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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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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挑衅

  从大理寺大牢出来,苍翊直奔王府而归,皇上既然只是将人关押在大理寺而非刑部,此时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用担心会受刑讯之苦。
  
  此事既可暂缓,他便亟不可待地想赶回府中,早上走得匆忙也不曾打过招呼,也不知瑾竹现在如何了。
  
  而正被某王爷所记挂的人,现在的状况实在称不上多好。
  
  被白雪覆盖的小院,成片的相思竹林在白雪的掩盖下顽强地露出点点翠色,一只纤纤素手抬起捻起竹叶上的雪花,眼见着在其指尖迅速融化。竹枝下的女子头戴一只白玉燕尾钗,柳眉暇目,直鼻樱唇,看似是一个美人胚子,却隐隐透露出几分刻薄之意。
  
  南宫若尘静站在院内,任这女子四处打量,不置一词。
  
  倒是一旁的灵犀一直防备地盯着那人,面上满是不安。
  
  “如此清雅别致的院子,只可惜置得着实偏远了些。”
  
  他住的清芷榭位于王府东南角落,远离街道喧闹,距离正门是远了些,却不不算太过偏远。
  
  南宫若尘抿唇道:“苏某喜静。”
  
  那女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将手拢入白绒披风内:“我听说你是在遇难时被翊王殿下救回来的,得殿下重视,连远出执行朝廷公务也要带着,原想着是怎样非凡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
  
  灵犀的辩驳之语被人阻下,小丫头颇为愤愤不平,却是敢怒不敢言。
  
  南宫若尘不着痕迹地挡去女子看向灵犀的视线,淡淡道:“苏某一介布衣,让姑娘见笑了。”
  
  “呵…”女子轻笑,朝着南宫若尘走近了几步,看着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面色微冷:“殿下心善将人带回,大概也没想到某些人竟会存了别样的心思,看公子这院里的布置,想来也是一个风雅情趣之人,若是一朝殿下迎了翊王妃入府,不知公子要如何自处?”
  
  此言一出,小院里瞬时沉寂,女子的视线紧锁在南宫若尘脸上,见他神情不复方才的温和,心中得意起来。
  
  “不劳姑娘费心,姑娘尚待字闺中,在在下的院里待的久了恐有不妥,既是等人,姑娘不妨去王府正厅稍后……”
  
  “公子这是在指责我不识礼数?”
  
  “……”南宫若尘不应,眉头却忍不住蹙起,他只是不想招惹是非,这人却句句咄咄逼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擅闯一陌生男子的院子,本就于礼不合,他本也是此意,岂料这女子竟丝毫不以为耻……
  
  他的沉默在旁人眼里无异于是默认了,那女子未动,她身后的小丫鬟直接站了出来,怒道:“大胆,你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宠,我家小姐将来可是要做翊王妃的,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质问我家小姐……”
  
  “自然是本王给的。”
  
  “王爷。”灵犀一惊,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如看救世主一般看着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的人。
  
  那女子和她的丫鬟也吓了一跳,急忙行礼:“参见翊王殿下。”
  
  苍翊看也不看她俩,径直走向那身着白衣与雪景几乎融为一体的人,见他穿的衣物不由得剑眉微蹙:“怎的穿的这样单薄?”
  
  说着便将自身的狐裘取下替他披上,仔细拢了拢,才转而看向仍福着身的两人,冷哼一声:“怎么?本王的内宅事物,沈小姐是想插手对本王说教一番?”
  
  “莲月不敢。”沈莲月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她万万没想到苍翊竟会这么快便回来,还恰巧撞上她向人发难的时候。
  
  苍翊冷漠瞥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一旁已经瑟瑟发抖的某人,沉声道:“你们方才说了什么?本王听得不太清楚,不如沈小姐再给本王重复一遍?”
  
  “殿下恕罪,是下人不懂事,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请殿下原谅。”
  
  “原谅?”苍翊凤眸一沉,想起这丫鬟刚才说过的话,脸上寒霜骤起:“为下人者既然不懂事,就该好好管教,来人,掌嘴。”
  
  “是。”
  
  门外早就有人侯着,只是这沈莲月是借着太后的由头进的王府,他们是想要阻拦也不敢妄动,只能在院外干着急,此时有了王爷下令,他们自然不必手下留情。
  
  “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王爷饶命啊……”掌板毫不留情地拍打,那张白净的小脸很快便肿了起来,嘴里渗出血色,求饶的话也渐渐说不出来了。
  
  沈莲月不敢求情,偏开头不去看自己的丫鬟,可那一下接着一下的痛呼声也足以让她心惊,南宫若尘将身上的狐裘拢得紧了些,淡然转身回了屋内,灵犀看着担忧,对苍翊行了礼也跟了上去。
  
  “不知沈小姐今日到本王府中所为何事?”
  
  不自主地审视那人的视线急忙收回,回看苍翊颇为不耐的神情,顿觉有些委屈,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莲月听闻王爷重伤,担忧不已,特来探望。”
  
  “是吗?”苍翊故作惊讶,笑道:“有劳沈小姐关心,本王不胜荣幸,只不过本王有一事不明,小姐既是来探望本王,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本王这内宅偏远之所?”
  
  “这……莲月一时迷路,无意走到此处,莲月只是……”
  
  见她眼神闪躲不知作何回应,苍翊冷笑:“想来小姐到府之时王府下人当已告知本王不在府中,墨言姑姑都已离去,小姐却还执意在此,若是让人知晓小姐女儿之身赖在本王王府不肯走,不知小姐……如何自处?”
  
  沈莲月心中一突,面色顿时煞白,她这才明白过来翊王自踏入院门之后的所说所做,都不过是替那人出口气罢了,他旁敲侧击暗讽那人不识抬举,而翊王的一番话便直接让她颜面无存……
  
  藏于披风之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她心中一片灰凉,缓缓低下头福身行礼:“是莲月冒昧了,既然王爷无恙,莲月就先告辞了。”
  
  “沈小姐好走。”
  
  早已停了掌刑的丫鬟见自家小姐要走,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忙起身跟上去。看着人折身已走到院门,苍翊又突然扯过刚才负责掌嘴的侍卫:“你……去送送沈小姐,可别又迷了路,到了什么不该到的地方。”
  
  院门处的主仆闻言脚步一顿,沈莲月气结却丝毫不敢发怒,深吸了口气,咬牙道:“莲月……谢王爷好意。”
  
  ……
  
  “小姐,这翊王殿下也太欺负人了。”刚出了王府大门钻进马车,红肿着脸的丫鬟便忍不住开始控诉。
  
  沈莲月自出了王府倒是一语未发,一双漂亮的眼珠子没有焦距地怒瞪着,柔软的丝绢在手间揉成一团,仿若恨不能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再仔细一瞧,却又发现那露出狰狞神色的眼眶,隐隐有些红了……
  
  沈莲月的情绪如何苍翊丝毫不会顾及,送走了麻烦的人,便匆匆回了屋内,他可没忘了某人昨晚一夜承欢,今日必定有所不适,偏偏有人不识好歹惹出一堆的烦心事,白费了这许多的时间去折腾。
  
  “公子,您先吃些点心,这菜都有些凉了,奴婢端下去再热一下。”
  
  因沈莲月来的突然,南宫若尘还尚未动筷便逼不得已出了房门。
  
  灵犀以托盘将饭菜端走,正巧在门口遇到了正往外走的某人,突然忆起在公子脖颈上发现的那些印记,不由得俏脸微红,低着头跑开了。
  
  苍翊走进时,那人坐在桌旁,双眸无神正思索着什么,看着他脸上还未摘下的□□,不由得面露不满,直接走过去将那碍眼的东西一把撕了下来。
  
  “你……”
  
  “以后要再有人为难你,直接让凌云将人轰出去便是,你自不必出面。”苍翊伸手抚上那仍带着错愕的面颊,笑道:“这样好看的一张脸,遮住了多可惜啊。”
  
  南宫若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侧头躲开那双黏上来的爪子。
  
  苍翊也不恼,转而拥住他的颈项,轻声低语:“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翊王府的王妃。”
  
  南宫若尘心头一震,知道他是让自己别将那些人所说的话放在心上,那丫鬟脱口而出的一席话的确让他心中有些郁结,纵然知晓在旁人眼中他本就如此,只是亲耳听到之时,才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释怀。
  
  正在心中暗叹,环住他的双手却突然不安分起来,刹那间俊脸通红,忙将人推了开去……
  

☆、猜测

  苍翊笑着将那人拉进怀里,一手在他腰间轻轻揉捏:“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可还有哪里难受?”
  
  方才见他折身回屋,旁人只道他是对事漠不关心,苍翊却晓得,他确是身体不适了。
  
  南宫若尘摇了摇头,腰间揉捏的力道恰到适中,有效地缓解了难言的酸疼,便也由着他了。“安国公府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看着那人面色微红,强自镇定的模样,苍翊暗中偷笑:“皇兄并非糊涂之人,安国公是同皇兄一道从风雨中走过来的,于社稷曾立过大功,就凭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一人之言,定不了什么罪,顶多在牢里待上几日,便会放出来了。”
  
  南宫若尘微微颔首,端起茶杯轻抿,眼中情绪流转,对这般的君臣关系隐隐生出几分艳羡,他月华国君,与他虽为父子,却对他百般质疑,又或许正因为是父子,才会有这么多的芥蒂。
  
  “奏章我已命人送去宫中,这几日正值各地上缴赋税的时间,若不出意外,林州上缴的赋税今日便会抵达颐都,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至于刺客一事,只要归冉将他所看见的告知皇兄,此事便不必由我们操心了……”
  
  苍翊自顾自地说着,身旁的人一句未答,他却知道他肯定有好好在听着,便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告知。
  
  也正如苍翊所说,得知归冉带回的消息,庆元帝便立刻派了人去彻查此事,涉及蛊毒,若只是凑巧遇之尚可不必在意,而庆元帝所忧之事,却在这蛊毒的背后。
  
  “魔宫余孽?你可探查清清楚了?”颐都城内某一宅院,男子玄衣青冠,安坐在桌旁,看着丫鬟刚奉上的茶冒起的腾腾热气。
  
  “属下只是猜测。”一人恭敬垂首:“根据中护军带回来的消息,属下查得,那些刺客所中的乃是魔宫之人最常用的蛊毒,名为控心蛊,中蛊者神态与常人无异 ,只尊一人为主,确是最为好用也最可信的棋子,而那幕后主使,就算非魔宫之人,也定与魔宫有些关联。”
  
  苍烨犹自气定神闲,沉默半晌,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
  
  一杯清茶见底,旁边的丫鬟上前一步替他续上,犹豫着问道:“奴婢听说这魔宫在十五年前,被江湖各派联手围攻,多年建树悉数毁于一旦,就连那些侥幸逃离的魔宫弟子,也在这数十年间被残杀殆尽,如今又哪来的魔宫余孽?”
  
  苍烨但笑不语,若是让文武朝臣知晓那早已脱离朝堂,病痛缠身的大皇子是如今这般模样与一个丫鬟商论,这本就不稳定的朝局怕是会越加动荡不安……
  
  苍烨顾自沉吟半晌,在高台龙椅之上坐了下来:“昔日围攻麒瞑山,世人只道参与者皆是江湖中人,却不知其实朝廷亦有派人前往,当时众多高手与那魔宫宫主对战,虽胜了,却也伤亡惨重,听闻那魔宫宫主曾有一位夫人,只是清理魔宫时尸横遍布,却独独未见一具女子的尸体。”
  
  丫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了,蛊毒之事若真是魔宫所为,便与那宫主夫人脱不了干系。
  
  忽然想起一事,丫鬟抬眸:“依主子看,那刺客的供词有几分可信?”
  
  “供词?”苍烨挑眉,轻笑一声:“说是霍琅轩所为,起初我倒也不信他能有这本事,但是现在,却是复杂了。”
  
  “主子此话何解?”
  
  “若只是一般的行动,霍琅轩要瞒着其父倒是有可能,但是这蛊毒,安国公府怕是很难脱了嫌疑了。”
  
  “毕竟当日奉命参与围剿,派去的人就是当时尚未登位的父皇和现如今的安国公……”
  
  “此事定然不只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苍烨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纸:“这是秦家那小子送回来的,以他所描述的卢阳郡守府中侍卫的异样,可能也是被下了蛊,这两件事,想来是有着关联的。”想了想,他挑眉一笑:“或许事情的缘由,当问问皇叔才是。”
  
  “只怕翊王殿下他纵然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想起翊王府中被层层防护着的那人,不论他如何打探,派出去的人都似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苍烨摇了摇头,面露无奈。
  
  院门外一道身影忽然靠近,走到苍烨身前鞠身行礼,也不避讳站在一旁的丫鬟,直接道:“主子,大理寺传来消息,安国公府长子霍琅轩,认罪了。”
  
  “……”苍烨面色微变,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对着丫鬟道:“去查一下大理寺发生了什么。”
  
  “是。”
  
  这是苍翊今日第二次到这大理寺监牢,上午他还信誓旦旦告诉霍展白,只需忍耐几日便可,他才刚回王府不久,便接到霍琅轩认罪画押的消息,如此一来,不管他是不是无辜,不管安国公府是否无辜,皆难逃罪责,只是他不明白,没有做过的事情,霍琅轩为何会突然认罪。
  
  霍琅轩一如之前那般静坐在牢室角落,只是一旁却没有了安国公和霍展白二人。
  
  狱卒将牢门打开,苍翊便直接走了进去,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霍琅轩一头整洁的头发便已变得凌乱不堪,看起来有些邋遢,更显颓色。
  
  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一双脚,他头也不抬:“你来做什么?”
  
  “……”
  
  苍翊沉默,居高临下地看着,霍琅轩的话里早已没了往昔对皇室的毕恭毕敬,平静地有些可怕,一如安国公一般。
  
  来此之前他自是先见了安国公与霍展白父子二人,他忽然想起自己问起霍琅轩为何认罪时安国公的回答,没有愤怒和责怪,只是苦笑着叹道:“认了便认了吧。”
  
  或许该说是知子莫若父,他总觉得安国公早就料到事情会演变至此……
  
  “殿下若是来规劝的大可不必,臣不会翻供的。”他依然垂首,语气淡淡。
  
  苍翊在他跟前站了半晌,沉声道:“暗杀皇亲,是诛九族的大罪。”
  
  霍琅轩闻言,身体微不可闻地震颤了一下,双拳下意识握紧,却始终没有抬头。
  
  他一时间的迟疑被苍翊清楚地看在眼里,脑中有一种想法一闪而过,他试探着开口:“本王不管你听何人说了什么,你既已认罪,安国公府势必受你牵连,纵使能免于一死,也定不复往日风光,至于安国公世子霍展白,本王可以告诉你,你纵是拼了这条命,只要有本王在,就一定能保他安然无恙。”
  
  见他瘫坐的身体彻底僵住,苍翊满意地勾了勾唇,转身朝外走去。
  
  “凭什么……”
  
  踏出牢门的脚突然顿住,身后传来霍琅轩极度不甘心地声音,他呐喊:“凭什么……”
  
  只因他生来便是庶子,他固守了十几年的东西就被一个嫡出的婴孩轻易地夺走,父亲的宠爱,承袭的爵位,高贵的地位,若没有霍展白,这一切都本该是属于他的,凭什么旦夕之间就成了他人之物,他不甘心……
  
  苍翊知道他已经抬起了头,正以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安国公府,终不过是因为嫉妒偏执而招来的一场祸端罢了。
  
  他轻声道:“你可知,刺杀本王的人用的是何物?”
  
  霍琅轩不应,苍翊接着道:“是蛊。”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牢中的人愣住了神,连牢头将门重新锁上也不曾发觉。
  
  那人告诉他,只要他认罪,便应他除去霍展白,他知道那人就是暗杀翊王的幕后黑手,却从未知晓他是如何进行暗杀的,若真如翊王所说是涉及了蛊毒,莫说让安国公府全身而退,只怕到了最后,他要杀的人被翊王保住,而他要保的人会受他所累落得满门抄斩的结局,而他自己,只会成为替别人顶罪的一条冤魂罢了……
  
  霍琅轩越想越是心惊,待缓过神来,才发觉身后已密密地渗出了一层冷汗……
  
  在大理寺监牢来去折腾了两回,苍翊着实有些疲累,怀着郁郁的心情回到王府,想着只有快些见到那人,这些烦闷的心情才能得以缓解,回屋时那人早已歇下,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那人熟睡的容颜和丝毫不设防的神态,不禁勾唇笑了。
  
  脱了外衣爬上床榻,他本打算连着被子将人抱入怀中,却还是惊醒了那人,一道温和中带着迷蒙的声音传来:“回来了?”
  
  “回来了。”苍翊轻笑,凑过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睡吧。”
  
  “嗯。”
  
  ……
  

☆、走水

  次日天未见亮,颐都城外某处驿所忽然间走水,周围邻近的枯树杂草烧尽了一大片,火光冲天惊醒了守城将士,遂也惊动了皇城守卫的禁卫军,禁卫军的行动又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百姓,便有了黎明时分,街道也似日中时那般繁华喧闹的景象。
  
  翊王府内一人早已换上一身紫色朝服,听着府外街道上不断传来的动静,看着城门的方向隐隐的火光逐渐熄灭化为浓烟升起,勾唇笑了笑,才踏出了府门。
  
  市井间猜测讨论,朝堂上却是恭默守静。
  
  百姓只知城外起火不知其他,而朝堂上的人却有各种渠道摸清了此事的内情。
  
  庆元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殿中的文武百官沉默不语,有人耐不住寂寞开始交头接耳时,一人从百官中走了出来。
  
  “微臣有事启奏。”
  
  “说。”
  
  “今日卯时城外突起大火,燃了一处驿所及周边草木,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走水,微臣派人前去处理时,却在那一片残骸中发现了一批官银,经点算竟有五十万两之多,微臣惶恐,不敢擅自妄动,请皇上示下。”
  
  庆元帝双眸微眯,这皇城内外发生的事他自然是上朝之前便已知晓,经京兆尹所提出不过是将事情提到了明面上以便百官商论罢了。
  
  “可查出这批官银由何人押送?”
  
  “本是禹州负责押送贡银的兵士。”
  
  贡银本是各州郡百姓缴纳的赋税,而官银是由户部点算之后充入国库的银两,一般用于赈灾救济或者行军打仗之途,官银银锭底下刻有官印以便于区分,如今作为赋税上缴的贡银中却出现了如此大一笔数目的官银,不得不让群臣感到哗然。
  
  殿中议论声此起彼伏,相较之下庆元帝一人倒显得尤为平静,喜乔走上前将手中的托盘递上,庆元帝取出一份奏折,随意翻阅了几下,淡淡道:“前几日翊王呈了一份奏章给朕,其中提到一事,朕命户部派发的赈灾银在抵达郢州时无端缺了三成,收到奏章的当日朕便让人去探查,却始终不曾寻得那批银两的去向,而如今在颐都城外又无端出现了多达五十万两的官银,这事,众卿如何看?”
  
  苍翊本想着看看苍离听到此事时的神情,闻言愕然抬头,这奏章他明明是今日才呈上,他本还打算若是皇兄不曾看到这份奏章,便自己在朝堂上提出来,不料皇上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不明其意。
  
  而庆元帝与翊王这无意间的对视落在朝臣眼里变成了心照不宣,不由得纷纷垂头。
  
  赈灾银所缺失的三成也就是五六十万两,而那批凭空出现的官银恰好便是五十万两,经由贡银运入皇城,很明显是有人妄图借此机会中饱私囊,殿中只要有些有些地位的人皆有此嫌疑,故而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苍离眼帘低垂看似平静如常,眼角余光却悄自打量着站在他身前的人,心下暗惊。
  
  “孙尚书对此事可有见解?”
  
  听及此事孙义早已冷汗直下,如今事发,他作为户部尚书绝对是难逃干系,忙出列道:“此事必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微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所有国库银两出入皆经由你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自然难逃失察之罪。”庆元帝冷哼,语气不善道:“你既已认罪,朕便限你三日之内,彻查此事,若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户部尚书,让位于他人也罢。”
  
  “微臣遵旨……”
  
  “皇上,臣以为不妥。”孙义正欲领旨,突然又站出来一人,武安侯走到殿中:“皇上,臣以为,那贼人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取赈灾银两,又借由禹州缴纳赋税的车马欲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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