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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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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指不定现在就正想着怎么给我下套呢!他和他那个娘都不是个安分的。”
霍琅轩的亲娘自入府以来一直都还是个侍妾的身份,她若是安分守己些,最起码也是个姨娘的身份了,奈何世间人总是不知足的,越是地位低下越是想着往上爬,却永远不明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
看了一眼霍展白明显没将他们放在心上的样子,苍翊不由得有些担心,眉头皱起,严肃地提醒道:“你也别不当回事,我若没有料错,你那个庶兄,此时恐怕已经搭上了三皇子的船了,还是多留些心罢。”
“哦?”听到三皇子,霍展白有些轻佻的神情也缓缓收了起来,如今朝内风起云涌,各位皇子之间明枪暗斗,安国公府却是只维护皇权,他不会帮任何一位皇子,但不论任何人登基,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加以辅佐。想着现在朝中的局势,看向苍翊:“现如今皇后与二皇子势力渐微,三皇子的威望却越来越盛,大皇子又体弱多病,若是不出意外,这东宫之位只怕要落在三皇子手上了。”
☆、自责
“苍离?呵,他想坐上这东宫之位?没那么容易。”
现在他不远处的霍展白突然背脊一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苍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一双丹凤眼里满是寒霜,提起三皇子的时候,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喷涌而出,这样的苍翊让与他相交多年的霍展白都觉得恐惧。
他不明白,三皇子得罪过他吗?不,只是得罪的话,苍翊不至于恨到这种程度,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立马将三皇子生吞活剐了一般。
“你……你没事吧?!”将苍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感觉到周边的气温有所回升,又壮着胆子问道:“你既无心皇位,谁成为太子又于你何干?不论谁最后登基,你依然是你的翊王爷,虽无皇权在身,也不会缺了富贵荣华。”
“我虽无心皇位,但这皇权……我必要掺上一脚,我绝不可能让这皇权再次落在他苍离的手里。”前世就是因为没有皇权,他报不了仇反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霍展白此时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若让有心人听去,只怕是等同于谋逆了。
他不知道苍翊为何突然对他说出这些话,对上那坚定认真又充满信任的眼神,霍展白认真地应承:“三皇子那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我本也是看不惯的,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帮你便是。”
其实他也无奈,听到了这样的话,他能选的便只有两条路,一是和苍翊站在一起,拉三皇子下马,二是拒绝苍翊,两人从此形同陌路,如此若是三皇子上位,以他今日和苍翊的关系,来日三皇子定然不会放过他。至于告发翊王谋迷,且不说这多年的交情他做不出来这事,即便是做了,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对好友落井下石的小人,没人再会信他,还有可能因为曾经和翊王走的太近而遭受牵连,甚至搭上整个安国公府……
霍展白的应允早在苍翊的意料之中,郑重地道了一声谢便没了下文。虽是因为信任,却也有着些许算计,所以除了这声谢谢他真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些什么。
“据说你今天从宫中回来便直接去了城西别院,怎么?太后送你的那个丫头入了眼了!?”为了缓解气氛,霍展白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轻浮浪荡的样子。
说起城西别院,苍翊立马想到的就是南宫若尘,从刚开始他就有些不解,当时烛台掉落他冲动的推开房门唤了一声“瑾竹”,而房内的南宫若尘似是没听到一般毫不介意。
苏瑾竹这个名字,是前世他在王府醒来,以母为姓,以字为名替他自己取的化名,今生除了苍翊应当没有第二人知晓。
在回王府的路上他思虑很多,不管怎么说,瑾竹从醒来后的表现都太过于平静了,就算是知道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可能毫无防备,今日短短的相处,说是投缘更像是回到了前世那般……
“你说,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刚醒来的人,会不会对一个救了他的陌生人毫无防备?”
一句话让正在打趣他的霍展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说着灵犀的事儿,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让人很是莫名其妙。
稍稍思考了一会儿,霍展白眉头一挑,又在主位上坐下来,语气有些戏谑:“这恐怕得看伤者的性情如何了。若是单纯不懂世事的人,当然只看得到有人救了他性命,而不在意那人为何救他;若是心思谨慎之人,只怕是要多想些了。莫不是你救了哪家的姑娘,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姑娘要对你以身相许?”
苍翊听着他的话久久不语,他的瑾竹绝不可能是心思单纯之人,相反,他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转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现实的残酷,若不是不解世事,那便只有……
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仔细想想,也未尝没有可能,既然他都能自后世重生,瑾竹为何就不能,只是这些日子他周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关于后世的记忆,使得他下意识的以为南宫若尘也和他们一样,却从未想过,瑾竹是否还会记得他,是否也是记得他的?
而被苍翊惦记的南宫若尘,在苍翊离开后,一直躺在桃木架子床上静静地发呆。早在他醒来之前,大脑就已经有了意识。
在春风楼里老鸨和苍离的人谈着条件,说着怎样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有人悄悄闯进他待的密室,用另一个人将他偷换出来。
有人说王爷吩咐将人送往城西别院。
有人抬着他伤重的身体将他轻轻放在了平坦的被面上。
有人着急忙慌地去请了城内最好的大夫替他诊治。
有人带着惊喜地说着王爷总算是来了。
他知道苍翊一刻不离,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知道看着他满身伤痕苍翊比他更疼,他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比苍翊更在乎着他,给他快乐,给他温暖,给他救赎。
前世他辜负了太多的人,他答应母妃照顾好皇妹他没有办到,他发誓替皇妹报仇雪恨他没有办到,他应允师父离开离洛国重新生活他没有办到……他承诺苍翊永远守在他身边,他办到了,搭上了性命!
今生一切重头再来,复仇的念头已然没有前世那么强烈,前世的他太过自私,他自卑自己的容貌,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他拒绝苍翊一次又一次的表白,他固执地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为了保护自己毫不犹豫地给苍翊叠加一层又一层的伤害,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却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卑微,想起苍翊的眼神从最开始的伤心到后来的麻木,他的心里涌起了深深的自责。
若是当时他能够多信他一分,或许就不至于落得前世那般凄怆的结局。
那日苍翊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地出了王府,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去,而他直到晚间也没有出来。钟叔担心他出事但又没办法,便找到了南宫若尘那里。
南宫若尘端着晚膳推开房门的时候,整个书房里充斥着酒气,而那个让王府所有人担心不已的主子正躺在案桌不远处的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只白玉制的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听着开门声只瞟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走过去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南宫若尘站在苍翊身前,静静地看了半晌,开口道:“吃些东西吧。”
随后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酒壶。却不料还未碰到酒壶,就被苍翊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了个正着。
苍翊抬头看他,一张银制的面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盯着面具下露出的那双桃花眼,苍翊有些醉意的凤眸黯了几分:“你是不是以为,若害你的人是我的皇侄,我便不会还你公道?”见他没有回话,便继续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信我。”
南宫若尘依旧沉默。
“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变成如今这般?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真心信我一回呢?”
听着他所说的,南宫若尘便能猜到他该是知道了什么。
“苏某能给的……都已经给了,王爷还想要什么?”
两道视线相交,苍翊靠在软榻上凤眸微眯:“本王要你的真心。”
“苏某早已无心,又如何能给……”话音未落,只觉得被握住的手腕一紧,接着便被一股大力拉着止不住的向前倾去,稳稳地倒在了苍翊的身上。
手中拿着的酒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苍翊扔在了地上,一手扣在怀中人的腰上将他固定,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取下南宫若尘脸上的面具,伸手抚上那张红痕交错的脸,轻轻地说着:“我杀了他好不好……”
听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南宫若尘突然有些害怕,他自然清楚苍翊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然而想要杀一国太子,谈何容易?即便他是王爷也不可能轻易办到。
“苏某的事与王爷无关,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说完便撑着想要站起来。扣在腰间的手突然用力,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苍翊压在了软榻上,只觉得唇上一凉,浓烈的酒香涌入口中,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伴随着衣物被撕裂的声音他停止了挣扎,静静地躺在软榻上任他予取予夺……
意识模糊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语:“瑾竹,信我可好……”
第二天醒来时,南宫若尘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身旁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一开始他没有在意,而在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苍翊,直到凌云带着满身鲜血的他回到王府。
今生一切重来,南宫若尘告诫自己一定不能重蹈覆辙,他想要帮助苍翊,想要成为他的力量,即使再让自己受伤,他也心甘……
☆、记得
苍翊扔下不明所以的霍展白回到别院时,南宫若尘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刚走到院墙外便遇到正从院里走出来的灵犀,现在的南宫若尘身旁需得有人照顾,而灵犀身为女子一直留在房内多有不妥,只能每间
隔一段时间来院里看看公子是否有什么需要。
至于找一个男子,一来苍翊不放心他人,二来男子肯定比不上女子这般细心。
“王爷。”看到苍翊朝着院子走来,灵犀立马侧身站到一旁,福身行礼。
只点了点头擦身走过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又折了回来:“他醒来之后可曾说过什么话?”
“未曾,公子醒来时只问了奴婢的年岁便没再说过什么了。”
这么一句话并没有让灵犀觉得有什么,而听在苍翊耳朵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想到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在哪儿吗?为何会问一个丫鬟的年岁?原本尚有怀疑的想法此时又更加确认了几分。
点头让灵犀离开之后便径直走进了院子。
轻轻地推开房门,进去后又轻轻地关上,床上的人似乎还在睡,苍翊慢慢走到床前,在床沿边坐下,看着南宫若尘呼吸均匀的睡脸,一双紧闭的桃花眼眼尾微翘,眼周,眼角略带自然的红晕,苍翊忍不住将手覆上他的眼帘,又渐渐往下,抚上半边白皙完美的俊脸……
床上的人睫毛轻闪,眼帘缓缓睁了开来,刚睡醒的眼神带着些许迷离,整个人添了几分魅惑,苍翊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对上他的视线,看着那双明亮的眼中有着自己熟悉的平静,安心,甚至还有着淡淡的依恋,有些忐忑地开口轻唤:“瑾竹……”
床上的人微微侧过脸,在脸旁的手心里不着痕迹的蹭了蹭,应了一声:“嗯。”
“瑾竹……”
“嗯。”
“瑾竹……”
“嗯。”
“瑾竹……”
“嗯。”
……
一人轻唤,一人应答,不厌其烦……南宫若尘每应一声,苍翊嘴角勾起的弧度就多一分,到了最后,竟像孩子般嘿嘿地傻笑起来,看着这样的苍翊,南宫若尘却有些想哭,是感动,也是心酸。
抬起一只缠满布带的手轻轻覆上苍翊的手背紧贴在自己脸上,又被苍翊反过手来轻轻握住,明明都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谁也没有再开口,视线相交,深情对视。
已经有些昏暗的房内,静谧而温馨。
上辈子留下了太多遗憾,幸得老天垂怜让他得以重生,让他能够弥补。
他想让前世所有的疑问得到解答,他要让所有伤害南宫若尘的人付出代价。而这一切的一切,在得知南宫若尘依然记得他之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他只想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放手。
城西别院风和日丽,三皇子府内却有些阴云密布。
“殿下,宫中传来消息,皇上召翊王去御书房,似乎是太后有意为翊王选妃。”
苍离沉默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眼帘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手食指搭在扶手上轻轻叩击,在空旷而又安静的屋内发出低沉的“嘟嘟”声。
“他出宫后去了何处?”
“去了城西别院,安国公世子霍展白去王府找过翊王,不过翊王回府之后没有待太久,继而又去了别院。”下首的人一身侍卫的服饰,在三皇子看似温润实则冷冽的目光下有些忐忑不安,额角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百姓眼中的三皇子,温文尔雅,待人亲厚,是东宫之位的最佳人选,而这些都不过是表面,真正认识苍离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城西别院?”叩击扶手的食指停了下来,眉头微蹙,他记得皇祖母曾赐给皇叔一个通房丫头,被皇叔安置在了城西别院。皇祖母生辰那天派人将酒醉的皇叔送去了别院,指望着能发生些什么。
那日发没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信苍翊是为了那个丫头才屡次前往别院的,一个十九年不近女色的王爷,会突然沉迷温柔乡,不顾距离遥远,多次来回王府与别院之间?即便是真看入了眼,直接接回王府岂不更加省事?苍翊如此做,只怕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
自己派出去的人寻遍了整个颐都也没有南宫若尘的半点消息,这个人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若此人当真被苍翊救下藏在了城西别院,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这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旨意?自己又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让人起疑了呢?
他虽让人盯住翊王府,却也不敢盯得太紧,若真是父皇对自己起了疑心,他要紧盯着不放,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他不知道翊王究竟知道了多少,既然父皇还没有动作,暂时就不用太担心。
就算南宫若尘醒来,面对着一个敌国的王爷,想来他也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的,有人信他还好,若是不信,他一个月华国四皇子,未经帝王允许私自进入离洛国国都,到时候轻则以奸细之名被捕入狱,重则掀起两国争端,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苍离满脸狠戾之色,本就恐慌的侍卫被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将头埋得更低,等着三皇子接下来的吩咐。
情绪收放自如,不一会儿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了看房外已经暗下来的夜色,沉稳地道:“继续盯着翊王府,城西别院……暂时不用理会,另外让人通知那些有意翊王妃位的公侯小姐们,就说翊王看上了城西别院里的一个丫鬟,欲纳她为妾。”
“是。”那侍卫如蒙大赦一般应了一声,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看着被侍卫带上的房门,苍离嘴角勾起一起冷笑,他的人不敢去别院里探查不代表他就会坐以待毙。如今翊王妃的位置空着,多的是适龄小姐想要嫁入翊王府,而此时正王妃还没入府,翊王便要纳妾,这对任何一个有望成为翊王妃的人都是不小的威胁,公然害人性命她们不敢,派人去别院查探却是免不了的,只要南宫若尘待在别院,他苍翊想要瞒天过海,可没那么容易。
且不论苍离心中如何的风起云涌,作为罪魁祸首的苍翊,此时早已在心里将三皇子骂了个透彻。
南宫若尘十指伤势未好,不能拿物,他的日常起居便被苍翊一手包揽了。早早地用了晚膳,由于他身上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不能碰水,苍翊就简单地用湿巾替他擦拭了一番。本来乐的享受与他的瑾竹这样亲近,却在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时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南宫若尘静静地坐在桃木制的架子床上,上身□□着,起初的一些淤青已经完全散开没了踪迹,只留下一条又一条的疤痕,即使伤口已经结痂,却依旧显得有些狰狞。
苍翊坐在他身后一手拿着一盒药膏,幽幽的药香在周围扩散很是好闻,用木棍挑起一些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面前的身体不由得轻轻一颤,吓得苍翊赶紧缩回手,整个人有些失措:“弄疼你了?”
南宫若尘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只是药凉了些,无碍。”
“这是北疆上贡的雪莲膏,去年生辰的时候皇兄赏的,止疼去疤效果很好的,的确是凉了些,你且忍一忍。”
看着南宫若尘点头,他才放心的继续给他上药,待背上的伤处理好了,又绕到前面,许是面对面的方式让南宫若尘有些不好意思,一张俊脸泛起了点点红晕,苍翊倒是不在意,挑了药膏正准备涂上去,却被胸前的一条疤痕刺疼了眼。
自左肩斜下一直蔓延到腰际方才没入身后消失不见,边缘的结了痂的疤痕已经开始脱落,中间部分却还泛着让人心惊的血红,似乎一不小心鲜血就会喷涌而出。伸出去的手已经有些颤抖,大概是看出苍翊眼中的心疼,南宫若尘用自己的手将那只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握住:“我没事。”
定了定神,快速将所有的伤口处理好,又拿来一件干净的寝衣替他穿上,扶着他在床上躺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拥住他将头埋在他颈侧不发一语。
南宫若尘安静地任他抱着,缠着布带的手轻轻抬起覆上他的手背轻声道:“你若要问什么便直接问吧!”
身后的人身体僵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沉默了半晌:“我不问,我会等你,等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告诉我。”
上辈子他一直执着于瑾竹的过去,经历了一场生死一切都看开了,只要他还在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南宫若尘也不再说话,其实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说,他知道苍翊虽然说着不在意,其实他比谁都在意,他不问是对自己的尊重,他在等自己对他坦诚心意……突然颈边一暖,他听到身后的人说:“睡吧……”轻应了一声,便在这熟悉又温暖的怀里安稳地睡去了。
待到怀中的人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苍翊缓缓睁开眼睛,将人抱的紧了些,半晌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太后
南宫若尘一向浅眠,昨晚却睡得格外地沉,次日醒的晚了些,睁开眼便看到现在穿衣镜前正整理衣物的苍翊,似乎是昨日的那件朝服。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视线,转身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我去上朝,时辰尚早,你且再睡会吧。”
弹劾他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他若是再不去,只怕是皇兄也挡不住了,那些文官别的本事没有,一张嘴皮子可是厉害得很。
南宫若尘闻声点了点头,微微侧头,闭上眼继续睡了。
看着他沉静的睡脸,苍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又替他掖好了被角,方才起身离开了别院。
庆元十六年九月初二,无故缺席多日的翊王又再次站在了朝堂之上。
而这几日弹劾翊王目无君上,恃宠而骄的折子如石沉大海一般,皇上根本提都未提,故此,皇上对翊王的宠爱在各大臣心中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既然皇上都不在意,也就没人敢充当愣头青刻意提起此事,若是处理不当,一个挑拨皇上与亲王关系的罪名扣下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站在苍翊身后的三皇子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在他看来,皇上对苍翊缺席朝堂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怕是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或者是皇上让他去做了什么。
一个人的思想若是有了初始,就会沿着自己认为对的那条线一直走下去,而苍离的想法丝毫影响不到朝堂上,回神时庆元帝身旁的大太监正用他那公鸭一般的嗓音说着无事退朝的话,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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