尘取了一旁的绒布覆在苍翊发上,轻轻替他擦拭。
“一定要去吗?”苍翊低声问了一句,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作微顿,却不作回应,不由得蹙眉,原本紧闭的凤眸缓缓睁开:“我若不让你去呢?”
……
☆、应允
苍翊侧身抬头,看向身后的人,屋中雾气蒙蒙,如置云间,给那人别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思绪各异。
免了下人伺候,许是褪衣时牵扯了伤处,又沾了些水,苍翊肩部印着几滴血色,衬着狰狞的伤口显得异常突兀。
被他这般执拗地看着,南宫若尘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下意识垂下了双眸:“你的伤不宜在水中浸泡,先起来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却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你答应过我的。”
手上突然用力致使伤口又一次渗血,血珠顺着肩头流入水中晕开一片红色,南宫若尘看得心惊,正蹙眉不满,对上那双幽黑的眸子,却瞬时愣住了,他眼中的不安那么明显,将他想要责怪的话全然堵在了喉间。
明明已经决定,舍下过去的所有,只为自己,为他而活,他本以为是真的放下了,这突然送至手中的璎珞却让他平静了许久的心再起波澜,是,他答应过的不会走,不再离开,可他的内心就是动摇了,母妃被害,皇妹惨死,经历过的伤痛不可控制地在脑海浮现,提醒着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
曾经的伤疤原来一直都在,只是被眼前安定的假象给覆盖了。
“罢了,我也知道拦不住你。”僵持半晌,苍翊终是松开了手,神情难言的挫败:“那你总该告诉我,找你的是何人?”
“……不知。”
“不知?”苍翊气结,连人是谁都不知,如此也仍要去赴约?
见他一副怒不可言的模样,南宫若尘不禁心生歉意,垂首取出那枚璎珞递到苍翊眼前。
“这是……我母妃的遗物。”
听到“遗物”二字,苍翊微惊,下意识去看那人的脸色,见他并无异样,才伸手接了过来。
璎珞色彩简单却制作非常精致,只是用的材料却很平凡,苍翊疑惑:“似乎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庙里求来的平安符罢了。”南宫若尘语气淡淡,又继续替他拭干头发。
或许是有关他的过去,苍翊下意识不愿去提及,便没有再说话。
任由他替自己擦发,看着他在身边来回忙活,完了之后,又取了药箱给自己换药包扎,而那枚璎珞,却一直被攥在手里没有还回去。
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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