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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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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翊瞥他一眼,他本是想带人出来透透气,却恰巧选了个与霍展白相隔的房间,这人不请自来便赖在这儿了,这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楼下大堂的闲言碎语,着实坏了心情。
  
  他看向之前侃侃而谈的那人,凤眸中寒光微闪,若不是此时风口浪尖不宜惹是生非,那把银勺划破的就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颈项了!
  
  “这些人也不过是人生不如意,想要借此博人眼球罢了,苏公子不必介怀。”
  
  霍展白见那人始终盯着楼下,以为他心有芥蒂,不由得劝慰道。
  
  说来那些人的猜测其实也不无道理。
  
  南宫若尘今日出门并未掩着相貌,在府中总是披散着的青丝用一顶青玉扣冠束起,身着一袭月白色织锦华服,此时薄唇轻抿,面如冠玉,怕是见惯了风流美人的人见到此人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就连霍展白这等与苍翊相交甚久的老友都会怀疑他迷上其实是这人的美色,更遑论其他不知情的人。
  
  南宫若尘闻言微微摇头,并未收回视线。
  
  苍翊微微侧头,见他一直盯着楼下,并不似是在看着大堂,不禁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在看什么?”
  
  透过大堂门窗,煦和楼外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穿着怪异的人,一身左衽,头戴毡帽,不像是离洛国人。
  
  在酒楼外驻足,那些人踏门而入,异于常人的行事风格让本就安静的大堂直接鸦雀无声,寻了个空置的位子坐着,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叫了些吃食与酒酿,便开始用饭。
  
  “是北疆蛮夷之人。”南宫若尘道。
  
  苍翊剑眉微挑,自数年前北疆战败,便有了在年关向离洛朝廷进贡的惯例,以往也是这个时候,有北疆人出现在此倒也不足为奇。
  
  “还真是。”霍展白挑开竹帘一角,看的更加清晰,“今年的入皇城的蛮夷人似乎比前几年要多了些。”
  
  他似自言自语,末了又将竹帘放下,不甚在意道:“也就这几日留在颐都,待见了皇上呈上贡物,大抵就会离开了。”
  
  南宫若尘颔首,只是话虽如此,他心里却莫名生出几分不安,又盯了半晌,才渐渐将视线收回。
  
  ……

☆、皇命

  煦和楼的菜色可谓是颐都城内一绝,是以每日到此用饭的人络绎不绝,不需多时,一楼大堂里的客人已然换了一波,逐渐恢复了之前热闹的光景。
  
  而在二楼雅间内。
  
  “来尝尝这个,这水晶糯米糕可是煦和楼的招牌菜,香而不闷,甜而不腻……”
  
  霍展白一脸古怪地看着对面那人一改往日的不可一世,殷勤地替某人布菜的模样,只觉得今日大开了眼界。
  
  若说这人真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能让翊王这般相待,也非常人能办得到的。
  
  而观苍翊不断往他碗里添菜,他虽十分无奈,却也都一一入了腹,想来这种状况在王府用膳时也不在少数。
  
  心中感慨之际,房门被人推开,这侍卫来的匆忙,并不知里面还有旁人,瞧见翊王殿下正替一绝色男子加菜时,顿时愣在了门口。
  
  苍翊抬眼望过去,被那双凤眸一扫,侍卫精神一震,忙低头道:“小的见过翊王殿下。”
  
  “不必理会他,有何事?”霍展白侧身。
  
  这人是安国公府的侍卫,时常跟在他身边,与苍翊也算相熟,用不着太过拘礼。
  
  那人瞧了苍翊一眼,见他没有怪罪,才对霍展白道:“大公子已经招认,他所做之事皆受他人指使,皇上念国公爷年迈,留了他一条性命,仍关在监牢之中。”
  
  霍展白顿了一会儿,“如此也好。”
  
  牢狱中待了这些天,他也想了许多,以前只觉得霍琅轩不安本分,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他的作为不屑之,也不愿多费心思理会,只想着他事事不成,总能看清楚现状进而知难而退,却不料他竟执着到如此地步。
  
  倘若他从一开始就彻底将人打压,让他明白嫡庶有别,又或是多给予一些关注,缓和兄弟矛盾,安国公府也不至于遭此无妄之灾。
  
  他一时陷入沉思,身旁的侍卫试探着道:“世子爷,属下还有一事。”
  
  霍展白回神,侧头看他。
  
  侍卫道:“怡月阁今日重新开张,杨公子他们去给捧场,着属下来问问您的意思。”
  
  言下之意便是邀他同去,这皇城中的贵公子可都知道,安国公世子最爱去的地方,便是这怡月阁。
  
  “何时的事?”
  
  苍翊手中的动作顿住,先霍展白一步开口。
  
  “就今儿早上的事,她们也并不张扬,突然就开了门了,若非几位公子路过瞧见了,还不知道那儿重新开张了。”
  
  翊王也曾是怡月阁的常客,有此一问不足为奇,他便如实说了。
  
  “怡月阁中,现在是何人掌事?”
  
  “乐坊重新开张同往常一样,由霓落姑娘掌事。”那侍卫恭敬道。
  
  苍翊与南宫若尘对上一眼,同时敛眉。
  
  城中众人只知怡月阁被封查一事,并不知具体缘由,对蛊虫之事更是一无所知,只猜测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又或是犯了什么忌讳,遗憾有之,却并没有过于深究。
  
  可苍翊他们却是全然知情的,几日前禁军将霓落自王府带走,虽然知道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这才没过多久,她竟能回到怡月阁,重开音律坊,实在让人意外。
  
  看来医圣手中的筹码对皇上的重要性比他们想象中的更甚。
  
  “行了,你先出去。”霍展白冲侍卫摆了摆手,待人出去之后,见这两人神情有异,只是不便多问,便低头顾自饮茶。
  
  有些事,不明白比明白的好。
  
  相顾无言用完一顿饭,三人在煦和楼门口分道,霍展白应他人之邀去了怡月阁,苍翊则带着南宫若尘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本来是这样安排的。
  
  只是行至半路,马车内的人突然道:“掉头,绕路从怡月阁那条路走。”
  
  赶车的小厮回头,虽不明其意,还是应了一声倒转了方向。
  
  翊王府的马车在怡月阁前的街道边停驻,却并未有人出来,沉寂了多日的乐坊内虽不如往日里热闹,却也能见着人影走动,多出了些生气。
  
  马车中的两人透过侧窗观望,蓦然间前方车帘被人掀开,一道人影迅速钻了进来,一身暗色劲装,给稚嫩的人添了几分英气。
  
  “你们怎么来了?”
  
  摇晃的马车还未稳当,少年便直接在车内坐了下来,凑着脑袋望向窗外。
  
  苍翊看了看他:“你何故在此?”
  
  “来找你们啊。”他应得理直气壮:“谁让你俩出门不带上我!”
  
  他们前后相差不过片刻,奈何马车行的太快,他出府的时候这两人早没了踪影,他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听人说怡月阁开张,便随着来凑凑热闹,无意瞧见了翊王府的马车,就赶紧跟了过来。
  
  南宫若尘道:“去见过她了?”
  
  左麒顿时脸色一僵,心虚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低下头道:“见……是见过了,可她功力尽失,没发现我。”
  
  “……”
  
  “……”
  
  两相静寂,左麒等了一会儿,见两人都没有回应,不由得抬头:“你们不好奇她为什么功力尽失吗?”
  
  苍翊轻笑:“她若是完好无损地回到怡月阁,才更叫人好奇!”
  
  他们一开始求的,就只是保住霓落的性命而已,身怀蛊术之人,不论她是否有心,对朝廷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庆元帝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虎归山的。
  
  只是她既已经安然回到了怡月阁,大皇子那边,该是无恙了吧。
  
  “能够舍下过去重新开始,总归是好的。”
  
  扔下一句感慨的话,苍翊命小厮赶车回府。
  
  南宫若尘眼眉低垂,这人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又何尝不是言与自己听的呢。
  
  马车外人潮涌动,喧闹异常,马车内紧靠在一起的肩头随着车身的晃动渐离渐近,苍翊伸手握住他搁置在身旁的手,十指交握,紧扣身旁。
  
  回到王府时,苍翊率先下了马车,正伸手接着另一人下来,便见钟叔一脸凝重的迎了过来,面带焦急却欲言又止。
  
  “出了何事直说便是。”苍翊头也不回。
  
  钟叔垂首道:“宫里来的消息,晚间宫中设宴款待他国使臣,皇上派人来,请殿下今晚务必出席。”
  
  想起在煦和楼遇上的那些北疆之人,苍翊剑眉微蹙:“这北疆使臣来朝年年都有,往日本王也从未去过,派人去宫中回禀,就说本王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说罢他便拉着人往府里走,钟叔赶紧跟上,忙道:“王爷不可,皇上口谕严令过了,您不能不去啊,老奴听说,今日到的不止是北疆的使臣,还有……还有……”
  
  忽然想起一事,苍翊心中一惊,正欲回头阻止,便听他道:“还有月华国的使臣啊!”
  
  “……”
  
  话音刚落,翊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怔在原地,一时竟不敢回身见身后的人。
  
  “月华国?那不是师兄……”少年未说完的话被某王爷怒瞪了回去,不满地撇了撇嘴。
  
  顿了半晌,苍翊叹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钟叔并不知道其中缘由,见他脸色难看,只得低头应了,眼见着自家王爷心事重重地拉着公子进了王府。
  
  苍翊心下微紧,他早知道月华国使臣会到,可他不明白,缘何会来得这样快?
  
  明明说好了的,不会再离开的,他是信的,可心里为何这么不安,仿佛下一刻,身边的人便会离他远去,他祈盼着,这些不好的预感,一个都不准,正这般想着……
  
  “启禀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
  
  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让紧跟在两人身后的少年浑身一僵,下意识转身对上那人一如既往恭敬的模样,凌云微微抬首,少年瞬间侧目避开视线,打了声招呼便绕开几人跑开了。
  
  府外的不速之客最终不受翊王殿下待见,悻悻地离开之后,却留下了一封书信。
  
  竹意阁西厢房中是一间棋室,平日里只当是一个摆设不曾用过,却也经常有人打理,苍翊非要来此处下棋的缘由南宫若尘并未多问,只是依着他执了棋子与他对弈。
  
  棋室中静谧如斯,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与落子的轻响,棋盘上纵横交错,杀得难解难分,棋盘一旁搁着一封书信,近在咫尺,却谁也没伸手碰触。
  
  “要去吗?”
  
  他问的突然,南宫若尘抬头,面带疑惑。
  
  苍翊道:“宫宴,你要去的话,我带你一起。”
  
  总归是故国臣子,许会遇到昔日的熟识之人,他既盼着他能应下,真正放下过去,又盼着他说拒绝,怕他心生动摇。
  
  南宫若尘顿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道:“宫宴之后,早些回来。”
  
  苍翊颔首应下,不再多言。
  
  两人似乎专注于眼下的棋局,认真地紧,只是心中真正的思虑,谁也无法知晓。
  
  ……

☆、宴席

  夜色降临,皇宫内四处灯火,亮如白昼,宫宴所设之地,临昭殿外宫人来来往往,准备着今夜的宴席。
  
  苍翊到的时候,宫殿内来参加宫宴之人已差不多全部到齐,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主位御座及旁侧位置暂时空置,大殿设矮脚桌于两侧,苍翊作为离洛国唯一的亲王,坐在殿前位列御座下首,视野广阔,殿中一切事物尽收眼底。
  
  面前琼浆佳肴,他却全然没有食欲。
  
  北疆月华使臣同侧而坐,似是猜到了苍翊的身份,正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而苍翊顾自饮着酒,却也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月华国使臣。
  
  这些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要么是抹除月华四皇子的存在,要么,就是带南宫若尘回国,而不论他们要做的是什么,都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片刻之后,庆元帝携皇后娘娘,贤贵妃入殿,群臣及使臣起身见礼,待帝王落座之后方才起身,在看清殿中多出来的几人之后,使臣无异常而群臣大惊。
  
  在翊王下首,原本空置的一个座位,本以为是留给尚在禁足的三皇子所用,可现下坐的,却另有其人。
  
  身着蓝色玄衫,头顶青色冠玉,眉眼间同帝王颇有几分相似,竟是阔别朝堂数年之久的大皇子,还是同皇上一道入殿!
  
  二皇子落势,三皇子禁足,在这个关头,大皇子突然现身宫宴,此举何意?
  
  “今日实乃大好之日,两国使臣竟同时抵达吾国皇城,这般凑巧,也是缘分,离洛能与月华,北疆缔联邦之交,是国之福祉,今夜特设此宫宴,为两国使臣接风。”
  
  众人落座,庆元帝执起酒杯,与群臣同饮。
  
  庆元帝始终不曾提及大皇子,举止言谈也与往日并无异样,他不解释,臣子纵是再多疑惑,也只能故作沉稳,刻意忽视。
  
  刚放下酒杯,得帝王示意,殿外陆续行入几名罗衫女子,殿内丝竹声起,歌舞升平,欣赏着殿中女子曼妙的舞姿,在座之人交头接耳,连连颔首,唯有皇室中几人长久不语,望着大殿心思各异。
  
  帝后两人神态自若,静坐于一侧的贤贵妃此时满脸笑意,却僵硬至极。
  
  前几日三皇子突然被罚,他多番求见皇上皆被拒之门外,本以为今日宫宴,为顾及皇室颜面,皇上当会暂时解了苍离禁足,只要母子俩有机会见面,她便能弄清楚事情缘由,也好想出法子解决,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往日属于自己儿子的位置,竟被此前数年间毫不起眼的一个人霸占,这要她如何甘心?
  
  状似无意地瞥了大皇子一眼,苍烨一脸浅笑,安然静坐,对四处不断投来的视线视而不见。
  
  苍翊没有旁人的顾虑,侧头看着右手边之人,他脸上已然病态全无,整个人恍若重生一般精神焕发,换下一袭青衫,身着朝服,比以往多了几分肃重之气。
  
  “恭喜大皇子得偿所愿了。”
  
  他目视前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言道。
  
  苍烨轻笑:“托皇叔的福。”
  
  苍翊缓缓勾唇,自今日起,朝堂之上,三皇子的一面倒之势将被此人逐步取而代之。
  
  殿中一曲舞毕,那几名女子缓缓退出大殿,声乐暂停,对面使臣之列,起身走出三人,与殿中他人全然不同的装扮,往年已见过不少,故而无人讶异。
  
  “吾乃北疆王室之子,奉吾王之命,前来拜会离洛国君,特此奉上刀刃一柄。”
  
  他身后的使臣上前,将托盘举起,掀开红绸,露出一把形状怪异的刀刃。
  
  “此刀乃吾王山间狩猎时偶然所得,刀身天然形成,非金非石,却比金银还要坚硬,纵是说其削铁如泥也不为过,念贵国与吾国邦交之好,特献此刀与皇上。”
  
  有宫人接过托盘呈至圣前,庆元帝拿至手中观赏,“的确是把好刀,王子有心了。”
  
  只是帝王面色如常,底下的朝臣却开始窃窃私语。
  
  若论来使的身份,王室之子比之以往的北疆使臣,身份确实要更为尊贵,要说是以此表示对离洛的尊重,这献上的礼却又不如往日那般贵重,这北疆王上的心思,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庆元帝始终淡笑,与北疆使臣寒暄,命人将宝刀收好,让他们重新落了座。
  
  北疆送了什么礼,藏了什么心思,君猜臣测,对某人没有一丝影响,苍翊目光始终盯在月华国人身上。
  
  “皇叔可知,父皇的国书,其实并未送至月华皇城。”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苍翊一惊,下意识侧头。
  
  似是看出了他的顾虑,苍烨低着头道,他手握一只酒杯抵在唇边,脸上笑意不减,仿若刚才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
  
  苍翊再次看向殿中正与人攀谈的月华使臣,的确是没有在宫宴上提及皇子之事的意思。
  
  “你让人截了国书?”苍翊凤眸微沉,擅自截取送至他国的国书,可是死罪。
  
  苍烨微微摇头,笑道:“一开始就不存在的的东西,我又要如何截下呢?”
  
  “……”
  
  抬头看了眼御座之上的人,苍翊道:“大皇子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他竟连未央宫中自己与皇兄的谈话的了解地如此清楚!
  
  苍烨并不辩解:“皇叔过奖。”
  
  苍翊不再说话,抬眼望向对面,这些人若不是因为国书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四皇子尚存世间于月华国早已不是秘密,可郑娄生回去这么久一直没有动作,没道理现在才揭开此事,若不是他,又会是谁漏了消息?
  
  思索半晌,想起一人,苍翊皱眉,神情有些凝重。
  
  他与苍烨二人靠的极近,交谈之声很小,很难看出他们之间有所言谈,可他人不觉,坐于大皇子右侧的人却是不然。
  
  苍邵自大皇子入殿起,就一直不曾说话,低垂着眼帘掩住眸中复杂至极的思绪。
  
  左侧二人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可那交流时的神情仿佛相交多年的默契,将他因苍离被禁足而生出的一丝优越感尽数驱散。
  
  难怪他对翊王多次招揽这人总是不为所动,难怪父皇多年来迟迟不肯立储,原来在他与苍离的明争暗斗背后,还隐藏着一头真正的猛虎,他说不清此时的心绪,如同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可他却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前方无尽的绝望,他看不见光亮!
  
  安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他借着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麻痹自己,全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正被人一一看在眼里。
  
  酒过三巡,临昭殿中仍旧歌舞升平,翊王自称不胜酒力,向庆元帝告知一声,言说去御花园醒酒,得允许之后,出了大殿。
  
  当然,所有人都知此言不过托辞,翊王出殿之后,直至宫宴散场,也再没出现。
  
  苍翊自大殿中出来,匆匆赶回王府。
  
  既没有国书言明,月华国使臣来此寻皇子回国之事,便不宜在宫宴上开诚布公,只能私下询问,如此苍翊本不必要出席宫宴,可帝王圣命,将他召至宫中,目的便只有一个。
  
  将他支开,让月华国人与南宫若尘接头!
  
  皇兄还是不肯真正信他,比起他是否存有野心,帝王更为忌惮的,是他府中之人的身份,和那人在天下间的号召力。
  
  他习惯了运筹帷幄,不能让他的计划出现一丝一毫的变故,千方百计地要将人送出王府,许在归国途中,便会出现一场意外让其身故!
  
  心中慌乱,苍翊以最快的速度赶至王府,却见凌云早已候在府门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苍翊在府门处翻身下马,迫不及待地问:“他呢?”
  
  凌云恭敬垂首:“公子出府了,命属下在此等王爷回府。”
  
  时辰已过戌时,街道尽头一片漆黑,深深地望了一眼,苍翊道:“那封信呢?”
  
  下午搁置在棋室里无人动过的信!
  
  凌云想了想:“信……被公子烧了。”
  
  “他看过了?”
  
  “……看过了。”
  
  “……”
  
  见他神色有异,凌云试探着问:“可要属下去寻公子回府?”
  
  晚了!
  
  闭了闭眼,苍翊摇头:“不必了。”
  
  你终究还是舍不下的!
  
  沉重地叹息一声,苍翊转身回府。
  
  ……
  
  入夜之后,街边民房逐渐熄了灯火,各处店铺亦闭门歇业,唯有怡月阁所处的街道,依旧亮着,行人不断。
  
  二楼最左侧的一处琴房内,烛灯亮的通明,不同于其他房间里音律不绝,这间房内沉寂无声,屋外房梁之上静静地趴着两道人影,紧盯着屋内的白色身影。
  
  “小麒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楚灵儿刚欲侧头,少年瞬时食指抵唇,示意她噤声,房中一声响动,屏风翻转,缓缓走出两人。

☆、太史

  怡月阁的琴房,分内外两间,房中一扇拱形缕空门框,以屏风相隔,内间吟奏,外间聆听,一张普通的圆木桌前,南宫若尘缓缓起身,看向自屏风后出现的人。
  
  一如既往的一袭黑袍,此时并未罩住脸庞,一头银白的发丝倾泻而下,两缕垂于身前,其余的束于脑后,瞳孔一明一暗,仔细瞧着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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